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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靳言刚要开口,方青已经双目发亮地说道:“第一,赵霞倒地的位置不对。按照姚远戈的口供,童敏——暂且还叫她童敏——她一进屋,就扑向赵霞,还抓起水果刀。可赵霞却倒在门口附近,并且是后背中刀,完全像是全无防备下遇害。”

薄靳言神色淡淡:“嗯……哼。”

简瑶笑了一下,也说:“第二。姚远戈的口供有漏洞。没有前提,没有尾声。他从非常具体的细节开始陈述,而且有一些点含糊不清。他很可能在撒谎。而且他转述的童敏的那句话,也有点古怪。”

薄靳言朝她投去赞许的温柔的目光。

方青忽然觉得跟这两个人共事真的有点烦人呐。

见他俩都不说话了,薄靳言这才淡淡一笑说:“第三……我们在院中所见,赵霞其实是对童敏抱有同情心的,那也许是童敏在姚家生活的唯一温暖。而当晚,我赶到院中时,发现姚远戈自己的房门是开着的。据所有人的口供,他当晚已经去赵霞房间里睡觉。他一向要求家风严整,一起熄灯关门,所以这扇门,不会是他开的。别的人也不敢去开。这扇门,是童敏打开的——她回到院中后,第一个找的姚远戈,她想杀的是他。薄太太,你说得对,姚远戈撒谎了。”

“可他为什么……”简瑶沉吟。

方青却说:“刀上没有指纹,现场就有了两个嫌疑人。但并不能证明姚远戈是凶手。而且照目前的情形,童敏的嫌疑依然最大。”

“如果凶手真的是姚远戈,他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女人呢?”简瑶目光沉亮,“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要知道童敏的秘密,就能知道这个家,藏着什么秘密了。”薄靳言意味深长的说。

三人都静了一会儿。风吹着窗帘轻轻地响,一切这样平静。可平静下,却仿佛有无形的惊涛骇浪。

“我马上派人去查童敏的真实身份,把她的底儿全都翻出来!”方青虎虎生风地站起来。

“不,不用那么麻烦。”薄靳言笑了一下说,“薄太太,打开电脑。我们现在就把她查出来。”

方青和简瑶都有点发愣。方青:“怎么查?难道你还能百度到啊?我也对比过童敏的照片了,没有案底。”

薄靳言站起来,在房间里慢慢踱着步,修长手指在后背轻轻点着。那笑终于还是有点自得傲慢了。一副“你们这些平庸的家伙到底还是不懂天才的世界”的模样。

他说:“童敏已经快50岁,这样一个聪明的孤身女人,隐姓埋名,忍受虐待,在姚家长期干佣人的工作,是为了什么?

为钱?根本没必要犯下杀人案。而且姚远戈对钱财管理必然很严,当佣人绝对不是在姚家弄钱的好路子。她还不如直接绑架姚远戈的儿子索要赎金,这对她来说应该不难。但是她没有。

为感情?姚远戈瞄准的都是20、30岁的女人,童敏显然不是他的菜,她的姿色远不如他的妻妾,甚至比他的原配年纪还要大。若是早年有感情纠纷,一是姚远戈不可能全无察觉;二是她何必在姚家潜伏这么久,直接动手就是。

她潜伏那么久,必然是为了查明一件什么事。一个这样年纪的女人,能够这样忍辱负重,不是为了钱,为了感情,那最大的可能,是为了什么?”

方青眸色更深,简瑶喃喃低语:“是为了……”

薄靳言点了一下头:“和昨天差点犯下杀人罪的傅大凡,没有区别。是为了儿女啊。”

“那我们要怎么查明她的身份?”方青沉声问。

薄靳言低头打开电脑,调出公安部内部系统,然后交给方青,说道:“她改名换姓,是为了掩饰身份,瞒住姚家人。既然姚家人连她的相貌都不认得,那么她的名字改动也不需要很大。失去越多的人、孤独无助的人,总是希望保留越多属于自己的东西的。所以她也许不姓童,因为人们总是对‘姓’比较敏感的,但名字里很可能还是有一个’敏’字。

既然她最大的执念是孩子,必然想有所纪念和寄托。’童’,很可能是她孩子的姓,或许是孩子名字里的一个字。

她的身份证日期是1967年8月12日,这既然是一张找人办的假身份证。年份或许有假,但月份和日期很可能是真的。年份甚至都可能是真的。

我前面说过,她表现出一些反侦查技巧,并且是非常实用的。很有可能曾经因为案件,跟警方打过交道。譬如证人、嫌疑人,或者……受害者家属。

请在系统里搜索名字里有’童’字的遇难者、受害者或者失踪者,这个人的家庭关系中,母亲名字里有’敏’字,生日是8月12日。她就是我们所见的’童敏’。”

