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着额头感觉有些疲惫,这段时间一直紧绷着神经从未放松过,相信其他人也是,云杜若走到我身边小声说。

“既然暂时没有进展,那四名男生和吴霄先让他们回去吧,查案不是一两天就有结果的事,你也别太心急。”

我点点头,把一份血检档案交到吴霄的面前,示意他签字后就可以先回去,吴霄拿过去问我要笔,来的时候我也忘记了带,其他人身上也没有,目光落在吴霄手中那支聂冰婉最后交给他的笔。

“就用你手中这支笔吧。”我说。

吴霄这才想起他手中的笔,或许是触景生情很黯然的告诉我们,虽然这并不是聂冰婉送给她的礼物,但却是聂冰婉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他一直当成很珍贵的礼物保管着,从来没舍得用过。

吴霄沉默了片刻,手指按下了笔头。

六月十七日,小雨,我一个人坐在教室里,窗外是细雨滴落在树叶上,很动听的声音,让我想起他对我说话的样子……

一个女生的声音从笔里面响起,吴霄愣在座椅上吃惊地看着手中的笔,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支笔上,瞠目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日记!

聂冰婉的日记!

我们之前一直认为她的日记是写在日记本中,没想到她用的是录音笔,我们之前一直没有找到,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被录在笔里的日记一直都在吴霄的手里。

第三十二章 前世今生为聖子打赏皇冠加更。

我们围坐到吴霄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手中的笔,聂冰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这是我们一直想找到的日记,没有人说话都静静的听着聂冰婉婉转的声音,她既然有写日记的习惯,我们都相信她一定会在日记中提到那个神秘的男人,所有的希望如今都寄托在这支录音笔上。

……

聂冰婉的声音是欢愉的,一听便知道那应该是一个在恋爱中的女生,她的幸福和甜蜜溢于言表,娓娓道来的声音如同在给我们讲述一个故事。

六月二十一日,多云。

今天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衣淡淡对我微笑,好想和他说话,哪怕只是一句也好,他总是一如既往的随意,以至于随意到对我和对其他人都一样,可我知道,他的眼睛只看着我一个人,即便他什么也没说,我还是感觉很满足……

七月三日,阴。

快要放假了,我想很久不能再看见他,今天在学校看着很多女生被男友牵着手,突然有一种冲动,想紧紧的抱住他哪怕是一刻也好,可今天我一整天也没见到他,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心里空荡荡的……

七月五日,晴。

今天就要回家了,虽然知道他今天不会来送我,可在车站我还是不住地回头,好希望在人群中看见他的身影,在车上梁徽因她们兴高采烈地谈论着假期的安排,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不知道这个假期该怎么度过,没有他在身边时间对于我就变成了煎熬……

听这些被聂冰婉以声音录制的日记,不难发现她很喜欢和在意这个男人,听过很多段后我发现一个问题,聂冰婉和这个男人似乎在刻意地隐瞒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有一点证实了我们之前的推断,这个男人是学校中的人,而且每天都会和聂冰婉见面,但是两人在其他人面前却视若无睹,这个关系很不正常,聂冰婉既然在恋爱,对于她来说应该是件很开心和幸福的事,为什么要去隐瞒呢?

我心里暗暗想着,房间中没有人说话,继续听着录音笔里聂冰婉的声音。

……

九月四日,多云。

我喜欢躺在他怀中抚摸他健硕的胸膛,已经快两个月没见到他了,去他订好的酒店敲开门的时候,他如同一只野兽狂暴的把我推在墙上,他的唇还是那样柔软但充满了力量,我喜欢他富有侵略的吻,甚至喜欢他用力的咬我,唇、耳垂还有肩膀……只有这样我才感觉我是属于他的。

他厚重的鼻息呼吸在我脸颊上,浑身有一种很燥热的冲动,他每次的动作都很粗暴,可我喜欢被他征服,他总是把我双手紧紧箍在头上让我动弹不得,他赤裸的压在我身上,我能闻见他那令我迷醉的香味,他的手如同他的舌尖一般柔软细滑,总是能轻易间撩起我衣衫,在我身体上如同蛇一般游走。

