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兰是一个旅游大国, 治安非常好, 有时好几年都不出一起凶杀案,所以出警速度慢。靠慕骄阳和她保持犯罪现场秩序。

起初只是因为事出突然, 所以肖甜心才会吓得有点失分寸, 但过后就好了。慕骄阳和她站在冰面上分析。

那个女子还在冰面下飘来荡去, 飘在离俩人不远的地方。她穿戴了白色蕾丝连衣裙, 眼睛处围着一条粉色的丝巾, 覆着眼睛。当时,天空还在下雪, 非常唯美。

慕骄阳说:“那是一张披着衣裙的人-皮。连着头发从头顶一直剥下来, 直至脚底。”

肖甜心脸色一变。

终于等到刑警大队来。队长叫niemi。慕骄阳叫他海角队长。

海角看了眼现场,觉得十分怪异但又和整个自然融合巧妙。他把觉得矛盾的地方说了出来。然后,他听见慕骄阳和肖甜心同时说起:“仪式感。”

“抛尸的现场很有仪式感。”慕骄阳对海角队长说:“n, 这个凶手已经变态,是一个连环杀手。这起案件不会是终止,只会是序幕。他杀人, 很有感觉。”

海角只觉头皮发麻。因为这里近百年来, 从来没有凶杀案, 更不要提出现连环杀手。若是凶杀案就算了,难不倒他们,但凡涉及变态连环杀手,就不是他们擅长的了。知道海角担心什么,慕骄阳出示在bau和苏格兰场的相关证件, 这一来,海角拧着的眉头立时就松了。

技术人员协同蛙人,终于将尸体捞了上来,如慕骄阳所说,只得一层皮。

一层披着衣服的美人-皮。

鉴于没有更多的发现,侧写数据太少。慕骄阳眉心拧得紧,思考了一下,说:“凶手对这里环境非常熟悉,应该是这一带的人,或者过去生活在这一带。”

“怎么可能!我们这里近百年来都没有一起凶杀案。这里的人们善良热情,根本不可能出变态。”另一个叫virtanen溪的警察说道。

海角安抚他,示意他别打断慕教授的分析。“慕教授,很抱歉,我们这里民风淳朴,请您谅解。”

慕骄阳点了点头,然后耐心地对溪警官解释:“v,如果是外地游客,或外人犯案,是不会有此耐心来营造现场的。这需要掌握没有旅客来到这里的时间段,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而做的案子。所以只能是熟悉这里的人。”然后转头对海角队长说:“n,我需要一份住在这里,或在这里拥有产权的所有人名单。”

海角有点犯难,说:“这当中包括了各大极光酒店集团的股东和老板们,他们是有钱人,且多是外国人,很难缠。”然后马上给局里打了电话,即使罗列名单。

慕骄阳说:“对。这些股东老板,或许是外国人,但在这里规划酒店,对这里的地理环境绝对熟悉。”

肖甜心趁着他和海角说话之际,已经想了很多。她一直一直盯着那层皮看,没有血,一丝都没有,处理得很干净,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医生(或拥有一定量医学知识,如吃心者尹志达);二是对打猎有兴趣的人懂得制作动物标本,所以懂得如何剥皮(鉴于这个杀人场景极富艺术性,还需消耗大量时间、精力和财力,排除附近猎户)。

肖甜心将可能和慕骄阳说了。

因为回城里的法医所太遥远,所以过来时,法医和助手已经将一切所需器具带到了这一带医院。可是只得一层皮这就有些难办,不能知道明确死因。法政人员也定点在这里办公。慕骄阳说:“暂时没有尸骨,只能研究死者死前曾服食过何种药物。”

他的观点和鉴识科主任相同,于是剪了死者头发放进试剂里开始分析数据。

整个过程,慕骄阳全程参与。肖甜心不在行,所以等在外面。但过程又太漫长,她由海角队长陪着回到了案发现场。

“肖,有什么问题吗?”海角问。

肖甜心一边沿着冰冻了的河岸线走,一边说:“只有人皮,而没有骨架,总给人一种不协调感。”

海角从来没有接触过变态杀手,耸了耸肩说:“可能凶手就是这样处理尸体吧。”

“既然是剥皮,为什么要披上衣服呢?剥皮怪,更爱的完整呈现的人-皮,这才是真正的艺术,亦符合他们的幻想。如果披上衣服,那就是说,他的幻想重点不在剥皮上,他是要表达什么呢?”肖甜心进一步分析。

