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不是受刺激了,怎么又哭又笑的,大街上唱开伙。”

“可能精神有问题。”

路人看到云槿,指指点点。

我精神没问题,只是之前输入了错误程序,跟原有系统产生了冲突,等我更新一下,打个补丁,把错误程序删掉就没事了。

云槿抹干了眼泪。

失恋的苦,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到揪心,说给旁人听,不过是隔靴挠痒的安慰,没有什么实质意义,云槿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所受的委屈,决定把这事当做一个坑,吃一堑长一智,下回不能落进同样的坑里。

丁骁后来打过电话给云槿,想约她出来跟她解释一下,自己并非有心利用她,云槿推辞了。

“没什么好解释也没什么好道歉的,愿打愿挨的事,是我自己掉坑里了。”云槿并不打算为这事跟丁骁掰出个子丑寅卯,已然吃亏上当,不甘心也没用。

何苦来,不喜欢一个人就是不喜欢,又不是罪过,专门解释反而显得矫情了,你不是一向淡定吗,你继续保持就好,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更不需要你跟我说,她在你心里有多重要。

丁骁听出她不过是说气话,“其实你长得还可以,瘦下来挺秀气的,性格也不错,可就是你我之间差点缘分。”

想说自己没存着利用她的心,话到嘴边却又力不从心,丁骁并不是个修炼到家的混蛋,他知道云槿喜欢自己。

和安思洁闹分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回回都想着再也不理她了,回回却又心软,可能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喜欢已经成了习惯,少了她就好像生活缺了一块,所以当安思洁听说他带着新女友参加聚会,跑来对他撒娇耍痴软磨硬泡求他回心转意,他挣扎了两下也就答应了。

和丁骁撇清关系以后,云槿把自己泡在各种资料里,每天琢磨新编《穆柯寨》的剧情,作为团里内定的国庆献礼剧,她肩负的责任很重。

可惜的是,她和丁骁之间注定了剪不断理还乱,就在事情过去两个月之后,某个夜晚,云槿接到丁骁电话。

“云槿,我心情不好,你出来陪陪我吧。”丁骁的声音听起来带着消沉的醉意。

我是你的召唤兽吗,心情不好就找我?云槿不知道他是抽了哪门子的风,想置之不理,到底狠不下心,问清了他所在的位置。

酒吧里,云槿找了半天才找到丁骁,他趴在那里,满桌的啤酒瓶子,看起来像是在借酒消愁。

丁骁这家伙,肯定是蜜罐子里泡太久了,非要自寻点烦恼当做调剂,云槿想不出他会为了什么事喝得醉醺醺的,连拖带拉好不容易才把他架出酒吧,拽上自己的车。

开着车,听到鼾声渐起,云槿从后视镜里看着在后座东倒西歪的丁骁,心里骂了他几十句,“喂,你别光顾着睡觉,快到你们家住的大院儿了,门口的卫兵不会放我的车进去的,要不要通知李阿姨派人来接你?”

“我不回家。”丁骁凭着一点残存的意识,直愣愣的来了一句。云槿微愣,不回家,那他想去哪里?

把车往某个酒店的方向开,云槿想着去开个房间,让酒店服务生把丁骁架进去睡上一觉,等他酒醒了,大概他就不会抽风了。

把丁骁抬到大床上以后,云槿替他脱了鞋,好不容易把他安顿好了,自己却累的不行,刚想离开,丁骁像只小狗一样,摸索着枕在她软软的肚子上。

还挺会找地方!尽管此刻丁骁一改往日的嚣张跋扈,看起来温顺忠犬,云槿还是忍不住在他脑门上用力一弹,可也没把这个醉鬼弄醒。

打量他睡颜,额头到鼻子,再到下巴,流畅的弧线看起来赏心悦目,丁骁从小到大都这么好看,云槿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拧他耳朵玩儿,却让他觉得痒了,不耐烦的挠挠。

这一挠,让云槿忽然间顿悟,自己跟他之间是没有可能的,同样的错误不能重复第二次,他不过是心情不好才找自己出来,并不是自己在他心里有多少分量,那个让他喝醉的人,才有分量。

