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煜不出声,挥挥手,示意龙腾退出去。

龙腾眼里闪过了一抹期盼,希望自己的一番点醒,能让龙煜以大事为重,而不是让贝若雪成为他无情一生的弱点。

转身,龙腾退出了总裁办公室。

他退出总裁办公室后,立即掏出了手机,按下了一个号码,然后走到了秘书台前坐下,低沉地和对方说着什么。

龙煜极少会到龙氏集团来,集团里的大小事务都交给副总裁和其他部门经理,六十八楼是集团的禁区,设置了秘书台,实际上是没有秘书的。

“会长,老大,陷得很深。”龙腾按下的号码,是查理的。

他不愿意看到自己忠心跟随的老大被爱情所牵制,在察觉到龙煜屡次放过了贝若雪,他就在心里想着法子要把龙煜的情丝掐断。

“龙腾,那个女警肯定会是煜的心病,你暗中对那个女警下手,不要让煜知道。还有,我让人带一种药给你,那是锁情药,不是什么毒药,吃了只是不能动情。你找机会偷偷下到煜的食物中去,只要煜吃了锁情药,就不用担心他爱上那个女警了。因为他越爱,心就会越绞痛。”

查理温和的声音自手机那端传来,他的声音低沉,温和,听在耳里就像个慈祥的老者,可他说出来的话,却句句无情。

龙煜是他挑选的龙会继承人。

龙煜的表现,他一直很满意,他不会让在他们眼中一文不值的爱情毁了他精挑细选,培养训练了二十年的继承人。

“是,会长。”

龙腾低低地应着。

还在办公室里面的龙煜根本不知道龙腾已经和查理准备对他下药了。

他一直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似的。

直到一通电话把他自深思中拉了回来。

接了那通电话之后,他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龙氏集团,以龚煜的身份钻进了替身开回来的兰博基尼,开车急速离去。

大街上,行人来来往往,车如流水马如龙。

公安局各个小组的人都静静地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他们有些坐在车内,有些在不同的路口处站着,就像是等人一样,有些像行人一样,慢腾腾地走过。

上官炼和贝若雪坐在车内,两个人的视线都如同利剑一般,锐利地锁着中国银行的大门前,耳朵更是尖尖地竖起,就像古代的侠客要比武一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他们的车就停在中国银行大门前那条公路的转弯处,那里同时停着好几辆车,没有人会留意到他们的身份。

“嘟嘟。”贝若雪的手机提示有信息。

她立即掏出手机翻看信息,上面的信息来自一个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号码,内容很简单:贝若雪,小心些!

“谁发来的?”上官炼扭头看她一眼,淡淡地问着。

“一个陌生的号码。”贝若雪把手机递给上官炼,上官炼看了一眼,又想起那天清晨的炸弹案,他也收到一个来自陌生号码的信息,对方告诉他,歹徒意欲用狙击枪枪杀他和贝若雪。当时他的反应是不管真假,先闪了再说,结果是真的。

他觉得那个信息应该是潜伏在龙会内部最高层的人发给他的,但对方又不是他安排去的卧底,他也分析不出对方到底为了什么要帮他。

现在看到贝若雪也收到这种关心的信息,他敏感地感到,今天的抢劫案不简单。

他下意识地把周围的环境细细地打量起来,连路边的树叶,也要细看一分钟。

“组长,有动静。”

贝若雪忽然低声说着。

是中国银行的押钞车来了。

押钞车停了下来,两个押钞员端着荷枪实弹从车上跳了下来,全身戒备地四处张望着。

一般押钞车开来的时候,距离押钞车几米之内,押钞员都不允许任何人接近车子。

上官炼立即通知其他队员,让他们密切留意。

这时候又开来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在距离押钞车十米远就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两名男人下车,接着就听到“砰、砰”的枪声响起,那两名男人并不是朝押钞员开的枪,而是朝中国银行大门口的玻璃门开的枪,随着枪声响声,银行大门口的玻璃门立即“咣哐”两声巨响,玻璃碎片散了一地。

