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真是冤枉,什么坏事都没做,就被好些人当成了眼中钉。

叹息一声,桃花捏了捏那鸳鸯佩。想了想就躺回去继续睡。

第二天一大早,青苔在梳妆台前给她梳头发,眼睛一瞥就看见了台上的玉佩,好奇地拿起来看了看:“这是什么时候有的?爷好像没赏过啊。”

屋子里还有清雨和西楼两个粗使丫鬟在收拾床铺,桃花惊慌地看了她们一眼,连忙将玉佩收起来,小声道:“你就当没看见。”

微微一愣,青苔回头,正好对上西楼的眼睛,反应过来有外人在,才低头道:“奴婢明白了。”

主仆二人鬼鬼祟祟的,西楼都看在眼里,她是个聪明的丫鬟。不会甘心一辈子都在外院当粗使。手里的筹码要足够多,才能爬去别的地方。于是她有意无意地靠近姜桃花,就听见她小声对青苔道:

“未时一刻,我们去贯通钱庄放东西,这东西是个祸害,不能留在府里。”

虽然听不懂自家主子在说什么,但是青苔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给她整理发髻。西楼瞧着,不声不响地退出主屋,等到午时用膳的时候,便飞快地去了守云。

桃花都瞧在眼里,也没让青苔拦着,过了午时就偷偷摸摸地从侧门出了府。

“咱们不是有爷给的令牌吗?”青苔小声问:“您还这样紧张干什么?”

跟做贼似的四处打量,桃花披着斗篷溜出了侧门才道:“自然是紧张给别人看的。”

“给谁?”

“暗中不露面的人啊。”桃花轻笑,与她一起上了外头的马车,再睨着她道:“你傻不傻?真以为最近府里的闲言碎语都是凭空冒出来的?争春里明显有内鬼。”

微微一愣,青苔立马反应了过来:“西楼?奴婢一早觉得这丫头有些古怪,上次半夜还在您的房间外头发现她,像是在偷听似的。”

“什么时候?”桃花皱眉。

“就前天院子里发现脚印的时候。”青苔道:“还是奴婢问她在做什么,她就说院子里好像有男人来过,奴婢太惊讶了,也就忘记追究她当时到底在做什么了。”

点点头,桃花道:“那就多半是她了,除了你与她,也没人知道我院子里来了人。”

一拍大腿,青苔愤怒地道:“她还答应了奴婢绝对不会说出去的,结果一转眼竟然就出卖了您!既然知道了,咱们还犹豫什么啊,回去把她抓出来处置了吧!”

“你急什么?”桃花失笑:“小鱼才碰了碰钩,哪能马上收线呢?”

微微一愣,青苔不解地问:“她背后还有人?不可能啊,相府里规矩严明,她以前是没在任何一个院子里呆过的,怎么会帮着别人来害您?”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桃花道:“在争春里只有你一个主屋丫鬟,其他的人不管怎么都只是粗使,有了异心也是寻常。”

这样一说也有道理。青苔抿唇:“那要不等回去的时候,您提拔两个人进主屋?”

“我信不过她们。”桃花摇头:“放在外头,只要有不对劲,我都能清楚地看见是谁,像这次一样快速地抓出来。但是在内屋就不一定了,除非是跟你一样忠心,否则我不会为了留住她们而放下戒备。”

青苔一听,万分感动地道:“能得主子如此信任,奴婢真是死而无憾!”

桃花微笑,心想以青苔这脑子,想害她也是太困难了,所以她才这么放心。不过这个事情说出来对青苔太残忍,像她这样善良的人,定然会选择沉默的。

贯通钱庄很快就到了,桃花把位置选在这里也没别的,因为她有事要在这儿办,办完看看大鱼上钩没,若是上了,那就好满载而归。

“这位夫人,存银还是存物?”伙计笑着迎上来,躬身道:“里头请。”

“我存物。”桃花拎了鸳鸯佩出来,隔着面巾冲那伙计一笑:“这物有点特殊,还请听好我的吩咐。”

伙计一愣,不经意对上面前这人的眼睛,下意识地惊叹出声:“天仙…下凡啦?”

桃花失笑,拎着裙摆就往存物间走。伙计连忙跟上去,拿了钥匙就开了一个柜门:“您要放什么,替咱们钱庄写个借条,签个字即可。”

“借条?”

