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甜心身体一僵没有动。

“你的发真香,还很美。”他将她绑着的马尾摘掉了,乌黑直顺的发倾泻而下,像一匹锦缎。他轻抚她的发,又亲了亲她脸庞。

印象里,他的妈妈总是利落的短发,一脸精明,即使被人压在洗手池里干,也不过是操控着对方玩乐,一切都是按她意思来做。

肖甜心转了过来面对着他,将他的视线从对面的海水漩涡里吸引了过来,才说:“明辉,你是不是常心怀恐惧,觉得背后有一头猛兽在追你。你一直跑,跑得很累,没有地方去了,只有不停地往上跑往上跑,犹如困兽?!”

每个人背后都有一头怪兽,你有,我有,最后,当我们回转头,那怪兽,是我们自己。

“我可以帮你,帮你拔除恐惧,请你相信我。不需要往下望,下面是个深渊,会将你吸进去。也别往下跳……”肖甜心伸出双手搭在他肩膀上。

h是一个催眠高手,他长期接触慕骄阳,使得慕骄阳被催眠而不自知,差点就将车开下了断崖。而对于他的每个棋子,都早早下了命令,一旦他们完成或不能完成任务,就会自我了结。例如,命令明辉跳下去。

“你和那些女人很不同。她们很害怕我,不说话,一直发抖,有反抗的骂我是变态的;也有顺从的,但她们都令我恶心,幻灭。只有你如此不同。”他看到她一直握在手中录音的手机,又问:“你录这个有什么用?”

“可以为心理学家与犯罪学家做研究数据用,能帮助到更多像你一样的人。”肖甜心说。她看了对面的几栋大楼,全是镶嵌了玻璃的写字楼与高档住宅区。忽然说,“你把我的坤包拿来好吗?我的头发乱了,我想照一照镜子。”

明辉回到客厅,从她坤包里取来镜子给她。

她打开镜子,依旧是背对着海面在照着自己。

她暗暗变换了多个角度,刚好一缕阳光透过乌云射了过来,她将镜面对准光源动了动。

“我这种变态,你不希望我死吗?”他又逼近了一步,身体贴着她的。她收回了化妆镜,说:“我能理解你。”她尽量学慕骄阳用平静冷然的语气回答:“是什么一直在你背后追赶你?”

果然,一提到这个话题,他身体一震,就离开她身体了。

“我们玩一个游戏好吗?我给你看几张图片,你告诉我是什么?我给你解出疑难。”肖甜心将化妆镜搁在阳台上,往客厅走。

明辉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轻笑了一声说:“从来只有我想和那些女人们玩游戏,各种各样的扮演游戏,现在,居然是你想和我玩游戏了。有意思。”

这个游戏的完成需要20-30分钟。这半个小时非常可贵。或许,能等待慕骄阳来救她。

她问他有没有电脑,于是明辉拿来平板。她输入了景蓝的“寂静之家”精神病院的官网,下载了一套罗夏墨迹测验图2。

她按顺序一张一张地向他展示,一共十张图。然后问他看见了什么。

十张图片形象简单而抽象,其中五张是白底里渗出黑墨水,另两张是白底红色的墨水,还有三张是彩色的。

怕他不明白,她指着一张白色红色墨水的图片说:“我看到了两只小乌龟,和两条小金鱼。”

“明明就是一滩血迹!”他说。

“那是因为你看得太快了。你再仔细看看,别那么快下结论,这个游戏可以玩很久。”肖甜心鼓励他。她庆幸,曾看过景蓝和慕骄阳为十岁的a做过这个测试,后来她也翻阅了大量心理书籍来恶补,才懂得其中道理。

“像女人的子-宫。”他盯着图片忽然说,“和yin道。”

肖甜心抿了抿唇,他强烈地渴望xing-jiao,于是不动声色地又问:“还看到了什么?”

