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随便去喊个宫女来吧,宫女的衣服,各种尺寸的都有,借一套给我穿上就好。”

“伶俐,再荡高一点!”

“呼——这秋千荡着可真过瘾。”

颜天真坐在花藤打造的秋千上,让凤伶俐在身后帮她推着秋千,随着秋千的扬起落下兜风,十分惬意。

“义母,还要再高一点吗?”

凤伶俐询问着颜天真的意见,忽然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拍,转头,就看见凤云渺站在他的身后。

正打算出声问候,凤云渺却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又冲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先离开。

凤伶俐会意,转身便走开了。

颜天真并不知身后二人的互动,道了一句:“再推高些吧。”

凤云渺闻言,目光随着摇晃的秋千游移,眼见着秋千朝后荡到了最高处,他也一个起身跃到了高处,将秋千架用力一推。

同一时刻,他自己也跃了上去,翻过了秋千架,坐在了颜天真的身旁。

“呀,荡这么高你就这样直接翻上来了,要是这秋千承载不住重力飞了出去,你我都要脸着地。”颜天真笑着道。

“就算真的飞了出去,我也会给你当人肉垫子,不会让你脸朝地。”凤云渺慢条斯理道,“这东宫里的东西,质量都是好的,哪那么容易坏。”

颜天真将头一偏,靠在他的肩上,“我今天又碰到了大公主家的那熊孩子。”

凤云渺道:“我也碰到了。”

“我原本觉得她只是爱捣蛋,事实却是——她比我想象中还要恶劣得多,要真的只是调皮捣蛋还不算糟,令人惊讶的在于,她还懂陷害污蔑。”

颜天真这番话一出,令凤云渺有些意外。

“陷害?”

一个七岁女童,懂陷害?

“对,别看她幼稚,她懂的可真不少,她害人的想法只在一念之间。”

颜天真想起之前在鲤鱼池畔,她与公孙巧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才转身走出了两步,公孙巧就把公孙媛给推下了水,并且想要大喊嫁祸给自己。

这个计划不是事先商量好的。

而是公孙巧的一念之间,就连公孙媛都没反应过来。

公孙媛大概是觉得这种把戏幼稚,看她也不像是个笨的。

可这种把戏对于一个七岁的小孩来说,那就不是幼稚。

而是阴险。

有几个小孩子会在一念之间有这种想法?

颜天真将鲤鱼池畔发生的事告诉了凤云渺。

“这个小孩子又偏激又无理取闹,还霸道阴险,被我吓唬了一番,总算是知道害怕了,可她的心里一定更加不甘心,会想着报复,她的报复心,很强。”

颜天真顿了顿,道:“她只有七岁,有些时候实在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可要是一次一次姑息她,这以后的日子铁定鸡飞狗跳,糟心事没完没了,所以…”

“要么,眼不见为净。要么,将她管教好。你是这个意思罢?”

凤云渺的脸色不太好看,“确实是个麻烦精,干脆就将她绑了,卖到山村里去,让她吃个几年苦,磨一磨她身上的锐气,看她吃过苦之后还敢不敢如此胡闹,让她体会到人活一世有多不容易,整日活在母亲的羽翼之下,不知人间疾苦。”

“有道理喔。”颜天真赞同道,“这种娇生惯养的孩子,再任由她这样成长下去,只会越来越无理取闹,理应吃苦。”

那熊孩子用糖人粘她头发,用冷水泼她一身,这倒也不值得她记仇,顶多气上一顿。

可陷害她,这就不得不计较了。

品行恶劣到了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步,并且没有丝毫自知之明。

真是欠收拾。

“此事就这么定了,正好也借此惩罚惩罚大公主。”凤云渺道,“这丫头总是在自家府里闲不住,四处溜达,没准她下午又会出门去玩,找个机会将她抓了。”

午间,暖阳高照,在冬季,人们最喜欢这样和煦的日光。

帝都街道之上,如往日那样热闹非凡。

“姑姑,你陪我去买几双新的鞋子。”

公孙巧牵着公孙媛,快步朝前行走。

前边一条街过去都是卖衣裳鞋帽的。

“巧儿,我觉得你的鞋子已经很多了,前几日,不就添了好几双新的,怎么今天又想买?”

“东西总是会用腻的,这鞋子上的花色我不喜欢了,就要换。”

“照你这么个换法,你一年还不得换上一两百双鞋子?一双穿那么两天就不要了,未免有些浪费。”

“我们家有钱啊,姑姑,母亲那么多钱,有得花为什么不花?钱留着也不会生钱,还是拿来花更开心。”

公孙巧不知的是,她这番话被暗处两个人听在耳中,惹来了两道嗤笑声。

“小小年纪如此奢侈。”

“等会儿,我想法子让她们两人分散开,你就可以去抓那个丫头。”

公孙巧与公孙媛进了一家衣店,掌柜的立即十分热络地前来打招呼。

公孙巧在店里四处溜达着看鞋子,不经意间看见了一条十分好看的裙子,便喊公孙媛来试。

“姑姑,这裙子你穿着一定好看,不如试试?”

