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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川重新把手插进裤兜里,目不斜视继续往前走。由始至终,他没有看赵刚一眼,脚步也没有一丝停滞。似乎把赵刚丢出去不过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小插曲。

被倪胭打得躺在地上的几个人全部爬了起来,忍着剧痛弯腰朝一侧避开。

倪胭好奇地打量着吕川——这个普安中学里最不可招惹的人。

他个子极高,绝对超过一米九。莫西干发型将他的脸型衬得格外冷,更何况他五官也的确过分犀利。倒梯形的黑色制服穿在身上,双手插在黑色长裤的口袋里,全身上下透露出一种“我不是好人”的气息。

他也的确不是好人。

“燕子姐!”王莉莉把正在青砖路正中央的倪胭拉走,把吕川前面的路给让开。

她用口型无声地对倪胭解释:“别挡路!”

倪胭蹙眉,明目张胆地打量着经过的吕川。

有这么嚣张的吗?

吕川经过倪胭身边时,看了一眼她脸上的疤痕,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倪胭皱眉。她说不清楚吕川的目光是什么意思,好像只是不经意地一瞥,没有嫌弃也没有什么同情。

“嘿,杀人犯的儿子。”

吕川脚步停下。

倪胭循声望去,看见几个同样穿着普安高中黑色制服的男生蹲在墙上,为首的男生吸一口烟,语气挑衅:“给点面子,打一架吧。”

他掐灭了烟头,带着身旁的几个人从墙头上跳下来。把吕川几个人围住。校园里很喜欢用打架来解决事情。似乎有不成文的规矩——干掉老大就成了老大。

吕川面无表情,他动作缓慢地晃了一下脖子,发出嘎吱的声响。他走到倪胭身边,拿走倪胭手里的钢棍。

“借用。”

他的声音冷得彷如没有一点生机。

“干!”几个男生朝吕川冲过去。

吕川一跃而起,手中的钢棍劈头盖脸砸下去,抬起的大长腿带着要人命的力道。不过一个瞬间,三个人就倒了下去。

后面的人冲上来,倒下去的人爬起来。

那朝吕川挥过去的拳头轻易被吕川抓住,再一扭,骨裂声和痛苦的尖叫声一起响起。

长腿朝正面冲来的人腹部踢去,转身一个过肩摔,将另外一个人摁到,吕川朝着那人的后腰一脚踩去,又是一阵痛苦尖叫。

低头,避开挥来的棍子,吕川伸手拉住来者的衣襟,用力一甩,那男生的身体彷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朝着另外一个男生砸过去。

三分钟,十个人躺在地上。

吕川走到为首的男生面前蹲下来,拉着他的衣领,扬起他那张沾满鲜血的脸,冷声说:“我的杀人犯老爹曾教过我一个道理——这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今天把这话送给你。”

他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将手中的钢棍递给倪胭:“谢谢。”

“不客气。”倪胭接过钢棍,她的视线一直凝在吕川的身上。倪胭看得出来,这小子的身手不仅是打架打出来的,恐怕也是专业学过搏击的。

吕川继续沿着青砖路往前走,前面的路人看见他都朝着两侧避开。女生低着头脚步匆匆,男生赔着笑脸喊一声“川哥”。

他谁也没搭理。

“吓死我了……今天怎么遇见他了!”乔琳拍着胸脯。

王莉莉压低了声音,急促说:“咱们快走。”

倪胭看了一眼躺了满地的人,跟着王莉莉他们离开。他们走得远一点了,几个女生围住倪胭,关心她的手伤,要送她去医院。

“燕子姐,让你为我受伤了。我这心里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啊!”

