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本来是随手管了一件闲事,也不知道为什么,和那孩子相处了几天之后,竟然喜欢上了这个孩子,尤其是在知道萧媛除了她的叔婶已经别无直系亲属之后,更是坚定了小婉收养萧媛的念头…下意识的,她竟然也是希望那对夫妻被处罚得更严重一些。

虽然这年代没有现代收养义子义女那么麻烦,可那毕竟是一个小孩子,为了避免麻烦,官府那边还是要出文书的,而小姑娘在张府住了几天,也愿意跟着小婉…小孩子下意识的总想找一个保护伞,自从父母死后,她是第一次在遭受毒打的时候,有人给了她最真切的保护,而来到张府之后,又享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呵护,小婉让厨房给她做了许多好吃的,还让人去外面给他买了许多玩具,而且还给她讲故事、识字,让她在幼小的生命中得到了未有过的快乐,因此当小婉问她愿不愿意一直跟着自己生活的时候,女孩毫不犹豫地说她愿意。

不过,接下来的话却让小婉鼻子发酸…萧媛小心地保证,阿姨,我一定不惹你生气,一定听你的话,如果我做错什么事情,你就打我,就是…不要打得太疼。

“媛媛,阿姨不会打你,会让你像其他小孩子一样快乐的生活,他们有的,你也一样会有。”小婉微笑着说道,才这么大点儿的孩子,说出这种话来,简直是太让人心酸了。

爱美是每个女孩子的天性,萧媛的目光经常随着紫鹃她们的身影转动,在她身上的伤势稍好一些之后,小婉找来裁缝,为她缝制了两套衣服,女孩本身就长得清清秀秀的,穿上新衣之后,显得更加漂亮了。

“就是太瘦了些。”张杨氏有些挑剔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应该好好吃一些,从小就受这么多的折磨,可别伤了元气。”

小婉虽然觉得自己有能力抚养这个孩子,但张杨氏毕竟是一家之主,这件事情必须要通过她的,原本以为张杨氏对这件事情不会痛痛快快的答应,出乎意料之外,张杨氏显得很高兴,尤其是在看了萧媛身上的伤患之后,母爱泉涌,若不是小婉已经提出要收养这个孩子,可能张杨氏也会提出收养。

“她还小,好好调养一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已经请大夫瞧过了。”小婉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

张杨氏笑眯眯的,认养一个义女,将来不过是赔送一份嫁妆而已,最关键的是,她觉得这有助于小婉和张陵尽快有自己的孩子…科学根据是找不到了,但老人家就是有什么一份儿讲究,反正以张家现在的情况,收养个孩子是件很轻松的事情。

张陵对于小婉的决定也是支持的,虽然是觉得多了一个喊爹的人有些不习惯,但用小婉的话说,权当是提前适应了,而且这些日子,他也没有多少时间在家里。

王守拙再过几天就要去河北任职,沧州刺史,他已经向朝廷推荐张陵为沧州别驾,理由当然就是张陵曾经在河北任过职,有一定的经验,而且有过在工部任职的经历,对于百废待举的沧州来说,正当用。

“鸿渐,你别着急,皇上那里已经同意了,我本来想与你一同到任的,可圣旨和吏部那边催得急,只能先过去。这样也不错,我先了解一下情况,你去了也可以放开拳脚。”王守拙和张陵此时就在鹿鸣春的包厢里,过几天,王守拙就要去上任,而宫里虽然传出李世民已经允了王守拙所请,但正式的旨意还未下达,所以张陵还得继续当他的京官。

“大人,这次您不带家眷过去吗?”张陵问道。

“呵呵,暂时还不知道那里的情况怎么让,就不让她们娘几个过去了,等安定下来再说。”

王守拙眉毛一样:“鸿渐,你不是现在就考虑能不能带小婉过去吧?”

