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世之态,不是谁能表现得恰到好处的,表现得不好,看起来会像个流氓,丁骁从来不会那样,良好的教养让他哪怕在最生气的时候也不会在人前失了分寸,除非对方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这大概就是世家子弟和市井之徒的区别,维持着最基本的风度。

可你要是以为他一板一眼、毫无情趣,那也错了,丁骁是个特别有趣的人,懂得生活,既能娱人也能悦己,只要他想,他会让身边的人很快乐,因为他的聪明,总能捕捉到对方情绪上的细节变化,并加以调节。

云槿抽泣着,握着丁骁的手,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我不漂亮,也不聪明,还胖,特别能吃苦,我做到了前面四个字。”

“这不要紧,将来宝宝遗传我的基因就行。”丁骁安慰的反握住她的手。云槿这才破涕一笑。他总是知道,什么话能最大程度上安慰她。

“对了,细细刚才骂安思洁,嫁个男人像国宝是什么意思?”这个困扰丁骁半个多小时了。

云槿破涕为笑,“真没文化,国宝就是大熊猫啊,长期人工繁殖,公熊猫那玩意儿不仅短功能还退化了,所以熊猫繁殖特别困难,你不能多看看走进科学啊。”

丁骁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想到细细骂起人来这么恶毒,还不带一点脏字儿。

“你猜,细细要是跟安思洁打起来谁会赢?”云槿突发奇想的问。

“那肯定是细细,细细的指甲又尖又长,安思洁自幼学钢琴,从来不留长指甲。”丁骁不假思索的说。

这回云槿更惊愕了,原来丁骁一下子就看出来细细脸上挂彩是她自己挠的,却对她的苦肉计将计就计,可见他还是护着自己和细细多一点,想到这里,云槿余怒全消,心里只剩一片爱意。

此刻丁骁在她心中,那就是一个无比拉风的奇男子。

丁骁没注意到她这个表情,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蓝,丝绒盒子,递给云槿。云槿见盒子跟那时丁骁买给她的结婚戒指LOGO相同,猜到他要送给自己什么,打开看看。

果然是一套精致的蓝宝石镶钻首饰,项链耳环全套。

“本来想等晚上去你家时再给你惊喜,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提前拿出来了,希望能让你消消气。”丁骁笑道。

云槿瞪大了闪闪发亮的眼睛,没有告诉他,自己早就不生气了,安心享受他难得的体贴,做女人要是连这点小心思也没有,也就不叫女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章

云槿带丁骁回家吃饭,姥姥瞅着丁骁英俊的眉目,越看越喜欢,“妞子,丁骁长得可比你好看。”

“是啊,您也看出来了。”云槿陪着笑。这话姥姥不知道说了多少回,每次丁骁一来,她必定会重复一次。

“我早看出来了,你这丫头有福气。”姥姥又亲自给丁骁添了点饭,对外孙女这个金金贵贵的小女婿满意之极。

丁骁哪里吃得下那么多,忙推辞,“姥姥我吃不下了。”

“唉,大男人怎么胃口这么小啊,以前妞子她爷爷一顿饭能吃三个馒头两碗米饭。”姥姥说着说着又提起自己过世的丈夫。

这也是个不能提的话题,一提起来,姥姥准会说个没完没了,云槿从小就知道,自己姥爷是个教书先生,因为被日本鬼子把一条腿打跛了,一直没结成婚,解放后,政府给做的媒,他和姥姥才结了婚。

婚后,他俩感情很好,姥姥以前没名字,是他给姥姥起了名字,还教她识字,可惜的是,结婚没几年他就病重去世了。

“我那时候也是名角儿,论起名气,除了小彩舞就数到我了,你姥爷写得一手好字,区里的领导都来找他写春联儿,那时候别人一提起我们就说郎才女貌。”姥姥伤感的叹了口气。

云槿知道丁骁不耐烦听这些,一个劲儿的跟姥姥使眼色,让她别唠叨个没完。

哪知道,丁骁并没有听烦,反而道:“怪不得云槿会写剧本,原来都是您和姥爷遗传给她的艺术细胞。”

