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攀看了众人一眼:“似乎有些狠了。”

“什么办法你说说看。”小婉催促道。

“魏家不是贼人同党。”张攀说道。

“嗯,这话是怎么说的?”小婉问道。

张攀思忖了一下,道:“事情可以按照这个个顺序发生…来自广州的海贼在韶州某地方上岸,他们不知道从哪里知道魏家老爷有钱,趁着月黑风高的时候杀入魏家作出了灭门的惨案,当然,可以考虑有些妇女和儿童幸免于难,不过,这么一来,危险系数也就增大了。”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小婉,毕竟事情的最终决定权在她手里。

小婉轻轻敲着桌子,心里却如同惊涛骇浪一般。

不做,对张府存有隐患,她觉得现在麻烦已经够多了,不想再多这么一个变数。可如果是做了…她又有几分不忍。

“夫人,”

张斯忽然道:“若异日张府遇到这种事情,又有谁会不忍?”

一句话,如同暮鼓晨钟般敲醒了小婉,她轻轻一拍桌子:“魏家全部失踪,张攀,你能办得好吗?”

张攀连忙起身道:“张攀定不负夫人所命”

“那些贼人该怎么办?”小婉又回到原来的问题上。

“夫人,我觉得可以诱贼人进入野猪谷,在那地方前后一堵,有新式火枪和地雷、手雷,来个几百人都跑不掉”

“那就这么办吧,让张攀先选几个人,其它的你和张有来安排。”小婉说道。

命令迅速地传达下去,山庄的这批下人都是张府特地训练出来的,就算是那些丫环,也人人都有一手好枪法,一些拿不走的东西被就地埋好,孩子们收拾好他们的行李和书本趁着夜色的掩护,在五个丫环和一名先生的带领下往稍远的地方转移,张攀在下人当中选了十个人执行去魏家的任务…派往魏家的人已经有一个回来报告,魏家有大量可疑人出没,看来他们与海贼勾结是不会有错的了,小婉听了之后,心中再无犹豫…一家哭总比一路哭好。

第一卷乱世第五百四十一节打劫!

第五百四十一节打劫!

魏家大院。

院子里几个下人如同往常一样忙活着,不过他们一个个都是眼睛盯着脚尖,一付目不斜视的样子,彼此之间也极少交谈,因为他们知道,在这院子里的那些假山、花树后面都藏眘人,那些人都是佩刀挂剑,一付凶神恶煞的模样。

在正厅里,所有的下人都被打发出去,里面做着五个人,正中的那个正是魏家的主人魏桅,这个人身高大约有一米六、七,身材偏矮,大约是做了几年的富家翁,脸盘都成圆的了,一付笑眯眯的无害模样,谁能想到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盗?

另外还有两个青年人,那是魏桅的两个儿子,老大魏伯言,老2魏仲言,这两个人都已经成亲,但手上也是不干净,他们十来岁就跟父亲做刀头舔血的生意,手上少说也有几十条人命。

坐在另外两张椅子上的人就比较有特色了,一个是身材高瘦,像个竹竿一样的中年男人,他就是郎宁,正彥三太郎的副首领,而他旁边正襟危坐的那个三十来岁的倭国武士,就是海贼的首领正彥三太郎。

这三个人的出身还是挺有意思的,魏桅是根正苗红的海贼出身,只是后来腿上生了病,不能在海上讨生活,故此带了家人和一些老部下到陆地上置宅买地,却又偏偏不肯安分过活,又重操旧业;郎宁出身于正统的隋朝将门,水师在高句丽大败,众军恐惧回去之后的军法,在海上游荡成为海盗,这郎宁遂自领一军独立,过那挥霍打家劫舍的生活,倒也是无拘无束,至于正彥三太郎…郎宁是看中了他带来的那几艘大船和几十名身手不错的武士。他们在海上飘泊多年,大唐本来就不是很重视水师,用的多是旧隋的战船,而他们所能够动掠的都是一些小船,不堪大用,而正彥三太郎的船都是新船,况且这个倭国人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赚一笔钱回去收买一些家臣,将家主的位置夺回来,并非是想长期做海盗,郎宁乐得将首领的虚名给他,那些海盗照样听他的调度。

