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妈妈有时候都能被装傻的女儿气死,她转头怒声说:“老梁?”

梁爸爸是被硬拉过来,积极性非常不高。

他正看着吉兆新店里的沙发,也就是梁凉刚从吴燕夏家拉来的 Fendi 沙发,刚想坐一会就被夫人拽过去。

“明天晚上,你把那吴燕夏叫出来,我们一起吃顿饭。”梁爸爸冷酷地抛下这么一句,就作主把梁妈妈再拉走。

期间,还听到梁妈妈急说“你听到宝宝说什么了吗”,梁爸爸则低声说,“我让你昨晚就退回去并杀了他”。

吴燕夏与此同时,也知道了魏奎的近况。

杨雨薇此刻坐在宽大办公桌后,从玻璃窗往外望,熟悉的办公桌位置处再也看不到魏奎英俊但讨人厌的脸,到午餐时分,也不用看奶茶快递员催着前台一遍遍让他下去领奶茶。她居然发现魏奎离职后的几天里,自己有点…失落。

吴燕夏闻言倒是笑了:“你们女人都这样思想复杂?”

“我们女人,怎么,是你那女朋友忘不了魏奎?”

吴燕夏微微皱起眉。他说起“女人”,其实想到的是降头女鬼,确实没想到梁凉。

“夏夏,我答应和日本的那个MBA 交往了。”手轻轻地叩着桌面,杨雨薇淡然地说,“我发现,他很适合我,不妨交往看看。”

这样啊,跟他有关吗?完全没有。吴燕夏心态平稳地祝福她:“我们有空再出来吃饭。”

他们都明白,吴燕夏说“有空”的时候,一般就是总没时间的代言词。

晚上吉兆下班前,吴燕夏在门口等梁凉,顺便撑着那辆白色劳斯莱斯的车窗口跟二先生闲聊。吴燕夏的眼睛毒得很,目光在二先生脸颊和脖子上被德勤山人打肿的地方转了个圈,随后半点多余的话都不问,随后扯了几句闲话。

二先生忽地轻声说:“小师弟,你知道的事情,一直都比我们想象中更多。”

吴燕夏从遇到德勤山人二号开始,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决定逐渐拉远和德勤山人的距离。此刻也只是笑着点头,聊几句,宁愿自己玩手机

梁凉过来的时候,吴燕夏也就很客气地和二先生告辞,牵着她走了。

等两人走远了,梁凉才小声地说:“你俩没吵架吧?”感觉气氛怪怪的。

两人吃饭的时候,吴燕夏才把昨天遇到德勤山人女徒弟的事情透露。梁凉一听就紧张的要命,挥着叉子,又催他赶紧先搬出来。

吴燕夏却托腮,他扯开话题:“凉凉,你这几天就继续住到父母家好了。”要是知道她总独自在家待着,他闲着没事心痒痒,肯定还会摸上门欺负她的。

梁凉无语了,杀人狂也是和他类似的变态心态吧。

随后,梁凉把自己父母要约见他的事说了,当然,又有点荡漾的把魏奎给自己钻戒的事和盘托出。

嗯,倒不是荡漾别的,她现在挺想看吴燕夏吃醋的表情。

吴燕夏其实一听魏奎的名字就很不淡定,但他表情却又死活装着很惬意。

“那戒指很大?”他一副好说好说的冷冷口吻问。

因为吴燕夏的演技堪称完美,梁凉在对面左看看右看看,也没发现男人吃醋的破绽。她就气愤地说:“我都没去看它,根本就不会要它!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啊?”

吴燕夏盯着梁凉坚决中掺杂委屈的样子,就有点满意,心想算这姑娘识相。不过,他还继续说:“凉凉,我现在把自己的卡全上缴给你,以后就算想求婚,我也没余钱给你买钻戒。只能刷信用卡,刷完后,还得你负责给我还钱。”

“呃,啊?”梁凉一怔。

她现在握着吴燕夏的银.行卡,确实还没想过存在这个严峻的问题。但随后,梁凉又安慰他,“没事的,我可以给你 1000 天的时间去准备,你多攒点私房钱,到时候买一个最小的钻戒送我就够了。但夏夏——绝对不能去买假钻石糊弄我啊,咱们不差这点钱,你一定要买枚真的钻石戒指求婚!现在市面上有很多碎钻,那种戒指克拉数很小也很便宜的。你挑个好看点的,我到时候就答…”

