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也爱你。

第39章

刘天乐坐在杜敬之身边, 看着杜敬之手里拿着手机,手机屏幕亮着, 当即感叹了一句:“我去!我去!我去!他这种人就活该受欢迎!我一个大老爷们都被撩到了。”

另外一边是黄云帆则是跟着感叹:“简直太不要脸了!有这么秀恩爱的吗?我突然好奇他女朋友有多好看了, 连柳夏都拒绝了,还在这么多人面前,一点情面都不留, 柳夏也算校花级别了吧?”

刘天乐探头看了黄云帆一眼,回答:“估计……挺好看吧。”

杜敬之坐在中间, 模样有点尴尬。

这个时候,周末已经唱完了, 重新拿起电话说了一句:“拜拜,回去再给你打。”然后挂断了电话。

这句话没有对着话筒说,但是还是被捕捉到了, 至少很多人都听到了。

然后周末重新拿起话筒,依旧是笑吟吟的模样, 说道:“如果有人想上台表演节目, 就到舞台右侧找我或者其他的学生会成员, 我们会用电脑帮你找伴奏。”

周末刚说完, 黄云帆就蹦起来了:“老子也要给一个人唱歌。”

没一会,黄云帆就上台了, 拿起话筒就对下面宣布:“我也要唱一首歌给一个人, 就是我最尊敬的杜哥。”

杜敬之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然后,他就看着黄云帆就跟抽了似的,激情四射地唱了一首:《猴哥》。

之前, 周末唱歌的时候,杜敬之的心脏是在颤抖的,估计是被周末震撼了,或者说是被感动了。现在,看着黄云帆这个死胖子撒欢,他只想揍这货一顿。

他发誓,不是因为他颜控。

黄云帆下场后,还跟杜敬之嘚瑟呢:“猴哥,不对,杜哥,你说刚才的场面,像不像三角恋的现场?”

“三角恋的话,是不是你喜欢柳夏,柳夏喜欢周末,周末喜欢你?”

“不是,就三个人,不用周末喜欢我,被他喜欢怪吓人的。”

“就算不用,我也觉得,你在三个人里,也只是个添头。”

“我靠!”

联欢会结束,学生们就散了,各自回家。

杜敬之下了公交车,刚走几步就注意到有人跟在了他身后,忍不住扬起嘴角微笑,却没有停止步子,只是继续朝前走。

走到小区门内的时候,周末突然加快了步子,扯开外套,将杜敬之包在自己的衣服里,这样抱着他,在他头顶亲了好几下,问:“冷不冷?”

“冷啊,肯定冷啊,怎么办?”

“走走走,圆规哥哥回家给你暖暖。”

“松开,别让邻居看到了。”

“怕什么,上次还是在这表白的呢。”

“把嘴闭上!”杜敬之又想起了,自己差点当周末面前哭出来的那羞耻一幕。

周末没说什么,笑眯眯地松开他,跟他一块上楼。

“假期你打算干什么?”杜敬之问周末,这是他们难得不用补课的时间。

“没想好呢,我家里想让我去练车,我不确定驾校真的有人。”周末回答。

“你在考驾照呢?”

“嗯,家里让的,等成年了就直接把驾照拿到手,说是要改制度了,以后会越来越难考。反正也不难,多练练也是为了心里有底。”

“这都开始学车了……家里要给你买车?”

“估计是成年礼物吧。”

杜敬之点了点头,他估计,他成年的时候,顶多是家里长辈给他几千块钱,周末家里直接给买车了……

不过也对,周末现在都是有别墅的人了,有车有房,很正常。

这个时候,周末已经开始长吁短叹了:“小镜子赶紧长大吧……”

“我很小吗?”

“比我小啊,所以只能忍着。”说着,凑到了杜敬之耳边,小声耳语,“因为色狼还想做更色的事。”

杜敬之直接给了周末一手肘,被周末稳稳地接住了,估计早就摸透他的套路了。差点被揍,周末也不生气,只是继续微笑着看着杜敬之。

他又走了几步,突然问周末:“没成年不能做?”

周末一愣,随后突然脸红了。

他有点好奇周末在这一瞬间想到了什么,不然脸怎么红得这么快?

他想逼问周末,却被周末岔开了话题,问他:“小镜子,要不我们俩私奔吧?”

“哈?!”

