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蠕动一下喉结仰头看向那令人心惊胆战的血红巨浪,紧紧握起手中的冥皇幡,重重的一下撞击在尸骨船上,然后大声念出冥皇幡上的金色冥文。

鸿蒙无极亡冥为上,十方圣阴尽归冥皇!

我抬起右手随着被念出的冥文我把身上所有已经取回的幽冥之力全都释放出来,从掌心一道冥黑之气蜂拥而出,不知道是不是我持有冥皇幡的原因,如今驾驭的幽冥之力也感觉前所未有的强大,那道冥黑之气快速的撞击在惊涛骇浪之上,虽然还无法抵御巨浪前移,但却在巨浪上不断汇聚旋转然后上下蔓延,

等我咬牙大喊一声用力张开五指,竟然用幽冥之力硬生生把那道惊天巨浪从中间一分为二,我们乘坐的尸骨船刚好从分开的缺口穿行过去,刚越过巨浪回头就看见令人胆战心惊的海浪轰然倒塌重重的拍击在海面,四处飞溅的血海向我们袭来不过有惊无险被太子的十轮经抵挡住。

之前还波澜不惊平静的血海被巨浪激起波涛汹涌的浪潮,尸骨船在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中上下颠簸,若不是有顾小小的万妖之力加固怕早就被浪潮冲袭的支离破碎,可我们的法力终究是无法抵御自然之力,在波涛汹涌不断翻滚的浪潮中尸骨船摇摇欲坠,前面那五条冥蛟都无法抗拒血海大浪的冲袭,纷纷松开龙爪潜入血海之中逃匿。

我们紧紧抓着船沿相互搀扶着彼此提心吊胆承受一次又一次的颠簸,过了好久源源不断翻滚的海浪才慢慢停息下来,血海又渐渐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我提起的心刚松下去忽然被云杜若一把将我拉退好几步。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顺着云杜若手指的方向我心中猛然一惊,我刚才站立的地方船体边缘已经出现一道细细的裂痕,在颠簸之中有血水慢慢渗透进来,那裂痕已经被染成血红色,刚才若不是云杜若眼疾手快我险些沾染到,尸骨船终究是没有能抵御住海浪的冲袭,我们的法力就如同顾小小说的那样,在自然之力面前没有丝毫的作用,这尸骨船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实属侥幸。

“这里还有!”银月让开身体,我们看见这样的裂痕不止一处,整个尸骨船身到处可见,想必用不了多久血水便能透过这些裂痕渗透进船内。

顾小小说在她的记忆中血海极其浩大宽广,即便我们现在重新召唤冥蛟前行,想必还没有等我们到底冥界的彼岸这尸骨船早会渗进血水。

“已经不用再召唤冥蛟,我想或许我们怕是连冥界第一渊都见不到!”

闻卓的声音透着一丝无奈的绝望,我们都诧异的望向他,可闻卓那无力的目光却全神贯注看着我们身后,当我们转过头去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我们的尸骨船慢慢飘荡在血海上,可就在不远的海面一道比之前那惊涛骇浪更为巨大的血浪正快速的向我们涌动过来,血海果然是容不得不是亡魂的人涉足,任何进入其中的人都会面临灭顶之灾。

就连太子也慢慢放下高举的手,想必他也清楚任何抵御如今都变成多余的徒劳,我即便还能把这巨浪再次分开,可这尸骨船绝对无法再承受更为剧烈的震荡和冲袭,当这巨浪轰然倒塌时就算我们不会被巨浪所淹没,但尸骨船必定会四分五裂,我们早晚都会沉入这能吞噬和腐蚀一切的血海之中。

我们大家不惜以身犯险进入冥界试图阻止祸劫,却没想到最后竟然会被血海所覆灭,最为可笑的是我竟然还是主宰这里一切的冥皇,我心有不甘的重重将手中冥皇幡击打在尸骨船上,忽然有一种壮志未酬身先死的无奈和绝望。

轰!

