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桃花挑眉:“景王?”

沈在野默认。

眼下的形势,瑜王贼心不死,但景王已经占了绝对的优势,一旦他上位,那就是瑜王彻底被踩死的时候。但是这一脚踩下去,景王也必定会伤了元气,这种时候,就需要他来帮忙了。

“爷真厉害啊。”桃花笑着拍马屁:“完全将朝局玩弄于鼓掌,等成事那天,爷心情一好,可会连带着赏赐妾身?”

“你有多少功,就有多少赏。”沈在野一脸平静地伸手,掰着指头开始算:“但是要扣掉每次冒犯我的罪,功过相抵…”

“爷!”连忙搂着他的脖子,桃花嘿嘿地笑道:“别这样啊,当男人要大度!宰相肚子里不是都能撑船吗?”

轻笑一声,沈在野抱着她起身:“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爷还要去哪里?”看他放她在床上就想走,桃花好奇地问了一句。

“我去琳琅看看。”

秦淮玉受的惊吓不小,别真的吓坏了才是。

桃花抿唇,撑着下巴看着他出去,又呆呆看着青苔给她整理好床,伺候她就寝。

“主子怎么了?”看了她一眼,青苔忍不住问了一句:“不高兴了?”

“也没什么不高兴的。”耸耸肩,桃花躺下去道:“很寻常的事情。”

话是这么说,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却不是这么回事,房梁上的徐燕归忍不住就感叹了一句:“女人是不是都这么口是心非?”

吓得一个激灵,青苔和桃花同时抬头,就见徐燕归蹲在房梁上,黑色的衣裳和房梁融为一体,不注意还当真看不见他。

青苔黑了脸,正想上去跟他动手,却听自家主子无奈地道:“也该习惯他了,反正不会乱来,你就先出去吧。”

“…是。”

房门关上,徐燕归身轻如燕地落在地上,啧啧有声地看着姜桃花道:“你难不成还希望沈在野只宠你一个人?”

“没这么想过。”吹灭旁边的烛台,桃花自顾自地躺进被窝,闭上眼道:“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先生还是早些休息吧。”

“好冷淡。”扁扁嘴,徐燕归正笑着打算说点什么,突然耳朵一动,二话不说就把姜桃花从被子里扯了出来,一把捂住她的嘴,直接带着人回到了房梁上头。

桃花吓得腿都软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他抱得死死的。

第108章 证人

“你…”扯开他的手就想骂人,桃花挣扎起来,谁知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得下头窗台上清脆一响。身子一僵,她眨了眨眼,抬头便见徐燕归的眼里满是警惕。正死死地盯着下头。

有人?

心里顿时紧张起来,桃花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

一片漆黑之中,有一抹白色的东西慢慢从窗口爬了进来,长长的头发拖在地上,看起来诡异又可怕。桃花正准备害怕,谁知这人翻进来的时候衣裳好像被什么东西挂了一下,露出一双穿着鞋的脚。

装鬼的?嘴角一抽,桃花眯眼,顺手扯了自己头上的发簪就想朝他丢下去!丫的,这点水平还想来吓她?!

徐燕归连忙拉住她,哭笑不得地摇头。好歹看看人家是来干什么的啊,这么早打草惊蛇了可不好。

桃花撇嘴,捏着发簪仔细看着下面的动静。

那“鬼”爬起来整理了一下妆容,接着就慢慢飘到了床边,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轻声低喊:“姜娘子…姜娘子…妾身死得好冤枉啊!”

翻了个白眼,桃花没好气地想,要装柳香君也该去吓唬秦淮玉啊,来吓唬她干什么?

床上的被子乱七八糟的,其实一眼就能看出没人,但那鬼没靠近床,就躲在床的一边喊:“您做主…妾身是被段娘子杀害的啊…”

微微一愣,桃花有点意外,脑子一转,立马抓着徐燕归的手极轻地道:“抓住他!”

