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欣怡想起当时如意在见识了木围坡的风采后曾感叹过作那里的土匪婆不错,威胁人还威胁到人家并不害怕的事上,这可真是气人。

回到房间里,如意还在好奇地追问:“小姐为何称江大人为‘姓江的’?”

“再啰嗦就将你嫁给黄兴作妾!”土匪婆她不害怕,给黄兴当妾总该害怕了吧?

谁想如意半点不在意,嘻嘻笑:“二小姐在人家侍卫眼中都是丑女了,奴婢也只比二小姐多了那么一点点姿色,怕是依然入不得人家眼,小姐想将奴婢嫁过去,人家还不愿意收呢!”

能将别人看不上自己的话说得如此得意坦然,也只有她这个说傻却有几分机灵,说机灵却偶尔真傻的丫环做得到了!

感觉小姐不会回答自己的话,如意摸着下巴思索起来:“一般突然对一个人改变称呼,大概会有两点原因,一个呢是突然厌恶憎恨对方,另一个呢则是喜欢上对方并且与其关系近了一步!咦,小姐应该不会突然讨厌起县太爷,莫非是…”

关欣怡闻言大怒,拾起枕头扔过去:“你给我滚出去!”

及时躲开的如意忙逃了出去,跑回自己房间时后怕地拍着胸口呢喃道:“小姐恼羞成怒了,难道我猜对了?”

次日,关佑恒听说了黄兴想纳姐姐为妾的事,去找关欣怡问清楚所有细节后漂亮的凤眼微闪:“居然有这等厚颜无耻之人,也不想想姐姐如此花容月貌,如何能看得上他?”

如意盯着他的脸,两眼直冒星星:“姓黄的狗官有权有势啊,这种男人都觉得自己即便丑如猪都会有天仙求着要嫁他,当然二少爷你不会有这等苦恼,你即便无财无势,只凭一张脸也能让无数小美人求着喊着要嫁你!”

关佑恒毕竟年幼,听到如意的话俊脸闪过一丝羞涩:“如意姐姐别取笑我了。”

“哪里取笑?奴婢说的是实话!”如意是关佑恒最为忠实的拥护者,这般漂亮懂事风采斐然的少爷谁不喜欢?她经常看着看着就会忘了他是关家庶子,以为是哪家高门大户人家走失的嫡出少爷呢!

关欣怡嫌如意聒噪,直接将她轰了出去,对弟弟道:“那姓黄的身份不一般,身边侍卫都厉害得很,你若遇到定要绕道走知道吗?”

像所有长辈嘱咐关心的小辈一样,关欣怡虽没比自己弟弟大几岁,但在她眼中,关佑恒就是个需要她照顾的孩子。

“晓得了。”关佑恒乖巧地点头,趁她不注意时眼珠子突然转了两下。

一日后,如意欢天喜地地跑进来道:“小姐,好玩的消息!”

“什么?”

“姓黄的狗官今日骑马出门时,马在半路上突然拉、稀,那个黄大人赶巧也在那个时间闹肚子,跑去附近茅厕正蹲着时被人用麻袋套住头痛揍了一顿,那黄大人气得命手下到处去查是谁干的呢!”

关欣怡闻言诧异地问:“他的侍卫们那么厉害,还有人能教训得了黄兴?”

如意摊摊手同样不解地道:“可能是他在如厕时不想侍卫们听到他…那恶心的声响,于是不让侍卫们靠近?”

可能吧,反正事实经过如何都与她们无关,只黄兴被人教训一事已经令她们开心了。

她们所不知道的是,离她们并不远的关佑恒的屋中亮着灯,手里拿着书的关佑恒漂亮的凤眼微眯:“还是打的轻了,那厮已经开始让人散播不利于姐姐的流言,可惜那些侍卫太厉害,没能教训尽兴…”

黄兴原本因着关二河拒绝他的事大怒,正想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人散播他看上关欣怡势必要纳她作妾的消息呢,结果突然被人打,因着要找那名罪魁祸首,到是暂时将用流言逼迫关家就范的事搁置了。

这日,关家人刚吃完饭,官府来人了,江沐尘与杨少白一同前来,这次是为了李潜的案子,因为李家人禀报两年前李潜来青山县是来找关二河的,并且因为程家的事与关二河起过矛盾,有信件为证。

当神情严肃的江沐尘与杨少白来到关家正厅,还在想着要如何开口提起有关李潜案情的事之时,漂亮精致、有着一双好看凤眼的男孩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那张酷似某人的脸令他们纷纷惊讶地睁大眼,盯着关佑恒忘了说话…