一声巨响如雷贯耳般在我们四周轰鸣,我们大家面面相觑一怔,我下意识看看手中的冥皇幡,我明明没有用法力不过是随随便便泄愤敲击一下,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动静。

而且那巨响似乎是从我们脚下的血海深处传来,就在我们迟疑的时候突然感觉尸骨船剧烈的摇晃,明明平静的血海不知何故会让尸骨船猛烈的颠簸,我们根本站不稳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我忽然发现脚下的海面突然隆起,我们连同尸骨船正在慢慢的上升,云杜若一慌手没抓稳眼看就要从颠簸的尸骨船上掉落出去,我心中一惊连忙去抓她的手,可还是慢了半寸与她失之交臂,我眼睁睁看着云杜若从尸骨船上翻落出去。

我心中惶恐的冲到船边,顿时一脸惊讶和茫然的说不出话来,云杜若竟然没有掉入血海之中,而是落在一个光滑的石台上,我们和尸骨船都随着那石台正在快速的攀升,血海似乎不会沾染到这石台上,我连忙翻出尸骨船搀扶起云杜若,这才记起之前那道令人胆寒的惊天巨浪,可等我们回头望去,那海浪虽高却高不过这突然隆起的石台,从石台四周的下面铺天盖地涌动过去。

我们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血海之中怎么会突然升起如此巨大的石台,就在我不知所措的茫然时,闻卓在旁边拉了拉我衣角,我其他人看见从石台远处有一个人影慢慢向我们走来。

第二百二十五章 玄武巨龟

白泽说血海能吞噬一切就连亡魂涉足其中也会沉默,我们很震惊居然会有人能从血海深处出现在我们眼前,直到那人影走近感觉有些眼熟,那是一个老者却步伐轻盈翩然而至,停在我们前面态度极其恭敬的跪拜下去。

“冥臣在此静候冥皇多时。”

我这才想起跪在面前的老者是谁,在琉璃玲珑塔之中他是负责指引的引路使,在我们穿过试炼之塔后他便重回冥界。

“你……你怎么在这里?”我虽然认出他可看看四周浩瀚的血海,想起之前心惊动魄的一幕依旧有些茫然。“等我?你知道我会来?”

“冥皇神威浩大闯过琉璃玲珑塔后冥臣便知冥皇重回冥界指日可待,便在这血海静候冥皇尊驾。”引路使恭敬的回答。

“还真亏有你不然我这个冥皇就真成了笑话。”我恍然大悟连忙感激的说。

“血海阻隔冥界不是亡魂想要穿越绝对不可能,冥臣知道冥皇到此时定还没能真正降世,昔年冥皇授下法旨让我镇守琉璃玲珑塔,并加持我能在血海之中来去自如的神力,冥塔虽然被冥皇收回,可冥臣并未得到冥皇指示不敢擅自离开血海。”引路使毕恭毕敬的回答。

我连忙让他起来这才想起那琉璃玲珑塔也是沉浮在血海之中,难怪这引路使不畏惧血海的侵蚀,我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看四周如今我们站立的石台。

“这难得就是曾经托负琉璃玲珑塔根基的玄武巨龟?”

“正是,我于玄武巨龟在血海之下静候冥皇返回冥界,直到感受到冥皇幡的召唤,就知道冥皇已身在血海,这才驱使玄武上浮迎驾。”引路使站起身依旧敬畏的埋首回答。“冥皇此时怕是还不具有穿越血海的神力,想必是当年冥皇洞察后世特意命我守护在此,今日能在血海迎驾并非冥臣之功,而是冥皇未雨绸缪早就布置好一切。”

听到这里我这才恍然大悟的慢慢点点头,原来我一直都留了穿越血海的后手,这玄武巨龟曾经托负琉璃玲珑塔足可见有多大,如今我们站在龟背上竟然只能看见冰山一角无法窥其全貌,之前那惊涛骇浪让我们瞠目结舌,可在这玄武巨龟面前不过就是些无足轻重的涟漪而已。

到现在我们这才算是真正松了一口气,幸好引路使及时出现否则我们如今怕是万劫不复,引路使驱使玄武巨龟乘风破浪穿越血海,我们站立在龟背上看着一望无际的尸骨之海才意识到之前我们打算用骨船穿越血海有多可笑,这浩瀚的血海就连玄武巨龟游弋了很久也未看到边际的彼岸,而且我们之前所遭遇到的惊天巨浪从未停歇的一波接一波袭来,只不过如今居高临下看来不过是不足为惧的血浪,可若是没有这玄武巨龟的托负我们根本不可能穿越这阻隔冥界的血海。

站在玄武巨龟的背上开始还感觉豪情万丈,可慢慢就变得索然无味,触目可及都是一成不变漂浮这尸骨的血海,引路使说还有很漫长的时间才能到达冥界的彼岸,让我们先在玄武巨龟上休息。

大家之前一直心惊胆战在血海颠簸早已精疲力竭,难得有机会能放心休息都瘫软的坐在龟背上慢慢沉沉入睡,云杜若一直偎依在我肩头很快呼吸也变的匀称,然后我缓缓睁开眼睛,慢慢把她放在龟背上,倒不是我精力充沛只不过心中有事难以入眠。

