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本是微凉的,瞬间却被炙烤得冒汗,酥.麻的感觉从指尖传到血液里,身体泛起了令人战栗的兴奋。

梦里的春.情在眼前缭绕,霎时间像是真实的映现了,软绵绵的无形细丝缠绕到他的身体那处,夹绞起已经在幻觉里感受过的汹涌的欲.念。

沈墨然无法自制地颤抖起来,胸膛中的渴望强烈而怪异,他理不清,但是,欲.念却促使他低下头,那两瓣柔软的唇近了,更近了,沈墨然颤抖着贴了上去。

四片唇相贴的瞬间,沈墨然脑袋嗡地一声炸响。

似乎,年月深处,遥远的记忆里,他曾无数次亲吻过底下的这两片清冽明净冰雪一般的唇瓣。

沈墨然想要捕捉住记忆里温存的感觉,可那丝飘忽的记忆却像浸在水中的月亮,朦胧摇荡着看不真切,微一接触,便渺无踪迹。

贪婪地吮住那两瓣柔软,慢慢舔.舐,沿着嘴唇的纹线一圈圈来回勾勒。细微的舌头舔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清晰地刺进沈墨然的耳膜。

“我在吻着梨容,梨容。”感受着心头失而复得的狂喜,沈墨然想不起初衷的浅触即止,他来回辗压舔吮,直到阮梨容淡粉的嘴唇泛起鲜润明艳的红色。

“梨容,我在亲你,你知道吗?”将脸贴紧了馨香温软的脸颊,沈墨然闭了眼,蹭摩着,小声道:“梨容,你别对我冷脸了,好不好?”沈墨然坐起来举起手,“梨容,我发誓,不会再给我的家人伤害你,我会永远对你好……”

没有回应。阮梨容呼吸匀称,睡得正沉,黑浓的眼睫覆下来,像小扇笼罩了沈墨然爱极的那两汪清泉,浅淡的阴影衬得粉面更白。沈墨然呆呆地凝视许久,下床去褪了外袍,脱了靴袜,缓缓地爬上床,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被子一角掀开时,那只手抖得厉害,也不知是因为期盼,还是害怕。

梨容发现我与她钻一个被窝,会很生气。沈墨然脑袋这样想着,想退下床,身体却自主地做出决定,倾侧着钻进被窝。

阮梨容发烧着,被中烘得暖热,沈墨然冷着,抖然热气袭来,恍恍然脑袋更晕了。

抚过柳条似绵软的腰肢,想起梦中趴在那上面纵情的如伏云端的感觉,沈墨然喉头一阵干渴。他蹑手蹑脚爬了上次,虚虚地覆在阮梨容身上,手肘撑着身体,轻轻贴着,贴着阮梨容柔软的双峰,胸口随着阮梨容的呼吸起伏蹦跳。

30云浓雨急

第30章——云浓雨急

清雅的体香萦绕,若有若有,似浓还淡,远了又近,迷乱着人的感官。沈墨然身体里一阵接一阵ma痒.骚.动乱窜,醉酒似的醺然侵入大脑,身体热意涌动,隔着几层衣料的蹭动如隔靴挠痒,越挠越痒,教人更加ji渴。

目光来回睃视着,但觉罗衣轻盈掩春笋,白柳条似的身体窈窈婀娜,沈墨然双眸冒火,这时哪想得起初始的想法,不只不愿只摸摸脸,还想……还想把人得了。

看着阮梨容皎洁柔美的脸,看着她樱红的嘴唇,沈墨然饥渴地吞咽着,当目光来到阮梨容随着呼吸起伏颤动的山峰时,沈墨然再忍不下去,俯下头咬上顶端微挺的小粒,连着衣料含进口中贪婪地吮xi。

几下吮动,那小粒硬了。

阮梨容的身体扭了扭。

梨容醒了,被自己弄醒了!沈墨然急忙撑起身体,缓缓地欲往一边挪移。

下一刻,沈墨然整个人落进翻滚的油锅,被热油煮成溶浆。他看到,阮梨容轻拱起山峰,那是迎合的姿势,她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青绫褥面,有些痛苦地低声昵喃着:“墨然……墨然……”

梨容没有醒过来,可是,她在迷梦里唤着他,迎合着他。

沈墨然的下面直挺挺站立起来,焦灼地左右奔突,要寻找渲.泄的出口。

把人唤醒求欢!沈墨然脑子里这个想法轰隆隆响着,口里却不敢喊,行动更轻了,他轻轻地趴了上去,半伏半压着,隔着裤子,下面悄悄地突进阮梨容的腿.缝间,嘴唇像蜻蜓点水,在阮梨容白皙的脖颈上轻啄着,嘶哑地小声唤道:“梨容……梨容……”

阮梨容似乎听到了,发出一声含混模糊的梦呓,偏转了头,嘴唇擦过沈墨然的耳垂,又回来,咬住他的耳垂,含在唇齿间咂.弄,小手松开了青绫褥子,一只紧紧抓住沈墨然的头发,一只覆上沈墨然胀得发疼的那处,轻轻地上下tao弄。

轰地一声,沈墨然整个人着火。

——梨容在取悦他。

在她迷糊不清时,她不再仇视他,还一意要让他欢.愉!