张陵脸一红:“哪里,大人,我只是随口一问。”

“哈哈哈…不用解释,我明白的。”王守拙哈哈笑道。

接下来,王守拙跟张陵聊起沧州的局势,这两年虽然沧州的民生已经渐渐恢复,但地方上还是十分的艰难,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经历了隋末动荡之后,李世民深知民心的稳定对于朝廷的重要,所以李世民想派下去一批能吏改变一下目前的局势,而王守拙无疑是他所信任的,而且他还有意重用王守拙,自然是要将自己的心腹能臣安排在重要的地方,为进一步提升做准备。

“要想富,先修路,靠水近,吃码头。”张陵想起小婉所说,“交通,交通,只要大路通畅,来往的人多,自然就富足了。”张陵说道。

“呵呵,你小子。”

王守拙最近的压力其实也挺大的,自从知道李世民有意向将他调至河北,他就对河北的情况特别关注,只是河北各地历经战乱,到处破败不堪,联想到李世民对他的期望…那压力还不是一般的大。

“王大人,总的来说,河北虽然局势不太好,但这也不失为好事。下官抖胆说一句,这出成绩的可能,比条件好的地方更容易。无论是看长远还是看现在,河北的情况只能会越来越好,在别的地方用十分力才能出成绩,在河北只需要一半的力量。”

两个人都喝了点儿酒,张陵侃侃而谈:“沧州是好地方,金丝小枣、冬枣、鸭梨,这些特产连皇后娘娘吃了都说好,如果建了码头,让百姓多种植枣树,可以运往大唐各地。而且沧州的海岸线绵长,可以晒盐。只要下几分心思,沧州就是大人的晋阶之梯”

“那你看需要多长时间?”王守拙问道。

“如果是小效益,这两、三年光景也尽够了,如果想大干一番,至少也应该做五年吧。”

王守拙亲自给张陵倒了杯酒:“说得好,那咱们就大干一场,用五年时间,让河北不再成为陛下的后顾之忧”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局面提升到整个河北的层次上了。

贞观元年的四月初八,是张杨氏的四十岁生日,原本张杨氏是不打算张扬的,可张陵外放沧州别驾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随时都有可能出京,小婉和张陵商量了一下,决心让婆婆也风光一把,而且张陵此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再回京,毕竟外官未奉旨意是不得随意返京的。

为了让寿宴热闹一些,虽然诸事缠身,小婉还是亲自落实各项事务,生怕有了疏忽,除认真准备各项宴会的事务之外,她还为一件事情发愁——河东张氏的那位老祖宗已经派人过来递话,到了生日那天,她也要过来凑趣儿。张杨氏本来是不肯的,可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之后,她反倒不好说什么了,那老太太也是为了两家的未来着想。当然,时至今日,河东张氏是不可能再对山阳张氏有什么企图了,在实力面前,河东张氏还不至于愚蠢到以卵碰石。不过,这两年虽然他们屡次主动想恢复关系,却全被小婉冷谈的处理了。

其实关于张须陀的事情,小婉知道得并不是很多,但她知道,河东张氏原本并不同意与杨氏的联姻,但张须陀就是铁了心的要娶张杨氏,然后再加上其它因素,最终张须陀愤然离家…现在,经过几次尝试之后,张府已经知道很难再打山阳张氏的主意,开始采取怀柔政策,希望尽可能的多捞一些好处。

原本小婉看在那老太太的份上,准备接纳的,可张行书有一次竟然送了一对女侍给张陵,这才让她火冒三丈,若不是张杨氏求情,小婉绝对会取消与河东张氏的全部合作,让他知道龙有逆鳞,是不可触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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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乱世第二百四十节刘青阳

第二百四十节刘青阳(第二更)

自从搬入长安之后,张家来往的人身份大不相同了,尤其是在小婉和张陵婚礼上不期而至的嘉宾和殊荣,让河东张氏的族长对于张杨氏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尤其是在张陵先后担任怀柔县令和工部任职之后,更加深了这种情绪,所以当老太太提出借这个机会与山阳张氏和解的时候,他并没有直接反对,而是报以沉默。

“血缘是隔不断的,本来这件事情,长房应该做个姿态,你这当公公的拉不下这个脸,只好让我老婆子去凑个趣。若离那边你自己跟他说,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些,其他的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别忘了,就算你不认老三媳妇,孙子总还是你的,这一次外放,将来肯定是要大用,莫要砍了自己的臂膀。”老太太语重心长地劝道。

“母亲,我知道了,只是若离怕是拐不过这个弯来。”张焕说道。

老夫人又道:“告诉长房,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总记着了,反正将来的族长总是他的,胸襟气度要宽宏一些。现在四房那边生意做得也大,鸿渐仕途也如意,根本不在乎这边的家产,低声下气点儿又有何妨?老四媳妇不是个鼠肚鸡肠的人,就算是分出去了,她也是张氏的媳妇。”

