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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每日朝堂之上,气氛都有些压抑。

按理说,陛下自登基之时便发动十余年战争,并不是保守派,如今戴了这样大的绿帽子,为何不借机发动战争?偏偏被欺凌的妃子是付青檐,是戚国的女将军,在百姓之中名声极高。

各地奏折还在源源不断地送来,姬明渊仍旧不表态。朝堂之上,若是有朝臣提到此事,姬明渊总是一个“此事再议”将这事情敷衍过去。

这叫什么事儿嘛!

下了早朝,姬明渊在躬清殿中,翻看着各地请战的奏折,眉心紧皱。

“皇兄最近这么忙?臣弟几次求见都被拒之门外。”姬星河闯进殿中。

姬明渊挥了挥手,让侍卫退下去。

“究竟有何事?”

姬星河走到长案前,隔着长案盯着姬明渊,开口:“臣弟想问皇兄一件事情。贵妃之事究竟是不是皇兄设计?”

姬明渊这才将目光从书卷中抬起,看向姬星河,眸色莫测:“何出此言?”

“皇兄想要一统五湖四海诸国之心从未遮掩,十余年的战争让姬国渐疲。军中劳苦,百姓也有了怨言。行军之事首要便是气势,倘若这个时候继续交战定然不是最优良的状态。所以皇兄选择了休战与姚国签订联盟协议。可是皇兄心里想要继续开战的心一定没有变吧?”姬星河又往前走了一步。

“如今举国都在高呼与姚国开战是不是皇兄想看见的?”

“战神萧却是何等英豪,又不是姚午律那等蠢笨之人,他怎会在两国议和之际酒后乱性欺辱敌国妃子?”

“这件事情太蹊跷了,充满了各种不合理。臣弟想来想去,此事的结果造成娘娘身心受损,萧却无活命可能。而姚国必然是诚心议和要不然不会让皇子亲来。那么这件事情的受益者是谁?”

姬星河双手压在红檀木长案上,俯下身来,逼近姬明渊:“思来想去,最终的受益者只有皇兄。”

姬明渊看着面前和自己极为相似的面孔,沉声道:“你的意思是孤主使了这一切?”

“要不然呢?”姬星河勾起嘴角,带出一抹苦笑,“如果是皇兄背后指使那这一切不合理的地方就都能说清了。皇兄如愿调动民心、军心,可以继续征伐天下圆你的一统大梦!又可以毁掉付青檐!”

姬明渊端起长案一端的凉茶抿了一口,凉茶入腹,一阵清凉。他沉声说:“回去冷静一下,别在孤这里胡闹。”

姬星河抓住姬明渊的衣襟,怒道:“姬明渊!你满心算计天下人皆是棋子。别的事情也就罢了,何必如此毁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还一心爱着你,是你的妃子!”

“松手。”姬明渊的声音也冷下来。

听见殿中争执,外面的侍卫冲进来:“陛下?”

姬明渊从容地挥了挥手,道:“都退下。”

“属下遵命!”两排侍卫得了命令立刻脚步统一地退出殿中。

大殿重新恢复安静。

姬星河情绪缓了缓,他松了手,向后退了两步。激动的声音也平复下去,重新开口:“付青檐的利用价值已经被皇兄用尽了吧?皇兄既然已经再也用不到她,那臣弟跟皇兄开这个口要了她。”

“星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姬星河玩世不恭地笑笑,一双桃花眼中带着漫不经心的戏谑。他问:“反正皇兄已经用不到她了,为何不能赠予臣弟?皇兄不是说过后宫这些女子都不重要,既然不重要那就送给臣弟呗。”

姬明渊敛了容,他深看向姬星河,墨色的眸子是帝王的深不可测。

“孤再说一次,回去冷静一下,别在孤这里胡闹。”

姬星河嗤笑,他斜斜瞥着姬明渊,带着些失望且嘲讽的口吻:“皇兄,臣弟曾以你为傲。佩服你的狠辣,也崇敬你的手段。你的野心你的抱负当真重要至此?”