姥姥听了这话特别高兴,得意道:“要不是我识字不多,五八年选政协委员,我肯定能选上,可惜的是,你姥爷去的太早,没能教我…”

说着说着,姥姥又难过起来,抹了抹眼角,这么多年,她已经老得哭不出来眼泪了,可心里时时还惦记着早逝的丈夫。

丁骁跟云槿对视一眼,见她无奈的耸耸肩,似乎在暗示自己,姥姥经常这样颠三倒四的唠叨,淡然一笑。

好不容易等姥姥唠叨完了,两人进屋去,整天忙于婚礼,在一起的时间少的可怜,得了机会就得说点悄悄话。

躺在床上脸对着脸,云槿轻抚着丁骁的侧脸,“你跟我结婚,不是勉强的吧?”

丁骁听她还有点不放心自己似的,心里有点不耐烦,可又不便表现出来,只得道:“勉强什么,我自愿的。”

云槿呵呵一笑,“那你以后得对我好点儿啊,不要仗着你比我聪明就骗我。”“你得了,我哪有你聪明。”丁骁讪笑着。

两人抱在一起亲热了一会儿,丁骁道:“那天我看微博上说,人类无法做到的七件事,首先就是无法数清楚自己有多少根头发,还有就是,把舌头伸出来的时候,就不能用鼻子呼吸了。”

“是吗?我试试…”云槿说着把舌头伸出来,试着用鼻子呼吸,却见丁骁笑成一团,才意识到自己是中他的计了,气呼呼的拧他胳膊。

“哈哈哈…跟狗一样,把舌头伸出来喘气。”丁骁没心没肺的大笑。用这个冷笑话,他还是骗住不少人的。

云槿没好气的跟他耸鼻子,从小到大,他一有机会就捉弄她,不是给她起外号就是出各种损招儿看她笑话,在他眼里,她始终是个可以取乐的对象。

“你这个笑话跟别的女人说过吗?”云槿轻轻的捏着丁骁的耳朵。丁骁摇头,“没,我还是比较怜香惜玉的,女孩子像狗一样伸着舌头太不雅了。”

“那你为什么要拿来捉弄我,我不是女的吗?”云槿一个翻身,把丁骁压在身下,非让他投降不可。

丁骁笑得更厉害了,笑声震动胸膛,随着气喘起伏,“女人是水做的,你是水泥做的…哈哈哈…”

云槿被他嘲笑的实在生气,趴在他身上不说话,鼻子里哼哼唧唧的撒娇。丁骁拍她屁股,想让她挪开,她一动也不动。

“看来你是准备用体重把我压死泄愤,这算不算谋杀亲夫呀?”丁骁一挺身,把云槿推到一旁,喘了一大口气。

云槿悻悻的不理他。

丁骁扭头看她,拍她肩膀,“肉肉,生气啦,我跟你闹着玩儿的,你生什么气呀?”“你都不尊重我!”云槿撅着小嘴。

丁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怎么不尊重你了,不就是说了一个冷笑话么,不是谁都有幸听我说冷笑话的。”

“你从小就这样,老拿我寻开心,二年级的时候,把肥皂用盒子装起来给我,骗我说是瑞士进口的白巧克力,害的我吃了一嘴的泡泡。”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云槿决定抒发一下她这么多年的郁闷。

哪知道,丁骁非但没有悔意,反而又是一阵大笑,“哈,这事你还记得,谁叫你那么笨啊,那天是愚人节你忘了,我给小丁丁吃,小丁丁就没上当,人家那时还在上幼儿园,你都上小学了。”

丁骥那小子从小就聪明伶俐,他能上当才怪,云槿想,你的三瓜两枣也就能骗到我,骗到我你就得意的像是骗到了全世界。

“我会上你的当,是因为我信任你,你不管说什么我都信。”云槿凝望着丁骁,郑重的说。

除非他是个大傻子,不然他就该明白,如果不是因为爱,没有哪个女孩上了一次当以后,还心甘情愿被骗第二次。

你以为她是智商不够,其实她是因为太爱你,才愿意装傻陪着你犯二。

丁骁收起笑意,眼睛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轻拢云槿的头发,“所以我说,你总是能带给我快乐,我每次看到你,心情都莫名的好,因为不管我怎么欺负你,你都不会走,下次还会在那里。”

“那是因为我太笨了。”

“不是。”

“不是?”