徐燕归皱眉。用气音小声回答:“我现在是不能在人前露面的。”

敢情他没把她当人?桃花瞪眼,扯了手帕出来就将他的脸给挡了:“这样就没露了!快,抓住他我必定好好谢你,过去你冒犯我的地方也都既往不咎!”

徐燕归一顿,正想考虑考虑,谁知下面那鬼却像是听见了房梁上的动静,抬头就看了上来。

没机会犹豫了,徐燕归当即跳了下去,一把就想抓住他,谁知那鬼反应极快,跟一阵风似的就消失在了外头,轻功之高,超乎他的预料。

“嘿!”头一回看见有人在他面前玩轻功,徐燕归当即就不服气了,立马飞身追了出去!

“一定要抓住他!”桃花激动地握拳,满眼都是期待。

徐燕归和鬼都跑得没影了。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姜桃花松了口气,然后才发现一个问题。

她还在房梁上啊!

相府里的追逐惹起了几处护院,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徐燕归追着人出去了,四处就又恢复了平静。青苔听见动静本来打算进主屋看看的,然而转念一想主子既然都没喊她,那就是没必要进去吧。

于是第二天,外头天亮的时候,青苔进屋就看见了房梁上半死不活的自家主子。

“您怎么会在上头?!”连忙把她带下来,青苔万分不解地问:“徐先生呢?”

桃花有气无力地道:“半夜追着鬼出去了,我怕吵醒院子里的其他人。一直没叫你,谁知你听见动静也不进来啊!”

青苔:“…”

抹了脸上的灰,桃花其实很困。很想睡觉,奈何眼下有要紧的事情,她还是必须撑着洗漱完毕,然后出门。

府里昨晚闹鬼的消息已经传开了,虽然没去琳琅,但秦淮玉依旧是被吓得最惨的一个。一见着桃花,她苍白着脸就扑了过来,眼里满是惊慌地道:“我受不了了,我想回家,反正爷与我也还没圆…”

“秦娘子。”桃花皱眉:“这是相府,你已经过门,不是过家家一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你们放过我吧!”秦淮玉大哭:“我不想被鬼魂缠身,我…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什么死的,要是真的因为我…”

“不是因为你。”桃花摇头:“柳氏是被谋杀的。”

她知道衙门说是谋杀,可那是她让自家爹爹动的手脚不是吗?秦淮玉泪眼婆娑,拉着姜桃花的手都一直抖。柳氏的鬼魂要是真的找上门,她可能会被直接吓死的!

“你看着我的眼睛。”面前的人声音温柔下来,温暖的手捏着她的手,示意她抬头。

秦淮玉一愣,呆呆地抬眼,就望进了姜桃花那双如一池清泉一样的眼里。里头的水好暖和,像被子一样将她包裹起来,看着看着,她焦躁不安的心竟然就慢慢恢复了平静。

“我认真地再说一遍。”桃花轻声道:“柳氏的死与你无关,那封血书多半是有人想赶你出府所以嫁祸于你,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惊讶地张大嘴,秦淮玉愣愣地看了她一会儿,眼神也柔和下来,跟着点头:“我明白了。”

“你的院子里我会多让些护院和丫鬟守着。”桃花道:“你什么都不用做,每天吃饭睡觉即可,直到我将凶手找出来。”

“好。”擦了眼泪,秦淮玉选择了相信她。

顾怀柔一直在旁边看着,看桃花喂了秦淮玉吃药,让她睡觉,再跟着桃花出去。

“我不明白。”她低声道:“秦氏如果离开,对咱们有利无害,娘子何以这样保她?”

叹了口气,桃花无语望青天。都以为她想吗?还不是沈在野给的任务?

“主子!”青苔从远处跑了过来,看了顾怀柔一眼,凑到桃花耳边小声道:“装鬼的人抓着了,被关在了柴房。”

“好样的!”桃花忍不住鼓掌,提着裙子就往柴房跑!

