弯起红唇轻笑,楚璃吻看着站起来的人,“成成成,你我久别胜新婚,陛下,走吧。”

稍稍满意了些,燕离与她一同离开,轻车熟路的翻越出这府邸。

顺着街巷前行,一直都是燕离带着楚璃吻在走,她不时的看他一眼,然后就笑出了声音,“对这皇都的路线还真是熟,燕离,你到底来到这皇都多久了?”

“三天而已。”燕离回答,一边拖着她拐进另外一个巷子。那巷子无人,与紧邻的另外一条巷子中的喧闹成了鲜明的对比。

“三天?来了三天,居然都没去找我。这想我一说,站不住脚。”楚璃吻哼了哼,这厮真够能忍的。

“我曾想夜探将军王府,但很可惜的是,守卫太多了,我进不去。”抓着她的手,燕离压低了声音,说道。

“都是你的明卫,你有什么进不去的?少说那些连自己都不信的假话。我这几日很忙,几乎连觉都没怎么睡。你倒好,跑到这里居然连告诉我一声的想法都没有,算你狠。”楚璃吻连声呵斥,自是不信他的鬼话。

停下脚步,燕离手臂用力将她拽到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看着我的眼睛,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仰脸盯着他,楚璃吻刚想动嘴,却又笑了,“眼睛里都是情真意切,都要扑出来把我淹没了。好吧,对着你的眼睛我是说不出来。但是呢,我在和心里的确有气。咱们就像个别的法子折中,这样你我就都过得去了。”说着,她另外一只手绕过他窄瘦的腰,又顺着他的后腰下滑,然后在那最有弹力的地方用力的捏了一把。

她力气非凡,燕离也不由得微微皱眉,手臂绕过她的后腰收回,把她托起来让她紧贴在他的身上,“这算折中的法子?你也得让我捏一把才公平。”

“说的好像你刚刚没捏似得。再说了,你是我丈夫,我摸一把你的屁股怎么了?不让摸?”她也很是不乐意。

深吸口气,燕离依旧抱着她不放手,“可以摸,随便摸。”

“这还差不多。由此,我也就不和你计较来到这里不找我的事儿了。只不过,我今日若不是和你忽然遇上,你打算什么时候现身去找我呢?这几日你停留在哪里?身边都有什么人?亦或是,真歇在了什么温柔乡之中?”一口气,楚璃吻问了一堆的问题,一边盯着他,这妖孽的行迹十分可疑。

“如今南晋皇都到处都是生人,我怎么能光明正大的找住处?潜入皇都后,明卫便找到了落脚的地方,城郊一个破败的土地庙。白日在那里休息,晚上才出来。没有温柔乡,没有女人,有的只是一个半截身子都塌了的土地公公。”他一手捏住她的下颌,抬高她的脸,一边说道,语气几分无奈,却又不得不细细解释,免得她挑理。

闻言,楚璃吻几不可微的点头,“倒是真的委屈你了。将军府的人十分懂事,将我住的地方布置的万分舒适,尤其是我的那张床,躺在上面如同置身棉花堆里,我睡在上面连梦都不做了。若是每天十二个时辰都在上面,我估计连你都忘了。”

听她这一番话,燕离哭笑不得,“我是不是得生气一番你会更高兴?”

“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想带你去睡一睡将军府的床,真的无比舒服。”说着,她抓住他仍旧捏在她下颌的手,然后举步朝着将军府的方向走。

“好些日子没有睡床了。想我大卫帝王,却沦落如此地步,还要遭你的嘲笑,真是自作多情。”被她扯着走,燕离一边抱怨道。

“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就行了,下回长点记性。再这么偷偷摸摸的,我就走到哪儿都把你打包带着,免得你不听管教。”她前脚走,这妖孽后脚就跟上了,而且还避开她,简直岂有此理。

