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陶华鲜就知道了,而梅子一听,魏东华这两天不正在追陶华鲜吗?就赶快打电话给陶华鲜,谁知简已经先一步找到了魏东华,大概经历就是这样。

当然,在梅家荣到了秦家后不久,打电话问了几个同学,知道魏东华确实没有结婚,他也不慌张,摆着看好戏的架势在等着陶华鲜来,只是一看陶华鲜很镇定的样子,他就郁闷了。

知道了前因后果,换陶华鲜郁闷了,今天的生活可真够精彩的,简直是出戏,梅子还拍拍她的肩:“怎样,其实魏东华还真不错,要不,等他把简解决了,考虑考虑他?”陶华鲜有些困了,拿手掩住嘴打个哈欠:“解决,怎么解决,现在镇上的传言都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难道你还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可能的。”

仿佛是要印证她的话,刚说完,陶华鲜的电话就响了,是家里来的,刚接起来,说了声喂,陶母那严厉的声音就传来:“阿鲜,你在哪里呢?”

这样严肃的声音,让陶华鲜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赶紧回答:“我在梅子家呢,妈,发生什么事了?”陶母明显松了口气:“好,在梅子家就好。”说着电话就挂掉了。

握着电话,陶华鲜眨眨眼,这是怎么一回事?梅子碰碰她:“怎么了?”陶华鲜无奈的看下她:“我妈打来的,问我在哪,话还没说完就挂了。”

梅子喔了一声,悦悦站起身,跑到开关处,踮起脚尖把灯打开,梅子顺手搂过她:“真乖,都知道做事了。”陶华鲜看看表,都快八点了,天都黑完了该回家了,站起身说:“好了,那些事谁惹出来的谁去收拾,我回家了,省的我妈着急。”

梅子点头,叫梅家荣:“哥,帮我送送阿鲜。”梅家荣嘀咕了句,虽然声音很小,但陶华鲜还是听清楚了:“又把你这嫁不出去的同学和我往一块凑。”任何女生听见这话都会不高兴的,陶华鲜也不例外,她狠狠瞪了梅家荣一眼,拿起包,也不等他就开门。

门一开,陶华鲜吓了一跳,门外有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魏东华,陶华鲜还没收拾好心情,魏东华身后又转出个人来,笑眯眯的和她打招呼:“嗨。”看见是简,陶华鲜再次肯定了,今天出门没翻黄历是错误的。

魏东华可没有陶华鲜这样的好脾气,直接把简打招呼的手拉下来:“你闯的祸,还不快些解释。”简看一眼心上人,虽然说自己追他跑的戏码已经演了很多年了,但是这还是头一次魏东华那么严肃,不由好好的打量了陶华鲜一遍。

身高,没自己高,身材,也没自己好吧,自己36D的上围,再加上多年的瑜伽锻炼,可以说是纤腰一握,腿也足够长,打住,现在不是自己夸自己的时候。看着眼前打扮的很简单,头束马尾,身材娇小的陶华鲜,简像受到极大的打击,对着魏东华叫了起来,这次就是用英文了:“亲爱的,你怎么能为这么一个女人不接受我?”

听见门外传来英文,梅家兄妹也探出头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简是个挺可爱的姑娘。

暂时平静

看见是他们,梅家荣的唇边露出促狭的笑容,双手抱在一起,干脆看起热闹来了,梅子见自己哥哥这样,打他一下,脸上的好奇是怎么都藏不住的,笑着说:“先进来再说吧,站在外面,不大好吧。”

魏东华有些尴尬,呵呵笑了两声,打算进去,陶华鲜深吸一口气,对梅子说:“我就不进去了,回家去,这时候也晚了。”说着就打算走,见她要走,魏东华跨进门的一只脚收了回来,伸手去拉住陶华鲜:“阿鲜,我送你回去吧。”

陶华鲜看着听说魏东华要走,立马紧紧跟上的简,头一阵跳痛,吸气,呼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魏老师,你还是会把这边的事情弄好再说吧。”说着把他的手掰开,转身下楼。