“是什么原因我知道,虽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但是后来我知道了。”丁骁狡狯的笑,脸靠在云槿眼前。

云槿迷恋的看着他,沉迷于他的这种表情,把脸埋在他怀里,只想跟他厮守一生一世。

“唉,肉肉,咱俩在一块儿,可以用一出传统戏剧名来形容。”丁骁憋不了多久又开始调侃。

“哪出戏?”云槿好奇的问,情知这家伙不会有好话。

“金猴降妖。”丁骁竭力忍住笑。

“看不出来,原来你是妖怪。”云槿慢条斯理的反驳。

丁骁见她又中计,笑出声,“我演妖怪可以啊,我这么帅,演个狐狸精绰绰有余,可你这么胖能演猴子么?”

云槿见他又开始取笑自己,脚狠狠的踹他,想抓他头发,可惜他是军人,留的是寸头,她根本抓不住他头发,只能抓耳朵,直到他疼的哇哇叫,她才松开手。

“你这娘们儿除了使用暴力就不会别的了。”丁骁揉了揉被她拧的生疼的耳朵。“不用暴力,那应该用什么?”云槿瓮声瓮气的说。

眼见丁骁笑意闪烁,云槿先红了脸,把脸转过去,背对着他。丁骁见她不好意思了,也没再说什么,手伸过去抚摸她,无言的行动代替了一切语言。

就在他俩快要进入状态的时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姥姥拿着拐杖不停敲门,“妞子,十点多了,让姑爷早点回家吧,太晚了路上不安全。”云槿深知老人家心思,赶忙松开丁骁,推搡他回家。

“路上不安全…哼,贼会那么傻,打劫军车?”丁骁相当不情愿,好事就快做成了,却以一个莫须有的理由被驱逐,这算怎么回事儿?

“快走吧,别惹我姥姥不高兴,咱俩就快结婚了,也不差那几天。”云槿整好衣服,把丁骁的外套拿给他,把他往门外推。

姥姥守在门口,看着丁骁穿好外套出门而去,两只不大的眼睛眨眨,瞅云槿一眼,祖孙俩心领神会。

“姥姥,我跟他领了证了。”云槿虽说深知姥姥心意,对她的保守也有些无可奈何。

姥姥不以为然道:“领了证不算,喜事办了才算,你入他家门之前,不能给他占了便宜,姑娘家总要矜贵一点才值钱。”

她老人家什么事儿没经历过,外孙女这还没上花轿呢,就跟小媳妇儿一样陪着汉子花天酒地热炕头,回头再被人家甩破抹布似的甩了,连个响儿都听不到,没那么便宜的事儿。

“我知道,姥姥,我一定听你的。”云槿把姥姥送回房,才悄悄回自己房间打电话给丁骁。

丁骁正开车,一肚子火没地儿撒,接到云槿电话也没客气,“你姥姥肯定是故意的,就跟我要谋害你似的,守在门口偷听,挑唆你装矜持,证儿都领了,还矜持什么呀矜持。”

“就是故意的,怎么着,你猴急呀?”云槿笑着调侃他一句。丁骁这才笑了,“我不急,我怕你急。”

“我也不急,我有红本子,党和国家给我颁发的产权证。”云槿每天不知要把结婚证拿出来看多少遍,反复确认,照片上和她并肩而笑的正是她从小爱慕至今的那个人。

“你终于承认你很想嫁给我了吗?”丁骁得意道。

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他二十多年人生里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女人多算什么,只要有钱、只要不是阳痿,谁还不能找几个,但有个女的死心塌地惦记他二十多年,哭着喊着想嫁他,这就难得了。

“求婚可是你先求的,你该不会跟我说你是一时糊涂头脑发热吧。”云槿太知道丁骁脾气了,要是自己承认喜欢他很多年,他的尾巴得翘到天上去。他知道是一回事,她自己亲口招认又是另一回事。

“有可能,不然就你这长相,在我认识的女人里基本上算垫底,我怎么会对你念念不忘呢,肯定是犯贱,一犯贱就想你,一想你就更贱。”丁骁笑道。

云槿哼了一声,把电话挂了,心里甜滋滋的,丁骁说话是有点毒舌有点损,可他也承认了,他是喜欢她的,这让她心里很高兴,他那种男人,不喜欢不会往家里娶,她就是认准了这一点,才义无反顾。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姥姥:此家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想从此地过,留下买路财。

丁骁:您要多少银子?