这胆大包天的人,敢跑到相府来装鬼,她倒要看看这背后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顾怀柔连忙跟着她走,几个人一起到了柴房,桃花一脚就将门踹开,进去便看见那披头散发一身白衣的人。只是,看样子昨晚的追逐相当惨烈,这人一身都是泥泞,还带了伤。

徐燕归自然是不在这里的,不过这恩情桃花算是记下了,立马让家奴把这“鬼”洗干净,看看脸。

“你们别用刑!”那鬼开口说话了:“我只是拿钱办事,要问什么我都招!”土妖爪划。

这么爽快?桃花挑眉,搬了凳子来坐下,看着他问:“那你说说吧,收了谁的钱?”

“一位夫人的。”那人道:“身上有一种奇异的香气。”

香气?桃花一愣,眯眼:“她让你对我说什么,你还记得吗?”

“记得。”那人点头:“她说要对你说‘害妾身的是段娘子’这个意思的话,当时旁边还有个丫鬟,不想让她这样说来着,结果那夫人说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些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就是为了避免被抓之后被人出卖,当了替死鬼。”

还真是记得够清楚的,桃花皱眉。

“姜娘子。”顾怀柔低声道:“这摆明就是段氏想让您去误会她,继而她澄清自己是冤枉的,就可以在爷那儿得一份怜悯,又说您不如夫人会管后院了。那女人,真是蛇蝎心肠!”

桃花笑了笑,看着那“鬼”道:“现在若是让你再闻那种香气,你可能认出来?”

“能!”那人连连点头:“我闻出来,帮你们指认,你们能别把我送官府吗?”

“可以。”桃花起身,带着他就往守云去。

段芸心正在慢悠悠地梳妆,听鹤儿说着闹鬼的事,嗤笑一声:“老旧的把戏,能吓着争春那位才是见鬼了…”

话还没说完,外头就传来一声通禀:“主子,姜娘子和顾娘子来了。”

这么早过来做什么?段芸心皱眉,起身让鹤儿开门,却见一个被五花大绑着的人先滚了进来,躺在地上挣扎了半天才跪稳,抬头看着她就喊:

“对,就是她!虽然当时戴了面纱不记得她相貌,但这香气我记得的!”

桃花跟在后头跨进来,神色复杂地看着段芸心:“段娘子,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是什么意思?”段芸心尚未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地上的人:“这是谁?”

“夫人为何要装作不认识我?”地上的人死皮赖地道:“不是您给我银子,让我来相府装鬼吓唬人的吗?本来我能跑掉的,但是相府有护卫轻功实在了得,小的跑不掉啊!银子会还您,放小的一命吧!”

目瞪口呆地听着,等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段芸心脸色一沉,拂袖道:“真是卑鄙!哪里来的人,作何要嫁祸于我?!”

“这怎么就是嫁祸呢?”那人不服气地道:“我分明记得就是你,这股子香气清冽让人清醒,从没在别处闻到过。您走后,其他兄弟还议论过一阵呢,故而让我印象很深,绝不会认错!”

段芸心有点慌了,眉头紧锁地看着姜桃花:“娘子相信他?”

“你要听实话吗?”桃花叹息了一声:“说实话,我是不信的,但是我找不到他说谎的证据。”

这人一看就是江湖上贪生怕死又接生意贪钱财的打手,撒谎对他也没什么好处,更何况按照顾怀柔那种想法来看,也说得通,的确像是心思深沉的段娘子能做出来的事情。

冷笑一声,段芸心指着地上这人道:“这样的证人我转头就能找出一百个,娘子想如此诬赖于我,我是不会认的。”

第109章 谁是凶手

桃花选择了沉默。

虽然段芸心这话听起来是没错的,但是人证有了,就算定不了她的罪,那她也是有嫌疑的。至于怎么查案,那是衙门的事,也用不着她来操心。

“姜娘子!”

气氛正凝重的时候。外头跑进来个丫鬟,气喘吁吁地道:“衙门来人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啊!神色微松,桃花连忙让人进来说话。

“丞相不在,贵府主母也不在?”来的是个捕头,行了礼便问了一声。顾怀柔看他一眼,指了指姜桃花:“你有什么话,跟这位娘子说便是。”

“是。”捕头低头道:“仵作重新验尸的时候,在柳氏的指甲缝里找到些血迹。根据推断,杀害柳氏的人多半被抓伤了脸或者手。若凶手是府上之人,恳请娘子查一查痕迹。”

脸或者手?青苔一愣,伸手就指向外头道:“方才咱们进这儿的时候,院子里那个家奴脸上不就有伤吗?”