“夫人别奇怪,这是咱们钱庄的规矩。”伙计小声解释:“您存东西在这儿,就等于咱们钱庄向您借了这个东西,所以要打借条。一旦东西丢失,钱庄照价赔偿。但相应的,您得按日子交钱,才能放这儿。”

“好。”笑着点头,桃花接过他递来的借条看了看,微微思忖之后,让青苔写了个名字上去。

“这东西也许很快有人会来取。”关上柜门,桃花直接将钥匙放在那伙计手里,轻声道:“若是个打扮贵气的夫人来问,你就直言我存的东西在这儿。她要拿,你就让她拿。若是不拿,你就继续放着吧。”

“是。”呆呆地应下,伙计认真地道:“一定会按照夫人的吩咐做的,您放心。”

收好借条,桃花转身就朝青苔使了眼色,后者不声不响地跑去了存钱的地方,将一大叠银票通过贯通,寄到赵国。

其实这才是她问沈在野要牌子出来的真正原因,她在相府得的赏赐很多,又没什么用处,不如送回去给长玦,兴许还能帮上他点忙。

这个事儿自然是不能让沈在野知道的,以免觉得她吃里扒外。虽然她的确做的是吃里扒外的事儿,但是这也得讲个方式,最好能既让相爷舒心,又让自己开心。所以善意的谎言是少不了的。

出贯通钱庄的时候,青苔眼尖,瞧着门口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当即想上前去抓住。谁料桃花跟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动作比她还快,一把就将她扯了回来,不动声色地往外走。

时辰刚好是未时一刻,徐燕归已经到了,正摸着肚子皱眉等着。

“徐先生。”桃花远远地朝他颔首,指了指旁边的飘香楼。徐燕归一看见她,眉目立马舒展,跟着她一起上楼,选了个厢房坐着。

“还以为娘子不来了。”

“怎么会,答应要请客,定然要说话算话。”坐在窗边,往下看就能看见贯通钱庄的门面。桃花微笑,抿着茶看着面前的人:“昨儿那玉佩是哪儿来的啊?真是好精致,叫人爱不释手。”

“你喜欢?”徐燕归长眉一挑,颇为高兴地道:“另一半可是在我这里,娘子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娇羞地点头,桃花抿了抿唇:“可惜我已经是相爷的人了,要辜负先生一番好意。”

“我不在乎。”徐燕归轻笑,看着她道:“只要娘子愿意,在下愿与娘子天涯海角,白头到老。”

瞧瞧,一般骗子嘴上功夫都厉害得很,有点脑子的人都能一眼看穿,也就能骗骗那些个以为世上只有爱情两个字的傻姑娘了。

不动声色地朝窗外看了一眼,就看见方才门口那几个古怪的人已经从钱庄里出来了,一人往相府的方向跑,一人往飘香酒楼的方向来。

动作还真是快呢。

第91章 收网喽 2600钻石加更

桃花垂眸,突然捂了捂自己的肚子,表情略微尴尬地道:“这倒是不巧了…我可能要暂且离开片刻,先生可能等等?”

看她这表情,徐燕归也能明白,人有三急嘛。不过在她起身离开之前。他还是眼含深情地道:“在下的话,还请娘子好生考虑,回来给我一个答复。”

“一定。”桃花颔首,举起茶杯道:“与先生碰这一杯,就当立下誓约。即便以后不能相守,我也念先生这拳拳深情。”土叉余圾。

“好。”对上她勾人的眼睛,徐燕归微微一顿,连忙低头将茶一饮而尽,收敛住心神。

真是了不得的厉害女人,媚骨天生吗?

放下茶杯,桃花一笑,转身就带着青苔下楼,寻了这酒家的后院,悄悄地溜了出去。

她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人来飘香楼问掌柜的:“可有一男一女在此用膳?”

掌柜的点头,指了指楼上:“正在天字一号房里呢。客官要找他们吗?”

