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我打开木盒从里面拿出层层包裹的铜片,大约一个指头的长度半指宽,铜片两边有长度不一的锯齿,中间有一个圆形的孔,上面没有文字和图案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铜片。

我们只在铜片的右下方看见铭刻的两个小字,通密。

就是因为这个铜片已经死了八个人,但我实在看不出这铜片有什么价值和作用,南宫怡拿过去看了良久说这种铜片的款式很特别,从工艺和纹路上看应该是属于元初之前的,但具体是用来做什么她也不清楚。

如果这个铜片和那个神秘的宝藏有关,我一直以为铜片上会有线索,可除了右下角的那两个小字外什么都看不出来。

“通密……”云杜若反复在嘴里念着这两个字,抬头看看我和南宫怡。“你们听过这两个字吗?”

“没有。”我和南宫怡摇摇头。

“通密?!”韩煜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太子搀扶着他一瘸一拐的进来。“通密你们应该听过的,指的是一个人。”

“通密指的是人?”云杜若看向韩煜让他坐下好奇的问。“通密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通密是一个人的字,这个人的名字相信你们都听过。”韩煜慢慢直起身不让刚处理好的伤口裂开。

“是谁?”

“丘处机。”

“丘处机?!”我们几乎同时疑惑的喊出这个名字。

“道家前辈,字通密,道号长春子,师从全真五组之一的王重阳为师,后被全真北七真之一。”韩煜点点头说起和道家有关的东西他如数家珍。

我拿过铜片翻来覆去看了半天,眉头皱的很深。

“这么说这块铜片是丘处机的,扶桑人和我爸不是在找什么宝藏吗,丘处机是修道的人和宝藏有什么关联?”

“煜子,道家方面的东西你懂的多,有和丘处机有关的宝藏传闻吗?”云杜若看向韩煜问。

“长春子是前辈高人,大道独行清心寡欲的怎么可能和宝藏扯上关系。”韩煜摇摇头回答。

“既然没关系为什么铜片上又有他的字号?”南宫怡疑惑的自言自语。

我站起身把铜片重新装好,既然这铜片是文物我想应该有人比我们更懂这个东西,何况解铃还须系铃人,想必萧连山既然在谢同屋外蹲守想得到的也应该是这个东西。

听我说要去见萧连山,太子立刻变的不自然说韩煜伤需要人照顾他就不去了,南宫怡也要处理案件其他的事让我和云杜若一起去,刚一动身一直趴在韩煜脚边的银月就站了起来跟在我后面。

韩煜说银月既然想去就让我带着,我和云杜若敲开萧连山的房门,开门的是顾小小见到是我们兴高采烈的向后张望。

“别看了,就我们两个。”我知道她在看什么苦笑着说。

顾小小一听无精打采的嘟起嘴,低头看见我们带来的银月,顿时满心欢喜蹲下身想要去摸,银月口里发出低吼嘴唇抽搐锋利的牙齿随即露了出来。

顾小小见银月这么不友好伸出去的手吓的缩回来,说起银月还真是挺奇怪的,银月很高傲和冷艳它只会让它信任的人抚摸它,即便是云杜若和南宫怡也不能主动亲近它。

银月闲庭信步走进房间,萧连山正坐在沙发上喝茶,顾安琪一看见银月也露出喜爱的神情,蹲在地上招呼银月过去。

“妈,您小心点,它……”

银月竟然很听话的走到顾安琪身边任凭她爱抚,这还是银月第一次见到顾安琪居然在她面前银月这么温顺,萧连山也好像对银月挺感兴趣。

“这狗好特别。”萧连山说。

“爸,它是一只狐狸。”

“狐狸……”萧连山一愣和顾安琪相互对视一眼,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银月看着萧连山慢慢走到他的身边,用头拱着他的手放在头上,萧连山神情有些恍惚和黯然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轻柔的抚摸着银月如雪的毛发,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狐狸……狐狸好啊,狐狸好啊。”

银月抬头舔舐萧连山的手,我和云杜若诧异的对视,除了对韩煜我们从来没看见过银月这样过,萧连山好像感触很深看了顾安琪一样淡淡的说。

“她若还在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我听不懂他们的对话,想必是想起以前的某位朋友,银月温顺安静的卧在萧连山的脚边,好半天萧连山才深吸一口气慢慢回过神。

顾安琪连忙招呼云杜若过去坐在她旁边,拉着云杜若的手说。

“杜若,等过几天我和你萧叔把事情处理完了就去看你爸,想起来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你爸身体可还好?”

