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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世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却一直念念不忘刻骨铭心的记得,一直没有放弃找我。

是我欠了你。

我欠了你这一千五百年的深情厚谊。

如果你总是觉得是你趁虚而入把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有的我接着前世的因缘绑在了身边。

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其实这一前五百年的寻找和等待只不过是你痛极而生的执念?”

梁楠急了,拼命地摇头,眼睛几乎又变成之前那血红的样子。

范周轻轻叹了一口气,走过来,抱住这根傻木头。

“我信你是爱我的,你也要信我是爱你的。你知道我一直一直期待有人能够无条件的爱我,是,以我现在的皮相,或许有人会对我示好,或许会有很多,可是就算那样又如何,只有你的爱能让我相信那是真的。”

梁楠觉得自己的心跳的都快要裂开了,紧紧地回拥住心爱的小狐狸,丢人的把湿润的眼眶埋在小狐狸的肩窝里。

范周轻轻地顺着梁楠的头发,“所以你也要相信我,你有多心疼我,我就有多心疼你。你觉得我死了你不能活,那么你死了难道我就可以撑下去?

我孤独了四百多年之后遇到了你,那一百年是曾经是我最快乐安稳的日子,即使你那时候坏心眼的总是逗我,但我还是开心,因为终于有人陪着我了。

如今也是一样,我也等了那么久才等到一个可以放心去爱和被爱的人,我没有力气再等下一个了。”

梁楠终于明白为什么小狐狸会发这么大的火。

他的心里也燃起了一把火,明亮的,鲜艳的,就像小狐狸的狐火一样,纯粹,温暖。

梁楠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亲了亲小狐狸的颈子。

他们是彼此的性命,都要好好的,才能一起活下去。

那天之后,两个之间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依旧是那副甜甜蜜蜜黏黏腻腻万年恩爱夫夫的德行。

仿佛之前的疯狂暴雨都不存在一般。

两个人都没在提起过那一天的话,只是深深地放在心底。

他们都是心有残缺的家伙。

一个需要很多很多的爱,一个需要很多很多的安全感。

如今这样,也算是破锅配了烂盖,相当圆满。

好不容易成功地长出了第三条尾巴,范周最近有点对自己的尾巴爱不释手的趋势。每天缩小了原型趴在甲板上,甩着三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做各种奇奇怪怪的囧动作,有时候可以自恋上一整天,直到梁楠来投喂他为止。

妖力翻了一番,范周的消化能力也翻了一番,最近越发的能吃了。

船上的食材倒是还有一些,就是范周最喜欢的调料存货快要不足了。

又想起地图大业被丢在一边很久了,俩人就想干脆看看能不能找到几个海外国家,淘换些新鲜调料和食材什么的。

梁楠大致推算了一下,转了船向,估计漂个几天就能到达有人烟的陆地了。

俩人都没有避开暴风雨什么的意思,海上经历,那可是重要的一部分呢,可惜不知道是他们的运气太好还是怎么样,一直都是风平浪静的时候多。

有时候范周在甲板上晒太阳晒尾巴,还能看到些成群结队的鲸鱼或者海豚,当然,作为一个曾经的环保人士,这些动物范周绝对不会把它们列入食谱的。

这天,眼瞅着就要接近陆地了,梁楠先去探探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范周就还是懒洋洋地赖在甲板上,恢复了人形,就着梁楠烧的小菜,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小酒。

海风吹着,太阳晒着,很享受。

忽然,范周放下了杯子,皱了皱鼻子。

感应了一下,伸手一抓,一只硕大的老鼠砰地摔到了甲板上,浑身水淋淋的,不知道在海里游了多久,已经累得半死不活的样子。

一只已经成了精的大老鼠?

