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我真的很喜欢你。”醉酒的人往往是大胆的,她对着他的后背说出了压抑很久的秘密,“在酒吧里我不是开玩笑的,我是真喜欢你,在大学的时候我就喜欢,很久很久了。”

乔云霄怔住,他从没想过她会喜欢他。

半晌后,他转过身看着她,见她红了眼眶,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忙拿过纸巾,“你别哭啊。”

“你喜欢我吗?”她抬脸问。

乔云霄张了张嘴巴,许久叹气,凝着她,“笑笑,你喝醉了。”

话音刚落,筱笑笑就搂住了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了他。

时间,有片刻的凝固。

很快地乔云霄反应过来,箍住了筱笑笑的身子将她拉开,语气略微严苛了,“你清醒点!”

一句话,成功地镇住了筱笑笑的疯狂,她怔怔地在原地,看着他,一大颗泪珠就从眼眶滑落下来了。

乔云霄不大会处理女人哭的局面,清了清嗓子说,“早点休息吧。”

然后,转身离开。

房门关上的时候,他听见筱笑笑放声大哭的声音,心就变得有点乱了。

回到了车里,顾初整个人都趴在了后车座上,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乔云霄见状后忍不住笑了,刚刚的烦躁心思一扫而光。这次他没坐副驾,直接坐到了后面,将顾初轻轻拉起,让她靠在了他身上。

“开车。”

车子动了,顾初有点微醒,迷迷糊糊地问,“这是哪里?”

乔云霄觉得心口痒痒的,转脸能呼吸到她的发香,他温柔低语,“我送你回家。”

“不要,喝酒…”她嘀咕着。

她是醉得厉害,后来又喝了不少红酒,现在后劲全都上来了。

“不喝了,你该好好休息了。”他情不自禁揽过她的腰,神似*般,“听话。”

顾初窝在他怀里,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膛,嗓音又哽咽了,然后,将他紧紧抱住了。乔云霄没料到她会主动抱他,身子一怔,低头看她,她还是闭着眼睛,微微蹙着眉头,却叫了别的男人名字。

“北辰…北辰,你是不理我了吗?”

乔云霄心头似雷炸开。

轻轻扳起她的脸,皱眉,“他怎么你了?”

他就觉得今晚的顾初不对劲,毕竟是从小在一起长大,她是否藏了心思就算不用眼睛看的,他也能感觉的到。

顾初很是委屈,睁眼看着他,泪眼朦胧,“这么多天你去哪儿了?我乖乖听话还不行吗?你不要不理我。”

一句话,说得乔云霄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扎了一刀似的。

好你个陆北辰,顾初是他恨不得要捧在手心里的宝,你却惹得她这么伤心!他越想越生气,脸色也愈发地铁青。醉了酒的顾初似乎真的分辨不出眼前的男人是陆北辰还是乔云霄了,见他皱了眉,眼泪就下来了,“不要生气啊…北辰,你不要生气…我不是不给你回电话,我…”

乔云霄心如刀割,轻拍她的肩膀,“我没生气,小初,我没生气。”胸腔酸痛得要命,他低头,吻了她的额头。顾初生性骄傲,如今为了一个陆北辰竟这般低微。

陆北辰,如果你接近顾初就是为了报复,那么你达到目的了,你已经足够有令她再死一回的本事了。

手机响了。

于这样的夜晚格外清脆。

是顾初的手机。

奈何,她已经醉得一塌糊涂,压根听不见手机响。乔云霄腾出手来翻她的包,摸出了手机,一看,是陆北辰。

心头的火“蹭”地一下就燃烧起来了,接起,但没说话。

那边略吵,听动静像是在机场。“初初?”

乔云霄微微眯眼,一字一顿,“我是乔云霄。”

手机那头沉默了一小会儿,再开口,嗓音略薄凉,“她人呢?”