就算近在咫尺,五官清晰、表情可见,自己和他依然是遥远的。

不爱,即是天涯。

在她爱他的这些年,她所有的努力他都看不到,骄傲的他从来也不知道,有个女孩儿怀着怎样卑微的心情爱过他,爱情不是委曲求全,他可以忽视她,但不能利用她的痴心。

云槿轻轻的挪开身体,把丁骁枕在自己肚子上的头小心的推到一边,细心的替他垫了枕头,温柔的轻抚他眉眼,一晚上的辛苦不能没有回报,她决定临走前占个大便宜,于是在他脸颊上亲了几大口,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走在大街上,云槿还在为刚才的事儿激动,丁骁这准是失恋了,这个猜测让她特别开心,可一琢磨,心里又犯嘀咕,怪自己胆子不够。

明明是天上掉馅儿饼,他妈的千载难逢的机会,而且,还直往你嘴里掉,自己送上门来,一口吃完还不会噎着,爱吃什么馅儿的就掉什么馅儿的,想吃多少都管够,就是这么个待遇,自己愣给滑过去了。

不甘心!傻!

云槿一会儿文艺一会儿现实的来回纠结,把丁骁喝醉这点事儿在心里翻腾个底儿掉,甭管他喝醉了是为谁,他能在喝醉的时候第一个想起来找她,这就足以让她激动好些天。

作者有话要说: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

说好了,你们都不要哭。

第11章

第二天一大早,丁骁懵懵懂懂的从睡梦中醒来,晃晃脑袋,还是觉得头痛欲裂,又倒下睡了两三个钟头,才起来洗了个澡。

搞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躺在酒店的床上,他很努力很努力的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送他来的,于是退房的时候,他让前台查查是用谁的名字登记的房间。

孟云槿?!

丁骁对这个名字的出现很惊讶,自己喝多了会打电话给她,倒真真出乎他意料?结清了房费之后,丁骁若有所思的离开,一路上都在想,自己怎么会在意识不清的时候找上她?

把自己从酒吧带到酒店,够她忙乎的,丁骁觉得自己有必要跟云槿说声谢谢,于是他强忍头痛打电话给她。

“昨晚的事谢谢你。”

“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丁骁并没有解释自己喝醉的原因,只提出邀请,“中午我请你吃饭吧,也为上次的事向你道歉。”

“没必要,真的。”云槿对他的邀请提不起任何兴趣,因为这种邀请不过是为了表达歉意,并不是她希望从他那里得到的那种情绪。

寥寥三言两语,丁骁觉得云槿跟自己说话的语气从来没有这么冷淡过,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像个阴影,不断扩大。

“那好吧,我先回家醒醒酒,等过几天我心情好了再找你出来坐坐。”丁骁不是胡搅蛮缠的人,既然人家不想见他,他也不愿多事。

丁骁是个不太喜欢把事情往心里去的人,通常来说,这种人受伤容易恢复也快,没过多久,他就把自己喝醉那事儿给忘了,又开始了活色生香的日子。公子哥儿身边从来就不缺少莺莺燕燕,走了一个小七,他还有很多数字女友。

跟朋友在外面玩到快十二点,丁骁回到家的时候赫然发现李凤霞还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好奇道:“妈,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去睡?”

“等你哪,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你爷爷最近身体不好,你爸爸经常回家,让你别老出去瞎逛,你就是不听。”李凤霞疼儿子,总是在丈夫面前极力替儿子打掩护,不让丈夫知道儿子整天游手好闲。

丁骁一屁股坐沙发上,绕着手上的钥匙圈,“我也没老是瞎逛呀,有时候我们也要加班的,这不国庆快到了么,院里也开始忙了。”

丁骁在二炮装备研究院的某个研究尖端武器的核心部门工作,当初他留学回国,好几个部门想要他,比较之后他选了个离家最近的,让他去大山坳子里发射卫星造原子弹,他可吃不了那个苦。

退一步说,就算他想去,他亲爱的老妈也不会放他去,就这一个宝贝儿子,不看在自己眼前,他还想去哪里逞能。

然而,知子莫若父,丁志祥知道凭自己儿子的聪明,搞技术是没有问题,但是在个人习惯方面,他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离开保姆和勤务员,生活自理都成问题,更别说应对人情世故的经验。

于是,丁志祥安排儿子先去北京军区基层某部队挂职,期间不许他回家探亲,两年后再调回原单位,对此,丁骁叫苦不迭,好不容易在基层部队熬脱了一层皮,才总算顺利回到机关。

“好了,你也别找借口了,我还不知道你,明天是周末,你最好老老实实跟我一起去医院看你爷爷,别让老爷子白疼你。”李凤霞可不想在这时候惹他爷爷奶奶不高兴。

“行,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丁骁眼看老妈语气不满,麻溜儿答应了。刚想走,李凤霞叫住他。

