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模糊糊间,一个人走到了游泳池边。荡漾的水光映着星月,跟隔着数米远的Party,简直是两个世界。

 

 

她坐在长椅上吹风,很快就有人跟了过来。

 

 

是同班的男生,所有人心中的王子,金发碧眼,英俊高大。

 

 

“嗨,Joe.”男孩漂亮的侧脸在夜色里如同雕塑般,澄澈的蓝眼睛里漾着波光,“做我女朋友好吗?”

 

 

韩雨濛怔怔的望着他,没回答。

 

 

男孩手撑在椅背上,弯腰吻下来。雨濛缓缓闭上眼睛,迎接这个未知的苦涩的吻……

 

 

猛然间听到急促的脚步声,雨濛一下子睁开眼,就见男孩被人生生从自己跟前拽走。

 

 

Kris.

 

 

笔挺的西装将他衬得俊美逼人,白皙的俊脸隐隐泛着红晕,又有些阴沉。那双从来温柔的眼睛,明显生气的望着她。

 

 

“你在干什么?”男孩愤怒的抓住他的衣领。

 

 

“你又在干什么?”傅子遇的脸色比他更加不好。

 

 

众人的惊呼声中,韩雨濛瞪大双眼。两人迅速扭打在一起。

 

 

这场斗殴很快就结束了。

 

 

傅子遇虽然年长几岁,但他是斯文的医科生。男孩却是高中篮球队长,肌肉精壮又发达。很快两人脸上都挂了彩——当然傅子遇看起来更加惨不忍睹些。

 

 

两人被拉开后,韩雨濛只看着傅子遇,生气的拉着他的手:“你跟我过来!”说完也不理其他任何人,拉着他就上了楼。

 

 

刚进房门,她就感觉到腰间一紧,被他扣在了墙上。年轻男人的呼吸充满热力,那双眼更是澄黑澄亮。

 

 

韩雨濛抬头盯着他。

 

 

仅仅对视了一瞬间,两人同时伸手,紧紧抱住了彼此。压抑许久的、炽烈如火的吻,就这么迸发,再难阻挡,再难停止。

 

 

吻了很久很久后,他抱着她,坐在阳台上。阳台外是一棵大梧桐树,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而她的哥哥,焦急的在外头敲门:“Kris!你跟Joe在里头干什么!老天,你要是敢对我妹妹做什么,我一定杀了你。”

 

 

他们才不理愤怒的哥哥呢,抱着一直亲一直亲,直到宾客都散去,十二点整,他星眸灿烂的低头看着她:“生日快乐,我的公主。”

 

 

韩雨濛又欢喜又忐忑,只伸手勾着他的脖子:“你确定?”

 

 

你确定我们要开始?

 

 

“我确定。”他和她亲密熟悉的好像一个人,他完全知道她在想什么,轻声在她耳边说:“别生气,那个女人是我母亲同事的女儿,非要我今天带她玩——我甚至没记住她叫什么名字。事实上,我本来就想等你十六岁生日,向你表白。”

 

 

让你久等了,我的公主。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知道你在害怕什么。

 

 

有多少人,在十几岁时就许诺了一生,却无法实践。

 

 

可是我有信心。因为从很早很早的时候起,我就喜欢了你。

 

 

我的女孩,最美好的女孩。

 

 

我向你承诺,不会让我们的爱情失败,直至终老。

 

 

——

 

 

当薄靳言和傅子遇成为了一个“小圈子”时,几乎惊掉了马里兰大学里所有人的眼镜。

 

 

不过这个圈子的规则,跟其他任何人都是不同的。简单的说,就是傅子遇基本成了薄靳言的保姆。

 

 

成为了他的专用医生;每天一块吃饭,到图书馆看书;为他挑选查案助手,帮他处理FBI等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后来甚至连衣服,都是傅子遇一块帮他买了。再琐碎无聊的事,他都任劳任怨的代劳,而薄靳言则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他的付出。这种相处模式,就这么固定下来,延续了很多年。

 

 

当然,两个同样英俊优秀的华人男子,形影不离出现在校园里,每次总能吸引许多人的目光。大家无一例外的认为,他们是Gay。对于这个传言,傅子遇只是失笑说:“当然不是,我们是兄弟。”而薄靳言……他根本不在乎别人讲什么,甚至某一次,犯罪心理系有个还算能跟他讲上话的师弟,问他是不是gay。他想了想,非常严谨的回答:“我现在跟Kris的关系,的确跟gay没有多大区别——除了我们没有 关系。”

 

 

这话传到傅子遇耳朵里,就成了……

 

 

“Simon跟人抱怨,Kris一直没跟他上本垒。”

 

 

“当然,他们当然是Gay。”

 

 

真是令他苦笑无语。

 

 

不过这个传言,很快就被打破了。因为傅子遇有了女朋友。

 

 

是大一新生,也是亚洲人,清秀可爱得纯洁的百合。人人都夸傅子遇艳福不浅,因为这么 的小姑娘,谁不羡艳?

 

 

傅子遇也觉得这女孩很不错,从此二十四孝男友,精心呵护。只是薄靳言不太喜欢这姑娘,所以他并没有把自己的女友纳入小圈子里。

 

 

傅子遇跟这个女友在两年后分手。她提出分手时,傅子遇很意外:“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还是你有了别人?”

 

 

好聚好散,但他不想不明不白。

 

 

女孩却轻声说:“Kris,你对我很好,非常好。从来没人这么好过。可是,我们都知道,你心里有个洞,没人能填满。所以我只能离开。”

 

 

傅子遇沉默良久,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