我没有惊动其他人悄然无息的走到引路使身边,他站在很远的地方驱使玄武乘风破浪前行,见我走到身边连忙行礼,被我抬手示意不用如此,看看身后远处还在放心熟睡的其他人,压低声音一本正经的问。

“你既然是冥臣尊我为皇,我有事问你不可有半句隐瞒。”

“冥皇法旨岂敢儿戏,在下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引路使见我如此认真连忙埋首认真的回答。

“昆仑镜你可听说过。”我声音很小的问。

“冥界七宝之一,由上古五大神皇共同锻造,若是使用能随心所欲回到创世神盘古开天辟地之后任何一个时间节点,因为其威力惊人那昆仑镜只能被使用一次,从此便会碎裂再不能被修补。”引路使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这些我都知道,我是想问你,为什么如此重要的神物会交由我来看管?”我严峻的问。

“冥皇神威还有所不知,昆仑镜上聚集五大神皇的法力拥有至高无上的法力,但要使用昆仑镜必须借助冥界之中所有亡魂的力量,因为所有亡魂都代表着过去的林林总总,只有亡魂依附于昆仑镜上才能回到过去。”引路使不慌不忙巨细无遗的回答。“对于其他四界神皇来说昆仑镜预示的不是希望而是毁灭,但对于冥皇来说回到过去依旧没什么两样,因为冥界自始至终都不会改变,因此其他四大神皇才会让冥皇掌管昆仑镜,因为冥皇是唯一不会因为不满现状而擅自使用昆仑镜的人。”

“这么说……”我看看身后的其他熟睡的人压低声音问。“只要我成为冥皇就可以随意使用昆仑镜?”

“的确如此。”引路使点头肯定的回答。

“那为什么神魔浩劫时我没有使用昆仑镜?”这才是我最想得到答案的问题,眼前的引路使是冥臣他应该更了解冥界的一切。

“若不是冥皇提及此事在下还真不敢多言。”引路使一脸诧异的抬头目光和我一样充满疑惑。“当时神魔浩劫在冥宫所有冥臣都劝谏冥皇使用昆仑镜,冥皇当时不知为何故颁下严旨,若轻言擅议昆仑镜者驱逐于血海受万世煎熬永不赦免!”

“啊!”我一愣眉头紧皱看来顾小小说的没错,自始至终不想使用昆仑镜的人一直都是我。“为什么……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会下这样的旨意?”

“冥臣不知断不敢恣意妄为揣测冥皇深意。”引路使头埋的更低诚恳的回答。“冥皇令行禁止自此冥界之中再无人敢提及昆仑镜。”

我深吸一口气默默点点头,心中多少还是难免有些失望,既然连我殿下之臣都不清楚这昆仑镜的始末,想必只有等到我成为真正的冥皇才能知晓一切。

我和引路使交谈了很久问的全是一些冥界中我还没记起的事,引路使都巨细无遗对答如流,忽然听到一声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我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其他人也都被这吼声惊醒,不知不觉他们已经睡了很久,看他们精神恍惚的样子我心里踏实了许多。

其他人都站到我身旁,我们极目眺望不远处的血海边际泛起若隐若现的火光,随着慢慢靠近我们欣喜的发现出现在血海之中的彼岸,那是一片和血海一样看不见完整轮廓的疆域暗的光线之中触目可及的全是一片火海。

我们向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的俯视这片完全没有丝毫生机荒芜的疆域,我们的视线很难看到远处的地方,火海之中腾起的热雾四处弥漫,在飘散的缝隙中唯一能看见的便是炙热滚烫的岩浆。

我们终于到达了冥界的炙火之渊,也是我们一直期盼的血海彼岸,这个荒芜的寸草不生的地方完全看不到丝毫希望,我们从玄武巨龟背脊上走下来的时候,迎面而来全是令人窒息的滚烫热气,感觉四周的土地都在燃烧一般身体中的血液也随之沸腾。

“这是炙火之渊,冥界九渊的第一渊,冥臣恭送冥皇到此望冥皇和诸位一路珍重,在下先回冥宫恭迎冥皇尊驾。”引路使站在玄武上俯首恭敬的说。

“你……你不陪同我们一起?”我一愣诧异的看向引路使,原本心想终于在这里遇到一个认识我的人,此去冥界那些镇守入口的冥神即便不认得我,也总该认识引路使,有他在身边或许能让我们事半功倍一路畅通无阻。

“冥界法规由冥皇钦定,但凡亡魂才能归于九渊之中,如今冥皇并非真正降世,冥臣也只能送冥皇到此,以后的路就要靠冥皇和诸位自己走了。”引路使恭敬的说。

“你现在怎么能走呢,既然你尊他为皇说明你知道他便是主宰冥界的神皇,那些镇守九渊的冥神不认得他总该认识你才对。”看来闻卓和我想的是一样急切的说。“你带我们穿越九渊是举手之劳的事,难道就把我们丢到这里自生自灭?”