可惜的是,海角完全跟不上她思路。突然,她叫了一声:“队长,马上调一只警犬,哦不,这里的猎犬也行,我需要它的鼻子。”

不明所以的海角正要打电话,肖甜心就听见了狗吠声,她一回头就看见慕骄阳牵着一匹高大凶猛的猎犬走了过来。

他穿一身灰色羊绒大衣,里面是银灰色的西服,戴着皮手套牵着一头黑背站在雪松下,松叶一簇一簇,在他额前掠过,他轻轻拨开,雪簌簌而下,洒了他一身,他的眼睫都是白的。他挺拔而耀眼,面目清隽、英挺,对着她微微一笑时,英挺的眉目又变得温柔起来。

她快步走了上去一把扑进他怀里,笑着说:“阿阳,你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虫啊!”她想啥,他都知道!

他轻咳了声,摸了摸她的发,说:“你这个比喻不对。我们是心有灵犀。”

慕骄阳将女死者围巾给黑背细嗅,然后俩人牵着狗跟着走。

海角与两个警察也跟着一起。

慕骄阳忍不住责备了她一句:“甜心,以后你不可以擅自行动。”

她吐了吐舌头说:“我就是突然有灵感了嘛!而且还有三位警察在啊,我又不是一个人。”

慕骄阳牵着她的手又紧了紧,说:“以后,你要跟着我。再急的事情,我们一起去办。”

“嗯。”她点了点头。

走了一个多小时,大家都累了。眼看着太阳即将下山,肖甜心困惑:“难道我的推理是错的?”

“没错。我在实验室时一想到这点,就马上命人带了一头善于追踪的猎犬来了。”慕骄阳说。那只黑背显然觉得是在说它,回头看了俩人一眼。

肖甜心摸了把黑背的头说:“乖,把那位可怜的受害者找出来。回去,我奖励你肉骨头。”

慕骄阳将她那句话用芬兰语说了一遍,黑背一听见“肉骨头”三个字马上变得兴奋起来,拽着绳子猛走。

肖甜心说:“好现实啊!”

他低笑了一声。

突然,黑背鼻翼猛地扩张,变得兴奋起来。它拉扯着缰绳跑了起来。大家跟着一路小跑。终于,看到了尸体。

被剥落的骨架扔弃在湖边上,背靠着一棵大树,雪压弯了枝头。尸体呈低着头跪着的姿势,双手垂在一则,像在祈求赎罪。尸体上的鲜血渗出来,非常可怖。而雪一直下,像在冲洗什么。

而冲洗的是“什么”,或许就是凶手特定的行为标签里的一条。

尸体被剖皮,从头至尾,剩下一副骨架,一想起那张皮,连十根手指和十根脚趾都保持完整,肖甜心就忍不住取出保洁袋呕吐起来。

那个场景十分诡异了。如果说,冰河上飘着美丽的人-皮,是惊悚,但那种惊悚只是入皮,没有入骨。现在,当一具带血的骨架跪在那,入肉模糊的头没有脸,却低垂着。那种惊悚与恐怖就是入骨的。

就连海角都叹:“幸好村民没有往这边来,不然看到不得吓掉半条命。”

慕骄阳一边给她拍背,一边问:“n,这里没有游人,或村民到吗?”其实这里存于上游,又是山背的地方,景色过于单调,只是银装素裹,并不特别。他已经想明白,凶手应该是在这里将人皮放进凿开的冰洞里,让人-皮飘到更下游一点的湖里。

“对,这里完全看不到极光,森林又密,景色单调,而且连酒店都避开这边,不建在这附近。所有根本没有人到。”海角回答。

肖甜心用纸巾摸了摸嘴后说:“看来凶手很熟悉这里的地形,应该是本地人。”

法医和鉴识人员又匆忙赶了过来,一同来的,还有另一位技术人员。他抱着一笔记本电脑说,“这位女死者的身份调查出来了。是从挪威来的游客,大概在十个月前入境来到芬兰看极光。我们能这么快查出来是因为她也算是位名人,是挪威的一名当红演员。”

“她的过往背景情况怎样?”慕骄阳问。

挪威和芬兰接壤,是邻国,两国之间经常往返也是常事。她十个月前来这里,或许是有亲朋在这边。

技术人员回答:“据挪威那边警方回答,女死者因为是当红影星,人际关系复杂,但还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顿了顿,他又补充:“对了,她是匈牙利移民,十岁移居挪威。”

