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漂亮的女朋友,有小聪明,但斗不过他,她只知道他是斯文败类,但并不能理解这四个字其中的意思……

当然,他也绝不让她有机会去理解到……

至今,顾星沉偶尔还会想起曾经分手那段日子,当他想许罂想得狠了的时候,真是特别恨她!往死里恨!

想虐她,想毁了她,用粗暴、下流的方式征服她,听她啜泣着喊他名字,听她说爱他、再也不离开!

可他更知道,如果真见面了,他会宁愿自己死一万次,也不舍得动她一下。

他就这样一直在深爱与深恨里煎熬。

而今晚,顾星沉发现,许罂已经会为他吃醋了。

很好。

很好。

微风吹乱许罂的发丝,在顾星沉的手臂肌肤上凌乱地摩擦。这个吻不激烈,却缠绵。干净矜持的少年闭着眼睛,舔过女孩儿唇,下巴,咬着她的脖子,留下些红痕。

喜欢你,许罂。

这份喜欢,不可能再多给你一点。

因为,就这些爱,我没有更多了。

-

夜晚的街道,是黑白底色上染了炫彩的霓虹,犹如漫画般的迷梦感。

少年背着书包,少女裹着男孩子的外套,一起走入夜色。

清吧广告牌后躲着的人影一直哆嗦,书包也掉在了地上。

门口服务员瞧了瞧那孩子,看校服像是八中的:“喂,小姑娘,你书包掉啦!”

田意雪哆哆嗦嗦,脑海里还是刚才顾星沉与许罂接吻的样子,她抱起书包就跑。

-

回到家已接近11点,许罂踢踢踏踏脱掉鞋,把书包随便往沙发上一丢。

父母在旁边跟朋友打牌,发现响动许母让人帮打着先,过来教训女儿。

“回来这么晚!上哪儿野去了都!看你这一天天,不干点正事!”

许罂心情不错,被唠叨也不顶嘴,笑眯眯说:“顾星沉给我补习功课,不行?”

“哦。那还差不多。”许母刚牌桌上被人问了女儿成绩,羞得她没好意思说,所以心情不太好,“你身上哪个男同学的衣服!穿着像个什么!”

许罂拢了拢领口。“顾星沉的呀!还能是谁的。冷死了,我还不想穿他的呢。”

“哦,是星沉的呀……那么大件,又长高了呀。”许母听是顾星沉,才松开眉头。“让你邀他过来玩儿,说了多少遍了你也不喊人家。”

见状许罂就嘁了一下。“妈你烦不烦啊,人家顾星沉忙着学习没空吃你的饭。”

许罂暗暗吐槽。

一说顾星沉,父母就信。考第一名的信誉度就那么高?呀真是……

嫉妒。

洗漱上床躺着之后,许罂情不自禁地先翻开了顾星沉的微信,看有没有新消息,没有,又把这两天和顾星沉发的旧消息刷了一遍。

捋捋湿漉漉的长发,许罂拍了张自拍发过去,然后一看,又不是很满意,睡衣圆领的,看起来好幼稚。她又去换了一件黑色小吊带的,拍了重发。

编辑了一段文字发过去——

【顾星沉,这个女孩子早已被你玷污了,做她男人,好吗?[可怜]】

老街的屋子。猫儿听见手机振动,跳上书桌。

顾星沉放下水杯,拿起手机。

许罂的照片跳出来,海棠花一样漂亮俏丽的脸蛋儿,因为刚洗过澡、头发微湿,而有一种出水的清纯味道。

顾星沉笑了一下,谁都不知道漂亮凶残的许罂,偶尔也脑子短路变成傻白甜。他喜欢她的笨,这样,她才逃不走。

少年洁净的指尖点了几下,发过去。

【好啊。】

【做就做啊。】

第36章 生日

【只要……你不后悔就好】

许罂肘在窗台上,窗外,此起彼伏的虫鸣往她耳朵里头涌。

“顾星沉这话真奇怪。”