范周看那老鼠瘦的几乎都没什么肉了,直觉没恶意,就吹了股热风,帮那老鼠烘烘干。

木头给他做的东西他是舍不得,不过之前存的那些特产什么的就没关系了,范周掏了一堆各地买的肉干腊肠什么的给那鼠精,还体贴地给了一罐水。

那鼠精恭恭敬敬地给范周行了礼,才拘谨的开始吃喝。

看样子的确是饿了很久,那么多东西几乎都被吃光了。

好在这是只成精的老鼠,应该没有胃部消化能力的问题。

范周拄着下巴,看那老鼠吃饱喝足之后终于恢复了元气,化成一个面容疲惫骨瘦如柴的年轻男人,恭恭敬敬地又给他行了一个大礼。

范周有些好奇,“你不会是一直跟着我们吧?”

那鼠精一直保持着恭敬的跪姿,头也谦卑地半垂着,“是,还请大人原谅。”

这鼠精修为也算可以了,不过离可以长距离无声无息地凌空飞行还差得远,莫非是一路游水跟在他们后面的?

那鼠精解释了一番之后,范周都不由得有些惊叹了。

这鼠精竟是从他们离了那小岛后不久就一直以原型在海里游着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

怪不得这种修为的鼠精居然靠得这么近才被他发现,这家伙已经快把自己累死了。

范周更好奇了,“你叫什么名字,一直跟着我们做什么?”

“小的叫鼠二,大人杀了那蛇妖,我兄长的大仇得报,小的虽然无能,也可为奴为仆凭大人差遣,以报两位大人的恩德。”