“吸血女伯爵!”肖甜心见大家看着她,她摸了摸额头说:“听见匈牙利,第一时间想到那位有名的嗜血女伯爵巴托利。”

慕骄阳看着她,若有所思。

见法医蹲下来开始初步检查,慕骄阳也跟了过去。慕骄阳取来镊子,翻看皮肉,观察了许久,然后说:“看起来很新鲜,像不超过三天。”

法医说:“是”然后取出肝温计,的确是不超过72小时。

肖甜心不走近,但也加入进来,说:“挪威方面称,她的家人早在十个月前就报了失踪。她不可能迟迟不和家人联系,所以她在十个月前就出事了。她被凶手抓,但为什么凶手在最近三天才杀了她?凶手一直囚禁她?但看她的皮囊保持完美整洁,凶手不太可能虐打她,却一直关着她?”这些问题一一抛出,大家才发现疑点重重。

慕骄阳对法医说:“有劳了,回去你检查一下软组织,看细胞是否出现爆裂。”

法医说:“你怀疑尸体被冷冻取理过?!”

法医检查尸体是有一套检查规则的,先做最常规的检查,然后他们根据尸体现状进行解剖检查、再就某些疑点就行分析和检查,再是根据警方反馈做特定检查。若非慕骄阳提醒,他并不需要做软组织检查。

“为什么凶手将她杀了,还要保存起来?”肖甜心很惊讶。

慕骄阳想了想,答:“或许,这就是突破口。为什么。”

第140章 一触即发

一整个晚上, 慕骄阳和她都留在办公室里看这一带的人员名单, 包括酒店老板这些有钱人背景, 一一细分出来。

将近凌晨四点时,法医过来和慕骄阳汇报进展。原来, 女死者的确在九个月前就死亡了。是死后剥皮, 并没有服食什么药物或控制神经的镇静剂之类, 也没有遭受到虐待。

“不知道凶手是不是无差别杀人。”肖甜心说。

慕骄阳道:“只得一起案件, 很难加以对比分析。但凶手在意的不是杀戮本身, 而是杀戮后的仪式感。就像他有一种使命,他必须完成它。”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 正在做侧写, 忽然办公室电话纷纷响起,吓了她一跳。而双眼红肿的海角队长接听后,看向俩人时显然十分沮丧, 说道:“又发现命案了。”

肖甜心黯然,觉得心很疼。尽管她也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慕骄阳温暖的掌心落在她头上, 说:“我们努力就好。为死者捉到凶手, 令她们瞑目。”

大家在夜里行走, 天上是四处闪然飘动的极光。美丽、绚丽,却又显出一抹哀凉。因为有极光,雪林并不黑暗,海角走在前面解释:“因为有些游客喜欢在户外看极光,所以发现了第二具尸体。”

肖甜心沉吟:“第一和第二具尸体被发现的时间如此短暂, 甚至不超过一天……”

她其实已经想到了什么。慕骄阳接了她的话头:“或许,这就是凶手要冷冻存放尸体的原因。他希望一次性展现给世人看。”又或者,是展现给他看。如果是后者,凶手就是冲着他而来,对他已经做过了多次侧写,知道他和肖甜心会来这里度蜜月……

案发现场到了。

漫天极光飞舞,照亮了树下坐着的女孩绝美的脸庞。

这一次,没有剥皮。为什么?

第二个死者,女性,很年轻,也是穿着美丽圣洁的白裙子,眼睛围着粉色的丝巾,姿势像倚在树下休息,腿上还放着一本书。

她被摆出低着头像在看书的姿势,但她的脚踝齐齐切断,还穿着妖冶的红色高跟鞋的双脚被挂在她倚的那棵树上,形成一种强烈的反差。

“像巨大的讽刺。”肖甜心说:“第一起案件,找到被剥皮的尸骨后,也是给人这种感觉。”

“是。”慕骄阳走了过去,在尸体面前站定,仔细观察每一处细节。

海角有些诧异,咦了一声后说:“这个我认识,是临省有名的花滑运动员。但她风评好像不大好。”

慕骄阳一挑眉,“说下去。”

