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勤于学武功,义父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责怪于你。”

“我跟你实在是说不通了,也罢,既然你执意要抢,给你就是了!回头你义父若是骂死人来,也与贫僧无关!”

花无心说到这儿,冷哼一声,要将手中的书册给凤伶俐。

而就在他扬起手的那一瞬间,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一道人影走来,花无心抬眼望去,来人正是凤云渺。

来的正好!

正愁没人收拾伶俐的小子。

想到这儿,花无心连忙将手中的书朝凤云渺的方向扔过去,“云渺接着!别让伶俐抢了去!”

凤云渺行走之间,眼见一物砸了过来,又听花无心那么一喊叫,下意识便伸出了手,将他抛来的东西接住。

是一本书。

凤云渺瞥了一眼封面。

风月十八式?

纵然他再不精通男女之事,也知晓这玩意儿是——春宫图。

花无心一向不是个正经和尚,老相好都有了好几个,看春宫图委实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换做从前,凤云渺对这样的不雅书籍一向是没有兴趣的。

但此刻,他却不由自主地翻了两页。

果然…

香艳。

无论是场景还是细节绘画,都十分用心,可以看出这作画之人画技精湛。

“云渺,你来得正好,你若是不来,这书都要被伶俐抢去看了。”

前方传来花无心的声音,凤云渺将手中的书籍合上,走进了桌边那二人,凉凉的瞥了一眼花无心,“下次看这个东西,劳烦你躲进自己房中去看,莫要在这庭院之内看,你津津有味地品春宫,可曾为其他人考虑过?伶俐年方十五,年纪尚轻,这种东西,若是让他看了,你心里过意得去?”

“不是我要让他看,是他非要来抢!我不给,他还揪着我的裤腰带。”花无心到这儿,笑了一笑,“其实,十五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了,纵观泱泱大国里的皇室子弟,有些十六七岁就有了孩子…”

“伶俐不需要这么早,再过几年也不迟。看他如今稚气未脱的样,能懂什么。”凤云渺说着,将手中的书册卷起来,漫不经心地击打着掌心,“伶俐。”

凤伶俐闻言,应了一声,“伶俐在。”

“你可知这本是什么书?”

“难道不是武功秘籍?上面说的十八式…”

“前面两个字是什么?”

“风月…”

“风月之事是什么意思你不晓得么?让你平日里没事多念点书,整天就知道学武功,风月之事,就是男女情事,这两字与十八式凑在一起,那就是春宫图,你竟然能理解成武功秘籍。”凤云渺冷眼看他,“真是丢脸。”

凤伶俐被凤云渺数落了一通,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伶俐知错,伶俐会多看着有学问的书…”

“知道就好。”凤云渺道了一句,转头便将手中的书朝着花无心的脑袋上甩去。

花无心接下了书,干笑一声道:“云渺,这本书我也看得差不多了,就给你看罢。”

“我看这东西做什么。”

“学习学习啊,你说你堂堂南旭太子,仪表堂堂,文采出众,风姿卓然。可你如今都二十有二,都不曾体会过男女情事,这说出去,也有点好笑…”

花无心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凤云渺投递过来的一个眼刀逼得哽住了话。

“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花无心笑着,将书往凤云渺手里塞,“总有用得上的时候,留着吧。”

对于花无心的嬉皮笑脸,凤云渺并未理睬。

但他也并未将花无心塞过来的书丢弃。

“来来来都别站着,咱们坐下继续喝。”花无心招呼着二人往桌边坐下,又倒上了酒。

凤云渺端起面前的酒杯,饮了一口之后,淡淡开口,“花无心。”

“嗯?”

“去年我曾听你说过一件事。”凤云渺轻荒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音色慢条斯理,“你说,你的相好里,有一位苗女,曾经在你身上种了蛊,那种蛊,专为忠诚而生。”

“唉,说起这事,是我的一件伤心啊。”花无心悠悠叹了口气,“都说苗女娇俏可爱,我遇上的怎么就是个泼辣的,这个女子,我对她并无太大感觉,也不曾对她做过什么荒唐事,我发誓是她自个贴上来的,且,她纠缠我也就罢了,偏偏还给我种情蛊,可把我气的一口老血…”

“我依稀记得,你说起那蛊的作用。”凤云渺不咸不淡道,“那是一对情蛊,由于研制这种蛊的人是女子,因此,这东西,对女子较为无害,对男子具备一定的伤害与约束?”