魏东华刚准备追下去,梅子笑眯眯的上前说:“魏东华,你还是进来吧,这边的事情解决好再说,不然。”魏东华看着简直摇头,转身进了秦家。

陶华鲜一口气冲下六楼,发现魏东华没追下楼,心里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有失落的感觉,虽然才九点种,小镇的夜生活本来就不多,这个时候是家家吃完晚饭,在家看电视的时候,街上空落落的,偶尔只有一两个人经过。

这个场面,倒十分应景,陶华鲜拿着包,慢慢的走在街上,不时的踢着路边的小石头,这是怎么一回事,简直就是一出狗血剧,抬头看天,今天的月亮很好,银光洒满道路,陶华鲜的心情却没有往常那么好,走了一会,不由叹气。

“怎么走路都不看路,看天,难道天上有路吗?”调侃的声音传来,陶华鲜抬头,吕岩正站在离她不远处,笑吟吟的看着她。

月光,一头一尾的两个人,还有微风吹过,此时本来应该是含情脉脉,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等着微风拂过树梢,惊醒了美梦,只是这个气氛是不可能有的,陶华鲜瞪大眼睛,有些恼怒的看着吕岩。

吕岩脸上的笑也从关心变成了带有调侃,这样僵持是不行的,过了会,吕岩举步上前,拍着陶华鲜的肩膀:“你妈妈担心你这么晚还不回来,让我出来找的。”

陶华鲜瞪他一眼,带头先走,也不理他,吕岩跟上,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魏东华要早不早,要迟不迟的也来了,那声阿鲜还没有出口,就看见吕岩和陶华鲜一起走了,重重的哼了一声。

陶华鲜回头,见是魏东华在那里,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常见的三角戏码吗?怎么自己今天也参演了?吕岩却只是笑笑,淡淡开口:“魏老师,怎么,你现在才来送阿鲜?”

这话说的,魏东华又是一阵尴尬,好容易梅子帮忙,把简甩脱了,自己跑下来找陶华鲜,谁知见到的竟是吕岩和她相携而去的画面,这时又听见吕岩这样说,激起一股好胜之心,笑着说:“如果不是我送晚了一点,你现在也见不到阿鲜。”

感觉这两个男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了,陶华鲜感到十分的疲惫,她打个哈欠,从一边绕过去,你们俩吵吧,我回家睡觉。

吕岩刚准备回击魏东华,见陶华鲜飞快的走了,他住了口,跟着陶华鲜走了,魏东华也紧紧跟上,三个人,陶华鲜在前,吕岩和魏东华跟在后面,形成很诡异的一行。陶华鲜这时候也懒得理他们,一心只想赶回家睡觉。

到了陶家,陶华鲜开门,进去,沉默了一路的魏东华赶上一步,用手挡住她的去路:“阿鲜,听我解释好吗?”陶华鲜把钥匙收进包里,这才抬头说:“魏老师,我觉得你没有解释的必要,我们不过就是同事。”

也许是动静大了些,陶母从客厅里伸出个脑袋,看见这样一副景象,有些吃惊,叫了一声:“阿鲜,回来了。”陶母的叫声解了陶华鲜的围,她把魏东华的手往外面一拉,自己就进了家门,魏东华还在外面叫阿鲜。

吕岩凉凉的说:“不要叫了,这夜深人静的,你难道不怕又给大家看一场戏?”魏东华皱眉,瞧着吕岩,怎么这才几天没见,吕岩转性了,从一个成熟男子转成明显看人笑话的未成年人的感觉?

吕岩见魏东华答不上来,推开他,走了进去,魏东华叫住他:“这么晚了,你进去做什么?”吕岩转头,有些好笑:“我住在这里,你忘记了吗?”说着关门,进去。

魏东华被气的差点就要踢大门,只是这不是一向教养很好的自己应该做出来的,望着大门,魏东华抬头看天,天上的月亮还是像几百年前一样,洒着宁静的光,魏东华苦笑一声,几百年来,自己的心都没变,只是那个人,有没有变呢?