那人想了想,摆了摆手,就在楼梯口守着,等人来。

未时两刻的时候。就有马车在贯通钱庄的门口停下。钱庄的伙计正在招呼客人呢,抬眼就看见当真有衣着华贵的妇人进来了。

“相府的人可来过这里?”那妇人蒙着面纱问。

伙计一愣,呆呆地摇头:“小的不认识相府的人…”

微微皱眉,妇人重新问:“那有没有跟我差不多的打扮的女子来这儿放东西?”

“有的有的。”想起桃花的吩咐,这伙计连忙把人引进存物库,打开柜门就将半枚鸳鸯佩取出来给她:“就是这个。”

眼里光芒暗闪,那妇人拿了东西就走。伙计“哎”了两声,却也没拦着,就看着这些人簇拥着那妇人离开了。

应该是认识的人吧。存的人都说取走没关系了,那他也不用管。不过一看见这位夫人的眼睛,他好像突然不记得来存东西的那位长什么样子了。

皱着眉摇了摇头,伙计回去继续忙碌。

姜桃花飞快地回到相府,刚从侧门溜进去,就看见沈在野带着梅照雪和顾怀柔等人,正往正门的方向走。

梅照雪看起来在说什么,但距离太远了,只能隐隐听见她的声音。却听不清内容。

“这是要去哪儿啊?”被桃花拉到旁边躲着,青苔伸着脑袋打量,忍不住问了一句。

桃花直拍胸口,没看外头也没回答她的问题,嘴里喃喃道:“幸好,真是幸好。”

“幸好什么?”青苔不解,低头看着她。

朝天翻了个白眼,桃花道:“你忘记咱们在钓鱼了?”

的确是忘记了,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懂过。揉了揉脑袋,青苔脸都皱了:“钓着谁了这是?”

“谁想害你家主子,谁就会咬钩。”理了理衣裳,桃花站直身子,微微一笑:“现在可以回去歇着了。等他们回来,才有一场好戏看呢。”

青苔叹气:“看样子奴婢也不用花心思想了,等着结果就是。”

什么是饵,什么是钩,谁又是会被钓上来的鱼,她没那个能力去细细分析,还是好好跟着自家主子吧。

桃花说的幸好,是幸好自己多留了个心眼,也幸好有徐燕归这倒霉玩意儿送上门,两边都不想让她好过,那就活该被她耍这一场,两败俱伤,反正这一局她稳赚不赔,别人的生死,可不关她什么事。

秦解语拿了鸳鸯佩就信心十足地往飘香楼上去了,有这把柄在手里,她就能定姜桃花的罪。到时候她就是自己砧板上的鱼肉,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了。

然而,飘香楼的掌柜竟然敢拦着她。

“上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秦解语冷笑:“上门的都是生意,我要上去用膳,你拦着干什么?”

消息已经传回府了,她得先进去把人给抓着,免得溜了。

掌柜的一脸为难,磨磨唧唧地直到门口的伙计打了手势,才让开身,放秦解语上去。

瞪了这掌柜的两眼,秦解语提着裙子就推开了天字一号房的门。

徐燕归正趴在桌上,好像是睡着了。秦解语一愣,连忙四处看了看,又去内室里翻找了一番。

姜桃花呢?

瞪眼看着身后的人,那人小声道:“奴才一直在楼梯口守着,没见人下来。”

“肯定还在这里,你去隔壁找!”

“是。”

下人都退出去了,秦解语皱眉看着桌上的徐燕归,忍不住走过去,想探探他的鼻息。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梅照雪引着沈在野等人上了楼,边走还边小声道:“消息属实,妾身也不知道是哪个院子里的人会这么大胆,为了避免误会,还是爷亲眼看看为好。”

话落音,众人踏上最后一级台阶,转头就能看见天字一号房里头的场景。

秦解语还没反应过来,手指依旧放在徐燕归的鼻息间。沈在野挑眉,从他这个角落看过去,秦氏与徐燕归靠得很近,而且,那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

梅照雪愣住了,张了张嘴,却把惊愕都咽了回去,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皱眉道:“竟然会是秦氏。”

脸色一沉,沈在野跨进那屋子里,皱眉看着秦解语,半晌才问:“我平日对你不好吗?”

秦解语一脸茫然,半晌才反应过来相爷是误会了,连忙解释:“不是您看到的这样,妾身是过来抓人的。”

“抓谁?”