“我爸挺好的,我也忙很少有时间回去,顾姨您要是有时间了我陪您去。”

“你来不会是想和我们拉家常吧。”萧连山端起茶杯看了我一眼平淡的问。

“爸,我和杜若找到一样东西,您这方面挺在行的,想请您帮忙看看。”我把木盒送到萧连山面前。

萧连山盯着面前的木盒慢慢放下茶杯,当他从木盒里把铜片拿出来的时候,整个人一怔眼睛都在放光,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半天。

“安琪,你来看看。”

顾安琪接过去仔细看了良久面色凝重的看向我。

“容彦,这锁龙扣你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我和云杜若这才知道原来这铜片是有名字的,叫锁龙扣,看来我们是来对地方了,顾安琪既然能一眼认出来,想必这东西的来历她也应该很清楚。

“谢同的家中。”我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看着萧连山。

萧连山刻意避开我的目光,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神情,默默的点点头。

“锁龙扣在就好,在就好。”

“妈,这锁龙扣到底是什么来历,主要是用来做什么的?”我急切的问。

“算了,还是告诉你吧,免得你总认为我和你爸有事瞒着你。”顾安琪淡淡一笑看着手中的锁龙扣说。“我和你爸只知道这叫锁龙扣,至于是干什么的就不清楚了。”

“……”我一怔这等于根本什么都没说,我没打算放弃。“妈,既然您不知道是干什么的,那您是怎么知道叫锁龙扣?”

“你外公告诉我的。”顾安琪笑着回答。“你若想知道可以亲自去问问他。”

现在手里的事情这么多我怎么能分身,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们故意这样搪塞我,既然她们不想说我问再多也无济于事。

“最近太忙一时半会抽不开身,等……”

“不用,你现在就可以当面问你外公。”

“现在?”我诧异的问。

屋里的门被打开,一个我多少有些害怕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我承认我还没完全做好去见那人的准备,在我记忆中他对我永远都是一副很冰冷的态度。

“你妈从小都教你忠孝仁义礼智信,我看你妈是白教你了,百善孝为先这么久了也不见你想过我,我早就说过你是养不家的。”

第二十章 仗义执言

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从房间里出来的老人很稳健干净,一身得体的穿着收拾的有条不紊,顾连成是很注重细节的人,甚至连头发都梳理的一丝不乱。

顾连城在香江为道家玄门泰斗,举手投足隐隐有些宗师风范。

“外公。”我低头恭敬的喊了一声。

“外公。”顾小小走过去挽着顾连成的手一起坐到沙发上。

要是知道顾连城也来了,我说什么也不会来的,他不喜欢我而且还不是背地里的不喜欢,对我的反感和冷漠几乎根深蒂固深入到他骨子里,我曾经扪心自问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好,可后来发现,同样一件事顾小小做就是对的,而我做就一定是错的。

我一种放在心里没说出来过,或许毕竟我不是顾安琪亲生的缘故,但在我心里顾连城终究也是我长辈,我尊重他理所应当即便他总是对我冷眼相加我也没太在意过。

顾连城看顾小小的眼熟是我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爷孙这份情谊我想在顾连城的身上我怕是得不到。

“你爸妈把你养大了,你也算翅膀结实了,说走就走你爸妈终日为你担心也不见你回来看过一次,我……我就不用说了,还没指望你来孝顺。”顾连城瞟了我一眼冷嘲热讽的说。

“外公,容彦不懂事辜负了爸妈和您的期盼,本打算抽空就会去看您们的,临时有事给耽误了。”我埋着头在顾连城面前我好想都是这个样子。

“爸,容彦不是您说的那样,这孩子只是很多事没明白,您别这样说他。”顾安琪笑着对顾连城说。

“慈母多败儿,他就是被你宠成这样的,等他明白,等他什么都明白就晚了。”顾连城看了顾安琪一眼声音很严肃。

“外公,您就是对我哥不好,从小到大明明是我的错,您都要算到我哥头上,您就不能对我哥好点啊。”只有顾小小才敢在他面前这样直言不讳。

如果这话是从我口中说出来,估计不到顾连城会怎么样,但顾小小不一样,顾连城看她还是一脸慈笑,瞟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说。

“对他好也要他能记住,否则早晚有一天……”

