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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胭观察了一下费朗身上的衣服。这近两个月的接触里,倪胭有注意到费朗没有穿过重复的衣服。只要仔细观察一下他的装扮,倪胭就能大致猜到他今天的行程。虽然……他即使是去工作应酬也从不穿西装。

倪胭晃了晃手里的电影票,微笑着说:“要不要去看电影呀?这部电影很好看哒。”

似怕他不信一样,倪胭认真地加了一个:“真的。”

“一个朋友生日。”

倪胭拿着包包站起来,望着他的眼睛。

费朗没说话,将圆墨镜搭在高挺的鼻梁上,直接往外走。

倪胭默契地跟在他身后。

——戴上墨镜面无表情地往外走代表着她可以跟去,侧着脸摸一下下巴代表不方便。

·

费朗朋友的生日宴开在游轮上,没有长辈,都是年轻人,玩得很嗨,也挺过火。

倪胭和几个刚认识的朋友坐在一起拼酒,开心地哈哈大笑。如果不是她倒追费朗的举动闹的那么大,男人们哪肯放过这么个美人。而且就算这样,她身边也围了不少男人。

“咱们玩点大的吧,输了跳脱衣舞怎么样?”

“嫣然,玩吗?”

“玩啊,怎么不玩。”倪胭转动着桌子上的啤酒瓶,爽朗地大笑。

酒过三巡,都有点微醺。

费朗将脚搭在茶几上,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里,听小歌星苏霓唱歌。这样的私人宴会,开宴主人请了一些二三流的女明星陪酒。

苏霓一首歌没有唱完,倪胭已经输了一局。男人们哄笑了一声,开始起哄。

倪胭动作干净利落地把衣服脱下来。

她今天上身穿了一件两件套,杏色的套头针织衫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里面是一件黑色的小背心。下半身是一条鹅黄的小短裙,膝上十公分。

随着她脱掉衣服,周围围着的男人们起哄声更大,笑闹一片。

倪胭皱着眉不服气地拍了拍桌子:“再来!”

不过她心里却是高兴的,因为掌心里费朗的星图里第二颗星亮了起来。

苏霓唱完一曲,扭着细腰朝费朗走来,在他身边坐下来,娇笑着说:“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呀,我陪你喝酒好不好?”

费朗撩起眼皮看她。

苏霓受宠若惊,忙自我介绍:“我是苏霓。”

她弯着腰拿起桌子上的红酒倒了两杯,先递给费朗一杯。

费朗接过来,一口喝了。

苏霓更是惊喜,忙娇娇地跟费朗说话,变着法子讲笑话。

那边的男人又是一阵起哄,原来是倪胭又输了。

“快脱!”

“快脱!”

“快脱!”

倪胭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站了起身,高挑的身高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她双手捏着黑色小背心的衣摆往上扯,露出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和诱人的肚脐。

一只宽大的手掌压在她的手上,阻止了她的动作。

倪胭回头,眯着眼睛笑:“是哥哥呀。”

费朗嚼着嘴里的泡泡糖,拍开她的手,把她提了一半的小背心拉下去,盖住她的小蛮腰。

有人吹了个口哨。

“怎么回事嘛。”

“玩玩而已啦,输不起玩什么。”

“费少,这不是你风格哈。”

倪胭推开费朗:“哥哥,我和他们玩的很开心。你别管我。”

“别闹了。”费朗脸色有点难看。

倪胭轻笑了一声:“哥哥……哦,你连我哥哥都不是了,你凭什么管我呐?”