沈墨然没去想,为什么阮梨容套.弄的动作毫不生疏,想着此时是际梨容的手在摩弄着自己那物,他的皮肉骨血都被煮沸了。

硬物周围的毛发没有抹开,有几根连同衣料一起被阮梨容裹住,撕扯着不时磨擦炙热薄脆的硬物,带出丝丝刺疼。

有些疼,然而,再疼,也疼得人心甘情愿。

滚.烫的ying物濒临爆发的边缘,顶端渗出粘.液来,沈墨然挺动起腰身,一下下抵磨着阮梨容的手心,快意如烈火烹油,愈烧愈灼,内里的激流更加需要渲.泄出来。沈墨然像跌落火堆的困兽,粗重地喘xi起来。

“墨然,疼得难受是吗?让它进来吧。”阮梨容闭着眼,低低地细声说着,粉面飞红,灿若云霞,“太难受了就进来吧,没大碍的,也就那红多来一日两日。”

什么那红多来一日两日?沈墨然有些糊涂,突然想起来,往日带着客人去寻欢时,有姐儿不便见客,鸨母说,姐儿身上见红,若接客会延长见红时间,要接也行,嫖资翻倍。

“墨然……”阮梨容低叫着,拉了沈墨然的手按到自己裤腰上,腿和背支撑,臀部拱起。

梨容在让自己脱她的裤子!沈墨然手指抽搐颤抖,白色的软缎的裤子柔.软轻薄,往下轻轻一扯,梦里渴求的那处,便会毫无遮掩地袒露在他面前。

只要一个入侵的动作,不管清醒后梨容愿不愿意,自己都得到她了。

想到梦中的美好销.魂,沈墨然的手失措地痉挛,他极想,极想撕扯开亵裤系带,或是直接将软薄的丝物撕破,然后,趴下去,像梦里那样,对准,冲.刺。

阳光隔了窗扇隔了纱帐,在纱帐中笼起一层莹润的柔光,阮梨容沉迷在梦里,柔顺到了极点。沈墨然缓缓往下拉,亵裤点点下移,已被褪到髋骨上,光滑洁白的小腹与梦中一样美好,泛着水色的白玉般的粉光,腿.缝间的私.密处尚未暴露出来,柔软蜷曲的毛发半隐半露。

沈墨然直勾勾盯着,目光像烙铁炙烤着那柔.嫩的肌.肤。胯.下那物更加硬热,胀得要裂开了。

占了梨容,得到她!脑子里有一个声音不停地敦促着。在那个声音满占了整个大脑意识时,沈墨然蓦地松了手,濒临死亡般仰头深深喘.息了两口,朝床沿一侧爬过离开阮梨容的身体,一手按空,砰地一声从床上甩到地上。

阮梨容嘤咛了一声,沈墨然吓了一跳,手脚并用爬了起来,看到她眼睛还是紧闭着时,长舒出一口气,慌慌张张替阮梨容拉上裤子掖好被子,跌跌撞撞奔了出去。

沈墨然来到院子里,打起一桶井水,把脸埋进冰冷的水里。

水很凉,脸颊感到寒痛,屏息使呼吸有些不畅,血液慢慢冷却了,欲.望却久久没有消退,他好想返回屋里,紧紧地抱住阮梨容,粗.鲁狂.暴地吻遍她柔嫩的肌肤,哪一处都不要放过。

更想狠狠地压趴上去,把自己深埋.入她的体内,让她的柔.软紧.热密密实实地裹住自己孽根,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与自己合二为一,从此再不分开。

不能再想了,沈墨然甩甩头,将满腹绮.念甩掉。

寒风吹得更急了,有些冷,沈墨然仰头望天,日已西斜。

自己在阮梨容房里竟已是逗留了两个时辰有余,沈墨然自失地摇头。长袍衣领被井水弄湿了,里衣刚才亲密中流了许多汗,也湿透了。沈墨然进房将衣裳脱掉,换了里衣衬裤,外面穿了雪青暗花云锦束袖劲装。

不穿长袍,为的方便等下做饭。

长年在外行走,有时错过宿处,不觉便学会了野外生存的技能,做菜烧烤少不了的。沈墨然没有一般富家子弟的纨绔之气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毛病。有人服侍时不做,无人时,他什么都能做得。

