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受苦?

白梓轩只觉得脚下不稳,他一把用手臂撑住桌沿,桌上的茶盏剧烈的震动着,发出砰砰的声音。

他在心里说:“云儿,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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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她是白梓轩的女人,如今把她留在这里已经足以令天下人耻笑。我看陛下还是把她送还给白梓轩才是上上之策。”

白曦宸微微扬起嘴角,云淡风清的对他言道:“襄王爷,这天下如今还姓白,你是不是管的有点太多了?”

史朝峰浑身一震,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年轻的君王。这是第一次,白曦宸用这种毫不掩饰的口气同他讲话。

他的脸涨得通红,用余光打量着站在一旁的司徒宇。

可是司徒宇却没有半点回应,低着头依旧沉思不语。

史朝峰暗自叹息,这个司徒宇在一些大是大非的问题面前,从来都是与自己立场一致,可是自从与萧訾煜的那次会面之后,这个老匹夫竟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只是一味的由着白曦宸胡闹。

不欢而散,史朝峰去了自己女儿的住处。

“父王,您怎么来了?”史玉站起身,把他迎了进来。

史朝峰看着自己的女儿,眉头紧紧的拧成了一个疙瘩。当年,光惠帝有意让史玉嫁与白梓轩,可是他的宝贝女儿却偏偏看上了白曦宸,而他自己也非常欣赏那个与命运顽强对抗的白衣少年郎。所以倾尽所有帮助他夺得帝位。

任何事情都是公平交易,白曦宸很聪明,很多时候,不用史朝峰开口,就提前开出了好的条件。

除了在立妃册后这个问题上,几乎都算满足了史朝峰的要求。

可是要想史家的荣耀代代相传,只能是他的女儿当上皇后,她的儿子当上太子。

而阻碍这一切的源头,至始至终都是那个可恶的女人。

“小玉,有些话,父王本来不想说得太深,可是我知道,你对陛下是动了真情的,所以不得不提醒你!”

史玉微微一笑,低了头去。

史朝峰长长的叹口气,摸着爱女的发髻,语重心长的说:“帝王之家,哪有什么真情可言,他就算心中没有旁人,也不可能之对你一个人好,如今之际,还是要尽快怀上皇长子,然后册封为太子,才是长远之计。”

史玉的脸,登时像火烧一般,可是心里却是寒凉到了极点。

她自然不会同父亲去说,至今他与她依旧没有夫妻之实,那样换来的定是父王大闹前朝,而他也只会对她更加厌恶而已。

史玉抬起脸来,看着自己的父亲由衷的说:“父王,自古盛极必衰,如今我们史家恩宠太盛,我想请父王答应我,等天下太平之后,您便带着叔伯兄弟和各位姨娘,辞去官职,归隐民间,也许那才是史家最好的归宿。”

史朝峰听后勃然大怒,本来在新帝那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想来女儿这里散散心,没想到却听到了这样一番不长进的话来。

他从怀中扔出了一个纸袋:“这是民间得子的良药,你记得用上。”

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史玉拿起那包药来,忍不住摇头苦笑。

在史朝峰去找史玉的同时,司徒宇却徘徊在了云容的帐前,几经犹豫,还是走了进去。

屋内已经收拾一新,可是因为是在军中,短短的时间内,被毁的陈设还没有送来,显得帐内空荡荡的。

云容独自躺在床上,目光空洞的望着床顶。

听到了脚步声,她连忙坐了起来,原来是司徒宇,那个几次三番威胁过她的人。

可是这一次,云容却看到他的目光似乎是从来没有过的柔和。

他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好像有些不敢和她接近一样。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以前就是长得这般模样吗?”

云容轻蔑的一笑,可是片刻后她就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重重的点点头:“怎么,你之前见过和我长得很像的人?他们说我和我娘长得一模一样,你见过我娘吗?”

对于萧訾煜是她父亲这件事,她一直是十分抵触的,她好想从其他人口中得知关于她娘亲的事情。

这个司徒宇有可能知道吗?

司徒宇踉跄的后退一步道:“你的生日是那天?”

