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静问任西安:“你过来啄我、咬我的时候,我躲了吗?”
任西安:“…”
程梨又诚恳地问:“我技术不行,碰得你疼了?”
任西安:“…”
他脸色彻底黑了下去。
程梨心安理得,继续:“不会说话了?刚才不还挺会说。”
求婚那出唱戏一样的词都是他说的。
任西安抿唇,冷笑一声,不去理会程梨的话。
他又上前一步,将他刚才用围巾在程梨手腕和衣柜门把手之间系的那个结打开。
任西安说:“舌头捋捋直,多吃饭,少说话。”
他走回床畔的矮柜旁,将一早出去买的早餐从纸袋里一一拿出来摆好。
程梨把任西安从隔壁拿回来的衣服简单套在身上。
她走过去看了眼食物,然后在任西安身旁活动了下手腕。
任西安坐在室内唯一的圆凳上,程梨靠过来,他也不看。
程梨站着,吐了几个字:“你现在挺喜欢用绳子。”
还有功能类似绳子的东西。
动不动就把人捆一捆。
任西安没抬眸,回:“养狗,用绳栓。习惯了。”
程梨嗯了声:“是省事儿。”
任西安刚咬了口纸袋里的饼,突然程梨往他身前靠了一步。
程梨站着,任西安坐着。
程梨的手在任西安头顶摸了摸。
任西安精短的发有些硬,扎在程梨手心。
任西安脸色既黑了后又寒下去。
程梨说:“养猫,用手摸,习惯了。”
任西安:“…”
她一定要计较他每一个字?
第38章 偕行(三)大修版
任西安早在程梨还和那个女人站在一起的时候,便已经看到她。
四周活动的行人不多,程梨那件军绿色的羽绒服在雪地和一众黯淡的背景里还算显眼。
程梨见任西安望向她,甚至抬起手臂朝任西安挥了挥。
程梨在远远的和他打招呼。
在清晨一本正经地摸了他的头顶之后。
任西安看了眼程梨的装扮。
她脚上的雪地靴还很洁整。
只两颊被风吹得略微红了些。
黑眸,白肤,红唇。黑发被风吹得凌乱,有种冶艳感。
她站在那里引得不少人看过去。
任西安在程梨贴近前提醒:“站那儿别过来,脏。”
他满手都是泥水和油污,不方便和人有任何接触。
身前更是半溶成泥水的雪,汪了一坑。
程梨哪里会在乎这些。
她边走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洁净的手帕。
她准备走上前拾起任西安的手替他擦。
任西安见状拧眉路人甲的清穿日常。
程梨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眼微眯,这才说:“脏了不过是洗,算事儿?”
任西安被她噎了下。
程梨倒也停下来不再试图去碰他。
她将手帕往任西安手上抛:“接好。”
任西安抬手接过。
手帕一角刺着一个字:安。
紫色的字在杏色底上很显眼,任西安想看不到都难。
他将手帕翻转了下,把带“安”字的那个角折到里面看不到的地方。
程梨这个女人一路跟着他翻山越岭,步步逼近,道具着实不算少。
从最初那个寄到天狼星里的裸/体木偶,到钱包里那张照片,再加上这一方手帕…
刚好能凑一出情深深。
一套泡马子的传统路数。
程梨的声音和四周轻盈的落雪一样镇定:“和你名字里那个是同一个字,你没认错。”
就是绣的你的名字。
任西安:“…”
他攥紧了手帕。
他是个男人,不是姑娘。
不然可能还真招架不住…被人这么紧锣密鼓地连环表白着追。
任西安轻睨了程梨一眼,而后垂眸漫不经心地擦了下手指。
那一根根细长的手指在程梨视野内交错。
程梨突然说:“睡袋那天我就觉得长了一点。”
任西安手上的动作顿了下。
程梨接着说:“你手比过去长了一点。”
搅几下就深到底。
任西安:“…”
他抬眸,心一缩,手微颤。
无言以对。
程梨这个女人…荤素不忌。
任西安头皮发麻,考虑用什么办法才能封死眼前这张嘴。
有倒是有。
咬她,就老实了。
可街边车来车往,他手湿且脏,不合适。
程梨觉得任西安的目光幽深了起来末世重生之霸占。
程梨看着,等他反应。
任西安最终出了声:“你过来。”
程梨很听话,走过去:“过来了。”
程梨近了之后,任西安突然抬手捏住程梨的侧脸,而后他把指间还未擦干净的油污尽数抹在程梨脸上。
程梨变了脸色想避开。
她脸一别,任西安随即伸出右腿别在她脚后。
他说:“站着别动,没抹完。”
程梨知道这是警告。
她若不站着任任西安抹,他就会别倒她让她摔个狗吃/屎。
比动手,她干不过他。
任西安让她过来,她就过来了。
可她特么不知道她过来的结果是送上门让他捉弄。
任西安适才还一脸友好的帮路人换胎。
此刻他气定神闲地在程梨脸上作恶的模样让程梨渐渐火大。
程梨顶着一脸黑色污渍冷冷地问:“还记得我是女人?”
任西安嗯了声回:“没忘。”
他眉目不见波动,一双眸子黑沉沉得压着程梨的视线。
程梨呵了声:“身为男人你他妈就这么对待女人?”
任西安看了眼程梨花了的脸,和他干净了不少的手。
程梨恼得比他想象得还要快。
一双眸子淬了点火正灼灼的看向他,有些生动。
任西安赶在心脏加速前别开眼。
程梨火放了好几把,豆腐也吃了好几斤。
他点个灯抹她个花脸却不行?
她还真是严格律人,宽以待己。
任西安收了手,放开她问:“恼了想揍我?”
程梨笑,反问:“我是那种人?”
任西安没答。
程梨伸手碰了下脸上的泥印:“我大肚能容,又得追你捧着你,放心,我不追究。”
任西安:“…”
她这话说得就像是他仗着她的追在作。
任西安又动了下唇:“…”
还是说不出什么。
还是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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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梨又静静看了任西安一会儿。
她当然不会白被抹。
她目光里凌厉和柔软相间,凌厉那部分分明在说她想撕人。
程梨记得她告别“如狼似虎”往任西安跟前走的时候分明带着的是一腔柔软。
但她这会儿胸腔却开始冒烟,是被任西安呛得。
任西安收到了程梨的信号:你小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