姬星河转身离开,萧瑟的背影带着对姬明渊的失望。

姬星河离开的时候没有关门,寒冬的风灌进殿内,带来一阵彻骨的寒意。

姬明渊忽然拂袖,将长案上的一套茶器拂到地面。

苏公公大惊,印象里陛下从来喜怒不形于色,更几乎没有发怒到摔的东西的啊!他小心翼翼地躬身走近:“陛下……”

姬明渊起身,没有交代任何话,独自走出躬清殿。

他经过梅园,正好看见皇后带着两个小宫女采摘红梅。皇后和几个小宫女的笑声充满整个梅园。姬明渊停下脚步,看着追逐嬉闹的几个身影。

皇后将篮中的梅花扬向对面的小宫女,小宫女笑着回击,皇后为了躲避撒过来的梅花,急忙转身避让,看见立在梅园外面的姬明渊,她愣了一下。身后其他小宫女也才注意到姬明渊,急忙纷纷跪下行礼。

皇后微微弯膝行礼,然后走到姬明渊面前,笑着说:“让陛下看笑话了。”

姬明渊望着远处落了一地的梅花,开口:“皇后平时若是无事,可以去青檐宫陪青檐说说话。”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讶然,急忙应下来:“臣妾领旨。”

姬明渊点点头,转身离开。

皇后望着姬明渊走远的背影,犹豫了一下,仍旧提起裙子小跑着过去追他。

“陛下!”

姬明渊停下来,侧转过身,等着她跑近。

“陛下不会怪罪贵妃妹妹的,是吧?”皇后试探着开口,仔仔细细瞧着姬明渊脸上的神色。

“哦?”姬明渊侧转而立的身子完全转过来,看向皇后,“皇后此话何意?”

皇后有点小忐忑地搅着手里的帕子,小声说:“臣妾是觉得青檐妹妹挺不容易的,先前也帮了陛下许多,如今就算是犯了些小错,陛下也该原谅她才是。”

姬明渊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道:“皇后的意思是提醒朕不要卸磨杀驴。”

“臣妾不敢!”皇后心里一惊,立刻跪了下来。

姬明渊俯视着皇后,口气淡淡:“皇后,你已经聪明了这么多年,切莫一时糊涂。”

“臣妾谨遵陛下教导。”皇后伏地跪拜。

直到姬明渊走远,皇后才松了口气,她脸色惨白,身子软下去,跌倒在地上。

“娘娘!”几个小宫女急忙跑过来,把皇后扶起来。

皇后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小声念叨着:“好好过日子不好吗?我干嘛要多管闲事呐……”

她轻飘飘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又“哎呦”一声,心疼地去揉自己的脸,由着小宫女扶起来往回走,还不忘交代下去:“今天要多加两个菜,对,我爱吃的那几道菜都要。壮壮胃呀……”

她出身贫寒,在外面吃了很多苦。进宫之后也是做粗使宫女。幸好天生有着个乐观的好性子,也不知道怎么被姬明渊挑中,被选成了皇后。

她先前吃了太多的苦,只愿意爱自己。她早前只是宫女的时候就听宫里的人说宫中的女人为了皇帝争风吃醋,打得不可开交。可是皇后不是后宫中官最大的吗?她既然已经成了后宫中最了不起的人,才不要和别人争抢,还不如好吃好喝,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

至于皇帝的冷落?

她才不在乎呢。相反,她是真的感激姬明渊。因为姬明渊莫名其妙的挑中让她过的日子比以前好上一百倍。这日子,多好多幸福呀!