公孙媛望着她手上的衣裙,笑了笑,“好吧,我去试试衣裳,你可别自己跑出店外。”

“放心吧,我会等你的。”

公孙媛去试衣服,公孙巧便又继续闲逛。

一个转身,视线接触到一抹水蓝色的衣角,公孙媛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

“姑姑,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我给你挑的衣裙呢?怎么也不见你换上?”

面前站着的‘公孙媛’笑道:“那件衣裙穿起来不太好看,我不喜欢了,我知道前边还有一家更好的店,衣服鞋子的样式更多,保证会有你喜欢的,咱们去看看罢。”

公孙巧不疑有他,欣然应允,“好啊。”

两人牵着手离开了。

店里的掌柜与伙计都在忙碌着,也就没有注意到这样的一幕。

直到公孙媛换好新衣裳出来,原本打算让公孙巧评价一番,哪知道扫了一眼周围,没有公孙巧的身影。

“巧儿?”她大喊了一声。

这时,身后有个侍女道了一句,“姑娘?您不是前脚才走吗?诶,您刚才走的时候穿的不是这件衣服啊。”

“什么?”公孙媛一惊,“我刚才走了?我从进来一直就没离开过,方才,我的侄女给我挑了这一条衣裙,我就去试了试,出来就没有看到她。”

“这…这怎么可能呢?刚才有个与您长相一样的姑娘把她给带走了,您有孪生姐妹吗?”

公孙媛眉头一蹙,没有多想,就朝着店外跑了出去。

身后的侍女又大喊道:“姑娘你还没付钱!”

“姑姑,怎么这么远啊?”公孙巧走过了半条街,觉得腿脚有些累了,埋怨道,“我的脚酸了,不走了!”

“走不动了是吧?姑姑抱你。”

‘公孙媛’笑着说了一声,将公孙巧抱在了怀里。

身后有马蹄声响起,不多时,身旁停下了一辆马车,车夫朝她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她转了个身,抱着公孙巧就上了马车。

“咦?咱们怎么忽然就到了马车上了?”公孙巧怔住,“那家店有那么远吗?”

“是啊,很远。”身旁的女子道了一句,“咱们必须要坐马车才能去。”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咱们回去以后会不会太迟?母亲会不高兴的,她说不能玩太晚。”

“她不会生气,只会慌张难过。”女子淡淡道,“这是她教女无方所付出的代价,她必须承受,你们母女二人分开,是一件好事。不会再有人因为你的任性妄为而受苦受难。”

“姑姑,你在说什么啊?”公孙巧似乎意识到了不对劲,“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奇怪?你还想要我和母亲分开?”

“我不是你姑姑,担不起你这一句称呼。我是送你去打工的人贩子。”

女子说着,抬起了手,摸索到了脸颊的边缘,当着公孙巧的面,撕下了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

公孙巧大惊,“妖怪!”

脸皮居然可以撕下一层…

这实在是太惊悚了!

公孙巧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颜天真望着手中的人皮面具,挑眉一笑。

为了不让这熊孩子认出是她,又要让她知道自己被人拐卖,她戴了两层面具。

撕下了公孙媛的脸,此刻顶着的是一张平凡无奇的脸。

她猜到了公孙巧大概是没见过人皮面具这种东西,应该会被小小惊吓一番,想不到,居然被吓晕了。

我是不是唤醒了你们脑海深处对熊孩子的恐惧…这两天看见群里都在说这个,那些年被熊孩子坑过的朋友们歇斯底里

第224章 泼妇骂街(二更)

“义母,咱们要把她送到哪里去?”

马车外响起了凤伶俐的声音。

他乔装成了车夫,先前朝着颜天真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就是接头暗号。

“去帝都十里外的苍山镇,此地较为贫瘠,我和云渺都已经安排好了。”

凤伶俐依着颜天真的意思,将马车驾驶到了苍山镇。

“左拐,一直到街角,去‘树人堂’。”

马车在一栋宅院前停了下来。

“树人堂?”凤伶俐望着眼前的府邸招牌,“义母,这是个什么地方?”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是一个老夫子开的学堂,他为人古板严谨,是一名十分清高的教书先生,重点在于——严。”

“严?”凤伶俐道,“都说严师出高徒嘛。”

“我也没指望这公孙巧能学成多大出息,只要能磨磨她的锐气就好。”

颜天真慢条斯理道,“听说,许多孩子顽皮胡闹,爹娘就会将他们送来这个地方,一段时间之后,性格都会有所改善。而且,父母一旦将孩子送入这个地方,就是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面,这时间可以由他们自己定,最少一月,多则一年,这叫——封闭式教学。在规定的时间之内,孩子出不去的。”

“竟有这样的地方?”凤伶俐有些讶异,“那要是家中有急事呢?”

