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火个毛…

但这句话她也就是心里想想,并不会说出口,只因这话说出来,可就真显得她脸皮厚了,在云渺的心中,对她脸皮厚度的评价是——薄厚适中。那么,若是表现得脸皮太薄就显得虚伪了,可若是表现得脸皮太厚,有损形象。

因此,面对凤云渺此刻的歉意,她只能回了句——

“云渺,并非你对不住我,而是我对不住你,原本你我二人都睡的好好的,若不是我先去惹你,你也不至于…”

说到后头,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不过就是想趁你睡觉偷个香…”

“我猜得到你不过是想偷个香,不过,之后的确是我有些过火了。”

回想起刚才的情景,天真不过是偷亲了他,而他却是直接将她压在身下——

她只是小小地想吃个豆腐而已,可他所想的却不止这么简单。

如此看来,依旧是他有些过于孟浪。

床榻之上,女子终归是处于被动的,若是他方才没有克制住,真的就将她占有了,她兴许朦朦胧胧地就那么由着他了,事后想想,必定会觉得太过草率。

虽说已经互诉心意,但毕竟没有名分,且,他们二人这段感情,目前还不为世人所知。

就这么把她吃掉,显得有些不厚道。

轻浮。

草率。

想到这,凤云渺再次开口,“天真,我是一定会娶你的。这话不仅仅是说说而已,若是我还未兑现诺言,就让你失了身,未免有些混账。”

还好啦。

她一向敢爱敢恨,如今这么喜欢他,还真就不介意**给他。

她自然也是在意名分的,也希望有一日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凤云渺身旁,被他迎娶过门。

她相信他会兑现诺言。

她看遍世间百态,看遍人情冷暖,一个人是否真心,她也看得出来。

正如凤云渺在最关键的时刻还能刹得住车,证明他心中对她很是尊重,正是因为这份看重,才会使得他一直不与她突破最后一层关系。

肌肤之亲,点到即止。

唉——

要是换成一般男子,哪管三七二十一,喜欢的女子送上门,先吃干抹净了再说。

云渺还真的就矜持到底。

这么一来显得她好不正经!

不过幸好,她脑子里这些不正经的想法,云渺都还不知,若是被他知道了去,铁定要笑话她了。

想到这,颜天真不禁老脸一红。

她从前可不会这么不正经,为何如今只要和云渺待在一起,不揩点油不吃点豆腐,这心里都觉得不舒服…

心中明明很是躁动,面上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死要脸皮活受罪。

一方面,也想维持着自己在云渺心中的形象。

想想就觉得有些上火。

也罢,随他去吧。

反正每回见面能吃上豆腐,也觉得挺知足了。

气氛又沉寂了良久,颜天真开口打破了沉默,“云渺,你还要坐到什么时候?该歇息了。”

“你先歇息吧。”凤云渺道,“我此刻没有睡意,让我静静坐一会儿。”

“好,那我先歇息了。”颜天真说的,回到了床的里侧躺下,盖上被褥,背对着凤云渺。

他这会儿睡不着,想必是在平息心中的波澜起伏?

下次就不招惹他了,否则他也难受。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之后,颜天真倒还能睡得安稳,躺着不过片刻,睡意便上来了。

凤云渺坐在床沿之上,听着空气中响起均匀轻浅的呼吸声,便知颜天真已经睡着了。

这会儿他心中也平静得差不多,便掀开了被褥一角,躺了进去。

一只手依旧习惯性地揽住颜天真的腰肢,缓缓闭上了眼。

这一夜,二人便在相拥而眠中度过了。

第二日,颜天真悠悠转醒之际,睁开眼时,榻上便只有她一人,凤云渺不知是何时离开的。

摸了摸身侧的被褥,已经没有了余温,他想必是很早就溜出去了。

颜天真起了身,穿戴整齐之后,走向大殿之外。

昨夜睡得可真安稳。

这一头的颜天真心情舒畅,另一边,太医院之内——

“本公主身上的这些红痕,你们得给我想个办法消!”

