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从目不转睛端量着她,“我说帮你吹头发,你脸红什么?”

“我——”

“想歪了?”

“……”

作者有话要说:蟹蟹小可爱的打赏,还有之前仙女的营养液,,原谅我笨找不到在哪看。。。。

然后弱弱憋一句,开的是隐形车,你们看懂吗。。。。

☆、27

 她心头发虚,嘴上倔强,“没有,你快点吹。”

这一句更是落有话柄,加深意味,她也懒得再管,一把头发都交给他,心不在焉摸出手机玩。

黑色屏幕上倒映着他不算清晰但依稀能辨认出的淡笑。

准确地说,是坏笑。

她转过头,恼火:“你!”

司从敛起笑意,气定神闲,“我怎么?”

只准她脸红,不准人笑吗。

还笑——她恼,又觉怨不得他,分明是她想歪了。

朝乐漫不经心地放下手机,后面的头发经过热风逐渐干燥。她身子倾靠在墙上,阖眸养神,像只被人揉软的猫咪,懒洋洋得任人宰割。

司从放下吹风机,低叫一声她的名字,没回应,再瞧那张昏昏欲睡的小脸,不知是被人伺候得太舒服还是被疲倦占据,面色酡红。

察觉到腰身被一只粗糙的手环住,朝乐睁眼,睫毛扫过他的鼻梁,懵懵懂懂望着他,小眼神无辜,撩人不自知,唇瓣被覆上炙热的温度,她方才抬手,反而显得半推半就,欲拒还迎。

低喃声不自觉溢出,更加刺激到男人感官,喉咙干涩地滚动两圈,燥热感由下而上,手指不由得试探出去,一点点地拨弄。

“别……这样。”她急道。

他反而慢条斯理,“哪样?”

隔着衣衫,后背所贴的墙壁冰凉,前方又如火一般炙热,仿佛置身两重天,大脑受不住控制,有期待,更多的是害怕,“司从——”

一出声,更没士气,软绵绵跟猫叫似的,反而怂恿对方愈演愈烈。

焦急之中,她咬上他的肩膀,“我来大姨妈了!”

他停下动作,手指进退两难,腕被她强行攥住,迫使恶爪从底裤中拿出。

到底来没来姨妈,不为人知,但她脸上写满抗拒,那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停手,要么撕破脸进去。

身前的重物猛地离开,放出大片的灯光,朝乐被刺得目光游离,不知所措地站着,听见洗手间的水声。他抽离得很快。

她心底是愧疚的,从未和家人以外的男人接近,上学时男孩子给她写的情书都被朝阳折成当手纸用了,谁要是对她有半点想法,还没有点苗头就被朝阳掐死。

这三年来,她同他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并没有太过分的举动,导致他突然靠近,让她毫无心理准比。

朝乐抱膝坐在床上,等司从出来,还没想好怎么说辞,他已经灭了灯。

这是两人结婚以来头一回气氛这么冷。

“那个,我,还没做好准备。”她说。

他像是没听见,嗓音沙哑暗沉:“如果我同意离婚,你打算怎么做?”

问得直白些,就是想知道她会不会和朝阳在一起。

朝乐摇头,“你不要多想,我提离婚,和他没关系,是为我们好。”

朝阳一回国,她就提离婚,摆明要过河拆桥,再续旧情,可她知道,那不可能。

“我从没想过和他在一起,不管结婚前还是结婚后,我离婚,是因为朝阳学业已成,也不想再麻烦你。至于那些他之前的学费,我会慢慢还你的。”

“五六十万,你是打算还一辈子吗?”

“顶多十年。”

“利息还没算上。”

到底是商人,不肯让她三分。

朝乐眉目一皱,“利息多少?七个点?”

他不说话。

朝乐摸出手机,查了下各个银行的利率,皱眉更深,“这算是高利贷了吧,你那里放贷这么贵的吗?”

还是没动静。

她想算清楚,免得不清不白,倒贴人情,便推他胳膊,“司从?到底是多少,我计算器都打开了,你说个数字。”

依然不吭声。

气得不理她了吗。

朝乐闷闷地想,叹了口气,凑过去哄道:“好歹夫妻一场,亲你一下,给我便宜点的利息。”

一直背对着她的男人突然坐起来,毫无预兆地翻身将她压住,夜色中,面色阴沉,语调带着很重的戾气,“别吵,别离婚,你要是再说一句,现在就办了你。”

“……”

朝乐被吓得不轻,动都不敢动,等人慢慢从身上下去后,忍不住把自己缩成一团侧躺睡,瑟瑟发抖,嘀咕声都是埋在心里的:那么凶干嘛!

