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天真说着,举起了手,手中赫然是一个巴掌大的锦盒,“凝香软玉膏,专治外伤。”

“这不就是你之前给我,让我拿去给公孙媛用的那瓶膏药吗?你后来不是拿回去了吗?”

“因为我出门在外,就带了那么一瓶,给公孙媛用了,原本是没打算拿回来的,可是云渺的手受伤了,我就要回来了。”

颜天真说到这儿,莞尔一笑,“回去后想了想,既然是送出手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这个药确实挺好用,我们东宫也有好几瓶存货,就送一瓶给大公主用,算是你让我品尝美食的谢礼。”

“这么客气。”

大公主倒是没起疑,伸手就拿了。

自从与颜天真化解矛盾之后,她对颜天真的话就不再持有怀疑态度。

颜天真若是想害她,早就有机会动手了,绝不会在帮过她之后又来对付她。

“大公主,对外可不要说膏药是我送给你的,以免你夫君的妹妹又在那叨叨,你也知道我与她之间的恩怨是无法化解的,而你如今跟我也算冰释前嫌,因此,在她面前你不用提我,在我面前也犯不着提她,这么一来,你也就少点烦恼是不是?”

“言之有理。”大公主赞同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可不想管了,你曾经帮过我,而她又是我夫君的妹妹,我针对谁都没道理,也不想给自己添麻烦,本公主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对了。”

“大公主能这么想,挺好的。”颜天真笑着起身,“没什么其他事了,告辞。”

二人分别了之后,大公主便回到了公孙府。

才回到自己的卧房内坐了下来,便听到房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熟悉的稚嫩嗓音在外响起——

“母亲回来了是不是?”

大公主一听是女儿的声音,连忙起身。

公孙巧奔进了屋内,冲着大公主喊道:“母亲母亲,你之前不是有一瓶膏药挺好用的嘛?快点给我呀,姑姑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压到了脸上的伤口,弄得快要愈合的伤口又出血了,昨天的膏药那么管用,再拿来给给姑姑用用。”

大公主听闻此话,瞥了一眼放在桌子中央的锦盒。

还真是挺巧的,颜天真才把那个膏药当做礼物送给她,公孙媛又要用上了。

公孙媛若是知道,擦在自己脸上的膏药是情敌的东西,恐怕就不会用了吧?还少不了一阵碎碎念。

想到这,大公主更加觉得没有必要告诉她药膏的真正来历,免听她啰嗦。

“膏药在这。”大公主将盒子打了开,取出里头的瓶子递给了公孙巧。

公孙巧拿了瓶子便跑开了。

再说另一边的卧房内——

公孙媛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眉眼间浮现些许恼色。

伤口长在脸颊上就是讨人厌,睡觉时不小心给磕着碰着还会疼,这不,一没留神,伤口又压着,出血了。

正烦恼着,就听见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姑姑,我从母亲那里要来了膏药!”

公孙媛听闻此话,抬起了头。

公孙巧直接推开门进来了,到了公孙媛身前,将手中的药瓶子递给她,“姑姑不要难过了,涂上这个就好。”

“膏药又回到公主手上了?”

公孙媛只以为是颜天真把借走的膏药归还了,伸手便接了过来。

这膏药确实好用,她之前还想挖一点出来,自己去找大夫配,省得跟大公主开口要。

打开了瓶塞,取出了一些膏药涂抹在脸颊上,她以为很快就能消肿止疼,可过了一会儿之后,似乎并没有太明显的效果。

这膏药之前的效果几乎是立竿见影,涂上去没两下就应该有感觉了。

为何今天涂抹在脸上,见效这么慢?

又过了好一会儿,公孙媛才察觉到脸上的疼痛一点点褪去,她观察着铜镜中自己的脸颊,红肿的肌肤也有所消退。

“姑姑,你晚上睡觉小心点,别再压到伤口了,这瓶膏药你就先留着吧,随时涂抹,等你的脸好到差不多了,再还给母亲。”

“我知道了。”公孙媛转头朝公孙巧笑了笑,“巧儿真好,巧儿能帮姑姑把大夫叫来吗?”

“好啊,我这就去给你叫。”

公孙巧说着,迈开腿跑出去了。

公孙媛观察着手中的药膏,若有所思。

这个药膏,她昨天也用过一次,今天用起来却跟昨天的感觉不同。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就是觉得这膏药的药效减弱了,消肿化瘀不是那么快了。

这一刻,她的脑海中浮现一个想法。

该不会是颜天真昨天借去了膏药之后,掉包了?!

这个可能性。

颜天真大概也是觉得大公主那膏药有奇效,舍不得归还,可若是不还,又说不过去,便让人仿着做了一瓶假货来还?

要真是这样,可真是够无耻的。

能有什么证据证明膏药被她换过?

