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泽,想要抓住她。

让时间静止。就像培养皿里的那朵极地花,永远定格在了盛放的时刻。哪怕成为了一株看似静止永恒,实则细胞被破坏了的“标本”。

“大家先出去,一个小时后回来。”洛泽忽然说。

大家不明所以。但法国人是个精明的老头,带着两个助理先走。其他一众工作人员也陆续离开。

等到门快要被关上了,那两个小助理还在暗戳戳地想多看一眼。

一个发微信:什么?大老板想来实验室PLA Y?好邪恶啊好邪恶!

另一个:大老板简直就是行走中的he/尔/meng啊!为什么被留下的不是我?求大老板禁gu我!还带了一个抽pi bian 的动态图。

木忍冬一看微信群,只觉深深不忿。于是给程庭小哥发了个私人微信:洛先生找你。在实验室X区。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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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月见不明所以,一抬头,就对上洛泽那对深浓不见底的眼睛,黑且沉,满室的白炽灯光居然照不亮他眼眸。

以为他是为商业机密泄露的事心烦。月见又说,“是要和我说配方的事,所以特意遣走他们吗?”

月见正要继续说下去,已经被他以吻封缄。

他吻得太用力,吸得她的舌尖微微发麻,她的手刚触到他胸膛想要推开一点,整个人已经被他压到了白亮的实验台上。试管架子被他拨到了地面,“叮叮、砰砰”大小试管,碎了一地。

白大褂的扣子已经被他扯断,他的手从她衬衣摆子那里伸了进去,用力rou cuo她的身体。她痛得叫了一声,更刺激到了他的感guan。左手用力一扯,她长及脚踝的墨绿色裙子,裂了开来。

从来都是冷静从容的洛泽,呼吸变得沉重。他忽然停止了吻她,下巴昂起,俯视着她。他直直看着她,但左手已从裙底探了进去。

他感到,自己的shen ti绷得太紧,每一寸都在疼痛。一滴汗,从他额间滑落,坠在线条紧绷的下颌,然后滴到了她的锁骨上,她的身体颤了颤,如被灼伤,他的汗沿着她的锁骨滑进了掩盖在素色衬衣下窈窕玲珑的身体曲线里。

月见脸色有些发白,眼神是带着怯意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他左手稍一用力,她“唔”了一声,猛地咬住了嘴唇。

脸色苍白,嘴唇却嫣红,等人采撷,或是狠狠地rou.lin。

“还记得,你之前玩的那个游戏吗?”洛泽嘴角一掀,忽然笑了。那种笑意有一丝冷酷的意味。

月见依旧死死咬着唇。

“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是人体的骨架。”洛泽说,左手抽了出来,放到了她的脊背后,然后沿着那道骨椎曲线慢慢地摩挲,滑下,“直线是属于人类的,而曲线,是属于上帝的。你的身体,很美。”他的手从她的尾椎骨的凹陷里探进去,就如,她要求他教她做雕塑那一晚一样。脊椎,本就是身体上一个min gan的地方。那曾是他教给她的知识。

他是雕塑家,熟知人体每一个穴道,每一寸骨骼,与每一处敏 gan。

他合拢的五指指尖覆在那里。

慢慢摩挲。轻而温柔,给了她,他所能给予的最好的呵护。

她,濡 shi了他的掌心。

月见原本苍白的脸庞,开始泛出chao红。她的一对眼睛水汪汪的,想挣扎,又无从做起。

两个他,都是一样的皮囊。

身体的颤li,一层一层地铺开,一层一层地绽放开来。

在明亮的白炽灯下,她看着他的眼睛,然后听到了“嘶”的一声。

是拉链的声音。

他的脸在抽搐,他忍得十分难受。

月见怔了一下,手抚上他冰冷的脸。真奇怪,他的肌肤是炙热的,他的手心、指尖是滚烫的,可他的脸庞,却是冷的。“没关系。你进来。”她动了动唇,“洛克,如果是我使你感到痛苦。我很抱歉。”我愿意承受你的痛苦,但求你放过洛泽,别再折磨他。最后这句话,她不敢说出来,怕更刺激到同一张皮囊下的,不同的两个人。

只是转瞬之间,洛泽恢复了冷静。

他整理好自己,猛地松开了她,站直。

“你……”月见有些害怕这样的他。

“我是洛泽。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是。”他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冷。月见一怔,伸出手来,握住了他依旧滚烫的手心。

洛泽抬起手来,攫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仰望着他,“你和洛克达成了某种,我不知道的协议?”

