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冯征程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忽地站了起来使劲揉了两下又使劲眨了眨眼看起来忽然有点孩子气“还以为不会来了。”
陶然噗嗤笑了一声可瞬间眼圈却红了起来“阿程”她叫了一声语声稍带哽咽。
冯征程又惊又喜一把抱起陶然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跑到这里来干嘛。”
陶然紧紧回抱住冯征程把头深深地埋在冯征程地胸膛上力气大指尖都发白了好像深怕他会忽然溜走：“阿程太坏了怎么可以这样忽然不见了真好害怕。”
良久两个人无声地拥抱着感受着彼此心脏快速而有力跳动仿佛在向彼此证明着自己存在还有自己深深爱意。
过了一会儿冯征程松开陶然轻轻地擦去她脸上泪痕取笑说：“别哭了把衣服都打湿了这里可没钟点工给洗衣服。”
陶然没有答话看着他：他瘦了一些虽然衣服有点皱巴巴但是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冯征程逗她：“怎么了？怎么看看得眼睛逗不眨一下是不是又变帅了？”
陶然环顾了一下四周不安地问：“阿程这里有没有什么乱七八糟东西？有没有有没有受什么…“
冯征程笑容不见了语声低沉起来：“当然在这种地方想也想得到…”
话还没说完陶然眼泪扑簌簌地就掉下来了冯征程立时就慌了：“陶陶别哭骗根本没有什么乱七八糟东西好好看”他举了举手臂象个健美先生“还每天按时起床锻炼身体身体倍儿棒看都长肌肉了。”
陶然狠狠地捶了他几下又伤心又气愤：“还骗！就知道骗是不是看着急难受心里就高兴了？”
冯征程不敢再胡说八道了任凭陶陶小拳头一下一下地打在他身上从一开始有力到慢慢绵软最后那拳头轻轻地落在他身上仿佛变成了轻轻抚摸就好像是她拳头变出了一缕一缕细密情丝一缕一缕地慢慢缠绕在他心上让他心一酸一酸地抽疼。
“对不起”冯征程喃喃地说“陶陶一定担心死了。”
陶然轻轻地依偎在他身上初见激动骤然退去了剩下是异样满足仿佛这样依靠着他她心里就被填得满满涨得鼓鼓或者这就是两情相悦魅力吧在此时此刻她确信冯征程是爱着她而她也是那么地爱着冯征程。“阿程知道就好所以一定要平安回来等着”陶然轻轻地说从口袋里掏出了从梅山求来平安符慢慢地挂在冯征程脖子上。
冯征程摸着平安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良久他问：“陶陶确定是因为爱才要等？如果是因为其他别原因…”
陶然愣了一下问：“其他别原因？”
冯征程将下巴磕在陶然头顶陶然看不清他表情可是她听到他声音居然带了一丝委屈：“看从来不听解释；一走一年多音讯全无；好不容易见了对视而不见；和那个一看就知道对不怀好意人那么热情；还有从来都没有和说过爱！”
即使在这个压抑环境中陶然也忽然觉得有点好笑起来原来任何一个人在面对爱人时侯都会莫名变得不太自信就连冯征程这么自恋人也不例外。她仔细一想确在两个人交往中她一直小心翼翼地经营着自己感情不敢表露太多怕让自己陷入不可自拔深渊又怕自己浓烈感情变成别人伤害自己利器。可能现代人都有着这样那样苦衷也有着这样那样顾虑如果没有回报都自私地不愿付出太多。
“阿程没有那么无私。如果不爱或者会来看来鼓励但不会说要等回来”陶然想了想离开了冯征程怀抱凝视着他郑重地说：“爱等回来帮把手上戒指摘掉。”她举起自己左手左手小指上银戒闪着银光。
正文-第50章
等待日子让人几欲疯狂。
短短半个小时怎么能解相思痛苦可是任凭相思入骨陶然也半点没有办法冯征程几个朋友轮番去打听消息都没有打听到案件最新进展这个案件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新闻媒体也没有半点报道倒是N市银行最近动作频频N市日报发表了一篇专访探讨地方银行成长之路以及未来走向行长即将去美国考察金融市场未来可能有大动作专访上有一张照片大腹便便行长和记者合影一旁还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赫然就是陶为峰。
陶然不想知道陶为峰在这场角斗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令她焦灼不安只是这个案件诡异进展。到了后来陶然只能脸皮一厚几次三番地跑到冯征程家里去探听消息。
冯征程父母家住在市区中一栋小洋楼里这个小区里房子有一定年代了爬满了爬山虎环境幽静里面基本上都住着退下来老干部陶然觉得到了这里就连走路脚步声都要放轻九分。吕奕莲对她到来有点意外既没有很热情也没有很冷漠偶尔还若有所思地打量她让陶然觉得心里隐隐有点发寒：难道说冯征程父母因为冯征程坚持要和她在一起要放弃这个儿子了？
“阿姨们是不是准备不管冯征程了？”她有点绝望地问忽然想起那时候妈妈抛下她去了遥远天国爸爸抛下她去了遥远新家那时候那份绝望和孤独。