“是这么回事,此蛊名唤:鸳鸯劫。这蛊,一雌一雄,这东西当真挺神奇,半花半虫,种的时候,像花骨朵一样埋在泥土里,由主人拿血液浇灌,成熟之后的形态是黑色小甲虫,也就米粒那么大小。”

花无心说到这,略一停顿,道:“这玩意的效果还挺可怕,最早是一位苗女,为了控制自己夫君,确保夫君不背叛而研制。这对情蛊的用法是,雌蛊中在女子自己身上,雄蛊种在男子身上,中蛊的两人,只能和对方行房,若是女子与夫君之外的其他男子行房,事后这男子必死,若是男子与其他女子行房,事后,两人一起翘辫子,你说这是不是挺不公平的?”

凤云渺闻言,微一挑眉,“鸳鸯劫,多么好听的名字,花无心,能不能设法给我弄一对过来?”

“你要这东西做什么?这东西完全就是欺负男人。”花无心撇了撇嘴,“男子一旦背叛,就与"qing ren"双双死去,女子一旦背叛,死的就只是情夫而已,她自个儿快活完了,死的是别人,研制这东西的女子果然够狠。”

凤云渺听闻此话,面上依旧毫无波澜,“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东西你能不能拿到就成,其他废话不必多说。”

“你真的要?”花无心惊诧过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可思议,“你该不会想拿来跟颜天真一起用?云渺,你果然鬼迷心窍了,即便她现在与你好上了,她曾经也是宁子初的人,你可要想清楚了,这蛊种上对你没好处,你就只能跟她捆死了,有点儿不划算…”

花无心:贫僧很是担心云渺,怕他头顶一片绿。

第73章 那你就去撞死罢

花无心的话音还未落下,便见对面的凤云渺一甩手,将杯中酒直接朝他的脸洒了过来——

花无心当即想也不想的,起身退开一步!

险些被那杯酒泼了一脸。

“跟你说实话,你还不乐意听了。”花无心冷哼一声,为了避免凤云渺再度袭击,又一连后退了两步,这才悠悠道,“颜天仙固然貌美动人,可她毕竟与宁子初在一起这么久,没准会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葛,我并不是劝你与她分开,只是觉着,你若是要跟她使用这鸳鸯劫…真有些吃亏呀。”

花无心说到这儿,有些语重心长,“你我也相识多年了,我说话总是为了你好的,你头一次对一个女子动情,难道心中就不该有点防备?我说句实话你可别不爱听,想我阅人无数,颜天仙在我看来,真像个身经百战的,我这是说的心里话,绝不是刻意挑刺!”

虽说那女子貌美如花,冰雪聪明,可她的气息…却不是那么正经。

随意的一个眼神,便像是泛着盈盈秋波,不经意的一个笑容,也能勾人心弦,这样的女子,着实像说书人口中修炼千年的狐妖,引得男子为她沉沦。

就连凤云渺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可见她能耐是有多大。

倒也不是说貌美如花就是错误,只是…他有些担心凤云渺道行不比她高,若是被她给吃死了,还种上了鸳鸯劫,这堂堂一国太子,将来头顶绿帽,都不知上哪去发泄。

鸳鸯劫一旦种上,男方便要绝对的忠诚,而女方即便不忠,对自身也造不成伤害,顶多害得情夫下地狱,颜天真并非端庄贤惠的窈窕淑女,他觉得凤云渺的想法有些不太值得。

“划不划算与你无关。”凤云渺的声音在前头想起,不疾不徐,“花无心啊花无心,在你看来,我就那么单纯?你觉得我此番行为是鬼迷心窍?我看是你头脑简单,不明白我的真正用意。”

“你的真正用意?”花无心听着凤云渺此话,顿时有些迷茫,“你的用意,不就是想与她捆死么?让她不敢红杏出墙,一出墙就死情夫,即便她看上除了你之外的人,她也别想着能发生些什么,一发生就能害死对方,如此一来,对她也具备着一些约束,可纵然如此,你还是更亏。”

“错。”凤云渺一口否定花无心的想法,“红杏出墙?我从不怀疑她会红杏出墙,再有,若是在我毫无犯错的情况下,她出墙了,那么…”

凤云渺说到这,唇角勾起一丝清凉的笑意,“我会让她——万劫不复,何止是死个情夫这么简单?”