姥姥:我们家千金出嫁,你怎么着也得给个黄金万两。

丁骁:那我嫁你们家来,您给我黄金万两成不?

第16章

等待婚礼的日子是幸福的,却又是短暂的,一转眼,婚期如约而至,按着丁骁的意思,不喜欢那种在酒店里大操大办、一群人围坐喝酒的婚礼,他喜欢的是阳光草坪、浪漫的沙滩和鲜花,在这一点上,云槿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于是两人把婚礼的地点定在离北京不远的北戴河某个疗养胜地。

婚礼的场景符合云槿对草坪婚礼的想象,客人请的不多,但仪式隆重而又温馨,一对新人宣誓过后,两家亲友按着司仪的要求,围成了一个心形,和新婚夫妇一起拍了一张颇具纪念意义的结婚照。

云槿笑得很灿烂,她是太高兴了,这是她一生中最美丽的一天,也是值得她难忘的一天,可是就在拍完照以后,她才发现丁骁跑到边上打电话去了。

提着婚纱悄悄靠近他,云槿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气急败坏,丁骁很少当着众人的面表达这样强烈的情绪,尤其是在婚礼这样热闹的场合,就更反常了,云槿听了一会儿,才断定对方是个女人,而且像是在威胁他。

“你来啊,你来就是了,看谁怕谁?有照片又怎么样,有本事你就发到网上去,我才不怕呢,回头不定谁丢人,你可别给自己打马赛克啊,无`码高清才有看点。”丁骁一张脸绷的紧紧地,气势上却不会输。

对方不知道说什么,惹得丁骁又是一阵痛骂,猛一下把手机扔到地上摔了,一回头,看到云槿,他还忿忿的。

云槿端详着他,上前握住他的手,“你这么气急败坏,是被人讹上了?”

“不是,你不要瞎猜…不就是那谁,她知道我今天结婚,故意闹妖儿给咱俩添恶心,她不是真想做什么,她就是气我,她以气我为乐,我已经骂过她了。”丁骁收敛起态度,尽量陪着小心解释,毕竟被人闹到婚礼上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云槿见他脸上带着几分歉意,又道:“那你跟她说清楚,她夹缠不清是她自己的事儿,你别心软,你一心软让她有机可趁,你又要吃不了兜着走,婚前我可以原谅你,婚后可没那么便宜的事儿。”

云槿心说,你别逼我收拾你啊,不然的话,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丁骁见老婆的语气虽然慢条斯理,语气却透着不妙,赶紧哄她,“我早不跟她掰扯了,是她不甘心。我都结婚了,我招惹她干嘛,她上吊自杀也不关我的事。”

“别介,上吊自杀你还是要管的,给她送根粗绳子,免得到时候把歪脖树给挂断了,多不文明。”云槿挖苦他,也挖苦安思洁。

丁骁听到她这番刻薄言辞,苦笑着没再开口。

云槿见他面上虽然低眉顺眼,心里只怕不喜欢她言语刻薄,主动缓和气氛,“亲爱的,别生气了,我们去吃蛋糕吧,一辈子结这一次婚,别让人扫了兴。”

她温柔的话语让丁骁心里振奋了不少,不管怎么说,老婆还是温柔的,知道自己不高兴,她还是在意的,会想办法哄他,不像那一个,整天就知道等着他去哄着她。

他俩的婚礼上,除了新郎新娘受人关注,还有一个人也大大的出了回风头,那就是云槿的弟弟孟小白。

孟小白长相本来就出众,哪怕有伴郎团的一众帅哥相衬,他也还是吸引了在场的各个年龄段女人的注目,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跟丁家常年接触的圈子不搭界,在场的人都对他不熟悉,可她们也禁不住私下里想,没想到丁骁找的媳妇儿相貌平平,小舅子却是这么闪瞎人眼的帅。