这一次登陆,是被迫的,他们无意中招惹了一伙在南海新兴的海上力量,结果反而被人黑吃黑给端了老巢。郎宁无奈之下想起魏桅这个老伙计,便在广州顺手做了一票之后来找魏桅。恰好魏家最近一段时间动静太大,已经让人有所怀疑,暗中已经开始变卖田产准备转移,双方一拍即合,而且还将目标锁定了小婉和温泉山庄。

魏家是地头蛇,对于周围的情况当然要打探清楚,只是温泉山庄有些特别,因为那是那道石岭上建的,与最近的村子也有二十来里路,而且除了几户比较熟悉的村民有所往来外,其它时候很少与外界接触,所以对庄里的情况不怎么了解,也不知道小婉的行止规律,只听说里面有数十名下人,而且都配备着武器——其实这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好歹这里也是野兽出没之地,没有武备才叫奇怪呢。

郎宁是将门出身,他手下的海贼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他的老部下,而且也是是军法训练出来的,虽然今天在仓猝伏击小婉的时候被杀了几个,那也是因为她们火器犀利,并非个人战力的问题。所以,他根本看不起张府的家丁,也丝毫不担心火器的问题——据他所知,那个东西是威力大,但装填麻烦,而且要多了才见效果,张府在能耐,有那么几支已经是不错了,这更说明张家的豪富,他相信凭自己部下的能力再加人人数的优势,对付几十个下人轻而易举。

郎宁忽然问道:“老魏,你的情报不会有错吧?”

魏桅肯定地说道:“从你说的马车的式样和车里那个女人的模样,一定是那位刺史夫人没错,而且派出去的眼线已经传来消息,那辆马车和人都已经进入了温泉山庄,进去后就一直没有出来,庄里随即乱哄哄的一片,现在是宜早不宜迟,万一被官府得到消息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郎宁淡然一笑,道:“只要确认了那女人没错,就可以动手,不过,她在那位刺史大人心目中的份量真的那么重要吗?”

魏桅肯定地道:“这个女人可是官身,不是普通的诰命夫人,刺史大人为了她可是连妾都不纳。”

“那就好,现在要做的就是控制住外出的山路,不要让她们把消息送出去产,我们等着半夜时再动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郎宁满意地点点头。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都觉得成功在即。

他们都觉得,收拾温泉山庄的那些人乃是小事一桩,只要他们大队人马一到,那些人就算怎么激烈反抗,也折腾不了多久。不过是一群下人而已,要武器没武器,要装备没装备,怎么可能是他们这些久经战阵的海盗的对手?只要杀上几个人,其他人肯定就怕了,到时候予取予求,不会有什么难度,而关键是要将那个夫人抓到手里,否则就算占了庄子也没多少油水。

在魏桅、郎宁等人议事的同时,小婉同样在召集山庄里的几名管事在开会。刚刚泡完温泉,小婉显得神清气爽,尽管做了充分的准备,大家的神色还是十分的凝重,这毕竟不同于抓贼或者打猎,而是与一支经过严格训练的海贼打交道,而且他们的人数还居于劣势。

海盗的进攻已经是迫在眉睫,温泉山庄的气氛逐渐变得紧张起来,幸好山庄里所用的下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而那些孩子已经转移到了与庄子有一定距离的安全地带,只等着有人来唤的时候再出去。不过,虽然这批人也是经过训练,但毕竟没有经过真正的战阵,在这个时候,将大家的思想统一起来,坚决反击海盗的进攻,是非常必要的。

众人都是战意高昂,只是在具体的作战方面出现不同的意见,张有是觉得依托山庄作战比较好,而张斯、张攀则力主在按照原议在野猪谷伏击,不要将战场放在山庄。

“如果他们纵火烧庄怎么办?”张有担心道。

“他们不会,”