“万劫不复”这四个字,凤云渺刻意放缓了语速,咬字也重了些。

能被他所认真对待的女子,迄今为止,也就这么一个,若是她先背叛,让他伤神,他所采用的惩戒方式…

目前还没想出来。

因为他根本不曾考虑过这个问题,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原来你还存着理智,还以为你鬼迷心窍了呢…”花无心望着凤云渺那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松了口气,“若不是我想的这样,那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天真虽然偶尔有些不正经,可她与我谈论起感情问题却并不敷衍,或许在有些人眼里,她不像个良家女子,可她究竟是不是个好女子,我心知肚明,用不着其他人来提醒我。”

花无心听得挑了挑眉,“看你说的,似乎你足够了解她了?”

“算是了解大半了,想要了解一个人,不单单是用眼看,更要用心去体会,你们不曾与她走近,自然不清楚。”凤云渺不咸不淡道,“往后,与我说话,我再也不想听到你言语间表露出对她的不满,我虽然无法扭转人的思想,却多得是让人闭嘴的方式,你若有什么不服的,憋着。”

话音落下,凤云渺盯着花无心,目光中带着警示。

花无心磨了磨牙,“重色轻友。”

“彼此彼此。”凤云渺淡淡一笑,“我觉得你曾经来往过的那几个老相好,个个看上去都比我家天真孟浪,又不比她貌美,论身段与头脑,也是远远不及的。”

“你住口!莫要胡言乱语!”

“就允许你信口雌黄,还不能让我胡言乱语?本宫堂堂太子,与你这个花和尚为友,平日里没有摆架子,你也莫要忘记我究竟是什么身份,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我随时可以找个罪名将你拿下呢。”

“我什么我?我是太子,你又是哪国的皇亲贵族?香泽国的天师有何了不起的?那边陲小国,又穷又偏,与南旭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如今更是寻求北昱国的庇佑,你这个天师,在我这个太子面前,矮了几截?你能搬出什么样的身份来与我叫板?你若是再对我大不敬,往后见面,都要你行礼。”

凤伶俐在一旁听着二人的争执,眼见着凤云渺都摆起架子了,便也附和道:“花大师,你莫要再惹义父生气了,义父平日里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不过就是个小国的臣子,义父乃是泱泱大国的储君,你并没有资格来质疑义父选人的眼光,义母的确比你那几个老相好更为优异,这是事实,你就认了吧。”

他是南旭太子了不起了!

的确了不起…

斟酌了片刻,花无心磨了磨牙,“贫僧不与你们二人争执!夜深了,贫僧要回住处歇息了,告辞。”

“等等。”

花无心才转过身,身后便又响起凤云渺的声音,“别忘了鸳鸯劫的事。”

“没有!这东西贫僧没办法拿到,太子你去求助他人吧!”

“哦,既然你没有办法拿到,那么本宫只好派人去将当初给你种下鸳鸯劫的那苗女抓来,让她提供,不过,有件事我先说好了,本宫的那些手下,都是粗鲁的汉子,不懂怜香惜玉,一逮到人,直接用手铐子铐上,装麻袋里…”

“算我怕了你了!你别去为难人家,鸳鸯劫的事,两日之内给你消息。”

“好。”

眼见着花无心走了,凤伶俐出声道:“义父,花大师这个人,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心地还是不错的,他之所以那么说义母,也是为了义父好…”

“我自然明白他是好心,否则,又岂容他这么大摇大摆地离开,早让我一脚踹下荷花池去。”凤云渺轻描淡写道,“虽然他是一片好意,可他言语间却低估了我的脑力,将我当成了鬼迷心窍色令智昏的无脑之人,又总说你义母这不好那不好,这我岂能忍,自然得让他吃瘪。”

凤伶俐静默了片刻,道:“既然义父信任义母,又为何要用鸳鸯劫这种东西?此物对男女双方均有约束,听花大师的意思,此物的存在是逼迫人忠诚,伶俐认为,义父与义母既然相互信任,情投意合,大可不必用…”

“这就是你不明白了。”凤云渺笑了笑,“为何你们所注意到的地方与我不太一样,你们只知道这鸳鸯劫是约束情感所用,却没有想到它的另一层妙用。”

“伶俐不明白义父的意思。”

“我想要这东西,并不是因为质疑你义母,而是为了保护她。”凤云渺开口,语气慢条斯理,“我始终相信,你义母不是水性杨花之人,但,你可知有多少人垂涎她的美貌?这北昱国内许多王孙公子,包括宁子初那混账在内,都对她有想法,你义母被这么多豺狼虎豹盯着,万一吃亏,又敌不过这些人,义父总会有不在她身边的时候,既然不能时时顾着她…”

