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初想到这里，唇角慢慢的勾起。好吧，或许他对她的感觉，也真的开始不一般了。
至少，他不忍心见她失望和伤心。
3
“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啊，言初。”
言初摸着自己的心口，告诉自己这样一个理由。
凝视着的夜空中，却好像出现了乔小沐那双乌黑灵动的眼睛。
4
“嗳，你的脚没事吧？”乔小沐回家后还是径直去洗澡，回了卧室后却又出来，用十分别扭冷漠的语气招呼他，“我今天踩了你好几脚。”
“嗯，很痛。”言初很委屈的看着她，还眨了眨眼睛，“所以…”
所以我准备离开…
“喏，给你。”乔小沐却截断了他的话，伸出一直藏在背后的手，手心里有一只药膏，“治跌打损伤，活血散瘀的…回家路上有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一片夜色中亮着灯诱惑我走进去，随便买了个药，”似是嫌自己欲盖弥彰太过刻意，乔小沐狠狠咬了下下唇，别开眼，再淡淡说，“你留着吧，有什么问题就擦擦。以后最好少刺激我对你使用暴力，免得造成终身残疾，还得赖在我家一辈子。”
言初看着那药，眸中光线明暗交幻，最终扬起左边唇角，从乔小沐手上拿过那药，指尖无意识的触到了乔小沐的掌心。
乔小沐手重重一颤，忙缩回来，转过身就准备回房。
“谢谢你，”言初意有所指，“沐沐。”
乔小沐脚步微滞，回过头瞪他，眸中竟是媚色无双：“干嘛叫我沐沐，又发骚了？”
“才没，”言初话声中藏了嬉笑，卧倒被子上，将薄被揽了一半在怀中，噙着揶揄笑意看她，“如果真的是发骚，我就叫你老婆，或者是小沐沐…” 他故意将“沐沐”两个字拖长，喊的模糊不清，仿佛情人间调笑时的呢哝。
乔小沐从身到心都在不住发颤，一阵恶寒，而最关键的，言初这抱着被子、头发微微凌乱、墨绿色的双眸清澈却又妖气四溢的样子，竟然让她很想扑过去…
这是绝对的色诱呀。
乔小沐一边在心里念叨着“勿扑”“勿扑”，一面抱紧双臂，拾掇起自己散落一地的色心，落荒而逃了。
眼见着卧室的门被急匆匆关上，言初悄悄抿起唇角，抱住被子的手却紧了些。
将掌心的药膏放在面前，他眸内的颜色越来越深。
说好要离开的，下定了的决心就别再动摇。
这样一个暴力女，非要被打伤了，才涂药膏，会不会晚了些？
当夜，屋外风雨大作。
5
第二天吃过午饭，言初在厨房洗碗，小豆丁无聊的打开了破响破响的收音机，女主持人用刻板的音调，播送着午间新闻，反反复复都是西容国王陛下邵成走访军事大国日每国的消息。
日每国是在一百多年前由帝国改为君主立宪制的，此国是典型的战犯国家，虽然北临和西容两大帝国也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军事强国，却远不像日每手段奸诈残忍。
因为多次违反国际和平盟约而突然侵犯其他国家，日每在国际上可以称作劣迹斑斑。
这次邵成的走访可以说在世界丢响了一颗重磅炸弹，西容将要联合日每共同进攻北临的猜想成为共识，各大报纸上的头版几乎都是换汤不换药的表达：西容国王终于出击，北临帝国危机重重。
更有人猜测，日每国长公主现年26岁，却还未嫁人，说不定两国会趁机结秦晋之好。
小豆丁关上收音机，再抢过乔小沐手头的报纸，对着报纸头版上邵成温文含笑的倜傥形象无比愤怒，直接捏皱毁掉：“乔小沐，你看看这男人有什么好的？要攻击北临不说，还要去娶什么公主！”
乔小沐表情很淡定，抬头看了眼小豆丁，见他实在愤愤不平，便解释，“小豆丁，报纸上不这样写，怎么有轰动性效果？再说了，我和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最多也只能当朋友。如果他真要进攻北临，尤其是联合日每这种残暴的国家，那我们更是朋友都做不成了。你紧张什么？”乔小沐表情十分悠然冷静的说。
“得了吧，现在就知道装无所谓，不知道谁昨晚对着手机发了一晚的花痴。”乔小豆翻了个白眼给她。
乔小沐一巴掌给他拍去，眼波一横：“你想死啊？”
骂完后不自在的瞥了一眼厨房。
她发花痴的原因才不是因为手机或者送手机的人。
只是睡不着才用手机看时间，念叨天怎么还不亮罢了。