“今天晚上开始收拾东西,明天我们一块走,然后放假前一天晚上再回来,我可以跟阿姨解释。”

“不用,我妈出差去了,我家里也不会在意我去哪里了,只不过我们去哪里啊?”

“我家三环边上的别墅装修完了,家具也都全了,还找过除甲醛的队伍了,之后就可以住人了。我们俩去那吧,待几天后再回来。”

“这么早就收拾好了?”杜敬之还挺惊讶的。

“家里故意收拾的,我过年的时候去那里,那里安静,可以让我认真学习。我们这楼下总有跳广场舞的,有点吵。”

“有点帅啊!到时候你一日三餐自己做?”

“请钟点工。”

“啊……有钱人家的少爷。”杜敬之有那么点羡慕。

“你是有钱人家的儿媳妇。”

“滚蛋,谁是你媳妇!?你唱歌的时候叫媳妇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

“好,等会让你咬我。”周末说着,从口袋里取出钥匙,打开了家里的门,两个人一块走了进去。

到了2楼周末的房间,杜敬之刚脱掉外套,周末就走过来抱住他,刚想接吻,两个人的毛衣摩擦,发出了一阵电流碰撞的噼啪声响,两个人触电一般地又分开了。

杜敬之正愣神呢,周末就笑了,问:“这就是触电般的感觉吗?”

“可能是吧。”

周末没犹豫,直接把毛衣脱了,随手扔在了床上。

杜敬之还当能看到周末身体呢,结果,里面居然还穿着一个浅灰色的背心,不由得有点失望。

周末从柜子里取出睡衣套上了,然后走到电脑前打开电脑。

杜敬之已经知道周末把糖都放在哪里了,于是自己打开抽屉,取出了一根棒棒糖吃了起来,探头问周末:“那个编辑那里怎么样了?”

因为他们是学生,跟编辑的工作时间对不上,最后编辑只能回到家里,还在跟他们俩沟通。不过这个编辑还算亲和,只是要求改了一些小细节,之后再上色,接着扫描上去,又用电调整了几次颜色跟格式,这才算是交稿了。

“我看看。”周末说着,打开了自己的扣扣,看到了编辑的留言,是振奋人心的消息:稿子已经看过了,非常好看,绝对是1000元的价格,画了5000元的档次。稿费我们这边需要报财务,所以有点麻烦,只能下个月跟作者的稿费一起打到你的卡里。

“这就算是搞定了?”杜敬之问。

“嗯,300元定金已经收到了,其余的都得下个月收到。”

杜敬之不由得有点高兴,这幅画,虽然因为经验不足,有点波折,却也是5天之内就搞定了。按这样的速度,如果以后约稿满了的话,一个月几千元是不成问题的。

而且,这个编辑也说了,按照他的水平,这种精致程度,这个稿酬价格是有点低了。

以后如果他的人气渐渐提升,知名度高了,说不定稿酬还能再多点,光想想,就忍不住兴奋起来。

“我突然觉得我月入过万不是梦了。”杜敬之忍不住感叹。

周末也替杜敬之觉得高兴,打开了微博,去看微博上的情况,毕竟这是杜敬之最近难得能获得人气的途径。

微博粉丝最近固定在了6000就不动了,每天也就增加几个粉丝,那条视频的热度已经降下去了。

之后就是周末上次发的微博,就是拍的杜敬之画画时的相片。

周末特意研究过摄影,而且,特意用PS修了图,所以图片看上去还不错,尤其是杜敬之脸小,特别上相。

这条微博有4张相片,草图的画面有1张,画画时的手部特写2张,杜敬之的侧脸一张。这条微博的转发量不算太高,只有200多,评论却到了500多。

杜敬之推开周末,自己坐下,随便点开评论,看了起来。

看我严肃的脸:侧脸秒杀了我,然后手征服了我,认定了,你是我的男神了,成功升级为忠粉。

睡懒觉是朕的最大爱好:敬儿简直不要太帅!

Mandy:画外音小哥照的相片吗?

邶邶叽:神仙画画。

LJong:吼吼看!没错,我说的是人!

格子衬衫:不会是摆拍吧?谁知道是不是你本人画的?

周末看到那些质疑的评论,不由得有点不高兴,让杜敬之起来,自己坐在电脑前,开始编辑视频,同时嘟囔:“不许长得好看的人画画也好看啊,这些人就是红眼病!”