小婉摇摇头:“如果烧庄,那就是在向所有人告知,温泉山庄遇贼了。况且就算烧了又怎么样,不过是一些木石之类的,烧了再建就是。”

关键就是一点,野猪谷设伏,目的就是全歼那些贼人,不能让他们将山庄的情况泄露出去。小婉的意见就是众人的意见,接下来就是要考虑如何设伏的问题…半个时辰之后,所有人都分头准备,先行人员已经秘密进入野猪谷,那些佯装出去报讯的人也纷纷返回,向小婉报告了所遇到的情况之后,便下去准备作战了。

入夜时分,潜藏于山里的海盗们开始出动,虽然有魏家接应,但大批人手出没魏家是很危险的,所以他们都藏于附近的山林里,好在这个季节乡民们也没有时间进山,倒也不虞被暴露,现在首领允诺去温泉山庄,有美食、有女人、有温泉,还有睡觉的地方,所以这些海盗一个个奋勇争先唯恐落后,半夜时候已经距离温泉山庄不远了。

就在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有派出去的眼线报告,山庄那边似乎带上了金银细软要往山里逃。

“要进山就不好办了。”魏桅说道。

这一次魏家父子也全员出动,目的当然是为了分赃。

“加快速度,不能让他们跑了”郎宁和正彥三太郎也深以为然,带着人加快脚步,遥遥的正好看到一辆大车的影子顺着山路翻过了一道山梁。

“追”

几名头领毫不犹豫地追了下去。

山路崎岖,看着不远,追起来就有些费劲了,当他们吭哧吭哧爬上山梁的时候,前面有几辆马车已经驶进了一座山谷之中。

“首领,那边有好多的钱”

一个贼人突然惊讶地指着路边…那里有一个破碎的箱子,应该是下坡的时候颠到地上来不及拾取的,箱子旁边是一大堆的铜钱,在月光下闪亮。

一群海盗已经扑了上去,大把的将钱往自己口袋里划拉。

“老魏,你看会不会有诈?这么多的钱掉了难道就不知道要捡?”郎宁怀疑地问道。

“呵呵,都说那位刺史夫人是个聪明人,”

魏桅不以为然地笑道:“如果我们追上来了,拾这些钱却是耽搁了逃跑的时间;如果我们没追上来,在这种地方,钱迟早学是他们的。”

“言之有理,看来是我多虑了。”郎宁点点头。

一箱钱转眼就被海贼和那些倭人武士瓜分一空,有了这些钱的刺激,他们更加兴奋了,刚才还是鬼鬼崇崇的袭击,而现在就是赤luo裸的攻击,尤其是那些倭人武士,一个个哇哇大叫,就差告诉全世界他们来抢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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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乱世第五百四十二节歼贼

第五百四十二节歼贼

野猪谷称不上是一个死地,但另一端的出口却是一个怪石林立的陡坡,也就是野猪那种皮糙肉厚的家伙不在乎,但大车上去就不易了,当海贼们追时谷中的时候,大车还在坡下,几个车夫正拼命的将车往坡上赶,见到海贼们冲进山谷,竟然都躲到一条土坎后面趴了起来,一个个探头探脑的。

在他们对面,是二、三百人的海贼,他们的队列相当的稀松,毫无法度可言,穿的衣服也是乱七八糟的,手中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最前面的是魏家的六、七十名手下,紧随斯后的是近二百名海贼,那个正彥三太郎的身旁还有十多个倭国武士随行。相反,虽然张府下人们闪避得狼狈,但此时却都匍匐在土坎的后面,火枪支在土坎上…这种射击方式不仅省力,而且还可以隐蔽自己,一举数得。