乔小豆不明真谛，只是委屈的捂着头：“就知道凶我，本来就是嘛，而且这什么国王还结过一次婚，就算你真嫁了他，还得当后娘，多不好？而且说不定人家就只是想要玩玩你，换换口味什么的…”
“嗯？”乔小沐恶狠狠的瞪着小豆丁，终于瞪的他噤了声。其实乔小豆说的，也是乔小沐想的。
邵成对她那么好，从语气行为上判断，如果不是追求好像说不过去；可如果是追求，也说不过去…邵成年纪轻轻，地位高贵，长相气质都没话说，即使结过一次婚，也应该会有众多名门淑媛排着队要嫁给他才对…
“难道找二婚对象真的会降低很多标准？”乔小沐蹙眉喃喃自问，老天爷这个馅饼砸的她甚是冤枉。
“标准降不降低我是不知道的，”乔小豆翻过一页报纸，故作深沉一本正经的说，“但二婚的老婆岁数一般都是比前任岁数小的。”
“嗯？”乔小沐又瞪向小豆丁。书旗小说提供://.bookqi./
小豆丁吞了口口水，梗着脖子坚持真理：“本来就是嘛！这是真理，又不仅仅针对你！再说了，你岁数也不小了！”
“小豆丁，你今天皮痒是吧？”乔小沐开始挽袖子。
乔小豆丢开报纸就往厨房跑，抱着言初腰躲到言初和洗碗池中间，高呼，“楚楚，救我！”
言初一手洗洁精泡子，动弹不得的回头对乔小沐苦笑：“好了，别闹了，等会儿又把盘子打碎了。”
乔小沐想起自己昨晚对着他发春，还觉得有些不自在，垂下举起巴掌的手，狠狠横着贼兮兮从言初身前露了双眼睛的乔小豆，“等会儿我再收拾你！”
乔小豆死死的巴住言初，再求饶，“不要那么暴力嘛，乔小沐。再说，你真想嫁人，还不如考虑一下楚楚。你看我们楚楚长得比那啥国王好看吧，比他年轻吧，还没结过婚，对你又言听计从的，眼睛还那么有特色的是墨绿色，选楚楚吧选楚楚吧选…楚楚…”
小豆丁“敏锐”的发现厨房的气氛越来越冷，终于是停了下来。目光先看看乔小沐石化的表情，再抬头看看言初线条利落的下巴，小豆丁稍稍挺直了脊梁，坚持的说了句，“这些…都是事实嘛…”
言初在乔小豆扑过来时就关了水龙头，现在厨房里便只能听见几个人的呼吸声，和洗洁精泡沫一点点破碎的细小嗡嗡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乔小沐回过神来，很尴尬的咳了声嗽，然后转身，颇无气势的丢下一句：“懒得管你了。”就往厨房外面走。
这时言初也嗤笑一声，垂眸看向乔小豆：“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就推销给你姐姐？”
乔小沐听见这句话，不由止住了脚步，而言初还在笑着继续：“而且我最终是要离开的呀，你忘了？刚好就是今天，你还在我走之前闹这样一出，很难堪吧…”
乔小沐听了重重一震，回过头来，看着言初背影，喃喃问，“你，今天要走？”
“对呀…”言初回过头，对她笑的很轻松，“长孙然说那边安排的差不多了，就等我回去洗刷冤屈，他一会儿就来接我。”说完，他就转过身，示意乔小豆放开他，然后拨开了水龙头，继续若无其事的洗碗。
乔小沐沉沉的呼吸，看着他忙着洗碗的背影，“为什么不提前说？”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那为什么昨天晚上不说？今天上午一上午你也不说？”乔小沐声音抬高，一下子抢过了他的话。
言初的沉默好像只有一刹，言语中的笑意很快便重新出现，“因为我的私心嘛，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个好消息，所以故意晚点告诉你的。”
乔小沐觉得肺都要气得炸开来，重重的吸气，呼气，再一点点平息，她唇角扬起点笑意，咬紧牙，一字一句的说，“的确是好消息，你走吧，以后别再出现，如果因为伤没痊愈还被我打伤，有了什么坏结果也别想着回来报复！祝你好运…再见！”
说完，她转身就大步走出了厨房，转向卧室。
“我会注意安全的，你也多保重…”言初回头对着她喊，可最后那个“重”字和乔小沐震天的关门声重叠在了一起。
Chapter 14 炮灰*N
1
“你真的要走？”
在厨房里一时只剩水流的哗哗声后，小豆丁认真仰头看着言初，问道。
言初低头，笑着看向他，然后说，“是啊。”
乔小豆用软糯的童声喃喃劝他，“其实乔小沐很有可能喜欢你的，你看她的反应…”
言初一震，唇角的笑意僵了片刻才重新拾起，弯起眼睛说，“小豆丁，你真不像个才4岁的孩子。”
“我7岁了！”小豆丁跳脚。
言初忍不住的笑，“还是你最可爱。”