随着一道气急败坏的女子声音落下,一声杯盏碎裂之声响彻空气中。

宁子怡坐在榻上,望着此刻自己手臂上的红痕,一脸黑沉。

这些都是被她抓挠过后的痕迹。

昨日实在是太痒了,堪称奇痒无比,让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在身上乱抓一通,所导致的后果便是,清醒过来以后,浑身上下四处都布满了红痕,都是被她指甲划过的痕迹,手臂上,腿上背上,随处可见片片红痕与肿胀。

又疼又痒。

一连几个御医都不能为她彻底改善状况,凑在一起扎堆议论了许久的功夫,费了不少劲才给她止了痒,虽然现在身上是不痒了,可肌肤上留下如此多的痕迹,一时半刻消不掉了。

看着身上的这些红痕,她心中就止不住的火大。

“公主殿下,这些痕迹,是因为您抓挠的太狠所导致,不是那么容易消下来的,臣等必定会想办法,为公主解忧。”

“那你们快点儿想!”宁子怡有些咬牙切齿,“这些痕迹真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心烦意乱…”

说到这儿,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又问道:“对了,本公主昨日为何会觉得奇痒难耐,你们可是找到了原因?”

“老臣正要跟公主禀明此事,昨日臣与几位太医为公主查看状况,公主身上果然有异样,就在公主的背后。”

“背后怎么了?”

“昨日医女为公主擦拭身体时,擦拭到了背部,发现公主背部的肌肤上,较之其余的地方有些泛白,似乎有粉末的痕迹,极少。医女觉得兴许有古怪,便将那块帕子保留了下来,那些白粉具体是什么,臣等还未琢磨出来,不过已经可以确定,公主突发怪病,与这白粉有关。”

“由此看来,本公主果然是被人暗算,而不是自己莫名其妙的发痒。”宁子怡目光一沉,开口,语气有些冷厉,“你们一定要给本公主查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公主放心,臣等定当尽力。”

二人正说着话,忽听有宫人来报,皇后驾到。

宁子怡与站立在一旁的御医望向房门外,便见一抹金红的身影踏进了门槛。

“见过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你们全都退下,本宫与公主单独说说话。”

将闲杂人等全都遣退了之后,楚皇后迈着轻缓的步子走到了床榻边。

“子怡,现在感觉如何了?”

“谢皇后娘娘关心,此刻是好多了,身上也不痒了,不过…”

宁子怡说到这儿,又是有些气愤,低头将衣袖撩起,让楚皇后看见自己手上的红痕。

“这些抓挠过后的痕迹,可是烦死我了呢。”

“这倒真是有些麻烦,御医可有说这些痕迹多久能消?”

“他们说了,一时半刻消不了。”宁子怡的脸色有些阴沉,“我已经可以确信是有人害我,太医方才说了,医女为我擦拭身体时,发现我背后有古怪,有奇异的白粉依附在肌肤之上,极少量,之所以奇痒难耐,多半就是这些白粉所致。”

“好端端的,为何会发现这样的东西?”楚皇后看似关切道,“莫非是有人刻意接近你对你做了什么手脚?目的只是为了让你在大殿之上出丑。你仔细想想,昨日献舞之前,可曾觉得身体有异样?”

“昨日献舞之前…”宁子怡想了想,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蓦然抬头,“有!我昨日出了大殿之后,走在路上,觉得脖颈后,似乎被什么东西击打了一下,力度并不算重,我回过身时,也没有发现任何人,当时不甚在意,也并未觉得身体有什么异样,之后在大殿之上献舞时,才开始发痒。”

“如此说来,就是在那一下,你被人暗算了。”楚皇后垂眸思索,蓦然想到了个事,“子怡,本宫想起来了,在你昨日出了大殿之后,南旭国的那位小将军,也随后出去了…”

宁子怡听闻此话,神色惊愕,“莫非是他?可是他有什么理由来害我呢?没有证据的事,咱们也不能妄下定论,虽然他与我相继离开,也没有办法证明就是他动的手…”

“这种事还需要证据吗?用脑子想想就该知道了。”楚皇后嗤笑一声,“子怡,你心中是不愿意承认?南旭太子会为了颜天真来整治你吗?”

宁子怡的脸色顿时难看,“他怎么会这样对我?皇后娘娘,兴许是你想多了…”

“昨日在大殿之上出丑的,可不单单只有你了,本宫与严淑妃,在你之前便已经丢了脸,宫宴结束之后,我们二人也交谈了几句,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本宫与严淑妃,包括子怡你,都是被人算计着丢了脸面,大庭广众之下闹了笑话,暗中出手的,必定是同一人。”

宁子怡不语。

是同一个人出手,这一点她信。

“子怡,这个时刻就不要再维护南旭太子,想想我们三人最近都与谁有争执吧,除了颜天真,咱们还与谁闹过不愉快?昨天我们三人齐齐闹笑话,这事必然与颜天真脱不了干系!”