这些下人在义塾上学的时候,就按军阵的要求进行操练,后来还进行过火枪射击训练以及小婉搜肠刮肚所能记忆出来的一些比较新式的练兵方法,从实力上说,便是大唐的精兵也不过如此,而这些海贼虽然是按隋军的练兵之法训练过,但他们的身份就决定了一个事实——他们不可能苦练

走在最前面的是魏桅的大儿子魏伯言,魏家父子与温泉山庄近在咫尺,自然知道温泉山庄的富有,在临来之前,魏桅就有吩咐,让两个儿子务必为魏家争取最大的利益,老2现在正在组织家眷撤离,这边只有他们父子二人。想到即将到手的财富,魏伯言忍不住喜形于色。

正彥三太郎的劲头同样很高,郎宁在利用他,他又何尝不是在利用郎宁。虽然郎宁让他做大头领,可正彥三太郎对自己的位置从来都摆得十分明确,他并不争夺海贼的实际控制权,但他说得很明白…他要钱,作为武家的子弟,他可不想成为一名真正的海盗,夺回冢主的位置,重振正彦家的声威才是他的希望,而这一切都要有充裕的资金。

和以上两个人相比,郎宁可要谨慎多了,前段时间的损失过于严重,一众兄弟死伤无数,还有许多被俘虏了,实质上他这支队伍就等于是被打残了,若非多年积累已经化为乌有,他早就不干了,事实上他虽然叫嚣得厉害,说是要重振声威,实际上就像干一票大的,然后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安安稳稳地过下半辈子。在刚才追击的时候,他也是挺兴奋的,可追进山谷的时候,他觉得那些下人表现得太奇怪了…如果说是害怕,那就应该是四散而逃;如果不怕,那就应该是持械而斗,齐整整地趴在那儿是怎么回事?还真当自己是二八年华的小姑娘不成?不知道为什么,郎宁有种不好的预感,两个寓意深刻的词汇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魏伯言看到那些张府下人的反应,只是感到好笑,忍不住轻蔑地道:“还真是看不出来,这些豪门鹰犬竟然会想出这等匪夷所思的躲避之法,难道他们藏在那后面我们便看不出来了吗?一会儿就让他们哭不出来”

“魏少兄切莫小觑了这些人,恐怕他们另有诡计”郎宁提醒道。

魏伯言不由微微一哂,暗笑郎宁是被人嚇破胆了,“郎世叔,你和正彦首领在后面压阵吧,看小侄先取首功”

说罢一挥手,喝令魏府的人先冲上去,数十名贼人立即挥舞着刀枪冲了上去…他们似乎忘了张府还有火枪的事情了。

“张管事,他们冲上来了”一名下人轻声道。

“不过五十人而已,放他们靠近五十米时再打”张斯轻声道。

一百米、八十米、六十米、五十米…

“打”

张斯大吼一声,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承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声响和一团团青烟弥漫,冲在最前面的贼人只觉得似乎被人迎面在胸口狠推了一把似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失跌去。

第一排枪响,便有近二十名贼人翻倒在地,就在众贼一愣的时候,枪声又再次响了起来,这一会射击的精确度要比第一次还高,毕竟这些张府的下人还是第一次杀人。正在被第一波打击震慑得有些发愣的魏伯言,只觉得有个什么东西钻进了脑袋里…“好疼”他脑子里只转过这么一个念头,便翻身倒下。

后面正准备跟进的郎宁和正彥三太郎都愣住了,原本是准备大杀四方的,结果对手连身体都没有露出来,便有近五十人丧了性命,这仗到底还打不打。

“继续射击”

他们发怔,张斯可不会客气,大吼道:“射击自由射击不要放过一个敌人”

砰…

枪声大弹,硝烟弥漫,又是数名贼人倒毙,众贼都惊得脸色惨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冲上去,他们人不多”郎宁一咬牙,拔剑大声喝,督促海贼们奋勇向前。

这些海贼被他一催,也激发了几分血气,一个个拔刀大喝,向着张府下人们临时构铸的阵地冲了过来。

“打,给我狠狠地打”张斯连连挥手,阵地上顿时硝烟弥漫,枪声阵阵,越来越多的贼人倒在了阵地面前,剩下的贼人顿时发出一声响,往回跑,队形立即大乱。

“混蛋!”

