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春听他说出这句,于情于理,不能反驳。便一时作声不得,只是靠在床内,抱着膝盖静静出神。

阿秀望着她,沉默片刻,便说道:“故而我说……不如我就抗命罢了,我无论如何是不能同春儿分开的,索性就扛了天子旨意……虽然说是如此,下场不过也是丢官罢职,若是天子一怒,要我的命也是有的……但,许会瞧在唐家份儿上,留我一命……只要同春儿在一块儿……”

幼春听到此处顿时叫道:“怎可如此!不能抗命!”

阿秀说道:“为何不能,倘若要让我同春儿分开,又或者一世不能相见,我宁可去死!”

幼春听了这话,便略微动容,望着阿秀叫道:“大人……唉……”

阿秀叹了口气,望内靠了靠,仍将幼春拉回来,先在她唇上亲了一亲,才说道:“春儿虽舍得离开我,我却不舍的离开春儿。这天下虽大,却只一个春儿,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怎能放开。”

幼春心中大为感动,阿秀将她抱了,虽然是故意来赚她,心头百转千回,说到此刻却是动了真心,只不过有一事却仍旧是夸大了,朝廷调他回京,自是好事,他一生所为,不过是将来万人之上那相位,也是唐家世代相承的位子,怎能轻易地说舍掉就舍掉了?若是其他的也就罢了,但另一方偏是幼春,如果真个让阿秀来选择,他还要权衡些时日,无法抉择双方孰轻孰重。

但阿秀因深爱幼春,自不能舍了她的。他又是个玩弄权术的性子,见幼春反应这般,本能地便想要将她劝回来,最好是有个一举两得的方法,让幼春跟着自己,他也能顺利回京,秉承圣意。

果然幼春听了阿秀的话,很是感动,半晌无语。阿秀将幼春抱了,百般的温存,声儿也放得极动人,说道:“春儿放心,我自不会为难你的,片刻我便去告知那钦差,我不会回京的……”

幼春在柔情蜜意里头清醒过来,说道:“这怎么可以,若是得罪了皇帝……又如何是好?”

阿秀说道:“为了春儿,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幼春说道:“我不要大人为我如此。”阿秀说道:“却又有何法子,总之我是不要同春儿分离的。皇上就算是要责罚,也由得他去罢了。”

幼春忧心忡忡,只是摇头,阿秀将她抱在怀里,细腰玲珑,身子娇软,

阿秀的手指触及之处,格外诱人,所谓“暖玉温香”,并非杜撰,且幼春又生的绝色,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美不动人,阿秀同她朝夕相处半年,早就爱煞了她,然而因有一项不能对人言的厉害关系,因此至多只是亲亲抱抱,却偏不能更动,此刻叹一声,说道:“只要春儿解我的心意就好了,其他的,便随缘去罢,是福是祸,任天由之。”先头还有些算计,说这话之时,却是实心实意的,只想道:“倘若她真个儿不从我……我、我也认了罢了,留下,倒也好……”闭了双眸,轻轻地亲吻幼春脸颊,手自幼春细细腰间抚摸片刻,便微微插-入襟裳之间,偷袭到那娇软香嫩的肌肤,一时口干舌燥,将幼春的唇噙了,便咬了她的舌,含在口中,百般咂弄,难舍难分。

幼春神智昏昏,全难抵抗阿秀所为,这半年之内阿秀偶而同她亲近,也是有的,只因幼春爱他,渐渐地习惯了,也不以为忤,阿秀亲吻片刻,将幼春放了,便又慢慢自她脸颊向下,吻过白嫩的颈间,一路往下,单手压在幼春胸前,感觉手下蓓蕾含苞待放,不由地心跳加速,哑声叫道:“春儿……”

幼春虽然经历过的些阿秀的轻怜密爱,但仍旧羞涩难言,闭了眼睛不敢看,微微将身子缩起似是躲避之态,心里却是羞怕交加。这边阿秀摸摸索索,便想去解她的衣带,内心犹豫许久,天人交战,终于停了,只是将手探进去,擭了那盈盈娇软,口舌干渴,小心地在手指间玩弄,爱不释手。

幼春被他挑动,渐渐难耐,便低吟出声,说道:“大人……”隐隐带了求饶之意,阿秀哪里肯停,反而怦然心动,手上略微用力,幼春呻-吟便大了声,却又怕羞,死死忍了,睁开眼睛望着他,楚楚可怜模样,眼角已经带了水光,阿秀俯身便将她的唇吻了,手上揉了一番,总不舍得离去,销-魂之间,呢喃说道:“纵然是叫我死了……又何妨,只春儿在我身边,一切便值。”

104定终身一言难尽

最难消受美人恩,对阿秀来说,则是色不迷人人自迷。恍恍惚惚里,渐忘了分寸,幼春越躲,他则越近,不知不觉之中,身子已经覆在幼春身上,双眸微闭,模模糊糊似看非看,温润如玉的脸上汗意乍现,唇自幼春的脸颊上流连向下,颤巍巍地在唇上摩挲片刻,便又往下而去。

幼春身小力弱,那抵得住他。且幼春对阿秀是个百依百顺的,又听了阿秀甜言蜜语,心里欢喜起初也未想着如何,只见阿秀越来越异于常态,身子也略用力压着自己,她才有些悄悄怕了,伸手推了阿秀两把,反被他分出手来,将她双手压了在被子上,十指交握,缠绵悱恻,不肯放开。

幼春仰头,深吸一口气惶恐望着帐顶,只觉得阿秀的唇在自己颈间亲了亲,这还不算,隐隐地有些湿润,竟是他在舔着一般……

幼春又是痒痒又是害怕,忍不住闷哼了声儿,双腿偷偷地想挣动出来,却被阿秀轻易压住,分毫动弹不得。

阿秀在幼春颈间舔-弄两下,顺势往下,嗅着她身上淡淡馨香,舌尖掠过那娇嫩肌肤,几乎发狂,恨不得将人一口吞了。只忍耐着,舌尖动了动,合口吸吮之时便略大了力气。

幼春吃痛,便又哼了声,颤声求道:“大人……”阿秀意乱情迷之间,正想索性一把将她衣裳扯开,听了这声便生生一停。

此刻幼春双腿挣扎了下,阿秀身不由己地,一腿跪起来在幼春身侧,略睁开眼望向幼春,迟疑片刻,问道:“怎地了?”

幼春不知所措,不安望着阿秀,说道:“大人……疼……疼。”

阿秀目光一转,却见幼春领口略微敞开,上头落着几个粉红色的印记,颈中央那个分外的红艳,倒好像是玉无瑕之上落了两三点桃花瓣,……自是自己做的好事了。

阿秀喉头动了几动,发了会儿怔,却见双手还握着幼春的手,又摆出这样个难以言说的礀态,心里头有几分醒悟,几番犹豫,终究叹了声,把心头那蠢动念头退却了。

此刻阿秀额头便更见了汗,却也缓缓地将幼春的手松了,离了幼春,向后一坐靠在床侧。

幼春这才得空起身,急忙将被阿秀弄得凌乱的衣裳整理妥当,又有些不好意思,便不敢看阿秀,又见他不言语,便心里头忐忑,疑心是因自己呼痛而惹得他不快。

两人默默相对,谁也不曾开口。半晌,阿秀才说道:“春儿,还……还疼么?”

幼春暗暗松了口气,摸着颈间,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