她在吴燕夏的放声大笑声中,脸腾地就红了,剩下的话连忙咽下去。

“你讨厌吧!”梁凉欲哭无泪,和猪比,她总是输在做人太认真。

吴燕夏却在那方站起来,他隔着小圆桌,腾空重重地亲了一下她的额发。

“小女仆什么都别操心,你就只负责爱我,开着小店等我来娶你吧。”

再捏了捏下她的下巴。

梁凉其实内心总存有一点遗憾,要是自己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吴燕夏就这么追她好了。

不过,考虑到吴燕夏读的大学比她的更好点,而且,据说那里出很多美女,他估计不乐意,她也就算了。

反正,LO娘思考事情时总是很光明,像夏日清新甜美的一缕风,可以吹散海面所有复杂的雾。

魏奎以前是觉得,梁凉热衷固守的那种物质仪式,包括她的着装,都蠢到了无法直视且抗拒成长的地步,是一名爱唱独角戏的白痴女高手。

但,吴燕夏却喜欢梁凉这一点。

世界上的人不然太复杂,不然太缺乏原则,倒是整天穿着LO裙的梁凉却介于这两者之间,天真传统却也轻佻浪漫,最终成为他的小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老公的温暖关怀,以后估计不会尝试写灵异文。

一般一个题材只写一次那种TT

第 105 章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了吧。。。

他们吃完饭后准备到维修店, 把吴燕夏之前的iPadPro 取回来。

路上的时候,梁凉隐晦地跟吴燕夏抱怨,就说什么好疼啊,希望今晚不要有什么过分举动之类。

吴燕夏任她娇滴滴地说着,随口回应是吗?上下打量她,明明他什么好处都吃光了, 平常还是很喜欢用诱骗无知少女的横横语气去欺压她。而梁凉也不得不羞耻地承认…自己同样喜欢这种心知肚明的耍流氓。

果然是她有病, 他就有药么。

从店里, 梁凉帮他买了个防震套, 专门保护屏幕。

两人想到江边继续散一会步,结果,梁爸爸又给女儿打来电话, 今晚还要接她回家。吴燕夏索性就站在原地陪着她等车,梁凉便无聊地靠在他身上, 两人拥抱着, 她呼吸着他的气味。

突然间, 梁凉摸着吴燕夏的手链, 小声地问:“夏夏,你做事不要那么胆大。”

吴燕夏心里一惊,他此刻正琢磨着自己公寓降头的事, 而随后,梁凉说的话简直就一箭穿心戳死他:“唉,魏奎特别胆大。现在回头想一想,真是好麻烦。”

梁凉这么说, 纯属有感而发。

她都能想象到,待会回家后还要跟父母去解释魏奎为什么送戒指,以前和魏奎到底进展成什么样,还会问到是不是暗恋魏奎之类的话题。而魏奎这人,根据梁凉从小到大对他的了解,确实是为达目的什么话都说,什么话都做的人。

梁凉有点发愁,她每次觉得和魏奎撕破脸,结果,魏奎胆大的又往上前进行一步。

就不能给彼此留下最后的好印象吗?

但在今晚,梁凉这么三番两次提到魏奎,吴燕夏的醋瓶,却也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就彻底翻倒了。

他狞笑着用大掌掐住梁凉的脖子,不爽地说:“你再敢跟我多提魏奎这名字,就别怪我明天晚上见到你父母时胡言乱语。”

吴燕夏的手没用力,反而冰凉凉的,修长手指环得梁凉脖子还挺舒服。她好奇地问:“你会胡言乱语什么呀?”

他也只是随口威胁她的,怔了怔,便说:“比如说,你大大知不知道,他乖女儿在床上都喊我什么。”

梁凉就“切”了声,轻蔑地说:“好低俗,你这人怎么就会耍流氓。还是学文科的呢,也不知道换个别的方式欺负我。”

这姑娘的小毛病是真的挺多。

吴燕夏也只能板着脸:“但我这个欺负方式用的最顺手,不想换。”

梁凉不怕他,就又拖长声音娇滴滴地“切”了声,气得吴燕夏的手从她脖颈上移,微微用力,她的脸颊和唇就被他手捏得鼓嘟起来。安稳夏风当中,女孩子的呼吸也有点刚刚吃了爆米花的甜味。他瞧得好笑,刚要低头吻上去,却听到后面传来极其愤怒的车喇叭声,接着车前灯大喇喇地照过来。