“天尊有所不知,并非在下不肯陪同诸位前行,冥界法规是冥皇钦定,我既然随行当然能畅通无阻穿越九渊,可是诸位却无法随我进退,我认得冥皇是因为我是冥臣而并非亡魂,冥界之中除了亡魂便是一直跟随冥皇的冥臣。”

引路使一本正经的告诉我们,在冥界伊始最开始存在的是冥皇以及麾下冥臣,亡魂是后来才随着时间推移进入冥界,而镇守九渊入口的冥神都是亡魂,这些冥神只会听从冥皇差遣把守各个入口,除非真正的冥皇否则是不可能放行。

第二百二十六章 火照之路

我们这才恍然大悟看来想要取巧是不可能,必须老老实实一渊一渊的闯,不管怎么样幸好有引路使及时出现,我们向他道谢引路使回礼后乘骑玄武巨龟慢慢沉入血海之中。

我们转身看向这荒芜的炙火之渊,这才来了片刻功夫我们的嘴唇依旧干燥快要裂开,每一口呼吸都变的困难迎面而来的热浪似乎在不断蒸发我们的血液。

很难看清楚前方的一切,浓重的雾气挥之不去让我们每一步都变得险象环生,脚下到处都是蜿蜒流淌的岩浆和随处可见的烈焰,我们小心翼翼前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火光让这阴暗的疆域便的明亮,很后悔当时在玄武巨龟上的时候没有能休息,到了这里才知道体力的重要,不眠不休走了很久但却无法找到一处能停歇的地方。

越是往前那些蜿蜒流淌的熔浆越是密集,想找一处能下脚的地方都变的艰难,这些熔浆虽然没有血海那样险峻,可是我们终究还是血肉之躯,面对自然形成的熔浆若是沾染丁点顿时便会皮开肉绽,如果不小心掉落熔浆之中估计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渐渐弥漫在我们前方的热雾稀薄了许多,但我们明显感觉到难以忍受的炙热,很长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因为每一口呼吸都会把滚烫的热流吸入身体之中,感觉有一团无法浇灭的烈焰就在体内不断的燃烧极其的痛苦。

或许是因为温度越来越高的缘故,那弥漫的热雾终于消失在我们眼前,可那一刻我们都瞠目结舌的停在原地,每一个人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惶恐,目不转睛十分惊讶的注视着前方。

已经看不到蜿蜒的熔浆,因为所有的熔浆全都汇集在一起,在我们眼前形成一个不断翻滚和涌动的熔浆之海,只有一条能容下一个人通行的狭小道路穿越这片熔浆的汪洋。

“三界之中有一条路叫黄泉路,只有通过黄泉路才算到底阴曹地府,那是阴魂才能通过的道路,而黄泉路两边开满火红的变花,也被称之为火照之路,事实上火照之路真正指的便是我们眼前这条路,这条只能由亡魂同行的冥界之路。”顾小小指着我们眼前那条狭窄而令人心惊胆战的路镇定的说。“阴曹地府之中没有这足以毁天灭地的熔浆便用彼岸花代替,真正的火照之路意思是说,没冥火照亮的冥界之路,我们必须穿越这条只有亡魂能通行的道路!”

“就这么走过去?”我认真的问,我们这些人中能记得冥界一切的如今只有顾小小。

“对,如果还能走过去的话……”顾小小点点头意味深长的说。

我们重新把目光看向那被火照之路分成左右两半的熔浆之海,里面竟然长着无数硕大而奇怪的植物,我们很诧异居然还能有在熔浆中存活的东西,那植物的样子很奇特茎叶从熔浆之中生长出来足足有两个人那么高,像花草的模样只不过没有绽开的花朵,在最顶端有一个硕大如同随时会绽放花蕾一样的东西。

这花草最让我们惊讶的是通透透明,我们能看见花草之中的根茎以及源源不断被吸入到花蕾的熔浆,这竟然是一种借助熔浆生存的冥界植物,深入熔浆之中的根茎不断把滚烫的熔浆吸入茎叶和花蕾之中。

“这……这是什么花?”云杜若好奇的转头问顾小小。

“你们都听过这花的名字,彼岸花!”顾小小脱口而出声音严峻的回答。“不过你们眼前的才是真正的彼岸花,三界的阴曹地府中的彼岸花只有不过借用了名字,但却没有真正彼岸花的效力。”