他喜欢听我大声的喘息,我想那能刺激他最原始的欲望,他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在我身体中横冲乱撞,每一次冲击我都犹如被他抛到云端……

直到最后他瘫软的趴在我身体上,剩下的只有充盈的扩张和潮湿的温暖顺着我的大腿一直在流淌。

……

这段日记让吴霄有些不知所措,我意识到他的失意,这段聂冰婉亲自描述的日记多少有些让吴霄震惊,其实不光是他,我心里多少也有些吃惊,关于聂冰婉的调查中,都提及她是一个性格内向的女生,或许是都以为她没有男友的关系,很难想象她和录音的是同一个人。

吴霄的表情有些痛苦,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或许他早就应该想到这些,只是没想到会是聂冰婉亲口告诉他,而且还是这方面的事。

我想起在聂冰婉手机中解密的那个相册,想必里面的那些隐私照片也是这个男人拍摄的,而照片中的背景每次都不一样,可见聂冰婉和这个男人开房的次数并不少。

九月二十二日,雨。

他已经很多天没来找过我,见面的时候甚至一句话也不和我说,我想他是生气了,可我不知道到底错在什么地方,我的要求难道过分吗,我只是想和他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他一次又一次地说会和那个女人说清楚,可我从来都没等到他说的完结,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我明明知道他身边还有另一个女人,还是被他吸引和迷恋,我感觉自己如同飞蛾扑火,明明知道跟他在一起会承受这些煎熬,还是义无返顾的想要和他在一起。

……

听到这里我抬起头,其他人也相互看着我,这是我们始料未及的新发现,聂冰婉爱上的这个男人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女人,这就解释清楚了所有的事,为什么这个男人一直没在聂冰婉身边出现过,而聂冰婉也没向其他人公开过自己的恋情。

因为这不是一段寻常的感情,聂冰婉陷入了一段难以启齿的情感纠纷中,她喜欢上其他女人的男友,而且还保持着非比寻常的关系,她当然难以启齿告诉别人。

接下来的日记里聂冰婉悲喜交加,就如同她自己说的那样,明明知道要承受煎熬,可却无法自拔的深陷其中,她口述的日记中但凡开心的都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可一旦无法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她在日记里的声音就变得哀怨和无助。

听她这些日记不难发现,她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短,可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她身边这个男人,这一点让我们都大为不解。

十月二号……阴。

这段日记的声音明显和之前的不一样,我们都有些诧异地看着那支笔,聂冰婉的声音变得有些惊慌和恐惧,这是之前我们从来没听到过的,她的声音一直在颤抖,断断续续的话语听得出她当时应该很害怕,我们继续听下去。

十月二号……阴。

今天晚上我和他约好在十九栋大楼见面,可我等了很久他也没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离开的时候走廊上的灯开始不停闪烁,整栋大楼里应该只有我一个人吧,可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我回头的时候看见走廊的深处站在一个白衣女人……

……

长时间的停顿,我们好半天没有再听到聂冰婉的声音,只从录音笔里听见她急促的呼吸声。

白……白衣的女人!

聂冰婉的声音开始变得颤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我们面面相觑的对视,又是十九栋大楼,听聂冰婉的声音如此的害怕,我们都很想知道,在那晚她到底看见了什么。

白……白衣的女人,灯一直在闪……我看不见她的样子,明灭的灯光中那女人有很长的头发,和我差不多高……她慢慢向我走来,我的腿发软,快步跑了出去,等到我离开十九栋大楼的时候,回头看楼上发现一片漆黑,应该是停电了。

我当时以为我眼花,但这个地方我再不想来,感觉好阴森,正当我想要回头的时候,突然电来了,我看见一个人站在二楼的窗边,死死的盯着我,是那个白衣的女人,就是我在大楼里看见的那个女人,我看见了她的脸……

我看见了她的脸,我看见了她的脸……

聂冰婉的声音此刻变得异常恐惧,含糊不清的重复着这一句话,就连我们听着也不寒而栗,然后在录音笔聂冰婉的声音停顿下来,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我看见了……

聂冰婉说出这四个字后,又开始默不作声的喘息,她似乎应该是看见了什么,但她却害怕的不敢说出来,我们都紧张的等着她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我看见了我自己!