“你跟安家七丫头分手也有一段时间了,也该琢磨琢磨找个女朋友把婚事定了,昨天我去看你奶奶,她还跟我说,你爷爷想早点见到重孙子。”李凤霞把儿子拢在身边,替他整整衣领子。

“没合适的,一时半会让我上哪儿找去?”丁骁不无烦躁的说。

李凤霞忽然神秘一笑,“我觉得云槿那丫头蛮不错的,刚才我在电视上看到她了,她好像导演了一个什么戏,好评如潮,去台湾、香港和东南亚演出,场场爆满,被文化部列为重点剧目,那丫头,还是挺有才的。”

“怎么又是她,我这辈子就摆脱不了她了?”丁骁想,自己刚把安思洁连同云槿那档子事儿从记忆里删除,冷不丁的她又冒出来了。

李凤霞道:“之前你说她又黑又胖,我还以为是真的,今天我在电视看到她,哪里像你说的那样,虽然不能跟安思洁比,也算清秀大方。”

“我也没说她有多难看啊,可我对她真没什么感觉。”丁骁想起云槿,只记得她那时为了减肥不肯好好吃饭,现在想来,怕不是为了讨好自己?能让一个胃口很好的人面对美食控制食欲的,没有强大的理由是不可能的。

忽又想起那时安思洁的话,云槿跟她穿了一样的裙子,她那件要五万,云槿那件应该也不会便宜,以他对云槿的了解,他知道她身上有股倔劲儿,要么不穿名牌,要穿就一定会穿真的。她那么不惜血本,怕不又是为了讨好自己?

难道她真的对我…丁骁的眉头渐渐拧了起来。

见儿子忽然心事重重的样子,李凤霞误会了,以为自己无意中给了他压力,忙道:“儿子,你要是不喜欢她,妈也不会勉强你的,最近你爷爷也不大提她了,估计早忘了那茬。”

“爷爷才不会忘记呢,爷爷不提肯定是因为云槿跟他说了什么。”丁骁知道爷爷的脾气,老人家记性好极了,脾气也执拗,并不是那种容易妥协的性格,但也不知道怎么了,云槿跟爷爷特别投脾气。

“说什么?”李凤霞才不相信云槿那丫头会看不上自己儿子。丁骁摇头,没好气,“我哪知道。”话没说完,他就跑回自己房间去了。

医院高干特护病房里,丁骁跟李凤霞敲门的进去的时候,意外的发现来开门的竟然是云槿。

“李阿姨,您好,我听说丁爷爷病了,趁着今天休假过来看看他。”云槿大大方方的跟他俩解释,她前段时间跟团去台湾演出,一回来就来看丁兆宁了。

病房的墙上有液晶电视,丁兆宁正倚在病床上戴着老花镜饶有兴趣的看云槿带来的新编《穆柯寨》碟片,看到儿媳和孙子过来,忙道:“你们来看看,云槿这丫头真是太有才了,能把穆桂英比武招亲这出老戏编成这样,真是精彩。”

“我在电视上看到了,云槿是不错。”李凤霞也夸奖了云槿一句,趁机打量她。和电视上基本一样,就是比电视上还要瘦一点,看起来倒是很老实的样子。

“阿姨过奖了。”云槿谦虚的说,视线并不看向丁骁。几个月过去了,她并不想让他以为自己对他还有意思。

“我前两天在会所看到你弟弟,钱越赚越多了,又换了一辆法拉利。”丁骁没话找话的跟云槿搭讪。

云槿只得应了一声,“是啊,他整天瞎忙,家也不回,不知道忙些什么。”

不知道话该怎么接下去,两人一阵尴尬,丁骁无聊之中见爷爷病床边上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精致的饭盒,饭盒里有几个皮薄近乎透明的水晶虾饺,下意识的拿起一个来吃。