要真是她调换了,换过来的这瓶药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公孙媛观察着瓶子,发现瓶身没有不同,再闻一闻气味,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

她又不是大夫,无法分辨。

这一刻,公孙媛有些迫切地希望大夫快点到来,好给她一个验证结果。

公孙巧走开了没多久之后,便把府里的大夫带过来了。

“姑姑,大夫来了。”

“你过来一下。”公孙媛把大夫喊到了身前,将手中的膏药递了出去,“陈大夫,我需要你帮我验证这瓶膏药的成分,你能不能做到?”

“这个应该不难,劳烦小姐给我点时间。”

良久的时间过后,大夫得出了一个简略的结论。

“藏红花、人参、鹿茸、海马、麝香、天麻、冬虫夏草…这瓶膏药所用的好药材还真不少,大概是老夫见识短浅,有些名贵药材还说不上来。”

“没有一点问题吗?”公孙媛追问道,“有利无害?”

“这是消肿化瘀的外敷药,怎么会有害?并不输上等金创药,老夫倒是很想认识一下,调制这膏药的人才,市面上都没见过这药,所用成本甚高。”

“有这么好?”

公孙媛眉头微蹙。

还以为颜天真会借此机会做点什么动作,竟然没有?

看大夫把这瓶膏药夸得多好。

可她昨天用的那一瓶明明效果更好。

为何到了颜天真的手上又回来,这药效就给减弱了?

此事…要不要去跟大公主说呢?

大公主要是知道自己的膏药被调换,应该会怒罢?

东宫。

宽阔的鲤鱼湖畔,屹立着阁楼那么高的假山,假山周围绿树环绕,棵棵树上结满了青涩的小果实,阳光打在绿叶上,绿油油地泛着暖暖的光。

假山前,立着一座以紫藤花架打造的秋千,此刻正有一道火红的身影坐在上面晃悠着,那女子容颜无双,笑容若绽放红莲一般明艳。

大红的裙摆随着秋千晃动飘扬,华美翩然。

而她晃悠着的秋千旁,站着一道修长挺直的身影,那男子的面容俊美无瑕,从眉到眼都仿佛最出色的画师精心勾勒,微风拂过那人海蓝色的衣袖轻轻摇曳着。

凤云渺望着那坐在秋千上晃荡的颜天真,桃花美目中一片柔和笑意流转。

“看天真的心情似乎很好。”

“我一想到公孙媛要犯傻,免不了要幸灾乐祸。”

颜天真朗声笑道:“我让龙受去公孙府接大公主请的那个塞北厨子,你猜他得知了什么消息?据说是公孙媛睡觉时不慎压到了受伤的脸颊,才愈合没多久的伤口又出血了,龙受一回来就幸灾乐祸地把这消息告诉我,咱们手下的人,果然一个个都不是好人,看见人家倒霉就偷着乐。”

顿了顿,又道:“不过,最值得让我高兴的还不是这件事,云渺你想,我才送给大公主一瓶膏药,公孙巧就出了这样的事,大公主应该会借给她用的,她一用,就会发现昨天与今天的膏药有不同。”

“她会对今天的那一瓶产生质疑,坚信昨天的那一瓶才是好东西?”凤云渺发出一阵低笑声,“真是有意思啊,没准她还会怀疑是咱们做了手脚,找大夫来验证一番。”

“顺便再去大公主那里打小报告,也有可能哦。”颜天真笑道,“真逗,昨天敷膏药,她以为是大公主的东西,便不会起疑,今天她发觉膏药的效果减退,可不得怀疑吗,找大夫来检验一番,发现没有任何问题,她又要东想西想。”

颜天真说到这儿,冷哼了一声,“聪明反被聪明误。她要真的去大公主那里告状,少不了得挨一顿训斥,就让她吃瘪好了,气死她去。”

“算算时间,她能活的日子不超过半个月。”凤云渺帮颜天真推着秋千,慢条斯理道,“也不知,她在断气的那一刻,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死因。”

“管她能不能明白,即使明白也来不及了。”颜天真转头望着凤云渺,“上来和我一起荡。”

“好。”凤云渺冲她一笑,身子轻轻一跃,落在了她的身旁,一手抓着秋千绳索,另一只手扣在她的腰间。

二人的身影随着秋千晃动一起一落,被风带起衣摆轻扬。

另一边的公孙府内,公孙媛拿着膏药前往大公主的卧房。

“你又有什么事?”大公主坐在梳妆镜前整理发式,摆弄着桌子上的几盒胭脂水粉。

不久前,东宫派人过来接她的厨子,顺便带了点东西过来。

大公主有些惊讶于颜天真的客气。

先是送了膏药,还没完,又打算送些什么?