“彼岸花……阴间的彼岸花是寓意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仅仅是一个寓意而已,和我们看见的这花有什么关联?”想必对彼岸花感悟最多的应该就是闻卓,听到这个名字他有些惆怅,但依旧和我们一样很好奇的问。

顾小小没有回答闻卓而是拿出封神图,念出上面的文字封神图立刻展开闪耀着七彩之光将其环绕在中间,顾小小是用万妖之力保护自己,然后迟疑了一下步伐沉重的缓缓向火照之路走去,当顾小小踏入火照之路那刻,我们惊讶的看见所有生长在熔浆中的彼岸花通透的花茎之中快速的吸入大量熔浆,这些熔浆全都汇集到闭合的花蕾之中。

嘣!

紧接着所有含苞欲放的花蕾因为充盈太多熔浆纷纷快速的膨胀,直至在此起彼伏的爆裂声中绽放,那应该是我们见过最为壮观和震撼的景象,漫天都是随着绽放花蕾而飞溅的熔浆,就在花蕾绽放的那刻茎叶迅速的枯萎只留下上面那朵像是浸淫在熔浆之中的绚丽绽放的花朵。

随着这数之不尽的彼岸花绽放整个火照之路完全被熔浆所覆盖,密集的熔浆如同暴雨梨花的箭雨般急射下来,我们心惊胆战的看着站在火照之路中的顾小小,那些熔浆铺天盖地压下来若不是因为她有万妖之力的拱护早就尸骨无存。

当彼岸花绽放之后,我们看见通透的茎叶再一次吸入熔浆重新招展,但那顶端的花朵却随即闭合在一起,当熔浆全被充盈到花蕾上再一次绽放时茎叶又随即枯萎,一直这样周而复始永不间断的向火照之路喷射着熔浆。

顾小小因为有万妖之力的保护这才能有恃无恐,当她缓缓从火照之路走回来,此起彼伏不断绽放的彼岸花突然戛然而止的静立在熔浆之海中,又恢复了最初的样子,那些覆盖在火照之路上的熔浆也慢慢褪去一切又恢复了安静。

“你们现在应该明白彼岸花真正的含义了吧。”顾小小走回到我们身边镇定的说。

原来这才是彼岸花和火照之路真正的意思,阴曹地府之中的彼岸花和黄泉路如今看来是效仿冥界,但只有其名却没其神,火照之路是只有亡魂才能通过的路,若不是亡魂便会想之前顾小小走入时候一样,所有的彼岸花都会绽放喷射出熔浆覆盖火照之路,彼岸花花叶永不相见生生想错怕也是取之以这里。

“那要怎么样才能通过这条火照之路?”我惊讶的问。

“只有亡魂才能通过,我们都是血肉之躯每一次呼吸都能让彼岸花感知到,亡魂是没有呼吸的,我能不受其害是因为毕竟我是妖皇,万妖之力只能让我一人安然无恙通过此路,这还是曾经冥皇带我到冥界时在我身上留下的冥界法力。”顾小小一脸严峻的对我们说。“别想试图用法力来抵御熔浆,这是自然之力法力在此是没有效果的,我们都不是亡魂想要瞒天过海穿越火照之路绝对不可能。”

莫要说被这些熔浆覆盖在身上,但凡沾染丁点都是痛不欲生,这长长的火照之路一旦踏入将会承受永不停歇的熔浆喷射,想必任何人都不可能有机会能安然无恙的穿越过去。

“只有亡魂才能通过……”我眉头一皱若有所思的重复念着顾小小的话。

“对,火照之路两旁的彼岸花只会感知到亡魂通行时才不会绽放。”顾小小肯定的说。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过行不行我就不清楚了。”我深思熟虑的喃喃自语。

“什么办法?”其他人异口同声的问。

“我们虽然不是亡魂,不过我却拥有驾驭支配亡魂的能力,既然这彼岸花能感知到亡魂,我倒是有一个瞒天过海的办法。”

说完我向前走了一步,用指甲割开手腕鲜血滴落下来,当血液掉落到地上顿时腾起一股浓厚的黑雾,那黑雾瞬间把我笼罩其中,耳边又响起鬼哭狼嚎般的哀鸣,哀嚎声又弱变强从地底深处传来,在我身边四周缓缓腾起黑雾不断蕴集,直到血花香溢芬陀利,雄鬼欢呼纣绝阴,双眼赤红溅火,阴间外六宫之首的鬼雄纣绝阴在黑雾中露出真身,他一身鬼面吞头连环金甲,勃然英姿威风凛凛,手执血刹降魔尊枪,杀意四溢阴寒之气钻心刺骨。