楚皇后说到这儿,冷笑一声,“颜天真自然是没有那么高明的功夫暗算我们,放眼大殿之上,有功夫的人不少,但功夫高明到,暗算人能悄无声息的,且与颜天真关系匪浅的,有几人?除了南旭太子之外,本宫再也想不到其他人,这也就能解释了,为何你与那小将军相继离开之后,回来便觉得身体发痒,很显然,那少年这是听从了南旭太子的吩咐,对你出手。”

宁子怡将楚皇后的话思虑一番,发现当真找不到错处。

他们三人,最近的确与颜天真闹得最僵。

颜天真是绝对没有那么高明的功夫暗算她们的,放眼整个大殿,会做她帮手的,只有寥寥几人。

凤云渺,的确是嫌疑最大的那个,经过楚皇后这么一分析,也由不得她不相信了。

可就算她们知道真相,也拿不出任何的证据去讨说法,只能吃了这哑巴亏。

“为什么…”宁子怡咬牙切齿,白皙素手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将雪白的床单拧成了一团。

“他怎么能为了那个贱婢这样对我!”

“归根结底,咱们还是斗不过颜天真这个狐狸精。”楚皇后在床沿边坐下,淡淡道,“公主不必太过气愤,她勾引人的手段太高明,在这一点,公主自然是比不上她的,你是金枝玉叶,自有皇家女子的高傲,做不出下作的事,而她出身不好,骨子里就是卑劣的,南旭太子一时沦陷了,倒也不算奇怪。”

“那依皇后娘娘之见,该如何是好?”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楚皇后说到这儿,唇角勾起一抹阴凉的笑意,“她怎么对待你,你就怎么回敬她,医女从你背后擦拭下来的粉末,不是保留了么?那正好,回敬给颜天真,让她也尝尝那种滋味,将你之前经历过的,也经历一回。”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我要设法,将这东西也涂抹在她的衣服上?”宁子怡想了想,道,“这的确是个方法,若是成功了,她也会尝尝那种奇痒难耐的滋味,抓破自己一身皮,让我解气,可如今问题在于,她的衣食住行方面,宫人都把握得很紧,咱们哪能有机会在她的衣服上动手脚呢?”

“子怡,你怎么糊涂了呢。”楚皇后笑了笑,“在宫里动手,自然不是明智的行为,如你所言,她的衣食住行方面,我们是很难下手的,但若是在宫外就不同了,你难道忘记了?每个月月中,妙衣坊都会有一批衣裳送进宫来,这其中就有颜天真的。”

“是呢,我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说来也真是可气,妙衣坊提供给皇家的衣裳,都是不带重样的,华美贵气,本该是我们皇家女子享用,却被她给分了一杯羹。皇兄还真是宠她,可纵然如此,她也不晓得感恩,做出伤风败俗之事,如何对得起皇兄?”

“偏偏陛下还听不进我们的话,也是无奈了。”楚皇后叹息一声。

“若是要在衣服上动手脚,那就要趁早,等到了宫里恐怕就来不及了,在宫外就要动手才行。”宁子怡说到这儿,下了榻,“我立即出宫一趟,与妙衣坊那位老板娘,交谈交谈。”

“什么事儿啊?大中午的打扰我休息。”

装潢华丽的房屋之内,焚香缭绕,逶迤倾泻的珠帘之后,传出女子慵懒的声音。

“霓秋姐,贵客上门了,指明了要您亲自去相见呢。”

“这贵客是有多贵呀,皇家的人?”

“是呢,来人是怡长公主。”

~\(≧▽≦)/~

今天字数不少了哈,嘿嘿

第94章 不知好歹!(一更)

“来的是公主,那的确是该相见。”云霓秋从榻上起身,慢条斯理道,“将公主殿下请进来,哦,对了,命人拿出茶具与茶叶来。”

宁子怡被请进屋内时,抬眸便看见一道黑色的人影坐在桌后。

桌子上放着一副紫砂茶具,女子修长的手指捏着茶匙,将茶盒里的茶叶慢慢地拨到茶壶中,将茶匙搁下之后,又拿过一旁的水壶,将不久前才烧开的水倒入茶壶。

很快,浓郁的茶香便从壶口中散发出来,浮动在空气之中。

“公主殿下请坐。”云霓秋招呼着宁子怡坐下。

“这是我徒儿自制的茶叶,外头是买不到的,公主尝尝。”云霓秋说着,提着紫砂茶壶倒了一杯,推到了宁子怡面前。

宁子怡自然没客气,端起茶杯到唇边抿了一口。

茶香浓郁,确实好喝。一口下腹,舌本回甘,齿颊生香。

“云老板这个茶着实不错。”宁子怡道,“回头可否卖些给本公主?”