月见摇了摇头。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此刻的他,多像洛克。

洛克最近太活跃,频繁出现,已经影响到了洛泽的情绪。洛泽,变得越来越像洛克。而洛克逐渐温和,像刚见面时的洛泽,礼貌疏离但内心柔软。

洛泽快要失控了。

月见看着他,很认真地看着他,“阿泽,我只是想帮助你。我没有背叛你。”

没有“背叛”,而不是“没有和洛克达成协议”。其实,她没有否认。

俩人正僵持不下,月见无计可施。

她从来没有想过,一直清心寡欲的洛泽会这样对自己。

从前,都是她tiao.dou的他。

咬了咬牙,月见开始解衬衣上的扣子,一粒一粒。

她看着他,说,“阿泽,你一直知道。我在等你。”她将衬衣褪到了两边肩头,滑落腰际。“yao 我,阿泽。”

洛泽的眼角跳了跳,没有说话,但唇边的细纹铺开。他已经告诉了她一切。

洛泽仍在挣扎,但身体已经快思想一步,将她拥进了自己怀里。

他正要亲吻她的唇,门“吱”一声开了。

“洛先生,你找我吗?”何庭连门都没有敲,就闯了进去。

洛泽神情从容,将她的衬衣捞了起来,盖到了她身上,回眸看了程庭一眼,淡道:“出去。”

别说程庭不淡定了,就连月见也羞得此刻只想钻地缝。

没有地缝可钻,月见重重地一头撞进了他怀里,声音娇得不得了:“都怪你!”

洛泽闷哼了一声,也颇为无奈:“不是你叫我,上。嗯?”

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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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喜欢这篇文,码得很心也很考究。单是开篇前六万,我就改了五六次。更别说翻看的厚厚的一桌资料工具书了。文数据冷都没关系,但是这样反复锁我就真的很糟心了。这叫色情。呵呵了。

第31章 舍

“程庭, 替我打电话给何珍珍。”洛泽面无表情,脚跟一动, 转椅转向了另一边, 那里是一整面的落地玻璃窗。

从这里看出去, 与天空平视。洛氏集团的大厦,如一支利剑, 只插向天空的心脏。

就如此刻的洛泽,人是锐利的。

他有些烦躁, 在去日本前, 必须解决了何珍珍这个烂摊子。小草被偷拍的那些照片, 他要连本带利要回来。

程庭已经接通了何珍珍的电话。

“喂。”程庭的声音也如洛泽一样冷漠:“何小姐, 请您到0000号房间来。”

程庭正要挂上电话,却看见洛泽转了过来。洛泽的那一对眼睛漆黑无比,里面没有一丝光亮。纵使窗外阳光明亮, 落在他眼里, 也没有丝毫光彩。

洛泽唇动了动,露出一丝似笑非笑:“告诉何小姐。我改地方了。到‘舍’园。”

程庭有些摸不清洛总的想法, 只是觉得洛总变得有些奇怪,让人无法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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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园, 是一座别墅,在郊外。

处于山水之间。

是一栋开阔的建筑,三层半小楼。小楼掩映在森林里。建筑的内里全是木材结构,利用玻璃与木板搭建、延伸,具有空旷清幽的意味。

庭院遍布杉木、盆景松木等大量绿植。庭院与山水森林、还有小楼融为一体。小楼一层十分开阔, 像先唐时的那种廊柱结构,没有安装门格,绿树入景,每换一处地方,都是景致。

移步换景。

当月见来到这里时,惊呼,居然有这样庙宇一般的别墅。

“你并非不知道,洛泽的那点恶趣味。”洛克将车门打开:“要我抱你下来吗?”

月见斜了他一眼,快他一步,跳下了车。

洛克哼笑了一声。

“每年夏季,洛泽都要来这里清静,思索他的禅意哲学人生。”洛克的话里充满嘲讽。

走进庭院。

月见被一座巨大的鸟笼所吸引。

见她走了过去。洛克说:“那是‘舍’,鸟舍。”

难怪,这里叫舍园。

鸟笼造型优美,有着圆形的拱顶,顶处镶嵌一粒红宝石。

笼门大开着。

里面没有一只鸟。

洛克见她葱白的手指抚过鸟笼。笼顶处,除了那粒红宝石,是一个修长的、弧度优美如一只鸟的长翼展开一般的钩子。五彩的帐幔,从钩子底部铺开,一直延伸,漫过其他的几个或长或方型的鸟笼。