……

聂冰婉最后说出来的话,顿时让我们震惊地相互对视,一时间完全不明白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的口述中自己明明已经走出了十九栋大楼,可为什么在二楼会看见自己呢?

那白衣女人和我长的一模一样,我看着她如同看着镜子中的我,我惊恐的和她对视,大楼突然又陷入了一片漆黑,很快又重新亮起来,可……可二楼的……的我不见了。

南宫怡在这个时候暂定了录音笔,事情发展到现在开始变得离奇,似乎聂冰婉的遭遇没有我们想的那样简单,这件案子再一次涉及到十九号大楼,那栋和灵异传闻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大楼。

南宫怡暂停录音日记的原因我懂,如果案件涉及到这方面的事,无论如何是不能让吴霄知道有关事情的,南宫怡安排人带吴霄出去,关门后表情凝重地说。

“在十九栋大楼的传闻中,曾经有一点是关于在里面能见到自己前世的传闻,当时我们都没有对这个说法在意过,认为是道听途说后杜撰的谣言,可既然是谣言,那聂冰婉为什么在日记里提到她在十九栋大楼看见自己?”

第三十三章 卫生间的镜子

蒋馨予把极力回避的往事告诉我们,也澄清了关于十九栋大楼传闻的真相,但是聂冰婉在日记中的陈述却推翻了之前我们了解的一切,听聂冰婉恐惧而害怕的声音,我们能想象当时她的恐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许也只有聂冰婉一个人才清楚。

我们迫切地想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我重新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关。

十月三日,小雨。

他一直很谨慎地保守着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如同他听话的人偶,总是安静地等待着他下一次的召唤,但是昨晚我在十九栋大楼里看见……

我不想再去回想昨晚看见的事,整整一晚我都躲在被子里发抖,半夜我被恶梦惊醒后背全都是冷汗,她们被我的惊叫声也吓醒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可我不知道如何去对她们说。

我今天第一次违背他的意愿主动去找他,当他看见我站在他面前时,他很慌张虽然什么都没说,可他眼神中透着责怪,他心不在焉的听我说起昨晚发生的事,可他却焦虑地看着四周,如同一个心虚的贼,我讨厌他这样的表情,他很担心,但我知道并不是为了我,他是担心别人看见我和他在一起,担心那个女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他催促着我离开,我很伤心已经不再是因为害怕,而是他对我的冷漠,他的安慰也变得敷衍,我明白他不是真的在乎我的感受,而是担心我在他面前哭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答应再陪我去一次十九栋大楼,可白天他不愿意和我走在一起,又是晚上,我厌倦了晚上,每一次和他见面永远都是晚上,我如同永远也无法见光的鬼魂,就连给我的解释也千篇一律。

他如期而至样子依旧像一个贼,比起我他更不敢见光,我突然发现我们的关系好可笑,每次见他畏畏缩缩的样子我都好失望。

他带着我去二楼的长廊,什么都没有,他说我是眼花了,或许是他在我身边的缘故,今天似乎并不害怕,也许真是我看错了,我带他去我看见那个人的地方,那处地方的窗户是开着,他说可能是在灯光下我看见自己的倒影而已,他是这样解释的,我半信半疑吧,走到楼下的时候他让我早点回宿舍,他的话语中没有半点的留恋,似乎想急着让我离开,确切地说是从他身边离开。

我回头看那二楼的窗户,昨晚我在那里看见我自己,虽然他一直强调是我眼花,但我心里很明白,那里的窗户不可能倒影我的样子……

聂冰婉的日记是每天都会记录,听这些录音就犹如聂冰婉的个人回忆,不管每天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会记录下来,日记的时间跨度很大,应该是从她考入合德医学院开始通过这支笔记录,而在之前的日记片段中我们却未曾发现这个男人是从何时出现的,似乎好像突然从聂冰婉的身边冒出来。

而且即便是日记聂冰婉也很小心翼翼,听了这么多她亲口的述说也没见她提及过关于这个男人身份背景的丝毫事情。

十月二十日,晴。

……

在床上我背对着他,他从身后抱着我,似乎没有从前的温馨和悸动,或许也只有在床上他才会这样抱着我,有时候我分不清他到底哪句是实话,他说爱我,但现在我已经不清楚他是真爱我,还是爱床上的我。