“据说,她为了获得参赛资格,曾在另一名竞争对手的冰鞋上做了手脚,导致对手做高难度旋转时摔倒造成终身瘫痪。但因证据不足,律师为她打赢了官司。”海角说。

一切,已有迹可循。

***

大家全是通宵。

第二位受害者的实验报告出来了。同样是做了冷冻处理,生前没有遭到任何虐待,死后切割双脚。

而挪威警方也根据慕骄阳提示的“侧重调查死者私生活”方面进行了调查,得出的结果是,这名女演员,仗着年轻貌美成功地获得了该国传媒大亨的欢心,成为其地下情人;但她逼得大亨妻子患上严重抑郁,最终跳楼自杀,整个过程被仅八岁的孩子看见,自己妈妈摔得脑浆迸裂,那个孩子得了严重心理障碍目前还在疗养院治疗。

“剥夺!”肖甜心说道:“剥夺美丽的皮囊,和双脚,因为这些就是她们赖以生存的资本,也是她们罪恶之源。还有就是惩罚。所以,凶手的喜好不在于虐杀,也不享受过程,只享受他最后做成的作品。”

由于是被冷冻保存的,所以尸体的一些远早特征还存在。例如,死者死前曾发生过性/行为。慕骄阳补充:“这是一个性/犯罪者。他的猎物,侧重于‘邪恶’漂亮的女人。要符合‘邪恶’和‘漂亮’这两项特征。因为女死者下/体没有造成撕裂和损伤,我们的凶手还是一个善于‘**’,有异性缘的男人。这个男人应该衣冠楚楚,品味不俗。即使不是十分英俊,也定是清秀周正的白人男性。”

因为没有更多资料,暂时画像侧写只能到此。慕骄阳说:“加大搜查森林的力度,要让他有紧逼感。这个人有十分充裕的时间作案,还有存放尸体的空间,懂得基础的医学知识,对此处地理环境十分熟悉。知道下雪抛尸能掩盖他的足迹以及其他痕迹,具有反追踪的高度警惕性,给外人的感觉应该是个严谨、严于律己但对外人宽容的人。也是一个有钱人。往这里的独栋独户的小别墅住宅主人和各极光酒店老板方面作调查,还要重点留意这一群人里过往的一切细微事情,如有没有留有案底或之前是否住在这一带。”

这个范围十分广,嫌疑对象好几百人,所以一切只能等待。

***

因为一天一夜没合过眼,加上太过寒冷,又在雪山里跑了好几趟,肖甜心有点吃不消了。她还想继续查案,但慕骄阳强行抱了她回去。

一进屋,他就责备她:“你这个工作狂!”然后马上给她放热水洗澡。

当她整个人窝进蓄满热水的木盆里时,热气一蒸,她就舒服得伏在木桶边上睡了过去,最后还是他抱了她回卧室的。他给她擦拭水珠,快速套上衣服,还不忘说:“工作上那么要强,生活上完全是个小孩子。”

他搂着她正要睡下,忽然接到了电话,捞起一看是景蓝。

他心猛地一提,接起:“是不是洛心有什么事?”

“放心,他比关在琉森湖湖底。重兵把守,没有人能救得了他出去。他自己也出不去。”顿了顿,景蓝又说:“但是我接到了一张尸体照,和一通信息,让我到你这边来。我马上上飞机了。”

这一次,是冲着他来,还是冲着景蓝而来?

慕骄阳仰起头来,看着漫天挥动的极光陷入了沉思。

在第二天一大早,慕骄阳再度接到了一则电话,是慕林打来的。他说,他到了芬兰。

慕骄阳依稀记得,哥哥的酒店业遍布全球,的确在芬兰有他的分公司,好像就是现在他住着的这一家,他哥哥是第三大股东。

想让她再多睡一会儿,慕骄阳没有叫醒她。

他穿好衣服,就在一边的小酒馆里和哥哥见面。

因为寒冷,彼此都喝了杯酒。

“哥哥,你怎么会突然过来?”

慕林也有些茫然,说:“酒店突然要开股东大会,说有突发事件,让各大股东尽快过来。本来每三个月都会召开一次股东大会的,有事开会也会提前十天通知。但这次叫得很急,听说是酒店有贵宾食物中毒,所以我只好赶过来,听一听危机公关的说辞和决定相关方案。”

他亲近的人,都以各种理由被召集过来了。慕骄阳的心又是一沉。

忽然,慕骄阳说:“哥哥,这一行,我想托你保护甜心。”

慕林脸色一变,问:“骄阳,怎么回事?”