“其实也正常,光看我这张脸,也就像个混混,没想到骨子里这么文艺小青年。”杜敬之心态还挺好的,笑眯眯地说。

“反正我不许他们说你,我把这个视频做完,他们就知道是你自己画的了。”周末正在编辑的,是杜敬之画这幅画的全过程,因为时间太长,觉得许多人会没耐心看,周末在给视频加速外加剪辑。

“哎呀,圆规哥哥怎么这么好呢!”杜敬之捏着鼻子说了一句。

周末笑了笑,然后回答:“因为圆规哥哥喜欢小镜子啊。”

第40章

杜敬之坐下之后, 从书包里把自己的速写本拿了出来,翻开递给了周末:“把这个扫描了吧。”

周末看着小漫画, 注意到杜敬之画的是自己给他乞丐裤贴胶带的那件事, 忍不住笑了起来,点了点头,表示:“画得还挺有意思的, 小镜子当时脸红了啊?”

“有那么点吧……”杜敬之开始强调,“这是漫画体懂吗?就是一种表现手法。”

“哦, 这样啊。”周末依旧在笑,眼眸弯弯的, 样子看起来特别温柔。

长条漫画是用彩色铅笔画的,怕扫描的时候,会颜色浅, 杜敬之特意画得颜色有些深,却不耽误那种小清新的感觉, 色彩搭配也特别好, 这可能是杜敬之天生色感就特别好。

漫画只有细节, 没有对话, 却因为小人物的神情跟动作,一下子就能够看出来主角当时的情景。

而且, 两个人的形象很有各自的特点, 杜敬之的形象是棕色的头发,周末的特点是腿长。

杜敬之站起身来,说了一句:“我回去收拾一下东西, 准备一下明天一块的时候,需要用到的东西。”

“好,你去吧,随便拿点就行,其他我带。”周末把速写本放进了扫描仪里,继续操作着,并不在意地说。

杜敬之离开了一会之后,周末已经用软件调整好了漫画条,剪切、调整大小之后,直接发到了微博上,配上一段文字:有一种冷,叫做老公觉得你冷。

弄好了之后,他拿出速写本,页面哗啦啦地在他的眼前浏览过了一遍,停留在上一页,是杜敬之画的负能量小漫画,他看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然后把这张图也扫描了,储备着,保持一直有更新的状态。

再往前面一页,也是负能量小漫画,再次扫描。

接着,再翻一页,动作一顿。

画面上是他,一眼就看得出来。

画面中的他有些冷漠,面部细节都把握得很好,整个人沉默、隐忍的神情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的身后是熟悉的小巷子藤蔓,还有几片叶子,他似乎一瞬间就想到了,这张图是哪个画面。抬起手轻轻抚摸这张纸,有几处是十分分明的湿了又干了的痕迹。

指尖有点发颤,似乎有些心疼杜敬之。

看了良久,他才用手机把这张图照了下来。

再翻几页,发现速写本里好多张画的都是他,甚至是一张在扯着衣服,准备脱衣服的人物速写,他都能够一下看出来,那是他。

这个速写本,杜敬之一向只放在书包里。

他会偶尔看杜敬之的画,却不会去翻杜敬之的东西,所以这个速写本,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暗恋一个人的时候,就好像一个人演了一部言情片,其中的情节全部都是他有多喜欢杜敬之。

他从来都不知道,杜敬之有多喜欢他。

合上速写本,他沉默了好一会。

电脑网页上,微博右上角提示的消息数量还在改变,他却没有心情去看。

发了一会呆,杜敬之已经拎着一个背包过来了,跟周末念叨:“我带了换洗的衣服跟袜子,还有洗漱用品,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没有了,东西不够买就行了,而且也没多远。”周末说着,走到了杜敬之面前,伸手抱住了他,突然感叹了一句,“小镜子,我好喜欢你啊。”