关于十九栋大楼事已经过去很久,渐渐的我不愿意去再回想那晚发生的一切,但经常会从恶梦中在半夜被惊醒,梦里我总是清楚地回忆起那晚的事情,那个站在二楼和我对视的自己,是那样的清楚,不过我没告诉过他,因为我相信他是不会在意的,在他眼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幻想出来,我猜他是以为我用这样的方式来引起他的注意和关注,在他眼中我应该是可笑的,可他在我眼里何尝又不是。

他轻咬着我裸露在外的肩,可我看着床头放着的避孕药,我是很听话的,至少从来没有违背过他的意思,他不想我们的关系被公开,可我已经厌倦了这样的日子,我爱他所以从来没给过他任何的压力,我相信他口中说的马上、立刻或者再给点时间,诸如此类的托词,期盼在我心中渐渐变得遥遥无期。

所以我打算结束这样的关系,他并不知道那些避孕药其实是我偷偷换掉的维生素c,我想如果我有了他的孩子,他就不会再一次又一次的推诿,我只想要一个结果,是的,是他该兑现对我许下已久承诺的时候了,我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

十月二十三日,多云。

他今天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我出国深造的申请已经被通过,不敢回想那段被考核的日子,终于还是挺过来了,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其实我并不在意能不能出去,只是因为他也会和我一共出国。

我想离开这里我和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他给我描绘过将来,即便是在异国他乡只要有他在身边一切都不重要,我不奢望将来会过的好与坏,至少我能牵着他的手偎依在他旁边一同去散布逛街,他说只要我们努力,会在国外有自己的房子,结婚生子,或者在养一条小狗,想起来好开心,守护这段感情这么久终于让我等到了。

我眉头一皱,听到这里很诧异地看着其他人,重新拿起那份出国名单疑惑地说。

“聂冰婉既然在日记中提到那个男人会和他一同出国,为什么在名单中并没有这个人?”

“先听下去,看看后面聂冰婉还会记录下什么。”太子心平气和地说。

十月二十五日,晴。

我的好朋友已经快一个月没有来了,今天我偷偷测试发现自己怀孕,想到马上要出国,这个消息算是好事成双吧,我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想办法告诉了他。

我原以为他会很高兴的,没想到他脸上的表情阴冷的让我觉得可怕,他问我为什么会怀孕,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怒,一直压抑在我心里的委屈彻底的爆发,我厌倦了在他面前的忍让和妥协,也厌倦了他的推诿和永远无法兑现的承诺,我告诉他换掉避孕药的事,他愤恨的目光让我心寒。

他把我抱在怀里,那些甜言蜜语现在对我已经失去了效果,我不再像从前那样会为之而沉醉和信服,他让我打掉孩子,我决绝的摇头,我知道他在意,我必须要留着这个孩子,留着让他彻底属于我的砝码。

……

十月二十六日,大雨。

他给我打电话,当时吴霄也在我旁边,本不想生气可是终究没有忍着,在电话里和他吵了一架。

晚上他约我见面,还是十九号大楼,我去的时候见他心烦意乱,我想是因为我怀孕的事,他用近乎于乞求的口吻让我打掉孩子,他的样子我看着有些心痛,我愿意为他做一切,我已经为他不知妥协过多少次,从来没有换回半点我期望的结果。

所以我必须坚持下去,我要和他在一起,就必须留着这个孩子,可他告诉我,出国之前还会有一次体检,一旦发现怀孕我是无法出国的,他说是为了我好,可我感觉他是用出国的事在威胁我,看来他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我,能不能出国对于我一点都不重要,我要的是想和他在一起就足够。

吴霄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也不知道他是否听到了什么,我知道他一直都对我很好,只是我心里只有他,说起来我挺对不起吴霄。

