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可你们的父王没有说过,我不能给你们零用钱,以后每个月为师都给你们零用钱,你们悄悄私藏起来,不要告诉你们的爹娘。”

“这么一来,师父不就等于没赚了吗?”

“我教你们可不是为了挣钱,是你们父王试图破坏咱们纯洁的师徒情谊。”

“师父不要这么说,父王只是觉得不想占你便宜罢了。”

“好好好,那我就不说了,总之,他给我多少,我全给你们,等你们将来长大之后,自然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老子就是不要你一文钱。

两个小鬼长大之后定会明白,当他们的师父有多么不容易。

番外之回忆年少(上)

“哥,我…我跑不动了,哎哟,累死我了!我不明白练武跑这么多圈有什么意义…”

“这你就不懂了吧?要习武,首先要训练体能,对于学武功的人而言,好的体格也是十分要紧的,你现在跑十圈觉得累,等你习惯了,跑上二三十圈,都是小菜一碟。”

“真的吗…”

“要不是看我们年纪还小,师父都打算给咱们的脚上绑石头,手上绑沙袋,拖着几十斤的重物奔跑,等卸下来之后,你轻轻一跳就能翻墙了,轻功都是这么练的。”

远处的大榕树上,史曜乾背靠着茁壮的树枝,看着两道小小的身影围着院子奔跑,唇角轻扬。

凤朝言作为男儿,果然更能吃苦一些,凤欢颜作为姑娘,体能较差些,嘴上的抱怨也多,这才跑没几圈就开始上气不接下气。

现在让他们吃点苦,是为了他们将来着想。

等他们到了自己这把年纪的时候,铁定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两个小鬼,比我想象中更能吃苦些,凤云渺的儿女,果然不是太娇气啊。”

慢条斯理的嗓音传入耳膜,史曜乾低头一看,史曜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树下了。

“凤云渺对这两个小鬼,要求还挺严格呢,他们自然娇气不起来。”史曜乾道,“我曾问过他们,凤云渺给他们留下怎样的印象?他们的回答是——好的时候极其好,严的时候极其严。平时在聊天的时候提起凤云渺,他们的口气都满是崇敬。”

“看来这厮作为一个父亲还是挺合格的。”史曜连看向不远处的两道小身影,有些感慨,“我大概真的是年纪大了,看着他们的身影,从他们身上能体会到青春活力。”

“是啊,你确实年纪不小了,都三十了,还打着光棍。”

“关你屁事。我看你也挺喜欢小孩的,为何不自己去生两个来玩?还要帮别人带孩子,没意思。”

“我不是喜欢小孩。我喜欢的只是这两个小鬼,其他小孩我是不看的。”

“那这两个小鬼可真是幸运。”史曜连冷哼了一声,“咱们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哪有人关心…”

说到这,像是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连忙打住了。

再抬头看坐在树上的史曜乾,他望着眼前的大片绿叶,面无表情,似乎是陷入了一段回忆。

史曜连撇了撇嘴,“抱歉,我不该提起。”

他与史曜乾平日里就喜欢斗嘴,甚少道歉。

此刻道歉,是担心自己说出的话,勾起史曜乾年少的那一段不愿回想的记忆。

他们年少的记忆,他再回想起来,已经不会有多大情绪了,史曜乾却仍然会有。

这原因或许是因为——史曜乾吃的苦比他更多。

“不用道歉,就算你不提起来,我偶尔还是会想起来。”史曜乾笑了笑,“你我在茶楼听书无数回,那些说书人口中的故事,哪一位母亲不是慈母?在他们构建出来的故事里,母亲永远扮演着最慈爱的角色,在这世上,确实不会有几个母亲像咱们的生母那样无情…”

若不是生母无情,他们也不至于游荡人间,手染无数鲜血。

故事还得从二十多年前说起。

自懂事以来,他们是被一个美丽的女子养育并且管教。

那个女子的相貌很好看。

他见过无数美女,现在回想起来,真正能记住长相的美女,数量寥寥无几,他的生母,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美人。

也是一位蛇蝎美人。

不仅心肠狠毒,就连养的宠物,都是毒蛇与蝎子。

因此,‘蛇蝎美人’这四个字拿去形容她再适合不过了。

他与大哥从小就没有名字,他们没有见过父亲,只知道父亲的姓氏——史。

母亲对他们的称呼十分随意,由于喜欢养蛇,便叫他们大蛇与小蛇。

真是两个难听的名儿。

小时候没有意识到这名字有多难听,改名字是长大后的事了。

他们从小与母亲生活在一个庄园内,除了他们母子三人之外,还有几名下人,但他们兄弟二人对下人们来说,并不是小主子,而是与下人们平起平坐,甚至

——不如下人。

下人对母亲来说,是用来使唤的。

而他们对母亲来说,却是用来折磨的。

因此,活得不如下人。

自懂事起就被关在庄园内,他们并不太了解外界,也就不知道这人世间正确的母子关系应该是怎样的。

在他们看来,母子关系就是——听从母亲的一切吩咐,不听就要挨罚。

母亲对他们的惩罚,可不是用木棒打一顿就能了事的。

记得有一回,母亲出门好几天未归,他与大哥好奇外面的世界,便偷偷溜出去玩了一天,只因为平时偶尔会听见下人们议论外界,比如哪一家店铺新开张了,哪一家饭馆很美味,这些下人都能体会的,他们体会不到。

