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欣怡目中一冷:“县太爷都没亲口说过的话,你是哪根葱就能说了算?你亲眼看到舍妹杀人了?亲眼看到我关家有人将她送走了?亲眼看过的话请将时间、地点、所有人证及事情发生时所有细节一一道来!别怪我没提醒你,如若你胡乱编造,以后若查出真相非你所言的话,你这是提供假证供扰乱官府审案,是要判刑入狱的!”

这番威胁的话说出来,闹事的人哪里还敢再说什么,聚众耍横他们擅长,真要上衙门里告状他们还真不敢,关欣怡律法说得头头是道,怎么说也是远近闻名的状师之女,耳濡目染之下了解的自然比他们这家字都不识几个的人多,互相对看了几眼,最后都孙子似的夹着尾巴滚蛋了。

关欣怡冷哼了声,扫了眼远远围观看热闹的人转身进门,“砰”的一声大门重重关上,阻挡所有窥视的视线。

当人群都散了后,一直站立在街头拐角处大树后的江沐尘缓缓走了出来,对着关家方向站立片刻,唇角微微扬起一抹小小的弧度后转身离开。

没人注意的安静街头,被锅砸了的那名小头目捂着肩膀一脸痛苦地对背对他的人道:“那关家小娘们儿太他娘的厉害,这活计以后兄弟几个可不敢再干。”

一直背对着的男子转过身,白皙俊秀的脸没有出现头目想象的怒意,反到笑了笑安抚:“这几日辛苦你们了,堵门的事从今日起就先停了吧,还有,你受了伤,这一两银子你拿去看伤,剩下的就当给你们几个兄弟的茶水钱。”

混混头目闻言松了口气,接过银子笑道:“程二爷真是个爽快人,以后有好事一定要记得我们兄弟几个!”

头目拿着银子喜滋滋走后,程浩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最后转为阴冷,望向关家的方向道了句:“走着瞧!”

江沐尘刚回县衙,就有人匆匆忙忙地通报:“不好了大人,那个姓张的小偷逃狱了!”

姓张的小偷正是当日藏身屋顶被他踢下来的那个,江沐尘闻言面色一正忙抬脚向牢房走去。

狱卒正欲哭无泪呢,见到江沐尘吓得魂都丢了,跪在地上磕起头来连连认错。

“好了,先说说他是如何逃脱的!”江沐尘冷声道。

狱卒哆嗦着道:“小人、小人像平常那样给他送饭,谁知刚将饭放入铁栅栏中,他就突然冲过来将小人打晕,等小人醒过来后便发现腰间牢房钥匙不见了,犯人已经逃了!都是小人疏忽,连他何时将拴住他的铁链子弄断都不知道,请大人责罚。”

江沐尘进入关押犯人的牢房里,仔细看了下断裂的铁链,看出这是用大力撑断的,拧眉思索片刻道了句“下去领二十大板,扣两个月俸禄!”

不光看守的狱卒被打晕,连追拿的衙差们均被打伤,逃犯自然不知去向。

江沐尘俊冷若寒霜,在一干衙差的胆战心惊中回房,迅速换了身夜行衣蒙上面,然后在不惊动任何人情况下从窗户处跳了出去。

此时天已黑,不利于视物,但这并不影响有功夫在身的江沐尘。

一路寻找着特殊暗记,两刻钟后在木围坡附近停了下来。

木围坡是青山县最大最凶悍的一个土匪团伙根据地,是历来县令们最为头疼的一处土匪窝,江沐尘没想到逃匪会逃到此处。

“你来得够快。”同是夜行衣装扮的杨少白突然出现。

江沐尘转身看向他:“你有何发现?”

“那厮好生狡猾轻功又够好,我差点跟丢他!”杨少白说起这事还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语带庆幸地道,“差点被他发现,好在我聪明反应快,没让他逮住!”

两人此时处于山角下,山贼住在山上,此处离贼窝还有一段距离。

“那人兜兜转转绕了很多圈子最终来到了这里,上山时他还吹了声口哨,有人从山上下来迎接他,唤他二当家。”

“二当家?”江沐尘挑了挑眉,没想到当日随手抓的贼居然真的不简单!