两人就跟捉奸似得,迅速地分开。

是梁爸爸来接女儿了。

梁凉娇嗔地瞪了吴燕夏一眼。吴燕夏也不好说话,只能先送她上车,帮她打开车门的时候,低声叫了句叔叔好。

梁爸爸坐在后座,正用最后的慈悲克制自己勃发的怒火,黑暗中也没回应,但整张脸扭曲得就像正在接受电击治疗。梁凉没来得及跟吴燕夏说再见,他就厉声让司机先开走。她忙趴在座位上扭头看,车直开到街道尽头,吴燕夏的身影越来越小,他还站在街边目送自己离去。

梁爸爸原本等女儿安慰自己,结果,他宝宝就全程趴在座位上傻笑着发呆,心思完全不在这里。

老魏说的对,养女儿一点用也没有,还不如卖掉算了。梁爸爸很受伤,就像坐在尸山血海中,身体发冷。

占星师独自走回家的过程中,也在不停地打喷嚏。

最近诅咒他的人太多,连带想害他命的也有几个,实在懒得记住名字了。吴燕夏在信阳闭关时刚交完一批稿子,暂时没有接商业工作。回家坐着又总感觉脊背发凉,时间尚早,就带着iPad Pro 坐在家门口的咖啡馆,无聊地上了会网。

他这几天一直在网上翻古籍,但这iPad Pro 被送去维修,没有同步阅读记录。吴燕夏顺手更新了系统,再做点笔记。

服务员送了他点的咖啡来,屏幕就自动变暗,进入省电程序。吴燕夏低头喝了口咖啡,又掏出手机跟梁凉发了几条短信,随后却感觉四周有点不对劲。

他不由抬头,结果一看就差点仰倒。原来在桌子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坐了一个人,还是张熟面孔。

魏奎,正玩味地盯着他。

吴燕夏表情微微凝固,他喉咙动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过了会,才叹口气说:“帅哥,你走路能出点声吗?”

魏奎哈哈笑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夏大仙,你怕什么呢?”

魏奎小时候是打架高手,一看到吴燕夏正不动声色地咔咔揉关节,就知道对方是准备进入打架阶段了。

不过,吴燕夏越是这样警惕自己,魏奎反而乐意吊着对方。他没在这占星师手下沾过几次便宜,不过想想从前,都是碍于杨雨薇的那层关系。如果硬对上,还真不见得怕吴燕夏。

“你来找我来干什么?”吴燕夏平静说,“我说过,应该是我去找你。”

吴燕夏以公正的目光看着魏奎,不得不承认,魏奎确实是合格的初恋对象。高高大大,有点像韩国前几年流行的男演员,看上去就是高富帅的、带点傲慢矜持的英俊皮相。

第一次见面,吴燕夏也觉得这小孩挺好看,还亲切地称呼小帅哥。只可惜,天涯何处无情敌。

“你这是什么眼神?”

魏奎被吴燕夏这直勾勾的黄暴目光,盯得有点心理不舒服。他怎么觉得,这占星师逼急了不会打人,还是会脱裤子的类型。

吴燕夏收回目光,他平声静气地说:“我的眼神是,别惹凉凉,我的脾气最近不是很好。”

边说,边点开iPad Pro。手指正好滑屏到他去信阳时记过的电子笔记,吴燕夏的手指正搭在“魏奎”名字一侧,愣了几秒,突然间再抬头紧盯着魏奎。

他心中忽地大震。

关于“那姑娘临死前到底看到什么”的问题答案,曾经那位“笔仙”给出的恐怖答案是“鬼”。

但记得当时,自己的时间不够了。那有没有可能,这个“鬼”不是单字,而仅仅是写了一半字的偏旁?