“两个骷颅头。”他又说。

他看到了死亡,或许有严重的抑郁。肖甜心和他一问一答,发觉他发应和回答的时间并不会过快,但真的证明他没有躁狂症吗?在这十张图里,在正常人的范畴里是给出17-27个回答,而他已经超过了,且质量很高,证明他内向。动物反应越来越多,他一直在说出看到的各种各样动物,以及大腿、月匈等,动物反应比例在百分之五十——七十五,证明他心境非常压抑,这种压抑来自xing方面。

肖甜心没有丝毫隐瞒一一为他解答,并说:“如果你能早点去治疗,会好起来的。不是不能解决的问题。”

将双手放在桌面上,她很随意地交握,偶尔动一下指头,非常放松。她的姿态使得他也放松下来。然后她又开始问:“当你幼时,你有什么癖好吗?例如喜欢丝袜,或者高跟鞋,甚至是裙子。”

第89章 我一直在你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的蜜月套房客房服务等着大家,我只想说,大家请早。嘿嘿嘿

“口红。”他迅速地说。

“我将妈妈的口红拿走, 对着镜子涂抹, 或是拿来在纸上画画, 那是我第一次画画,我画了一朵红色玫瑰。”

“那时你多大?”

“四岁。”

很有绘画天赋的孩子。肖甜心忽然停止了玩弄手指, 说:“可是你的妈妈却打你, 甚至羞辱你对不对, 说话很难听, 让你想要反抗。可是你只是乖乖地垂着头, 听她教训,被她关进小黑屋里, 会是什么地方呢?嗯, 或许是阁楼。”

明辉猛地抬起了头,一脸震惊,仿佛发生过的那些事, 都是她亲眼看到的一样。关于这些,他甚至没有和h提起过。

“为什么选了口红?”

“因为我想讨好妈妈,我想送一朵我画的玫瑰花给她。因为每次有男人送玫瑰给她, 她就很开心, 都是不同的男人……”沉默了许久, 他又说,“而且每次妈妈对着镜子画口红时,她好像心情都很好。”

“因为她要去约会了,并且把你独自关在家。”

“是。”他深深地低下头去,“后来我开始收集口红什么颜色的都有, 就藏在床底,可是还是被妈妈发现了。她打了我一顿,骂我是变态,丢她的脸,她要我像个男子汉,将我扔进了练拳的地方,那个地方很可怕,很高很高,我无处可逃,可她还让一群男人揍我;后来又将我扔进女人堆,让她们教我怎么做男人。”

天!肖甜心忍住想要尖叫的冲动,说:“她们摸你了吗?”

“不!我不要想,我不要想起来!我很痛苦!”他猛地抱起了脑袋。

“别怕,明辉,这里没有人可以伤害你。”她没有和他任何肢体接触,只是轻轻敲了敲桌面,使他保持镇定。原来,这就是诱因,就是他被压抑和憎恨女性的导-火-索。他在青年时期遭到过侵犯。这使得他有很强烈的自卑和xing压抑,既有xing渴望,又因憎恨女性,无法与女性建立正常的社交使得xing得不到纾解,终于一步一步发展成了变态。

想了想,她又问回了那个问题,“你的背后有什么一直在追赶你?”

明辉双手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那姿势脆弱得像个孩子,谁会想到他曾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变态杀手呢?!“妈妈……是她把我关在那间练拳室里,那里很小很窄,那些男人都来打我,我得不停地逃跑,逃跑……我身体小,后来就跳到了窗台边,那里跳不下去,被铁杆焊死了,我就沿着那里勾到了天窗,然后钻了出去……上面是天台,我无处可逃了,下边,下边就是大海,我看到了漩涡……”

“不,你什么也没有看到。你别往下看,更不要跳。你现在在家里,很安全。”她轻轻拍了一下手掌,他的幻觉消失了。

难怪,他总在往上跑!而此时的肖甜心笃信,慕骄阳也是分析出这个画像的,她只需要相信他,等待他……忽然,她看到了对面写字楼里传来的闪光。有人在用玻璃折射光源,告诉她信息。

她大喜,是慕骄阳来救她了!