今日之事,可以说是江沐尘设的一个局,那姓张的贼当日表现过于异常,有这等身手及胆色的人绝不只是普通一个小贼那么简单,这种人想从他口里审出些什么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衙门中人又无人认识此人,百姓们更是没见过。

于是江沐尘在押他进牢房中时在锁他的铁链上动了些手脚,以此贼的功夫,最多三五天铁链便会被其弄断,只要他逃走就一定会回他老窝或是见他同伙。

这个计策江沐尘只与杨少白商量过,两人算着差不多这两日铁链就能弄断,于是杨少白一直守在暗处,当贼子真的逃跑并且打伤众衙差他也不出现,一边跟踪乱绕圈的逃犯,一边暗中留下只有江沐尘能看得懂的暗记。

“这人看着五大三粗,实则心细得很,本少爷哪怕笨一点或轻功差一点都得被他甩脱!”杨少白擦擦额头上并没有的汗渍道。

“辛苦了。”江沐尘拍了拍好友肩膀,望向山顶方向,拧眉思索要不要先上去探探风。

就在犹豫之时,前方突然出现了动静。

两人对视一眼,一纵身跃上身旁大树,禀住呼吸将身体隐藏在浓密的树叶之中。

“他娘的,不知哪个王八羔子将这个女人扔在咱们山上!要扔你扔个漂亮点的啊,结果他娘的扔个这么丑的!”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行了,少说点,大当家仁慈,让咱们喂了这丑女些稀饭,还喂了她一碗药,不然她明天都撑不住就得见阎王!咱们就给她扔山底下,是生是死且看她造化吧。”

“对,咱们又不知她是哪棵葱,总不能大张旗鼓去问吧?被官差盯上了岂不是凭白惹麻烦!”

两人唠唠叨叨地抬着木板将人送下山,然后头也不回地回山上。

在树上又躲了阵,确定安全后两人跳下来直奔山下。

木板上躺着个女人,走近一看终于理解为何那两人说她丑了。

此女衣衫沾满污渍,发丝凌乱,脸上也布满了灰,身上都隐隐散着股子臭味。

“此女是谁?得罪谁了被人扔到土匪窝附近?”杨少白纳闷地道。

江沐尘看着这人有些眼熟,仔细端详了其五官,最后不是很确定:“观其五官有些像关家提供的关二小姐的画像,你觉得呢?”

“关二小姐?”杨少白瞪大眼,不怪他惊奇,这关二姑娘失踪整整五日不见踪影,今日突然出现被他们碰上,怎能不吃惊!

正当杨少白凑上前想仔细辩论时,气若游丝的女子突然睁开浑浊的眼,呢喃了句“我、我是关家二小姐,关二河是我叔父”后闭上眼再次晕迷过去 。

两人如果耳力不高于常人的话怕是都听不清她的话,杨少白有些佩服地看了眼好友:“此女头发乱成鸡窝、脸脏得与乞丐一样,这等模样怕是连她亲娘来了都不一定认的出,你这个只看过画像的人居然能认出来!”

如果没有过人的眼力,他还自告奋勇当什么青山县县令?江沐尘没说话,眼神示意了下,弯腰与杨少白抬起木板将人带走。

因着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两人将关欣桐放在关家门前后用力敲了几下门,当听到院内传来脚步声及抱怨声后便迅速离开。

次日,关家二小姐已经找到的消息火速传播开来,安家得到消息后立刻前去县衙击鼓鸣冤,状告关欣桐杀死自家表少爷周明且逃役!

安家告状的消息传来后大半日,关欣桐才幽幽转醒,当看到守在床前的关老太太等人,哇地一声哭起来:“祖母、娘,我、我杀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这么晚才来更新,猫白天出去玩了,结果悲催的,大雾霾天出去玩,回来就感冒了TAT,顶着浑身酸疼不舒服,好容易码好了一章,原本想写到男女主有对手戏的地方停的,但实在是难受想休息,于是少写点,亲们谅解啊TAT。

假期第一天,猫在这里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明天猫在家过节不出门了,如果感冒不严重的话猫争取天黑前来更新,么么哒~~

感谢天使送的霸王票,么么哒~

深夜爬墙

据关欣桐交代,当日让秋菊追贼后她便尾随关大小姐进入巷子,对方走得很快,一直东绕西绕,她就追,追上时想要扯住她理论,结果就蹿出来个男人来。

“那个男人、男人是安家表少爷,很讨厌的那个,每次我去找安狐狸精理论时他都在场,我骂安狐狸精,他就骂我,有一次我去撞安狐狸精的肚子,结果他就跟发疯了一样狠狠踹了我一脚呜呜。”

“什么?他敢踹你?你回家时怎么不说!你要是说了娘肯定让你大姐过去给你讨回公道!”关大夫人气得一想到自家宝贝女儿被一个成年男子踹倒的画面就有股想要杀人的冲动,她捏着拳头怒道,“这男的敢打我女儿,死得好!死得太好了!”