“母亲放心,若离那边我会去劝说的。”张焕说道。

本来按小婉的计划,虽然是想给婆婆操办一下,但并不想惊动太大,只是家人和来往密切的秦、程两府聚一聚,宴会是在鹿鸣春举行的,这也是张杨氏的要求,肥水不流外人田,干嘛要便宜其它酒楼?…这是张杨氏的原话。

东家在在店里给老夫人贺寿,鹿鸣春上下自然是全体动员,袁宝在此之前就担任着酒楼的掌柜,熟悉各种祝寿的礼仪,做了细致周密的准备,用的不仅是鹿鸣春最顶尖的厨师,而且还去将其它酒楼的名厨请了来,当然,服务人员用的还是鹿鸣春连锁的内部人员。

尽管小婉刚开始的时候要求不失奢华,但要低调,可首先张氏下属的那些执事管家就瞒不过去,除了在山阳和河北的几个执事之外,大部分人都来了,小婉也不好将他们赶走,而且这些人的到来,让张杨氏非常的高兴。再过了一会儿,连柴氏兄弟也带着平阳公主的礼物过来祝贺,太子李承乾也派人带着他和长孙皇后的礼物过来…总之,该有的场面都有了。

盛大隆重的宴会场面让张杨氏极为满足,儿子、长媳都给张杨氏行礼祝寿,媛媛也磕了头,算是以孙女的身份给祖母拜寿,磕了三个头,她就算是确定了名份,从此就是小婉的义女。张若离最终还是没有过来,但他派张行书代表自己送过来贺礼。

在前来祝寿的人当中,有一个面孔比较生的人,他叫刘青阳,今年三十九岁,十二年前,他刚刚在前朝户部谋了个职位,天下便动荡起来,随着隋炀帝的死亡,朝廷许多人都各奔他方,有直接去投唐朝的,也有投入各大反王麾下的,还有伤心时事隐居的。

刘青阳的思维和旁人不一样,虽然他不是世家子,但在户部当中,绝对是业务上毫无争议的一流人才,当初户部一位员外郎还要拉着他去关中投奔大唐,却被他拒绝了。不过,最终他还是入了关中,但他并没有入朝,而是在郑氏当了一名商铺的管事。以他一个外姓进入大家族,虽然因为业务的原因成为管事,但有些地方还是不受信任,而且他提出一个计划,旨在增加伙计们的福利,提高他们对东家的忠诚,这个计划提上去之后,却是石沉大海,没有丝毫的消息。

张氏在长安城众多的世家中‘杀’出一条‘血’路,尤其是鹿鸣春连锁的脱颖而出,引起了他对于张氏的注意,而且他对于张氏在城中圈的那几块地皮也非常感兴趣。后来,他的一位表亲从洛阳来,无意中说起张氏在洛阶也颇具眼光地圈了几块地皮,这更引起了他的兴趣。

他当时找机会接近鹿鸣春连锁的管事袁宝,在经过一番交谈后,他发现袁宝虽然是一名做生意的老手,但他并不具备这种战略眼光,后来二者越来越熟悉,袁宝也颇为欣赏刘青阳的才学,便起了招揽之心,同时也告诉他,鹿鸣春连锁发展到今天,都是出于东家少夫人的指点,这让刘青阳感到十分的诧异。而小婉听到袁宝的介绍之后,也对刘青阳生出招揽的念头,在将他约到鹿鸣春总部约谈之后,更回坚定了招揽他的决心。小婉毫无隐瞒地介绍了自己准备建立美食广场的想法,这个想法让刘青阳感到惊讶,同时也颇有兴趣地研讨了一番。

在此期间,刘青阳在袁宝的陪同下,在鹿鸣春连锁参观了一番,尤其是员工特有的休息室,各种奖罚、卫生条例,以及员工所享受的福利等,这在大唐绝对是独一份的。刘青阳在崔氏的时候曾经提过一份建议,就是对伙计的奖惩和福利,但被否了…这对刘青阳来说,虽然是有些遗憾,却并非是不能授受,在当时的社会中,像他这种想法人的已经被视为怪胎了,如果不是他确实表现出了自己的能力,就凭那份建议也应该拳铺盖走人了。

刘青阳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细致全面的制度,于是向袁宝索要了张氏的制度,原以为袁宝会觉得为难,但袁宝毫不犹豫地就给了他一份,并且告诉他,这些制度在张氏并不是绝对保密的,制度毕竟是死的,关键是执行制度的人…他从袁宝嘴里,第一次听说了‘以人为本’这个比较新鲜的词。而且他还见识了张氏的培训制度,张氏内部许多职位都是内部人员培训后担任的,只有最优秀的人才会被从外面聘请入张氏。