世事轮回,转眼已是几百年过去,她转世数次,还记不记得自己,这次,自己总不会来晚了吧?

一个柔软的身子整个的扑到了他身上,打断了魏东华的思绪,接着就是简的声音响起:“东华,你为什么不看看我呢?”魏东华皱眉摇头,怎么这位小姑奶奶又来了,转身不意外的看见梅家荣站在那里,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魏东华站直身子,让简站好,再一次严肃认真的说:“简,要我重复几遍,你只是我妹妹,别的什么都不是。”简可不是那么好摆脱的,又像条蛇样的缠了上去,声音软糯:“东华,你都没接受过我,怎么就知道我只能当你的妹妹呢?”

说着简突然害羞低头:“而且,情妹妹不也是妹妹。”没想到简的中文水平已经这么好了,连情妹妹这种词都理解的很透了,魏东华扶额,再次耐心解释:“简,我说的那个妹妹的意思不是情妹妹。”

梅家荣在旁边看好戏也看的够了,忍住笑上前对简说:“简,你学中文学的那么好,应该知道一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是再等等吧。”这时候的简可不是像以前一样那么好打发,瞪大本来就大的眼睛:“不不,你说错了,我等这块热豆腐已经等了十年了,这豆腐也该凉了吧。”

梅家荣实在憋不住了,上前拍拍简的肩膀:“简,难道你没看出来,东华不可能接受你的?”

简狐疑转身:“难道就为了那个女的?”梅家荣突然咳嗽两声:“简,你再说话,东华又跑掉了。”简回头,见魏东华果然溜走了,简也不像以前一样拔腿就追,对梅家荣一笑:“跑饿了和尚跑不了庙,现在他不会到处跑了。”

呃,梅家荣摇头,简的中文的确是学的越来越溜了,他拍拍简的肩膀:“那好吧,这个庙既然在这里,你就跟我回去吧,也是该休息的时候了。”

简点头,握拳说:“我一定不会输给那个女人的。”瞧着简一副天真样子,梅家荣摇头,都十年了,简好像一点都没长大,带路回秦家。

陶华鲜进了家门,也不管陶母的句句问话,只是把包一丢,对陶母丢下一句:“我累了,要休息。”就上楼睡觉,陶母的问话堵在肚子里,转头去看吕岩,吕岩手一摊:“伯母,我觉得阿鲜很累了,先让她休息,这么晚了,也是休息的时候了。”

陶母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虽然不甘心,也只好点头。

吕岩上了楼,进了房间,却没睡觉,跳到院子里的桃树上,看着外面发生的那幕,自然也没忽视简,吕岩不由叹息,痴男怨女,几千年来都没变啊。

随即又苦笑,自己现在的表现,在别人的眼里,不也是痴男一个吗?吕岩回头,看着阳台上呆呆的吕潜,白他一眼:“功课做好了没有,都快开学了。”

这个话题,吕潜是真的呆住了:“叔叔,你还要让我去上学,和那些小屁孩?”吕岩点头:“你现在也是小屁孩,和他们去上学是正常的。”吕岩瞪目结舌,师傅,你变化太快了吧,难道真的是什么爱情的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魏东华和吕岩都是谁?

游玩

吕岩回眸一笑,不过可不是百媚生的笑容,而是有些阴森森:“小孩子家,还不快睡觉,难道想练功?”练功?下来这几个月都没听到这句话的吕潜身子一抖,急速的脱衣服,上床,盖好被子,还难得乖巧的闭上眼睛,好一个乖孩子。

吕岩把阳台门关上,自己来到阳台,抬头看天,如果没猜错的话,魏东华就是他吧?几千年了,没想到他也能修炼出来,难怪没有妖气,只怕连他都没想到,他以为的几百年缘分,其实却是几千年,生生不息,绵绵不绝。