十月三十日,阴。

我看见他和那个女人走在一起,他明明看见了我,却装着视若无睹的离开,我听见他们欢愉的谈笑,擦肩而过的时候泪水没忍住夺眶而出,我请假一个人躲在宿舍里哭,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他一点都不在乎我,他对我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下午他来找我,不停的道歉,可依旧是千篇一律的话语,我已经听过无数次,我漠然的蜷缩在床上,直到他怏怏不快的离开我也没和他说一句话,为什么他可以和那女人开开心心在一起,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种痛苦,我要报复他,要让他知道这种背叛的代价。

我让吴霄陪我出去,不应该是他的,可我实在想不到除了他我还认识谁,我喝了很多酒,以为醉了就什么都可以不用想,可是我越难受越是想他,给他打电话被挂断,再打过去已是关机,我知道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我让吴霄带我去酒店开房,他可以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为什么不能和吴霄上床,我是这样想的,我以为可以和他一样,可最终我还是无法做到,我对不起吴霄,他才是真正对我好的人,可我居然利用吴霄来报复他。

十月三十一日,阴。

听说乔可薇到处给人说关于十九栋大楼的传闻,之前我也听过,但从未相信是真的,回想起那晚我在里面的遭遇,下课后我去找她,并把那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她。

乔可薇的样子很兴奋,说在十九栋大楼里的确有关于可以看见自己前世的传闻,我看见的那人或许就是我的前世,我依旧不太相信她的话,可她对我说,如果在凌晨两点,在十九号大楼通往地下室的台阶处出现第十九阶台阶,许下的愿望就会被实现。

我看乔可薇说的那么认真,我想到了他,如果我还有愿望的话,那便是和他永远在一起,我居然会有些相信,可那地下室毕竟是学校的禁区,明令禁止在校学生靠近,如有违反会被开除。

但我还是想试一试,或许我对他已经没有办法,我相信我所做的一切落在他眼里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如果真有十九阶台阶的话……

晚上我一个人去了十九号大楼,按照乔可薇教过我的办法,点燃蜡烛一个人坐在通往地下室的台阶上,还好,那晚大楼的灯没像之前那样闪灭,可我还是好害怕,好几次想要离开可还是有些不甘心,一个人胆怯的环顾四周,深夜的大楼里一片死寂听不到半点声音,微弱的烛光无法照亮我前面的黑暗。

我听见钟楼响起的钟声,凌晨两点到了,我拿着蜡烛向那漆黑的台阶走去,走到最后一阶,只有十八级台阶,乔可薇口中所说的第十九阶台阶并没有出现。

我为了他居然如此的可笑,竟然相信这样的话,我一边想一边哭,感觉自己好委屈,回去的时候去二楼的洗手间洗脸。

看着镜子里面的我,是那样的憔悴和茫然。

……

十一月二日,雨。

这是聂冰婉死亡前的一天,我们顿时都集中精神听下去,聂冰婉是在十一月三日凌晨两点死亡,这一天发生了什么事对于我们至关重要,房间中异常的案件,我们生怕遗漏掉聂冰婉任何一句话。

十一月二日,雨。

吴霄是一个好人,我也想明白了,他是真的喜欢我,他不会让我伤心,我想和他在一起,算是一段新的开始吧,我和他已经约好,今天我带他回家见我妈,前几天是我妈生日,我居然因为那个男人忘记了给她打电话,在电话里听到我妈担心的声音我感觉好对不起她,相信她会喜欢吴霄的。

乔可薇来问我去十九栋大楼的事,我说什么都没有,她走的时候我还是有些不甘心,问她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问姻缘,她告诉我可以请笔仙,说很简单也很灵验,我没请过不知道怎么请,她说要心诚则灵,我想我应该够心诚了吧。

最后一次!

最后我在为他做一件事,既然我等不到他给的结果,一切就让请笔仙来决定吧……其实我知道……我知道我放不下他。

我说服了梁徽因她们,陈静雅和唐静蕾也愿意请笔仙,乔可薇说必须等到晚上,可是我和吴霄约好今天要回去……

“冰婉,冰婉,你在吗?”