慕骄阳只是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可能是我多心了。”顿了顿,他看着哥哥,很认真还很执拗:“哥哥,这件事你别和甜心提起。而且你一定要保护好她。我就怕事情真的来时,我不一定能及时来保护她。”因为,可能我自身也难保。

慕林有不赞成:“弟弟,你直说了吧,此行凶险是吧!你和她说,劝她离开,回到美国,让她外公让fbi保护她!”

一声叹,慕骄阳摇了摇头:“如果我能劝她离开,我就不用拜托你了。”

“哥哥,你一定要答应我!”

慕林沉默许久,最后说:“好。尽我所能。”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我的短小。大家还记得安先生和蔓蔓吗?在娇娇和甜心的婚礼出现了哦。娇娇和洛泽最爱拿安先生当大型提款机用。啊哈哈哈哈哈。娇娇文,其实林子一直在裸更,有时生病了也是熬着码字的,所以有时会比较短小。有一个好消息是,安先生的文,《亲爱的,银行家》签了出版啦,悦读纪策划,会做成上下两册。安先生是林子在晋江的第一部 文,也是出版的第一部文啊,真的很开心,而且到时还会有独家的两到三篇番外哦。不过现在是在改稿阶段。一边要改稿在交稿日期前完成,一边是在裸更娇娇的文,所以我也是有点忙不过来了。但娇娇文,我会尽量保持日更的。实在熬不住时,会在文案上请假哒。哈哈哈。再悄悄问一句:有没有小天使看过安先生和蔓蔓的文啊?

第141章 零 极光之城

回到玻璃房时, 刚过八点, 但显然她已经醒了。

慕骄阳在卧室没找到她, 闻到了香味也就转去了厨房,她正在煮甜粥。听见脚步声, 她一回头就嗔他, “喂, 大木头, 你是不是自己躲起来吃好吃的去了?”

他快步走了过去, 从后一把抱着她的腰,就将脸埋进了她的后颈窝里, 贪婪地嗅着她的气息, 声音闷闷地传来:“饿了一早上,哪里有得吃。你不多睡一会儿?”

“哼,你一走, 大暖炉没有了,我就冷醒了。”满满的撒娇的意味。他就低声笑:“现在回去继续睡。”

“才不要!”她转了过来看着他,然后闻到了可疑的味道, 她皱起鼻子吸了吸, 呀的一声:“慕骄阳, 你居然一大早就偷酒喝!”

她的脸色红红的,气得嘟起来的小嘴也红红的,他忽然说:“我饿了。”

她正要说给他盛一碗粥,可是他将她一抱放在料理台上,他的吻就压了下来, 而手已经探进了她睡衣里轻拢慢捏。

她心跳快了起来,却去推他:“还是大清早……”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要去脱她衣服,她誓死不从,“冷……阿阳我们回被窝里去……”

她的睡衣是棉衣,又宽又大,还很长,盖到了她的小脚踝,再兼木屋里开着暖气,他已经渗出一身汗。

突然地,他从她裙摆下整个人钻了进去,已经吻上了那团柔软,说:“我会让你热的。”

两个人就困在她的大棉衣里,幸好俩人都很瘦,她被他吻着吻着,人也从棉衣领口那里缩了进去和他相拥相吻。他带着她的手探了下去,她红着脸替他解开了皮带,也没有给她太多缓冲,他已经撞了进去。

他动作太大,她坐在料理台上,只能靠圈着他劲瘦腰身才勉强支撑没有滑下去,而她的棉衣套着两个人,终于不堪重负“嘶”一声,从前后两边各裂开了一道口子,她太紧张,手想要遮掩月匈前春光,却碰到了一边的碗碟,于是碗碟勺子嘀嘀咚咚碎一地……

“阿阳,你慢一点,我受不了。”她撑着台面几乎要哭了,低低求饶:“你快停下来……”而他看着她,红了眼睛,箍着她腰再狠狠地撞下去:“遇上你,我停不下来了。”他俯下身一口咬在她娇嫩的耳侧感受她脉搏的跳动:“你已经要了我的命。”

那一场欢爱,十分畅快淋漓。

后来,她累得没有半分力气,他就盛了粥抱着她在被窝里喂她。她赌气,不肯吃,他就一口一口含在嘴里再喂给她,还要调戏她:“好吃吗?”

她不答。

“你看,多甜,像你一样甜。”然后甜粥已经被他用嘴唇和舌喂了进去,他咬着她小嘴低笑:“可是远没有你甜,怎么办?”

她脸一红,气呼呼地捧过粥碗自己喝,拒绝他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