吕奕莲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看着她渐渐泛白脸忽然明白了她心里在想什么心里涌上来一股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滋味这个女孩她才见了几次面可是却清澈得能让人一眼看到底。她想了想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陶陶知道很着急可是有些事情急也没有用。”
“们怎么会不管阿程了他是们儿子做父母纵然有千般不是但是爱孩子心却永远都不会变得。”
“要知道阿程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用们管了或者该是轮到管他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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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懵懵懂懂地走出了冯征程家门确就像方立夏说那样吕奕莲话总是语带双关话里有话让人捉摸不透。
就算再想念再痛苦生活却依然不得不继续。田苏苏业务范围又扩大了很多美国分公司业务也打开了事情又多又杂再加上陶然时隔一年重新捡起这份工作不免有点手忙脚乱。不过这样也好忙得天昏地暗最好可以让她暂时抛开对冯征程担忧和思念。
有一天快下班时侯工作差不多了大家正坐着聊天聊天看报纸看报纸忽然小周扬了扬手里报纸：“们看这个财经新闻很劲爆啊。”
陶然仍然在对一份报价漫不经心地接口说：“啥时候看财经新闻了？想发财想疯了了？”
王姐笑著说：“小陶不知道这一年王力宏不是她偶像了她偶像变成潘石屹了。”
陶然噗嗤一乐：“小周品味变化太大了一下子接受不了。”
小周不服气了：“人家那是内秀人家白手起家人家虽然绝顶那是聪明表现这人看人太肤浅了。总之他现在是偶像不许们攻击他。”
“那这个劲爆财经新闻是潘石屹？他SOHO中国是卖疯了还是倒闭了？”
“呸呸呸们这些乌鸦嘴。是本地N市银行新闻看陶然还有那个冯征程访问呢。”
陶然如遭雷击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蓦地她一个箭步冲到小周身边一把夺过她手里报纸头版头条上面赫然印着黑色大标题：
银行案扑朔迷离新行长只手回天
副标题是“N市银行特大经济渎职案揭秘专访”一旁还配有一张冯征程照片照片里他是抓拍看起来和那天一样刚从N市银行大楼里走出来行色匆匆皱着眉头正在打着电话。
陶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她颤抖着翻到财经版整版都是关于N市银行新闻N市银行原行长落马罪名是侵吞国有资产收受巨额贿赂。文中写了一大段关于原行长生平详尽介绍了他任行长期间因为渎职给国有资产造成巨大损失披露了他在后期收受巨额贿赂各类情况。而冯征程正是这个案件得以告破关键人物。
小周在一旁又叫了起来：“们看N市电视台电视网络午间新闻在重播了就是关于这个事情哇塞N市金融界地震了海啸了！”
办公室人蜂拥而至把陶然挤在中间。
“…这一消息称为N市金融地震也不为过。这一事情起因是寄到市纪委一封匿名举报而这封举报不是针对原N市银行行长而是针对现在代行长冯征程请问冯行长当初受到那个匿名举报时候是什么心情？而现在您取代原来行长成为本市最年轻行长有没有什么压力？”
电视画面从主持人切换到N市银行大厅现场采访主持人握着话筒对着冯征程冯征程手持手机皱着眉头不停地按着号码放到耳边但显然电话没有接通。旁边一个人凑到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这才回过身来微笑着对主持人说：“非常抱歉现在非常时期。”
主持人有些尴尬灵活地接过话题：“当然现在全市金融系统一片哗然您刚刚被委任为代行长一定很忙。不过占用几分钟和电视机前观众朋友说几句话大家对您如何逆转这场看不见硝烟战争很感兴趣。”
冯征程沉吟片刻对着镜头说：“其实当初被匿名举报时候有那么一点儿后悔但是现在很庆幸当初没有选择一走了之因为现在收获了最想要东西不是事业上而是生活上。”
主持人忽然一副八卦样子：“可以问一下生活上收获了什么吗？”
冯征程忽然痞痞地一笑：“借用话筒帮个忙好吗？”只见他冲着镜头挥挥手说“嗨快接电话别让又找不到了。”
旁边人又凑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两句他略带歉意地对主持人说：“不好意思要出去一下。”
镜头立刻切换回了主持人身上：“冯行长不愧是新锐金融人感觉和们年轻人很贴近。关于这场金融地震台晚间八点财经专访会对前因后果有一个专题报道欢迎大家到时收看。”
…
办公室里一片哗然小周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陶然戳了戳她问：“他和现在什么关系？”她指了指已经静止画面。