简瑶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清冽的眼睛。方青沉默片刻,低头就在电脑中搜寻起来,双手十指快速在键盘中跳动。

薄靳言淡定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

过了一会儿,方青抬起头:“没有找到符合条件的姓童的,或者名字里有童字的。”

简瑶一怔,薄靳言却看着他,不说话。

“但是……”方青的神色变得无比凝重,把电脑屏幕推向他们,“我找到了这个。”

薄靳言和简瑶低头望去。那是一宗失踪案的档案。

……

姓名:佟生。

性别:女。

出生年月:1987年4月5日。

失踪时间:2010年9-10月。

失踪地点:不明。

失踪原因:不明。

……

姓名:谢敏。

性别:女。

出生年月:1967年8月12日。

与事主关系:母女。

——

“谢敏,女,49岁,HN湘潭人,原来是当地镇上小学老师。”会议室内,方青厉声对刑警们说,“经查实,她就是我们要找的’谢敏’。丈夫于2005年因病去世,女儿赴A省读大学,她就一人独居在HN2010年女儿失踪后,她辞去工作,不知所踪。”

“佟生案当年由A省警方负责。据我们所了解案件记录,佟生当时曾到过古城旅游,但后来有踪迹显示,她离开古城,去了另一个旅游县市。但A省警方在那个县搜寻,一无所获。只能将此案件确定为失踪,至今未破。

目前谢敏为什么会找上姚远戈,姚家跟佟生案是否有关联,还不知晓。但我们在上山搜捕谢敏时,务必掌握这一情况,准确把握嫌疑人心态。

小张,你带两个人,跟我一起暗查姚远戈。赵霞案他也有重大嫌疑。”

——

同样的中午,姚家大院里,却是一片静默压抑的气氛。

佣人做好了午餐,放在餐厅里。院内院外兵荒马乱,菜色也显得仓促潦乱了些。但没有人会在意。

到底还是都按时间,坐到桌边吃饭。但没有一个人说话,女人们的脸色都是灰暗的。本来位于长桌尾部的赵霞的椅子,已经撤了下去。

明兰的脸色很沉静,低头,动作缓慢地夹菜喝汤。今天连她都不发一言,更别说别的需要看她脸色的女人了。

姚远戈的脸色倒很平静,衣装也打理得整齐如昔,仿佛看不出昨晚刚经历过一场谋杀。他吃了一小碗饭,放下筷子,问:“赵霞的家人已经通知了吗?”

明兰答:“通知了。”

姚远戈淡淡道:“处理好,别让他们来家里闹。”

“好的。”

明玥咬了咬下唇,颤声问:“童姐为什么要杀赵霞?赵霞平时对她最好的,她是疯了吗?”

“可不是疯了。”姚远戈淡道,“还没说你,看好儿子!我就那一个儿子,今天差点就被人害了!今后要是再发生这种事,你这个当妈的,别想好过!”

明玥嚅喏两声,不说话了。

“是啊!”张菊芳趁机说道,“连儿子都没看好,明玥,你这次真是太马虎了,这么大的责任,你负得起吗你?”

“你闭嘴!”姚远戈吼道,张菊芳脸色一变,不吭声了。像是终于被惹起了火气,姚远戈冷冷地说:“今后赵霞的事,在家里谁也不许提了!还有那个杀人犯!妈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妈的!”

他骂完,起身回了房间里。就剩下一群女人,大气也不敢出,个个脸色阴霾。

其实有什么差别呢。

谁多爱一点,谁少宠一点。谁得到的财产多,谁分的房子少,又有什么差别?

自从踏进这个院子,她们或许爱他,或许恨他。

可最多最多的,依然是他冷酷的眉目下,那个阴戾心狠的男人,隐隐带给她们的……惧怕。

——

天很高,云缓缓飘浮。山里的太阳,很大。繁密的树林里,燥热得几乎令人无所遁形。

童敏——或者现在应该称之为谢敏,她的衣服上还有干涸的血迹,满脸满身的泥,50岁的女人,曾经过着安稳小镇生活的普通妇人,此刻正靠在一棵大树下,疲惫地喘着气。

她一直在跑,在逃。却不知道,还能逃多久。

她抬起头,眯着眼看着刺眼的阳光。远远的山坡下方,似乎又有动静。是警察又搜寻过来了吗?

