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良辰把何美景扶上计程车,兴奋地告诉司机地址。何美景虽然醉了,可是感觉不对劲,她歪歪斜斜地靠在他身上,一脸酒气地摇头,“良辰哥,我家不就在楼上吗?”白良辰哄她,“乖,我带你回我们家。”

“可是,我们不是离婚了?”

“离了还可以复婚嘛。”

“不。”她忽然扑到他身上,酒气直接吹在他脸上,一脸憔悴,“不跟你复婚,你不爱我,我不跟你复婚。”她忽然心酸地告诉他,“良辰哥,我一直想把我们之间的距离从天涯拉到咫尺之近,我一直在努力…可结果我发现,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良辰哥,为什么你不能爱上我?是我不够优秀吗?还是我不会赚钱?还是我好吃懒做天天忽悠你做家务?还是我天天骂你,你感觉我太凶了?!”她眼泪啪地掉下,嘤嘤地哭出声,“原来我这么不好,这么多缺点,每次我自我反省,总感觉以前的自己好过份。整天好吃懒做,连份工作也找不到,整天让你养,整天乱用你的钱,整天欺负你…我觉得我好过份。”

是有点过份。

他安抚她,“没有关系,我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当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原来对方所有的缺点他都能容忍,原来这就是心甘情愿。以前他不懂爱,甚至抗拒把两个人的关系从青梅竹马变成夫妻,可结果,当她真正属于他,他心甘情愿为她付出一切。

“你不喜欢做饭就我来做,你不喜欢做家务,我下班了也可以帮忙。你找不到工作,我会更努力工作,你脾气差,有点小孩子气,那我就尽量迁就你。其实这些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美景,婚姻是两个人相互容忍,如果你发脾气的时候,我还跟你对着干,那岂不是只能天天往民政局跑,天天去离婚?!美景,我也希望你能明白,从开始到现在,我并没有因为同情你才跟你结婚。这世上没有婚姻,因为同情对方就能结婚,过一辈子的。更没有人会拿自己的一辈子去同情。你懂吗?”

“似懂非懂。”她有点迷糊,把脸拼命蹭在他怀里,心里难受得厉害,“良辰哥,我不舒服,喝了酒感觉很难受。”

“到家就好了。”

“为什么啊?”她孩子气地抬起明净的眼看着他,脸跟他的脸离得很近。他把脸再稍微俯低,近到几乎只有咫尺之隔,笑容带着魅惑,“到了你就知道了。”

那样的笑容让她迷惑,更让她迷失了自己。她把头轻轻一抬,鼻头碰到他的鼻子,她仰了仰脸,唇触碰到了他的唇。

她没有吻他,只是这样轻轻触碰,已经让他意乱情迷。

回到家的时候,他直接抱着她上楼,他们住的楼层并不高,可是他心急如焚地在想快一点,最好能一步登天。他打开家门,把她放到浴室,一边脱她的衣服,一边哄她,“你乖乖洗澡,洗完澡我们睡觉。”

她醉意朦胧地看着他,娇羞地摇头,“良辰哥,这样不好。”

他跟着笑容灿烂,“为什么啊?”他像哄孩子一样替她脱掉衣服,“我们是夫妻,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以前是你不好意思。”

“嗯,以后我会很好意思。”他的笑容有点邪恶,她看着他的笑容,感觉自己是真的醉了,躺在他怀里问,“我是不是醉了?”

“当然。”那可是烈性白酒,三杯下肚绝对醉,他敢打包票。

“那你为什么要逼我喝?”

“废话。”他拿起花酒淋在她身上,笑容灿烂,“老婆,你不醉的话,我们怎么睡觉?”

“睡觉要醉的吗?你干嘛灌醉我?”她迷迷糊糊,意识逐渐不清,只能趴在他怀里,任他替她洗澡。

为什么要灌醉她?

这不是明摆着?不灌醉她,怎么把她弄上床,不上床怎么复婚?!