听说这个很帅的小舅子还特别有钱,为了让他姐风光出嫁,送了一辆保时捷给她做嫁妆。有钱不算啥、长得帅也不算啥,有钱又长得帅,还是白手起家的,那就不一般了,孟小白很快成了好几个人打听的目标。

细细早就感觉到女人们对孟小白的关注,不放心的跟着他,他走到哪儿她跟到哪儿,像他的尾巴一样。

“我说,你能不能陪陪我姐去,你这伴娘当的也太不称职了,你老跟着我干嘛?”孟小白把细细往外推,他还想趁着婚礼这个难得的机会多认识些人脉呢。

“没事儿,表姐有姐夫呢,今天婚礼的主角是他俩,我藏着点。”细细坚决不肯离开孟小白半步,生怕她一走开,他就跟哪个女的勾搭上了。孟小白是有这个本事的,只要他想,没有他勾不到的女人。

孟小白见推不走细细,心里倒也在想,细细离他姐远点也好,细细长得太漂亮,稍微一打扮就把他姐给比下去,今天是他姐最重要的日子,不能让别人夺走她的风头。

不远处,丁骁和云槿亲密的依偎在一起吃蛋糕,云槿无意中看到她弟弟和细细,感慨道:“这么看过去,细细和小白真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场上再没有比他俩更好看的人了。”

丁骁吃了一口蛋糕,恍然道:“原来细细喜欢小白啊,怪不得。”云槿笑着瞅他一眼,“你才知道?细细一直喜欢小白,不然能狗腿子一样听他使唤?”

“可我看啊,细细制不住你那个神通广大的弟弟,小白这小子不简单,非池中之物。”丁骁一边评价孟小白,一边看着他跟自己认识的一个女孩儿聊天,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那女孩儿笑得花枝乱颤。

“帅的天打五雷轰。”云槿看着自己的妖孽弟弟左右逢源,信口来了这么一句评价。

那些年,追过孟小白的女孩儿可以组成一支球队了,可从来没见过他特别喜欢谁,他跟很多人玩玩儿,但是谁也不知道他的心停在哪儿。

在这一点上,云槿觉得小白跟丁骁有点像,自我评价过高,以至于目中无人,说他们不成熟吧,其实他们把男女之情看的挺明白的,说他们成熟吧,行为却总是脱不了幼稚之嫌,所以男人就不能长得太好了,但凡长得好一点,没有不自恋的。

“媳妇儿,你渴不渴,我去给你拿点饮料去,你要果汁还是牛奶?”丁骁见云槿心不在焉,拍她一下。

“随便,你拿什么我喝什么。”

看到丁骁走过去拿饮料,云槿瞥见他把手机忘在桌上,替他收起来,心念一动,又把手机拿出来看看,确信没有安思洁打来的骚扰电话后才把手机放回去。

因为是在疗养所风景区的宾馆里,闹洞房的客人并不多,亲友们热闹一会儿之后也就三三两两的回了自己房间。

洗完了澡,云槿从浴室出来,丁骁早就少爷一般倚在床上看电视,看到她来,他动也不动,遥控器一按,把电视给关了。

“你进来的时候,怎么不把顶灯给关了,这么亮怎么睡?”丁少爷抒发不满。云槿听到这话,虽有些生气却也不想跟他吵,走过去把灯给关了,爬上床准备睡觉。

这跟云槿设想的洞房花烛之夜可太不一样了,戏文里唱的洞房花烛夜,且得软语温存一番,再化作一体慢厮连,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嫌她不关灯影响他睡觉。

既然已经成了夫妻,总得做夫妻之事吧。依着丁骁原来的懒散性子,累了整整一天,是没心思做这些事的,可毕竟是新婚之夜,总得给彼此留个回忆。

他向她靠靠,闻到她身上沐浴后的清香,开始有些心猿意马,剥开她衣服以后,胸前那双丰盈,兔子一样扑腾到他眼前,朦胧的灯光下,看起来分外诱人。难怪人说,二八佳人体似酥,酥和酥也有分别,这孟云槿,她是入口即化的上等好酥。