第41章 学会相信

世上长相相似之人何其多,关佑恒相貌虽很像他们认识的那人,但在没有事实依据之前两人也不敢贸然提起此事。

“这位就是贵府二少爷?果然钟灵毓秀,关二爷有如此出色的一双子女,不知要羡煞多少人了!”杨少华压下心头的震惊赞叹道。

因着江、杨二人在震惊过后几乎是立刻便收起了表情,是以他们那一霎那的表情变化,注意到的人还以为他们只是震惊于关佑恒的俊秀灵动而已,并没有多想。

关二河轻笑:“哪里,哪里,杨师爷过奖了。”

一旁的如意与有荣焉地道:“我家二少爷就是这么好!不过两位大人敬请放心,少爷还年幼,不会抢走大人们过多风采。”说完后花痴地笑了两声,最后忍不住又补了句,“不过再过两三年等少爷长大了就难说喽!”

如意自觉已经和江沐尘两人很熟了,是以说话半点不见外。

“如意姐姐,你又取笑我了。”关佑恒说完脸上露出几分羞涩的笑容,配上那精致的小脸,简直让人有股将其揉进怀里的冲动。

今日来是为正事,双方寒暄过后江沐尘也没让其他人出去,一脸正色问关二河:“河边那具无名尸体已证实是李潜,李家人称两年前死者来到青山县曾找过你且与你发生过争执,可有此事?”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惊到了,这个时候县太爷来此问这种话,表明怀疑关二河是嫌疑人了,关老太太大惊道:“我家二河才不会杀人!”

关二河见状忙让长房的人将老太太送回房中,关大夫人不想走,被关二河冷眼一扫,她不得不跟着送老太太走。

关欣怡眸中闪现担忧,略带不安的目光不期然与江沐尘对视上,对方安抚沉稳的眼神令她紊乱的心情突然安稳了下来,等意识到自己情绪变化后大惊,仅仅对方的一记目光便令自己踏实下来,这种事从未发生过,原来江沐尘在她心中已经重要到能轻易左右她的情绪了?

关佑恒坐在姐姐身边,没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他在担心关二河。

“回大人,两年多前李潜确实有找过关某,当时是为了他被土匪砍断两根手指一事请我帮他打官司,大人您也知道,那些土匪穷凶极恶,连当时的官府都不敢得罪他们,何况是关某这等无权无势的普通百姓?这个官司即便他给我再多钱,为了自己及家人的安危我也不会接!他骂我是贪生怕死的小人,说我欠他的就该还,当时我们闹的不欢而散,后来他又找来两次,我都避而不见,再之后听说他有事离开了青山县,那之后长达两年没有再见过,谁想他却是遭遇了不测!”关二河表情严肃语调沉稳,说完后他道,“我们确实起过争执,也因着程家的事与其有过矛盾,但这些远没有到要杀人灭口的地步,还请大人明查!”

江沐尘俊脸微凛,点了点头:“本官定会严加调查,关二爷还请将当年你所知道的所有有关李潜的消息都详细说出来,本官所知道的线索越多,查出真凶的机会便会越大。”

杨少白颇有些意味深长地道:“关二爷若真的与本案无关,我想江大人即便不吃不睡都不会让你有事,这点想必关二爷能感觉的到吧?”

这话问的令关二河不知如何回答为好,有些事他是能感觉的出来,但人家男方没挑明说呢,让他这个作女方父亲的如何说?

关佑恒漂亮的凤眼一直好奇地看着在场的人,单纯得仿佛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样子。

“你扯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说正事!”江沐尘有些尴尬,但他生了副天生正经的脸,只要脸色一板,那正经严肃的模样就让人不好再去胡思乱想。

“我觉得我刚刚说的那些对你来说才是最正经的,你不觉得吗?”杨少白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关欣怡。

关佑恒眼睛更亮了,直直看着脸色即将挂不住的江沐尘。

关欣怡此时最关心的是父亲会不会卷入这个案子中,其它的事她无暇顾及,对杨少白的话根本没在意。

杨少白见此不禁感到气馁,他是白表演了!原本他要去找颜凉,结果愣是被江沐尘拉了来当陪衬!

光问案让手底下谁来不好?至于县太爷亲自过问吗?江沐尘若自己来定会被人怀疑,于是可怜的他便牺牲见自己心上人的机会被迫陪姓江的关心他心上人!这哪能不让他感到不满?就要说些什么让害自己见不成心上人的家伙不自在!