她酒后微醺的灰色眼睛安静的望着费朗。她离得那么近,却又似乎隔得那么远。眼睛里藏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费朗舔了一下牙齿,侧过脸看向另一侧的小舞台,淡淡说了声:“把音乐关了。”

小舞台上的摇滚女歌手茫然地住了口,吵闹的音乐停下,一下子安静下来。

费朗吐了嘴里的泡泡糖,扯着嘴角痞笑,点点头:“玩嘛,我替她脱。”

他将身上黑色的短外套脱下来,强硬地披在倪胭的身上,然后脱下里面的白衬衫扔到地上。

费朗身上有纹身,锁骨处有一个小小的十字架,腹肌上是一串斜着刺下的字母,最下面的字母藏在裤子里,看不见,又勾着人想去看,想去抚摸。

勾着人想犯罪。

女人们惊呼着捂住自己的嘴,眼睛却睁得大大的,目不转睛地盯着荷尔蒙爆棚的肉.体。

倪胭才不像那些女人那么没见过世面,她可淡定多了,淡定地勾住费朗的脖子,去咬他锁骨处的纹身。

费朗对今天的寿星点了下头,说:“走了,你们玩。”

他手掌压在倪胭的后腰,把这个啃得他锁骨泛红的小妖精扯了下来,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痞了吧唧地说:“从今天开始,我是你男人。”

他指腹在倪胭下巴上摩挲,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脸:“记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4更姗姗来迟,猜一二三更的你们弱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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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呀,珍惜珍珠娘倒追你的时光吧,一切一去不复返,你十倍努力也未必追的回哦。

钟沐一脚将门踹开:老子终于要出来了。

第63章 豪门继兄〖08〗

第63章

他拉住倪胭的手腕带着她往外走, 倪胭回头朝着刚刚起哄的那几个男人眨了下眼。几个人一起抬起右手比了个“六”的手势。

她是倪胭呀,只要她想, 一个照面就能和对方处好关系的倪胭。拜托几个刚认识的小哥哥打个赌调解下气氛还不简单。还是一个于他们毫无损失的赌。

一个赌三颗星,这波不亏。

费朗一直将倪胭拉到船头才松开手。他摸了下下巴,望向远处岸边的灯火,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看。

他……好像意识到刚刚冲动了。

倪胭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 给费朗披上,抓着他的胳膊往袖子里塞。

费朗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天气已经转凉,现在又是在海上被海风吹着, 倪胭穿的实在是有点少。她又不是那些陪酒的二三流小明星,用不着故意露胳膊露腿。

“你不冷啊?”

倪胭摇头, 把费朗另外一条胳膊也塞进袖子里, 笑着拍了拍他的胸肌, 说:“穿好了, 不给别人看!”

费朗盯着倪胭的脸,心里一阵纠结。如果他现在跟她说后悔了, 让她把他刚刚说的话当成没说过……那是不是有点没担当啊。

倪胭却没有看他, 她的眼睛落在费朗的胸膛上。她抬手搭在他的腹部, 指尖划过他腹部上的黑色纹身。

“Q——S——H——J——Z——S——H——D——”倪胭手指搭在他的裤腰, 慢慢往下压,“F——”

裤腰继续往下压。

费朗拍开她的手,向后退了一步:“行了你,含蓄委婉点。”

倪胭一脸无辜:“我就是想看看你身上纹身什么字。”

费朗歪着头, 修长的手指从寸头上捋了一下,转身走到一旁摆放的躺椅,岔开着两条大长腿,大大咧咧地坐下。

倪胭走到他面前,咬了下唇珠,不笑的时候灰色的眸子让她在夜色里看上去有些冷。

她说:“你不就是反悔了吗?没关系。还没到两个月呢,到中秋刚好两个月,到那时候还没泡到你,我泡别人去。”

她转身走到船头前面的地方,双手搭在船头围栏上,微微弯着腰,望着远方,任由海风将她棕色的长发向后吹起。

费朗歪着头,眯起一只眼睛盯着倪胭的侧脸。

不久,他吹了个口哨。

倪胭没理他。

费朗嘴里的口哨变了调子,吹出那天倪胭哼唱的那首海妖届的小曲儿。小曲儿吹完,倪胭转过身,靠着后面的围栏,看向费朗。

费朗朝她招了招手。

倪胭还是不动。

费朗不得不说:“没反悔!”