另外,刘青阳在鹿鸣春连锁的总部内参观时,发现了一份让他更感兴趣的东西,那是钉在墙上的目标分解图,不同职位的人员都分解到了自己的任务,详细的时间节点儿执行部门,这种方针目标管理方式在现代再平常不过,可在此时还是给刘青阳以极大的震撼。

在结束参观离开鹿鸣春连锁的时候,刘青阳发现在一楼和二楼之间的走廊的墙壁上钉着一个只开了一个小口的盒子,外面还有锁头锁了,先前来的时候没有注意,便问送他出来的一个伙计,这个盒子是干什么用的?

伙计告诉刘青阳,这叫员工建议箱,特地放在这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专门供员工们提出各种意见,或建议或告状,可以署名也可以不署名,掌柜的会定时开启这些建议箱,并将那些建议的处理结果公示。

“在前面的柜台上,还有一本顾客意见簿,是留给顾客写对服务态度或食物质量意见的。”伙计说道。

“为什么要设立这两样东西呢?”刘青非常的感兴趣。

“是少夫人的主意。建议箱一方面可以集思广益,另一方面是为了给员工们一个发泄的渠道;而顾客意见簿也是为了时刻鞭策提醒我们,顾客永远是最重要的。”伙计说道。

“掌柜的什么建议都会回复吗?”刘青阳问道。

“是的,有些事情如果掌柜的回复不了,就会交给少夫人,而且很多事情都会详细查证。”伙计答道。

在那个时候,刘青阳就盟生了加入张氏的念头,不管这些古怪的制度是出自谁手,刘青阳都深为敬佩,尤其是鹿鸣春连锁制度中的人才培训,更是触动了刘青阳心底的某根敏感神经。

刘青阳出身贫寒,大部分世家子弟所没有遇到过的苦难他都经历过,所以他才在崔氏店铺里提出那么一位不仅是保护崔氏利益,也维护伙计们利益的计划,只是崔氏虽是大族,但骨子里毕竟脱不出那种居高临下的世家傲气,做出了短视的决定。但是,从鹿鸣春连锁的这些制度当中,他发现人家所提出的比他想到的还要全面,而且更加的合理,尤其是那句‘制度毕竟是死的,关键是执行制度的人’,更是深深的打动了他。有了这种管理生意的制度,那就会有一批素质和忠诚都同样高的伙计…哦,鹿鸣春连锁的人称之员‘员工’,以此发展下去,让所有的人都按照共同的行为准则行动,自然是无往而不利。

于是,刘青阳决定‘跳槽’,他不顾妻子和岳父母的反对,辞掉了崔氏的管事,加入鹿鸣春连锁。小婉也没亏待他,在小婉看来,刘青阳就是这个时代中‘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才,他的想法拿到现代虽然显得有些稚嫩,但在当时,已经是非常的难得了,毕竟这还有着时代的局限性。所以,她直接任命他为袁宝的副手,负责美食广场的建设协调工作。

第一卷乱世第二百四十一节张若离的烦恼

第二百四十一节张若离的烦恼

张行书回家之后,将当天庆祝宴会的过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张家的老族长、他和张陵的祖父张焕,在张行书的话里话外,有不少对于当时的羡慕,不仅仅是宴会的规模,同时对张家结识的那些客人也充满了羡慕。

翼国公秦琼、卢国公程知节…当然,最尊贵的还是太子和皇后娘娘赐下的礼物,便是那些门阀世家的家主过生日,皇皇娘娘和太子殿下也未必有礼物赐下,而张陵也不过是个小小的京官而已。

“哗众取宠”张焕听完之后,冷哼了一声便将张行书赶了出去,自己却在书房里关门坐了大半天。

张氏是河东大族,但还远远达不到荥阳郑氏或陇西李氏那个程度…准确地说,在真正的世家面前,张氏的规模只能是算中等,而在离开了河东之后,甚至连中等也难以维持。

在张焕心里,未尝不对当年赶走张须陀有所歉意,血浓于水,虽然他偏向长子,可张须陀也是他的儿子,最终他也没有将张须陀的名字彻底从族谱上划掉,只是…张须陀死了,连他老子留给他的机会都没见着,就那么死了。