租房子时算好了,柴米油盐酱醋锅碗瓢盆俱已置买,今日来时也买了肉菜鱼虾等物。沈墨然走进灶房里面。

梨容病着,只能做些清淡的,煮药膳粥吧。

舀水淘洗梗米下锅,点火,拨旺炭火,添了两把柴,粥水沸滚后,沈墨然一味一味加进药材,盖上锅盖。

锅里的粥翻滚着,声音柔和,沈墨然拉过一个马扎坐下,看着烘烘燃烧着的火苗出了会儿神后,有些儿困了,合上眼头一点一点打起盹来。

这些日子辗转难眠的,不独阮梨容,昨晚,沈墨然也同样彻夜无眠,刚才更是冷热交替身心焚烧过,饱受煎熬的身体倦到极点。灶膛里的火热烘烘烧着烤得人暖融融的眼睛睁不开,开始只是瞌睡上来,后来便睡死过去了。

“喂,你的武功这么好,是哪个门派的?”

“哎呀,不要绷着脸,说说话嘛。”

……

聂远臻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像陶羽衣这般咶噪的女孩子。

她的哥哥,是怎么忍受得了的?

本朝因太后娘家便是商贾,故而商贾地位甚高,陶家每年除了应纳赋税,还不时捐银子给朝廷,皇帝接见赏赐过陶胜风,聂远臻见过,一个面无表情木头一样的冰山人。

想不到冰山的妹妹却是个话匣子,而冰山宠妹妹之名,京城里怕是无人不晓。

“刚才你把我肩膀弄好,怎么就能一点不疼了。”陶羽衣的视线巴巴看着聂远臻,从上船后就没离开过聂远臻的脸。

聂远臻很想点上陶大小姐的哑穴,如果他会点穴的话,他一定点上了。此时,他格外想念阮梨容。

清浅的笑容,温婉的言语,一句不多,一字不少,每一句都嵌进人的心窝。

回去后,请爹托人到阮家提亲,不知梨容肯答应吗?聂远臻默想着,他还不知阮莫儒与聂德和已口头议好亲事。

想着阮梨容,聂远臻脸红了,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大手攥住腰带,无意识地越收越紧。

哇!这么好玩!高大壮硕如山的汉子居然会脸红!

陶羽衣兴致倍增,看着聂远臻跟沈墨然清冷自持完全不同的另类柔情款款的脸庞,她好想摸上一摸。

这个是不是就是说书先生所讲的秀色可餐?陶羽衣流口水,嘀嗒落到船板上。

哗地一声响,小舢舨靠岸了。

“陶小姐,官爷,香檀城到了。”

“到了,这么快啊!有没有骗我?”陶羽衣大叫,她还没摸上汉子呢。

聂远臻回神,抬头看,香檀的城门就在不远处。

真快,曙光初现时从安平州起程的,那时寅末卯初,现在也不过巳时中的光景,两个多时辰,小舢舨竟能走了二百里地,难怪有的人图方便,高于陆上行走或是坐官船的百倍价钱,也愿意坐这种舢舨。

本来要随即带着这六人回安平录案的,可方才想起阮梨容,聂远臻迫切地想先看看她,哪怕只看上一眼,说一两句话。

“把你们的户籍姓名都写下给我,回转时,自己到安平州备案。”聂远臻命令道。他爹聂德和需避嫌,这事,得交给安平府来办。他也不怕这几人不照办,他们若敢不照办,逃不过他的抓捕。

“是,官爷,小的们一定照办。”那六人点头哈腰,忙不迭摸出纸笔。

“壮士大侠,你是武林人士还是官差啊?这么威风!”陶羽衣连连赞叹,觉得聂远臻一时脸红,一时又酷酷地让人无不从命,委实厉害。

聂远臻正眼不看她,吹干纸张上的墨迹,收入怀中,大步朝城门走去。

“壮士,你不能丢下我啊!”陶羽衣小跑着追上,紧抓住聂远臻袖子。

聂远臻猛地抽回袖子,皱眉道:“你哥没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吗?”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都是胡扯的。”陶羽衣把手放到衣领上,打算往肩膀拉衣领,让自己露出雪白的锁骨香肩诱人,略顿了一下又无力垂下手。

她扮成男装逛过青楼,请教过青楼姐儿各种勾引男人的法子。姐儿说,男人骨子里都是酒色之徒,半掩半露可以让男人失去强装的自制。沈墨然在她家住着时,她拉低衣领露过香肩,穿过薄如蝉翼的薄纱衣,甚至假装害怕,半夜穿着抹胸小短裤儿闯进沈墨然的房间,勾引行动却都以失败告终。