她咬着牙,看着旁边的泥塘里,有一小摊水,俯下身去,喝了几口。低着头,起身又朝树林深处跑去。

要跑,一定要跑。因为她现在,还不能被抓到。

她想起一个小时前,在山上遇到一个徒步的旅人。对方并不知道她就是逃犯,还递给了她一瓶水。当时她也有片刻的动摇,跟对方借用了手机。

她想起那个晚上,那个男人说过的话。

……我叫薄靳言。我的一生所求,就是令真相大白、沉冤得雪、罪犯伏法。

她拨了110的电话,想要找他。可在接通的一刹那,又慌忙挂断。

不行。她要等找到女儿,再打这个电话。

阳光,越来越刺眼了。谢敏奔跑在树林中,有片刻的晕眩。

那些鲜血、那些哀嚎,死人惊恐的双眼,仿佛又在她脑子里环绕。她甚至感觉到,自己对于这些画面,现在已经是麻木的了。只是它们总是不停出现。带来一片空旷,也带来痛快。

她的眼睛睁得很大,眼眶隐隐发痛。而眼前再次浮现的,是昨晚的画面。

薄靳言的逼近,她在黑夜中的逃窜。空荡荡的房间,亮着灯的房间,相拥的男女。

……

最后,是赵霞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紧紧抓住她的手,用勉强能听清的微弱声音说:“你去找山……”就断了气。

可眼前的这片山脉这么大,去哪里才能找到她的佟生?

谢敏的心里仿佛装着一片快要被燃烧殆尽的荒原,茫然地朝森林深处跑去了。

第15章

下午的阳光,暖暖的晒着。街上人不多,几个清洁工,聚在树下聊天歇息。

一个年轻姑娘走过来,礼貌地笑了笑:“麻烦问一下,张素芬大姐是哪一位?”

几个清洁工都看着她,其中一个站起来:“我是,你有什么事?”

简瑶顿了一下,笑着说:“阿姨,我们到这边说。天有点热,我先给你们买几瓶水。”

她到旁边的书报亭买了一大袋水,给她们送了过来。这些大姐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有点不好意思。可简瑶只是柔和地笑着,请张素芬走到一旁,和她一人喝着一瓶水,说:“阿姨,有件事我想跟你打听,你几年前,是不是在姚家当过帮工?”

张素芬抿了一下嘴,说:“姑娘,你问这个干什么呀?”

简瑶答:“这几天姚家不是死了两个人吗,我听那边的帮工阿姨说,你曾经在姚家也做过,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其实,张素芬和其他佣人的资料,是警方通过其他渠道得到的。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对姚远戈的调查,不能惊动任何人。万一佟生案真的跟他有关,万一某个佣人或者当年的知情人,恰好是帮凶,或者跟姚远戈关系密切呢?

张素芬有点明白过来:“你是……记者?”

简瑶笑而不语。

“是啊,我是在那里干了一年,后来实在干不下去了。”张素芬说。

“为什么呀?”

张素芬沉默了一下说:“那哪是人干的活儿啊。虽然现在扫地钱挣得少了很多,但是自在啊。”

……

“姚家的人,哪里算得上是人。”

简瑶静默片刻,问:“他们虐待帮工,你们没想过报警吗?”

“有什么用?姚家有钱有势,万一报了警,回头他们找人报复怎么办?反正也只是些小伤,还不是算了。”

简瑶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她:“这个女孩,你看到过没有?”

张素芬仔细看了看,摇摇头:“没见过。”

“那……”简瑶又抛出一个更大胆的问题,“姚远戈有没有带过年轻女孩回家里呢?”

“没有,这个好像没有看到过。”

简瑶转身走过街,就看到薄靳言戴着墨镜,一人站在屋檐下,双手插在裤兜里,望着她的方向。

别说,那模样挺拔中带着几分清秀,清秀中带着几分冷酷,有种不同于平日的帅。

她朝他轻轻摇头示意。

他们和方青分成两个小组,分头调查当年可能的知情人。但至今一无所获,没有人见过佟生。

薄靳言揽住她的肩,两人往回走。

简瑶说:“我发现你戴墨镜很好看呢。”

薄靳言淡淡一笑:“当然。”

简瑶嘴角弯起,抬头看他,却被他背后的灼亮阳光,刺得偏头看向地面。

薄靳言的手立刻捏住她细白的后颈:“你没带墨镜?”

“没那个习惯。”简瑶答,“以前跟熏然啊、简萱啊,天天在太阳下跑,也没觉得有什么。没事的。”

他看着她,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

眼前忽然一黑,却是他已把墨镜摘下来,戴在她的脸上。

“干嘛呀。”她笑了。摘掉墨镜的他,露出清俊得叫人眼前一亮的脸。

“保护好我所钟爱的那双眼睛。”他说。

简瑶也懒得推辞,好累,忙了一通宵加一个白天,她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古城街道两边,总是有许多小店。简瑶漫无目的地四处看着,忽然目光被吸引住。

那是家貌不惊人的小店,门口放着个小柜子,里面是许多发簪头饰。都是黄铜做的,多为花瓣形状,有的还镶了玉,出乎意料的细致精巧。她看了好几眼,才移开目光。

却被他察觉了,停步,说:“你喜欢。”肯定的语气。

“不用了。”她拉他的手,“还要查案呢,而且我也没有什么机会戴。”