打开了包裹,是一些女子根本无法拒绝的东西——胭脂水粉。

身为公主,她怎么可能缺梳妆用的东西。

但颜天真送来的这些胭脂水粉,特别不一般,身为公主的她都不曾见过。

颜天真送来的东西应该不是普通货色,她怀着好奇心试用了一番,惊喜地发现这些水粉格外服帖,粉质细腻,打在脸上不干燥又不油腻,摸起来肌肤都是细滑的。

拿了别人的好东西,总不能不回个礼。

正想着应该回什么样的礼,公孙媛就前来打扰了。

“公主,您的这瓶膏药,您之前用过吗?”

由于膏药装得还挺满,公孙媛并不确定大公主之前是否用过。

大公主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要与公主说一件正经事,希望公主能听得进去。”公孙媛上前两步道,“公主的这瓶膏药,可能被掉包了,太子妃还回来的,不是原来那一瓶。”

大公主听闻此话,翻了个白眼,“你在说什么呢?膏药有什么问题?”

“昨天我用过公主的膏药,对于消肿化瘀十分有效,今天又用了一次,效果并没有之前的好,我就想着,是不是太子妃看中了公主原来那瓶膏药,这才以劣充好,做了调换。”

“什么乱七八糟的。”大公主有些不耐烦地回了一句,“你用了这药,有出现什么不良反应吗?”

“那你还在这里纠结什么?又不是你的脸烂了,我看你这伤口明明就挺好的。”大公主斜睨了她一眼。

本来就是颜天真的东西,东宫秘药凝香软玉膏,颜天真也说了,自己那里还有好几瓶存货,或许就是那么随手拿了一瓶,每瓶药的成分控制不一定恰到好处,药效有一点点差别,哪里值得大惊小怪。

又不是有害的东西,公孙媛竟然也能这么小题大做。

不挑起自己和颜天真的矛盾,她就不甘心吗?

“公主,是觉得我在胡说八道吗?”公孙媛叹了一口气,“我说的是真…”

“本公主觉得你是吃饱了闲的。”

大公主收回了视线,将目光重新放回摆在桌面的胭脂水粉上。

此刻,胭脂水粉对她的吸引力,可比公孙媛手上那瓶药膏多了。

如今公孙媛说颜天真什么不好,她都听不进去。

这大概就是拿人手短、欠下人情所产生的情绪。

她反而是看公孙媛越来越不顺眼,觉得她没事找事。

“为何公主现在都听不进去我的话?公主觉得我小题大做,我却在担心,这膏药被调换的目的,她在公主的东西上做手脚,我是怕她对公主你不利…”

“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本公主怎么看你都像是想挑事,你就那么乐意看见我跟颜天真斗个你死我活?我之前听信你的话,跟她斗了几个回合,结果呢?我赢过吗?真是丢脸。要是再听你的话,本公主都不晓得要再丢人丢几次。”

“公主,我…”

“出去!别烦我了。你若不是我夫君的妹妹,早就让我赶出府,我岂能容忍你这么久,一天到晚净事!都不知道消停消停,烦死了。”

公孙媛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面对公主却又不敢发威,只能咬着牙退了出去。

大公主对颜天真的态度,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似乎已经挑不起她对颜天真的一点儿敌意。

对此,公孙媛颇为烦躁。

无奈之下,只能出府去散心。

漫无目的地走着,一个不经意的抬头,就瞥见了熟人。

秦断玉正同几个少年在交谈,那几个少年对他的神态颇为恭敬,看样子应该是他的学子。

片刻之后,学子们同他道别,秦断玉一个转身,也看见了公孙媛。

公孙媛走上前,冲他淡淡一笑,“秦公子,有空谈谈吗?”

秦断玉自然没有拒绝,望了一眼不远处的茶楼,“公孙姑娘,我们去那说话可好?”

“当然可以。”

二人上了茶楼雅间,公孙媛率先开口,“巧儿失踪的原因,我已经知道了。”

秦断玉怔了怔,随即道:“公孙姑娘,是来找我算账的么?”

“不,只是想来追问一件事。秦公子,你是什么时候与太子妃站成一派?”

“在下并没有和太子妃发展什么关系,也不存在公孙姑娘说的——站成一派。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事,对得起仁义良心。”

“秦公子之前帮太子妃辟谣,消除那些流言蜚语,格外积极。”

“这件事情,我相信太子妃是清白的,辟谣,也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秦断玉道,“之前对太子妃多有误会,如今想想也挺惭愧。”

“原来是这样。”

“公孙姑娘要是没有别的话说,在下告辞,关于公孙小姐失踪一事,大公主要是有任何不满,随时可以来找我要一个解释。”

秦断玉说着,便起身离开。

公孙媛也站起了身,盯着秦断玉的背影,抬起了手,抽出发髻上的玉簪,快速上前两步,朝着秦断玉的后脖颈一刺!