潜伏在银行周围的警察立即冲了出来。

两名男人来不及钻进车内,只得撒腿就跑,连跑边回身朝追来的警察们开枪。

“砰、砰”,蓦然又有两声枪声响起,两名持着荷枪实弹,反应不差的押钞员竟然胸口各中一枪,倒地而亡了。

上官炼一扭头,看到又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开来,直冲到押钞车前面,车上的两名歹徒开枪把押钞员打死后,动作迅速地跳下车就去抢车上的钞箱。

上官炼和贝若雪立即转身就朝押钞车冲了过来。

原来歹徒兵分两路。

歹徒抢了钞箱,动作迅速地把钞箱丢上了车内,他们也往车上钻,上官炼和贝若雪同时开枪,逼得两名黑衣人为了躲闪,没有成功钻进车内,车上的另一名男人赶紧开车逃走。

那两个抢钞箱的歹徒,只得撒腿就往人多的地方逃去。

上官炼和贝若雪一人追着一个,其他警员有一些钻进了警车开车追赶逃窜的轿车。

一时间,警笛声大作,吓得栖在路边树梢上的春燕都飞上了蓝天。

歹徒一边逃跑,一边不时地回头开枪。

贝若雪握着枪,一边追赶,一边躲闪着歹徒的攻击,偶尔也会朝歹徒开枪。

歹徒没命地跑,眼看贝若雪就要追上了,那名歹徒忽然捉住了一位刚好路过的牵着孩子的妇女为人质,用枪指着那名妇女的头,气喘吁吁地威胁着追上来的贝若雪:“不准过来,否则我一枪打死她!”

贝若雪立即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只是双手握紧了手枪,指着那名歹徒。

“把枪放下,否则我打死她们!”歹徒挟持着妇女,妇女被吓傻了,手里居然还牵着她的儿子,那个才二岁大的小男孩,不懂事,只是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估计还会觉得很好玩吧。

歹徒知道其他警察很快就会追过来,他一边往后退,一边命令着贝若雪,只要贝若雪把枪放下,他把人质一推,贝若雪顾着人质,他才能趁机再次逃窜。

“不准伤害人质!”贝若雪低叫着。

“把枪放下,否则我就先把这个小的打死!”歹徒一手勒紧妇女的脖子,握枪的手扣动了板机,指向了那名两岁大的小男孩。

“不许开枪!我放。”贝若雪急急地叫着,举着枪的手慢慢地放下。

歹徒紧紧地盯着她的动作。

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悄无声息地开来,停在距离歹徒十米远的地方,高大矫健而冷冽的身影火速地跳下了车,动作迅速又轻轻地向歹徒靠近。

“把枪放下!”歹徒其实也在害怕,他勒住妇女,另一边手又扣着板机,手都在打颤,他瞪着贝若雪,面容狰狞,觉得贝若雪慢慢把枪放下的动作特别的慢,就像电视里放的慢镜头一样。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贝若雪身上,没有察觉到兰博基尼的到来。

“我放,我放,不要开枪。”贝若雪慢慢地弯下腰去,凤眸如电紧紧地盯着歹徒的动作。

蓦然一双有力的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那名小男孩抱起,就地一滚。

把枪放到地面上的贝若雪立即抄起手枪,抓着这几秒的机会,“砰”的一声开枪,打中了歹徒握枪的手腕,随着手枪掉在地上,歹徒吃痛,贝若雪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拳挥出,打在歹徒的脸上,把妇女解救了,然后再一个擒拿动作,把歹徒掀翻在地上,捉住歹徒没有中枪的手,反剪于背后,那个抱走小男孩的男人从地上爬起来,几大步窜过来,帮贝若雪压制住那名歹徒。

贝若雪从裤袋里掏出随身戴着的手铐,而在出门前上官炼给她的那只装着订婚钻戒的锦盒随着她掏手铐时,掉在了地上,她没有留意到,那个男人看到了,不着痕迹地把锦盒捡起,藏了起来。

等到贝若雪把歹徒没有受伤的手和路旁边的路栏杆铐在一起了,她才看向帮忙的男人。

一张峻冷的俊脸映入她眼帘时,她有点诧异地低叫着:“龚先生?”