陶然这才如梦初醒飞快地摸摸口袋手机不在；包里也没有；桌上找不到。这时田苏苏从办公室走了出来举起她手上手机冲她挥了挥手微笑着说：“小陶电话！”
正文-第51章
陶然顾不得旁边同事略带惊诧目光快步走过去接过电话很想问问是不是冯征程喉咙却有点哽住了说不出话来电话那头传来冯征程熟悉声音：“陶陶？是吗？”
陶然猛劲点点头忽然想起他看不见又傻傻地应了一声：“嗯是。”
冯征程声音听起来有点着急：“手机丢哪里了？从中午开始打了二十多个电话给就是没人接。”
陶然脑子晕乎乎地好像已经停止转动忽如其来喜悦冲击着她让她没法思考手机在哪里？谁在乎啊。“阿程真回来了？没有在做梦吧？”
冯征程声音略带笑意：“是回来了。掐一下自己看看有没有在做梦。”
陶然真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胳膊痛呼出声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真她阿程回来了！所有愿望都成真了！
“傻啦怎么真掐要掐也不会掐轻点。”冯征程哭笑不得“快下班在家里等。”
陶然挂了电话傻呵呵地在原地站了好久直到田苏苏拍了拍她肩膀从她手里拿走了她手机：“嗨这可是手机准备侵吞了不成？”说着便笑了笑容温暖“小陶回家吧！”
陶然手机也找到了在餐厅被人捡到送到保安室去了陶然打开手机发现里面将近三十个未接来电二十几个是冯征程来电下班路上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象踩在云彩里一样软绵绵地晕乎乎地。
“回家”——因为冯征程因为冯征程在家里等她这两个字眼再也不是冷冰冰了而是带着久违温暖气息。家里静悄悄地她屏住呼吸推开门屋子里黑漆漆地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缓缓地带上门眼睛适应了一下黑暗忽然发现屋顶上多了很多浅浅淡淡星星有浅蓝有浅紫层层叠叠地布满了整个屋面中间居然还挂着一个浅浅弯弯月亮让人觉得忽然来到了山野外星空下。
陶然怔了一下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胀满了她轻轻地叫了一声：“阿程!”
身体忽然被抱住脸被紧紧地捂在了一个宽阔胸膛里几乎令她无法呼吸。她挣扎了一下回抱住他却被他使了个巧劲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地板上不知道是谁唇先碰到了谁仿佛久旱沙漠终于迎来了甘露唇舌交缠在一起就好像交换着彼此灵魂一样。
良久激烈吻终于停了下来两个人脸对脸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彼此表情但略带急促呼吸明明白白地泄露了彼此心情冯征程喉咙微微沙哑：“陶陶终于抓住了。”说着他唇不停地落在了陶然脸上轻轻地柔柔仿佛在对待一块无价之宝。
陶然被亲得痒痒不由得侧过身咯咯地笑了俩个人躺在地板上拥在一起天花板上星星闪烁着诱人光陶然看了一会儿不由得乐了：“从哪里搞来这么浪漫东西？”
冯征程咳嗽了两声说：“外甥女在妈家这是她玩具说拿来帮她骗个舅妈回去好不容易才借到手。”
陶然忽然想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一下子就出来了？”
冯征程又轻啄了一下她脸颊笑着说：“还以为被美色所迷把这些事情都忘记了呢。”
陶然怀疑地眯起眼睛：“是不是又瞒着做了什么事情？”
冯征程抓紧了她手深怕她一恼又跑个无影无踪：“自从来了N市银行以后原来那个王行长一直看不顺眼以前他一直认为做不长所以忍了很久这两年来他看没有动迹象有点急了伪造了一些证据向上面投了一封匿名信要把扳下来。”
陶然有点难过：“要不是原因早就去美国了也不会碰到这样事情…”
“说什么呢”冯征程捏了捏她脸好久没有捏了手感还是一样地好。“反正别说了也不知道只要知道将计就计反而把他拉下马了就行了这个家伙背地里不知道贪了多少真是死有余辜。”
陶然凝视着黑夜里爱人眼睛心里一阵发酸冯征程说得那么轻松但是过程一定是她想象不到艰辛那么多算计那么多阴谋一不留神就是把自己整个人都赔进去了。她把脸埋在他胸膛里贪婪地呼吸着他气息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幸福时刻。
冯征程等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不怪嘛？怪事先没有和讲？让这么担心？”
陶然摇摇头说：“相信一定有理由。”
冯征程舒了一口气：“算变聪明了。”
“妈妈是不是也知道？怪不得她一点儿也不着急”陶然想了想说：“奇怪那她一开始还一个劲儿地吓说很有可能就从此再也回不来了。”
冯征程有点尴尬低声说：“那是因为和她打了个赌。”
“什么赌？”陶然一下子坐了起来有点紧张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