“怎么能不去医院呢?必须去啊。”

“就是啊。燕子姐,我们陪着你去……”

倪胭不悦地皱起眉,不耐烦地说:“行了。”

她不高兴的时候眼中自带着一种威严冷意,再加上原主这可怖的半边脸,她此时的样子着实有些吓人。

倪胭开口:“我问你们吕川是几年几班的?你们把知道的关于他的事情都跟我说说。”

“燕子姐,你打听他干嘛啊?别说是我们学校,川哥在整个吴城都是出了名的不可惹。你可千万别去惹他啊!他这人是真不要命的。”

“莉莉这话没错。燕子姐,你就别问川哥的事儿了。”

倪胭无语,她黑起脸,冷冷的目光扫过面前的这几个半大孩子。

乔琳犹豫了一下,才说:“他在高二六班。平时不会天天来上学,来不来上学全看他心情。”

王莉莉在一旁补充:“也看他今天想不想打架。”

倪胭问:“他爸是杀人犯?”

王莉莉把食指放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了声音说:“是,他爸好像杀了不止一个人。这事儿听听就行,燕子姐你也千万别多问这个事儿。忌讳。”

倪胭想了想,又问:“他爸为什么杀人?”

几个女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倒是一个男生不太确定地说:“好像是报仇?川哥他爸早被枪毙了,他母亲好像也不在了。没人知道具体情况。”

“他家住在哪儿?”

“不知道,只知道在希子街一片,具体位置不太清楚。”

乔琳还在一旁弱弱地说:“燕子姐,你真的不要……”

“最后一个问题,他有女朋友吗?或者说他以前有女朋友吗?”倪胭垂着眼睛,慢悠悠地揉着右手手腕。这个手腕应该是真的骨折了,有些痛。倪胭可以轻易治好,但是又不好当着这几个孩子的面儿用妖术。

“燕子姐,你问这个干嘛啊?”

几个女生有些目光古怪地偷偷去看倪胭脸上的疤痕。

倪胭恍然。

是啊,她现在实在是太丑了。色.诱这一招完全行不通。如果她动用妖术一夜之间除了脸上的疤实在太显眼。还好距离放暑假不到一个月,她可以利用暑假的时间做手脚,除掉脸上的这些疤。

“所以到底有没有?”

围了倪胭一圈的人一起摇头。

倪胭满意了。

她再一次拒绝了王莉莉和乔琳送她去医院,凭借着原主的记忆回家。

·

原主蓝燕的家庭条件还算不错,蓝燕的父亲蓝正凯自己开了一家小公司,“一家人”住在精品小区。

倪胭刷了几道门卡,才走到家门口。她开了家门,迎面一个东西扔过来,倪胭迅速向一侧避开。她低头看向脚边的东西,居然是一只已经死了的小鸡仔。

倪胭不由皱眉。

原主五岁的弟弟蓝云天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倪胭的目光只在胖小子蓝云天的身上扫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看向蓝云天面前的大盆。

大概是因为倪胭没有理他,蓝云天觉得无趣,他重新蹲下来,把筐里的小鸡仔摁进水里,用不太清楚的吐字喊:“掐死你!淹死你!”

倪胭关了家门,一步步走进客厅,有些震惊地看着被淹死或者掐死的鹅黄色的小鸡仔。别说现在的倪胭没心,就算是她有心的时候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可是她还是被眼前这一幕惊到了。

原主的弟弟不过五岁的孩子,就有这样的“爱好”?

“云天,别玩的一身是水。”赵梅笑着从卧室里走出来。她看一眼倪胭,眼中不自觉流露出嫌弃的神色,又很快收回视线当倪胭是空气,笑呵呵地走到宝贝儿子面前,语气温柔得不像话,“宝贝儿,好玩吗?”

“好玩!”蓝云天咯咯笑着,朝妈妈举起手里挣扎的小鸡。

赵梅弯下腰来亲了亲儿子的小脸蛋,说:“宝贝儿你自己玩,妈妈去给你做好吃的。”

她哼着小曲儿回到厨房继续忙着。

倪胭走到蓝云天面前,问:“弄死它们很好玩?”

“丑八怪你滚开!”蓝云天朝倪胭翻起白眼。

倪胭勾起嘴角,慢悠悠地说:“你想不想尝尝溺水的滋味儿?”