“可是你一点都不可爱，哼，”乔小豆重重的哼了一声，扭过头，从言初身前闪出来，往厨房外面走，“早知道那天让我在你和小狗之间选的时候，我就选小狗的。气死我了，现在什么都没给我剩下！人不如狗啊…”
言初气哽，“…你个没良心的4岁小孩。”
“死楚楚，再说一次，我7岁了！一会儿慢走不送！”小豆丁闪出厨房，还狠狠的将厨房门关上了。
2
长孙然是下午三点来接的言初，开了车来，可言初什么行李都没有。
他留下了他所有用过的东西，包括他押在乔小沐那里的那把枪。
只带走了乔小沐给他的那只药膏。
这丫头，他在心里暗骂，什么定情信物也好，这药膏实在是诡异了些。
当然，“定情信物”四个字，是他一时纵容自己野马般的思维，产生的产物。
他走的时候，乔小沐的卧室门还紧闭着，乔小豆坐在客厅里，翻着邵成送给他的书，连一眼都懒得看他。
言初视线环顾了一下这个环境简陋的房子，他就睡在正对着浴室那个角落，两张薄被，一张垫着一张盖着。客厅里坐着的这个小孩，有天使般可爱的脸蛋，却很矮小，还特别怕人说他矮。卧室里不知睡着还是坐着的那个女人，很漂亮，明明有清纯的五官，眼睛却媚的很，最喜欢伪装，可伪装的技术，实在不甚高明…
定了定心神，长长的呼出口气，他大步走了出去。
长孙然开车，他坐副驾，倚在车窗上看那只药膏，把生产批号都看得清清楚楚。
长孙然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剧情怎么那么八点档，让他有些蠢蠢欲动了。
“殿下，别看了。”他总觉得，要扮演好自己这个角色，不说点话，是不太妥当的。
正好在巷口，与一辆面包车擦身而过，言初放下药膏，眼睛无意识的便瞥了一眼车里的人。
皱了下眉，这条巷子很少有人来，更别提车了。
哦，昨天来了一辆，是邵成手下来送东西的…
他扭过头去，看那车的车牌，这辆不是皇宫的…那会是谁？
从那车蒙了窗纸的后挡风玻璃看进去，隐约能看到一个白晃晃的影子，在挡风玻璃和金属车身间，有一截没有贴暗色窗纸，正好露出后排座几人的脖子。言初的视线敏锐的捕捉到了一枚纹身。
熟悉感涌上心头，他何时何地见过这纹身呢？
3
“乔小沐，他走了。”小豆丁推开卧室的门，小声对坐在床上发呆的人说。
“哦，好。小豆丁，我看过他留下来的这张卡，里面钱真的不少，明天我们就去办个临时户口。”乔小沐微笑着说，表情竟然还有点兴奋。
“乔小沐…”小豆丁低低的唤了一声。
“怎么啦？”乔小沐笑着问，“我没事的呀，送走了瘟神我能不开心么？”
小豆丁不再劝什么，只看着乔小沐那笑如此僵硬，僵硬的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回去了。
就在这时，暗哑的门铃突然炸响。
乔小豆兴奋的跳起来，一拍手：“一定是楚楚回来了！我去开门！”说完好像怕乔小沐拦他一样，立马旋身飞奔出去。
乔小沐也僵直了背，视线还看着前方，脚却在地上摸索着拖鞋。
他干嘛回来？
难道是那边事情还没处理妥？
但家里是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么？
他如果还希望从她这里得到好脸色，那就大错特错了…
刚刚在心底放了狠话，外面就传来一阵喧闹，小豆丁的挣扎和叫喊在里面十分明显：“你们是哪里来的？放开我！”
乔小沐起身，打开卧室门，就刚好看到一群浩浩荡荡打扮的流里流气的人，拿着木棍冲了进来。当前两个人架着不断扑腾着的小豆丁，之后是一个人带着墨镜，挑染着黄发，中等身材，却有很大的啤酒肚，此时正优哉游哉的含着根烟，打量着四周，最终不屑的目光停留在了乔小沐身上。之后一群人也有同样的目光，棍子在手里轻轻敲着，典型的要找茬的态势。最奇怪的是里面还有一个人，脑袋上裹满了纱布，只露出一双贼光闪烁眼睛，手和脚估计也断了，一只手吊在脖子上，另一只手扶着拐杖。
“放开我弟弟。”乔小沐冷静的冲叼着烟那人说。
那人却怪笑一声，目光瞥向身后的乌合之众，“这屋子还少一个人吧？那男的呢？老九，你看看，这屋子里是谁打你和老十的？”
受伤的人目光在屋里逡巡了一圈，还有人冲进卧室、浴室、厨房去看了，冲进卧室那个人还在乔小沐脸上摸了一把才得意的笑着出去，对当先那人说：“老大，没有人。”
那老九便摇了摇头：“老大，没有。”
“该不会是知道我们要来找他算账就躲起来了吧？”那老大大笑起来。