突然跑出来一个救命恩人陈浩,让他有危机感。他白良辰不会放任爱的人从他手心里溜走,更不会放任一些可能发生的意外。

他把怀里的人抱上床,脱了衣服压在她身上。

一直一直,她都只能是他的何美景,谁也抢不走。

☆、有一种爱,只是因为太过习惯(4)

太阳光线从缝隙钻进来,射在她脸上时,她睁开了眼。她感觉自己有气无力,头疼头晕,而且心里难受。她看着光着身体躺在她枕边的男人,惊讶地睁大了眼。她努力地回忆,昨天好像是陈浩来了,然后良辰哥让她跟陈浩干三杯,接下来…接下来的事她全部忘记了。看来昨天发生一些缱绻且足够让她脑筋纠缠半天的事情。

为什么她会在他的床上,她(他)们已经离婚了!

白良辰在她的注视下也疲惫地睁开了眼,他眉开眼笑地跟她打招呼,“早啊。”她看着他的笑容,头皮发麻地回应,“早。”她把一些事情憋在心里憋得自己内伤,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问他,“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早就猜到会这么问。

他一脸认真地强调,“不是我把你拐来的。”

“哦?”

“昨天你喝醉了,非得跟我回家。在回家的路上,你趴在我怀里问我能不能跟你复婚。之后,我们就回到家,然后…余下的内容省略一千字,你自行联想。”

“……”她要怎么联想?她什么都记不得,只是依稀记得跟他坐计程车回家,回家的时候好像有洗澡,然后接下的事,她真的全忘记了。

“想到些什么?”

“没有…”她很努力地回忆,“好像我们是有上计程车。”

“对,你在计程车硬攀在我身上,不肯下来,直到我同意跟你复婚。”某人说谎脸不红心不跳。

“呃…”有吗?昨天她这么大胆?

“回到家后,你还是攀在我身上,不肯下来,于是我只能跟你一起洗澡!!!洗完澡后,躺到床上,你还是不肯放开我!”他继续瞎编,末了还郑重强调,“整个过程全是你主动!我完全被动!”

“有吗?”她有点怀疑!

“啧啧啧,何美景,你不用怀疑自己,从小到大,你对我都挺主动的。”

“……”那是!可她还是不相信离婚后,她竟然这么不顾廉耻把他给睡了!

“何美景,昨天的事你准备怎么对我负责?要不然今天我们就去复婚吧。”他有些得意,但拼命在警告自己一定要淡定镇定,千万别露馅!

她头痛,只能闭上眼不回答他。

他咄咄逼问,“何美景,你应该不会是吃干抹净就溜吧?”他简直有点鄙视自己!这谎话说得竟然能面不改色,“我跟你说,我可不是你吃干净就随便能丢掉的人。”

她郁闷,按照一般性正常的理论,好像男女在上床这件事上,是女方吃了大亏!按照一般的逻辑,应该是女人叫男人负责。

他见她不答应,手掌摸上她的腹部,一脸哀怨,“说不定你还怀上我的宝宝了,如果你不复婚,我的孩子岂不是只能生长在一个单亲家庭?那样的话太残忍了!”

的确很残忍。

“我的孩子竟然没有爸爸,以后他们得多伤心啊!”

“可是!咳咳!”何美景忍不住提醒他,“我在安全期,你放心,不怀孕的机率有百分之九十!”

“……”他无言,一下傻了!搞了半天,他失策了?!

“良辰哥,你放心吧,怀孩子的机率太小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一定不会出现像你说的那种情况。至于复婚的事,如果上了床就要结婚,那天底结婚的人太多了!”她还是忘不了他并不爱她这个现实!如果他肯说那三个字,她真的会不顾一切跟他去复婚。可是这么多年,她已经绝望。

既然他不爱她,那么她就不要跟他结婚。因为那样的婚姻不幸福,因为那样的婚姻,只是防碍了他的幸福。她跟他离婚,并不是因为那天他来迟了,只是她不想当他人生的绊脚石,不想再自欺欺人,不想开始一段结局已经预定的婚姻。

有时候爱一个人,并不是要拥有他。

只要有爱在心里,只要有回忆在脑海里,那就足够。

“为什么你不肯跟我结婚?”虽然失望,可他一定要问清楚。她没有回答他,只是穿衣起床,走到卧房门口才告诉他,“良辰哥,我不想做你人生的绊脚石,不想让你在压力之下娶我,更不想毁掉你的人生。”

“只是因为我没跟你说那三个字?”