顾连城欲言又止旁边的顾安琪拍了拍他的手,歉意的看着我。

“容彦,你外公就这性子他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你不是有事要问你外公吗。”

我知道顾安琪在帮我打圆场,连忙把锁龙扣恭敬的送到顾连城面前。

“外公,麻烦您帮忙看看这东西的用途和来历。”

“这是锁龙扣,长春子丘处机有一名徒弟道号鸿虚子,此人深得丘处机器重,毕生道法修为倾囊相授,这锁龙扣就是鸿虚子打造的。”顾连城拿在手里看了一眼脱口而出。

“外公,鸿虚子为什么要打造这个锁龙扣?”顾小小对玄学的事向来醉心好奇的问。

顾连城对我们说,鸿虚子除了道法高深外,他还有一项很擅长的本事,鸿虚子心灵手巧总是能做出巧夺天工的机关和锁具,玄门传闻中丘处机曾授命鸿虚子修建一座宝藏,据说里面金银珠宝堆积如山,这锁龙扣其实就是宝藏的钥匙。

“丘处机是道家高人,他为什么要修建宝藏?这些宝藏又是从何而来?”我听完有了一些眉目继续问下去。

“如果有人知道这些,那还叫宝藏吗?”顾连城意味深长的反问我。“关于这个宝藏在玄门中仅仅是传闻,至今都没有人发现过,甚至很多人都认为这是子虚乌有的事。”

“那现在已经找到宝藏的钥匙,这锁龙扣上会不会有遗留的线索?”云杜若认真的问。

“锁龙扣上本来是有线索的,不过现在没用。”顾连城漫不经心的回答。

“为……为什么没有?”我见锁龙扣就在顾连城手中,我担心他也像萧连山和顾安琪那样不肯知无不言。

“锁龙扣是有两块,一阴一阳,合在一起才是一把钥匙。”顾连城把手里的锁龙扣随意的放在桌上淡淡的回答。“这一块是阴扣,除非找到阳扣否则还是无济于事,因为关于宝藏的线索在阳扣上。”

我恍然大悟这两块锁龙扣合在一起是宝藏的钥匙,之前一直在谢同手中不过估计他并不清楚这锁龙扣的秘密,但从他后来反悔让钟玉林把阳扣拿回来也能看出,谢同应该也知道两块锁龙扣不能分开。

阳扣几经辗转落入到刘未名手中,而他在陵墓被凌迟而死,那阳扣或许已经落入扶桑人手里,顾连城说宝藏的线索在阳扣上,这么说起来我们已经处于被动,不过还好阴扣至少被我们得到,扶桑人不能把两块锁龙扣合二为一,估计也不能继续进展下去。

搞清楚这铜片的来历和作用,事不宜迟我和云杜若打算立刻赶回去和南宫怡他们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向顾连城他们告辞后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顾连城冷嘲热讽的声音。

“连山,你这个人就是太醇厚,有句话叫养虎为患不知道你懂不懂,不过你也不用懂,看看你养的人就知道了。”

顾连城这话本来是对着萧连山说的,可我当然清楚他是说给我听,想必也是在埋怨我后来擅自离家的事,我抿了一下嘴唇没有回头当是没听见拉开门,往前走了一步发现云杜若停在里面。

她紧咬牙默默注视我片刻,我心里咯噔一下,她这眼神我太熟悉当然清楚她要干什么,我刚想伸手去拉她,云杜若深吸一口气转过身重新走回到房间。

“容彦一直很尊重长辈特别是您,我不知道他以前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不过您是长者应该大度宽容,而不是像您现在这样冷眼相加,容彦不计较是她尊敬您,可不代表别人也不计较。”云杜若站在顾连城面前理直气壮地说。“您是德高望重的长辈,希望不要让人误认为您是为老不尊。”

我瞠目结舌的拉拽云杜若,她性子强特别维护她看重的东西和人,估计是听顾连城三番五次嘲讽我忍无可忍。

“别拉着我,都这样说你了,还一句话都不说,你还是不是男人。”云杜若甩开我的手据理力争的继续对顾连城说。“他不说是因为知道什么叫恭谦和敬重,您说他养不家,这是您该说的话吗,我认识他的时间没有您长,可是容彦是什么样的人我心知肚明,每每在我面前提及父母家人和您的时候,他都是感激和尊重,从来没说过半句不是,他虽然是养子可在他心里一直帮这个家当成他自己的,从来没有僭越过丝毫,您在指责他的时候何尝不是在辱没您的名声。”