“公主若是喜欢这茶叶,还谈什么卖不卖呢?公主离开之时,我便让人装上两斤,给公主带回去。”

宁子怡听闻此话,淡淡一笑,“那就多谢云老板了。”

“公主今日驾临我这妙衣坊,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宁子怡闻言,道:“在宫里闷得慌,便想着出宫逛逛,途经妙衣坊就进来看看,眼见着就快月中了吧,该有一批衣裳送进宫里去了,本公主想看看妙衣坊这个月为本公主制作的衣裳是什么样的。”

“这个不成问题。”云霓秋淡淡道,“回头我让人领公主去看,若是有不满意的,公主便告诉我的徒儿们,让他们改到满意为止。”

“如此甚好。”宁子怡说到这儿,又是淡淡一笑,“本公主可否看看全部的衣裳,连同其他人的一起看?”

云霓秋听闻此话,有些疑惑地挑眉,“公主为何要看其他人的呢?即便是看中了,也是不可能再做相同的样式了,我们妙衣坊,提供给皇族的衣裳不带重样,公主何必看其他人的?只需要看看自己的便好,想怎么改都成。”

“万一其他衣裳里有本公主更喜欢的,本公主想换。”

“这恐怕不行,妙衣坊为皇族做衣服,都是十分严格的,要做给谁,便会按照那人的喜好的颜色,以及喜欢什么品种的花儿,喜欢什么样的鸟雀来挑选花色,例如淑妃娘娘喜欢兰花,皇后娘娘喜欢梨花,德妃娘娘喜欢孔雀,贤妃娘娘喜欢白鹭,便按照她们喜欢的,来为她们的衣裳刺绣。”

云霓秋说到这儿,挑了挑眉,“妙衣坊制作衣裳的过程,工序都十分复杂,精挑细选,只为了令众人满意,不满意即可修改,不可与人更换,公主殿下总得考虑其他人的感受,哪怕你看中了其他人的衣物,也不能任性地说换就换。”

“这…”宁子怡蹙了蹙眉道,“看看总可以吧?”

宁子怡坚持要看,云霓秋便也妥协了,“只是看看,自然是可以,不过,公主不能靠近那些衣物。”

“为何不能靠近?”

“这是规矩,运进宫里的衣裳,都会悬挂在专门的绣房之内,除了妙衣坊的绣娘之外,不允许外人接触,确保衣裳不会出任何问题,若是送进宫后发现了问题,就是我们妙衣坊绣娘的责任。”

云霓秋面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心中却有了思索。

她岂会看不出宁子怡别有企图。

经商多年,自然会看人脸色,宁子怡的心思,在她眼中几乎是无所遁形的。

她分明就是想要接触月中运入宫中的那一批衣服。

虽然不知她到底想干什么,阻拦她总归是对的。

若是应允了她,回头她在衣服上做些手脚…

总之不答应就对了。

宁子怡眼见着云霓秋拒绝了自己的提议,心中只觉得这云霓秋还真是…

多疑谨慎。

自己虽然是公主,却也不能强行破坏妙衣坊的规矩。

毕竟这妙衣坊,背后的靠山是皇兄啊…

对这云霓秋,也不能给太差的脸色。

不如——

开门见山地说吧。

有钱能使鬼推磨,她一个商人,最抗拒不了的想必就是钱财。

想到这儿,宁子怡唇角勾起一丝笑容,搁下了手中的茶杯,冲云霓秋道:“云老板,其实本公主今日前来,是想跟你做一门生意的。”

云霓秋听宁子怡如此说,眸底迅速掠过一丝笑意。

这位公主今日前来的目的果然不单纯。

她此刻愈发肯定,宁子怡想要在那批衣服上动手脚。

至于她为何要这么做,恐怕是看宫中某个人不顺眼,却又苦于没有办法整治,这才想着…在衣服上动手脚?