突然录音笔里传来另一个女生敲门和喊聂冰婉的声音,聂冰婉录制的日记也中断在这里,但是她似乎忘记了关掉录音笔,所以我们还能听见被录下的声音。

我们听见聂冰婉去开门,有人进入到房间中。

“让你们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进来的女生问。

“准备……准备好了。”聂冰婉犹豫了一下回答。

“那说好了,晚上我过来找你们。”进来的女生声音很轻松地说。“对了,请完必须我们还可以一起去十九号大楼,你上次一个人去没遇到第十九阶台阶,我们再去试试,指不定真能见着,到时候你许什么愿都能被实现的。”

“可薇……还……还是别去了吧。”

听到这里我们才知道进来的女生是乔可薇,看来我们猜的一点都不错,请笔仙是乔可薇教聂冰婉她们的,当晚参加请笔仙的还有乔可薇,可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她没有出现。

“你别怕啊,我们人多陪着你,何况你上次一个人去不也没什么事,只要我们不说出去,没有人知道的。”乔可薇的声音听上去很轻松,安慰着聂冰婉。“对了,那晚你一个人去十九号大楼,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吧?”

“没有,我等到凌晨两点,什么都没有出现,我就回去了……哦,我去二楼洗手间洗了一次脸,当时真的挺害怕的,我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感觉整个人好憔……”

“你……你去过二楼洗手间洗脸?还……还看见镜子里面的……你自己?!”

录音笔中乔可薇的声音变得震惊和异常的惊恐。

“是啊,怎……怎么了?”

我们没听到乔可薇的回答,长时间的沉默,直到聂冰婉加重声音焦急的再问了一次。

乔可薇那颤抖和慌乱的声音终于再一次从录音笔里传出来。

“十九栋大楼是精神病病房,因为担心里面的病人看见自己的样子失控而误伤到自己,所以……”

“所以什么?”聂冰婉应该是见乔可薇没说下去,紧张地追问。

“所以二楼……不!是整个十九号大楼的洗手间都没有镜子!”

第三十四章 被忽略的人

聂冰婉的声音从此消失在录音笔里,关于乔可薇最后说的那句话,我可以想象当时聂冰婉的表情,即便是我们也面面相觑,然后在录音笔里听到窸窸窣窣的杂音,应该是聂冰婉坐回到自己的床上,然后发现了没有来得及关闭的录音笔。

声音也随之戛然而止,这支笔里聂冰婉录下的日记佐证了之前我们很多的推断,但如今所有的焦点都集聚在那个从未露面的男人,和那栋似乎已经不再寻常的十九号大楼的身上。

聂冰婉不可能在日记中杜撰虚假的事,这是日记也可以说是聂冰婉内心最真实的写照,为此我们特意重新赶回到合德医学院,在她日记提及到的二楼洗手间,那是一间年代很久远的房间,所有的设施都很老旧。

聂冰婉当晚是在这里洗脸的,她说在镜中见到憔悴害怕的自己,可事实上乔可薇说的一点也没错。

这个根本没有镜子!

聂冰婉那晚看见的是谁如今我们已经不得而知,但至少有一点我们很清楚,聂冰婉那晚一个人来这里是害怕的,她若是看见对面站着其他人,一定会吓的心惊胆战,可她自始至终都相信她看见的不过是镜中的自己。

我们又开始想起关于这栋大楼的那些传闻。

这是一栋连接阴间的大楼,深夜游走在里面很可能会看见自己的前世……

吴霄回忆在聂冰婉死亡的那天,她原本是打算带他回去见张秀兰,是因为没有请假临时折回去的,由此可见聂冰婉的自杀并不是事先就计划好的,在聂冰婉离开这段时间还发生过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但这又和另一件事矛盾,关于我们在聂冰婉脚底发现的纹身,那四年前就留下的刺青似乎已经预示了聂冰婉的死亡时间,但从聂冰婉的日记以及吴霄的回忆来看,聂冰婉绝对不会是想要自杀的人,甚至一点征兆和想法都没有。

在这件错综复杂的案件上,我们几乎耗尽所有的精力,可到至今依旧是毫无头绪和进展,连续的通宵奋战让我们每一个人都精疲力竭,南宫怡提议大家找一个地方休息,云杜若说不如去六道酒吧。

那里是我和韩煜第一次见到太子的地方,后来才知道这间叫六道的酒吧居然是太子的,其实当时他就告诉过我,只是没有太留意,他的佛门俗家弟子,法名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