“不许后退”

郎宁大声喝骂,挥刀杀了一个后撤的贼人,结果队形更混乱了。

“郎君,这是怎么回事?”正彥三太郎有些难以理解,明明是他们占优势啊,现在是怎么回事?

“这个…”郎宁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听说过火器,却没见识过火器,当时听说唐军以火器大败突厥还不以为意,更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刺史家中竟然有这么多的火器,他不禁在脑子里出现一个问号…这个张家到底想做什么?

“首领,我们快撤吧,这还没冲到一半儿,已经有一半兄弟倒在路上了…这仗没法打了”一名海盗头目跑到郎宁身边大声哭诉。

“撤”郎宁咬咬牙发出命令,这剩下的一百多号人是他的老兄弟,有这些人在,将来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撤?

一旁的正彥三太郎已经咬牙切齿了。来大唐…呃,应该说是当海盗已经有四年多了,对于一些简单的中国话也能听明白,眼看前面就是满车的财物,在这个时候竟然因为死了一些人就要撤退,一点儿也没有武士的精神,他一把抓住郎宁的衣袖,大声道:“不许撤”

“去死吧”

郎宁早就对这个倭国人不感冒了,以前对他好是因为他有人有船,现在哪里还有时间理会他?顺手将一柄匕首插进正彥三太郎的肋下,甩开腿就带人向谷口冲过去。

“呃…你们这些懦夫”正彥三太郎晃了一下,竟然没有立即倒下…他的运气不错,郎宁忙中有错,匕首只是擦着肋骨过去,虽然不致命,一时之间却也动弹不得。

“主公,你怎么样了?”

看到他摇摇欲坠,身后那些武士才发觉有异,连忙上前扶住他。

“他…要杀我,快救…我”正彥三太郎疼得脸上色铁青。

就在这是,前方突然响起一声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几名倭国武士都骇然向谷口看去,只见一蓬蓬土石和撕裂的人体被炸到半空中,郎宁和他的大部分手下就跟人间蒸发似的连影子都看不到了,飞扬的泥土中,幸存的海贼们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到处乱窜,却不时被一颗颗不知道从何处飞来的子弹打倒地。

“好这就是懦夫的下场”正彥三太郎吸着冷气笑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下场呢?”背后有人用日语说道。

“嗯?”

几个日本人连忙转过头,没等他们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见十数条人影扑过来,不容分说的就将他们踢倒在地,紧跟着便将他们用绳索捆了起来。

“咦?这个倭人受了伤,先给他裹一下伤,然后送到夫人那儿,夫人有话问他。”说话的正是张斯。战斗在郎宁他们再次进入地雷阵的时候,结局便已经没有悬念了,本来是想要全歼的,但小婉突然变计,让他们尽可能地留下几个倭人,否则他才没兴趣留什么活口。

“那这几个倭人呢?”一名下人问道。

“先押下去,说不定会派上用场。”张斯说道,等将这十几个倭人押走,他命人继续打扫战场,务必不放走一个贼人。

在北江支流的某个河岔中,一艘乌篷船正停泊在河中间,两名下人装束的男子跨着刀在船面上来会走动。突然,两支羽箭破水而出,没等二人反应过来,已经射入他们的喉咙,两具尸体向水里落去,就在尸体即将入水的时候,两双手突然出现,轻轻接住了尸体,让它们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水中。

紧接着,四、五个人影从水中轻巧的爬上船,向船舱里冲去…船舱里立即响起一声声惨叫、哭喊声…片刻之后,那些刺客都从船舱里出来,每个人的身上都背了一个大包袱,他们依然在水路撤退,只是在跳进水中的那一刹那,一名刺客从怀里取出一个火折子,迎风点着之后,扬手跳时水中。

