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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胭想了想, 给了个很合理的解释:“哥哥是衣冠楚楚的赵总, 可也有地痞小混混的一面。所以人都是两面的。”

何允妍有一张乖巧的脸,说起话的时候,稍微认真一点, 就让人特别信服。

季衡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这次, 他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虽然听得出来是装出来的。他说:“骗过奶奶的八十大寿,我就和你离婚。答应你离婚协议书上的要求。”

“好, 我明早搬回去。”

倪胭挂断电话,赵文卿皱着眉,问:“你信他?”

“我想和他离婚。”倪胭笑着, “没有关系的,奶奶在的话,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赵文卿想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倪胭凑过去,眨巴着眼睛望向他,问:“哥哥,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赵文卿撩起眼皮瞥了她一眼,说:“先把你的腿并拢再和我讲话。”

倪胭抿着唇,圆圆的脸蛋儿鼓起来,颇有点孩子气。说她孩子气,偏偏把双腿又向两侧打开一些。

赵文卿摸了下鼻子,凑近倪胭:“允妍,你哥我真不是什么好人。”

倪胭眨着眼睛认真点头:“我知道呀,你要是好人我就不去招惹你了。”

“你!”赵文卿挥挥手,“走走走,赶紧下车!”

倪胭动作慢吞吞地整理衣服。

赵文卿用眼角的余光瞟她,见她半垂着眼睛,软软的两腮也鼓起来,看着都快要哭出来了。

赵文卿扯开领带,在倪胭推开车门的时候扣住她的手腕,说:“季衡再犯浑你随时给哥打电话。”

“为我二十四小时待机的意思?”倪胭问。

“挺正常的一个事儿,你干嘛非要用这么暧昧的措辞?”

“因为我以为我和哥哥现在的关系本来就挺暧昧的呀。”倪胭皱了下眉,“我以为我这么说话你会喜欢的。哥哥,我在跟你调情,我在勾引你。”

赵文卿望着她那张单纯青涩的小圆脸,一时语塞。

倪胭凑过去,认真地说:“哥哥,我离婚了。可我不想在死之前都体会不到性.爱的乐趣。我还有很多种花样没有玩过,想在死之前体验。我仔细想过了,身边的异性里,就你最合适。”

赵文卿古怪地看她,问:“你觉得我经验丰富懂的花样多?”

倪胭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在赵文卿逼问的目光下,吞吞吐吐:“我认识的适龄异性里只有哥哥是单身。我、我不敢去找鸭子怕染病……”

赵文卿一巴掌拍在倪胭的后脑勺,气得他这回力度没怎么来得及收。倪胭“唔”了一声,揪着小眉头揉自己的头。

“你哥我不喜欢睡睡过的女人!”

“同一个女人只和她睡一次的?”倪胭歪着头怀疑地看他。

“没错!”

倪胭用一种不相信的目光望着他。

“你简直快烦死我了,赶紧走!”

赵文卿口中说着烦死了,可是倪胭掌心里他的星图却稳稳地亮起了第三颗星。

倪胭小梨涡深陷,她挥挥手:“那再见了,哥哥。”

尾音轻挑,亲昵婉转。

赵文卿敷衍似地一挥手,把车门用力关上。他朝着方向盘砸了一拳,脸色有些阴沉难看。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倪胭解释……

倪胭每次只要一喊他哥哥,他就觉得自己在犯罪,完全硬不起来……

她以前虽然也喊他哥哥,可没这么一口一个这么频繁啊,而且还那么……酥。

·

第二天一早,倪胭就让司机送她去了季家。她今天故意穿了一条白色的长裙,把头发也挽了起来,步履优雅。

她当然得回季家。

婚是要离,渣是要虐,可心也要攻啊。更何况季家还有一个季绪临。

管家亲自给她开了门,又殷勤地帮忙提着行李箱。

倪胭这次回来也不会久住,只拿了几件衣服,行李箱很单薄。

季衡站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中间,将手搭在扶手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倪胭进来。他看见倪胭身上的裙子时眯了下眼,然后懒洋洋地拍了两下手:“欢迎回家,我的小妻子。”