早上她起得格外早,司从还在睡,朝乐缓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走出门,去买早饭。

不管怎样,先尽好妻子的义务吧。

在一家特色早餐店排了好久的队,轮到她的时候发现零钱没带,这家店老板又是老人,不用手机支付,一时间窘得不行。

一张钞票落入眼前,男声晴朗淡漠:“一起。”

朝乐抬头,当事人没看她,拎着早餐袋,走在前方。

她跟过去,不知不觉保持两人之间一定的距离,“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朝阳头也没回,“知道你没带钱。”

这显然是笑话。朝乐不难猜出他应该是听到动静,跟上了她。

不声不吭地走了一段路。

朝阳突然问:“你究竟在想什么,不接受我的要求,又在我眼前晃。”

“什么要求?”

“来这里之前给你写了张字条。”

“字条?”朝乐惊道,“我没收到啊,你放哪里了?写了什么?”

她这样子不像是装,朝阳定睛几秒,眉间笼罩出一片阴霾,猛地想明白了。

为什么他会来云南。

为什么他登机前,一直没有和她单独说话的机会。

就连放在她包里的字条,也被小人掳走。

显然,有人刻意为之。

就连现在,也是他小心翼翼跟来才偷得短暂的时光,不然也许一辈子蒙在鼓里。

看着朝乐无知又疑惑的神情,朝阳没继续说,轻描淡写,“也没什么内容。”

暗地里去却咬碎一口牙,心不由得发狠,拳头握紧,誓要与某人拼命。

朝乐不知他内心波涛汹涌,恨意油然而生。他不说话,安安静静,看着仍是不知事,任性却无害的少年。

登机后,朝乐对字条的事心存疑惑,随口问旁边的男人:“你有没有看见我包里的一张字条?”

司从似乎没睡好觉,微微眯眼,“没看见。”

“那可能被肉团叼走了。”

朝乐之前会在包里放猫零食,导致肉团时不时惦记,经常从包里叼东西,这样想,也很合理。

可惜,字条上的内容,她不得而知。

至于心知肚明的某人,继续阖眸,补觉。

☆、28

下飞机后,司从要回公司,和她们不同路,走之前帮她们招来一辆的车。

他把两个外表瞧着陌生的行李外表搬上后箱,身后传来宋佳芝的嗓音:“谢谢你特意帮我拎行李。”

这个特意字眼很别扭,司从蹙眉,没回应,对朝乐道:“东西挺重,你待会给她雇个临时脚夫。”

出租车先送宋佳芝回家,停的位置是碧桂园门口。

朝乐没下车,但见宋佳芝一个人吃力地搬下行李,便问道:“你买了不少东西啊。”

一盒茶叶兀地掉出来,宋佳芝眼疾手快地塞回去,低声嗯一句。

“需要我帮忙吗?”朝乐又问。

“不用,我花钱雇了人。”

朝乐便不再管,回到家,感觉骨头要散架似的。

保姆张妈见她疲倦,给她煮一大杯麦茶。

喝完茶,朝乐小睡一会,不知不觉,两个小过去,醒来已经下午一点。

楼下传来肉团的叫声。

朝乐扎着头发一边下去,踩完最后一节阶梯,只觉一团黑影猛地冲来,她尖叫了声,下意识跳开,险些被框架柜绊倒,定下神来,耳旁是清脆的汪汪声。

是条身材漂亮的黑背。狗背心紧在腹部,凸显出发达有力的四肢。此时正冲她摇晃着脑袋,拼命地用嘴筒蹭她。

肉团在他们边缘小心试探,溜溜的眼睛写满抗拒。

朝乐从狗嘴里取出一条项链,项链的吊坠是一枚钻戒。

听到外面的动静,她站起来,问道:“这不是你母亲养的狗?”

司从鞋子也没换就进屋了,手里还提着车钥匙,“准确的说,是我养的,之前一直寄养在老家。”

“那怎么现在又送来?”