我始终是不敢确定我的办法有没有效,迟疑了一下还是缓缓抬脚踏入火照之路,我完全被纣绝阴幻化的黑雾笼罩在里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直到我完全走入火照之路,顷刻间那些硕大的彼岸花像是察觉到我的侵入,透明的茎叶又开始快速的吸入熔浆源源不断向闭合的花蕾汇聚,我心中大吃一惊我身体四周有纣绝阴环护,难道这样也能被警戒火照之路的彼岸花察觉。

就在我打算从火照之路退回来的时候,忽然发现那些正在向花蕾涌动的熔浆渐渐便的缓慢,最后慢慢停歇下来已经汇聚到花蕾上呼之欲出的熔浆又重新沿着茎叶倒流回去,看样子彼岸花只感知到了纣绝阴,他毕竟是外六宫的阴王和亡魂无异,我再往前走了几步证实这个办法的确有效。

我连忙重新走回来,把被我降服的其他阴王全都召唤出来,分别加持在闻卓和太子还有云杜若以及银月身上,顾小小是妖皇加之身上有我留下的冥界法力她不需要瞒天过海也能走过火照之路,一切准备妥当我手持冥皇幡重新返回火照之路,确定万无一失后让其他人跟上。

第二百二十七章 烈焰冥龙

我们曾经走过黄泉路,但如今脚下这条火照之路更为漫长和惊心动魄,我们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生怕有差池被察觉现在是进退两难,一旦被彼岸花识破顷刻间万千花蕾会瞬间绽放,我都不敢去想象被源源不断的熔浆覆盖在身上是什么样的感触。

“熔浆中有东西在动!”云杜若忽然在身后惶恐的说。

我转身看跟在身后的云杜若停了下来,目光看向她手指的方向,已经不惊讶在这冥界会看见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既然能有生长在熔浆之中的彼岸花,还有其他能在熔浆之中存活的东西也不足为奇。

“别停下来赶紧走过这火照之路,彼岸花不过是冥界草木,这火照之路中真正的守护者还没出现,我们能瞒天过海骗过彼岸花,但未必能瞒过守护者!”后面的顾小小大声说。

我们一听心中一惊立刻加快脚步前行,我在最前面头也不回的大声问。

“火照之路中还有什么守护者?”

“我上次来的时候冥皇告诉我这熔浆之中有烈焰冥龙,是在熔浆中应运而生的冥龙,专门负责警戒火照之路甄别通行的亡魂,若是有不是亡魂的试图穿越火照之路,便会被其拖入熔浆之中。”顾小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过上次有冥皇在,那些烈焰冥龙岂敢造次潜伏在熔浆之中并没有现身,所以是什么样我也没见过。”

“这火照之路还有多远?”太子在身后急切的问。

“我记忆中我们应该还没走到一半。”顾小小声音透着一丝焦灼。

“别担心,我们有阴王护体既然只有亡魂能通过,阴王也是亡魂想必那什么烈焰冥……”

我话只说到一半就中断,连脚步也随即停了下来,身后的其他人也默不作声的停住脚步,我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熔浆之中泛起漩涡,林立的彼岸花忽然纷纷沉没在熔浆的漩涡之中里,然后我看见不断冒泡的熔浆慢慢凸起,一条犹如被熔化的铁水浇筑而成的火龙慢慢从漩涡之中升起。

这应该就是顾小小之前警示我们的烈焰冥龙,它的身体四周不断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烈焰,能轻松自如在滚烫的熔浆之中游弋,竖起的身体居高临下凶神恶煞的盯着我们,那溅射着炙热火焰的双目似乎有一种摧枯拉朽能看透一切的魔力。

我感觉冥龙应该是从我们身上察觉到异常,侥幸的缓缓抬脚往前跨行一步,那烈焰冥龙直立起的龙身立刻迅猛的伸过来,张开血盆大口怒不可歇的向我发出一声狂啸,环护在我四周的阴王黑雾在震耳欲聋的龙吟声中有些飘散,顷刻间四周无数彼岸花应该是觉察到我们并非亡魂立即开始充盈熔浆,好在黑雾瞬间有完好如初的将我包裹住,彼岸花这才停歇下来。

“这冥龙比彼岸花难对付,应该是觉察到我们不是亡魂,必须想办法除掉。”闻卓在身后大声对我说。“你先往前走吸引冥龙注意力,既然是冥龙它也是有法力的,交给我对付!”