年少的他们,内心深处滋生出一种名为‘不甘心’的情绪。

所以他们偷溜出去了,而这么一出去,也让他们见识到了繁华人间,短短一天的时间,增长了不少知识。

比如,正常母子关系应该是,母慈子孝,其乐融融,而不是像他们家一样,母亲是主人,他们是下人。

比如,正常人是不会养蛇和蝎子的,躲都来不及。

再比如,小孩子是不会一直被关在家里的,常常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玩,可以读书习字。

庄园以外的世界,竟是如此丰富多彩。

他们忽然就不想回去了。

“哥,这外面是不是比家里好玩?”

“是啊,有意思多了,平时总是听其他人说这外面的新鲜事,今天终于有机会自己出来看看,这么一比较,咱们家真是太小了。”

“那我们就不回家了吧?”

“不回家?那我们上哪去吃饭?在这外边吃东西是要给钱的,你有钱吗?”

“没有,但是别人有,我们可以从别人那里拿。”

那时的他真是单纯,不懂人情世故,随便拉了个路人就管人家要几文钱,够买两个包子就成。

路人自然就把他们兄弟二人当成了要饭的。

“小叫花子,去去去!一边去。”

直接要,要不到,那就只好不问自取了。

他走到了卖包子的摊子前,假意要买,但老板揭开蒸笼的那一瞬间,抓了几个就跑。

“哥!快跑!”

他们年纪小腿脚快,很快就把追上来的老板甩开了,坐在街角享用‘战利品’。

“好吃。”他听着大哥感叹,“比母亲煮的蛇汤蛇肉好吃多了。”

“我没吃饱,我再去拿几个?”

他并没有意识到偷东西是多么恶劣的行为,母亲可从来没有教过他们,不能偷鸡摸狗。

大哥听说他又要再去偷,十分赞同道:“我跟你一起去,我们多拿几个。”

他们兴致勃勃地商量着,除了肉包子之外,还要拿糖葫芦、豆沙包,这些他们从来没吃过的东西。

可还不等他们有所行动,母亲派出来的人便将他们找到了,将他们强行带走,回到了庄园之内。

原来,母亲外出回来后,得知他们私自溜走,大发雷霆,将他们抓回来之后,命人用绳子捆上了他们的手腕,把他们吊了起来。

不仅仅是吊着,她手中还挥舞着鞭子,毫不留情地抽打在他们身上。

他与哥哥年纪小,扛不住打,便开始求饶。

母亲并没有因此心软,反而骂骂咧咧。

“你们这两个小畜生,我不是早就警告过你们,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离开!敢不听我的话,我就要让你们吃个教训,铭记在心,来人,把我养的五毒花蛇拿来!”

听到‘五毒花蛇’这四个字,他们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那是母亲养殖的毒蛇,母亲身边的一个丫鬟,有一次在给毒蛇投食的时候,不慎被咬了一口,之后便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而死,死后一身的肌肤都是紫黑色的,从毒发到死亡,经历了约莫两个时辰。

可悲的是,母亲明知她中毒,也是冷眼旁观,不愿意出手去救,只说救一个蠢丫头,浪费自己一颗解药。

这一次,母亲竟然要用这毒蛇惩罚他们?

“你怎么能这样!”大哥冲着她喊叫,“别人家的母亲,对自己家孩子可好了,我们被关久了了,出去玩都不行吗?别人家的小孩不是一直关在家中的,他们可以上街闲逛,可以读书写字,你为什么不跟他们的母亲学学?”

眼见着大哥先抗议,他也连忙附和,“对,同样都是母亲,为什么别人都比你好?”

“你们这两个混账东西,敢对着我大呼小叫!”母亲扬起了手,又是两鞭子抽下来,“拿我跟旁人比,你们最没有资格!没有我就没有你们,你们的命都是我给的,我想拿你们怎样,谁能拦?”

“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们应该去问问你们那天杀的父亲!别人家的丈夫对妻儿都是百般呵护,再怎么不济,也是一家人在一起,而我呢?我的丈夫让我怀了种之后,跟狐狸精跑了!偏偏你们这两个杂碎长得还跟他相似,看见你们我就想起他,恨不得撕了你们!要我放过你们是吧?你们去把他的人头摘下来,送到我面前,我就放过你们!”