“哪一个?”桃花惊讶地回头看她。

二话没说,青苔飞身出去就抓了院子门口还在除草的一个家奴,拎到众人跟前道:“方才奴婢无意间扫了他一眼,就见他脸上有伤…是这样的伤吗?”

段芸心一惊,走上前来看了看那家奴。右脸颊上的确是有指甲的抓痕。

“怎么来的?!”她怒声问。

家奴吓得一抖,小声道:“跟人打架被抓的…”

眼神慌张,一看就是在撒谎,旁边办案多年的捕头当即让人把他拿下,仔细看了看道:“此人恐怕要带回衙门审问。”

瞳孔微缩,段芸心终于察觉到了不对,低声喃喃:“谁给我下的套?”

人不是她杀的,但她知道柳香君的死不简单,本想着顺水推舟能除掉一个秦淮玉也有利无害,谁知道这火怎么就烧到了她身上?

视线一转。她看向旁边的姜桃花。

这院子里要是有谁能把她推进这样的陷阱,那这个人也只能是她了吧?

“段娘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桃花叹息:“但是我还是想说,这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只是在找凶手。”

“娘子这话,能说服得了谁?”微微一笑,段芸心抿唇:“谁不知道娘子蕙质兰心,心思巧妙。得罪了您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我本以为安于一隅,不招惹娘子就不会被惦记,谁知道还是没能逃过!”

哭笑不得,桃花无奈地摇头:“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有要害你的意思。查案是衙门的事,若是他们觉得凶手是你,那我也没办法。若是查出来不是你,那我也未曾做错过什么。”

“好。那就让他们去查。”段芸心垂眸道:“最后的结果是爷来定,我不信你这些把戏,可以把爷一起蒙骗过去!”

说罢,转身就回了屋子,让鹤儿将房门给关上了。

“呯”地一声响,顾怀柔满脸唏嘘:“难得段娘子也有这么激动的时候。”

“水都淹到家门口了,她不激动才奇怪呢。”摇摇头,桃花嘀咕了一声,有礼地送了衙门的人出去,看着他们把那家奴一起押走。

“唉,这事儿复杂了。”顾怀柔惋惜地跟着她离开守云,低声道:“要是证据再确凿一点就好了。能咬死她,她就翻不了身。可惜这点证据,她定然是能在爷面前脱罪的。”

微微挑眉。桃花问她:“何以见得?”

顾怀柔道:“您连这个都想不到吗?段氏在府里一向安静不出风头,颇得爷喜爱,说她不争不抢,是个省心的人。现在事闹到她身上,证据又不是很足,她只要说是被人陷害,爷难道还会定她什么罪不成?”

“会啊。”桃花点头:“会定她个很严重的罪。”

“您在说笑吧。”顾怀柔摇头:“连我都看得出这事有蹊跷,爷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桃花淡笑,心想这回就算什么证据都没有,沈在野最后也可能是会让段芸心出来顶罪的,只是这群女人看不明白罢了,真以为沈在野对她们有什么感情,会相信她们?

段芸心的确是这么认为的,就算她再怎么算计,也总是在女人之间算计,从来没想过在沈在野身上动心思,一来是她不敢,二来她也不能。在她的心里,沈在野是如天神一般无所不能又心怀柔情的丞相,虽然先前对后院的人有些狠了,但那是她们罪有应得。

而她现在完全是被冤枉的,相爷说什么都不可能立马定她的罪,她还有机会为自己洗脱冤屈。

这样的想法在沈在野回府的时候被击了个粉碎。

众人都被叫到了临武院,沈在野从宫里回来,脸色看起来十分不好,连站得最远的人都感觉到了相爷身上的怒气,更别说在他身侧的姜桃花。

桃花其实一点也不怂,真的,胆子挺大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感受到沈在野的戾气,她的腿都会忍不住发颤。

“爷?”将情况说了一遍之后,见他没吭声,桃花硬着头皮问:“您觉得该怎么处置?”