“九月初三!”云容几乎是立刻回答,然后仔细的观察着他的表情。

去见他好像灵魂出鞘一般,几乎是逃也似的奔出了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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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没有听到过任何白梓轩的消息。而白曦宸也没有再来过云容的住处。

云容肩头的箭伤已经没有大碍,每日里除去服侍她的宫人外,几乎再也见不到生人。

而这一日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便是云翳。

白曦宸离宫的时候,并没有带上她。她能来到此处,竟然是襄王爷擅作主张,将她从京城中接来的。

后宫之事一直是由史玉做主,新帝很少过问,如今襄王爷打着史玉的旗号,让她前来边关侍驾,她岂敢不从,更何况,她也是极其思念他的。

可是在见到君王的那一刻,却发现他的脸上没有了往日温柔的笑靥,而是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甚至还面带不悦的神色。

这让她的心一下子从天空坠至深谷。

她的委屈,她的娇嗔,他完全没有看在眼中。

她想起了他离宫前那几日行动上的反常,可是他事后很快就会再次来传她,她几乎认为,他真的是离不开自己的。

她却没有想到,来至漠北一连几日过去了,君王竟连一次也没有传召她。甚至她主动去见驾,也都被宫人拦在了门外。

这是她入宫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夜里,她一个人默默的流泪到天明,想着他对她的宠,他对她的温柔。想着无数个寒冷的夜里,他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就好像是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被宠是会上瘾的,这般的冷落让她每每夜不能寐。

才几日,便清减了许多。

终于有这日,她打听到,君王从两军阵前,亲自掳来一名女子。

所以她没有管住自己的脚步,走到了她的帐中。

此时,云容正坐在床上,看着一个美人从帐外走进来。青丝如墨,玉面朱唇,纤细醇弱,我见犹怜。

两边的侍女认得她,连忙躬身下拜口尊:“云夫人!”

云夫人?

云容指尖一颤,心中几分清明,自然猜到了这个美人的身份。

她的心跟着颤动了一下,微微皱起眉来。

云翳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心中泛起无尽的酸意。

世上怎会有如此美丽的女人,这张倾世的容颜,足令百花失色,星月黯淡。

果真如此,陛下竟有了这样的新宠,所以忘了她吗?

她旁边的宫女,仗着主子深得圣宠,不免娇纵无理。看着云容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的样子,冷哼道:“见了夫人还不行礼,真是狂妄无礼。”

云容一愣,片刻后缓缓的站起来,走过去,深施一礼:“见过夫人!”

话音未落,只觉得膝盖一阵巨痛,被人用力一踢,整个人跌跪在地。

却听那宫女一阵冷笑道:“行礼是应该这样的。”

可就在这时,从帐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君王的声音响起,冷若寒蝉:“大胆!”

“参见陛下!”云翳话音未落,却听‘啪’的一声,脸上火辣辣的一片,整个人被打得跌落在地。

“她的大礼,岂是你能受得起的?”白曦宸面上没有一丝感情,冷冷的看着云翳。

“陛下!”云翳的眼泪夺眶而出,梨花带雨的模样令人心碎,却没能换得君王多看她的一眼。

云容,也呆住了,想要起身,却突然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失去了重心,再次跌倒在地。

“云儿…云儿….....”白曦宸把她打横抱起,急忙道:“快宣太医!”

云翳心尖一痛,“云儿…如此温柔亲昵的叫声,却再也不是对她,而是对这个突然昏迷的女人,这究竟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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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把手搭在云容的腕间,很久很久,额头上不时的渗出汗来,可是依旧无法确诊。

这个女子,没有名分没有封号,可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君王对她的重视和关爱。

太医心中暗自斟酌,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稍有不慎,变会人头落地呀。

白曦宸抱着昏迷中的云容,心情紧张到无以复加,可越见帝王如此,那胡须已经花白的太医却更加不敢讲话。

“究竟怎么样?”白曦宸终于忍不住催促道。

那太医却突然起身跪地,声音颤抖的说:“启禀万岁,这位….”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云容,那太医的后背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了..

白曦宸冷冷的看着他,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第二十四章

“她到底怎么了?”白曦宸板起了面孔,逼视着年近花甲的老太医。

看着他花白的鬓角间,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不断的滚落,心中便升起了一种难言的阴云。

他的话音刚落,那太医的肩膀便已经不可抑制的抖动起来,声音轻不可闻,断断续续的说:“启禀陛下,这位姑娘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只是…有了月余的身孕了…..”

白曦宸愣了一下,微微低下头,俯视着跪于地上的老太医,一时没有听明白,蹙起眉心问道:“你说什么?”

老太医,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前听人议论起这位姑娘的来历,自知给她看病,责任重大。

自古以来,多少侍奉皇家的医者因为莫须有的罪名,枉送了性命。自己如今年过半百,看来今日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他比方才稍微镇定了一些,可以就是伏地不敢抬头,硬着头皮道:“这位姑娘是有了月余的身孕….”

轰…轰….轰…..

白曦宸只觉得有无数烟花在眼前绽放,耳中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只有一片隆隆的雷声。

他几乎找不到了自己的声音,紧蹙眉头第三次问道:“你说什么?”