“放开我弟弟。”乔小沐冷冷的再重复了一遍，小豆丁眼睛通红望着她，也不再乱挣扎了。
大肚子老大站在客厅中间，弹了弹烟头，冲乔小沐说：“女人，识相点就快点搬走，这房子是老子的，那老不死的老太婆敢不问我，就把房子这么便宜的租给你！你呢，现在按照一个月一百万补齐我这十多天的房租，我就恭恭敬敬的送你和你弟弟离开，不然的话…”
“一个月一百万？你这是在敲诈！”乔小沐截断他的话。
“嗯？你不想要你弟弟了？”老大取下墨镜，露出一双眯眯眼，还甚是凶狠的冲乔小沐瞪大，然后阴险一笑，拿着烟头在乔小豆面上晃，“这么可爱的一张小脸，要是烫出个伤疤来，可就不好了…”
乔小豆呜呜低泣着躲那灼人的烟头，却并不大声哭泣和求饶。
“哟，这小子还有点骨气，”那老大用手一拍乔小豆的头，再抬眼时，却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放开我弟弟。”乔小沐尽量保持住冷静，再说了一遍。
4
枪是言初留下的那只，乔小沐情急之下突然想到，就从床头柜里拿了出来。
虽然没有子弹，唬人还是可以的。
乔小沐回忆着电视里那些人拿枪的姿势，表情严肃而冰冷，其实没人知道，她倚在门框处看来随意自信的姿势，只是为了怕自己脚软，一下子坐下去。
“哟或，女人，你是真的惹火我了！”那老大只是一愣，倒不怯那枪口，“这不是你的枪吧，你要有这枪，会一身旅行行头，拖家带口的跪着求我老妈租这破房子？”
“不管是不是我的，我会用就行了。”会用个鬼！
“行，你厉害，来呀，冲着我打，看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手快，不要说你一枪能不能打准我要害，即使打准了，我也能让你弟弟陪葬！”那老大倒真的是个胆大的亡命之徒，根本无惧乔小沐的枪，只是烟头又距乔小豆的脸蛋近了半分。架住乔小豆的人有些胆怯，却是伸手固定住了乔小豆不断闪躲的头。
看着小豆丁抽泣害怕的样子，乔小沐心都碎了，她没有子弹…咬着下嘴唇，她只有先稳住事态，“我给你钱，你放了他。”
“钱？呵，我最初说出来就是刁难你的！你有钱的话租这房子？我刚刚就说了，你惹火我了！”老大冷冷笑着，对后面的人一甩头，狠声说：“给我砸！”
那群人立马挥舞着棍子在各个房间里开始乱砸东西，老大微微笑着，冲挡在卧室门口的乔小沐说，“你先把枪放下…放下！”
乔小沐早料到这群人其实是来找茬的，一个月一百万，亏他说得出口…
她将枪丢开，立马有人将她推搡出卧室，压着她跪坐在地，那老大大摇大摆的走过来，抬起她的脸，“本来呢，我也就是找我两个兄弟，来找找你们姐弟的麻烦，泼点油漆，你们再给点钱，就让你们住下去，结果，我一个兄弟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没脱离危险，一个也断手断脚的，好不悲惨…让我这个做大哥的，不帮他们出口气，都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你看看你这张脸，啧啧，还不赖，要不跟我们回去，晚上做小姐挣钱给我兄弟付医药费，白天帮他们擦身好好服侍他们怎样？”
乔小沐垂下眼帘，看地不看人。
“哟，性子还真烈，或者我们不对付你，我们对付你弟弟…你弟弟虽然小点，但有些有钱人就喜欢玩这个，玩死了，说不定还给笔钱厚葬呢，你看怎样？”
乔小沐抬起目光，唇边勾起点艳丽绝伦的笑意。正看得那老大怔神，她忽然就是一口，冲老大放在他脸边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啊！你个死女人！放开！”那老大用另一只手捏住乔小沐双颊，硬生生的将自己已经见血的手给拯救了出来，然后一耳光给她扇去，“敬酒不吃吃罚酒！那逃走了的男人把我兄弟打成重伤，我也把你弟弟给废了！看你到时候还硬！”
“啧啧啧，看来有人想我想的紧呀！”
5
伴随着玩世不恭却极其清越悦耳的声线，言初从院门口一步步走了进来，一拍那裹着纱布支着拐杖站在门口的男人的肩，唇边是魅惑妖邪的笑，“是那天晚上的滋味太销、魂，所以你一个没忍住就向别人宣传了？”
“啊啊啊啊！”那男人被他捏住断掉的胳膊，喊得鬼哭狼嚎的：“老大，就是他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