她嘶吼着,漂亮的脸庞都扭曲了,“可我不知道他在哪!我当初要是能抓住他,就要他葬身蛇腹!我要把他剁成千百块,让蛇分食!知道我为什么留着你们两兄弟吗?我期盼有一天能够找到他,让他看看他亲手造的孽,我要你们父子相残,谁能活到最后就算谁有本事!我派出去的人已经有消息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他,你们有怨恨,就怨他。”

他与大哥震惊不已。

难怪母亲对他们一直不好,没有疼惜与关爱,有的只是谩骂、厌恶、憎恨…

很快的,下人把五毒花蛇用笼子装着,带来了。

蛇都是母亲养的,因此她不怕蛇,蛇也听她的话。

他眼见着母亲把蛇抓在手中,走向了大哥。

让蛇在大哥的脚上叮了一口,之后又转身走向他,在他的脚上也叮了一口。

他们恐惧不已。

很快的,灼热的感觉从脚下升起,渐渐蔓延至全身,好像要把人燃烧殆尽。

他们的意识依旧是清晰的,但他们能感受到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抽搐,血液滚烫得仿佛整个人要着火。

每一刻都是煎熬。

母亲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过两个时辰才会死,我不会让你们死的,等到最后一刻,我会把你们救活,这一次,只是要你们明白,不听话是怎样的下场,再有下一次,我会加重惩罚,我多得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你们若是不怕,尽管来挑衅我的耐心。”

他发誓,被五毒花蛇咬过后的感觉,体会一次就让他想死。

五毒花蛇是剧毒,最可恶的在于,死前还要将人折磨上两个时辰,如置身火炉之中,被熊熊烈火一点点吞噬,意识却还在,深深体会那种疼痛煎熬。

这个时候,要是有人给他照头一棍子就好了。

但,没有人敢挺身而出。

终于等到漫长的时间过去,直到他们快要失去意识,才听母亲道——

“把这两个混账放下来,给他们服用解药。”

番外之回忆年少(中)

这一次的擅自逃跑被惩罚,可谓给他们留下了一段深刻而又难忘的回忆,这让他们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再也不敢往外溜。

直到有一天,母亲叫人把一个男子五花大绑抬进庄园,关在一个巨大的笼子里,还吩咐下人准备庆功宴。

他几乎问都不用问,就能知道那男子的身份。

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相貌实在不赖,最关键的是,那个男子的眉眼,与他们兄弟二人至少有七分的相似。

从相貌和年龄上就可以判断,这个男子就是他们的生父,也就是母亲口中常常念叨的‘负心汉’。

她逮到了她最痛恨的人,这也难怪她要大摆庆功宴。

傍晚时分,庄园内的所有人聚在一起,总共也就十几人,将座位摆成圆圈形状,最中央则是放着那个大铁笼子,笼中的囚犯双手扒着笼子,大声嘶吼。

“你这个毒妇!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不肯放过我!”

这话自然是朝着母亲吼的。

“听你这话,一切倒成了我的错?负心汉,你当初离开我选择那个狐狸精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后果了,你不是很喜欢那个狐狸精吗?那我就考验考验你们,生死关头,你们的感情还能不能维持下去。”

说到这,母亲朗声一笑,“来人,把那个狐狸精带上来!”

母亲口中的‘狐狸精’的确是个妖娆妩媚的女子,担得起狐狸精这三个字。

那女子被押上来的时候,满面惊恐畏惧。

“大蛇小蛇,你们二人坐到为娘的边上来,让你们看一场好戏,这是一场考验真情的游戏。”母亲温柔地笑着,冲他和大哥招手。

那时候他年纪虽然小,却也从母亲的笑容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虽然是在笑,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待长大之后,他才明白,这种笑容称之为——笑里藏刀。

他与大哥坐在了母亲的边上,眼见着那‘狐狸精’被押到了母亲的面前,被母亲捏住了下巴。

“你这长相确实不赖,可我也不输你,被你抢了丈夫又如何,如今你们都沦为我的阶下囚,还不是任我宰割?”

母亲说着,打了一个响指,便有下人端着一物上前来了。

近了,才看清那是一盆花。

一株开得妖艳的紫色花朵,不过婴儿拳头般大小,八片花瓣仿佛月牙的形状,火红的花秆子有一指长。那花朵中央的花蕊,呈现出紫黑色,根根挺立,仿佛寒刺。

“我来跟你们解释解释这花的来历。”母亲淡淡道,“此物绝对称得上是有钱难买,能有幸遇到都算是运气,而我偏偏就有这样的运气买到了。它有一个十分动听的名字,叫紫月魔兰。”

母亲说着,忽然就将那株花拔起,冲着她对面的美艳女子狠狠一扎!