许罂没放心上,把前两条又看了一遍,就微微笑起来,放下手机,托腮闭眼。

脑海里,浮想联翩。

——顾星沉站在升旗台上,对着全校发表就任演讲。晨光从他背后洒来,他身上穿着洁白的衬衫,简单的深色长裤,嗓音清清冷冷的,气宇也很不凡……

许罂惬意地偏头听了一会儿虫鸣,自言自语:“后悔?我能后悔什么呀……”

事实证明,惬意、恬淡这种词,确实不适合用来形容许罂这种艹天日地的不良少女的生活。

许罂在旧爱复合的愉快徜徉了没多会儿,手机就喧嚣起来。

是陈星凡那躁动的丫头片子,打来的。

“喂。”

-

北郊有片废铁厂,那儿的地是政府规划的未来高新产业园。

片区修了宽阔的柏油大道,但还没通车,倒成了年轻富二代们约车的地方。

今晚依旧是乌泱泱一大群人。

许罂骑了一圈儿,就停好车来铁架边坐下休息,旁边还或坐或站带着些替男友抱衣服拿饮料的女孩儿们,她们打扮特时尚,脖子肩膀有各种刺青纹身。

大探照灯在头顶照着,许罂刚坐下来又情不自禁翻出顾星沉的微信看了看,这时陈星凡、金宇也跟过来了。

陈星凡:“咋了小罂,今晚你想啥呢,神神秘秘的?”

许罂莫测高深地笑了一下,眼睛微微发亮,她漂亮的大眼睛天生眼尾有股子勾人的味道:“你们猜啊?”

陈星凡与金宇互看了一眼,都没主意。

许罂微笑起来,双手扎在机车服的兜里,翘了个二郎腿,目光扫了眼天际几颗星子,转脸和他们俩说:“我,今晚起,正式恋爱了!祝贺我吧。”

说着,许罂笑容拉大。

金宇与陈星凡都愣了一下。陈星凡拉着许罂摇晃。“跟新任会长大人兼年级学霸顾同学?”

许罂闭眼点头。

“可以啊许小罂!牛逼了!”陈星凡竖起大拇指,“考倒数又怎样,年级学霸都是你的。真·人生赢家!”

许罂:“拜托,考倒数这茬先别提行吗?”

恰好江寰也过来,跟陈星凡一起掺和,都盼望着从顾星沉这个裙带关系里获点儿什么好处。

许罂给两人闹得不行。

只有金宇不说话,一直盯着许罂看,许罂也渐渐发现他的不对劲。

金宇其实长得挺帅挺有味道的,就是性格内向高冷,还孤傲得很,跟顾星沉那种矜持清冷、沉静温和的禁欲感,是不一样的,金宇就是阴沉,冷漠,能够特立独行的人。

金宇扬着下巴站得笔挺,俯视人的动作更觉不好亲近,许罂坐着,被盯得浑身发毛!

等江寰和陈星凡相约赛车去了,许罂才皱了皱眉头。“干嘛呀你,一副死样子盯着我……晚上还让人睡好觉不啦。”

许罂边说话边从脚边的啤酒箱里拿了罐黑啤,砰一下扯开,仰头喝的时候,白腻的下巴和脖子看得很清楚。

金宇目光从许罂的脖子滑落到她微微起伏的胸脯上,缓慢地眨了下眼睛。“你跟我谈恋爱不好么?”

“咳咳。”许罂当场给呛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哈?!”

金宇漫不经心的样子,也拿了一罐儿,打开,在许罂旁边坐下。“你跟他睡过了?”

许罂喝嘴里的都吐了出来,站起来盯了金宇两秒,脸越来越臊得发红,恼道。:“卧槽,你傻逼了?发什么疯呢……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看你这反应,就是没睡,也差得不远了。呵,完全地,意料之中。”

金宇单手撑着一边,慢慢喝了一口冰啤酒在口腔里,刺得舌头有些针扎的感觉。他挑眉看许罂,冷漠的浅笑有些颓废的味道。

“跟他睡舒服吗?”

许罂瞠目结舌,张张嘴好一会儿才骂道:“睡什么睡!没有!”

然后又说:“金宇你丫今儿吃错药啦?欠抽吧你!”