比如说,魏奎的“魏”字,就有一半是“鬼”。

第 106 章

吴燕夏一下子眼睛直了。按理说, “仙”只是会圈字,并不会“自主”书写。

那晚玩招魂的危险游戏,他提前在白纸上写了不少汉语。但在印象里,没有写“鬼”这个不常用的字作为备选。只是黑灯瞎火,再加上心情过度紧张,吴燕夏当时匆匆瞥了一眼最后的字就疯狂跑路。事后又找不到那张纸, 无法确认那个“鬼”是否为他自己的笔迹。

另外, 还有个疑点。

“鬼”如果真的预示着魏奎, 按照现代汉语从左到右的书写习惯, 即使当时只写了一半的字,应该残留的是“委”字旁。

除非两个可能,一是阴间大爷为宝岛台湾人, 或者他习从古法,有从右到左的书写方式。另外一种可能, 阴间大爷当时…正坐在他对面倒着写字, “魏”旋转180°, 从左到右写, 确实是“鬼”字能留下。

经历这么多,吴燕夏也不得不承认有“鬼”的存在。

怎么那么瘆得慌。

魏奎坐在吴燕夏对面,面露冷峭。他刚想说话, 却发现占星师那张窄脸在几秒内彻底变得苍白,冷汗淋漓,有点疯魔似得往后一靠。

魏奎刚想讥嘲对方是个受不得威胁的纸老虎,吴燕夏眉宇间红痣一挑, 他那手臂坚硬而有力量,老虎钳子般紧紧地攥住魏奎戴着名贵表的手。

吴燕夏内心一直有种不服:五年里住公寓住得好好的,虽说是凶宅,但自己与女鬼和神灯相安无事,之前无数的沙发客住着也平平安安。唯独梁凉牵带着坦克来他家,一切就特别倒霉。

他最初在梁凉身上找原因,百般挑剔可怜的LO娘。但现在,吴燕夏眯着眼睛望着那英俊的富二代,骤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最开始就欺负错人了?

魏奎猝不及防被吴燕夏按住,以为对方要打架。但吴燕夏随后一动不动,继续以深深且探究的复杂目光凝视自己,陷入沉默。

吴燕夏最近专心恋爱,皮肤捂白了一点。但当他一眼看着魏奎,魏奎再厌恶这个神棍,也不自主地同时看向他的眼睛。问题在于,占星师同时也很紧又很深情地捏着魏奎的手。

魏奎在某个瞬间,居然体验到,他青梅在无数深夜里双手被吴燕夏压在头顶时强吻的迷茫感。而且因为他是男人,多了种格外的屈辱,吴燕夏简直就像捏芝麻似得,牢牢地就用大拇指按住他,魏奎力气不小,然而吴燕夏的力量却能用“可怕”来形容。

两人对比实力悬殊,即将勃发的暴力之余,又显得一丁点很难捕捉的…色.情。

.

咖啡店的几个女店员,都看着室外桌位那一对,公然紧密牵手到青筋暴起的同性“情侣”。

同性之恋,还是很美好的。尤其是两个看起来都很有型的男人,估计是小攻劈腿了,被小受捉到要分手,小攻正面色难看要挽留。

吴燕夏和魏奎在小区门口的咖啡馆扭打成一团,桌子椅子冰咖啡倒了一地。

吴燕夏心如乱麻,他避开魏奎几拳后,基本没废话,猛地用手肘勒住魏奎的脖子,先憋得对方额头青筋直暴,随后二话不说,就要先把挣扎的魏奎死拽回自己公寓。

“小两口打架,请勿围观。谢谢,谢谢谢谢。”吴燕夏严肃对保安和路人撒谎。

魏奎刚要说话,随后被吴燕夏一膝盖顶到胃。他利落地抓起旁边的铁椅凳就向后抡吴燕夏的头,吴燕夏赶紧一躲,那椅子砸在他肩膀上。

魏奎打人动静异常可怕,身边的人都“嘶”了声,替吴燕夏痛得慌。

吴燕夏终于收起刚才的轻浮笑容,他像秃鹰般迅速地沉着脸,夺回椅子往旁边大力一拉。魏奎直给他拉了个趔趄,同时,吴燕夏竖起岩石般硬的胳膊肘跟打桩似得重重撞了他的眼鼻,这是人体最脆弱的地位,魏奎鲜血横流,吴燕夏再把他踢倒在地面。

吴燕夏蹲下去,直把自己“情人”直卡得面目红紫,发出危险的咔嚓声,昂贵衣服的衬衫裤子被扯到全散开,再粗鲁地一把扛在肩膀上,扬长地往家走。

周围甚至没人敢拦着。

刚进家门,吴燕夏就把魏奎往光滑的地面上一掷。魏奎的西装裤布料极好,在擦拭干干净净的大理石地板上还滑行了会。

吴燕夏阴沉地瞪着魏奎,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几句脏话,随后,他居然开始脱衣服,露出精壮的上身。

魏奎是见过大世面的,但吴燕夏的气势格外惊人。等魏奎刚把脸上的血迹抹了,看到这场景下意识地双手向后撑住地面,突然想,自己难道以后要和梁凉当侍寝姐妹花了吗?