正扎在那女子的脖颈处,吓得那女子惊呼一声。

“毒妇!你干什么!”

被关在笼子里的父亲大声呵斥。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是毒妇?那我自然就要毒给你看看,放心,我这花扎不死她的,游戏都还没开始,我自然不能让她这么容易就死。来人,把这狐狸精也给我关进笼子里去。”

下人按照她的吩咐,将那一男一女关在了一起之后,众人便好奇着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然,良久的时间过去了之后,笼子里的二人并没有任何异常。

“看来,紫月魔兰的作用没这么快发挥,也罢,不急在这一时片刻,大蛇小蛇,你们给我看着这笼子里的两人,不许离开,一旦他们有任何异常,就来跟我禀告。”

母亲吩咐完之后便回去歇息了,他与大哥自然是不能回房,只能候在笼子边上吹冷风。

其实,他心里也很好奇,那朵花能发挥什么样的效果?

“孩子们,我是你们的父亲,从见到你们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父亲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乞求,“你们二人,能不能帮帮我?你们的母亲想要我死,你们会忍心看着我死吗?”

父亲大概是觉得,仅仅靠着血缘关系和三言两语就能够打动他们。

事实是——不能。

这所谓的父亲,从他们出生开始就不曾见过,对他们来说,这只是一个酿成母亲疯狂的罪魁祸首。

若不是当初负心,母亲或许不会变得偏激狠辣,日日活在仇恨之中,或许,她也能做一个贤妻良母,或许,他们兄弟二人不会过得这般艰难。

他们对父亲,哪里有感情?有的只是埋怨罢了。

父亲落魄,与他们何干?

为了帮助父亲而得罪母亲吗?

他与大哥,只想生存,不想其他。

父亲费了不少口舌,试图博取他们的同情心,换来的却只是漠视,后来,父亲大概是明白了多说无用,也就不再说了。

他们在笼子边上守了两三日,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在这期间,母亲也会派人来送饭。

不只是他们兄弟二人有饭吃,笼子里的父亲和‘狐狸精’竟然也是有份的。

想想也是,母亲毕竟还要留着这两人进行报复,哪能让他们饿死呢。

终于在了第四天的中午,笼子里的女人有了反应。

那本该是温柔无害的女人,忽然颤抖着双手,望着笼子角落里还在睡梦中的父亲,细腻的手渐渐逼近。

“她是想杀人吗?”大哥站起了身,道,“弟弟,你在这坐着,我现在就去告诉母亲。”

母亲吩咐过,一旦笼子里的人有任何异常,都要及时禀报。

大哥去报信了,他便继续看着。

看着那个女人颤抖着手,分明已经逼近了父亲,却迟迟不下手。

他能猜到,那个女人的心里在挣扎。

他觉得有些奇怪。

一朵花,就能控制一个人的意志吗?

但很快的,他就知道了原因。

那个女人原来并不是想要掐死父亲,而是朝着父亲扑了上去,咬住了父亲的脖子!

明明是一个人,却做着野兽捕猎般的行为。

父亲被疼痛惊醒,望着咬自己脖子的女人,十分震惊。

父亲挣扎反抗,拍着那女人的肩膀,在那女人的耳畔说着话,似乎是想要让对方松开嘴。

片刻的时间过去之后,那个女人总算是抬起了头。

“相公,对不起,我真的好渴,不对…我不是想要喝水,我是想要喝血,我不想咬你,可是,我不喝我就好难受…”

原来,紫月魔兰的作用是这样的。

把一个正常人,变成会吸血的怪物?

大哥很快把母亲带了过来,母亲望着笼子里的场景,朗声大笑。

“紫月魔兰果真有奇效!负心汉,我告诉你,你身边的这个狐狸精,现在就是一个吸血的怪物!就算她不想,她也控制不了自己!现在我就问问你,愿不愿意给她提供血液?如果你想活命,你就最好杀了她,否则,你就会失血过多而死。”

望着母亲那狰狞的笑脸,他算是猜到了母亲的想法。

这是在逼着父亲做选择,要狐狸精还是要命。

要是想活命,就要狠下心杀狐狸精。若是舍不得杀,那就只能给狐狸精当食物了。

杀还是不杀?

他不知道父亲会做怎样的选择。

“毒妇,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给你就是,不要牵连其他人。”

父亲这话的意思,显然就是愿意为狐狸精牺牲。

“住口!你的意思是这狐狸精无辜了?你宁可自己去死,也舍不得对这个贱人下手?”

父亲不语,算是默认。

“好!我不介意让这个游戏再精彩一点。”母亲狞笑了起来,“我把大蛇小蛇这两个小混蛋也变成吸血的怪物,一起丢进笼子里,我看你们最后能斗成什么样,这一定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