不知道是不是憋得太久,整个过程他都急急忙忙,前戏也不多,在她身上随便亲了几下摸了几下了事,之后直奔主题,不管她疼不疼,他只管办自己的事,进去没多久也就泄了。

云槿觉得自己早该彻底看透他,明明是个色狼,她非要把他意淫成花前月下的公子,这么重要的夜晚,他居然从头到尾没跟自己亲过嘴儿,不知道是顾不上,还是他根本没那意识。

可他的身材,也是真真的让人看不够,线条清晰的肌肉,大概都是当兵那会儿练出来的,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赘肉,壁垒分明的腹肌看着就想摸摸,那就无耻的摸摸吧,反正都是俩口子了,云槿大胆的抚摸着老公的腹肌。

“我说,你不是处女了怎么还紧的像个黄花姑娘?”丁骁对自己的溃败很是不忿,以他的道行,被她轻轻一裹一夹就泄了,这事儿挺伤自尊。

云槿听到这话,不顾下身钻心的疼,气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处女,我怎么不是处女了?”

“你没落红。”丁骁故意学电视里那些人的样子往床单上看看。

“谁说处女就得落红,我小时候练过五年芭蕾,劈叉的时候破了那层膜也不是不可能。”云槿觉得这事儿得跟他说清楚,不能由着他埋汰自己名声,她的清白之躯不容玷污。

“你?就你?这体型还能练芭蕾,哪里有你这么胖的天鹅,哦对了,别人演天鹅,你演企鹅。”丁骁本以为她能说出多不可辨驳的理由,原来竟是这样的理由,不由得语气调侃起来。

云槿气得直踹他。

丁骁兴致不错,并不以为意,搂了搂她:“跟我说,说实话,你第一个男人是谁?”

“你。”云槿再生气,也得把道理掰清楚。

“你就不能跟我说实话呀,你有过别人我也不会对你怎样,我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男人。”丁骁不像某些男人那样处女情结严重,他对这些一向无所谓,心中不爽也只那么一下下。

“我说了,第一个就是你。”云槿气坏了,觉得丁骁这是严重挑战她的自尊。

“好好好,您说是我就是我,您现在是我姑奶奶。”丁骁握着她一侧酥胸,哪怕是为了手心里这一捧雪,他也犯不着跟她较真儿。

他细细的揉,倒也感觉到些不同,皮肤很紧致,经常被人摸的,通常会软一些,再看形状,像个起伏的小山丘,她平躺的时候塌下去许多,这跟塞了硅胶的有明显区别。假胸泛滥的时候,这样极品的胸器尤其珍贵。

有了之前的热身,这一回再进去就不是刚才那情形了,丁骁找回了自尊之后,自信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让他恣意狂奔,体会着新婚的巨大快乐。

亲热过了,两人搂着说了半宿的话,直到双双困得不行,才各自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写不出H的人飘走~自行想象。

第17章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云槿渐渐适应了陌生的环境,却远远没有适应丁骁的少爷脾气。早就知道他父母惯他,却没想到会惯成这样子,用李凤霞的话说,我们家丁骁自小骄纵,在我怀里吃奶一直吃到四岁。

丁骁吃鸡蛋从来不会自己剥壳,都是保姆剥好了给他,喝粥的时候,烫了不行凉了也不行;肉松放多了嫌腥味重、放少了嫌淡;面条软了说没筋道、硬了嫌咯牙,做的再好,他也能挑出错来。

他的日常生活基本上都是保姆包办,云槿常常怀疑,他这样生活不能自理的,是怎么在部队上熬着当了两年兵的?

除了规律的床上运动,云槿和丁骁基本上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她不大过问他行踪,他也不限制她自由,偶尔她问起,他和朋友都去哪儿晃悠,他会说:“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言外之意,那是给男人消遣的去处,你一个良家妇女,凑那个热闹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