凤云渺说到这,唇角勾起一丝凉薄的笑意,“这鸳鸯劫,对她来说,算是一层保护的屏障,若是有些无耻之徒试图对她做什么龌龊之事…一旦得手,就死无葬身之地,研制这鸳鸯劫的女子很聪明,不单单是为了约束夫君约束自己,同时,也能保证,受到侵犯之后立即报仇,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一旦侵犯身中鸳鸯劫的女子,那就必死无疑,真是大快人心。”

凤伶俐怔了怔。

对喔。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情蛊,对待不忠的人,会是一道沉重的枷锁;若是对感情足够忠诚,又何必惧怕?此物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关键看用在什么人身上,在我看来,用在你义母身上,绝对利大于弊。”

凤云渺说到这,低笑一声。

“够丧心病狂,我喜欢。”

“好了,时辰不早了,回屋歇着去吧。”凤云渺说着,起了身,迈着轻缓的步伐走向住处。

一夜过去,迎来了一个新的黎明。

第二日,颜天真起了个早,便在空旷的庭院内,开始蹦蹦跳跳。

不,或者不应该用蹦跳来形容她此刻的动作。

更准确地说,是在踩节拍,踩舞步。

不过她脚下跳跃的节奏有些快,因此,在外人看来,便有点像是在蹦跳。

“看颜姑娘那是在做什么呢?像是在跳舞,却又与她平日里练的舞很不像…”

“是呢?她今日怎么不甩袖子了,她的水袖舞一贯是这宫中最好看的风景。”

“话虽如此,但我瞅着她今日跳的舞也颇为新奇,多看一会儿,还真好看呢,就是她跳得有些快,脚下的步子看得不太清。”

三名宫女凑在一起,议论着颜天真今日所跳的舞蹈。

同一时刻,颜天真在踩着节拍,口中念念有词,在给自己的舞步做伴奏。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她一边念着,脚下的步子不停,每一个节拍踩得刚刚好,不止脚下动作,右手持的羽扇也随着舞步的,慢快而一抖一收,挥洒自如。

这支舞蹈的频率稍快,跳个几回下来就会觉得有些累,最关键的是…伴奏难伴!

要如何用这个时代的乐器,伴出摇滚乐的感觉呢。

琵琶琴瑟、鼓、箫、锣…

虽然伴奏不能百分百还原原版,但能伴个差不多也成了,最重要的还是舞姿,只要能节奏同步,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四国交流会上允许出现伴舞,她这舞,若是能有两个伴舞,看起来会更好看些。

毕竟这支舞的原版,就是三个人跳的。

“来来来,喜鹊杜鹃,你们别搁那站着了,过来给我伴舞。”

被点了名字的两名宫女闻言,走上了前。

“你们可有舞蹈功底?”颜天真问。

二人摇头。

“先试试吧,这里头没有什么太难的动作,也不需要太柔软的韧带,这支舞只有一个要素:节奏要快,你们能跟上就行了,看你们都是练家子,想必对你们来说不会太难。”

四国交流会上,关于歌舞的比试,有三场。

一场歌唱,一场舞,一场要唱曲与歌舞同时进行,三场的内容不得相似,说白了,最终要看的就是综合成绩。

她要挑难的舞来参与,且还要新颖独特,方可显出她的本事。

“你们跟上我的步伐,错了不要紧,莫要停滞,将错就错,继续跟着就好,记住不要停,跟上。”颜天真道,“我会哼着节拍,你们照着点踩。”

“开始。”

“哒、哒、哒、哒哒哒哒…”

“哎,不行不行,你们这也太不规范,我说你们都是练家子,之前学武功的时候,那么快的动作不也都学下来了,如今让你们踩个舞步,怎么就这么难,拿出你们练功时的干劲!”

“我先教你们两个基础舞步,这个蝴蝶步,初学或许有些难,多踩两回就会了,来…”

“我是让你们踩蝴蝶步!不是让你们腿抽筋!跳个蝴蝶步怎么像是抽了羊癫疯似的?”

“花魁步,走起。”

“停!自然一点,不要那么僵硬,都是练家子,应该晓得什么时候放松,什么时候绷紧,你们学武功的时候,师父难道没教过你们收放自如?”

“面部表情不要那么面瘫,微笑微笑!”

又是片刻的时间过去,颜天真望着怎么跳怎么别扭的喜鹊杜鹃二人,翻了个白眼。

还真就不能指望她们二人了。

颜天真正思索要再去找谁来做伴舞,忽听一道轻笑声自不远处响起——

“颜姑娘,你今日又练的什么稀奇舞步?”

听着这温润如玉的男子声音,颜天真转过头,看到来人的那一瞬间,目光一亮。

正对面,宁晏之的身影缓缓走近。

重点不在于此,重点在于…他身后跟着南宫仙!