这回老太医几乎虚脱瘫软在地上,却又不得不再次重复了一遍:“启禀陛下,她是怀了一个月左右的身孕。”

白曦宸终于听清楚了,他像个迷茫的孩子一样,慢慢低下头看着自己怀中的人儿:

一张小脸上惨白得没有血色,却更显晶莹,长长的睫毛俏皮得微微卷起。

小巧的鼻翼,水润的嘴唇。

无论美丑,她都是他心中的小仙女,坠落凡间的精灵。

她是那样的纯真完美….她的美她的好,曾经都仅仅属于他一个人。

他的目光顺着她的肩膀慢慢向下,一路锁定她纤细腰肢下的平坦的小腹上。

这里会有一个宝宝?

是她和别的男人一起孕育的孩子?

白曦宸就像傻了一样,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小腹。手指所经之处,就像是被火灼伤一样,可是整个身体却好像被置于冰窟之中一般。

他猛的收回了手指,越是不愿去想,可越是控制不住。

他好像看到了白梓轩抱着自己的小仙女彻夜缠绵的样子。

那情形几乎是要逼疯了他。

“滚…..”白曦宸平静的对着太医说出这句话,那太医;立刻如蒙大赦般,磕了个头,爬起身就要向外走。

可是还没有到门口,就听见新帝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许和第三个人说起。”

言简意赅,老太医却感受到了无比巨大的震慑力。白家的男子天生就有这样的气场,光惠帝是,太子白梓轩是,如今的白曦宸亦是。

他说了一声:“遵旨!”逃命似得跑出了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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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曦宸凝视着那桌上的烛火,大脑中一片空白。

就算她选择了那个男人,想要用最决绝的方式和自己分开,可是到目前为止,他知道自己的心,他依然做不出伤害她的事情来。

所以他无比的苦恼,他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他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消化刚才得到的那个消息。

所以在他下决定之前,他选择了隐瞒,除了他自己之外,不会再有人知道她的腹中正孕育了一个生命,包括她自己。

他静静的抱着她,甚至害怕她醒来的那一刻,因为只有在她沉睡的时候,她才不会抗拒他,不会逃避他,才会像以前那样静静的任他抱在怀中。

云容对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梦魇之中,无法醒来..............

她梦到了自己在二皇子府宸云殿的密道中不停的奔跑。梦到了白曦宸穿着火红的喜服,率领众人前去逼宫。

到处都是血,那些血隐藏在他喜服之下,可是却有血滴缓缓的汇聚在他的脚下。

她朝着她跑去,可是无论怎样也无法触及到他的衣袖去阻止他。

她唯有大声的对他说:“曦宸,不要去,不要去,危险,你快回来。”

他听到了她的声音,慢慢的转过身,对着她温暖的笑了笑,似乎是要她安心。

可是她再次看向他的时候,他却已经换上了另一幅表情,他冷冷的看着她,目光中没有一丝温度,视她如陌生人,不,是仇敌一般。

她幡然清醒,她辜负了他们之间的誓言,他恨她,他又怎么会听她的话呢?

她不可控制的呜呜的哭泣着,他会死的,他会死的,她不要让他去…..

她唯有不停的哭泣着说:曦宸,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猛地睁开眼睛,云容便对上了那双梦中的眼睛。

不似梦中那样冰冷,却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情。再向自己看去,却发现自己正被他抱在了怀中。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便被他制止住了。

“别动!”他的目光落在远处,却是固执的拥紧她。

云容感觉出了他的异样,可心里却担心着他是否听到了自己梦中的那些呼唤。

他低沉着嗓音道:“我的母亲死在了他们母子手中,但是仇我已经报了,我夺了他的皇位,所以老天让他再次把你抢走。

可是现在,就算我不要这个皇位,你是不是也不会在回到我的身边了?”

云容静静的躺在他的怀中,轻轻的点点头。

白曦宸没有发怒两个人的心跳都很急促。

这一刻是他们两个人见面后,第一次平静的对话。

“他那时若是真的死掉了,我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了今天?”那些过往的片段在他的眼前闪现,让他的思绪依旧无法完整。

云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很久很久才慢慢的说道:“曦宸,你知道吗?自从我恢复记忆后,知道他是被我间接‘害死’的那一刻,我就无法再安心的与你在一起了….