沈在野抬头,眸子里一片阴冷灰暗,淡淡地道:“衙门已经派人来跟我说了,抓去的家奴已经招供,说是听主子的吩咐,吊死了柳氏,妄图制造自杀假象,嫁祸秦氏,以逐她出府。”

视线落在段芸心身上,他轻笑一声:“还真是芸心能做出来的事。”

赶走秦氏,斩断他和秦廷尉之间的牵连,可不就是瑜王殿下很想做的事吗?

段芸心皱眉,即便是跪着,身子也挺得笔直:“不是妾身做的,妾身没有想杀人。”

“如果我没记错,柳侍衣在这院子里跟你是最亲近的。”沈在野道:“先前本还与怀柔走得近,后来不知为何弃了怀柔就跟了你。”

这事院子里没几个人知道,连桃花都没看出来。听沈在野这样说,下意识地就看了顾怀柔一眼。

顾怀柔怔愣了片刻,随即恍然大悟:“我就知道她攀了高枝,却不知到底攀的是谁,这府里柳氏爱巴结的人不少,独独与段娘子来往不多,我还以为是段娘子太过低调,所以她没法子巴结呢,原来…”

段芸心皱眉,手捏得死紧,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她心里有很多郁结,没办法跟别人说,就爱来找妾身说,也算不得什么亲近。”

“在她出事的前一天,不是还去找你说话了吗?”沈在野揉了揉眉心:“兴许她是真心想与你交好,然而你这心可真狠,为了除掉异己,竟然会选择杀了她。”

“妾身没有!”段芸心咬牙:“妾身一直吃斋念佛,怎么可能起杀人之心?”

“衙门里的刽子手都在家里供菩萨的。”秦淮玉撇嘴:“就是因为杀人的事做多了,要求菩萨保佑避免冤魂缠身。”

“你…”张了张嘴,段芸心竟然觉得有些百口莫辩,她本就是无辜的,其他的证据都不足为惧,奈何相爷怎么好像也不相信她。

难不成是先前做的事被发现了?不可能,她可以确定没有任何人知道,也不会有人查出来,相爷就算怀疑,也没有任何的证据,怎么会就怪在了她头上?

除非…姜桃花给爷说了什么!

想到这里,段芸心抬头就看了桃花一眼,眼里满满的都是怨恨:“我与姜娘子算是无冤无仇,就算娘子不念先前品茶会相助之恩,也得讲道理。我没做过的事,怎能强扣在我头上?”

桃花一脸莫名其妙:“又关我什么事了?”

站在旁边不说话也要被扯进去?她从头到尾除了用个道士企图诈一诈她之外,别的什么都没做啊!现在要问她罪的是沈在野,跟她有几文钱的关系?

“若不是你,爷怎么会觉得人当真是我杀的?”段芸心皱眉:“爷不是这样会冤枉人的人。”

的确不是会冤枉人的人,只是个会冤枉人的畜生罢了。桃花撇嘴,看了沈在野一眼,意思是你自己来,我歇了。

沈在野黑着脸,不耐烦地道:“衙门审出来的结果,与别人有什么相干?你要是不服,便去衙门说话吧,外头的捕快已经在等着了,柳家也要一个交代,你便让段大人和柳大人去京都衙门对峙吧,这件事我相府不管了。”

倒吸一口凉气,段芸心十分不能理解:“爷,您怎么会这样?妾身摆明是被人冤枉的…”

“你有证据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吗?”沈在野抿唇:“现在两个人证都说你是凶手。”

“我…”想到了点什么,段芸心眼睛一亮:“柳氏出事的那晚上,妾身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啊,除了让人给凌寒院送香之外,其他人也都没出去过。这能算是证据吧?”土妖丸巴。

“你和你院子里的人出去没出去,只有你们自己知道。”沈在野道:“算不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