“醉了,已经睡下了。”乔云霄也寒着声音。

“在哪,我去接她。”陆北辰的嗓音始终淡淡的,不起丝毫波澜。

“你来接她?”乔云霄冷笑,“好啊。”

“地址。”

“我家。”乔云霄说,“你有本事就来我家将她接走。”

陆北辰那边没恼没怒,惜字如金,“好。”

结束通话,乔云霄将手机放回她的包包里,脸色愈发地难看。

怀中的女人一个劲儿地嚷着头疼,他忍不住将她搂紧,对司机命令道,“不去汤臣一品了,掉头,回家。”

“是,乔总。”

227只能跟我走

都在寸土寸金之地,所以车子很快回到了乔云霄的住所。顾初哭过闹过之后就变得很安静,任由乔云霄一路抱着进了电梯。电梯直接入户,门开时,大厅的感应灯也亮了。

原本安静的顾初倏地皱眉,抬手捂着胸口,乔云霄是有经验的主儿,见状后马上放她下来,说,“先别吐,我带你——”

乔云霄的话还没等说完,顾初已经抑制不住了,弯下腰就吐了一地。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快步上前扶好她,以避免她吐完之后脚跟一软再跟大理石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果不其然,顾初吐完之后就没力气了,身子一晃,下一刻软绵绵地跌在了男人的怀里。

可乔云霄忽略了她对酒精的敏感度,刚一贴上他的胸膛,顾初又是一个呕吐动作,紧跟着他一身的名贵衬衫西裤就报废了。

这下子,她算是轻松了,身子摇摇晃晃地又要倒被他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又开始变得不安静,抬手要打他,许是难受。乔云霄只好哄劝,“等等,马上带你回房躺着。”

单臂揽住她,另手把身上脏了的衬衫脱了下来,扔到了一边。顾初已经失去了耐性,抬手来揪他的头发,弄得他哭笑不得,顺势将她打横抱起,进了卧室。

卧室光线柔和,衬得偏冷的设计风格也多了一丝温暖。

又或者是染了女人香,令这里不再孤冷。

顾家出事后,乔云霄也搬出了乔家别墅,选了这里开始独居,一住就住了多年。多少次家里人希望他能搬回老宅,他都拒绝了。给家人的借口就是,这里离公司更近,上下班方便。再后来,家里人也不催了,他已经是成年人了,又在公司可以独当一面,有自己的独立空间很正常。

也许只有他自己清楚,乔家别墅里留了太多顾家人的气息,尤其是顾初的。以往,乔家别墅就像是她第二个家似的,有时候顾氏夫妇会出国处理事宜没时间看管她,她就到乔家来住,那时候的她对她周围的朋友豁达,唯独对他百般“欺负”,从不把自己当成外人,偏偏喜欢上他的卧室,理由是正对着花园。这种鸠占鹊巢的行径倒是被她做得理所应当,他不让,她就跑去书房找他父亲。

父亲只要在书房就一准是在谈事,十分讨厌被人打扰,为此他没少挨父亲的责骂,但唯独顾初,每次横冲直撞父亲的书房总是没事,许是因为乔家没女孩儿,所以顾初在乔家格外受*。父亲听了顾初的“控诉”后就笑呵呵地应允了。他再不让,顾初就能搬出他的母亲来,母亲对顾初极其疼爱,甚至到了溺爱的程度,干脆拿了家法棍来打得他不得不搬进客房里去睡。

成功占窝的顾初就站在原本属于他的180°花园美景的超大阳台上做广播体操,还美滋滋地跟他说,如花似玉的我才能配得上风景如画的房间,明白吗?所以,在顾家出事之前,他的卧室已经成功地变成她的了。

直到现在,乔家别墅里还保留着她的东西,尤其是那间房,一直还保持着她最后一次居住时的样子。

又也许,其实父亲早就明白他不回家的原因。

他怕回忆这种玩意儿。

怕极了回到乔家后又习惯性地敲那间屋子的门,怕极了一旦敲响却得不到她回应的声音。

可是,他在心中还隐隐有着期待,期待在某一天她终究是累了,回来对他说,云霄哥哥,我想住你的房间。

所以,就算他是搬出来了,就算他逃离了记忆,还是习惯性地将自己的主卧腾出来,这么多年,他一直都住次卧,为她留了一间房。到了晚上,关上主卧的门,到了天亮,将主卧的门打开,开窗、清洁,始终保持干净。