说罢,那鼠精又是扎扎实实的一个头扣下去,都快五体投地了。

范周如今已经被家里那两百多“员工”训练的很有范儿了,如今受此大礼,也只是平静地叫那鼠精起来,把来龙去脉讲来听听。

那鼠精就老老实实地开始讲。

鼠精叫鼠二,自然还有个哥哥叫鼠大。

两只老鼠同处一窝,也几乎同时开智,一起修炼,感情至深。

当两只老鼠还是小鼠怪的时候,不幸遇到了那条被范周灭掉的蛇妖,那蛇妖见猎心喜,一口就把鼠大给吞了。

鼠二虽然自知打不过那蛇妖,却硬是想尽办法拼了命地逼那蛇妖把鼠大的尸体给吐了出来,还神勇地伤到了当时已经妖丹初成的蛇妖。

相依为命的哥哥被杀了,鼠二一直想报仇。

但那蛇妖他根本打不过,又不能在复仇前先丢了性命,只能一边藏起来狠狠修炼,一边等机会复仇。

可那蛇妖走的是采补的路子,修炼的更快,等鼠二成精的时候,那蛇妖已经是为祸一方的大妖了,并且占据的岛上还有一颗魔种可恃。

鼠二毫无胜算。

只能暗中使些办法让那些行船的人尽量避开那座岛,却因为势单力孤成效不佳,多年来只能看睁睁看着那蛇妖越来越强,害的人也越来越多。

本以为最后只能是等到修出妖丹后去与那蛇妖同归于尽了,没想到忽然发现岛上飞沙走石烈火狂烧,然后就是一连九道天雷劈下。

鼠二知道岛上肯定出了变故,但他实力太差,根本靠不过去,只好默默等天雷散去,才远远地看到一艘大船离开了那岛。

再上岛一看,果然那蛇妖和那魔树都消失无踪了,只有一株清气冽然的桃树,整座岛的感觉都变得充满了清正之气。

鼠二就知道肯定是那大船上的大能除了蛇妖,并且顺利度了劫。

鼠二是个死心眼儿的,当初都能决意拖着仇人一起去死,如今有人帮他报了仇,他既然活着,就得报恩,总之这条命就从此归了恩人了,叫他去死都行。

实话,范周听完鼠二的故事和他的决心之后有点儿发傻。

居然还有这种款式的精怪,这简直堪比他从历史故事听过的那些死忠义士了。

范周倒没怀疑这鼠二在编故事,人家都对天道发誓了。

这可不是他那个人人把誓言挂在嘴边当口头禅的时代,这种誓言天道绝对会给他记着的,完全不能反悔。

范周就是觉得受了次震撼教育,和这鼠二一比,自己的思想觉悟是不是不太高啊。

第55章 四十七步

正在范周觉得自己的三观再一次受到冲击的时候,出去探路的“猴哥”梁楠回来了。

远远就发现船上多了个小精怪,落到穿上之后立刻站到范周身侧,利眼扫过那一直低头垂手恭恭敬敬地鼠二。

那鼠二被梁楠这么看连抖都没抖一下,果然是卧薪尝胆敢于和仇人同归于尽的人物。

范周也传音和梁楠说了这鼠二的来历和目的。

那鼠二知道杀蛇妖也有梁楠一份之后果然又是一个大礼叩拜,把刚才对范周发过的天道誓言又对梁楠发了一遍。

总之这条小命他就算交出去了,夫夫俩让他干啥都行。

说实在的,就算活的年头够久,梁楠也没见识过这种款式的精怪。

关键是人家还是真的,不是装的,也没阴谋。

夫夫俩都服了。

范周是觉得人家思想觉悟这么高的一个鼠精,拿来当仆役简直是暴殄天物。

梁楠是觉得思想觉悟这么高的一个鼠精,拿来当仆役正好,连利诱都不需要,比那群见了好处才忠心的土著狐狸强多了。

夫夫俩思想未同步,范周还没来得及劝呢,梁楠就拍板把鼠二收下了。

收完之后还上下打量了打量,不满地丢了一粒丹药过去。

鼠二看都没看就吃了。

吃完才发现并不是他以为的那种主人不信任用来控制手下的东西,而是难得的珍贵丹药。

才吃下去便觉得腹中暖热流向四肢百骸,肉眼可见的,鼠二就从一个骨瘦如柴满脸疲倦的半死不活男,变成了一个面貌普通但身材结实的壮劳力。

梁楠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对嘛,前面陆地有个不小的国家,正愁逛起来没人打下手,还想着弄几个傀儡出来充数呢,天上就掉下个壮劳力,还是免费卖终身的,简直不能更划算。

那个划算的壮劳力此时还自觉小人之心对主人不敬了,特诚实地又来了个大礼道歉。

范周看得简直三观差点死机重启。

赶紧插嘴,收就收下了,要报恩就报没问题,忠心也很好,不过这个动不动就行大礼的毛病绝对要改改,他们夫夫俩可不想被当街看戏,也不想被当成暴君一样的人物看待。

鼠二的确受教,说不让随便行大礼就绝对不随便行大礼。

虽然沉默寡言到比梁楠的话和表情还少,不过察言观色的功夫(又称情商)几乎满级。

夫夫俩秀恩爱的时候绝对不碍眼,需要打杂的时候绝对出现接手,充分给梁楠节省时间好去继续秀恩爱。

如此迅速地找到了自己的定位,还能让两个主人都满意,绝对堪称人才。

更人才的是,鼠二不愧是鼠,在找东西认路和画地形图上有着绝对的天赋,比夫夫俩那半吊子的技术强出一座山去。

于是,得到了一个万能壮劳力的夫夫俩旅行起来更加轻松惬意了。

这个世界果然和他们那个世界既相似又不同。

这世界也有不同的人种生活在不同的大陆上,不过不像他们那个世界不同人种最大的差异不过是皮肤。这个世界不同的人种,照范周看来,连物种都不应该算同一个。

比如之前他们用各种腌肉腊肉各地美酒和人家换了大堆价值连城宝珠的夜叉国人。

虽然人家也是自成一国,有语言有制度的,不过范周怎么看这些夜叉国人都不像是人类,反倒跟他们家散养的那只山魈有异曲同工之妙。

虽然没有那么吓人,也是巨人的身高,獠牙利爪一样不缺,皮肤是青色的,头顶几乎不生头发,还隐约有两个小角一样的凸起。最特别的是,他们的眼睛在暗处甚至能放光,狩猎起来十分有利。