蓝云天眨巴了一下眼睛。原本心里还有些好奇,可是一看见倪胭脸上的疤痕,立刻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说:“我妈妈说了不要跟你玩。你这个新疆女人生……”

倪胭将手搭在蓝云天的后脑勺,把他的头摁进了面前的水盆里。蓝云天呜哇乱叫着,手里抓着的小鸡仔掉到了地上。

“宝贝儿你怎么了?”赵梅从厨房里跑出来,看见客厅里的一幕顿时大惊失色。

“你这个小贱人快放开我儿子!”赵梅一边骂着一边朝倪胭冲过来,抓着倪胭的胳膊想把她拉开。

倪胭冷着脸,直到蓝云天挣扎的动作变慢,已经到身体接受的极限时,她才松手。

“咳咳咳……”蓝云天不停地咳嗦,眼泪鼻涕一起流,哇哇大哭。

“宝贝儿,我的宝贝儿啊!”赵梅心疼得泪如雨下,把宝贝儿子抱进怀里。

蓝云天躲在赵梅的怀里,望着倪胭瑟瑟发抖。

“滋味好受吗?”倪胭冷声问。

吓傻了的蓝云天木讷地摇头。

“它们也不好受。”倪胭笑着拍了拍蓝云天的头,语气轻缓,“要是让我再看见你淹死它们,我就让你也跟着它们去死。”

倪胭说话的语气十分温柔,像是夸着今天天色真好。她的眼底也是带着笑的,偏偏脸上的疤痕让她的笑看上去说不出的诡异。

蓝云天不停地向后缩,把脸迈进赵梅的怀里。

“这是怎么了?”蓝正凯下班回家,看着鬼哭狼嚎的母子,还有一地的狼藉,他不悦地看向坐在沙发里的倪胭。

倪胭翘着长腿慵懒坐在沙发上,正用纱布一层一层包着右手手腕。对于刚进家门的蓝正凯,她连一个眼色都吝啬。

“正凯!你女儿要杀了我们的云天!”赵梅拉着蓝云天冲到蓝正凯面前,哭哭啼啼地控诉倪胭的恶行。

倪胭淡淡笑着,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燕燕,这是不是真的?”蓝正凯臭着张脸。

倪胭慢悠悠地说:“帮你管教儿子而已,不用谢。”

倪胭收了笑,她站起来看着同仇敌忾地一家三口,冷声说:“因为他五岁我才愿意帮你管一管。如果他十五岁,恐怕真的已经淹死了。”

“混账!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蓝正凯怒不可遏,“他是你亲弟弟!你现在是越来越无法无天!”

蓝正凯抓住身旁鱼缸上的一个烟灰缸朝倪胭砸过去。

倪胭轻易避开,冷笑了一声:“老东西,你是不是很想我死?”

“你!你!”蓝正凯指着倪胭的手在发抖,“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居然敢这么跟爸说话!立刻跪下来道歉,否则我没你这个女儿!”

倪胭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大步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蓝正凯深吸一口气,“你今天要是敢踏出家门一步,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你就再也不要喊我父亲!”

一旁的赵梅脸色变了又变。她心中犹豫,这个时候是应该旁观让倪胭滚蛋呢,还是做一个善良的继母?

倪胭站在门口,侧过脸看向蓝正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父亲?你也配?”

“你!”蓝正凯气得发抖。

倪胭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感受到这个身体里原主的舒畅感。也许离开这个家和这个父亲断绝一切关系这正是原主早就想干的事情。

倪胭离开小区,沿着人行道慢悠悠地朝前走。已经是傍晚时分,落日的余晖倾撒在人行道上。

去哪呢?

倪胭想起王莉莉说过吕川住在希子街一片,她决定过去碰碰运气。刚一踏入希子街,倪胭就感觉出不同的氛围。这一片都是些破旧的老楼,住在这里的人也大多数都是外地人。

几个小混混蹲在街道边一边抽烟一边唠嗑,手臂还搂着个小太妹。

倪胭经过,小混混朝她吹了个口哨。可当倪胭看过去,几个小混混看清她的脸时,立刻爆了句粗话,搂着自己的女人走了。

“站住。”倪胭喊住他们。

几个人诧异地回头看她,其中一个人问:“干嘛?”

倪胭问:“吕川住在哪儿?”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个丑八怪找吕川?