你给我老实点!江沐尘投过去一记警告的眼神。

暂且放你一马,回去再算账!杨少白轻哼。

关二河将两人的眉眼官司看了个清楚,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垂眸恭敬地道:“关某深知两位大人一心为民,身为青山县的一员,关某深感庆幸。只是有关李潜的事关某只记得这么多,毕竟是两年多以前的事,有些细节可能当时不在意便没记住,两位大人请容关某仔细想一晚,看能否找到有利于本案的线索可好?”

目前只是李家人说出了一些怀疑,仅凭一封信就指证关二河为嫌疑人有些牵强,于是此时关二河请求给一晚仔细回想的要求便并不算过分,江沐尘允了。

出门时,杨少白一刻都等不得便跑去木围坡了。

江沐尘也没管他,让出来送他们的关二河等人回去,临走时他看了看关欣怡,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又碍于人多最后放弃。

关欣怡沉默了片刻,突然对关二河等人道:“爹,你们先回去,女儿有话要与江大人说。”

关二河不太愿意,张嘴要说反对的话,结果被得了姐姐眼风的关佑恒扯住胳膊道:“爹,儿子刚画了幅山水图,帮我看看还要加些什么,您知道梁夫子向来很严格的。”

这姐弟二人又串通着对付他这个当爹的了!关二河无奈地摇了摇头,留下句“尽快回来”便被儿子拉走了。

江沐尘将人带至无人的地方后,转过身俊眸牢牢锁住她的脸:“你要问什么?”

“那李家人是何态度?一副咬死李潜之死与我爹有关系,还是只是提供些他们仅知的线索而已?”事关父亲,关欣怡此时没有风花雪月的心情,俏脸极为严肃。

江沐尘见状心中微叹,收起其它想法,正色道:“一个人突然得知家人惨遭横死,这样的情况下任何一个可能都会令他们平静不得。”

“就是说他们认定李潜是我爹害死的了?”关欣怡立刻便抓住了他话语中的关键。

她看问题的眼光确实很精准,李家人态度如何关家其他人都没多想,她却在意了,江沐尘为她的敏锐叹了口气,安抚道:“万事都要看证据,目前仅有的还不足以说明此案与你爹有关,你莫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你爹被冤枉的。”

其实以目前江沐尘的身份来讲,最后一句话说得颇为不妥,但此时此刻他也顾不得,何况他只是说不会让关二河被冤枉,“冤枉”这个词是建立在他确实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

关欣怡明知她说什么都与本案作用不大,但还是忍不住为关二河说话:“我爹虽有些贪财,却不会有胆子杀人,当年李潜与程家的官司我爹偶尔想起来还会经常说对不起李潜,一个人在长期愧疚之下如何会残忍地勒死他?”

江沐尘望着一脸严肃却目中含忧的女子,突然间有些心疼她,自从来到青山县,关家的人接连出事,每一次都要靠她出面,以前是关二河不在,如今他回来了,却又有新的事发生,她依然逃不开操心的命运。

看出他眼中的心疼,向来自立强势惯了的关欣怡突然感到不自在,别开眼轻咳一声道:“回去后我会好好问问我爹当年的事,说不定会助他想起一些有利于案情的事,若以后事态走向对我爹很不利…”

“你放心,我会将你爹的事当成自己的事,这件案子我会认真彻查。”江沐尘能保证的也只能是这些了,见她眉目紧锁不放心的模样,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安抚,“你要学会相信我,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及你的家人有事!”

这是此时心绪不宁的关欣怡最需要的保证,她没有抽出自己的手,定定看了会江沐尘后回了句:“谢谢你。”

*****

杨少白很晚才回县衙,回去时见江沐尘的书房还亮着便过去了。

江沐尘上下打量了番全须全尾回来并且半点不见狼狈脏乱的人,诧异地问:“今日颜大当家心情很好?”

看出他意思的杨少白立刻眉毛竖起,不悦道:“怎么?我非要挂了彩回来才正常?”

“难道不是吗?”江沐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杨少白气得后悔进来了,踢了踢他书桌腿怒道:“人家良心发现不再对我拳打脚踢了!再说打我又怎么了?打我骂我那是因为重视我,这是情趣,你小子懂什么?”打死都不会告诉他自己在木围坡转悠一晚上根本就没见到颜凉!

江沐尘扫了一副受了污辱的某人,不再逗他,直接说正事:“我等你回来,就是想问问你对于关家二少爷的看法。”

杨少白闻言表情立变:“你说那个长得像…的小子?”