“可能是带着怨恨死的吧?”张焕不止一次这么想。

换他自己,似乎也宽宏不到什么地方,汉人有自己的传统,对于自己的血脉传承有着无比优越的感觉,被逐出家门,不啻是否认了自己的血脉传承,这是一种绝大的侮辱,就像是一棵树失去了自己的根系,无论长得多么茂盛,它终终无法站稳。

张焕不止一次地在心里告诉自己,当年自己错了,或许张须陀如果现在活着,他会亲口承认自己错了。可是现在…他绝对不能承认,他是族长,他是祖父,他是张杨氏的公爹,他是绝对不能够错的,一个错误总是要用另外一个错误来维持,就像是一个无解的死循环,他已经无法选择。

“若离啊,希望你争气,我能够为你争取的已经全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靠你自己去争取了。”张焕看着窗外,轻轻叹息了一声。

张若离最近的日子可不好过,做为未来的家主,实质上河东张氏的主要事务在张氏进入关中之后,基本上都落在了他的肩上。但是,张氏的实力从武德四年开始,就急速下落,由于隋末各地义军的崛起,河东张氏在各地的产业遭受了巨大的打击,虽然土地带不走,但粮食和那些店铺全都完了,张氏的经济遭到了重创,整个家族陷入了困境。为了走出困境,张焕毅然决定举族迁入关中,河东的大部分产业被卖掉,只留下了一些不可变卖的产业。

进入关中之后,张氏组建了远宏商业协会,刚开始的时候,商业协会举步维艰,幸好后来得到小婉她们的一些支持,才渐渐有了喜色。但是,张杨氏也不过是却不过张家老祖宗的情面,过去的事情即便不恨,也万没有反过来巴结的道理,尤其是在张家表示过数次想接手山阳张氏产业的意图后,双方的合作一度陷入停滞,关键时候还是老祖宗前去疏通,才得到谅解,后来张陵、小婉结婚,他们在婚礼上才发现山阳张氏的能量已经远远超出河东张氏,这才熄了那股心思。

前一段时间,山阳张氏出产的玻璃在长安上下引起轰动,本来想利用老祖宗的关系搞到销售权,却不料小婉搞出一个皇家专卖,竟然将钱送给了皇上。

“吃里扒外的贱女人”张若离咬牙切齿地嘟囔了一声。

今天他来鹿鸣春酒楼是来谈一笔买卖,工部需要一批货物,但对货物的质量要求的很高,而且交货期也很急,本来以远宏商业协会的情况做这笔生意有些勉强,但这笔生意的赚头太诱人了,而且远宏商业协会已经搞定了相关的人员,现在只剩下一名主管这件事情的工部主簿,今天特地请那位林主簿来鹿鸣春酒楼吃饭,就是想打通最后一关。

林禄国是武德八年进入工部担任主簿的,为人沉稳,而且他一向很低调,对于手中的业务向来是按规矩办理,张若离感觉到林禄国是那种油盐不进的主儿,在此之前,他就一直在考虑给林禄国送什么礼物…这送礼是一门学问,张若离打听过林主簿喜欢书法,于是花了一笔重金买了一幅王羲之的字。做为世家子弟,对书法当然不会是陌生,这也是他千挑万选才得到的。

吃饭的地点是林禄国指定的,就设在了鹿鸣春酒楼,张若离早早的就来到了鹿鸣春…总不能让客人等吧?鹿鸣春酒楼现在也是长安城首屈一指的大酒楼之一,每天都是客满为患,好在他们已经提前预订了一间豪华包房,菜式也是选得酒楼的最新菜式。

在此之前,张若离已经对这位林主簿做了详细的了解,他在工部办事的时候已经得到了提点,只要林主簿这一关渡过去,这笔生意就办成了九成。

客人还没有来,张若离忧心忡忡地坐着,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墙上装裱精美的一幅字,字体用的是现在比较流行的仿宋体,上面写的诗却是他所未见的:“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张若离轻声朗读,这幅字据说是张陵写的,而诗的作者却是无名氏(小婉不好意思说是自己写的,这首诗豪气冲天,连她自己都觉得无法说服自己,如果拿出去说,那会让人笑话的)。

伙计进屋上茶,让他意外的是,这种茶与他以前所喝过的茶大不一杯,味道更是香醇,看着里面舒卷开的茶叶,张若离有些奇怪,便问道:“伙计,你这茶叶是什么茶?”