味道不错,又鲜又嫩,丁骁一口气吃了三四个,当他拿起第五个,忽然想起来,这虾饺会不会是云槿送来的?丁骁不自在的看向云槿。

云槿早已注意到他的动作,心里报怨,那小子一定是吃独食吃习惯了,一共六个虾饺,丁爷爷只吃了一个,他一下子都给吃光了。

丁骁一看到云槿的表情就知道这水晶虾饺肯定是她送来的,不知道是她自己做的还是买的,味道真不错。

“你都吃了吧,爷爷已经吃过了,云槿这丫头心灵手巧,戏编的好,虾饺也包得好,将来谁娶了这样的媳妇才真是福气。”丁兆宁不失时机的在孙子面前夸奖云槿。

丁骁没有吃最后那一个虾饺,他觉得自己已经吃得够多了,实在没必要让那丫头看笑话,以为自己是个饕餮。

这时候,云槿推说团里有事,起身告辞。丁兆宁向丁骁道:“你送送她去。”丁骁嗯了一声。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病房,搭电梯下楼,走在医院的院子里,丁骁思量再三,决定先开口,“上回我喝多了你送我去酒店,一直没找到机会谢你,改天我请你吃饭。”

“那么客气干嘛呢。”云槿掩饰住心中的悸动,语气依旧平淡无波。丁骁今天的态度看起来跟往日有点不同,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主意。

“也不是客气,就是…礼尚往来。”找到合适的措辞,丁骁脑子渐渐清晰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云槿有了那么一点点兴趣,不妨培养培养,他这么想。

“你不会是有男朋友了吧,怕他误会,不敢跟我一起吃饭。”丁骁忽然就有了这个想法,不然云槿干嘛推辞他?

这个想法让他忽然就很不痛快,好像被人偷了钱包一样。

云槿像瞅着一个怪物一样瞅着丁骁,想看透他怎么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嗔道:“你真会联想。”

“既然没有,那咱俩一起吃顿饭吧。”丁骁不达目的不罢休。

“不用了。”云槿再次拒绝。

“到底为什么呢?”丁骁很不理解自己的邀请会遭到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

云槿放慢了脚步,看着花园里枯黄的草木,幽幽道:“没必要,明知道是个烂泥坑,掉进去一次是没经验,掉进去两次就是智商问题了。”

“这么说,我在你眼里已经变成烂泥坑了?”丁骁有点不自在的反问一句。

从来没人这么形容过他,别人说倒也罢了,偏偏是她,她就是想蹲坑里,他还不一定乐意呢。

丁骁越想越生气,怎么能承认自己是烂泥坑?他明明是个梦幻的天鹅湖好不好,只有癞蛤蟆才会觉得世界是个大泥坑。

“我可没说你是烂泥坑,但是你偏要这么想,我也不会拦着你的。”云槿瞥了丁骁一眼,反击回去。

他还有脸不高兴,装什么唐僧二百五啊,有资格甜到忧伤么你。

“算了,你们当编剧的嘴皮子厉害,我说不过你,等我哪天去找你,我不习惯欠人情。”丁骁扔下这话就走了。

云槿正为他的狂妄嚣张而郁闷,忽见他又转了回来,故意仰起脸,不看他。

丁骁走到她面前,往她手里塞了一个东西,“等我走了,你再看,这回我真的走了。”看到他的身影消失,云槿才松开手,一看手里的东西,顿时百感交集。

那是一个精致的复活节彩蛋,打开后里面是一辆做工精细的小马车,五六岁的时候,她去丁家玩儿,看到丁骁正拿着这个彩蛋跟他弟弟丁骥显摆,她也好奇的伸头去看看。

“这是什么?真好看。”她见都没见过这样漂亮的小玩意儿。

“复活节彩蛋,马车是用蛋黄做的,外面扫了金粉,可以吃的,你尝尝。”丁骁信口开河的戏弄云槿。

云槿接过去真的用牙一咬,差点把牙给硌掉了,丁骁在一旁很可恶的大笑。

快二十年了,想不到他还记得这个彩蛋,更想不到他会带在身上,云槿心头一阵酸涩。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章

本以为丁骁只是说说,云槿没想到他真的会找上门,他告诉她,他的车就停在他们单位对面的马路上,她不由自主的走到窗户边张望,明知道有行道树挡着看不见,她却存着侥幸心理。

以前每次丁骁开车来京剧团接云槿都是不下车的,只有这次,他破例走下车,云槿从剧团出来,他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阳光透过树叶照耀在马路上,这是个美好的下午,隔着条马路,云槿看到丁骁站在路对面向自己招手,她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

从少女时代开始,她就企盼着有这么一天,他来接她放学,从小学等到大学,从大学等到工作,等等等等,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些年,她逃课去他的学校看他参加知识竞赛,却在他夺冠后悄悄离去,他被那些漂亮女孩团团围住,他根本不会注意到角落里的丑小鸭。

那些年,每年他过生日的时候,她都会买一个礼物,却从来没有勇气送出去,他得到的爱和关注太多了,她不想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却被他嘲笑廉价。