他承认这些年来他有过女人,不少女人,环肥燕瘦,主动爬上他乔大公子的*榻,但从没有一次他是把那些女人带回家的,这个家里,只有他的气息,今晚,多了她的。

主卧订制的超大*,顾初躺上去近乎都能被淹没了。

她太娇小太瘦弱了,窝在*心中间,像极了刚满月的猫儿,惹人怜惜。

乔云霄没工夫先清理自己,一门心思放她身上。为她擦干净了脸,又见她身上的衣服也脏了,叹了口气,从更衣室里拿了件自己的衬衫回来,站在*头想了许久,终究觉得她穿着这一身满是酒气的衣服入睡会不舒服,便硬着头皮拉她起来。

“别…别拉我。”顾初很是不舒服,小眉头皱得紧紧的。

“先换好衣服,换了再睡。”乔云霄耐性哄劝。

顾初耷拉着脑袋,尖尖的下巴近乎垂到胸前。乔云霄看了看手里的衬衫,又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半晌后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那个…小初,我帮你换衣服了啊。”

醉酒后的她许是瞌睡得厉害,没反应。

乔云霄摸了摸鼻子,有点不知道从哪下手。

伸出手,轻轻解开了她的衣扣,他觉得心脏竟跳得厉害,一时间口干舌燥。暗骂自己:乔云霄啊乔云霄,你也算是久经沙场的人了,怎么给女人换个衣服还怯场了?

扣子一颗一颗解开。

她原本就皮肤白希,喝了酒,除了脸色煞白外,身上染了些许桃粉,看上去愈发娇嫩,吹弹可破。

女人瘦得均匀,有最令男人痴迷的性感锁骨。

不该瘦的位置倒是一点都不含糊,奥凸有致。

光线朦胧。

不知是光线衬托了女人,还是女人温暖了光线。

肩头暴露空气中时,顾初嘤咛了一声,她的手脚开始不安分,许是头疼,急着要躺下。如果不同,乔云霄还可以当她是雕塑,这么一动就软玉在怀了,如此一来就绝大程度刺激了他的视线和感觉。

小腹有熟悉的感觉攀升,充塞着胸口,如海浪在绵延,在激荡,又如拍在岩石之上,骤然炸开。

乔云霄盯着她,手指始终僵在靠近胸口的扣子上,只要将扣子解开,只要将她轻轻压倒…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喉结上下滑动。

怀中的顾初迷迷糊糊睁眼,她觉得自己是靠在一堵墙上,抬头,眼前有张脸孔,男人硬朗的线条似近又似远。可很快地,又像是多出了一张面孔,晃晃荡荡的,冲着她在笑。她熟悉这个笑容,是北深的。

她最喜欢看他笑,一笑,她就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伸手努力去抓,她要留住这个笑容,留住这个男人。

手被男人轻轻握住,炙热的气息钻进了她的手心。

她靠着他,嘻嘻地笑,“北深…北深…”

手被男人倏地攥紧了。

指尖的疼痛令她叫了声,男人便不忍心了,改成与她十指相扣。她定睛去看,眼前的男人似乎又变成了乔云霄,笑容不见了,熟悉的面孔也不见了,悲怆就油然而生,头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哽咽,“云霄哥哥…他不见了,他生气了…我要怎么办?云霄哥哥…我…我该怎么办?”

乔云霄的身体僵硬了,半晌后轻轻环住她。

他不知道她口中的“他”是指陆北深还是陆北辰,但无论指的是谁,他都不会是她口中的其中一个。可她那句“云霄哥哥”叫得他心疼,钻心地疼。将她搂紧,低叹,又在暗中咒骂自己:她这么信任你,把你当成最亲的人,你怎么能对她产生这么卑劣的念头?乔云霄,你要么就正大光明地追求,趁人之危算什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