伙计微微一笑:“这是我们新制的茶,如果您不习惯,我可以为你另外沏一壶。”

知道伙计不肯说,张若离哼了一声,扫兴地道:“不必了。”

“好茶”等伙计离开后,张若离品了半盏,暗自称赞,这与他往日所喝的茶大不一样,感觉上应该是制法不同,但他又说不出不同在什么地方。

“这难道也是山阳张氏自制的?”张若离暗自琢磨,这种茶叶明显的比外面的茶叶更好喝,如果能够…他有些走神了,以至于当门口出现人影的时候,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呵呵,这位是张先生吧,对不起,林某来晚了。”林禄国脸上带着淡淡地笑容,打量了张若离一眼。河东张氏他还是听说过的,这位张若离就是张氏未来的族长,据说现在已经是在接手一些族长的业务了。

“我也是刚刚来,感谢林大人百忙之中赏光。”张若离满面笑容的道。以他的身份,原本不需要对一名主簿如此客气,但没办法,远宏商业协会的生意就捏在这么一个芝麻般大小的官手里,如果没有他的同意,这笔生意就会黄掉。

请林禄国坐了上座,张若离吩咐侍候在一旁的伙计开始上菜,等菜式一盘盘的端上来后,他含笑道:“林大人,在下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口味的菜式,如有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林禄国看了一眼,这些菜式都合他的口味,这当然不是巧合,对方也是下了心思打听的,他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张先生有心了”

一桌子菜,两个人再怎么吃也是吃不完的,酒菜只是个助力,真正重要的还是谈话,在酒酣之余,张若离趁机提出远宏商业协会的事情。

“这生意给谁做都是一样。”林禄国淡淡地道:“不过,朝廷需要的东西对于质量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你们可以先将样品拿过来看看,如果确实优秀,不是不可以考虑的。”

酒宴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张若离觉得该说的话都说了,可那个林禄国老奸巨猾,打着一口官腔,听起来像是要帮忙,可哪一件事情都说得模棱两可,根本无懈可击。到了最后,张若离还想再进一步确认,林禄国却说他还有一位朋友也在鹿鸣春酒楼等候,就不在这里耽误了,双方道别,林禄国反客为主地将张若离送到楼下,从楼梯口走过来一个小厮,恭恭敬敬地道:“林大人,没想到您已经过来了,我家大人可等你好久了”

林禄国呵呵而笑:“怎么?你还想讨赏?我这就去,还在老地方吧?”他向张若离微一拱手:“失陪,失陪”转身便跟着那个小厮向楼上走去。

那个小厮是张松。张若离认识他,张松向来是与张陵寸步不离的,他这才想起张陵也在工部,看起来他和这林禄国的关系真的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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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乱世第二百四十二节张陵要上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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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若离没有看错,那个人的确是张松,而林禄国急着要赴的饭局正是张陵摆下的。因为过段时间吏部的公文就要下来,而他现在其实也就是交接工作的期间,抓紧时间联谊…不要小觑那些京官,尤其是衙门里的小吏,得罪了要员,或许人家根本不稀罕理你,或者痛痛快快地宰你一刀,让你出点儿血,可要得罪了这种小吏,那可不是放放血就了事的,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些小吏成事不足坏事有余,被他们惦记上了,除非是有通天的手眼,否则眼泪都不知道是怎么掉的,所以张若离才对一个小小的主簿如此厚待。

林禄国过去的时候,张陵等人已经吃过饭了,正和几个朋友支摊打扑克,这种携带方便的娱乐工具很受衙门里的小吏们欢迎。

“老林,什么人请你吃饭,耽搁这么长时间?”张陵问道。在这些人中间,他的年龄最小,但混的时间久了,也带有几分老气。

“一个姓张的,是河东人,听说还是未来的家主,要做一笔生意,朋友介绍总得给个面子,对了鸿渐,什么时候走,有没有消息?”林禄国给自己倒了盅茶,向张陵道。

张陵盯着牌没看他:“没有,这不正交接工作嘛,估计也就这几天的事。”他突然一顿,问道:“河东张,那个人是不是叫张若离?”