·

倪胭找到吕川的时候,吕川正蹲在车库前擦摩托车。

“川哥,这个女人说她是你女人。”带路的小黄毛点头哈腰。

吕川回头看了一眼,又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继续擦车。

那几个小混混心里惊奇得不行,可又不敢当着吕川的面议论,匆匆离开,躲到旁处争辩倪胭到底是不是吕川的女人。

倪胭走过去,在吕川面前蹲下来,一句话不说,默默看着他擦车。等吕川将车上的尘土擦净,倪胭才开口:“我没坐过摩托车,能带我吗?”

吕川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起身往身后的小胡同走去。倪胭立马跟上。吕川当她不存在,走进破旧的楼道上楼。他开了门进家,倪胭火速在他关门前闪身跟进去。

吕川的家又小又乱,他踢开地上的易拉罐,躺在沙发上开始玩游戏。手机里时不时传出惊悚的背景音乐。

倪胭在沙发旁蹲下来,看他打游戏。

他玩的应该是一种惊悚密室杀人逃脱的游戏,需要在规定时间在杀掉几个人,然后在不被抓到的情况下逃离迷宫。

倪胭看得很专注。

吕川杀掉最后一个目标人物,开始寻找出去的路。前面出现两条路,都很像正确的路。

“往左走。”倪胭忽然开口。

吕川本来打算往左走,忽然改了主意,选了右侧的路。

陷阱、伏击,游戏失败。

“可惜了。”倪胭托腮,语气惋惜。

吕川丢开手机,冷眼看向倪胭,开口:“我不对女人动手。”

“所以呢?”倪胭问。

“滚出去,在我没破规矩之前。”

“不要,我想跟着你混。”倪胭摇头。

吕川嗤笑了一声。这个人不笑的时候眉目偏冷,而他笑起来的时候更显阴森。

倪胭一阵恍惚,她忽然想到了鬼界的索命使。

“滚。”吕川再一次警告。

倪胭慢慢扬起嘴角,又娇又傲地说:“真的不考虑一下?我不会一直这么丑的。相信我。”

吕川像是才注意到倪胭的脸一样,他捏住倪胭的下巴,掰她的脸,仔细看她左脸上的狰狞疤痕。

他的手很凉,就算不是故意也力度不小。

倪胭皱眉,她甩开吕川的手,用手捂住左边的脸,把右边的脸凑到吕川面前,说:“看看右边?要不了多久我会变回以前的样子。真的,不骗人。”

吕川重新躺回沙发里。

倪胭忽然觉得吕川对她的左脸似乎比对她右脸更有兴趣一点。

再看一眼像个死人一样的吕川,倪胭无趣地站起来,她打量了一圈乱七八糟的客厅,走进了吕川的卧室。

吕川等了很久,没等到她出来。他起身走进卧室,就看见倪胭躺在他的床上睡着了。

吕川骂了句脏话。

他大步走过去一下子掀开被子,把床上的倪胭拎起来。他抓着倪胭的手腕,直接把她拎出家门,又“砰”的一声关了家门。

“神经病。”吕川一边走一边抓起散乱的头发在头顶扎了起来,露出两侧被剃短的地方,那里的短发茬贴着头皮。

他回到卧室躺下,睡觉。

·

第二天吕川打开家门,无语地看见倪胭抱膝坐在门外。她垂着头,将头搭在膝上,似乎睡着。听见开门声,倪胭打了个哈欠,回头望向吕川,懒洋洋地说了声:“早啊。”

吕川没搭理她,直接往楼下走。

倪胭站起来,小跑着跟上去。其实倪胭有点烦。原主这身高绝对不到一米七。腿的长度相差太多,她追吕川有点费劲。

吕川跨上摩托车打火,摩托车发出一阵阵嗡声。

倪胭张开双臂挡在他车前,特别理直气壮地说:“你要是不载我去,我上学要迟到了。”

“让开。”

倪胭翘起嘴角。

吕川嗤了一声,发动摩托车。

看着越来越近的摩托车,倪胭张开的双臂没有收回来,脸上的笑也没有半分减淡。这条街很窄,吕川想把摩托车开过去,要么倪胭让开,要么从倪胭身上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