吕岩闭上眼睛,感到风从脸上拂过,想起那个简,吕岩唇边露出微笑,看来魏东华的麻烦还很大。

陶华鲜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阳光满屋了,舒了口气,望下床头的日历,八月二十号,还有六天就开学了,希望自己剩下的六天假期不会再遭到干扰,下床,穿好衣服推开门打算去洗漱。

门外站着的人吓了她一大跳,吕岩一身合体的藏青色西装,正站在她门口,如果手里拿的是一大捧玫瑰而不是现在的豆浆油条的话,那一定是很偶像剧的镜头。

不过吕岩可一点不觉得自己现在的打扮这么的不搭调,手微微往上举:“阿鲜,我给你买了豆浆油条。”陶华鲜顿时觉得十分无力,这明显小言里找来的追女段数,拜托,人家女主都是单独住,我住家里,不需要每天给我送早餐这么夸张吧?

不过陶华鲜没有说出来,只是笑盈盈的说:“麻烦你让开一下好吗?我要去洗脸刷牙。”吕岩一愣,怎么这招也不管用。陶华鲜已经转过去了,还回头看他一眼,笑眯眯的说:“我每天都有妈妈做的早餐,不需要你现买。”

打击,怎么又是一个打击,吕岩往自己房间看去,几乎不意外的听到吕潜的笑声,师傅啊师傅,难道你真是老年痴呆了,怎么连活学活用都不知道了?

陶华鲜用毛巾擦着脸过来,见吕岩还呆呆的站在那里,瞪他一眼,径自进房,还当着他的面甩上了房门,再次吃瘪的吕岩看着手里的豆浆,对着吸管吸了两口,味道还不错,虽然甜了点。

这时房门又重新打开,已经穿着整齐,梳好头发,看起来容光焕发的陶华鲜再次出来,瞧见吕岩的动作,差点笑出来,还是蹬蹬蹬往前走。

这是个机会,无师自通的吕岩跑上前去:“阿鲜,今天天气好,我们出去外边逛逛吧?”逛逛?陶华鲜狐疑的打量了下,这个吕岩是怎么回事?从昨天就开始不对劲,难道是被什么人穿越附了身,最近爱上穿越文的陶华鲜绕着吕岩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

倒是吕岩被她看的脸红:“阿鲜,你怎么了?”陶华鲜喃喃自语:“没什么不同,应该没被附身。”这就更让吕岩奇怪了,自己怎么可能被幽魂附身呢?自己是谁,那些幽魂还没碰到自己就成了一缕轻烟,还附身呢。

听见吕岩的咳嗽声,还有他忍俊不禁的表情,陶华鲜抬起头,眯起眼睛:“不去,外面阳光如此强烈,我才不出去。”

“这孩子,出去下也没关系,怎么还耍性子。”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陶华鲜的拒绝,原来是陶母上来叫他们下去吃早饭,见陶母又帮外人说话,陶华鲜不依,伸手出去拉住陶母的手撒娇:“妈,你怎么帮外人不帮我。”

陶母哼了一声:“你啊,我再不帮着小吕,他不被你欺负死才怪。”说着笑眯眯的转向吕岩:“附近有座山,景致还不错,你就带她去那里玩吧。”妈,陶华鲜跺脚拉长声音叫了一声,陶母才不理她,继续说:“那山有很多竹子,凉快的很,也不担心被晒黑。”

听见自己的托词被陶母打回去了,陶华鲜翻个大白眼,难道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自己在想什么,陶华鲜暗自骂了自己一句,算了,听妈妈的话吧,不然她又要展开唠叨神功了。

摸摸有些瘪的肚子,下去吃早饭。

吃完早饭,在陶母的殷切期盼下,陶华鲜换了出门的衣服,和吕岩双双出门去游玩。

去那座山要坐大概一个小时的车,还好交通方便,两人走到车站,路上还顺便买了些矿泉水什么的,吕岩看着瓶装的矿泉水,皱眉说:“你们真糟蹋。”

糟蹋,正在用手里的小包遮着太阳,担心被晒黑的陶华鲜转头看吕岩,眼里满是疑惑,吕岩也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只是笑一笑,没有说话。

一辆奔驰房车经过他们身边,停了下来,摇下车窗,梅家荣的脑袋从车窗那里探出来,对陶华鲜招手说:“阿鲜,要去哪里,我送你们。”陶华鲜还没回答,后门打开了,魏东华下了车,一直走到陶华鲜身边:“阿鲜,我们要去附近那座山玩,你去不去?”