“你根本不爱我。”她眼里微热,头也不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从前不爱,现在不爱,以后更不会爱。既然这样,放手不是最好的选择吗?昨天的事我很抱歉,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你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何美景,我——”

他还没有说完,她已经摔门而出。他的身体无力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里的痛苦毕露无疑,“我爱你——”如果她肯再多留一秒,肯听完他的话再走,那该有多好。

何美景,你有没有发现,你真的有点自以为是。这世上永远没有绝对,有一种爱,只是因为太过习惯,所以我们都没有发现。

楼房外艳阳高照,何美景感觉这天跟自己的心情完全是两个样。明明说好要负隅顽抗,为什么这么快就弃械投降?

还不想死心吗?!

她搭车回家的时候,见到了爸爸跟陈浩在闲聊,而妈妈林意如正在厨房准备茶点。现在家里很和谐,本来分开的家具已经归位,而房子中央那条三八线也消失不见。虽然父母没有复婚,可是何美景相信,只要妈妈侍候好奶奶,还是有转圜的余地。她跟陈浩打了声招呼就躲进房间。

她的房间是典型的公主房,粉红的墙壁,连被子什么都是粉红。小时候为了在白良辰面前证明自己是个女生,于是她留长头,逼父母给她把全部家具全部换成粉红。其实她根本不喜欢粉红色,只是因为想引起他的重视,她可以不惜一切。

那时候真傻。

其实这么多年,她陷在这段暗恋里,早已经成了精神的傀儡。

她的房子也是家里最大的一间,书房跟卧房连成一间。她走到书房,嵌墙的书柜上堆堆挤挤的书,有她喜欢看的小说,更有杂志,以及旧时的课本。她抽出初中的课本翻开,课本上满满的弧线。她一页接着一页翻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的世界全部都是他,百折不挠地只是想赶上他的脚步,却从来没有自己的时光,仿佛为自己活一天都成了奢望。

林意如在门外叫了声美景,推门而进。她把那台手机递给美景,“这是你落在沙发上的手机。”

何美景看着熟悉的型号,是以前被雨淋坏的那台,白良辰前几天给她,说修好了。她一直扔在家里没有在意。她接过手机开机,画面上很干净,是她的笑脸。

林意如问,“要不要出来吃点东西?”

何美景满腹的疑问再也憋不住,“妈,你们不是知道我跟良辰哥离婚了吗?为什么我感觉你们几个大人,好像当我们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林意如苦笑道,“是啊,因为我们都觉得儿女自有儿女福,父母不宜操心太多。你跟他离婚了,我们这些做父母的也有商量过,是不是再把你们凑合凑合,可是思前顾后。我们觉得爱情这事是强求不来,良辰爱不爱你,我们不清楚。可是良辰对你怎么样,我们都看在眼里。有时候妈觉得,良辰或许不像你口中说的。也许他是爱在心口难开。”

他爱她?绝不可能。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更相信那一年的婚姻经历。

林意如知道女儿不相信,于是退出房间,不再废话。

何美景拿着手机,进入相册,相册里的图片还在,很多照片都是他的独照。有睡觉的,有生气的,有炒菜的,更有看球赛的。照片上的他五官真的很好看,很上相。她用大拇指轻轻摸了摸屏幕上的脸,眼泪却“啪”地摔在屏幕上。

☆、失望太多次,我不在乎再试多一次(1)

何美景再次见到白良辰,是在一个星期之后。她早上下楼去锻炼,正巧碰到他上楼。两个人在楼梯撞上,各自对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再说。原来离婚后的两个人,连说句话也成了奢侈。她其实很想跟他打招呼,可是触碰到他冷淡的眼,一肚子话都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下楼跑步的时候,感觉心口堵得难受,原本以为不能做夫妻,最少还是朋友。可现在见了面连招呼也不能打,只是形同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她跑完步回去的时候,再次碰到了他,这一次是在楼下,他刚好走到一楼出口,只等走下最后一层台阶,而她正好堵在了入口。

也许是楼梯太窄,容不下两个人,他怔了好一会,才微微侧身让她先过。她也急忙侧身,让他先过。

有晨跑的邻居走过来,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们一眼,从白良辰身边走上去。

其实这楼梯虽然不大,但容下两个人并行都绰绰有余。

他沉默了数秒,淡淡瞥了她一眼,不苟言笑地绕过她就走。她还是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也许是日思夜想,这几天她天天会梦到他,每天早上陷在关于他的梦里不肯醒来。