毕竟妙衣坊在宫外,没有眼线盯着,若是能做手脚,也不容易被人知道了去。

这年头害人的法子多得很,衣食住行各方面都可以入手,从食物到穿着,整人的方式都是层出不穷的。

“公主想要与我做什么样的生意?”云霓秋笑道,“洗耳恭听。”

“云老板想必是认识颜天真了,若是本公主没有记错的话,在四国交流会之上,你们是碰过面了。”宁子怡轻描淡写道,“云老板对她印象如何。”

“颜姑娘?”云霓秋回想起那一日初见颜天真时的情形。

对待颜天真,印象还是有些深刻的。

倾国倾城。

花容月貌。

冷艳逼人。

还有什么呢…

没了。

想到这儿,她笑道:“这位颜姑娘是个妙人,相貌极其漂亮,跟个天仙似的。”

“她的相貌的确是不错的。”宁子怡不咸不淡道,“人品却是拙劣得很。”

云霓秋低下头,轻抿一口茶,“这个我倒是真没看出来,与这颜姑娘也就只有一面之缘,说上两句话,倒不觉得像是个品行卑劣之人。”

“你与她不熟悉,自然是不懂她的,而本公主呢,是日久见人心。”宁子怡说到这儿,冷笑一声,开门见山道,“云老板,本公主要与你做的生意是——请你将为颜天真制作的衣裳交给本公主处理,本公主处理过后,再还给你们。”

云霓秋闻言,面上依旧维持着淡淡笑意,“公主想要如何处理?可否告诉我呢?”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本公主想要怎么处理是本公主的事,总之不会害了你就是。”宁子怡说到这儿,顿了顿,道,“你只需要开个价便好。”

“公主以为我会答应么?”

“你还不知本公主要出价多少,还是不要这么快拒绝。本公主问你,你这妙衣坊一年能挣多少银子?本公主给你出了。”

云霓秋闻言,笑出了声,“公主,你要拿几百万两银子与我做这单生意?”

“几…几百万两?”这倒是让宁子怡有些惊诧,“你这妙衣坊,一年能挣如此多的钱财?”

“公主以为呢?妙衣坊所挣的钱财,其中有三成是来自于皇家,七成是来自于五湖四海的达官贵人。”云霓秋说到这儿,面上的笑意敛起,“妙衣坊与皇家做生意这么多年,从未出过状况,公主如今却想要在衣服上做手脚,岂不是要砸我们妙衣坊的招牌?”

“本公主没想过要砸你的招牌,你犯不着太焦虑。”宁子怡道,“出了事,你大可选择抵赖,或者推给手下的人,以你云老板在帝都的名声,出这么一点点差错,并不值得被人议论,你只说是你手下的绣娘出了错,不会有损你的名声的。”

“呵。”云霓秋这回连客套话都懒得说,只是冷笑一声,“我手下的人就不是人了?我手下的人,就能在我犯了错误时拿来当我的替罪羔羊?我妙衣坊的绣娘尽职尽责,徒儿们也都乖巧听话,无论是哪一个,我都是舍不得拿来顶罪的,公主,您说这可怎么是好?”

“你!”宁子怡沉下了脸,“云老板是不想给本公主面子了?”

“给你面子,毁的是我妙衣坊的名声。”云霓秋不咸不淡道,“若今日来跟我谈这件事的是陛下,那我二话不说便能答应,可是公主您,还是不值得让我冒这个险的,纵然你能拿出妙衣坊一年的收入来给我,我也是不能昧着良心做事的呢,拿着黑心钱,只怕这夜里睡觉都会不安稳。”

“你——”宁子怡磨了磨牙,“你们妙衣坊受皇兄的恩典,理应也为皇兄考虑考虑,这颜天真恬不知耻,魅惑君王,德行败坏,本公主要教训她,也是为了皇兄着想,你是否也该体谅体谅。”

“陛下是聪明人,轮不到我们这些小人物来操心他。我们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公主您要谈的这件事,我可真不想考虑,至于您说那位颜姑娘人品如何,这与我委实没有什么关系,哪怕她杀人放火,我们做衣服的照样不误工,我要的是这金字招牌,其他事情我管那么多做甚。”

说到这儿,她冷哼一声,“你们后宫里的人,想怎么斗,我都不感兴趣,但若是想要牵扯我们妙衣坊,门都没有!我绝不容许我们卖出的衣服出半点问题。公主若是没有其他的事,请回,恕不远送。”

宁子怡气极,却又拿云霓秋无可奈何。

来之前倒是真没想到,这个云霓秋会是个如此正经的生意人。

轻松就能得来钱财的事儿竟不做。

这年头,最诱人的便是钱与势。

这云霓秋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