听到和自己的目的地是一样的,陶华鲜还在想措辞,吕岩已经笑眯眯的上前说:“我们去的地方和你们是一个地方,只是。”说着往车的方向看一眼,接着说:“一起去,那位小姐会不高兴吧?”

顺着视线,简正趴在车窗那里,眼巴巴的望着这边,一副想下来又不敢下来的样子,活像谁欺负了她。魏东华一阵烦躁,看着从车窗里伸出个脑袋,一脸看好戏模样的梅家荣,全怪他,说要去附近走走,好热闹的简当然嚷着要去,自己这才陪他们去的,谁知刚走出来不多远,就遇到吕岩他们。

看见他们在一起,魏东华还没说话呢,梅家荣就停车问了。梅家荣好像是嫌在车上看戏不过瘾,下了车,手里还玩着车钥匙,再配上他花衬衣,牛仔裤,黑色墨镜,看起来十分骚包之打扮,和昨天那个掌控梅氏企业的男人就不是一个人。

梅家荣走到他们跟前,胳膊往魏东华肩膀上一搭:“阿鲜妹妹,和我们一起去吧,人多才热闹。”阿鲜妹妹,被这个称呼弄的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的陶华鲜愣了一下,还不等说话呢,就听见吕岩的声音:“好啊,就一起去吧,这样热闹。”

听见有人同意,梅家荣放下胳膊,带头往车那里去,吕岩跟上,陶华鲜愣在那里,怎么从昨天到今天,自己都像被人摆布?什么事都身不由己。

魏东华已经推着她:“阿鲜,走吧。”陶华鲜嘴里的不去已经到了嘴边,抬头看见魏东华的眼神,不知道什么原因,心里又软了,去吧去吧, 难道还会有什么龙潭虎穴?

上车,座位又是个问题,吕岩和魏东华都想和陶华鲜坐在一起,不愿意坐到副驾上去,最后还是看了半天好戏的梅家荣把心不甘情不愿的简哄了下来,坐到前面,魏东华和吕岩一左一右坐到陶华鲜旁边。

安排好了,梅家荣一踩油门,出发,玩去了。

前面的简噘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后座的陶华鲜也不好受,那两个男人,虽然不说话,但是通过后视镜都能看到,他们两的目光之灼热,险些能把车顶都要烧穿,梅家荣自然透过后视镜看到了这一切,打开音响,优美的歌声流泻而出,梅家荣敲击着方向盘,只有他最快乐。

到了山下,今天不是周末,停车场里只有稀稀拉拉几辆车,停好车,下车往山上走,简是永远缠着魏东华的,魏东华又想和陶华鲜说话,只是陶华鲜身边有个吕岩不时和她说话,场面一下又变的非常诡异,梅家荣倒不在乎没人理他,一会去扯片竹叶,一会踢下竹子,只有他最快活。

到了山上,有山必有庙,但是这个山上却是个道观,看见是个道观,吕岩稍微怔了怔,人间的香火早就不旺,这是众仙都无法更改的事实,难得这山上竟然还有道观。

作者有话要说:梅家荣配谁呢?