所有的笼门都大开着,里面有水盆,饲料碗,唯独没有鸟。

透明薄如蝉翼的绢丝、明晃晃色彩的丝绸,橙红的、银灰的、金黄的、纯白的,蒙在那一片鸟笼上,垂垂坠坠,在夕阳的余晖下,艳丽无匹。

四处伸展、张开,如一张巨大的帐篷。

覆在鸟笼之下。

清幽与艳丽,形成强烈的对比。

“就如一边是清心寡欲的禅境,一边是勾人夺魄的yan境一样,对吗,我的小草?”洛克低笑:“洛泽心里有多少yu wang,啧啧,也还真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内心的qing yu,快要从这些鸟笼里宣泄出来了。”

月见有些恼,瞪了他一眼。

风过,那些丝绸、绢丝、轻幔,发出悦耳迷人的窸窣之声,犹如歌声靡靡。

洛克的手抓住一块飘飞的丝绸,又轻笑了一声。

是对洛泽的揶揄。

“真是一个可悲的胆小鬼,可怜虫。”

“洛克!”月见十分不高兴。她不准任何人这样说洛泽。

洛克向她走来,月见退后了一步,又一步,撞到了巨大的鸟笼上。

“他想要你,都不敢。不是可怜虫是什么?”洛克的身体覆在她之上,将她压向鸟笼。

那座有红宝石镶嵌的鸟笼,巨大得可以装下好几个她。

月见撇过脸去,不与他眼睛对视。

洛克没有为难她,离开她的身体。

然后他取出哨子,吹响。

整座山林,都是尖锐的哨子声。

忽然,山林里传来一声鸟鸣。

然后巨大的羽翼闪过,抖下一片片金黄色的鸟羽。

红的羽,翠的羽,纯白,淡青,鹅黄,扑扑簌簌,渐渐栖落。奇景出现了,那些美丽珍贵的鸟,一只只进入了大开的笼子里。

全是珍禽异鸟。

以鹦鹉居多。

尤其是黄色的,带冠羽的鹦鹉。一只一只,排在一起,犹如无数的凤凰。

“乖乖。”月见一时感触,脱口而出。

洛克的眼睛猛地一凝,看向她时,有了不同。

她还是处于神游中,思绪不知跑到了哪里。

“你说什么?”洛克的声音低沉。

月见心猛地一跳,回头看向他,有些茫然:“我说了什么吗?我忘了。”

洛克看着她,不作声。

过了许久,洛克又说:“洛泽和我提及过,古老的东方传说里,男人会为了忠诚的情人,建造一座巨大的精美鸟笼。然后,从全世界搜罗来价值连城的奇异鸟类,蓄养在一起。这是一种狂热的嗜好。也是男人对情人的一种特殊的禁锢与独享。”

“啧啧,看来我们的洛泽,有特殊的癖好。”洛克笑得漫不经心。

“而你,又是其中的哪一种鸟呢?”

月见看着他,说:“洛克,我是人,不是鸟。”

“可是你已经为了他,甘愿走进了敞开的鸟笼。”洛克说。

舍,不知是谁,又为了谁而建造。

关住的是洛泽自己,还是别人?……

洛克顿了顿,说:“进去吧。何珍珍马上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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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庭院侧廊时,有一座小小的塔,就在池边。塔身遍布青苔,那点幽意沿着小池延伸,填满了鹅卵石垒砌的空隙。

月见顾得赏此处幽意,脚下打滑,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掉进了池里。池水颇深,没了顶。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呼救,就吃了好大两口凉水,整个人都是懵的。

然后,是水溅起的声音,再然后洛克将她提出了水面。

她用力咳嗽,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也实在是够呛的。

洛克双手箍着她的腰,十分用力,她都觉得痛了,才发现俩人依偎得太贴近。

不知何时起,她对洛克已经生出了不可名状的亲近。

或许,是他的那一被红糖水;又或许,是他与洛泽一样皮囊下的逐渐温和的性情……

她的连衣裙子本就单薄,被水一湿,身体的玲珑曲线尽显,在这样安静的地方,于洛克可言,是极为强烈的you huo。

月见推了推他,他丝毫不动。

池水寒凉,她打了个颤。他的一只手从她腰际抽离,已经沿着她的骨锥慢慢滑动,他指尖的肌肤滚烫得令她再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