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背过身,拳抵在一旁的墙面上。

程梨微怔,而后由内而外地浅笑了下,如浓雾拨开后清亮的夜色。

她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任西安。

他适才那句话比我爱你动听。

任西安脊背还在轻颤。

可能她逼得有些狠了。

程梨说:“我是个混蛋。你骂的对。”

程梨的神色和语调让人觉得像暗潭。深,但是静。

她继续说:“我没想逼你说这些。我没想让你表白来安定我们的关系。我铺垫了那些只是想告诉你,我真的是个混蛋,我即便能理解你另寻良人的想法,即便我和你真得云泥之别,即便这次我不能给你交代你走人,我也不打算高风亮节让你去。我活着,别的女人就没戏。我们没完。你理解错了。”

这话不太要脸。

程梨手臂收紧,紧紧地捆住任西安的上半身。

任西安觉得身体上的气力随着刚才那几吼一并没了。

他想解决的问题没解决,他还被程梨几句话弄得整个人都赔给了她。

他挣了一下。

程梨抱得他死死的,没动:“你给我些时间,我一定给你一个合格的爱人。”

任西安又挣了一下:“松手。”

程梨问:“还走吗?”

程梨此刻甚至想摸一摸任西安的肌肉。

但人得要点儿脸,程梨想。

别直接说想摸。

**

程梨从任西安背后攀着他,挂在他身上。

她努力往上移,去亲他的耳后。

被程梨啄过的地方,渐渐热了。

程梨一直在亲任西安,从他的耳后到他的颈后。

她亲的密密麻麻,将他颈后的肌肤近乎碾过一遍。

就在程梨觉得攀不住了,想要停下来那刻,任西安忽得转身,将程梨从他后背撕下来。

他抱着程梨将程梨抵在墙上,一个掌扣在程梨脑后,另一只扣在程梨腰上,劈头盖脸吻了下去。

程梨的唇齿被任西安撬开,他的舌长驱直入和她勾缠,程梨在他的吮吸中有种眼前渐渐晕眩的窒息感。

她身体开始抖,任西安将她从墙壁上勾拉起来,更紧地摁向他的身体。

从舌尖传来的隐痛让程梨想要呻/吟。

程梨的手下意识地摩挲着任西安的后背,和他的躯体贴近那刻,程梨感觉到了一处火热。

他动情得很快。

任西安的手改为捧着程梨的脸颊全息网游之菊花宝典。

手上细滑的触感和唇齿间清甜的气息让他不断深陷。

任西安给予她唇齿自由那刻,程梨喉咙即刻有细碎的声音传出。

她刚呼吸了几秒,任西安抱着她挪了几步将她压在室内那张行军床上,他的吻同时再度落下来,让她的唇瓣继续在火热中接受碾磨。

任西安压在她身上。

他的手去撕扯程梨上半身的内衣,程梨忍着手臂和指尖的颤抖帮他除他的衣服。

急促的呼吸响在耳畔,程梨身前的柔软被他压下来的躯体挤成椭圆。

她的手乱无章法的去碰任西安的灼烫。

任西安突然埋头,亲了她前胸的红点一下。

程梨浑身剧烈打颤,整个人被他抛上高空,在云巅浮沉,眼眶渐渐潮湿,他的轮廓在她眼里都是糊的。

她的意识在等待他让她降落。

任西安在她的密林处轻轻磨,程梨脚背全弓,身下流出热涌,一只手紧紧抓着床单,艰难地试图蠕动挺身让他更好地进去。

任西安指腹在程梨眼角蹭了下,而后他将躺在床榻上的程梨半抱起,托起她光滑的身躯。

程梨头无力地向下垂。

任西安拍着她的臀让他更近的贴向他。

他慢慢擦着她的柔软往里进,程梨眼前起了浪打轻舟的细潮,一*往她眼前堆叠。

她战栗着,喉咙里溢出轻呃声。

细碎的声音在他彻底将他和她镶嵌在一起时成了难耐的“啊”。

程梨眼前的浪掀了起来,任西安的身体在这浪里起伏翻腾,她整个人被汹涌的热浪挤得更为柔软潮湿。

程梨手指摩挲着埋进任西安精短的发里。

她整个人在这浪里被掀起高/潮。

彻彻底底的结合,没有任何外物的阻碍。

结束那刻,任西安抱着程梨亲她的唇角。

程梨说:“要是有的生,跟你姓。”

任西安嗯了声。这是废话。

连她也要跟他姓。

他被她逼进死角说了比我爱你套的更牢的话,可又迎来新生。

那求婚,他接受了。

程梨整个人都是疲乏的,可她还没彻底消停,手从任西安后腰摸到他的脊背。

程梨说:“我这个人…”

她没说完又改了词:“你…摸着很软半兽人的婚约。”

任西安知道她想说什么。

她说他心软了。

这么一比,显得她坏,居心不良。

程梨又接着说:“天狼星那天,我问你,你说结婚了,说得事无巨细,我听了觉得我还很有戏。”

要是翻篇了,就不需要废话了。

任西安没吭声。

当初扯那些字,可能是认识的汉字有限…所以不太高明。

程梨又说:“你这些年没挑到更好的。”

她的自信也没死干净。

听完这句,任西安轻声嗤笑。

他手掌扣在程梨双眸之上,他说:“你先睡会儿,我想想这账怎么算。睡不着也别跟我说话,心里有气,别咬着你。”

程梨:“…”

程梨配合,给他面子。

她已经赢得他的一辈子了。

***

平时入睡没那么快,做了一场程梨很快睡着了。

本身旅途奔波,劳心劳力,到底也不是铁打的。

等她醒来的时候,室外已经全黑。

室内她的工作台旁的落地台灯还亮着。

程梨身上又软又暖,可脸有些凉。

身上被人清理过,很舒爽。

她从被子里钻出来,腿倒是略有异样。

程梨找到了脸庞凉的原因。

她租的这间房有四扇窗户,离床最远的那一扇,此刻离了原本的位置,被人斜支在地板上。

那扇窗被人卸了下来。

程梨眉一挑。

她睡着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也不是很难猜。

任西安已经不见了。

被程梨“忘在了外面”的那把钥匙就在她口袋里。

程梨摸了下,还能碰到钥匙的轮廓。

任西安睡完她走了,没走门,卸了她一扇窗。

程梨安安静静坐了会儿,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出声。

这男人…真是童心未泯。

第42章 我为你翻山越岭(四)

程梨裹了件大衣,把窗户装上。

当年在蝉鸣寺,为了应付秋老虎,她和任西安拆过装过不少窗户,倒也顺手。

弄完了程梨搬了个木椅坐在院子里抽烟。

因为烦嫡女重生:妾惊天华。

头发有些乱,程梨也没管。

北京的冬夜一片肃杀,很凉。

黑沉的天幕上不见星光,程梨房内的灯照进庭院,打出半个昏黄的光圈。

中庭坐了会儿,程梨觉得缺了点儿什么,翻找了半天她才从房内找出来那个摔碎了的手机。

程梨点亮屏幕,碎屏一亮,蜘蛛网就特明显。

只屏幕边角稍好点。

程梨勉强看清时间:22号。

她爬进天狼星那天,是2号。

中间还有些工作日她没往任西安那儿凑。

还有一些天任西安离开北京,她还在宫里照常当差。

这么算算,她搞他这事儿办的还算快。

就是每次正经谈谈时弄得比较磨叽。

这磨叽很不程梨。

没多会儿,程梨把烟掐了。

她回想下午对任西安说的那些话,心里骂了声操…

什么乱七八糟的。

磨磨唧唧且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