“娘!”关佑杰扯了扯正处于冲动中的母亲,提醒道,“那可是一条人命,妹妹是要偿命的!”

“偿命…”关大夫人腿一软就要瘫地上,被身旁的关大河一把扶住。

可恨之人自有可怜之处,关大夫人此时又惊又吓恨不得替闺女去坐牢的样子实在可怜,被点了名当“打手”的关欣怡冷眼扫了下她便将目光转向还处于惊吓状态中的关欣桐,“你继续说。”

“他们合伙欺负我,我、我又不想麻烦家里…”其实是不想被人瞧不起,关欣桐说完偷偷扫了眼一脸严肃的关欣怡。

“那个男人出来后就推了我一把,凶巴巴地质问我总跟踪他表妹是否是想杀人灭口,他这么污蔑我,我气极了,就冲过去挠他,我是不想安狐狸精得着好,想狠狠教训她,最好将她踩在脚底下,但从没想过杀她,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没想过杀人,你怎么将那男的杀了?”关欣怡直接问重点。

“你别胡说!我家欣桐没有杀人!”关大夫人愤怒的目光瞪向关欣怡,一副要扑过来拼命的模样。

“娘!”关佑杰臊得都不敢看这阵子一直为了妹妹奔波的堂妹,他娘有时候实在是…子不言母过,他又能说什么?

关欣怡没搭理抽疯的关大夫人,直接看向一直抹泪的关老太太:“祖母,二妹到底用不用偿命,这个时候所有细节都非常关键,伯母总在一旁大吵大闹,扰乱二妹思维不说,还会吓着刚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她!”

关老太太早六神无主了,一听长孙女的话觉得挺有道理,立刻高声喊外头的婆子将挣扎着不想走的关大夫人给架了出去。

“欣桐你别怕,继续说。”关佑杰安抚道。

“我、我气极了,力气很大,将他的脸和脖子都挠破了,然后、然后他、他眼睛都红了,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按在地上。”关欣桐捂住脖子惊恐地说着,深吸了口气好容易才平复紊乱的心跳继续道,“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时,那男的突然松开手,我感觉到他也不敢真的将我掐死,可、可是一旁的安狐狸精说我跟踪他们到这里怕是知道了些什么,并且我家里还有个关欣怡不是好惹的,如果我差点被掐死的事传回关家那他们都没好果子吃,那王八蛋男人有些挣扎,结果安狐狸精突然捂住肚子说肚子疼,那男的一听就急了,伸手就奔我脖子来,我吓坏了,自卫之下拔掉头上的钗就冲他刺了过去,好、好像是刺到脖子了,我看到血了,他流血了…呜呜,然后那王八蛋一拳打在我头部,我就晕了。”

“之后的事呢?你这几日到底在哪里?”关欣怡问。

“等我再醒后手脚都被绑住,眼睛蒙住,嘴里也塞着布条,感觉一会是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一会是在黑暗脏乱的小屋里,那几日他们只一天给我一口水喝,偶尔醒来就听、听个陌生的男声说‘表少爷周明被我杀死了,现在官府都在通缉我’,后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自己被抬到山上,有几个很凶的男人嫌弃我、我丑,胡乱喂了我些水和药,就说要把我扔下山自生自灭去,等再醒来就已经在家里了。呜呜,祖母,孙女是不是要去坐牢?”

“我的心肝儿哟,有祖母在,绝不让你坐牢!”关老太太抱住受了惊吓的孙女拍哄着,为了给她信心道,“你别怕,你爹已经给你二叔写信叫他马上回来,有你二叔在就不怕了,凭他那张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死人都能说活了,他一定能将官司打成你是无罪的!”

这句安慰的话比任何灵丹妙药都管用,关欣桐虽一直瞧不起叔父的状师贱业,但却对其打官司的能力深深信服,破啼为笑:“这到是,二叔很了不起的,就像程家当年,明明程大老爷真的侵占了人银两,结果愣是被二叔将官司打成他是被冤枉的。”

这个例子举得太糟心,说完后关欣桐自己都不高兴了,想起被退亲的事,用眼角余光白了关欣怡一眼。

懒得理会这对祖孙二人的愚蠢对话,关欣怡问疑点:“你说事发时安家大小姐就在现场?可是事后安家众人都说他家大小姐一整天都没出房门,当时因不舒服还请了大夫上门看诊,大夫都能作证!”

“什么?不可能!”关欣桐急了,挺起腰咬牙切齿地道,“那狐狸精一直在,如果不是她挑唆,我怎么会、怎么会…”

“你确定?”