“你认识?用不用我照顾一下?”林禄国问道。

“见过几面,都是河东的。”

张陵淡淡一笑,他并没有说自己的祖籍,衙门里的人也不知道他与河东张氏有什么关系,和小婉一样,他既不想做恶人,没不觉得有必要帮上一把。

林禄国点点头,对此并不奇怪,同姓不一定同宗,而且据他所知,张陵是商州山阳县人氏,与河东根本不挨边儿。

张府。

小婉愁眉苦脸看着透明的玻璃窗发呆,本来她是想将长安这面的事情处理一下,陪张陵一起去河北赴任的,可现在是走不走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受孕了。

从上个星期开始,也就经常的呕吐,而且还十分嗜睡,特别是嘴也开始碎了起来,特别愿意吃些小点心、酸果子之类的,刚开始是以为患了什么病,请了大夫过来把脉,结果那老头将胡子吹得四散飘扬,向张杨氏恭喜,说是喜脉。

早就盼着抱孙的张杨氏乐得将满天神佛称颂了一遍,却让小婉微微不爽:这分明是自己和张陵玩命努力的结果,跟那些从未谋面的神佛有什么关系?不过,张杨氏心诚的很,小婉不好为这种事情打击她,倒是萧媛得了张杨氏的一个大红包,夸赞她来得及时,把小dd带过来了。

“娘,有小dd之后还要我吗?”萧媛看着小婉的肚子问道。才发现不久,根本不显怀,如果不说,小婉自己都不在意。

看着小女孩满脸担心的样子,小婉心中涌上一股怜惜:“媛媛,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娘的女儿,等有了小dd或***之后,你就是他们的姐姐,咱们永远害一起生活”

不过,这个时候怀孕,确实给她造成了极大的不便,自从玻璃制品由皇家专卖负责销售之后,她就琢磨着开发其它的玻璃制品,太高级的她不是那个专业,自然不行,但她考虑着如何制作镜子,本来想在跟着张陵同至河北,然后去怀柔的玻璃厂和那里的工匠研究镜子的加工方法,但现在看来,显然是无法成行了,张杨氏甚至不让她坐马车,这结婚几年了,好容易盼到小婉肚子有消息了,她这当婆婆的自然紧张…比小婉本人都紧张,而张陵得知自己要做父亲了,也是眉开眼笑的,整天看着小婉的肚子,只知道傻傻的笑,这让小婉想起来一件传说:男人在结婚的时候和快要当父亲的时候,智商都会明显降低。

这日,张陵从衙门回来,一脸的忧色,嘴里长吁短叹的,给她买了一大包酸梅,然后告诉她一个消息:“吏部今天行文,让我七天之后动身前往河北,跟以前所传的一样,是沧州别驾。”虽然是升官了,他却有些泱泱不乐。

小婉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微笑道:“其实你不要担心,家里有一大家子人,婆婆和李婶都是有经验的人,我不会有事。倒是你应该注意一下,虽然说河北的情况比前两年好多了,但也一直是个多事之地,张松虽然机灵,可真要遇到强盗却不成,你还是应该多带几名身手好的下人过去。”

“在大唐境内,朗朗乾坤,会有什么危险?”张陵大不以为然,而且他对自己的身手也很有经验。

“阳光下的龌龊事还少了?你安全,我和婆婆才会安心,这里面的宝宝也不必提心吊胆”小婉摸了摸肚子,威胁了一句。

威胁有效。张陵立即同意多带下人,以保路上安全。

“只是苦了你,婉姐,吐得很辛苦吧?”张陵关切地问道。

确实是很辛苦,也不知道是体质敏感还是什么原因,她吐得特别厉害,可这是别人没法子替代的,看着一脸关切的老公,小婉轻叹一声:“没关系,已经强多了。”

只能这么说,这不这家伙这一路上愁眉不展也就罢了,到了沧州还这样的话,会影响同僚对他的印象。

“是真的吗?”张陵严重怀疑。

“当然是真的”小婉咬着牙忍受着胃里翻江倒海般的感觉,“对了,从今天起,你要搬到旁边的房间里睡。”

“为什么?我不干”张陵严重抗议,有史以来第一次向小婉说‘不’。

“长能耐了啊”

小婉的眼睛开始向某种猫科方向发展。

“不”

张陵哆嗦了一下,咬紧牙关。

心头莫名其妙地一软,小婉道:“我现在的情况不能和你同床,这也是为了保护咱们的孩子,另外一点,我要趁这几天的时间,让你养成一个人睡觉的习惯。”

“一个人睡觉的习惯?”张陵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当然”

小婉的眼神又变得锐利起来:“这一次离家这么远,我又不在身边看着,可不要背着我乱来”

“乱来?”