“抓…”刚想吐出姜桃花的名字,却看见了旁边梅氏紧皱的眉。秦解语抿唇,改口道:“自然是抓奸了,听人说相府有人红杏不耐春,妾身便带人来看看。”

“这倒是有意思。”沈在野冷笑:“你抓奸,这屋子里却只有你与一个男人。”

“爷!妾身来的时候就只有他,这与妾身没有关系啊!”秦解语慌了,连忙过去拉着沈在野的手道:“这人昏迷在这儿了,另一个人不见了,妾身方才只是想看看他是死是活,所以…”

顾怀柔扫了桌上的人一眼,抿唇道:“秦娘子这话显然没什么说服力,咱们也别在外头丢人了,都带回去问吧。你们不要脸,爷还要呢。”

这话放在平时,秦解语肯定是要跟她吵起来的,但眼下情况对自己相当不利,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让爷误会了,自然是一心先想着怎么解释清楚,根本顾不上其他的。

看夫人的眼色,姜桃花的名字是不能提的,毕竟没有抓她个正着,手里证据也不足,空口白舌的叫污蔑,指不定就被那小蹄子反咬一口呢。但是,若是不提她,爷当真误会要出墙的人是自己怎么办啊?

众人纷纷打道回府,掌柜的也没认出来他们是谁,送走之后,抱着桃花给的银子就是一阵乐呵。

路上的时候秦解语很想找机会问问梅照雪这情况该怎么办,但是爷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要与梅氏同乘,她无奈之下,只能一直跟顾怀柔在一起。

回到相府,临武院的门大开,院子里的娘子侍衣都来了,下人们倒是统统被关在了外头。

秦解语跪在沈在野面前,旁边还躺了个昏迷不醒的徐燕归。

沈在野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本来隐隐觉得有可能是桃花出了问题,但过去一看,却是秦解语。

“我亲眼目睹的事,你还有什么好说?”

秦氏皱眉,抬头道:“妾身有好多话想说,今日之事,妾身是被人陷害的!”

“哦?”沈在野目光深沉:“谁陷害你,怎么陷害你的,你倒是说来听听。”

深吸一口气,秦解语捏着手道:“妾身…无意中得知府上某位娘子与门客暗中来往不少,更是有半夜幽会、互赠定情信物之举,不想爷蒙羞,又苦于没有证据,所以一直未曾吭声。直到今天,有娘子出府与门客私会,收到这消息,妾身立马就去抓奸了,想着要是让别人去,以那人的狡猾程度,肯定会金蝉脱壳。不想却中了陷阱…”

“秦娘子这话不如说得清楚明白些。”顾怀柔笑道:“哪位娘子与门客有染,又是半夜幽会,又是收定情信物,还出门私会的啊?”

抬头看了姜桃花一眼,秦解语冷着声音道:“说的是谁,谁心里清楚。”

“秦娘子,您说这句话的时候别瞪我,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桃花笑了笑,眼神里明显有不悦:“可瞧着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您别的不会,最会的就是含血喷人了吧?捕风捉影的事情闹得全府上下沸沸扬扬。念着您先进府,资历比我老,所以我不计较,但不代表我好欺负,能一直忍这一波又一波的脏水!”

该硬气就得硬气,这话说得是又怒又理直气壮,听得秦解语反而有点心虚了:“谁…谁泼你脏水了?”

“这还用说?”起身跪在她旁边,桃花扁嘴看向沈在野:“妾身今儿也要求爷做主,妾身实在是委屈啊!”

看了她两眼,沈在野眼眸微深:“你有什么委屈的?”

“凡事讲个证据,秦娘子却一上来就污蔑妾身私通门客,这不委屈吗!”

第92章 证据确凿

眉毛一耷,眼睛一瞪,姜桃花这表情敢认天下第二委屈,没人敢认第一。

沈在野看得暗笑,脸上却是依旧严肃:“既然秦娘子指你有不轨之举,你又说秦娘子污蔑。那你们谁拿出证据,我便信谁。”

这话听起来是万分公正的,没有要偏私谁的意思,所以秦解语一时也无法反驳。但桃花却是反应极快,抬头就道:“方才妾身就想说了,爷难道没注意到,秦娘子手里捏着个东西吗?”