皇后想着回去之后能吃到的口水鸡、吧松糕、米子酿……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什么烦恼都给忘了。

·

姬明渊望着远处叠层的雪山,心中一片平静。只是这种平静更像是一汪死水。

想来,怀疑是他设计陷害萧却强占付青檐的人不止姬星河,恐怕这个看上去傻乎乎其实内里蕙质兰心的皇后也这般想。

姬明渊不解释。

“渊儿,你要记住,为帝者要狠心绝情,方可所向披靡。你可以爱权势爱江山,但绝不能让自己困于小爱之中。所谓寡人,就是站在高处的孤家寡人,无人可信无人可相商。你既选择了这一身玄衣龙袍,便是选择了一生孤寂。”

忆起幼时父皇所言,姬明渊沉色的眼眸冷下去,又变成冷血帝王。他不需要向别人解释,也不需要别人的理解。

他不知不觉中走到青檐宫,姬明渊忽然在想会不会她也以为是他利用了她设计陷害了她?

姬明渊跨进青檐宫的宫门,庭院中没有宫女和太监,昨夜下的雪未曾扫过,在雕着祥云苍鹰的方砖地面上积了薄薄一层。

倪胭孤身坐在回廊中,靠着栏木小憩。身后也没有人伺候着。

姬明渊皱眉,踩着院中的积雪走进回廊,立在倪胭身侧低着头望着倪胭。似听见响声,倪胭蹙了蹙眉,慢慢睁开眼。

“陛下?”

“怎么在这里睡,天寒。”

倪胭有些迷糊地眨了眨眼,她揉了揉侧额,低声呢喃着:“本来是觉得没人踩过的雪景挺好看,想看看雪的,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她扶着廊柱起身,许是坐得太久,腿有些麻,身子朝一侧趔趄。姬明渊及时抬手扶住了她。

“别、别动!”

倪胭弯着腰,一手被姬明渊扶住,一手扶着廊柱,一动不动。身子呈现一种诡异的姿势,在静等腿上的酥麻感觉褪去。

姬明渊不由笑了一下,果真不再动,陪着她等腿上的酥麻褪去。许久之后,倪胭慢吞吞地动了动自己的腿,身子也跟着重新直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望向姬明渊,说:“让陛下看笑话了。”

姬明渊盯着倪胭的这张脸,并没有在她的这张脸看见萎靡不振和痛楚,他心中闷重之感稍微减淡了一些。

他也说不清这种闷重是从何而来,竟像真的是他设计陷害了她一般。

倪胭跟着姬明渊一起回去,她问:“陛下怎么过来了?”

“过来看看你。”

倪胭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明亮的眼眸中除了惊讶还有欢喜。姬明渊望一眼她眼中的惊喜,默然收回视线。

姬明渊在上首坐下,倪胭吩咐宫女煮了茶水,又亲自去了侧间端过来一盘糕点。

她歉意地笑笑:“我不怎么喝茶,宫里也没有一直备着茶水,需要现在去准备,怠慢陛下了。”

姬明渊摆摆手:“无事。”

姬明渊沉默着,倪胭便也陪着他沉默。一直等到宫女将煮好的茶水端上来,倪胭起身,执了茶壶亲自给姬明渊倒了一盏茶。

宫女全部退出去,倪胭瞧着姬明渊的脸色,试探着问:“陛下是不是有什么难以抉择之事?”

姬明渊随口说:“青檐猜猜看。”

倪胭想了一下,道:“如今朝中武将和民间四处请战,如果逆了军意、民意恐要生怨。可陛下心中应当是不想开战的。”

“哦?为何觉得孤不想开战?”

倪胭莞尔,说道:“青檐陪在陛下这么多年,不敢揣度圣意,可也能看出一二。倘若陛下有交战之意,根本不需要借如今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战便是。而陛下当初收兵停战,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多方考虑了国中实情,觉得大姬如今的确不适合开战。”

姬明渊用茶盖拨动着茶面上飘着的茶叶,不紧不慢地说:“那依青檐之意如今大姬若与姚国交战胜率几何?”

倪胭不假思索:“若陛下亲征,绝无输的可能。”

姬明渊看向倪胭,眼中染上笑意:“哦?青檐对孤如此自信?”