没过多久,那船便已经燃起了熊熊的大火…

第一卷乱世第五百四十三节筹谋

第五百四十三节筹谋

小婉在那些海贼们踏入谷口的时候便知道他们的下场,带着紫鹃等人从另外一条路返回温泉山庄,这个时候,另外三名先生和几个丫环已经将那些孩子们带回山庄,好在那些贼人并没有进庄,他们正带着那些孩子将埋起来的东西挖出来。

紫鹃笑道:“是知道那些贼人这么守规矩,何苦将这些东西埋起来”

“这也是有备无患”

小婉侧耳听了听野猪谷方向渐渐稀疏的枪声,吩咐一名丫环:“张秀,你带两个人去庄前看着点,免得有什么漏网之鱼,其他人继续,注意那些瓷器别碰碎了。”

战斗结束的比她预计的还要快,张斯留下了一部分人清理战场,然后派一部分人将俘虏的几个倭国人先送回庄子。

正彥三太郎被捆得像头猪似的,手脚被穿在一根杠子上抬着走,一路哼哼唧唧的,倒是没乱叫唤…想想也是,他们难道大喊救命?那未免太滑稽了些,这些日本人这点儿觉悟还是有的。

好不容易进入一个庄子,两名下人将正彥三太郎放到一个穿着华贵的女人面前,抽去杠子站到了一边。

小婉看着这个造型就有些想笑:“这家伙是干什么的?”

正彥三太郎却是听明白了这句话,这小子也是有些小聪明,连忙道:“我是日本国的武士,正彥三太郎,请多多指教”

说完还做了个低头的动作,估计是绑着的问题,否则就是一个大鞠躬。

“你一个日本国的武士,到我这穷乡僻壤的山沟里来干什么?我倒要请你多多指教”小婉问道。虽然有时代的间隔,但大部分日语还是相同的,倒也不至于听不懂。

正彥三太郎被小婉反问得面红耳赤,不过听到小婉说日本话说得流利,也是十分的惊讶:“没想到您日本话说得这么流利,真了不起”

这家伙竟然拍上马屁了。

小婉一拍桌子,“回答问题”

正彥三太郎吓得一哆嗦,伤口一抻,顿时疼得他呲牙咧嘴,“我冤枉我是日本国的武士,完全是被胁迫来的…”

他哇拉哇拉的挺能讲,满腔愤恨的控诉万恶的海盗郎宁是如何骗了他的船又骗了他的人,最后还给了他一刀的事情…幸好没有关于**的控诉,否则小婉真的要吐。

“说简单的点儿,你为什么来我们大唐海域当海盗?”小婉有些不耐烦了。

当然,正彥三太郎是不会承认自己是被赶出来,流浪到大唐海域当海盗的,而是换了一个角度…他是一位被篡位的家主,为了寻求政治避难而逃亡大唐,只是途中被郎宁一伙海盗挟持。为了家族的待续,他带着手下忍辱负重,期待有一日在官府剿灭海盗的时候反戈一击。

嗯,用的词汇当然有些差异,但意思基本就是这样,只不过他把在战斗中还没有来得及出手,说成了‘在当时情况不明朗的时候,他命令部下在一旁观望’,而且他信誓旦旦的说他身上的伤口是海盗卷郎宁捅出来的…满篇废话当中,也就是这句话的含金量多一点。

小婉听完他的供词沉思了一下之后,不置可否的命人将这些武士押到地窖里去。没过多久,先是张攀前来报告,魏家二公子已经授首,除了一些金银之属,所有财帛都被付之一炬;张斯等人是直到第二天的天亮才回来,现场已经确认了魏桅和魏伯言的尸体,匪首朗宁的尸体已经被炸成碎块无法辨认,但从随身携带的物品上却是可以辨识出来。

“怎么处理的?”小婉问道。

“都埋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战场也清理过了,等下两场雨后,痕迹就会完全消失。”张斯答道。

“魏家的事情恐怕有些难办。”小婉蹙眉道。

“夫人担心的可是那船?”张攀问道。

小婉点点头:“虽然船焚了,可那熊熊火光未必就没人看到,将来总是麻烦。”

“倒也不见得,只要没有报案的人,官府也不会追究。”张攀说道。

这个年头除了造反谋逆的大罪,都讲究的是民不举官不究,魏家的口碑并不好,张攀这么一说倒也成立。紫鹃在一旁轻声道:“夫人,要不派两个机灵的人去查探一下?”