“皇后教训的是。”燕离无声的笑,瞧着她那刻意板起来的小脸儿,一副大人的派头。

斜睨他一眼,这妖孽笑嘻嘻的,一点儿都不严肃。

拿他没办法,扯着他继续在街巷之中转悠,花费了一些时间,才返回了将军府。

将军府中的人的确很多,但如今有大半都是明卫,有他们在的地方,楚璃吻能够来去自如,自然也是为了自己行方便。

跟着楚璃吻回到池问楼,燕离可算是把这个地方好好的打量了一番,“还当真是豪华堪比皇宫。”每一处都十分精致,尽管能看得出是新翻修的。

“做你的皇后总归是有点好处的,这不就是好处么?‘回家’如同帝王巡视,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生怕我不满意。”踏着楼梯上楼,楚璃吻一边随手把旁边插在墙上金制花瓶里的鲜花抽出来一枝,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很是清香。

“听你这么一说,我这个皇帝还真是惭愧。”加快一步,他的脚踏上了她踩着的那个阶梯,手绕过她的肩膀,搂住她的同时也把她手里的那枝花夺了过来。

看向他,楚璃吻不由得笑,“睡了几天破庙说的话也好听了,看来,真应该让你再去住几日破庙,往后也就不会说让我生气的话了。”

“我何时气过你?只想着怎么讨你欢心,累死累活。”说着,他倾身,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

“你自找的。”再说,他累的像狗一样,还不是挺开心的。

“没良心。”低头在她鼻子上咬了一口,方才解恨。

上楼,一直在卧室里等着楚璃吻的流荷便听到了动静,随后走了出来。

瞧见了燕离,流荷自是诧异,屈膝行礼,“皇上。”

“退下吧。”燕离自动的代楚璃吻下命令,然后便抱着她进了卧室。

流荷怎么也想不到燕离会忽然出现在这里,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不过,她却是听话的下了楼。

卧室里,燕离抱着楚璃吻把她放在了床边,这才环视这卧室,“当真奢华。”大概是把将军府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搬到这里来了。

“做你的皇后,有面子。”身子一歪斜倚在了床上,楚璃吻的后腰也随之发出一声脆响。

看向她,燕离几不可微的扬起入鬓的眉,“什么声音?”

“被你折磨过的证据。”证据确凿,他别想抵赖。

“不会断了吧?”俯身靠近她,燕离伸手绕到她后腰处,轻轻地揉了揉。

“能不能说点儿好话?只要你下次轻着点儿,我这腰能一直坚挺到七老八十。”哼了哼,都是他做的好事。

闻言,燕离不由笑,凤眸生波,让人心头发痒,“翻脸真是比翻书还要快,明明是你叫我用力的。”

“闭嘴。”一把捂住他的嘴,免得这妖孽再说出什么让她脸红的话来。她胡言乱语过很多,但神智清醒的时候她十分不愿回想起来,太丢人了。

204、擒

任她捂着自己的嘴,燕离将自己的身体压在她身上,一边环抱住她的腰,将她轻松的抱在怀中。

身体相贴,他身上的气息萦绕在鼻端,使得楚璃吻也不由得眯起眼睛,真是好闻。

放开捂住他嘴的手,楚璃吻环绕住他的颈项,两张脸近距离的挨在一起,能看得到对方眼睛的深处。

“想我么?”他又问,第一次问她的时候她没回答。

“想。”歪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她手臂用力,紧紧地抱住他。

得到如此回答,燕离总算是满意了,“看来,我的想念并非单方面的。如此,我便安心了。”

“你就是不想吃亏只想占便宜而已。”若是吃亏了,就好像自己输了什么似得。

“甜言蜜语尽是我说,时间久了,终归是觉得吃亏了。”放置在她腰后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薄薄的布料可以忽略不计。

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甜言蜜语什么的她知道的不多,词汇也比较匮乏,所以也说不出多少来。

哪像他,像个人肉词库,那些话张嘴即来且不会重复。

相拥着,他的手就在她的后腰屁股上来回游走,不轻不重,极其煽情。

眯着眼睛,她哼了哼,然后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明儿迎亲的队伍就能回来,我得赶在那之前出去部署一番。你睡觉吧,明儿也不能出去,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

“你打算把我关在这里,金屋藏娇么?”搂着她,燕离任她咬自己,牙尖嘴利的,咬的还挺疼。

“对,金屋藏娇。在这儿等着我,待我回来了再宠幸你。”翻身而起,她骑坐在了他的身上,如女王降临。

躺在那儿,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的人,燕离淡笑,“独守空房,等皇后娘娘归来。”