杜敬之被弄得莫名其妙的,刚想问什么,周末的手机就亮了,在傍晚没开灯的房间里,还挺醒目的。

虽然给短信设置了震动,但是来电没有震动没有铃声,接电话真的是凭运气。

周末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迟疑了一下还是接听了。

电话那端的人,先是客气了几句,然后开始说周末的不是,大意就是周末太过分了,在全校面前,一点情面也不给柳夏留,简直恶劣,情商太低,不替别人着想。

周末看了杜敬之一眼,走到门口,想要开门出去,结果被杜敬之拦住了。两个人眉来眼去了一会,周末还是妥协,留在屋子里打电话。

“可以听我说几句吗?”周末心平气和地问。

对面回答了什么之后,周末才说了下去。

“她第一次表白,我就明确拒绝过,并且告诉她,不要再坚持,我有喜欢的人,她没听。那个时候,我还为她保守秘密,并且愿意跟她保持普通的同学关系。之后,她一直不肯放弃,这是我无法控制的?在我公开我交了女朋友之后,她继续骚扰我,已经触碰到我的底线了。她上台唱歌,还说那些话,是我让的吗?”

对面似乎还在说,说了很多,杜敬之走过去,直接把手机按了免提,那边还在说:“她毕竟那么喜欢你,你实在太过分了,你知道她哭得有多惨吗?”

“早点放弃不就可以了吗?一次两次,我给她留颜面,在我已经有……对象之后,她还这样,是不是有点过?难道她想破坏别人的感情?还是说她想当小三?无论是哪一点,心肠都坏透了。”

“周末,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居然这么诋毁一个女生,你知道小三这个词有多伤人吗?你这样的人,以后到了社会里,会被人讨厌的,你早晚吃亏。而且,现在有人这么喜欢你,是你的荣幸,你应该感到高兴。”

“被不喜欢的人喜欢,只觉得很烦。因为她很喜欢我,我就必须得喜欢她吗?”周末的语气已经有点不悦了。

“你会后悔的,你最好跟柳夏道歉,不然我们学生会的人都会排斥你,让你在学生会待不下去。”那边的女生,还在义正言辞地宣布着,话语里全是气愤,就好像在训话的班主任。

“她上台前,就要做好这个心理准备。我不会道歉,因为我觉得我没有做错,如果你们容不下我,好,那就试试看,看看是谁混不下去。”

“周末,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吗?”

“没有,我惧怕你们,因为你们的脑子不正常,恐怕是没救了,所以我不愿意跟你多聊。我这里有高主任的电话号码,一会我给你发过去,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跟高主任诉说清楚,十分钟后,我会给他打电话,问问看,他准备如何处理我。”

“你别拿高主任威胁我们!”

“一直忘记问,你一直说我们,那个‘们’都有谁,方便告诉我吗?”

电话那端沉默了。

杜敬之坐在床上听着周末聊电话,忍不住笑,猜测着可能是柳夏跟自己的朋友哭诉,她的朋友看不过去,过来找周末了。

这些人看周末平时脾气好,还觉得周末很好欺负呢,没想到,周末也是个硬骨头。

怎么好意思找周末呢?

如果柳夏不死缠烂打,周末也不会一次比一次拒绝得绝情。

如果不是柳夏自己跑到舞台上,主动唱歌给周末听,周末也不会被学生起哄上台,做出那样的决定来。

只要柳夏不招惹他,他也不会对柳夏怎么样,可是给柳夏留了尊严,她自己不要,别人能有什么办法呢?

杜敬之现在还记得,周末跟他坦白柳夏追求他的时候,模样还挺犹豫的,并且叮嘱杜敬之要保密,毕竟对女生影响不好。

闹成这样,是柳夏的错,还是周末的错?

现在打电话的女生,估计是学生会的成员,替柳夏打抱不平。但是这群人这么威胁,实际上能做出什么来呢?

就像女生小团体那样,排挤周末?还是说能拉帮结伙一群人,来群殴周末?

这些人,能为了柳夏,做出多大的牺牲呢?

周末拿着手机,又冷笑了一声:“她哭有什么用呢,我又不会心疼她,不直接拒绝她,让她继续纠缠我吗?我又不是种马。我不会道歉的,如果真要我道歉,也行,告诉她,抱歉,我永远都不会接受她,也不会喜欢她,更不会后悔。好了,挂了吧,浪费时间。”

挂断电话之后,杜敬之突然鼓起掌来:“圆规哥好帅啊,干净利落,原来你是这么犀利的圆规哥哥。”

周末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气得脑袋疼,问杜敬之:“我做错了吗?”

“这种事情,说不上对与错,在她那边看来,你不喜欢她,就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