江沐尘没说话,但表情已经给了答案。

“实在是像!”杨少白摸着下巴想着关佑恒的样子,忍不住道,“这小子有蹊跷,一直听说他学问好本事大,却连童生试都不去考,之前还不觉得如何,今日见到他的样子方觉此事不一般,我想有时间可以好好查一查!”

“目前查李潜的案子要紧,关佑恒的事也不急于一时。”

“哼,事关大小姐的亲爹,你当然要…”杨少白打趣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门外传来的气怒声打断。

“姓江的你给我出来!”是黄兴的声音。

江沐尘眉头皱了皱,没立刻起身,而是拿笔在纸上写了好一会字后才放下笔走出书房。

等得不耐烦了的黄兴也顾不得质问他为何出来的这般慢,将手中的纸条扔给江沐尘,怒道:“那个死土匪将纸条塞入本官随从的钱袋里,真是岂有此理!本官现在就命你不用再查李潜的案子,直接带官差上山去扫平那个土匪窝!”

江沐尘拿过纸条摊开,杨少白忙探过大脑袋,看完纸上的字后“噗嗤”一下笑出声。

只见纸条上写着歪歪扭扭一行字:黄胖子实该撒泡尿照照自己,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第42章 冲冠一怒

这等挑衅大胆的话还真是张暮会做的事,不愧是土匪,别人见到黄兴都绕道走,偏他接二连三地在老虎嘴上拔毛。

“大人,案情非同儿戏,不能查到一半就突然停止,这对死者及死者家属都是不负责任的行为。”江沐尘表情严肃,看着黄兴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管什么死人心情?活人都不将本官放在眼里,难道死人本官也得让着他吗!”

黄兴企图纳关欣怡被拒的事杨少白听说了,这死胖子将黑手都伸向好友的心上人那里了,杨少白自然不会与他客气,道:“我觉得人家说的没错啊,人家关大小姐那等女子连我都看不上,哪可能会忍辱被你胁迫?”

这话说的简直要气死黄兴呢!黄兴怒得大吼:“你什么意思?区区一个平民之女本官还纳不得了?能得本官青眼那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一个嫁不出去的女人,还拿什么架子?惹急了我,给他们套一个抄家的罪名,看那小娘皮会不会跪着求本官要了她!”

黄兴根本不知道关欣怡与江沐尘的事,所以被激得说话很是不客气,当然,即便知道了他依然不会客气便对了。

杨少白一听,哎哟喂,当着江沐尘的面说这种话,这不是找死呢吗?

江沐尘两眼一冷,颇不客气地道:“下官不知黄大人还有如此大的权利,可以将人随便抄家?陛下抄谁的家还都要凭对方犯法的证据,黄大人只凭心情就可以做到了?是你比陛下的权利更大,还是说这天下已经不知不觉间改姓黄了!”

这帽子扣的未免太大了,黄兴差点没被他的话吓死,好一会才惊叫:“你胡说什么!口头上发泄下怎么了?本官一心为皇上,你少挑拨我们君臣之间的关系!”

“口头发泄就当不得真?祸从口出的道理黄大人难道不懂?要不下官今晚不睡了,好好为大人补一补这方面的知识如何?”

黄兴简直以为江沐尘被什么附体了,像变了个人一样,这等咄咄逼人的作风哪里像他?气地一摆手:“本官还不需要你教!在你的地盘上本官屡次三番被一个土匪挑衅,这是藐视官府藐视皇权,你不将他治罪就是包庇!我很乐意参你一本!”

黄兴也不笨,被扣完帽子他也会反就回去。

江沐尘眼中毫无温度,声音同样冰冷:“他一没有作奸犯科二没有通敌叛国,如何给他定罪?他唯一犯的错只是惹到了黄大人,这属私人恩怨,黄大人可自行处置他,其他人无权过问。”

“无权过问?你小子好样的啊!”

“黄大人,若每个与你有过隔阂的人都要当地的管辖者去处置,那么所有州、郡、县的日常工作还做不做?为了你个人私事令所有要事都为之搁浅,耽搁了大事谁负责?”

“本官负责!”

江沐尘冷笑:“若事关人命呢?事关百姓的福利福祉呢?若一不小心耽误了国家大事呢?黄大人您怕是负责不起!”

说完懒得与他再争执,江沐尘直接离开。

全程欣赏了向来淡定沉稳的江沐尘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样子,杨少白觉得今日没见到颜凉的遗憾都不算什么了,呵呵一笑:“黄大人别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为人,自小便一板一眼惯了,此时作了县令,他眼中心中自然是百姓的事重要。”

黄兴恼恨地看着江沐尘离去的方向,挥了挥拳恨恨地道:“臭小子给我等着!”