夜叉国人靠狩猎为生,不分雌雄,每一个单体武力值都相当逆天。

说到这个,他们的大船上现在也算热闹了。

除了夫夫俩,一只忠仆鼠精之外还多了从夜叉国带走的一家五口。

说起来也是个巧宗。

那夜叉国一向不与外界往来,船到夜叉国的时候还差点儿和守卫的夜叉打起来。正要开打的时候忽然跑出一个男人来劝架,又充当翻译,双方才能坐下来谈生意。

夜叉们虽然生活习惯之前还保持原始血食的状态,这些年也被那男人普普通通的烹饪手艺给养叼了舌头,尝了他们带来的各种肉制品和酒以后爽快地决定交换。

夜叉好斗,也单纯。

奸商夫夫俩就这么大赚了一大笔。

和那男人多聊了几句才知道,那男人姓徐,叫徐州,居然就是临通人,也是个海商,遇到风暴漂流到夜叉国,开始的时候差点被吃掉,后来还是美食拯救了世界,居然还凭着不咋的的手艺勾到了一个雌性夜叉当老婆——那徐州是不是自愿的就是另一回事了。

本来以为不可能回去了,徐州也就老实地在夜叉国待下了,如今孩子都生了三个,两男一女,长得倒都随了父亲,虽然身材高大,面貌都和大庆人差不多。

因为思念故国,徐州教了妻子儿女说大庆话,还给儿女都取了大庆的名字。

长子叫徐彪,次子徐豹,最小的闺女叫夜儿。

见到夫夫俩,徐州一下子看到了回国的希望,几番恳求。

梁楠无所谓,范周念着他临通人的身份,又看他实在可怜,就让他回去和老婆商量一下,要是老婆孩子都同意,就带着他们一起走,反正船大地方多的是。

不知道徐州是怎么劝说的他那夜叉老婆,反正最后一家子都同意去大庆了,夫夫俩也就履行承诺带上了他们。

可惜能不能走他们说了还不算,按照规矩,夫夫俩不得不和夜叉头领打了一架,赢了才能带人走,输了就得留下来当奴隶。

梁楠听得来气,好好把那头领收拾了一顿,却反而被一群雌性夜叉好一片爱慕眼光突突了一顿。

范周敢发誓,这次他真的没吃醋。

不过笑意没憋好,还是被恼羞成怒的梁楠扛回去好一顿收拾。

算起来,夫夫俩出海也有两年了。

那些传讯符里除了几个狐精管事按时汇报以外,就属殷士儋最烦,三天两头传个信一堆一堆的问题要求没完没了。范周忍不住让胡管家去教训了他一顿才老实了。

出来的时候是直接施法飞到海上之后才下水的,回去带着一家子“普通人”,夫夫俩决定走正常的水路回去。

从南水附近的港口入港,然后顺着南水逆流而上,直接返回临通。

船行无聊,范周有时候会去逗逗那几个混血小家伙,发现混血儿比一般人聪明果然有道理。

这几个孩子的天资都不错,老大天生神力,两个小的都近乎过目不忘,夜儿的资质最好。

观气望之,这不同寻常的一家子,除了那徐州以外,竟然每个人都有武将之气,还不是一般的武将,将来必因武功得封的那种级别。

范周惊叹之余不禁和徐州嘱咐,让他别忽视了闺女,好好教养几个孩子,也要尊重那雌夜叉,将来定能光宗耀祖。

徐州连连答应。

那雌夜叉一直忧心到了大庆她这异类会被欺负,自己的儿女也会被人看不起。听见范周的话不禁感激得很,三个早慧的混血儿也是各个对范周黏得很。

范周本来也不讨厌小孩子,尤其是聪明懂事的小孩子,每天都当孩子王当得很快乐。

某日心头一动才发现,身上又多了几条因果线。

过了天劫的范周比之前更洒脱了些,也不过一笑,继续该干嘛干嘛,顺其自然吧。

有梁楠暗中使力,船行的速度相当快,不到半月就到了大庆南港。

多少年了,终于又见到了故土,徐州哭的满脸是泪,下了船,差点趴在地上起不来了。最后还是大儿子把他硬给搀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