“有些特殊原因可以离去,例如亲人过世重病。正常情况下,小孩是不可以踏出树人堂半步的。除非提前退学,违反协议提前退学者,永不再有踏进树人堂的资格。”

“听义母这么解释,与其说是封闭式教学,倒不如说是软禁般的教学。”凤伶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学堂就在帝都之外十里,可我一直都不曾听说过。”

“就是规矩太多,在当今世道显得太奇葩,太不走寻常路,所以生意不太好,学堂开设五年以来,能坚持完成协议约定的家庭不超过十个,大多中途而废,这夫子教过一百多个学生,只有十个愿意跟他,教学成功率只有一成。”

“呀,这么失败?”

“失败吗?不,这恰恰反映了一个现实,一百个学生,跑了九十个,看起来像是夫子无能,但留下来的这十个,没有一个是无才的。与其说夫子没本事,倒不如说学生们太娇惯,吃不得苦,这才一个个都申请了退学。”

颜天真说到这儿,轻笑了一声,“为何我觉得这个夫子靠谱呢?你一定想不到,他的孙子是鼎鼎有名的断玉公子。”

“啊?秦断玉他爷爷?”凤伶俐真有些没想到,“秦断玉也曾是四国交流会的诗圣,这名气可不小,他爷爷开设的学堂怎么会如此冷清?有秦断玉的名气,这树人堂再怎么严格也应该满座啊。”

“伶俐,有一个词语叫低调,越是喜欢臭显摆的人,越没什么内涵,秦老爷子深藏功与名,没几个人知道他和秦断玉的关系,云渺也是偶然得知,一打听到他开了这家树人堂,再看他的教书规矩,顿时就乐了。”

“义母可否跟我详细说说,他教书规矩是怎样的。”

“进去就知道了呗。”颜天真抱着公孙巧跃下了马车,走进了树人堂内,“你义父已经在和秦老爷子签协议了。”

凤伶俐闻言,连忙紧跟了上去。

荷花池畔的六角凉亭之内,一黑一蓝两道身影相对而坐。

“太子殿下,请看老夫的这张协议,想要选择何种教学方式,太子殿下可用笔圈起。”

说话的男子已过花甲之年,声音沧桑而喑哑,下颌的胡子已经发白,正是南旭国大才子秦断玉的爷爷,秦扶字。

“秦老爷子名扶字,年少时大概想不到,自己真的成了一名夫子罢?”

凤云渺手执毛笔,浏览着协议上的内容。

学子入学要求年龄:六岁之上,十六岁之下。

规定时间之内,学子不得与家人相见,家人病或逝等特殊情况除外。

学堂之内,贵族学子不得以身份欺压其他学子,搬出身份闹事者,视犯错严重情况而定,赏戒尺三至十下,无论王侯将相皇家儿女,一视同仁。

凤云渺看到此处,唇角轻扬,“夫子真的会一视同仁吗?”

“当然。”秦老爷子面无表情道,“就算是太子殿下的儿女,老夫也不会留情面,太子殿下若是不能接受,就不要将孩子送来。”

“不是本宫的儿女,是本宫的…外甥女。”凤云渺悠悠道,“她不敬长辈、无理取闹,骄纵霸道,种种恶劣行为难以言说,希望夫子能好好管教。”

“既然太子殿下主意已定,那就在那些选项上好好选择罢。”

凤云渺低头浏览着协议上的选项。

在封闭式教学持续时间上,圈选了一年。

一年过后那熊孩子才能休假。

一年已经是最高选项,学子若是长期软禁在学堂不出门,也会抑郁。

一个月,是最基本的选项。

在他看来一个月实在是太少了。

接着往下看——

教学期间的劳作。

基础选项是,七日劳作一次,最高选项是,两日一劳作。

凤云渺圈选了两日一劳作。

这劳作的内容包括:洗碗、擦地、生火等简单劳务。

再往下看——

没有完成功课的惩戒选项。

依次是:罚站、蹲马步、倒立。

凤云渺圈选了倒立。

“夫子,太子殿下,太子妃带着学子来了。”一名学童站在凉亭外道。

秦老爷子道:“请太子妃上前来。”

颜天真怀抱着公孙巧走上前时,就看见凤云渺在协议上签字画押。

望着凤云渺圈选的那些选项,她有些想笑。

都是圈的最高等。

“这孩子是昏迷了吗?”秦老爷子望着颜天真怀中的公孙巧,“看她似乎睡得很沉。”