戎国那位美女,能歌善舞。

四国交流会,其他国的人虽不能参与,但若是当个伴舞,还是可以的。

伴舞乐师之类人物只是配角,属于哪国并不重要,其存在的原因只不过是作为点缀。

且,交流会备受关注,当伴舞,也有出彩的机会,以南宫仙的容貌与身姿,还是能博得看官的关注的。

她应该也不会放弃这样一个声名远扬的机会。

“来来来,南宫姑娘,有没有兴趣跟我学跳舞啊?”

南宫仙见颜天真邀请自己,心中一动。

方才远远的看见颜天真的舞姿,她心中是欣赏的。

她也是能歌善舞之人,自然见识高,对于颜天真的新奇的舞,颇有兴趣。

想到这儿,南宫仙走上前,优雅一笑,“颜姑娘方才所跳的舞…”

“这支舞,名唤——极乐净土。”颜天真粲然一笑,“要不要学?”

南宫仙微微一怔,“这名儿…倒是奇特。”

“当然了,奇特的舞,自然要配奇特的名字。”颜天真面上始终保持着笑意,“南宫姑娘,你就说你有没有兴趣?你若是有兴趣,我并不吝啬教你,你若是无兴趣…那就当我没提。”

南宫仙听闻此话,也不故作客套了,连忙回答道:“有…”

她不知道颜天真是出于什么想法来邀请她,同颜天真学一支舞,总归是不会吃亏的。

“既然南宫姑娘有兴趣,那咱们就不说废话,来吧,南宫姑娘,我先前看过你跳舞,你这身段足够柔软,腰肢的摆动也很是灵活,只要你能跟上我的节奏,我敢保证,你会喜欢上这支舞的。”

颜天真说着,站到了南宫仙的身前,背过了身去,道:“南宫姑娘学着我的动作就是了,莫要落下了节奏,开始。”

颜天真话音落下,手中已经摆出的动作,口中依旧在配合着动作打伴奏。

“蝴蝶步,对,就是这么踩,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花魁步,这个动作很妖娆哦,腰肢扭起来,对,就是这样…”

“南宫姑娘,回头你自个回去练的时候,可以加把扇子…”

颜天真一边口头指导着,一边引领着南宫仙跟上自己的节奏。

周围,宫人们在围观着这一幕,眼见着那二人跳得欢快,也忍不住想跟着一起扭,却又发现自己的身躯过于僵硬,无法跳得像她们那样优秀,便又只能作罢,专心致志地作为一个旁观者。

几尺之外,宁晏之双手环胸看着这一幕,唇角扬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这个颜天真…

在舞艺方面的能耐当真是不小。

南宫仙虽然能跟上她的速度,看起来却并不比她灵活轻盈,论舞动之间的风采与韵味,南宫仙只能勉强及得上颜天真的一半。

不单单是身段的问题…

颜天真在容貌之上也占据了极大的优势。

若说颜天真是绝色美女,南宫仙便是秀丽佳人,看南宫仙跟着颜天真的舞步,让他生出了一种…绿叶衬托红花的感觉。

当然了,若是没有颜天真,南宫仙拿着这段舞蹈出去卖弄一番,那必定也很出风头。

宁晏之终于明白…为何这宫中的女子们都不喜欢与颜天真站在一处了。

她确实太过耀眼。

六宫美女环肥燕瘦,各有风姿,却也只是明珠之光,而颜天真…是日月之辉啊。

明珠的光芒,怎能及得上日月的光辉。

颜天真的一舞,就在宁晏之的感慨中结束了。

“好,完美!”最后一个动作定格了,颜天真转过身,望着身后站着的南宫仙,面上一派满意之色,“南宫姑娘,我果然是没有看错你呢,你在舞蹈方面的天赋,可不低。”

这南宫仙在戎国也是出了名的,若是没有两把刷子,也混不到那么大的名声。

“颜姑娘过奖了。”南宫仙淡淡一笑,“还记得之前在大殿之上一场比拼,我输给了颜姑娘,颜姑娘一曲高歌,令我等震撼,我原本还觉得自己挺出色,与你相比,倒真是有些黯淡无光了。”

颜天真望着她面上那诚恳的笑意,同样笑得一派温柔,“南宫姑娘就不要太谦虚了,那一次我之所以胜出,也不过是胜在容貌漂亮了些,歌喉嘹亮了些,风采迷人了些,呵呵…”

南宫仙听着她这话,唇角的笑意微微僵了一僵。

这女子竟还真不谦虚…

颜天真心中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