第 22 章

山门外点了香,一直被简缠住,和陶华鲜说不了话的魏东华对陶华鲜说:“阿鲜,要不要去点枝香?”陶华鲜摇头,反倒是简兴致勃勃的去点了枝香,还买了纸钱,要进去里面烧。

吕岩不由暗笑,摇头对她说:“心诚则灵,你这样玩的心情,是不会灵的。”简摇着脑袋:“心诚则灵,怎么你们中国人都喜欢说这句话,但是我对东华的心很诚,为什么不灵?”这个问题,没想到简当众提出来了,魏东华转头,对着简再次严肃认真的说:“简,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

简瞪他一眼,继续往里面走,正殿供的是三清,吕岩也没去磕头,只是看着外面的匾额对联,人间已过千年,这大殿修的是越来越好,金身塑的是一尊比一尊高,向道之心却是没几个人虔诚,望着殿里看似虔诚,其实却各有所求的众生,众生苦,从没改变。

“无量寿佛,施主你相貌堂堂,定是和我道家有缘,何不坐下一叙。”突来的声音打断了吕岩的思绪,说话的是一个道人打扮的,他手执拂尘,看起来有些几分仙风道骨。

吕岩看着这不知道应该算自己的几代弟子,微微一笑,也没说话,陶华鲜磕了个头,转头正好看见,起身说:“你不要又来骗钱了,他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和道有缘的人。”

这道士笑嘻嘻的又行一礼:“施主又来了,你不也是有缘之人。”陶华鲜一张脸涨的通红,皱着鼻子说:“从我小学三年级第一次来这里春游,你就这样说,到现在了,都二十多年了,一点都不灵验。”

看着突然见变的伶牙俐齿的陶华鲜,吕岩一下惊呆了,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她,陶华鲜一口气说完,那个道人也没恼怒,只是笑眯眯的对吕岩说了句:“本观还有吕仙祠。”

吕仙祠,吕岩不由眯起了眼睛,这个人心都不虔诚的年代,吕仙祠还有多少香火?魏东华正好转身,听到这句,嘟囔出来一句:“那个花心又爱骗人的神仙,有什么可供奉的理由?”花心爱骗人,吕岩不由看向魏东华,你民间传说看多了吧?

道士已经走远,简听到什么吕仙祠,嚷着要去,大家也只好跟着她去了,吕仙祠可就没有大殿那么富丽堂皇了,小小的一个院落,低矮的三间房子,只有一个香火道人在那里打扫,里面的吕仙塑像倒是活灵活现的,虽然金身上已经落满了灰尘,还有被香火熏的黑黑的。

吕岩不由抖了几下,这么邋遢,又不是邋遢道人张某,四处寻找一下,发现个扫帚,拿过来把塑像身上的蜘蛛网,灰尘等东西都弄干净下去,这才好受了些。

“喂喂喂,你怎么乱动?”小道士端着饭碗过来了,还不等吕岩说话,陶华鲜眉毛一挑就说:“你们自己不打算干净,这看不下去了,帮忙打扫你还啰嗦?”小道士看见塑像被扫过后明显也干净些,呵呵笑了一声,就继续吃饭去了。

吕岩却像没听到陶华鲜的话,这个院子,虽然很窄很小,但是自己总是有种熟悉的感觉,院中的一棵树,居然也是桃树,吕岩抚上这棵桃树,心里的某个地方,又像被人刺了一下。

见吕岩只是抚着这棵桃树不说话,吃完饭的小道士在院子里的水龙头那里哗哗的开水洗碗,边对吕岩说:“这棵桃树,是吕祖师种的,每年结的桃子甜的很,有名的吕仙桃。”

吕仙桃,吕岩又是一抖,这人间的人也太会编造了吧,自己从没来过这个地方,怎么会种下这么一棵树呢,更何况还是桃树。魏东华冷冷的声音在吕岩的耳边响起:“切,那个花心的神仙,就算种也不会种桃树吧,要种他也是种牡丹花。”

小道士洗完碗,正眯着眼睛晒太阳,顺便打下瞌睡,听见魏东华质疑的话,一下睁大了眼睛:“就是吕祖师种的,祖师宅心仁厚,那年来到此地,见大旱之时,灾民们饥荒无粮,这才种下这棵桃树,每年三月时候就结桃,一直结到八月,从不间断,救了无数灾民。”