“她不听话,我们说要带她来接受惩罚,她就给吓晕了。”凤云渺悠悠道,“秦夫子,不瞒你说,本宫将她送来,并未经过她的同意,在接下来的时间之内,她若是提出退学要求,您就当成耳旁风,就让她在这树人学堂里呆满一年为止,看看一年后是否会有什么变化。”

“看来太子殿下是铁了心的要她改造了。”秦老爷子道,“老夫相信,一年过后你不会失望。”

“那就最好不过了。”凤云渺站起了身,“这孩子本宫就留下来了,告辞。”

“义父,这教学方式看上去好像挺有意思…”凤伶俐将协议浏览了一遍,道,“可惜我已经没机会体验了。”

义母说,教育孩子要从小抓起,等成年了之后有些坏习惯想要改就难了。

难怪,这学堂只收十六岁以下的学子。

是想趁着年少赶紧改造,年纪大的就不教了。

“这树人堂,适合拿来管教熊孩子,你这般听话,就不用来这样的地方受训了。”颜天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走罢。”

凤伶俐被这么一夸,面上浮现喜悦之色,“义母对我的印象,还真是好。”

“那是自然的。”

三人离开了树人堂,凤伶俐驾驶着马车回到了帝都。

“这下子大公主可要着急上火了。”颜天真靠在马车车壁上,慢条斯理道,“她不知道她的女儿是被抓去接受严格教育,没准会以为被人贩子拐卖了,抓去当童养媳什么的。”

“就该让她着急着急,让她把精力放在找女儿上,这样她也就没时间来跟义父义母对着干了。”马车外,响起凤伶俐的声音。

颜天真道:“一年之后,她得感谢我们呢。你们想请,秦断玉是何等清高之人?他爷爷跟他,还真是亲爷俩,看上去都那么一本正经,经历秦老爷子满口道德的洗脑式教育,这公孙巧,本质应该能有所改善。”

颜天真说到这儿,轻笑一声,“伶俐,说来说去,还是你义父最会教育孩子,你看你,什么事都办得成,从不添乱。”

“义母今日夸了我好多次。”凤伶俐笑道,“义母可别再夸奖了,否则我要不好意思。”

一路有说有笑,回到了皇宫之后,三人便不再提关于公孙巧一个字。

公孙巧失踪一事,很快就在宫中传开了。

身为大公主的女儿,所受到的关注自然是很多,失踪前后加起来还不到一个时辰,宫里就随处可见宫人扎堆,在议论关于她的事。

“公孙小姐今日在大街之上丢了,这事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了,大公主着急得不得了,整个府邸的人几乎都出动去找了,可惜杳无音讯。”

“大街小巷到处都是高额悬赏令,要是能找到她,那就是大发一笔横财了呢。”

“你们说,她会不会是被拐卖了?毕竟年纪那么小,很容易让人骗,我听说,很多小女孩被人贩子拐卖了之后,会带到离家乡遥远的地方,卖去给大户人家当童养媳!”

“拐卖大公主的女儿,这要是被逮到了,恐怕要被抄家灭门啊。”

颜天真将这些议论都听在耳中,面不改色。

这天大地大的,大公主的势力范围几乎就在帝都之内,她就算把整个帝都都翻过来,也找不到公孙巧。

她也不会猜到,公孙巧在帝都十里之外的荒凉小镇上,接受封闭式教育。

那个小镇贫瘠,物价比帝都之内便宜许多,人们大多觉得去一趟帝都城采购都是奢侈。

树人堂不许外人擅自进入,不许学子随意外出,算是安全。

就算真的被大公主找到这个地方…

她又能怎样?

他们也没有迫害她的女儿,她告到皇帝面前,他们也可以理直气壮地申辩。

将公孙巧送去改造,他们可以说是问心无愧,不怕闲言碎语。

秦断玉的爷爷教公孙巧,哪里委屈她了?

这种老文化人,虽然无官职权势,却是被无数人所敬仰的,教出国之栋梁,于国家而言也意义非凡。

颜天真此刻在东宫外散着步,余光瞥见有两道人影匆匆行走,转头去看,正是一脸焦灼的大公主与她的夫君。

他们大概是急上头了,想请皇帝动用侍卫去寻找。

大公主兴许是太过心急,走路也没看清脚下的石头,一脚踩上去险些绊倒,幸好被她身后的公孙义扶稳。

“娘子,你慢一点,我知道你心急,你也得看路啊。”

“慢一点?女儿都丢了,你让我慢一点?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比我心急!”大公主冲着他吼,“我说过多少遍,上街要带护卫!她和你妹妹两个人出门玩,你妹妹没能看住她,还不都是因为你们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说什么出门跟着一群人嫌烦,都不晓得最重要的是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