“切,少说的那么可怜。我去去就回,你饿不饿?”俯下身一手把他的下巴抬起来,一边一口咬在他的喉结上。

燕离发出一声闷哼来,单手扣住她的后脑,任她咬自己。

“看样子你是饿了,不管不顾,很疼。”她松开了自己,燕离也深吸口气,她爱好特殊,倒是也习惯了。

“回来再吃你。”双手捧住他的脸,楚璃吻搓揉折磨了一番,这才从他身上下来,快步离开卧室。

躺在那里,燕离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喉结,这个小人儿,那股子热情真上来的时候,他都招架不住。

顾沉毅行路的速度是十分快的,所以很显然明日迎亲的队伍就会抵达皇都。

而此时此刻,闻人湘那边定然也在准备部署之中,楚璃吻自然不能松懈。

她第一时间派人去通知了棠王,同时在将军府之中把所有的明卫都调集了过来。

将军府很大,外人若是想进来,若是平时并不容易。

但是大婚当日却不然,因为那日人太多了。

这里有热闹,不管是朝廷权贵,亦或是这城里的寻常百姓也会靠近这边凑热闹。

天色逐渐转亮,这将军府里也开始忙碌起来,各房的主子也尽数都起来了,男女老少,身着华服,鲜亮无比。

楚璃吻也回了池问楼,走上二楼进了卧室,却发现燕离那妖孽居然睡着了。

看来这几日他是真的没休息好,她走进来了他都没发觉。

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楚璃吻弯身把他的靴子脱掉,又把他的腿搬到床上,将薄被盖在他身上,随后才去换衣服。

她的宫装繁复而沉重,费了半天的劲穿上,她又看了一眼睡得毫无动静的燕离,便下楼了。

楼下,流荷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她要给楚璃吻挽发。

“今日你不必跟着我,一会儿你便去花园里的阚月楼,那里是整个将军府最高的地方,在那楼顶能清楚的看到主厅。你带着弩机在阚月楼掩护,定要护好了康玉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楚璃吻一边说道。

她面容清甜,却又渗着冰冷之意,两种气质融合在一起,却没任何的冲突之处。

挽好了发髻,流荷转到前面给楚璃吻上妆。妆容轻淡服帖,使得她的脸看起来也多了几分艳丽之色。

“老大放心吧,棠王那边定然不会放松,毕竟那郎中令不是他的人,他一直都在寻机会呢。”给她涂口脂,那正红的颜色衬得她的脸白皙如脂。

“闻人湘。不知抓到她能不能逼问出楚真所在。”这闻人湘并非是楚真的心腹,她应该也不知楚真在何处。

太阳从天边跳了出来,这将军府大门敞开,开始迎客。

不少朝中贵胄陆续的到来,带来了贵重的贺礼,整个中院那边喧闹不已。

随着客人开始到来,换了装扮的明卫也开始转移过去,做小厮护卫打扮,混入中院,混入人群之中。

流荷也离开了池问楼,去了她今日所在之地,阚月楼。

那是整个将军府最高的地方,平时用来赏月之用,但也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上去的。

各就各位,楚璃吻也准备出场了。她算得上是今日这场婚礼的贵重客人,虽是出自顾家,但如今却是客人。

从大卫而来的宫女代替了流荷的位置,陪伴在她的左右,还有内侍若干人,各个衣饰崭新。

时辰差不多,楚璃吻便离开了池问楼,而那在楼上睡觉的人始终都没有动静,显然他还在睡呢。

楚璃吻向中院出发,将军府中的护卫等候许久为其开路,浩浩荡荡。

接近中院,就听到了喧哗的声音,前来祝贺的那些人都认识,眼下正在寒暄呢。

顺着中院正厅的后门进入,顾老爷子和夫人都已等在了这里。除了他们,还有棠王。

照了面,楚璃吻动了动眉头,她倒是不知棠王来的这么早,还真是给足了顾沉毅面子,同时也向外人宣告,顾沉毅就是他的人。

“皇后娘娘。”顾老爷子和夫人站起身,规规矩矩的向她拘礼。

“父亲,母亲。”楚璃吻也拘礼,这么互相行礼,是规矩,不想做也得做。

顾夫人走过来摸了摸楚璃吻的手,面上几分激动之色。虽说楚璃吻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但是因为当年顾沉毅的原因她收养了楚璃吻,她那时很小很可怜,顾夫人也一直对她很好。