“怕你无聊,留给你每天遛一遛。”

“我可没时间。”

朝乐不乐意撇嘴,她更加偏爱抱在怀里很舒服的猫。

“你会喜欢上它。”司从说,顿了顿,“而且你要养它,刚刚你收了它给你的东西。”

朝乐一愣,发现是手中的项链,下意识丢开,“那我不要了。”

嘴上这么说,迟迟没有动作,项链价格不菲,她还没败家到随处扔东西的地步。

司从招手,把黑背唤到跟前,拍拍它的屁股,它立马又跑到朝乐跟前,死乞白赖地要跟着她。

朝乐狐疑地看了看这一人一狗。

总觉着这两家伙串通好的欺负她。

“坦克很听话的。”司从耐心解释,“它会跟你去任何一个地方,然后保护你。”

等等……任何一个地方。

敢情这是用来监督她的吧。

朝乐瞪了眼这条叫坦克的黑背,“别跟着我,不然,我把你炖成狗肉汤。”

原本跟着她身后亦步亦趋走着的黑背迟疑几秒,不放心,回头看了下主人。

司从摊手,一副“反正我已经不要你”的样子,逼得大狗只能跟着朝乐。

朝乐吃饭,它就安安静静地在旁边看着。

吃完饭,它还是呆在旁边。

小间谍。

“司从……你赶紧把它弄走。”朝乐往客厅喊了一嗓子,没动静,才知这货已经溜回公司了。

被男主人抛弃又被女主人嫌弃的黑背只能趴在地毯上。

趴了没多久。

肉团踩着猫步走来,嗅了嗅气息,毫不留情抬起猫爪,猛地拍在黑背的头上,“喵呜——”让开,这是老子的位置。

连猫都欺负它。

“嗷呜——”黑背委屈巴拉叫了声,和它生猛的体形非常不符。

“别叫了,去你爸那里!”

朝乐当即捡起狗绳,领着黑背一同上车。

来过一次公司,她不那么怕生,门口的保安谈得正起劲,任由她一人一狗闯了进去。

敲开门,朝乐微笑,“司老板,你可厉害啊,扔了条狗来监督我是吧。”

司从倚着班桌,头一回被太太造访,不知是喜是忧,再望脚下那抹黑影,就知道这狗没能讨好到她。

“老板,云南那边传来消息……”

小李略显焦急的声音在走廊响起,看到朝乐后,立马打招呼,“老板娘也在啊。”

朝乐走进去,环手抱胸,打算把狗扔这里,一走了之,却见小李和坦克打起招呼,看样子,也挺熟的。

“老板你可算舍得把这狗放出来了。”小李笑道,“我记得你们刚结婚那会,因为老板娘养了只奶猫,老板怕大狗欺负猫,就一直扔老家养,咱们三还一块长大呢。”

朝乐心头一悸,再看司从吸了口烟,没否认。

不得不说,她心软了,感觉他和狗才是一对,是她硬生生拆散了他们。

可一想到这狗会随时随地跟着她,监督她,顿时又不爽,“我就算养这狗,也不会带它出去。”

“你觉得我需要用它来监督你?”司从问道。

“难道不是吗?”

“你做了什么,需要我监督?”

朝乐发虚,“我没做什么,就是不想被一条狗看着,你要是坚持的话,那我也养条狗来监督你。”

“那你养吧。”司从笑,“我不怕任何监督。”

“呵。”

“你问问小李,我工作上有接触过其他异性吗?”

“呵。”还是嘲笑。

“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呆在这里,监督我一下午,要是有一个女人来找,我任你处置。”

他这样放出狠话,本来就没疑心的朝乐更没话可说,况且,她也没打算监督他。

朝乐不想和他打赌,赌输的话,反而是她遭罪,而且看他自信心满满,笃定这一下午是不会有人来找的。

“那个,老板。”小李额头冒汗,及时岔开话题,“咱们先说重点吧,云南那边有急事。”

“什么急事?”

门突然被敲响。

朝乐离门口近,顺势把门打开,一下子,浓郁的香水味扑面而来,随着鞋跟和地板摩擦的动静,一个带着红色镜框,穿职业套裙的女人笔直地走到班桌前,地方音浓重,“司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