小婉摇头:“最可靠的消息就是什么消息也不打听,否则倒是落了痕迹。”

“夫人说的是,我们就照常便是。”张斯说道。

这么大的事情,小婉不能不通知张陵,对于消灭的那些海盗和魏家,张陵倒是不甚在意,但对于那些火枪的处理,他还是认为小婉太草率了:“婉姐,那些火枪你准备怎么处理?”

“处理?”小婉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那些海盗就算是在海上受创,可为什么能够从广州跑到咱们韶州?这距离可是不近,而且他们还与魏家联合以你和温泉山庄为目标,难道这都是偶然?”张陵反问道。

“你是说,跟上次的刺杀事件有关?”小婉脸上色顿时冷了下来…该死这件事情还有没有完?

“有没有关不知道,但有备无患,万一有人注意到火枪的问题,很可能会坏事。”张陵说道。

“嗯,你说的没错,温泉山庄留下一批猎刀、弓箭之类的就行了,那些枪械我会让人把它们和那十几个倭国武士送去台湾。”

“那些人留着干什么?”张陵不解地问道。

“狡兔三窟,台湾那里只是一个中转站,我们应该想得更远一些。”小婉说道。

台湾有矿,也可以晒盐,而且小婉除将火器作坊移动那里之外,还将造船场等相继续转移过去,同时过去的还有一些工匠。相比于工厂的设备,这些工匠才是最难搞定的,好在工匠们都是张府特地培训的,在重利的感召下,都携家带口的去了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你想去倭国?”张陵讶异地问道。

“也不一定,但在那边建点儿势力也没什么不好,”

小婉从抽屉里找到一张地图:“我的目标是这里,琉球。”

长安城,张府。

张麟侧坐于张杨氏的床榻之上,看着消瘦的十分厉害的母亲,心里面一阵揪痛。自从三月份张麒外放离开长安之后,张杨氏的身体就有些不舒服,没想到这一病竟至下不来床的地步,据太医说,若不是救治的早,恐怕她这回就危险了。

看到儿子如此伤心,张杨氏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她挥手摒退左右下人,将张麟的手拉起来,柔声说道:“我儿莫要伤心,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娘这病也是早年坐下的病根,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事。再者说,这些年,娘守着你们几个,不知道享了多少的福气,而且孙儿孙女俱全,死不为夭”

“娘,您不会有事的”

张麟吓了一跳,连忙说道。

“当然不会有事。”

张杨氏慈爱地道:“娘还要看孙子娶媳妇,孙女嫁人,怎么会有事?太医不是说了嘛,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等着你把以前孙老先生开的药方帮我找出来,那药喝了比太医开的药有用。”

“娘,就让淑媛过来服侍你吧?她急得都哭了”张麟求道。

“她犯糊涂你怎么也跟着犯糊涂。娘这得的是病,万一过给了孩子,娘岂不是终身抱憾?况且你媳妇刚生产不久,还要照看孩子,要得了病怎么办?娘可不愿意她重蹈娘的老路”张杨氏生气地道。

看到母亲生气,张麟连忙答应:“娘,我听您的,您消消气,消消气”

张杨氏脸色稍霁,道:“娘不生气,你们有孝心是好的,可也要看情形而定,现在有下人侍候,用你们的日子长着呢。”

她停了一会儿,待呼吸顺畅之后,道:“麟啊,记着一件事情,娘生病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你大哥大嫂,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