我们一路经历生死早已对彼此信任,我刚抬起脚打算按照闻卓说的去做,可脚刚抬起我惊讶的发现那条盯着我的冥龙缓缓转过头,威严狂暴的目光如今落在闻卓身上,我心中一惊难道这冥龙竟然能听懂我们说的话。

我的脚一直悬空不知道该不该放下去,既然都到了这里还能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一咬牙脚踏了下去冥龙立即缩回身体扬起龙首发出一声高亢的龙吟,我以为它是要发起攻击大家都做好应对的准备,对付一条冥龙我们应该游刃有余。

我刚想先发制人就听见身后银月惊恐的声音传来。

“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必死无疑!”

我正想问银月怎么了,头刚转到一半目光落在旁边的熔浆之海中,忽然发现里面出现很多漩涡,之前还林立在熔浆上的彼岸花很多都被那漩涡所吞噬,然后我不由自主蠕动了一下喉结,从那些漩涡中纷纷探出一个浑身还在滴落熔浆的冥龙,我们瞠目结舌的环顾四周震惊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烈焰冥龙并非是一只而是……

我们触目可及没一株彼岸花其实都是一条烈焰冥龙,我们看见的彼岸花不过是冥龙的尾巴,平时冥龙都潜藏在熔浆之中把尾巴竖立在上面,一旦觉察到异样便会浮出熔浆,放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彼岸花,可如今有一半都露出本来面目,我们四周全是目露凶光一触即发狂暴不已的冥龙。

那些还有没有浮出来的冥龙在下面吸入熔浆充盈到尾部,我们看见无数膨胀的花蕾包裹着熔浆呼之欲出。

对付一条冥龙我们自然能轻松自如,可遭遇连数都数不清的冥龙……我下意识舔舐了一下干燥的嘴唇,忽然明白为什么这是一条只能容下亡魂通过的道路。

“太子、银月戒备身后,闻卓和小小守住中路,杜若有不死之身无魂无魄但最惧怕的就是火,你们护她周全。”我们如今在火照之路进退两难,再这么僵持下去只会越来越危险,我大声对其他人说。“不能坐以待毙,我在前面开路这些冥龙应该阻挡不了我,你们在身后跟紧。”

“动不得!”顾小小忽然大喊一声阻止我。

“为什么?”我惊讶的问。

“对付冥龙或许我们还有办法,可是一旦交手我们势必会失去阴王黑雾的掩护,到时候根本不用冥龙动手,爆裂的熔浆就足以让我们万劫不复。”顾小小深思熟虑的对我们说。“冥龙到现在还未动手说明只是察觉有异样但是并没确定我们的真伪,如果一旦动手我们势必就彻底无疑的暴露。”

“那……那怎么办?难道就一直这样和这些随时可以狂暴的冥龙僵持下去?”云杜若疑惑的问。

“僵持也没有用,火照之路是只能容许亡魂通过的路,亡魂是不会惧怕熔浆的,冥龙若是无法分辨我们到底是不是亡魂,要做的很简单,只需要同时喷射熔浆便可。”顾小小叹了口气摇头说。

我一听心中倒吸一口冷气,这分明是宁杀错不放过,无论如何到最后冥龙都会向我们发起攻击。

我们不惧怕冥龙但是却对熔浆没有丝毫抵御的能力,能安然无恙通过这火照之路的只有顾小小。

“你说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这些冥龙都没有出现?”我忽然想起什么顾小小之前说过的话若有所思的问。

“冥龙不是亡魂是和冥界初始就存在的冥使,当然会无比敬畏冥皇,在冥皇面前这些冥龙又怎么会敢造次。”顾小小点点头说。

“既然硬拼不行僵持也不行,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赌一把!”我深吸一口气忽然散去周身的黑雾。

其他人见我褪去阴王的护佑顿时大吃一惊,那些还在观望的冥龙瞬间便察觉我并非是亡魂,顷刻间四周那些跃跃欲试充盈满熔浆的龙尾一触即发,其他冥龙也马上从之前的警戒变成蓄势待发狂暴的目光中充满杀戮。

其他人见我身处险境也各自准备迎战,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双手一握祭出冥焰环顾身体,幽蓝色的火焰在这炙热赤红的熔浆之中各外醒目,冥焰才是冥界真正无上的火焰,远比熔浆更为威烈和汹涌,就在冥焰再起那一刻所有的竖立起身体的冥龙全都把目光转到我身上。

之前那充满暴戾杀戮的目光变得有些迟疑,渐渐成为敬畏的恭敬,看到所有冥龙纷纷虔诚的向我缓缓低下头,我一直悬起的心终于落了下去,它们虽然还认不出现在的我就是冥皇,可这冥焰却只有冥皇才能驾驭,能想到这个办法真正要感谢的是引路使。