明辉常期被妈妈关在阁楼小黑屋里,对光线很敏感。

而肖甜心反应更快,一见到他要抬头,就知道他发现不对了,手一拨飞快地从桌面取过叉子,又迅速塞进了后腰的裤袋里。

肖甜心被他挟持了。

他手里有一把枪,就压在她后腰上,她被他押着拖着往天台跑去。

他已经无路可走,他不可能往下冲。他住在顶层,他只能往天台走,就像小时候……他又开始逃命了……他的身后有一头怪兽在追,天台下面是漩涡……他要逃命,就要不停地跑……一直往上跑下去……

他困在了自己的幻想里。

肖甜心被他拖着往另一栋楼的天台爬。

暴雨如注。

她动作慢了,就被他用力拽了一把,整个人扑到了地上,手掌破了,鲜血渗了出来,可是他不管,拿枪指着她,将她拖起又往前跑。十米处是另一座楼顶的天台。

肖甜心听见了螺旋桨的声音。是直升飞机!

慕骄阳才是最精明的那一个猎手。他一直知道,最终的结果,那就是明辉会在她的诱导下往幻想中的天台跑。所以他早早等候在了空中。没有什么能比直升机更快搜索到一个人的。

只可惜,雨太大,风太狂,影响了直升机的搜救工作。

特-工-们从直升机上吊绳索跳了下来,还有狙击手在直升机上候命。

而前路,是慕骄阳与一对fbi冲了出来。

明辉已经无路可走。

但这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因为肖甜心在明辉手里。

慕骄阳神色凌然,看向明辉时带了杀意,但马上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对他说道:“放下武器,我们会帮助你!”

明辉挟持着她往左边的天台边缘退,半人高的矮墙挡在了那里。前面是个墙柱,刚好挡了直升机里狙击手的射击方向。再加上风大雨大,也影响了埋伏在别处的狙击手视线。

“明辉,我们都不要动枪好不好。慕骄阳是最好的心理学家,他是来帮助你的。”肖甜心轻声哄他。

明辉忽然指向慕骄阳:“我要和他说话。让他丢了枪过来!”

负责带队的丹尼尔不同意。

但慕骄阳潇洒地一挥手,就将枪扔到了地上。

他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阿阳!”她担心极了,猛地摇头,泪水就在眼眶里,可是她不让它流出,“阿阳,别过来!”

慕骄阳在离他两米处站定,并伸了伸手示意自己什么也没拿。

他不仅学犯罪心理,还是人质谈判出身。他从内袋里取出那支口红,然后对明辉说:“想要吗?”

这就是他的开场白。

果然,明辉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支口红上。

然后,肖甜心注意到,慕骄阳对身后的警察打了个手势。

“你很喜欢口红对不对?你有收集口红的嗜好,你还喜欢对着镜子不停地涂抹口红。因为那是你妈妈一直重复在做的事情。你看,她又要去赴约会了。可是,你不想妈妈走啊!你不想她离开,你渴望回到子-宫里去,还是那个乖宝宝,永远留在妈妈身边。但是不可能,所以你更想独占她,爱她爱得恨不得一口吃掉她。你在吃掉爱。”

h果然都是有目的地在挑选培养猎物的。翟林收藏爱,尹志达和明辉都是吃掉爱。就像h,渴望爱。

“明辉!”身后传来呼喊,是明辉的妈妈明丽女士来了。

短短三年不见,她像是完全变了一个样。她的头发……居然都脱掉了。

明丽患了末期癌症,化疗使得她头发都掉光了,人很消瘦。其实这些明辉早已知道,他总是偷偷地留意她关注她。即使出国读书、工作这么多年,他不再与她来往,他要奋力脱离她的掌控,可是他还是会像小男孩时那样躲在洗手间后面,偷偷看着她化妆,心道:妈妈,可不可以不要出去留下来陪我?