现在这件事情的进展,不太符合魏奎的心理任何预期:“吴燕夏,你他妈想干什么?”

吴燕夏其实只是表面轻松。

斗殴过程里,他腹部和脚也被魏奎狠踹几脚,痛是结结实实的,为了装酷才忍住。而现在脱衣服,因为上面沾满魏奎的鲜血和脚印。

吴燕夏最近刚被梁凉眉飞色舞的普及了“大姨妈”,厌恶这种鲜血沾衣的感觉。

魏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揉着手脚腕要继续打架,却迎面被扔过来一块毛巾。

“先擦擦脸,我得给你讲个故事。”吴燕夏沉着脸,他侧头看,肩膀已经被魏奎踹出乌青,反而魏奎只是鼻子里毛细血管破了,流了点血。吴燕夏吸着凉气把家门反锁上,又拿出了点烈酒,“是这公寓的故事。”

他自己猛喝了几口止痛,顺便给魏奎倒了一杯。

魏奎脸居然红了下,他不耐烦地把酒打落在地,瞬间,吴燕夏家洁净豪华的大理石地面,被浓白色的酒液泡得湿漉漉的:“你他妈当遗言讲。今晚我出了你家门,新仇旧恨,等着升天吧苗族哥们。”

吴燕夏言简意赅,把最近发生在他公寓里的事情都说了,包括梁凉的遭遇,德勤山人的存在。

魏奎刚开始没细听,正来回打量这家,想着待会放火哪个角度好。但他天性好奇,从开始听到坦克和神灯交换身体的不屑,梁凉独自留在蛇室里的惊怒,到吴燕夏自己玩“笔仙游戏”又隐有点约敬佩。

但身为正常人,魏奎仍然觉得吴燕夏嘴里说的不是真的,半信半疑,尤其听到“鬼”这个猜测,哈地笑了:“这就是你的遗言吗?也许没错,我就是取你命的鬼。”

吴燕夏诚恳地说:“…帅哥你别这样。”

正在这时,吴燕夏家的楼下监视器门铃响了。

他皱眉从地面站起来,原来和魏奎打架时把iPad Pro 落在咖啡馆,刚刚动静太大,小区的保安也跑过来看热闹,吴燕夏最近在保安眼中恶名远扬,对方却还是无奈地帮着他捡回来。

“还真忘了这茬。”吴燕夏挠了挠下巴,“麻烦帮我送上来吧,我在家。”

待会有人来,吴燕夏就把门提前开了个缝,随手拿了件干净的T恤换上,他在对魏奎讲述的时候,顺便也想理清思路。但,还是感觉不得要领。

脑海中各种疑惑,感觉自己被卷入什么阴谋,又很不死心地想知道点答案。

“魏奎,你当时住在我家当沙发客,那天晚上有没有奇怪的事?”吴燕夏皱眉,“我现在打算把养的那条蛇交给德勤山人,这公寓不大正常,空着就空着吧。我不能再住…”

在他身后,魏奎却轻声说:“夏,夏大仙?”语气非常诡异。

“干什么?”吴燕夏奇说。

魏奎说话向来有点趾高气扬,此刻的声音却更轻了:“你家公寓是不大正常…”

“怎么?”

吴燕夏莫名其妙地走过来,他家唯一的家具刚被他女朋友吭哧吭哧地捡走了,两人刚刚都坐在地面。魏奎正盯着地面被他泼洒的酒水痕迹,英俊的面孔有些扭曲,脸色非常不好。

吴燕夏看了眼那湿漉漉的酒水迹,他说:“嫌脏啊,我找拖把来拖一下。”

魏奎薄唇紧紧地抿住,吴燕夏心想,不会吧,这也是个洁癖?魏奎却指着那水印,说:“你往里面看看。”

吴燕夏很怀疑魏奎是想让自己低头,借机打架,就潦草地看了眼,说:“有事直说。”

“我刚刚在倒影里看到一个姑娘。”魏奎咽了口吐沫,他重复地说,“我刚刚在地面酒水的倒影里看到一个姑娘,黄、黄色衣服的,她的嘴张得很,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