张陵恍然大悟,大声叫道:“你冤枉我,我从来没有在外面吃过花酒”

“有理不在声高,你别喊”

小婉很严肃地制止他:“什么事情总有第一次,尤其是在女人怀孕的时候,最容易发生这种事情,你还记得张孝吧,他可就是在媳妇怀孕期间,管不住自己而犯下来的。”

“我是那种人吗?”张陵十分委屈。

“你最好不会,否则我会让你很难看的”小婉不怀好意地看向张陵双腿之间的某个部位,张陵双腿立时一紧,同时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张陵年少又多金,而且前程远大,模样长得也不错,远在河北,小婉的担心不无道理,万一有哪个姑娘委身的话,那可真是个麻烦。

“我又不是随便的男人”张陵愤愤然。

“可我担心的是那些随便的女人”小婉悻悻然地道。大唐民风开入,真要遇到这样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所以小婉在这里给他打预防针。

张陵突然笑了,是那种很舒畅、很欠揍的笑容,他一把揽过小婉:“婉姐,你放心,我是有原则有底线的人。你是我今生的挚爱,在我的生命里,只有两个女人,你个是母亲,另一个就是你,除了你们,我的心里再也装不下别的女人。你必须要相信我,我是一个有妻子,而且即将作父亲的男人。”

小婉反手圈住他的脖子,温柔地凝望着他,好一会儿才说道:“好吧,我相信你。听说怀孕的女人一向疑心很重,我大概也避免不了。”

不过,说着说着,她似乎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如果你实在是忍不住了,记住,绝对不要找一个比我丑,年龄比我大的女人,否则我跟你没完”

“…”张陵满脑门子的黑线,发现小婉执着的时候,还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你怎么不说话?”小婉探究地看着他。

“我…婉姐,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张陵苦笑不得。嗐真是难缠,希望将来孩子长大后,可不要像他的母亲那样古怪精灵,疑心太重。当然,长得要像他母新旧。

好说歹说,小婉总算是放过了张陵,而后者已经被她折腾的有些木然了,以至于有人在他身边喊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

“绣娘,你怎么来了?”张陵看清来人后问道。

“大少爷,是老夫人找你,让你过去一趟。”绣娘答道。

“噢,我立即去。”

他向房内喊了一嗓子之后,告诉小婉后,就跟着绣娘匆匆向张杨氏的院子赶去。

等张陵走后,一旁伺候的紫鹃轻声问道:“少夫人,今天晚上大少爷睡哪个房间?”

小婉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吩咐道:“你去将旁边那间屋子收拾一下,今天晚上少爷就在那里睡。”

第一卷乱世第二百四十三节小婉的纠结

第二百四十三节小婉的纠结

儿行千里母担忧,这话是一点儿不假的,以张家现在的条件,大少爷出门,只要一声令下,连内裤都准备的完完全全的,但张杨氏就是担心。

“张松自己还是个毛孩子,不让阿陵操心就是好的,还能指望他照顾?”张杨氏撇嘴。

小婉也撇嘴…不过在婆婆面前,她也只感在心里做这个动作,这个时代要是在婆婆面前做这个表情,那就是大不敬,就算张杨氏对她疼爱有加,那也不行。

不过,小婉真的很生气,慈母多败儿,就算是心疼儿子,你也应该想想自己的老公张须陀是不是?张须陀的官也做得不小,常年在外,可也没整个丫环、小妾的服侍他,张忠他们几个就是照料他起居的人,至于张陵…虽然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可过去的日子是什么样,大家不是都很清楚?这才几年,就开始饱暖思那个啥了?尤其是还是你这当娘的

硬顶是不行的,而且便宜了外人还不如便宜自己人,小婉摸了摸肚子,多少有些怨气,这个小家伙,什么时候来不行?非要在这个关键冒出来,如果现在可以将他按回去,小婉肯定会这么做的,至于打胎…算了吧,这个时代打代等于自杀,不知不觉的,小婉走神了。

“小婉”张杨氏一个人唱了半天的独角戏,也有些纳闷,仔细一看,儿媳妇走神了。

本质上说,张杨氏还算是一个开通的婆婆,对小婉也是当亲姑娘一样对待,尤其是在小婉怀孕后,张杨氏经常是亲手下厨煲汤,呵护备至,看到小婉这个样子,她也知道小婉心中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