“杜若……你怎么能这样给外公说话……”

“让她说下去。”顾连城居然笑了,而且还是很欣赏的笑,这种笑容只有他对顾小小时才会有,如今竟然挂在他的嘴角。“小丫头看你面相目光而明,口方正而不反,贵显,食禄之人,面色如铁刚正不阿正气凛然,女生剑眉棱骨起如刀剑,此相乃计罗谋横于天位,水气远居于火方,非兵权万里之兆,好面相!忠义之人巾帼不让须眉,能仗义执言光明磊落难得难得,不像有些人明明心里不畅快还是要唯唯诺诺。”

顾连城最后一句话含沙射影说的应该还是我,不过看的出他对云杜若非但没气,反而赞许有加。

我估计云杜若是做好和顾连城争执一番的打算,可谁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虽然性格刚烈可也是和善的人,见顾连城这样半点火气都没有了,情绪平复下来应该是知道刚才有些冲动,抿着嘴尴尬的看看我。

“外公……”

“没你说话的份,你内心刚毅可性子却文弱,我训斥了你二十多年,你就逆来顺受忍气吞声的接受了二十多年,你还没这小丫头有骨气。”顾连城挥手打断我的话赞许的目光看向云杜若。“小丫头,连城不才自问还有点本事,今日和你一见如故,你的性子我喜欢我顾家就没一个人像你,你我爷孙算是有缘,不妨让我给你测一字。”

“爸,您都收山很多年了,怎么今儿有这兴致。”顾安琪惊讶的笑着问。

“对啊,外公我一直让你帮我测,你都从来没答应过。”顾小小连忙站起身拉着云杜若笑嘻嘻的说。“杜若姐,我外公相术可非比一般,他收山后任何人不测,说一个字让我外公给你测测,要知道他测字可是一字千金啊。”

云杜若茫然的看看我,顾连城在香江是玄门泰斗,多少人想请他看相都无功而返,他若赠言一句必是有缘人,想必今日顾连城心血来潮要为云杜若测字,是他太喜欢云杜若的性格。

“你就说一个字吧,外公向来不轻易给人测字的。”我对云杜若淡淡一笑说。

“妞,我测妞字。”云杜若话一出口我就知道她心里为我憋的那口气还没消,这个字我在鬼市被那人测过,想必比起顾连城云杜若更相信那人,她是想看看顾连城能不能测对。

“测什么?”顾连城气定神闲的问。

“测……测姻缘。”云杜若脸一红声音小了很多,她也是没有办法,因为那日我就是用这字测的姻缘。

顾连城的脸色一下黯然,嘴角的笑容也顷刻间凝固在嘴角,目光从云杜若脸上移开好半天才低沉的说。

“这字……我测不了。”

房间中除了云杜若脸上泛起得意的神情外,我们都惊讶的看向顾连城,虽然对于相术我完全不懂,但以顾连城的地位和能力怎么也不会有他测不了的字。

“容彦常给我提到您,说您是泰斗高人,想不到还有您测不出来的字,真是有点失望。”云杜若泛起笑意学着顾连城之前对我的语气含沙射影的说。“我和容彦在鬼市曾经遇到过一个二十多的人,还是卖镜子的都能测出来,哦……那人又怎么能和您老相提并论,多半是信口开河乱说,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我在一边无力的揉着额头,她终究也是一个普通的女人,韩煜教过我得罪谁也别得罪女人,因为她们会抓住一件事永不放手的说下去。

“术业有专攻,卖镜子的还能测字?”顾小小好奇的问。

“鬼市给你测字的人是怎么给你说的?”顾连城没有计较云杜若的话。

“妞字问情,左女右丑,女丑为德,男阳女阴,阴为地,有地丑德齐之名,古有嫫母形同夜叉,其丑无比可贤良淑德辅佐夫君成就霸业。”云杜若得意洋洋的脱口而出。

“没说其他的?”顾连城眉头一皱认真的问。

“其他的……没有。”云杜若回答。

顾连城眉头皱的更紧低头沉思了片刻我听见他口中喃喃自语。

“二十多岁相术造诣竟然如此非凡,这人只说了前面却没说后面……”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顾连城,忽然想起我向那人以妞测字的时候,那人也迟疑了一下,还问了我一句确定是用妞字。

“你刚才说你在鬼市上遇到的那人是卖镜子的?”萧连山已经很久没说话,端起茶杯若有所思的问。

“其实也不是卖,他说他在等人,看他不像是给人相命。”我看向萧连山回答。

“什么样的镜子?”萧连山随意的问了一句。

“普通的铜镜。”

“镜子很普通,不过上面有句话我挺喜欢。”云杜若对萧连山说。

“什么话?”顾安琪慢慢站起身表情有些凝重。

“江山看不尽,最美镜中人。”

当!