看着小道士讲故事的时候,一脸的虔诚和向往,吕岩想笑,只好掩饰的咳嗽了两声,魏东华听了这个故事,只是哼了一声,陶华鲜是从小就知道这个故事,现在在听,依旧不以为然。

魏东华看着她,心都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数百年前,一个红衣仙女也是这样,站在一株桃树下,对他笑着说:“好好修炼,就能长生不老,再不进轮回了。”阿桃,阿桃,当日的话你可还记得,为什么我苦心修炼,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你,你却什么都不知道了?

还和那个花心的神仙在一起说话,魏东华捏紧了拳头。梅家荣意兴阑珊,打了个呵欠,手搭到简的肩膀上:“简,刚才听小道士说,还有个月老祠,可以去求姻缘。”

姻缘,这是简最感兴趣的事情,她眼睛立马瞪的很大,双眼放光的说:“那我可以去求和东华的姻缘吗?”这个,梅家荣呵呵一笑,这个问题就不是自己可以回答的了。

简是说到做到的类型,早就跑出吕仙祠,去月老祠去了,刚走出门,又觉得不好,回来啦住魏东华撒娇:“你陪我去吗?”见她一副小女人的样子,陶华鲜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魏东华看着她笑,心里面又开始有怒气,为什么她的笑容,更多的感觉是在嘲笑自己。

梅家荣笑着说:“要去就一起去吧,反正我们也就这么几个人。”说着长臂一伸,把他们统统往外面推。月老祠就在吕仙祠旁边,这里的香火可比吕仙祠旺多了,院子里面的两棵树上,还缠绕了无数的红线,旁边有两个老太太还在那里吆喝:“快点来缠红线求姻缘吧。”

吕岩身上的鸡皮疙瘩又冒了,难道世人都不知道,红线姻缘只有月老缠的红线才有用吗?那些缠绕的红线不过是徒为那些树穿上层红外衣。

看着简快乐的去买了红线,真贵,这么几根线就要十块钱,陶华鲜暗自嘀咕着,就算多年恨嫁,但陶华鲜还真的没弄过红线这东西。

同来的几个人里面,除了简,别人看来也没这样的心情,唯恐天下不乱的梅家荣看见陶华鲜无所事事的样子,手一搭,甜蜜蜜的叫了声:“阿鲜妹妹,想不想缠红线?”阿鲜妹妹,这个只有在梅家荣想捉弄自己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称呼,让陶华鲜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还不等陶华鲜回答,“要。”这是魏东华,“不要”这是吕岩,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从这两个男人的嘴里说出来,两人同时也互看对方一眼,都对对方极为不屑。

梅家荣见有效果,这下高兴了,脸上乐开了花,就等着这两个人开掐呢。

陶华鲜感觉到有种诡异的气氛在院子里蔓延,头又开始疼了,怨恨的看眼梅家荣,他一脸好整无暇看着眼前情景,就差端板凳出来了。

第 23 章

陶华鲜吸一口气,瞪面前智商明显倒退许多的三个男人,谁也没理,自己走进去了。

月老祠里面供的自然是月老,但是让吕岩觉得目瞪口呆的是,月老旁边塑的竟然不是仙童,而是一个少女,挽着两个小丫髻的少女,手里拿着红线,侧着头正在和月老说什么?

月老左手理着胡子,右手从囊里拿出一对小人来,脚边放着一个布囊,塑的是栩栩如生,就是吕岩左看右看,这红颜白发的搭配不对劲。

陶华鲜见吕岩若有所思的样子,捅他一下:“在看什么?”吕岩笑一笑:“怎么这里塑的不是仙童,而是一个少女?”