“我是觉得……”他瞟她一眼,垂头,把拉罐儿挨着许罂的那罐放,两罐凑成一对。“你选谁不好,偏偏选个变态。还不如选我呢。”

许罂推他一下。“胡说八道谁变态呢!关系再好也不带这样啊?你再乱说星沉,我跟你绝交!”

她上下把金宇瞄了个遍,嗤之以鼻,“你倒更像个变态。”

金宇皮笑肉不笑,把两瓶拉罐中自己那个丢进许罂脚边那只巨大的蓝色垃圾桶,许罂连忙往旁边退了一下让开些。

这厮打架打多了,许罂总觉得他这古里古怪的冷冰冰样子看着像……要揍她?

“行,你就当我说的话是这罐啤酒,现在已经扔了,了事儿!”

许罂狐疑地眨眨眼。“发的什么疯你……”

“没心没肺……”金宇手绢儿擦了擦手上的水渍,丢掉,又摸了一根烟出来抽。燃了两口,他才看着远方的夜空说:

“许罂,你知道顾星沉每天在干嘛吗,你知道,他书包里带的那瓶东西是什么吗?”

“他都那样儿了,你还敢跟他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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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期中考试成绩下来了,第一名毫无意外的又是顾星沉。

724,继续霸榜年级。

转来八中的两个月后,顾星沉成了头号风云学霸。传说的人物了。

顾星沉那边风光无两,而许罂这边的成绩嘛……不提也罢,反正就那样了。并无悬念就是。

放学后,乐队的人都吃饭去了,多媒体楼的天台,许罂等着顾星沉来替她补习曲目歌词。

从上周日晚上他们复合,现在过去三天,还是第一次单独见面。顾星沉最近都在忙学生会的事,而她也被金宇逼迫着练歌,都没抽得出时间出来独处。

“许罂。”

顾星沉的嗓音很特别,有种清澈凛冽的味道,略有些低沉,安静。

许罂抬头看去,顾星沉微微一笑,从天台小门大步走过来。他把书包放在边沿的水泥板上。

“歌词拿来吧。”

“嗯!”许罂把一篇英文递过去,紧靠着少年坐下来,抱着他胳膊笑眯眯眨眼:“顾星沉,每当这个时候,我觉得你就跟天神一样厉害!”

“……读书不行,哄男孩子倒是很有一套!”顾星沉扯了扯嘴角,“除了辛辰,以前哄过多少男生?”

许罂一下就怂了,抿抿嘴,嘀咕:“不在现任跟前提前任,是最基本的恋爱素养……我都从不提,你倒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顾星沉笑了一下,眼睛流转的神色有点儿冷。“哦?我不也是你前任之一么?”

许罂:……

T-T这天儿,聊不下去了。

-

许罂学了一会儿英文,一个头两个大。

“通篇全英,烦都烦死了!难道当学渣连唱个歌都不行吗? ”

顾星沉倒是不厌其烦,习惯性地淡淡安慰着她:“耐心一点。慢慢就会了。刚刚那一遍发音已经好很多。”

“呸,你十遍之前就这么说了!”许罂不满,自己学不好顺便迁怒于顾星沉,“一遍好很多、两遍好很多……这都十遍好很多了,结果你还是说不行。顾星沉,你到底还有多少个好很多啊!”

浅浅笑了下,顾星沉:“不管怎样,我不是每一遍都陪着你么?”

许罂一下就理亏了:……

“那、那倒是哈。”

许罂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学,但总不时走神。

托腮,眨眼皮,眼睛就望着顾星沉的侧脸发呆。

他洁白的牙齿,淡色的唇,视觉上有种极致的冰凉感。

“Magical,发m的时候要抿下唇,这个元音的时候,舌头稍微往前一点,用咽喉的音来发,你嗯……”

夕阳从侧面流泻来,少年的唇蓦地被吻住了。

轻轻辗转之后,许罂放开顾星沉的唇,恶作剧地笑了一下。

“果然是凉凉的!”

唇上酥麻,顾星沉脸上有些热,垂眸看歌词,不看许罂。“学习要专心,你这样难怪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