我刚一说出口萧连山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上,从来没见过他如此震惊的样子,他不断抽搐着嘴角我惊讶的看见他和顾安琪眼圈顷刻间就红了,萧连山和顾安琪对视一眼冲出房去。

我和云杜若面面相觑的张着嘴看着对方,顾连城的表情一样黯然和伤感,颤巍巍的站起身让顾小小送他回房,我听见顾连城嘴中细细的声音。

“难怪,原来是他……”

“外公,您是玄门泰斗不知道那人测的对不对?”能让顾连城这样的人绝无仅有,我开始慢慢意识到事情可能没我想的简单,我在他身后恭敬的问。

顾连城缓缓转过身,我从来没看见过他脸上有如此臣服和恭谦的表情,他好像应该是认识鬼市的那人,但让我惊讶的是,顾连城仅仅是想起也露出对那人莫敢仰视发自肺腑的恭敬。

“君无戏言!他怎么可能会测错……”

第二十一章 知情人

从房间里出来我和云杜若都茫然的看着对方,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提到那人萧连山和顾安琪会那样激动和伤感,就连顾连城都心悦诚服的无言以对。

我知道那人不简单,韩煜也说过那人非比寻常可毕竟也就二十来岁,我实在想不出那人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留给我最深刻的印象其实并不是令人不敢仰视的威烈,而是和他年纪完全不相称的落寞和孤寂,那人的沧桑似乎经过很长时间的锤炼,在他的眼睛中能看见的只有近乎于无奈的等待,那种等待是没有预知的。

很庆幸他虽然算不上我的朋友,但至少不会是我的敌人,有一个这样的敌人我想是谁也不愿意遇到事。

“先回去把了解到的情况告诉南宫怡他们。”云杜若调整好情绪对我说。

“别,我们先去考古研究院。”

“去考古研究院干什么?”云杜若诧异的问。

萧连山和顾安琪分明有事刻意隐瞒着我,他们不想说的事任何人都逼问不出来,萧连山宁愿背负杀人的嫌疑也只字不提,可顾连城在我们面前却知无不言,既然萧连山他们不想让我知道,为什么顾连城会全盘托出。

“你是说……你外公说的这些未必可信?”云杜若诧异的问。

“也不是不可信,我想外公他没有言无不尽,他只说了表面的东西,真正有用的他并没有告诉我们才对。”我淡淡一笑深吸一口气回答。“外公突然也回来,那只说明我爸妈探寻宝藏的事有了眉目,看得出外公是很清楚这个宝藏的,应该是我爸,他太了解我的性格,我和他一样固执我得不到答案会一直追寻下去,所以……”

“所以故意让你外公把不重要的事说出来。”云杜若恍然大悟。

我点点头他们这样做是想打消我的顾虑和疑惑,同时也是为了继续对我掩饰下去,所以必须更多的了解关于锁龙扣的来历,云杜若同意我的想法,我们一同到考古研究所,云杜若亮出证件接待我们的是所长。

他把锁龙扣接过去用放大镜看了很久,脸上慢慢露出兴奋的神情,他对我们说锁龙扣的工艺已经失传,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如此完整的锁龙扣,顾连城说的没错,锁龙扣分阴阳两扣,必须合二为一才能是一把钥匙。

“锁龙扣有很多种,但和道教有关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锁龙扣从款式上看应该是中原的工艺,可是上面的纹路却是元朝初期甚至时间还要早的。”所长把锁龙扣交换给我们说。“研究这方面首屈一指的专家叫葛孝百,如今已经退休在家,这方面的研究葛老是权威,你们想了解这锁龙扣的情况可以去拜访他。”

按照所长提供给我们的地址,我和云杜若到葛孝百家,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老人在敲门,边敲边喊葛孝百的名字,半天见没反应背着双手下楼去,路过我们身边的时候,我听见老人嘴里心烦意乱的嘀咕。

“怎么几天都不见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