“噢。”他笑了,“我查案从来不差这一点时间。”拉着她走到柜子前,店里的老板闲闲散散看他们一眼,也不急着兜售,随他们挑选。

简瑶一个个看着,还真的挑花了眼。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拿了根顶端雕了只鲤鱼,还有藕色合欢花的流苏铜发簪,递到她面前。

简瑶接过。

喜欢……很喜欢。太漂亮了。而且,还是只鱼呢。

看她的表情,他仿佛就知道她的感觉,笑了笑,掏出钱包付账。

简瑶拿着发簪,却没地方放,她在外出任务时,不会戴任何饰品。薄靳言拿过来,放到自己裤袋里,然后低声在她耳边说:“回家了再戴给你的先生看。想想就觉得十分美好。”

小店老板的含笑注视下,简瑶的脸都红了:“嗯。”这家伙谈情从来不顾时间地点。

抬起头,看着无边广阔的蓝天上,白云浮动。这辛苦的、乏味的、浸着鲜血和沉重的刑侦生活,因为有他,也变得生动静美起来。

——

与此同时,方青也带着一名刑警,穿梭在古城中,追查数年前的线索。

眼前的男人蹲在小饭店门口,抽着烟,眯着眼:“老姚啊,发达了之后,跟我们这些老伙计,就很少联系了。”

“赵霞是5年前跟他的吧?”刑警问,“听说过他们有别的仇家吗?”

“没有哦。”男人答,“他的四姨太真被人杀了?啧……还真是,所以啊,男人不能太贪心啊。一个娶5个!”

“不是6个吗?”旁边的方青突然开口,“听说他几年前还跟一个年轻女孩摆过酒,后来女孩跑了。”

男人看一眼方青:“他谁啊?”

刑警笑答:“我局里同事。老张,那个女孩的事,你还记得吗?”又打了根烟给他。

叫老张的男人又眯了眯眼,答:“那个女孩啊……都有6、7年了吧。长得还挺秀气的,就是不太说话,木头木脑的。当时就叫我们去喝酒了,就几个人,还叮嘱说不要声张呢。啧啧,一桌子漂亮女人都归他啊。后来没多久,就没见着那女孩了,大家都传说是跑了。”

“6、7年?”方青又插话道,“不是5年前?”

老张想了想,摇头:“不是。”

刑警见机掏出佟生的照片给他:“是这个女孩吗?”

老张仔细辨认了一下,摇头:“不是。那个女孩,没这个漂亮。这个可真漂亮。”

方青和刑警对视一眼,没说话。

再也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两人正打算打道回府。方青忽然想起什么,又走回去,笑着问老张:“那个女孩的模样,能说得更清楚一点吗?”

老张看他一眼,从怀里掏出手机:“说什么说,我当时还拍了照片呢。我这个人什么不好,就是记性特别好。等我找找,看还在不在。”

——

深夜里,方青一人坐在办公室里,烟灰缸里已塞满烟头。

他又在看佟生案的资料,想要再寻找到蛛丝马迹。

但当时的A省警方,调查也已经做得很仔细了。有目击者看到佟生买了汽车票,离开古城。古城警方当时还协查过。后来就跟古城这边也没啥关系了。

他又拿起手机,看着老张发给他的那张照片。是在酒席上仓促拍的,只有新娘一个侧脸。但也能清晰辨识出,那不是佟生。

他心中一动。

不是佟生。那她,是谁呢?

这个念头就像藤蔓一样,在他心中扎了根,像是有魔力,要将他引到一个无边的深处去了。他一把丢掉烟头,打开电脑,首先就调出失踪人口资料库,再筛选年龄、失踪时间等条件,一个个开始比对。

时间,无声无息流逝。直至月亮和星星,都布满天空,这城市的灯火,已熄灭了大半。

方青看着屏幕上的这张照片。

那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一个酷似手机照片中的女孩。

姓名:唐涟涟。

出生年月:1984年9月16日。

失踪时间:2008年4月-5月。

失踪地点:不明。

失踪原因:不明。

下面是相对详细的案件资料。唐涟涟刚毕业没几年,原来在S省上班。父母双亡,孤身一人。失踪后S省警方展开调查,她辞职后到过古城旅游,居住过一段时间。但与姚远戈的关系,不知道为什么报告中并未提及。方青推测,也许是被人刻意掩盖了,或者是被改名换姓过了。但有目击证人和证据显示,她买了一张去临近县市的船票,离开了古城。后警方未能再寻找到她的踪迹。

方青盯着这份资料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只觉得一股凛冽的寒气,涌进胸膛,再难平息了。

第16章

清晨5点,方青在值班室里眯了没多久,就爬起来。洗了把脸,他站在走廊里抽烟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