倪胭没与他说话,转而偏过头和管家说:“王叔,把我的行李箱送去客房。”

“拿去我们的卧室。”季衡开口。

倪胭抬起头,静静和他对视,眼中写满不同意。

“床已经换了张新的。”季衡语气不耐烦。

倪胭这才收回视线,提着长裙一步步踩上楼梯,经过季衡身边的时候,她微微侧过身。

季衡吸了下鼻子闻到倪胭身上的香水味。

他脸色微变。

季衡跟进卧室挥了挥手,让管家出去。他盯着倪胭的背影冷笑了一声,道:“穿成你姐姐喜欢的样子,用你姐姐常用的香水。你什么意思?”

倪胭转过身来,眸光沉静而疏离地望着他,淡淡开口:“我们是姐妹,喜欢一样的穿戴、一样的味道不是很正常吗?”

“嗤。”季衡点点头,他关上门将门反锁,不紧不慢地一粒一粒解开白衬衫的纽扣,“唔,你让我又想起你姐姐了。”

“奶奶快到家了。”倪胭说。

“不急,没有那么快。”季衡解开皮带,缓步朝倪胭走去。倪胭往一旁走了一步,手腕又轻易被他扣住。

季衡双手捏住倪胭纤细的腰身,轻易将她扔到大床上,顺势压了下来。

倪胭灵敏地从他胳膊下逃开,躲在大床的另一侧,皱眉瞪着他:“季衡,你简直是禽兽!”

季衡颇有兴致:“这婚还没离,夫妻之间上.床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握住倪胭的脚踝用力一拉,将她拉到了身下,这次整个人彻底压在她身上。

倪胭刚想再挣扎,心口忽然一阵绞痛,胸闷难忍,甚至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原主的身体状况……

她手腕轻转刚想动用妖术脱身,隐约听见汽车的声音似由远及近。她的听觉总是比人类更敏锐一些。

她又搜刮了一下记忆,大概记起这一天季绪临是比其他人先回来的。

季绪临是季衡的四叔。辈分的关系,她若想巧妙地接近他可得花点小心思。

倪胭忽然改变了主意,她眼中划过得逞的娇笑,脸上却摆出惊慌的表情。

“季衡,你放开我!你把我弄疼了,唔唔……”

季衡把皮带抽.出来,粗鲁地绑住倪胭的手腕。他拍了拍倪胭的脸:“叫,再叫得更大声点!”

季绪临到家的时候,倪胭用凄厉的喊叫哭声迎接了他。他站在一楼客厅望向楼上的方向,轻轻推了下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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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霸总的前妻〖04〗

第23章

季绪临一身黑西装, 勾勒出阔肩窄腰的修长身材。金丝边的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为他添了几分严谨禁欲。他脸上挂着得体的浅笑, 一副上流贵族的儒雅做派。风度翩翩、气度非凡。

他端起咖啡不紧不慢地轻啜,一派淡然悠闲。好像楼上的尖叫与哭涕声不存在。

管家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胆战心惊地垂首立在一旁。他趁着季绪临不注意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望了眼楼上的方向,又偷偷去瞥季绪临的侧脸。心里七上八下。

季绪临放下咖啡杯,问:“小衡在国内一直这么胡闹?”

他声音温润低沉, 语气平缓, 听不出喜怒。

“衡少爷也没有一直都这样,就……”

“啊——”管家的话还没有说话,倪胭凄厉的叫喊声又响了起来。

季绪临皱了下眉。

他抬手, 看了眼腕表, 然后将袖子平整拉下来, 起身上楼,站在季衡门外“咚咚”两声平缓地叩门。

季衡暴躁地吼:“滚!别他妈烦老子!”