“确定!她化成灰我都认得!她就在现场,身高体形脸蛋都是她,连看我的眼神和骂我的语气都一样,如果说有人假扮她我都不信!”

关欣怡眉头拧起,以她对这个愚蠢妹妹的了解,杀人这等天大的事她都承认了,又怎么会在安大小姐是否在现场一事上撒谎?看来当日安大小姐很可能就在现场!

“还有一点,你说你拿钗去刺他,刺了几下?”

“我、我好像是刺一下?”当时的情景每回想一次她就害怕一次,那等慌乱危险的时刻,某些细节哪里还记得那么清楚?

关欣怡正色道:“你最好仔细想想,因为当时仵作验尸,死者脖子上是两处伤,一处未击中要害,一处击中了要害!”

关欣桐闻言吃惊过后开始仔细回想,想了片刻后道:“是一下!我就刺了一下!那男人那么大的力气,刺一下还是趁他不备,我没有能力和机会刺他两次!”

关家众人闻言重重松了口气,如果是只刺一下,还是在对方要掐死她时回击,这属正当防卫,而且那一下是关欣桐紧张慌乱状态下刺的,准头有失,不会一击便中要害,这样的话真打起官司来关欣桐的罪就会减等很多。

“你先休息,刚才说过的话你好好整理下,官府的人很快会上门来问你口供,记住,官府查案非同儿戏,半点谎话都不能说知道吗?”关欣怡警告道。

关欣桐点点头,就她这点胆子,让她对着官府的人说谎也太为难她了好不好!

果然不如所料,当日下午官府的人便上门了,因着顾及关欣桐伤势严重,为防直接押去县衙还没审问人就死了,是以县衙让人去关家问口供。

江沐尘也来了,关大河父子接待,关欣怡也在场。

“安家已经递了状纸状告令嫒杀人,碍于贵府二小姐失踪多日且受了重伤,本官已经将庭审延至五日后,这期间你们尽量将她身体养好,以免上堂撑不住。”江沐尘客气地说道。

“谢大人关照,小女真的没有杀人,大人明鉴!”关大河直接给江沐尘跪下。

江沐尘示意手下将人搀起来,道:“若令嫒真是冤枉的,本官定会给她一个清白,只是如今的情形对令嫒很不利,这点你们要清楚。”

说完后他看了眼一直站在一旁没开口的关欣怡,话是说给她听的。

“这件案子疑点颇多,民女争取五日内找到新的证据证实舍妹未杀人。”关欣怡秀眉微拧,想找到新的证据并不容易。

看出了她的担忧,江沐尘不知怎么的安慰的话便说了出来:“本官身为青山县第一父母官,所有案件都会一查到底,定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这是保证他也会努力找证据,关欣怡心头微松,感激地冲其一笑,不管怎么说这位年轻的新任县令是真正想为百姓做实事的,比前几任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不知要好多少倍!

江沐尘带着问完关欣桐口供的手下走时,除了老太太年纪大没送,关家其他人都出门相送了,待回来时关老太太就拉住关欣怡问:“这县令大人今年多大了?可有娶媳妇儿?”

“二十岁左右,应该是未娶妻。”关欣怡看老太太转着眼珠子的模样,知她又开始乱琢磨有的没的了。

“这么俊的男子你祖母我活这么大都还没见过!谈吐也好,看起来家世应该很好。”关老太太的眯缝眼突然亮晶晶地盯着大孙女问,“你说这么好的小伙子,怎么着也得是大家闺秀才配得上是吧?绣工好的又孝顺的女孩子与县老爷才相配!我觉得啊,咱们家欣桐就挺合适的,如果能凑成一对好姻缘…”

关欣怡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哎,哎你这死丫头怎么对长辈呢?我又不是没有自知之明,老婆子我知道咱们和县令大人门不当户不对,感叹下想让他当我孙女婿都不成吗?”

老太太絮絮叨叨的抱怨话自屋内传出来,跟在关欣怡身后的如意忿忿不平地道:“老太太有好事就知道想着二小姐,明明小姐你才与县太爷更相配!你们两人一样的好看一样的聪明一样的正义,啊,如果县太爷当我家大姑爷该多好!”

看着自家丫头一脸梦幻的神情,关欣怡哭笑不得一个爆栗敲过去:“想什么呢?那等身份地位的男子也是我们这等人家肖想的吗?你又不是不知你家小姐我的行情如何!”

如意摸着被敲疼的额头嘟起嘴来抱不平:“那是他们都窝囊没本事,怕降不住小姐才不敢登门求娶!人家县太爷才不会这么肤浅。”

“行啦,别异想天开了,县太爷的言行举止一看就是出身大家族,越是这样出身的人家越是注重门当户对,你再胡说小心我生气了!”