可是梦那样短,人生却这样长,再怎么怀念也有醒来的一天。

她抬脚走上楼,却感觉脚步沉得厉害,也许是刚才跑步用了太多的力气,最后她停在三楼门口,再也爬不上去。她看向婆婆家熟悉的大门,心里在想,为什么他大清早赶回这里?为什么他呆了一会就走?!她有太多的疑问,太多的想知道,可是她只能强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

她回家的时候林意如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简单的绿豆花生粥加油条豆浆。她匆匆扒了几口粥,就躲进房间上网找工作。

她在网上闲逛了会,还是忍不住登上QQ看他的头像,他的QQ手机在线,没有签名,什么也没有。她跑去看他的空间日志微博,妄想找到一些些蛛丝马迹,可是他的世界真的很干净,干净到没有任何日志,没有任何上传的照片,更没有新发的微博。

她犹豫地点了他的对话框,用键盘打上:良辰哥,你为什么不理我?

刚想按发送键,却又害怕发送后得不到他的回复。

她把那些字一个一个删除,把QQ下线,心里空得厉害。原来就算离婚了,她还是不想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原来就算两个人只能擦肩而过,她还是会忍不住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她拿着包出门,虽然口头上说去找工作,可是她萎靡地到处闲逛。最后竟然不由自主走到他所在的银行。她在银行里面的柜台机将身上那些百块的一张一张存,一次只存一张,存了十来次后,后面的人排队等的人终于发火了,“小姐,你OK了没有啊?”

她取出钱,更颓废地往外走,却在大门口看到熟悉的球鞋!她抬起头看着他,他神情还是冷清,跟旁边笑容灿烂的男人成了明显对比。

那男人跟她打招呼,“HI,我叫于诚。”

她礼貌地笑了笑。

于诚打趣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夫妻了。”银行的人还不知道他们离婚了?她跟他面对面站着,有点做贼被抓住的尴尬。她语无伦次地解释,“我在逛街,不是,我在买衣服,也不是,我在找工作…我…我意外经过这里,然后进来存钱,不对,我是来取钱。”她被自己的这些借口弄笑了,不好意思说,“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对不对?我也不太清楚我在说些什么。”

他淡然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好端端的男人,突然变得沉默不语,突然不爱笑,也不爱捉弄她。她纠结地皱眉问,“你能不能借我一百块钱!”

他看着她手里那一叠钱,毫不犹豫地掏出钱包抽出一张百块的递给她,打破沉默问,“够不够?”

她接过钱,努着嘴,有气无力地说,“那你再借我一百好了!”

他再次掏了一张给她,平静地问,“够了吗?”

她其实不是想来借钱,只是为了看看他,因为好几天不见他,她对他甚是思念。她点了点头,愁眉苦脸地绕过他走出银行。她尽量把自己步子放慢,可是身后过了十来分钟还是没有人追上来。

她无精打采地在银行外徘徊,很想冲进去,却又只能忍住。

银行二楼,于诚呆在休息室看着外面病恹恹的女人,忍不住告诉白良辰,“你老婆不知道想干嘛!她反复走了二十遍。”

他很闲,特意站在窗边数了她来回的次数。

二楼的休息室有一扇巨大的玻璃窗。

白良辰透过玻璃窗往外张望,果然,她垂头丧气地看着地面,在外面不断徘徊。

于诚饶有兴致地问,“怎么回事?难道你们吵架了?你不是告白了?”

“我们离婚了。”白良辰声音虽轻,可那一字一句惊得于诚连下巴也快掉下,“离婚?刚告白就被抛弃?上帝,你们在玩什么?”

“她的脾气很好,可就是有点不好,自以为是。”白良辰毫不客气地背着她指责,“我想我们都应该冷静冷静,知道自己究竟是想回到原位,还是想复婚。”

“看样子,她爱你,比你爱她要深。”于诚一针见血地指出。

“何以见得?”