你知道吗?那些日子里,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他在我面前倒下的样子,我每天都活在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里。

之前,其实我已经恢复了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确信了他与我真的相识很久,甚至还想起了他曾经对我的好。

但是我无法眼睁着看着你被人杀害,所以骗他信任我,我以为那药不会让人送命,最终却让他那样没有尊严的死去。

谁知到头来,竟然有人告诉我,光惠帝根本没有下旨要你的性命,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骗局,而所有的罪魁祸首竟然是我。

你不知道,当我恢复了记忆又知道了所有真相后的那一刻有多么的痛苦。

所以在我得知他还没有死,还可以有解药医好他的时候,我的心情又是多么的激动。

我什么都顾不得,只想让他活过来,那样我的心才能得到救赎。

飞霞山上他纵身一跃,跳下了山崖。

那一刻,我知道,我再也无法承受他又一次死在了我的面前。所以我选择和他一起跳下去。

我曾经以为这一生再也不会见到你,却没有想到命运是如此的弄人….

曦宸,你恨我也好,恨他也罢,这是我们命运的磨难,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你若恨我,索性就当之前我与你的那些感情都是我骗你的…我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爱过你….我只是寂寞…….只是为了争强好胜…...只是贪图你二皇子的身份…..我只是….”

“别说了!”白曦宸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却摸到了她满脸的泪痕。

云容使劲的挣脱开他手,哭着继续说道:“你若不能放我走,就索性杀了我吧,至始至终该死的那个人就是我,若是那年,我真的死在了火中,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白曦宸猛地松开她,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凄冷的星空下,白曦宸的耳边还依然响起了她方才的那几句话。

可是眼前却浮现出与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她若不爱他,怎么会在淮南替他舍命挡剑

她若不爱他,怎么会跪在光惠帝的面前,苦苦替自己辩解

她若不爱他,怎么会受尽委屈还要在襄王父女面前委曲求全

她若不爱他,怎么会为了他在白梓轩的饮食中下毒,以至于….

原来她所谓的‘不爱’就是这样的?

究竟是她傻,还是他自己傻?

这一刻,他只想扬天大笑。

可是无论如何,现在她已经把她的身心都给了白梓轩,她只是想离开他,只想离开他。

原来,得了这天下,真的就要失去了她。

他究竟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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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曦宸走后,云容一直在默默的流泪,直到浑身一丝力气也没有。仿佛眼泪也流尽了。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桌上的烛花忽然暗淡下去,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

云容一声惊呼,却被他连忙捂住了嘴巴。

第二十五章

“你….”云容支吾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她千想万想也不会想到这个偷偷摸摸走进帐篷的人居然会是司徒宇。

甚至,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他是在害怕什么吗?

要知道就连她在太子东宫的寝殿,他也是想闯就闯,从来没见过他这般仔细小心过。

终于,司徒宇放开了她,仔细的盯着云容。

感到了他的不对劲儿,云容想这个人莫非是疯了吗?

“你要做什么?”云容不禁向里挪着自己的身体,满脸防备的盯着他。

司徒宇欲言又止,想要靠近,但是还是止住了自己的念头,低声说:“我只想问你,你和曦宸之间的事情是如何打算的?”

云容面上一寒。这个司徒宇从来都恨不得她早些离开白曦宸,这个时候跑来问这个,估计是害怕她仍旧缠着白曦宸,不由自嘲的笑了笑:“司徒大人,你今后可以安心了!”

司徒宇先是不解,沉思了片刻,静静的打量着她,才恍然大悟道:“你是说你要跟在白白梓轩的身边?”

见云容沉默不语。司徒宇长叹道:“曦宸对你一往情深,其实他对那个云翳并无真情,在他心中,她不过是你的一个替身而已,你不必介怀。

至于白梓轩。你应该知道,他如今已经今非昔比,盘踞漠北之地,已是龙困浅滩,更加上如今西凉来犯,他还要应付外敌,手上的兵将,怎能与朝廷抗衡?

你选择与他在一起,离开曦宸实在并非明智之举….”

说到此处,他竟然是满脸的期盼之情。

咦?

云容心中暗自疑惑,他这是在劝说自己留在白曦宸的身边吗?

这怎么可能?

“司徒大人,不是最讨厌我了吗?如今这番话,我倒是有些听不明白了?莫非司徒大人与襄王爷产生了分歧,想让我留下来做你的棋子吗?”云容想着自己一直以来的遭遇,多次被沦为他人‘棋子’的命运,实在是不能把他的话视为‘没有目的’。

司徒宇看着她冷笑的样子,忍不住再次失神。

她与她的娘亲的相貌太像了,就连性子也是这般的相象。

倔强,直白,分明是清水一样的性情,却柔中带刚。

“我只是想提醒你,让你想清楚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司徒宇的口气很平和,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厌恶与鄙视。

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见到云容第一面时,就觉得她有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

原来,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