慕骄阳对她点了点头。感觉到背后的枪松开了,肖甜心慢慢地,一步一步走了过去,一步,两步,一米,半米,她被他拥进了怀里,只听他说:“他妈妈病情恶化,就是他完全变态的刺激源。”

“明辉,妈妈错了。你回来我身边好吗?”经历生死,直到这一刻,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才幡然悔悟。

明辉笑得很苍白,最后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爬上了天台。

“明辉,你别跳!”肖甜心想去拉他,可他只是说:“在你眼里,我就是变态。我以为你理解我。但原来你只是利用我!你看到的我,是一头怪物。”他的眼中有恨意,看了下面一眼,轻声道:“坠落是最好的解脱。就像回到妈妈的身边。”就像漩涡,最终都会回到水底最深处。他闭上眼睛,倒了下去……

“不!”肖甜心跑向天台,慕骄阳跟着她一起跑了过去。

但慕骄阳留了心,看到她后腰袋里的叉子,他直接拿在了手中。她快他一步扑到天台边沿往下看。

明辉就掉在两米下面多出来的平台上。他见到她,猛地举起了手中的枪。

肖甜心来不及反应,就听见“嗖”一声,叉子直接飞了出去钉在明辉的眉心。

一切发生得太快,吓得她完全傻掉了。等慕骄阳揽着她时,她才知道后怕,不断道歉:“阿阳,是我感情用事。是我不好。”

“不关你的事。你当时身处局中,又和他相处了两个多小时,处于极度危险之中,你在保护自己的同时,出现了轻微的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你一直做得很好,甜心。我为你自豪。”慕骄阳低下头来亲吻了她。

回去的路上,是慕骄阳开车。

她忽然问他:“你知道他会自杀,还意图杀死我对吗?”

“是。”慕骄阳说,“看到他妈妈,他会幻灭,会想到自杀;但当时我的分析是,他不伤害人质的机率很大。他是特意挑选躲在那个地方,因为他知道那里有多出来的平台。他站在那里,狙击手无法射击,所以我只好冒险请他妈妈来,搏一搏,引开他注意,好救你。我也是出于以防万一,所以先发制人。”

车开了一路,但他一直不说话,非常沉默。她侧过脸脸看他,才发现他眉头紧蹙。

肖甜心说:“你还在思考那个案子吗?为什么说,他会杀人质的机率很小,但他明明拿枪对着我……”顿了顿,她惊讶地捂住了嘴:“你知道他会开枪的是不是,但是他希望看到的,不是我跑过来,而是他妈妈,只不过他算错了,他妈妈根本毫无悔意,所以不肯冒险来看他最后一眼。”

“是。我用了别的手段,逼她过来。她根本不想来。”

“你明知她有生命危险……”肖甜心的声音弱了下去。

慕骄阳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突:“为了救你,我别无他法。”

她仰头看着他,觉得他变得有些不一样。或许应该这样说,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他变了……

他的一只脚,已经陷进了深渊。

她再度想起了尼采说过的话: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与恶魔战斗的人,应该小心自己变成恶魔。

她想对他说:阿阳,你千万别失掉了初心,变得和那些罪犯一样不择手段。但最后,她没有说,只是紧紧靠着他,抱着他手臂,轻声说:“阿阳,你要记得,我一直在你身边。”

第90章 犯罪学家不淡定了

钟明泽还在忙追捕吃心者的案件, 而甜心又挂了彩, 所以慕骄阳没有回警局汇报后续, 直接带了她去医院处理伤口。

当回到预订的酒店,她才刚进了门, 就被他按在墙上亲。

慕骄阳极度缺乏安全感,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喜欢和她接吻, 和她唇齿相依, 她当然也喜欢, 但他亲的时间太长,她都要缺氧了。墙边就是一个鞋柜, 他将她一提, 直接抱到了鞋柜上继续亲,而她的夹克被他脱了扔到了地上,就连衬衣也被他摘了, 只剩一件珍珠白的吊带小背心。她身后的墙壁雪白雪白,她的小背心也是洁白无瑕,而她的肌肤更是白润得像牛乳, 他咬着她红唇轻笑:“你身体比墙壁还要白。”说着就要来解她小背心。

她的双手掌心都破了皮, 经过消炎和处理, 捆了一层白纱布,行动就有些不便了,被他亲得连反抗都反抗不来,更不要说被他这样快速地一件接一件脱。然后他的唇贴了上去。

“阿阳,我一身臭臭, 想去洗澡了。你先放开我好不好。”她咬着唇,用尽了克制力才没有发出声音。

倒是他轻笑了一声,再抬头看着她时,那对凤目往上吊着,有着难以言说的邪气和蛊惑。他看着她,而顶灯暖暖的光落在他上挑的眼尾,竟映衬得他有种恣意风流的味道。“你的手不能碰水,怎么洗,嗯?”