“可是陛下并不会御驾亲征。”

姬明渊望向倪胭的目光又多了两分兴趣。

“陛下行事看似心狠手辣十分果断无畏,然而实际上,只是在外人眼中的险境。于陛下而言,早已做了诸多打算,万事必备。”倪胭微微凑近姬明渊,“因为陛下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御驾亲征看似热血勇猛,对于姬国于诸国之间的地理位置而言,又有太多的变数。所以陛下并不会御驾亲征。”

姬明渊将手中的茶盏放下,问:“那依青檐所言,如今之局该如何解?”

倪胭眸光流转,瞬间洋溢出来的笑意,让姬明渊一时恍惚。

“杀萧却,断联盟,操练兵马。”

姬明渊的眼睛眯起来。

“萧却如今被关在死牢,要杀他简直易如反掌。他身为姚国的战神,如果他死了,姚国的民心、军心必乱。而姚国皇室更是不堪一击。萧却一死,联盟自断绷断。陛下即刻征兵,扬言练操出精勇之师再出兵。即可解了将士和百姓的怨,又可暂时压下出兵的行程。”

姬明渊大笑。

他朝倪胭伸出手,将她拉到膝上。

第二颗心,亮。

倪胭瞧着嘴角,浅浅地笑着。心里却有些忧心——这个狗皇帝的星图升的太他妈慢了。

·

死牢中,萧却穿着囚衣坐在杂草之上。他身上带着伤,不过瞧上去一点都不狼狈,反而将一身将帅之气显露得淋漓尽致。

走廊里一阵脚步声,狱卒走到关押着萧却的牢门前,开了一道又一道的沉重的锁,将牢门打开。

萧却始终低着头,没有看走进来的人,直到视线里出现女人的裙角。他终于抬头,有些地意外地对上倪胭的眼睛。

倪胭皱着眉,低着头望向他,没有立刻开口说话。

萧却张了张嘴,望着倪胭的眼睛也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在狱中无时无刻不想杀掉姬国人,偏偏此刻面对倪胭,他心情复杂了起来。

事情发生了已经几天,他反反复复将事情想了很多遍。他确定自己不会轻易喝醉,定然是有人在酒中或是别处下了药。只是这人是谁?想来想去,有动机这么做的人只有姬明渊这个狗皇帝。

只是萧却不知道面前的倪胭到底知不知情。

倪胭忽然就红了眼睛,她咬了一下唇,浅红色的唇瓣上被她咬出一道白色的印子。

“萧将军,你我虽然阵营不同。可是我付青檐一直敬佩你的文韬武略,觉得你是个英雄。本就是各为其主,我峰了陛下的命令来做说客,即使萧将军觉得我的话侮辱了你身为一个军人的颜面,你大可拒绝我,又何必一定要那样对我?”

倪胭眼睫颤动,强忍着眼泪不落出来,却忍不住泪水盈满眼眶。

“付将军……”萧却一滞,面对这样的指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管怎么说,他到底是伤害了她。想她如今身为宫中妃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对她的影响想必很重。

即使萧却深知自己是被陷害,可是他的确对倪胭造成了伤害,这让他不由心里生出两分歉意。

姬明渊的人躲在暗处听着牢房中的对话,默默将倪胭和萧却的对话记下。但凡姬国,哪里都有姬明渊的眼线。知晓倪胭来死牢看萧却,姬明渊的人手又怎么可能不盯紧一些。这已经他们这些眼线人的分内事,根本不需要姬明渊再吩咐。

“你回答我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倪胭蹲下来抓住萧却的衣领摇晃。

萧却紧紧抿着唇,无法做任何的辩驳。

“我付青檐曾经有多崇拜你,如今就有多恨你!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日子有多苦?我要杀了你!”倪胭拔下发间的簪子抵在萧却的喉间。

萧却隐隐觉察出不对劲来,他诧异地看向倪胭的眼睛。

倪胭双唇开合,无声地说:“陛下要杀你,快挟持我逃走。”

萧却愣住。

倪胭手中的簪子已经刺破了萧却的脖子,微微的刺痛让萧却一下子清醒过来。他忽然抬手,一手抢了倪胭说中的簪子反抵在她细白的颈,一手将她搂在身前挟持。

“放开娘娘!”