第265章 卿本专情,奈何眼拙(一更)

秦断玉听见了身后的动静,警觉过来,转身的那一刻却已经来不及躲避。

后脖颈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头一次体会到这种被利器直插血肉的感觉,他都有些没回过神。

最让他难以置信的在于——动手的人是公孙媛。

这个让他心存好感的女子,居然…

“收拾不了颜天真,得罪不了大公主,我还搞不定你一个小喽啰吗。”

公孙媛手握玉簪,素来淡然无害的面孔,此刻蒙上了一层阴寒。

“我很讨厌被人欺骗。”她冷冷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包括你秦大才子,一边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我,一边去还要做太子妃的走狗,为她办事,拐走巧儿,这个最听我话的侄女如今都不向着我了,你们秦家爷孙俩真有本事,只花了半月有余的时间,就让巧儿发生巨大转变。”

话音落下,她抽回了手。

带血的玉簪从秦断玉体内抽出。

由于剧烈疼痛,秦断玉有些支撑不住身躯,轰然倒地。

到了此刻,他依旧有些不太敢相信。

公孙媛的神色阴云密布,正要迈出一步,却没想到下一刻,雅间的门‘啪’的一声被人踹开。

门外闯进两道黑影,速度奇快,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有一人闪到了她的身后,一手压上了她的肩膀,一手扣上了她的手腕,往背后一拧。

力气悬殊,公孙媛无法挣脱开,这一刻心中有些紧张。

这两个人是什么人?秦断玉的护卫?

不对啊,见到他的时候,他身边分明就一个人也没有。

就是因为他独身一人,她才敢下手。

秦断玉是文人雅士,对于武功方面不太擅长,趁他不备对他出手,不留下证据和证人,事后她很好脱身。

要不是因为这两个人忽然闯入,她的计划不会有问题。

此刻,瘫倒在地上的秦断玉已经被一人扶起,就连他自个儿都不明白这两个是谁。

“你们二位是何人…”

伤在后脖颈,他连开口都有些费劲。

“秦公子不必担忧,我们是东宫的人,听从太子妃的命令来盯着你,已经盯着你有几天了,刚才在外守着,还以为你想和这女子密谋什么,想不到,竟然是她想对你下手,我们听见动静就破门而入了。”

公孙媛听闻此话,恨得咬牙切齿。

颜天真派人保护秦断玉,这就代表他们二人的关系果然不一般。

“秦公子少说点话,我们这就将你送去医治,至于这个女子…等你的伤处理好了,再与她算账。”

“慢着,让我再说几句,我还挺得住…”秦断玉靠在一人身上,注视着公孙媛,目光中尽是失望,“你为何要这样待我?就算你怀疑我骗你,也该先问我要一个解释,我从没想过你会下这样的狠手…”

公孙媛望着秦断玉的态度,有一瞬间的怔然。

这姓秦的对她不是虚情假意吗?

可他在被她捅过之后,没有表现出憎恨,而是失望。

莫非他对她真的有点意思?

想到这,公孙媛当即作出了一个决定。

服软。

现在只有让秦断玉原谅她,她才能逃过一劫,否则,只怕要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秦断玉是名人,伤了他,一定会惹来他那些学子的报复。

“我以为你一直在骗我!若不是你欺骗我的感情,我又怎么会下手?!”

公孙媛说话间,目光中挤出了泪光,“你明明与太子妃交好,却不承认!嘴上说着心里有我,做的事情哪一件是对得起我?我带着巧儿出去上街,你们把她带走了,她失踪的那些日子里,我被大公主不断为难,你明明知道我处境艰难,也不告诉我侄女的消息,你敢说——你不是在害我吗?”

“我…”秦断玉想要解释,却觉得开口艰难,望着公孙媛愤恨的神色,叹息一声,转头朝着身边的男子道,“你们放过她吧,她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她这个做错事的,比秦公子你这个受害者说话还大声,心狠手辣,装模作样,秦公子想饶过她可不行,得先问过太子妃。”

两名黑衣人不再多言,将公孙媛与秦断玉齐齐打晕了带走。

“还大才子呢,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的,被人害了还打算饶过人家,真是愚蠢。”

“脑子不机灵,容易心软,眼睛还瞎。先前还说咱们太子妃放浪不羁,觉得公孙家那蛇蝎毒妇善解人意,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二人给秦断玉的伤口涂药膏暂时止了血,便将他和公孙媛火速送往东宫。

将事情的经过禀告给了颜天真,惹来了颜天真一声嗤笑。

“只怪才子太好心,是人是狗看不清。”

讥讽了一声之后,便让人叫来了肖洁给秦断玉治疗。

“伤口两寸深,险些就插到喉管了,要是真插到了喉管,就算我来得及医治,他以后也发不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