真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肖甜心一张脸憋得通红,正要赌气说不洗了,却被他打横抱起,说:“我帮你洗。”

其实慕骄阳很细心,他拿了好几个塑料袋,给她两个手都各捆了好几个塑料袋才抱她下水。

一浴缸的水,水温刚刚好,不会太烫了。

“合适吗?”他揉了把她的发。

“嗨,舒服啊!”她也是累了,趴在浴缸边,头枕着手,泡澡泡得想睡觉了。

这里的风景多美啊!浴缸旁边就是落地的透明玻璃窗,可以看见脚下的大海,海中的小岛,满天的星月,与码头上的灯光。这一片海,这一片宁静,此刻是属于她和慕骄阳的。她静静趴在浴缸边看风景。

她的头发很长,都散开了,墨黑的一段锦铺在雪白的浴缸边,和散落在水里,黑发飘飘沉沉,衬着她雪做的一张小脸,漂亮极了。

看得他喉结一滑,于是解了衣衫,就直接跨了进来。倒是把她吓得呀的一声叫,被他一把堵住了嘴,亲得十分忘我:“叫什么,我是你老公!”

肖甜心脸红得可以烫鸡蛋,伸手就去推他,“你出去。”

“你应该说,让我进来。”

这人说的话,越来越没底线下限了。她的手还按在他月匈膛上,他的身体精瘦修长而挺拔,月匈膛很硬,又烫,想一块烙铁,她赶紧松了手,却被他一把握、住又按了回来,“还满意你看到和摸到的吗?我也有腹肌的,不比你手下的那些国际超模差。”

怎么又绕回来到那个问题上了,那个问题不是一早就结案了吗,还要提!“哼!”她赌气,偏过头去不看他。

他直接贴了过来,吓得她又是一声叫:“你出去,你干什么?!”

“不是要帮你洗澡吗?坐着不动,怎么可以,不动那是当老公的失职!”

最后,俩人在浴缸里腻歪了整整一晚上,才算是把这澡洗完。当然,她是洗得香扑扑,热乎乎,舒舒服服了,可他还在浴室里反复冲凉水澡。她倒是坐在床上咯咯笑:“哎,阿阳,这里可是深秋了哦,洗冷水澡你不冷呀?”

卫生间的门大开着,最里面还有一层磨砂玻璃,透过磨砂玻璃他挺拔完美的身体曲线她都能看到,直接看得红了脸,又回想起刚才的亲昵,赶紧转过了视线。

“肖甜心,你再说话,我就把你抓进来,我不介意再帮你洗一遍。”他的声音里是真的有了怒气。肖甜心吐了吐舌头咯咯笑。

等他出来时,才发现她的发还是湿的。慕骄阳摇了摇头叹气,“你都不会照顾自己的吗?不吹干头发睡觉会头痛。”

当他拿了吹风筒走过来时,只见她委屈地嘟了嘟嘴,举起两只绑了白纱布的手说:“阿阳,我的手不方便。”

对着她,他是没有脾气的,于是替她吹干和梳理那匹缎一样的黑发。

她伏在他双膝上,他替她吹。吹风机嗡嗡的声音,还有暖暖的风哄得她想睡觉,打了个哈欠说:“我想起第一次领你回家,那一晚,你也是这样给我吹干头发,后来还抱着我睡。”

慕骄阳轻笑了一声:“你还在脑里自己补了电脑那些片里的所有姿势。”

“乱说!”肖甜心气得一把跃了起来咬他下巴,还真痛,他嘶了一声,她才松口。她一对大杏眼水汪汪的,看着他时,无端就勾起了他的yu望,可是他只是轻轻揉了把她的发,说:“我逗你玩儿呢,小猫咪。”

“你再乱说话,小猫咪也是会咬人的。”她哼了一声。

***

睡到后半夜时,肖甜心就睡不着了。

她站了起来,捡起扔在地上的睡袍,在腰间随意挽了个结就走到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