“好了啦,奴婢不说了。”

回到自己屋子后,江沐尘风光霁月的模样在脑子里快速闪过,关欣怡叹了口气,这样的男子她很欣赏,但也只能是欣赏…

深夜二更天,躺在床上的关欣怡突然睁开眼,迅速起身换上夜行衣,没惊动任何人悄悄地出了家门奔向安家方向。

听关欣桐口述的话,安家很可疑,尤其那个给假口供的安大小姐,她要去探看一番。

很快来到安家院墙外,安家自家里发达了并且出了个秀才儿子后,院墙重新垒过,为防贼加高了许多,周遭连树都没有,一般人别想爬上院墙。

好在关欣怡早有准备,自腰间解下钩索往墙上扔去,扣住墙后她身姿极其零活地攀爬上去,猫在墙头小心向院里探看,今晚月色还算明亮,勉强能看清院内一些东西。

安家上下都已入睡,院内很安静,因着安家比关家没大多少,是以关欣怡观察了番便大致确定安大小姐院落所在方向。

跳下墙绕到安大小姐的院墙外,当关欣怡拿出钩索打算往墙头扔时敏锐地感觉到身后有人接近,心头一凛回身就一拳打去。

来人大掌轻松扣住她的秀拳,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其瞬间带离此处,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小声道:“是我!”

正因受制于人而大惊的关欣怡闻言就着月光抬头一看,对方那张近距离看起来更俊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不是江沐尘是谁?

“切莫轻举妄动,院内有高手!”江沐尘轻声说完后发觉自己还揽着人家腰捂着人家嘴,忙尴尬地松开手抱拳道了句当日在巷子里说过的话,“唐突了,抱歉。”

作者有话要说:猫感冒发烧浑身不舒服状态下码的字,猫容易么?原本想不写了,可是为防等更的小天使们着急,猫还是努力写出来了!四千字好肥的一章!

猫白天吃药盖被子睡觉身体好多了,谢谢亲们关心哈,今晚好再好好睡一觉明天差不多就没事啦~~

可能是大家都出去玩了吧,上一章留言比上上章留言少多了呜呜,猫好郁闷的,亲们表霸王猫哈,猫积分系数太低,同样的数据比别新人作者们积分少涨很多,爬榜特别特别艰难,就指望你们这些小天使多多冒泡留言啦TAT

感谢天使们送的地雷,么么哒~

你敢打我

关欣怡没想到会遇到他,毕竟这个时间地点遇上很诡异。

两人此时离安家院墙不近,轻声说话到是不会引起人注意。

“吓了我一跳,幸亏遇到的是大人你。”关欣怡轻舒口气,望向安家方向疑惑地问,“安家居然还有高手护院?”

这还真是件奇怪的事,青山县又非京城,一般的有钱人家顶多请些人高马大的人作护院,能被江沐尘这等高手还称为高手的人那定是功夫相当了得,这般身手了得的人怎么会屈尊给安家作护院?

“确实有一位,前日我过来还差点被他发现。”江沐尘没有蒙面,月色下朦胧中的俊脸更挑战看他之人的自制力。

关欣怡直接侧过身,被揽过的腰侧还在隐隐发热,庆幸自己蒙着面,不会被看出不自在来,问:“大人可有发现什么?”

“还不曾,上次过来惊动了院内高手,不利于继续查探便回了衙门,今晚本官刚过来便看到你准备爬墙。”江沐尘对关欣怡的所作所为感到惊奇,有多少女人敢深更半夜一个人爬人家院墙?

院内有高手,关欣怡眉头拧紧,这样太不利于查探,不过有件事令她很惊奇,看向江沐尘问:“大人是如何认出民女的?”

身穿夜行衣又蒙着面,衣服内又多套了两层衣服,显得身形比平时臃肿,何况她当时还是背对着他的,那么紧急情况他都能一眼认出她来,还真是难得,要知道此时她的穿着打扮,连她祖母伯母等人都未必认得出来。

江沐尘看了眼她比平时要“宽厚”几分的身材,眸中迅速闪过一丝笑意:“其实本官并不确定是你,大半靠猜的。”

猜?这猜得够准的啊!

看出了关欣怡的疑惑,江沐尘轻咳了下后道:“你即便穿的衣服再多依然是女子身形,身高较一般女子高半头左右,身手利落胆子又大,这种种特质基本都与你吻合,且近来与安家有恩怨且最可能夜探的女子除你之外不作他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