杨少白见眼前的人生气,他心情大好,正乐呵时黄兴下一句话便令他笑不出来了。

“一个土匪窝而已,本官一封信回去就能让京城来人!不剿平了它我不姓黄!那个寨主是个女人是吧?听说还长得不错,哼,到时成了阶下囚想怎么蹂、躏她还不是本官说了算?”

黄兴天生好色,只要涉及美人,他的嘴里甭指望能说出文明的话来。

杨少白气的头顶要冒烟了,此时此刻他深刻地体会到了番江沐尘刚刚的心情,他皮笑肉不笑地道:“黄大人果然厉害,有个好姑姑就是好啊!”

说完他也走了,黄兴看着突然变脸离去的杨少白,在心里将他和江沐尘骂了个底透,过来一趟没能命江沐尘替他收拾土匪,反倒惹了一肚子气,最后愤愤地走了。

黄兴因为生气后半夜才睡着,没睡多久屋内窜进一名黑衣人,没等他开口喊人便被点了哑穴然后劈头盖脸挨了一顿揍,好容易外面侍卫听到了动静赶过来,黑衣人身手极为灵活,自窗户跳出去逃走了。

“追!给我追!”

最后没追到,被打成猪头脸的黄兴第二天没出门,他隐约猜到是谁干的,无奈没证据不能拿那个有父兄撑腰的人怎么样,被打受惊又气闷,他直接病得没力气再找人麻烦,更没功夫再去关家找人不痛快。

“是不是你做的?”江沐尘听到消息后问。

杨少白捏了捏手腕,满不在乎地道:“那小子就该揍,我还后悔打得轻了!没人看到我的脸,他说是我打的谁信?这个哑巴亏他就受着吧!”

“只次一次,以后别再冲动,昨晚是侍卫们放松警惕,再有下次可不那么容易脱身。”江沐尘警告。

“我又不傻,这点道理还不懂?”杨少白一想起黄兴说颜凉的那句话他就有股杀人的冲动,对张暮那厮他居然有种英雄所见略同的知音感,因为他此时也很想甩黄兴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江沐尘猜到他会这么做定是黄兴说了什么令他生气的话,否则不会做出半夜潜人家屋里揍人的事。

话说关家这边,关二河想了一宿也没想出有用的东西,但承诺了要向县太爷回话,于是吃完了早饭他便要去县衙。

“我陪爹一起去。”关欣怡道。

他不想让女儿去,看出他想法的关欣怡道:“爹,这个案子没破之前,只要与您有关的事女儿都要第一时间知道!”

关欣怡一强势起来,无论是模样还是神情都极像慕容莲,向来惧内的关二河见状什么反对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妥协。

两人去往县衙的路上遇见了熟人,离得很远时他便高声打招呼。

“关妹妹!”张暮高喊一声后兴冲冲地跑过来,两眼发亮地问,“太巧了,你们这是要去哪?”

如意见这土匪又犯了见到小姐就看不见其他人的毛病,是别人也就罢了,此时在场的人可是老爷啊!敢忽略人家爹还想不想勾引人家闺女了?

重重咳嗽了声后,如意大声道:“我家‘老爷’出门有事,小姐陪着一同出来,张大哥这是要去哪啊?”

“老爷”两个字她咬得极重,令张暮想忽视都难,他忙往旁边一看,果然看到了脸色不怎么不好看的关二河,忙上前行礼:“关伯伯好,您这是要去哪里?正好小侄无事,陪你们一同过去吧?”

哼,这小子看到闺女眼里就容不下其他人了,如果他不是土匪的话,还真是个绝佳的女婿人选,关二河心中遗憾着,面上正色道:“我们要去趟县衙,听说那个黄大人一直想抓你,你还要陪我们去吗?”

这是想将他吓走?张暮立刻挺直腰板一脸无惧地道:“关伯伯莫担心,小侄有大当家罩着才不怕那个姓黄的!您不知道,昨日小侄还偷偷戏弄了他一番,哈哈。”

关二河真要对他刮目相看了,这土匪小子不知是脑子少根筋还是真勇敢,居然敢屡次在太岁头上动土,他也没问张暮是如何戏弄的黄兴,道了句:“你若不怕就一起走吧。”

得到同意的张暮大喜,忙拍胸脯道:“小侄别的本事没有,就有一颗熊胆!等闲人事吓不到我!去趟县衙而已,关伯伯就算是去皇宫,小侄也敢陪着!”

表现得过头了啊,如意对像是打了鸡血般不停在关二河面前秀存在感的张暮感到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