眼前这个人看起来观念很正统,比墨然哥哥还不开窍,不会是什么酒色之徒的,要让他失去自制,人来人往的地方露香肩,只怕是枉然。

“这宅子就是沈府,你到了。”聂远臻收了脚步,指向路过一处高门大宅。

“呀!到了啊!”陶羽衣没承想不知不觉走着走着就到了,不緾聂远臻了,高声大喊着“墨然哥哥我来了”往大门里面冲。

聂远臻摇了摇头,看了看,此处去阮府更近些,按捺不住,不回县衙,先往阮家而去。

送阮梨容去安平的镖师,因是坐马车回转的,尚未回到香檀城,阮莫儒还不知女儿没遇到聂远臻。

“阮姑娘去安平找我了?”聂远臻微微一晃,脚下几乎站不稳。先是欣喜,而后不解,这种落人话柄声名有毁的事,阮莫儒怎会同意。

他嘴唇动了动没问出来,眼神却将疑问表达。阮莫儒心念一转,知聂远臻尚未回县衙,还没听说议亲一事。

未回县衙先来自家,对女儿的感情不可谓不浓,阮莫儒心中喜悦,笑着将自己同聂德和已讲定婚议一事说了。

梨容会成自己的妻,不是奢望。聂远臻刚棱的脸部轮廓变得柔和,重重地弯腰行礼:“远臻见过岳父大人。”

“免礼免礼。”阮莫儒更感欣慰,这个女婿忠厚实诚,却不是没眼色之人。“还没回过衙门吧?用过早膳没有?吃了饭再回去。”

“多谢岳父,不吃了,我得赶紧赶去安平接梨容。”

“按行程,梨容昨日就到了,没遇到你,可能回转了,你再去,路上也错过了,不必担心,扬威镖局的人护送她去的,找不到你,会护送她回来。”阮莫儒笑道。

“扬威镖局的人?”聂远臻想起,自己先时跟扬威镖局的人见面时,是住同通客栈的。“岳父,我得马上赶回去,我在客栈中的房间还没退,梨容定会以为我还要回去,不会回来的。”

匆匆说完,聂远臻急往外奔,那艘小舢舨不知走了没有,若没有,搭乘了去安平,下午便可到了。

31宽尽罗衣

城外河上小舢舨还在,划桨的人却少了两个。

“官爷,不瞒你说,这长年累月在外,没有婆娘陪着,寂寞啊……”一人挤了挤眉,意有所指地笑着道。

“知不知道上的哪个窑子?”聂远臻心急如焚,一刻也等不下去。

“闻香阁,官爷稍等,我去闻香阁找他俩回来。”一人道。

“闻香阁?”聂远臻深眸几不可察地一闪,问道:“停船后便去的?”

“吃了干粮后去的。”

“不知何时能回?”

“日落时分吧,爷,你稍等,我去找。”一人热心道,上了岸去寻人。

聂远臻哦了一声,跳上船板,坐下来与余下的人有一搭没一搭说话。

“你们每隔多久能拉到一位客人?”

“这个不一定,有时三五天就拉到客人,有时一整个月都没拉到客人。”

“搭乘一次费用这么高,乘坐得起的人都是大州郡里的人吧?”

“是的,基本上都是京城里的人到下面各地。”

“到安平和香檀的人不多吧?”聂远臻状似无意道,一面松着衣领。

“安平有,香檀还没人来过,昨晚的陶小姐是第一位客人。”答话之人有微不可察的一瞬停顿。

聂远臻似乎没有发现,道:“怪道你们只听过闻香阁的大名,却不知闻香阁已关闭了。”

“啊!关闭了?”那人大张着口,这一回,那惊讶不是装的,双手微颤,那讶异,隐着惊怕。

“嗯,那闻香阁的鸨妈,逼良为娼,作恶多端,半个月前被惩治了,楼里的姐儿,良家子回了家,官卖的和自愿的都去了别的窑子。”聂远臻解了头上发带拢头发。

他的话说完,那人手不抖了,笑道:“逼良为娼的,其实各个青楼不少,光是自愿的,寻不到多少绝色,官府也管不了那许多。”

聂远臻点头,那人殷勤地给聂远臻倒水,问起香檀的风情,问聂远臻年龄妻室等等,不再给聂远臻问舢舨行走情况,聂远臻也没再提起。

上岸寻找的人连同那两人回来得极迟,道是闻香阁关了,又去别的窑子,聂远臻也没追问。

舢舨到达安平时已是戌时,天上月牙隐隐,岸上虫鸣声声,想着一时半刻就能见到阮梨容,聂远臻恨不能带上翅膀倾刻间飞到客栈里。

那几人不收聂远臻的银子,聂远臻摇头,硬塞了五十两银子过去,道了谢,让那几人等着他,还要坐他们的舢舨回香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