虽不是亲生,但始终是有感情的。

楚璃吻看着顾夫人,也笑了笑。

“皇后娘娘这边歇歇,用些早膳,预计过了辰时,沉毅便能抵达皇都了。”棠王抬手示意,他身着正统的华袍,骨子里的贵气让人有些不敢逼视。

“棠王来的真早。”走过去,楚璃吻在椅子上坐下,棠王则坐在了她旁边。动手给她倒了一杯茶,顺便将软糯的点心推到她身边,很是周到。

“沉毅的终身大事,我自是想亲眼见证。这婚事能成也很是不容易,还要多谢大卫皇帝的成全。”棠王的话听起来很是官方,但又的确是实话,毕竟当初康玉敏是要嫁给燕离的。

“千万别客气,这还得归功于敏郡主的一片痴心,连我这铁石心肠的人都被感动了。”康玉敏是真的被爱情冲昏了头,什么都不顾了。

棠王笑看着她,愈发觉得她变化太大,简直没有一处相似的。

而顾老爷子和顾夫人也明显察觉出几分不对劲儿来,但是又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只是不时的盯着楚璃吻看,想看穿些什么。

蓦地,外面的喜官大声通报,南晋的太尉大人到了。

顾老爷子一听,便站了起来,带着顾夫人,快步的离开了后厅。

先前到来的都是小官,他们可以不理会,但这太尉可不是寻常人,无论如何顾老爷子这主人家都得前去迎接寒暄才是。

他们二人一走,这后厅就只剩下一些下人和棠王了。

棠王扫了一眼那些下人,“都下去吧。”

下一刻,那些下人陆续的退了下去,唯独跟随楚璃吻进来的宫女还站在门口处。

“看棠王如此镇定,显然都准备好了。那么,想来我今日只看戏就成了。”看向棠王,楚璃吻笑道。

棠王也不由得笑,“还有一件事想必问儿会很想知道。”

“请讲。”楚璃吻微微挑眉,不知他调查到了什么事情。

“南晋与大卫的边界处,紧邻大鑫的青乌关,近日来有一些不明人士出没。青乌关是个小关,平时也不会有人从那里经过。而这些人来回出没,鬼鬼祟祟,形迹可疑。探子曾跟踪过他们,一直跟进了大卫的墨崖山之中。那墨崖山地势实在复杂,跟丢了。”棠王声音不高,但说的每一个字楚璃吻都听清了。

“进了墨崖山?”皱眉,这世上熟悉墨崖山路线的也只有前朝人了。

“有蹊跷是么?”棠王看着她的脸,显然她是知道些什么。

“嗯。我尽快派人过去查查,墨崖山的地势的确很复杂,我手底下有几个人倒是对那里很熟。”不了解地形的,进去之后能出来就很厉害了。

“既然那墨崖山如此复杂,兴许,他们都藏在了那里。我没有在南晋调查道楚真藏匿的地点,大卫和大鑫也没有,或许,他们就藏在了墨崖山也说不定。那儿距离这三国都很近,且地势复杂好隐藏。只不过,他们倒是忽略了一点,处于三国夹击之处,更危险。但凡有墨崖山内部的地形图,他们便会死无全尸。”棠王看着她,言辞之间,那股位于高处的睥睨之气傲然而出。

楚璃吻缓缓眨眼,看着棠王,她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棠王是什么想法?”