倪胭犹豫了一下,不情不愿一脸不高兴地重新走回他面前。

费朗伸手。

倪胭垂着眸子瞧他的手掌。费朗的手很长,却并不宽,掌心纹路清晰。食指戴着很宽的戒指,小指也戴了一枚尾戒。

倪胭轻轻哼了一声,转过头去,说:“戒指凉。”

费朗立刻把手上的两枚戒指扔到了海里,重新朝她伸手。倪胭抿着嘴,努力把笑忍住,“勉为其难”地将手递给他。

费朗轻轻一拉,将她拉到腿上。他双手扯着外套两侧衣襟,把倪胭裹进怀里,衣襟包着她,顺手扯了一下她身上的小短裙。

“冷不冷,嗯?”他问

倪胭将手心贴在他的胸前,再也不想忍笑,笑得明目张胆肆意明媚。她摇头:“不呀,这不是有个火热的胸膛吗。”

费朗斜着眼睛瞥了她一眼,转过头望着远处的大海。过了没多久,他开始吹口哨。倪胭靠在他的肩上,合上眼睛安静地听着。费朗一定很又音乐天赋,不过他注定不能去挡什么歌手。

费朗吹完一首曲子,开始吹第二首曲子的时候,倪胭开口:“哥哥,你在做心里建设吗?”

费朗嘴里的哨子就变了个调儿,他皱起眉瞪倪胭,怒气腾腾:“什么鬼!我用做什么心里建设?不就是谈个恋爱嘛,靠。”

倪胭在他怀里仰着脸,笑意盈盈地望着他,问:“做好心里建设了吗?”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做好心里建设了吗?”倪胭笑着又问了一遍。脸上的笑怎么瞧怎么坏。

费朗咬牙切齿地盯着面前这张脸三分钟,然后用力捏住倪胭的下巴,一口吻了下去,将倪胭得逞的笑吃进嘴里。

不就是谈个恋爱嘛。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费朗叹了口气,语气不善:“别扒我裤子!”

他轻拍倪胭的脸,咬牙切齿:“大庭广众能不能注意点,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浪了,嗯?”

倪胭无辜笑:“我就是想看看你身上的纹身。嗯……谁知道你是不是纹了别的女人的名字,初恋呀、女神呀,心头白月光什么的。该不会是一个字母代表一个女人吧?”

“我费朗会在身上纹女人名字?”费朗像听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你开什么玩笑?”

他那张帅气的脸上写满了“你脑子有病吧”的嚣张样儿。

“真的不是?”倪胭垂着眼睛看他腹部的纹身,指腹摩挲着字母,“要是让我知道这些字母是别的女人的名字,我可不依。洗去都不行,我得拿着小刀子,亲自把你这块皮割下来。”

她神情妩媚,语气也是娇娇的,偏偏不知道哪里透出一股子妖气,认真的样子一点都不像说笑话。

费朗愣了一下,扯起嘴角笑了一声:“那可不成,没皮没眼看,丑死了。”

倪胭思索片刻,点点头,蹙着眉勉强说:“也是哦,那样就不好看了……”

表情纠结极了。

费朗瞧着她纠结的小模样有趣,朝她的后脑拍了一巴掌,脱口而出:“真没纹女人名字的臭习惯。”

他说完就后悔了。

干嘛要跟她一而再再而三解释啊!?

倪胭胳膊肘搭在他的肩上,凑近他的脖侧,去摸他的左耳。费朗今天右耳戴了两个耳钉,左耳只在上面戴了一个耳环。她凑过去,在他的耳垂咬了一下,认真说:“哥哥,我要你把我名字温在耳垂上。”

费朗瞥她一眼,一副“你做梦”、“不可能”的德行。

倪胭一点不在意他脸上的表情臭。人长得帅,臭着张脸也能变成酷气。

费朗转过头不看倪胭,随意望向岸边,然后不由皱起眉。倪胭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妩媚地笑,问他:“你该不会是才看见我给你准备的惊喜吧?”