陶华鲜像看到怪物一样的看着他:“这是红娘啊,难道你连红娘都不知道,她不是和月老一起掌管天下姻缘的?”听到前一句还好,听到后一句,吕岩猛的咳嗽起来,掩饰自己的笑意,这人间也太能想的出来了,竟把一个凡人就这样塑在神仙旁边,也不管那个凡人早就不在了,只怕早已转世轮回很多次了。

“哎呀,咳成这样,是不是生病了,生病就要及时医,不要传染给别人。”说话的是魏东华,听见他这么刻薄,陶华鲜皱眉:“魏老师,说话就好好的说,夹枪做棒的做什么?”

听见陶华鲜的抱怨,魏东华醒过神来,笑着说:“不好意思,一听到吕先生生病,就忍不住关心他了。”这话说的十分的言不由衷,陶华鲜也很想笑。

吕岩却没听到他们说的话,只是看着月老的塑像,恨不得把他从座位上拉下来暴打一顿,如果不是有意,吕岩想不出月老怎么会来游说自己下凡呢?

只是,吕岩轻笑一声,数千年前,缘即已种下,则数千年后,无论如何回避,都要如此,看着正在和魏东华说话的陶华鲜,三人之间的缘,就是孽缘了。

陶华鲜才说了几句,想起怎么不见随时出现的简,刚打算问,简就跑进来了,见到魏东华就上前挽住他:“东华,我缠好红线了,再来求之签吧。”这,魏东华立马弹开,离简最少三尺以上。

简见魏东华还是不理自己,垂下眼帘,她睫毛很长,陶华鲜正在研究她那像小扇子样的睫毛是怎么生成的,简已经抬起头,撇撇嘴:“那我自己抽吧。”

说着跪在月老像前,双手拿起签筒,虔诚的的摇了起来,吕岩没有说话,看着简摇着签筒的是时候,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个少女,却也有自己的执念,不过执念太深,并不是好事啊。

抬眼看向月老像,不知是自己眼花还是怎么说,吕岩觉得月老笑了一笑,然后又重新变成原来那种笑模样,吕岩正打算细看,就听见哐当一声,一只签掉在地上。

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伸手去捡签,只是歪着头,看着签,还是魏东华忍不住,上前捡起签,念出一句:“第八十九签,下下。”简眨眨眼睛,还是没动,魏东华又念了一遍。

陶华鲜性子急,跑出外面找来签文,念道:“欲求姻缘终不谐,孤侣难免独回头,但等明朝花重开,回头方见人在旁。”陶华鲜念完,皱眉说:“这好像不算下下吧,虽然你求的姻缘是没求到,但是它分明说了,等到后来还有人在等你啊。”

简不说话,也没站起来,只是坐在那个小小的蒲团上,抱住双膝,眼泪一滴滴的掉下来,魏东华认识她这么多年,总是见她笑嘻嘻的,从来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这样沮丧的样子还从来没有见过。

“哎,简,你怎么在哭?”就在魏东华想上前安慰她的是很,梅家荣惊讶的声音响起,简还是没停止掉眼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梅家荣上前,拍着她的肩膀说:“简,你到底怎么了?”

简这才用手擦擦眼泪,转头看向魏东华:“杰克,你从来不会爱上我,你说是不是?”这几句却是英文问的,陶华鲜除了能听懂一句love之外,就听不懂别的了,魏东华见简又问的这么直接,隐瞒不是他的风格,点头。

简刚才是无声的哭,现在开始呜咽出声了,挣扎着爬起来,魏东华还以为简要和自己说话,谁知道简怨恨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就跑出了月老祠。

梅家荣最先反应过来,追着她出去了,陶华鲜被这个变化惊呆了,推还在呆着的魏东华一下:“他们路不熟,你还不快点跟出去。”魏东华看一眼她,难道自己路又是熟的,不过习惯了,习惯听她话的魏东华也跟着出去了。

月老祠里只剩下陶华鲜和吕岩,吕岩是一直没说话,他只是在旁边看着这些,等他们都走了,吕岩才上前说:“阿桃,我们回去吧。”嗯,陶华鲜答应了一声,突然觉得不对劲,对着吕岩问道:“为什么要叫我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