那些年,他去国外参加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得了金牌,回来时给身边的朋友带了礼物,也给她带了一盒松露巧克力,一直舍不得吃,直到全长了白毛,被她弟弟好一通嘲笑。

怀着一颗躁动的心,却只能远远地看他一眼,他的欢笑和忧伤里从来没有她,她却在企盼中度过一个个春秋和冬夏。

也许,每个人生命中都会有这么一个人,承载着年少时的幻想和憧憬,暗恋的刻骨铭心,却永远也不会说,时光匆匆,相聚短暂,直到再也见不到他,也听不到他任何消息,然而在心里,却永远记着最初的他。

走着忍着

醒着想着

看爱情悄悄近了

冷的暖的

甜的苦的

在心里缠绕成河

曲折的心情有人懂,怎么能不感动

几乎忘了昨日的种种,开始又敢做梦

天地辽阔相遇有多难得

我决定不躲了

你决定不怕了

就算下一秒坎坷这一秒是快乐的

曾经交心就非常值得

我要专注爱你不想别的没有忐忑

呆立十几秒,云槿等情绪克制住以后才穿过马路。

“你早来了啊?”云槿跟丁骁微笑。

“还好,到了十分钟。”丁骁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拿出一支淡雅的香雪兰给云槿。云槿接过去,诧异的看着他。这是她最喜欢的花,他怎么会知道?

丁骁却只笑笑,没有解释,云槿低下头,强忍夺眶而出的泪水,装作在闻手里白色的花朵儿。

他这样笑,真是好看,云槿不知道自己被花迷住了,还是被他迷住了,那天傍晚的香气,让她很多年都不能忘怀。

丁骁有心想讨好别人的时候,跟他相处还是挺愉快的,以至于云槿很快就把他曾带给自己的伤心抛至脑后,心思又开始蠢蠢欲动。

心照不宣的相处了近两个月,彼此发现对方并没有什么令自己不满意的缺点,也就认可了这种关系。

只要有时间,云槿就亲自下厨,琢磨各种吃的,她知道丁骁爱吃,有心投其所好,而丁骁也欣然接受了她提供的各种恋爱福利,有时候临时想起要吃什么,会打电话跟云槿说,他又想吃那什么什么了,云槿的手艺比厨师还好,亲自做好了带给他,丁骁在各种美食的攻势下,简直离不开她了。

“唉,你的手怎么了?”丁骁在某次约会的时候,吃饱喝足了才注意到云槿右手上红了一片,好像还起了水疱。

“炸牛肉卷的时候不小心被油烫了,不要紧,过两天就好了。”云槿无所谓的把手拿开,并不想在丁骁面前表现的弱不禁风,而且她也不能确定,丁骁对自己有没有那份怜香惜玉之心。

“不会留下疤痕吧,要是留疤就得不偿失了,去医院看过了吗?”丁骁总算有点良心,不忘记这一饭盒的美食是谁带给他的。

云槿摇了摇头,“没去医院,我自己抹了烫伤膏。”

炒菜做饭时被油烫一下,或者是切菜切到手,小伤小痛的,哪里值当去医院,丁骁一看也是没进过厨房的人。

“嗯,你不去也行,先观察两天,要是总不见好,就去找医生看看。”丁骁把吃空了饭盒盖起来,装进云槿带来的手提袋里。

他们几乎每天中午都要这样见一次面,在丁骁单位附近的茶座,点一壶茶,两人一起吃分享云槿带来的午餐,一边吃也会一边交谈,丝毫不觉得这样的中西合璧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饭后一壶茶可以消食去脂,颇合养生之道。

丁骁是那种出众的男人,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他们的这种约会进行了一个多星期,茶座的女服务员们就都认识他了,偶尔会趁着云槿不在找他搭讪,有时云槿从厕所出来,看到丁骁跟那些女孩儿说笑,只当没看见。

不管怎么样,丁骁把她和别人分得还是挺清的。

有一次他俩吃完饭,看时间还早,便在研究所附近逛马路,遇到丁骁一个同样在午休时间出来逛马路的同事,丁骁给他俩作介绍。

“这是我同事XX,在我们楼下的办公室…这是我女朋友孟云槿。”

丁骁大大方方的介绍,云槿也坦然跟那人握手寒暄,心里乐开了花,她很喜欢这种感觉,丁骁把她介绍给他的熟人和朋友,没有任何犹豫和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