岸边的一片楼里全部熄了灯。然后一盏接着一盏不规则的亮起,最后亮起的窗户组成了一句话——“费朗是嫣然的,谁都不许动!”

费朗“呵”了一声。

倪胭做了一个假装摸八字胡的动作,问:“帅气吗?”

“又拿我寻开心。”费朗叹气。

倪胭急忙拿出手机拉着费朗合影,嘴里说:“来来来,赶紧合影一张。半个小时贵的要命呢。”

她在镜头里亲费朗的脸,“咔嚓”一声拍好合影。张片里,费朗一如既往地臭着张脸,远处高楼上的那句话一个字也没挡住。

倪胭望着手机里的照片满意地点着头,说:“真的很贵,你给我报销。”

费朗又不可一世地“呵”了一声。

倪胭在他的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块泡泡糖,撕开包装纸塞进嘴里嚼呀嚼,冲着他的脸吹出大大的泡泡。

“砰”的一声,泡泡在费朗的脸上炸裂。

倪胭“哈哈哈”大笑。

费朗一脸嫌恶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惩罚似地去抓倪胭的痒痒。倪胭哈哈笑着躲避,她想逃开却被费朗禁锢在怀里避无可避。

“放开啦!”倪胭大笑着求饶。

“还闹不闹了?”费朗口气威胁,眼中却满满都是藏不住的笑。

“不闹了不闹了,再也不敢啦。”倪胭连连摆手。

费朗这才松开她。

倪胭把头靠在他肩膀,坐在他腿上晃着雪白的大长腿,慢悠悠地哼着小调。

她在费朗看不见的时候狡猾地笑。

呵,让你嚣张。还有一周就是中秋,过了中秋她可是真的要换个人泡啦。

·

接下来几天,倪胭都没有再去公司的接待区等费朗下班。公司的员工们议论纷纷,都说倪胭已经死心了,恐怕这场兄妹恋要是悲剧收尾。

“……我早就说过了他们是不可能的。这一个多月,费朗什么时候给过她好脸色看了?分明就是一点没看上她,念着点曾经的兄妹情没彻底撕破脸罢了。”

“要说我这个假千金也够不要脸了。什么真爱论?我看她就是不服气被赶出了费家,想换个法子进费家。啧啧啧,这脑袋瓜厉害着呢,她居然想借着费总重新回费家,一般人谁能想到这么个法子?”

“就是。怎么说都叫了二十多年哥,她也不嫌膈应。”

“我看也未必吧?也有可能她真的喜欢费总?费总往那一站,还能有女人不喜欢他?说不定她身份没被揭穿的时候就存了龌龊心思……”

“别说了,费总来了……”

费朗戴着墨镜,拇指插在裤兜里,目不斜视地经过几个议论的员工,推门进自己的办公室。

“吓死我了……”

“还好啦,我看费总也烦着她。咱们的话被费总听见了,费总说不定在心里赞同呢。嘿嘿嘿!”

几个小员工笑起来,继续做事。

然而没过多久,就收到了解雇信,而且要求今天按时下班,不许早走。

费朗将脚搭在桌面,靠在椅背上的姿势舒服得像个二世祖。他给倪胭打了个电话,开门见山:“来公司。”

“干嘛?”倪胭的语气听着不太情愿。

“让你来就来,少啰嗦。”

电话那一边的声音更不情愿了:“你好烦哦,叫我过去又不说干嘛,不去不去!”

费朗沉默了片刻,稍微放缓了语气:“你上次不是说要去看电影?走吧,一起去。”

“我又不想看了。我有事,先挂了哈。”

“喂喂喂!”费朗黑着脸,把手机扔到一旁。

小秘书敲门进来,询问:“费总,刚刚要辞退的那几个人今天是……”

费朗烦躁地摆手:“走走走,让她们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