“来人!快来人!”

“萧却挟持了娘娘!”

萧却的手脚都拴着沉重的铁链,他双手之间锁着的锁链绕到倪胭身前,挟持着她往外走,拴在脚上的铁链发出沉重的声音。

“萧却!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快放开我!”倪胭假意挣扎着。

“老实一些!”萧却假意冷声训斥。

死牢中的狱卒不停向后退,手中握着弓箭和其他武器,一边向后退去,一边口中喊着让萧却放人。

而原本在暗处监视着倪胭的人立刻赶回宫中禀告姬明渊。

躬清殿中。

姬明渊正在批阅奏折,姬星河有些尴尬地站在一旁。

“那个……皇兄哈,你别跟我计较了哈。”

姬明渊将批阅好的一份奏折放到一侧,又拿起另外一份奏折开始批阅。

“臣弟回来想来想去,深深觉得上次是在太莽撞,实在是不应该不问青红皂白质问皇兄。”

姬明渊沉默。

姬星河走到姬明渊对面,他立在长案另一面,弯下腰来,伸手在姬明渊眼前晃了晃,嬉皮笑脸:“亲兄弟哪有不吵架打仗的?咱们在母后的肚子里就已经打过百八十回了。诶,都做了二十八年的亲兄弟了,就别跟我生气了呗。哥?哥哥?”

他细着嗓子,用小孩子的口气跟姬明渊撒娇亲昵喊他“哥哥”。

姬明渊无奈地抬眼看向他,道:“能不能有个王爷的样子?亏你一身才学本事,整日风花雪月,没个正经样子。”

姬星河摊手:“你我同样的脸,哥负责正经,我负责不正经。”

“回罢。”姬明渊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姬星河收起脸上的嬉皮笑脸,认真起来。他一旦认真起来,眉宇之间便与姬明渊更加相似。

“皇兄,上次之事是臣弟一时情急。而之所以情急,缘于一个‘情’字。”

姬明渊重新看向姬星河。

“皇兄,我老实招了吧。我喜欢上了你的贵妃,今天过来是跟你要人的。反正你也不喜欢她,就送给臣弟如何?”

姬明渊看了他很久,忽然笑了一声:“姬星河,你自己想想这话是否荒唐。古往今来,有哪个王爷敢跟帝王开这个口?就算不说帝王之家,只说寻常百姓之家,可有这般觊觎兄嫂的荒唐事混账人!平日里孤准许你胡作非为,不成想竟让你荒唐至此!”

姬明渊话到最后,语气中已经带了几分怒意。

姬星河毫无惧意,他反而笑着问:“皇兄,倘若今日臣弟跟你要的女人是淑妃、梅妃又或者棂妃,皇兄也会对臣弟说这样的大道理?”

大殿之内忽然沉默下来。

姬星河俯下身来,与姬明渊平视。他摘下脸上的翡翠面具,笑得明媚灿烂。他说:“皇兄,天下江山给你,其他的一切,但凡我要你都给我。你是不是忘了曾经的许诺?”

姬明渊望着姬星河脸上的疤痕,沉默下来。

姬星河从小就爱美,比寻常小姑娘都更要爱美。可是因为脸上的疤痕,他总是哭鼻子。幼年不懂事的年纪,他曾多次哭闹为什么被毁容的那一个是他。

姬星河脸上的疤痕分明与姬明渊无关,姬明渊却因为姬星河幼时的一次次哭闹,自小便对他有了愧疚之意,将责任自己担下。这也是为什么即使姬明渊登基为帝,也异常纵容胡作非为的姬星河。

姬星河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孩子气。他说:“皇兄,我知道我这样无赖。可是我只想无赖这一次,最后一次。让她假死,给她安排假身份,臣弟带着她远走他乡,再不让她出现在你面前。”

许久之后,姬明渊问道:“当真那么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