“她很想见你,而你却在背后躲着她。其实现在是午休时间,你可以下去。”

“呵呵。”白良辰皮笑肉不笑,双手插在裤兜,看着那身影道,“你错了,因为我也想确定,我到底有多爱她。从前,我认识我对她只是习惯,前段时间,我才明白习惯其实已经是爱。而现在,我想要抛掉习惯,感觉出自己到底爱她有几分。”

“你好无聊…”于诚挺蛋疼的,在他的世界观里,爱就是爱,爱就是不顾一切去追求。可是白良辰却想弄明白,爱情到底有多深。于诚轻咳了两声,笑着清唱,“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他一本正经地问良辰,“那你告诉我,什么能代表你对她的心?别跟我说什么三生有幸,我不是女生,不信那一套。”

白良辰看着楼下的人,脑里忽然跳出一句:一生一世在一起。

他瞬间明白于诚所指,原来要明白自己爱一个人究竟有多深,不需要去感受,而是要明白,你对这个人是用一颗怎么样的“心”。

他对她,原来是想一生一世在一起,这种爱,果然深不可测。

于诚意有所指,“可能男人跟女人的爱不同,女人喜欢越轰烈越好,表达得越惊天动地越好。而男人,真是爱在心口难开。不过良辰,有时候你不亲口说出那句话,单靠发信息,还是不够诚意。女人就喜欢男人的甜言蜜语,我相信你老婆也是女人,她也很喜欢你那张嘴说出的东西。”于诚看着旁边思绪游离的人,一语双关,“她也应当很喜欢你那张嘴。”

白良辰愣了一会才明白他的意思,脸蓦地通红。

她当然喜欢他的嘴…

于诚见状,更是打趣问,“要不要我追追她?”他眉头微挑,笑容可掬,“既然你对她的爱不够更,那就让给我。我对她还挺满意的,尤其那身体,啧啧啧…我能跟你保证她一定飞不出我的五指山。”他自信地拿直自己的衣襟,对着透明的玻璃看了又看,“我怎么说也是熟男一枚,一表人才,而且薪水比你高。”

“你够种就试试。”白良辰对自己相当有信心,更对何美景信心满满,她可不是容易泡到的女人。记得在大一那年,一个新生硬着头皮对她说:同学,你好漂亮。结果她斜眼看向那新生,磨蹭良久,才不急不慢地说出三个字:神经病!

更搞笑的是高中他带她到网吧玩网游,他的游戏朋友礼貌跟她说一句:美女,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当时她就坐在他身边,他见她半天都没有回应,于是看向她,想看她究竟在干嘛。当时网吧的灯线很昏暗,而她埋首在电脑键盘前,很认真在敲字。她那时候打字并不熟练,甚至带着艰难。可是她很努力很努力地拼出那三个字:神!经!病!

白良辰每次想到那一幕就感觉搞笑,她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保守,自认为一辈子嫁了一个男人,就认定一辈子。有时候有点胡搅蛮缠,有点自大狂妄,自以为是。可她蛮横中带着可爱,自大中带着个性,自以为是中带着固有的坚持。

而他呢,人前真的装得很成熟稳重,甚至在父母面前没有任何不良的行为。

可是高中是他哄她去网吧跟他一起战斗在网游,大学是他带着她去玩各种游戏。虽然他不至于沉迷网游,可还真是他把她带上网络这条不归路。

白良辰突然怀念有她在身边的日子,他可以肆意让她帮他剪脚趾夹,可以把一堆臭袜子塞到鞋柜等她洗,甚至可以占用她的电脑玩网游,而她在身边一脸崇拜地看着他操练。在她面前,他是真的自己,他喜欢她带给他的轻松感。

☆、失望太多次,我不在乎再试多一次(2)

也许爱情真的只是这么简单的诠释…我对着你,能做我自己。

于诚突然转身下楼,白良辰错愕地睨了他一眼,难道于诚真想去追美景?!果然,于诚走到楼下美景身边,很热情地在攀谈。白良辰看着下面交谈的两个人,心一下提得老高!

于诚把何美景带到了银行附近的咖啡店,他在去咖啡店的路上,还不时地朝二楼某个方位看过去。咖啡店里很安静,那种宁静让美景有片刻的放松,能让她暂时不想起那个让她头痛苦恼的人。

为什么忽然之间冷淡?连做朋友也不行?

于诚自作主张替她叫了杯咖啡。她看着那杯咖啡,耷拉着脑袋,无甚精神。于诚双手手指交握,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看着她微笑道,“全银行都知道良辰娶了个好老婆,我们这些同事一直都挺羡慕他的。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跟你离婚了,他究竟什么眼光,竟然放弃你这样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