众人一愣,都看向秦解语的手,秦氏自己都忘记这回事了,被桃花一提醒,才想起手里还捏着个鸳鸯佩。

“对啊,爷!这就是姜氏出墙的证据!”看了看那鸳鸯佩,秦解语连忙道:“这是姜氏的东西!另一半定然在徐先生身上,爷让人一搜便知!”

沈在野挑眉,看了桃花一眼,后者面无惧色。微笑道:“先不论这玉佩到底是谁的,爷还是让人把另一半找出来吧。”

“好。”侧头看了一眼湛卢,湛卢立马就上去搜徐燕归的身了。沈在野一脸嫌弃地看着地上那人,微微抿唇。

看来吃一次亏。他根本就不长记性啊。这次的亏,怕是要比上次大得多了。

湛卢很快将另一半鸳鸯佩找了出来,秦氏瞧着,脸上不禁浮现出得意之色,扬起下巴看了桃花一眼,转头对沈在野道:“妾身今日出门,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这玉佩,因为有人说姜氏怕奸情败露,所以将玉佩存在了贯通钱庄。”

听见最后四个字。沈在野眉心一跳,看了桃花一眼。

“人都有一张嘴,爱怎么说就可以怎么说。”没注意他的眼神,桃花笑盈盈地道:“玉佩在秦娘子手里,娘子却说是我的,这话不觉得可笑吗?”

“你…”秦解语错愕,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一时竟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

对啊,她为什么会把这玉佩拿在手里的?早知道就放在钱庄。等爷一起去看了啊!

众人都看向她,见她一脸慌张,心下也就难免更加相信姜桃花的话。旁边的梅照雪终于是看不下去了,轻声道:“这玉佩既然是从钱庄里取出来的,那总有个凭证。钱庄里的伙计也该认得是谁去存的东西,把人叫过来问问不就好了?”

桃花点头,十分赞同地道:“这个主意好,妾身问心无愧,随意怎么查都可以。”

秦解语本来也该是问心无愧的,但一看姜桃花竟然半点不慌张,就感觉自己可能是掉进什么坑里了,忍不住就有些迟疑。

这迟疑看在众人眼里就变成了心虚,顾怀柔轻笑道:“姜娘子都不怕。秦娘子又怕什么呢?要是您当真无辜,还有谁能害您不成?”

“那谁知道呢?”秦解语皱眉侧头,看着姜桃花道:“有些人心思深沉着呢,真要害人,我也躲不过。”

“有证据不让查,非说人心思深沉要害你。”姜桃花叹息:“在秦娘子看来,爷就该平白无故定了我的罪,才算是公正?”

秦解语抿唇:“本就该如此。”

这话听得梅照雪都捂了捂额头,沈在野更是冷哼一声,侧头对湛卢道:“去贯通钱庄问问,把知道事的伙计带过来。”

“是。”湛卢应声而去。

秦解语不悦地道:“瞧姜氏这胸有成竹的样子,定然是一早做了手脚了,爷查也没用。”

“秦娘子今儿倒是教会我不少脱罪的法子。”桃花微微一笑,看着她道:“以后但凡犯了错,我只用说是被人陷害,不管什么证据摆在面前,都说是别人栽赃。这样一来,我杀人都没有罪啦,真好。”

“你!”被她这话气得脸都红了,秦解语忍不住伸手拉了桃花的手腕,颇为恼恨地道:“你别太嚣张了,爷不会一直纵容你的!”

“这话该我来说。”桃花勾了勾唇角,反手也抓着她的袖子,眯着眼睛道:“背后害人害多了,可是要遭报应的。爷不瞎,不是看不见,只是念在往昔情谊的份上没追究,娘子可别当真觉得自己无债一身轻。”

秦解语错愕,对上姜桃花的眸子,突然就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事情。

她进府这么晚,怎么会知道以前的事的?那事连顾怀柔都不是很清楚啊。

这吵闹声有些大,地上躺着的徐燕归都被吵醒了,茫然地睁开眼看着四周:“这是哪儿啊?”

沈在野看够了戏,斜他一眼,二话不说就喊了人上来:“把他关去柴房,等候处置。”

“是!”护院上来,一左一右就将徐燕归给架了起来。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出了临武院,徐燕归才反应过来,看着身边的人问:“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