管家惊得后背一层冷汗,心也蹦到了嗓子眼。

季绪临脸上仍旧挂着儒雅的笑, 他只是平淡说了一句:“小衡, 是我。”

季衡的咒骂声突然停下。

过了片刻,季衡衣衫不整地下床,把门打开一半, 皱眉闷声叫了一句:“四叔。”

季绪临点了下头,瞥了眼季衡脖子上的抓痕。季衡不太自然地拉了拉衬衫,把抓痕遮住:“四叔你怎么先回来了?奶奶到了吗?”

提到奶奶, 季衡的态度到底收敛了点。

“不是一趟航班,不过老人家也快到了。”

“啊,那我……”季衡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被倪胭从身后一撞。

倪胭衣衫不整地冲出来,直接撞在季绪临的怀里。她双手被皮带捆绑,跌跌撞撞而来。娇小的女人全身战栗,双肩轻颤,趴在季绪临胸口用力大口喘息。她仰着滚满热泪的脸蛋儿,颤声求救:“四叔,我、我不想死,你……救救我……救救我……”

她胸口起伏,喘息声渐重。

这并不是倪胭装的,而是原主的身体状况的确十分糟糕。若不是因为倪胭是妖,此时的何允妍恐怕早就不能保持清醒状态。

黑色的西装罩下来,裹住倪胭衣衫不整的身子。季绪临隔着西装料子,安抚似地在她的肩头轻拍了两下,含笑开口:“没事了。”

他向后退了一步和侄媳保持安全距离,骨节分明的大手仍握着倪胭纤细的肩,扶着摇摇欲坠的她。

“不要这样对自己的妻子。”他慢慢抬起狭长的眼看向季衡。

季衡满脸的不服气,可到底没敢顶嘴。

“把她抱回床上安抚好。老人家不会想看到这样的场面。”季绪临缓声吩咐。

季衡“嗤”了一声,道:“谁爱管她谁管!”

季绪临便轻笑了一声,反问:“你是要四叔帮你把她抱回床上去?”

季衡微怔,这才朝前迈出一步,把倪胭抱了起来。

倪胭惊恐地回头,被皮带捆绑的手一下子抓住季绪临的暗红色领带,将他的领带从黑色的西装里扯出来。

“松手!”季衡吼她。

一旁的管家也被倪胭的举动吓了一跳。

与季衡和管家的惊愕对比,季绪临的脸上仍旧神情淡淡,不见情绪。

倪胭理也不理季衡的怒吼,溢满泪水的杏眼绝望地望着季绪临。她淡粉的双唇轻颤,似想再求救,又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死死抓着他的领带,怎么都不肯松开。

季绪临薄唇轻轻抿起,他抬手轻推了一下镜片,藏在镜片后的眸子深沉如渊,温柔开口:“跟小衡回去,他不能把你怎么样。”

他不紧不慢地解开绑在倪胭手腕上的皮带,温凉的手指滑过倪胭手腕上的细腻肌肤。

倪胭皮带下的手腕被勒出几道淤痕,季绪临淡淡看了一眼,他刚要松手,倪胭松开他的领带,反手攥住他修长好看的手,用力地、执拗地攥紧。

季绪临漆黑修长的眸子在她如瓷似雪的小手上停留了几息,他用另一只手在倪胭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好孩子,听话。”

倪胭蹙着眉,犹豫了一下,听话地松了手。

季衡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着倪胭求助季绪临。自己的女人求助别的男人,而这个男人还是季绪临,这事情让他十分不爽。

不过,他显然不想当着季绪临的面教训这个女人。他厌恶而鄙夷地瞥了倪胭一眼,把她抱回床上去。

他站在床边冷哼了一声,“影子就是影子,哪里有你姐姐半分的气度。”

倪胭没说话,只是望着站在门口的季绪临。她发现这个男人有些难以看透。

季绪临将解下的皮带递给一旁的管家,吩咐:“去请医生过来。”

“是。”

管家刚想转身,季绪临又吩咐:“再去给小衡请个心理医生。”

管家愣了一下,小心看了季衡一眼,匆匆下楼。

“小衡,你跟我下来。”季绪临一边解开被倪胭扯乱的领带,一边缓步下楼。他脚步沉稳,似每一步都走出由内而外的修养。

季衡警告地瞥了倪胭一眼,转身跟着季绪临蹬蹬下楼,追问:“四叔,你请心理医生是什么意思?”