是他告诉我在冥界之中冥臣和亡魂并不一样,亡魂只会服从真正的冥皇,可冥臣却会臣服于任何时候的冥皇,这冥龙并非是亡魂虽不是冥臣但从冥界伊始便在,所以我赌了一把这些冥龙会和引路使一样能臣服于现在的我。

看来我孤注一掷是赌赢了,这么冥龙完全臣服在冥焰之下,那些充盈满熔浆的龙尾全都沉没入熔浆之中,所有的冥龙全伸出身体俯下龙首膜拜。

我转身看向其他人,嘴角露出一种重压下被释放的轻松笑容,他们和我对视面容也是透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一路走到现在经历过这么多次生死险境我们似乎早已相互之间有一种坦然的默契和坚定不移的信赖。

这条火照之路在我冥焰的照射下从之前的险象环生变成如今我们眼中一道冥界独特的风景,一路穿越火照之路后我们并肩站立在一处狭窄的山岩上,大家都默不作声目不转睛的看向远处,那应该是我们炙火之渊的终点,只有站在这里我们才能领悟白泽告诉我们那入口所在的地方为什么叫赤天柱……

第二百二十八章 赤天柱

那应该是我至今为止见过最为雄壮高大的山,高耸的山峰犹如一根插入云霄的铁柱般巍峨的屹立在火海之中,我们隔着很远也能听见震耳欲聋从山中传来的巨响,赤红的熔浆源源不断冲山顶流淌出来覆盖整个炙火之渊,滚烫艳红的熔浆染红山体远远看去犹如一根被烧红的铁柱直插苍穹。

这座山应该就是白泽提及的赤天柱,我实在想不出比这三个字更恰如其分的名字,通往第二渊的入口便在那赤天柱的背后,放眼望去尽收眼底的全是缓缓流淌滚烫而炙热的熔浆,四处都是熊熊燃烧的烈焰。

我们沿着少许能站立的岩石向赤天柱走去,越是靠近越感觉令人无法呼吸的炙热汹涌澎湃的向我们袭来,脸颊被烈火在灼烧般疼痛,耳边吹拂的风都夹杂着令人快要窒息的热浪。

滚烫的熔浆就在我们四周沸腾,接连不断的鼓起然后再爆裂开,流动的风卷起熔浆的火星漫天飞舞,沾染到我们衣衫上片刻便透进肌肤,只能感受到痛彻心扉的灼伤。

我们甚至都无法正常的呼吸,流动的空气似乎都快要燃烧起来,我们每个人早已口干舌燥,像是身上的水分都快要被这里的高温蒸发干净。

越是往前走能踩踏的地方越狭窄,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们距离赤天柱已经不远了,可越是接近大家反而越是小心翼翼,毕竟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有看到镇守此地的洪荒霸主祝融,在琉璃玲珑塔之中虽然和祝融交过手,可毕竟那仅仅是祝融的幻像,白泽说和真正的祝融想必那幻象的威力不足十之一二,事实上上一次不过是试炼的意志力和念力,还是太子帮我们渡过难关,算起来我们并未见识过祝融真正的威力。

轰!

随着一声从赤天柱山顶传来的沉闷巨响,我们只感觉整个脚下都在地动山摇,我第一个反应是惊动了祝融这是他的怒吼,大家都停在原地四处张望全神贯注的戒备,可巨响之后并没有其他的动静,就连摇晃的大地也平静下来。

太子抬头看向赤天柱的顶端,浓密的黑雾从山顶喷涌出来很快就遮挡了炙火之渊的天际,这里本来就阴暗随着这些黑雾的阻隔更加昏暗,而那被熔浆覆盖的赤天柱却在这阴暗中显得格外耀眼。

那些黑云重重的压在我们头顶不断向四周蔓延,我们警觉的四处张望,忽然又听见比之前更为强烈的声响从山顶传来,只是给黑云所遮掩我们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脚下又开始剧烈的摇晃犹如天崩地裂一般。

“你们看!”顾小小目不转睛的看着不断密集的黑云。

我们抬头发现黑云之中有赤红的光亮若隐若现,那巨响一直没有停歇过,我们四周的山岩都在不断抖动,从赤天柱上流淌出来的熔浆一泻千里汹涌澎湃。

就在我们不知所措的慌乱中忽然一切都停止下来,诡异的安静反倒是让我们无所适从,各自警觉的环顾四周并没有察觉有异样,唯独顾小小一直目不转睛抬头看着天际中浓厚的黑云。

“到底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