“必斩草除根才是。”他如此道。

“棠王若是真心实意,那么我也可以交代一句实话。我多声门有奇人,十分熟悉墨崖山内的地形地势。若是我们合作,胜算加倍。”她说,且代表的是自己,没有字句牵涉大卫。

棠王沉吟片刻,随后笑了,“墨崖山属于大卫,我南晋的军队无法进入。”

“无需进入,只要守住通往南晋的各个路线就行,让他们逃无可逃。”所有的路都封死,无路可走。

思虑片刻,棠王颌首,“这倒是可以做到。只不过,忽然之间屯兵边关,会生出不必要的麻烦来,有举兵冒犯之嫌,还望问儿与大卫皇帝交涉妥当才是。”本来两国关系已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亲密程度,若真起嫌隙,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

“好,这由我来做,棠王无需忧心。接下来,只要和大鑫那边商议好,就能行动了。这楚真不除,我们三国便无宁日。还希望棠王能够将此事放在心上,我并非妄言。除掉楚真,于我们三国来说,有益无害。”她倒是担心棠王可能会不尽心。

“问儿现在一心在大卫,着实让我感到可惜。”言辞之间,居然没有一点向着南晋,不过短短几年而已,她就将自己当成了大卫人。如此看来,这燕离的魅力不止外表。

“在大卫经历了生生死死,虽不如在南晋时风平浪静,但人都是这样的,会把更惊心动魄的事情记在心里,风平浪静反而显得微不足道了。”瞧棠王那眼神儿,一副扼腕又可惜的样子,让她几分不自在。尤其是一想到他和顾之问之前有那层关系,就更觉得不自在了。

不过兴许那时是顾之问一厢情愿,像棠王这种成熟的男人怎么会喜欢一个小丫头片子。但他如今的眼神儿可不是盯着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样子,是在看一个女人。

就在这时,外面猛地响起震天的鞭炮声。同时,后厅的门被从外打开,将军府中的仆人从外走进来跪在地上,“棠王殿下,皇后娘娘,将军的迎亲队伍回来了。”

闻言,楚璃吻站起身,看了一眼和她同时起身的棠王,“走吧,好戏要开始了。”

棠王抬手示意她先行,气度满分。

两个人从后厅出来,便径直的进入了主厅。

主厅外人满为患,而厅内也站了不少的人,这些都是位高权重之人。

主座处,顾老爷子和顾夫人也在,同时还有一把椅子,上面坐着的是身着宫装的内侍。内侍坐在那儿,却手捧一卷明黄色的圣旨,显然他是代替皇上来的。

楚璃吻有自己的位置,主座下手的一把大椅,就是为她准备的。

落座,楚璃吻的视线便开始在这大厅之内缓缓游移。亦有不少人在看她,四目相对时,他们迅速的转开视线。

环视了一圈,楚璃吻收回视线,看向对面的棠王,棠王也在看她。无需语言,用视线便可交流。

很快的,喜官的声音再次传来,新人已经来了。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主厅外,两个红色的身影以一根红绸相连,两个人缓缓的走近。

顾沉毅穿着红色的喜袍,尽管为人沉敛,但此时的确透着诸多喜气。红绸的另一头,是康玉敏。红色的华丽长裙,金制的头冠,垂下的珠帘挡住她的脸,却能够窥见得到她脸上的喜气洋洋,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看着他们进来,楚璃吻也不由得弯起红唇,视线缓缓的从他们身上挪开,看向他们身后的那一行人。

跟在身后的是同样身穿红色裙子的侍女,她们是陪嫁。

看着那些侍女,楚璃吻的眸子缓缓的眯起来。视线固定在最后一列,最中央的那个侍女,很是眼熟啊。

顾沉毅与康玉敏已经就位,喜官高亢的声音响起,震得人耳膜都在震颤似得。

不过,楚璃吻却没有时间关心这些,盯着那个同样跟着跪在地上的侍女,很清瘦,脸白白的,不出挑,却也不难看。

就这般看着她,确实没有她一身男装时更精神潇洒,都说巾帼不让须眉,其实看的也是打扮。

顾沉毅与康玉敏已经开始行礼了,服饰繁复,两个人的动作亦是不紧不慢。

随着最后一礼,夫妻对拜,两个人相对行礼后,便起身了。

顾沉毅看着对面的康玉敏,然后抓紧了红绸的一头,随后先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康玉敏的衣裙太过沉重,抓着红绸的另一头,慢了两步。

后面跪在地上的侍女并没有起身,反而挪到了两侧,依旧匍匐跪地,给那对新人让出路来。

就在顾沉毅一只脚踏出正厅大门时,正厅内外立即生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