“把衣服打理好再跟我说话。”季绪临将解下的领带递给一旁的女佣。

季衡盯着季绪临的背影心里被堵了一下,可仍旧系上衬衫扣子,拉好裤子拉链。

季绪临坐进沙发中,修长的双腿交叠,优雅开口:“我担心你得了狂躁症。”

季衡闷声在他对面坐下,神情阴森:“不就是一个女人,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季绪临接过女佣递过来的热咖啡抿了一口,道:“我再说一次,不要这样对自己的妻子。”

季衡懒洋洋地向后倚在沙发上,双手搭在脑后:“我马上就要和她离婚了。这次因为奶奶回来才抓她过来扮个好孙媳。奶奶八十大寿结束,我就让她滚蛋。”

季绪临的目光落在咖啡上,沉默了片刻,才说:“姚家的女人命不好,她没几年可活,你又何必。”

季衡突然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暴躁地推开女佣递过来的咖啡,暴跳如雷:“我不想再眼睁睁看着她像允如那样死在我面前!”

打翻了咖啡不算,他又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朝一旁砸去。几个女佣急忙悄声疾步走来,将季衡打碎的东西收拾好。

季绪临始终神态自若地喝着咖啡。

·

医生过来给倪胭开了药,倪胭吃了药就安心地睡着了。她知道季家老太太已经到了,季衡不会再过来,睡得倒安心。

今天虽然她叫得凄厉,但是并没吃什么亏。只是原主身体太差了,体力有些吃不消。

午餐时,季老太太皱着眉问:“小妍呢?”

“她早上起来不太舒服,吃了药之后就睡着,还没醒。”季衡对着奶奶很耐心地解释。脸上挂着笑,像极了乖孙子。

季老太太点点头,叹了口气,说:“小妍是个可怜的孩子。你当初既然不嫌弃她的病把她娶回来,就好好对人家,别让这孩子在生命的最后日子里受委屈了。”

“那是当然。我一定好好宠着她。”

季老太太又说:“对了,小衡啊,公司能不能忙得过来?”

“奶奶放心,公司都挺好的。”

“你年纪还小,接管这么大的公司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问你四叔。这回啊,我和你四叔多住一阵。”

季衡面带微笑地一一答应下来。

用过午饭,季老太太在用人的搀扶下回卧室睡午觉。季绪临把季衡叫到书房。

“四叔,你找我。”

“坐。”季绪临没抬头,翻看着手中的文件夹。

季衡在一旁的沙发里坐下。

书房里很安静,只有季绪临翻着文件的声音。他浏览得很快,看过最后一页,他将文件夹合上,放在一旁红木书桌上,轻轻推了下眼镜,道:“公司这两年的收益一直在倒退。”

这话戳到了季衡心窝,他面上倒是很冷静:“收益有波动很正常。”

季绪临扫了他一眼,镜片后的眸子一眼看穿侄子的防备。

既然季衡防着他,季绪临乐得清闲,任他肆意妄为。人啊,总是要吃点苦头才能长大。这个侄子从小被养残了,不狠狠跌一跟头站不起来。

不再提公事,季绪临说到私事:“晚餐的时候,带着你的小妻子甜甜蜜蜜地出现。”

“我心里有数。”

·

季衡去找倪胭,倪胭躺在床上弯着眼睛笑:“不,我拒绝下楼。”

“再说一个不,我掐死你!”

倪胭扬了扬脖子,笑得乖巧甜美。

季衡弯下腰来,双手撑在倪胭耳侧,咬牙切齿:“你是想死?”

“我本来就没几年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