帮忙救人质,捉歹徒的人,居然是化名为龚煜的龙煜。

贝若雪怎能不诧异,她一直怀疑龚煜就是龙煜,只等着找到证据证明两个人是一个人。

龙煜本身就是不法分子,不法分子帮着警察捉歹徒?

“是我。”龙煜低冷地应着,在捕捉到贝若雪一闪而逝的诧异后,他冷眸深处也掠过了一抹不知名的眼神。

他接到手下一个通报电话,说有人要抢劫中国银行的押钞车,因为龙会是A市的黑道龙头,凡在本市发生的案件,他手下的人都能掌握到消息,哪怕不是他们的人做的。抢劫银行押钞车是大案件,歹徒也要有一定的财力和人力才能进行,所以他的手下才会打电话告诉他。如果是小案件,一般都是告诉龙会的情报组头目就不会再往上报了。

他知道上官炼和贝若雪肯定会出现,他想也不想就赶来了。

这个反应,他找不出任何的理由。

“谢谢你。”贝若雪朝他真诚地道谢,先不管龙煜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帮了她的忙就是事实。

“对我——”龙煜站起来,高大冷冽的身影把贝若雪锁在他的身影内,他凑过他那张像冰一样冷硬的脸,眼眸灼灼地锁着贝若雪的凤眸,两个人的面相距一手指之隔,近到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时的微微气息。“不用谢。”

龙煜说完站正了身子,唇边牵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有所指地说着:“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什么吗?你毁我清誉,理应以身相许,所以我们不分彼此,以后无论我帮了你什么,你都不必向我言谢。”

“龚煜!”贝若雪不悦地低叫着,凤眸严肃地瞪着龙煜,严肃地纠正着龙煜的话:“是你报假案,咎由自取,怎么就是我毁了你的清誉。”龙煜不提起此事还好,一提起来,贝若雪又记起了到底是谁在背后帮着龙煜,把媒体带进拘留所去的?

上官炼对此事似乎掌握了一些什么,不过他还没有和她说。

“不管如何,反正就是你毁了我的清誉,你就得负责到底。”龙煜视线灼灼中带着温情,看着贝若雪,用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着:“你别想逃避责任。”

“你!”贝若雪气怒地瞪了他一眼,如果眼神能砍人,她一定把龙煜的脸划成大花猫,如此不要脸。

“雪儿。”上官炼和其他警员追了过来。

看了看被铐住的歹徒以及歹徒中枪的手腕,上官炼严肃地问着贝若雪:“雪儿,情况如何?”

“犯罪嫌疑人顽劣,拒捕,挟持群众为人质,为救人质,不得已开枪打伤犯罪嫌疑人。”贝若雪应着。

上官炼点点头,扭头吩咐着:“把犯罪嫌疑人送医院救治。”

两名穿着警服的警员立即上前帮歹徒打开了手铐,然后架着他离开了。

上官炼又看了一眼站在贝若雪身边的龙煜,龙煜在他到来之前,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然后视线一直落在贝若雪的身上,在他走近的时候,龙煜甚至用极其邪恶的眼神瞄住了贝若雪的红唇。

“龚先生怎么在这里?”上官炼淡淡地问着。

“我来看我女朋友。”龙煜低冷而挑衅地答着。

贝若雪差点晕倒,这个冷面的男人,存心把她和他之间的关系抹黑是不是?

她和他见面的次数才几次,他们甚至没有坐在一起喝过一杯咖啡,吃过一餐饭,他居然敢口出狂语,说她是他的女朋友。

什么脸皮比砧板还厚,贝若雪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组长,我们回局里去,有些人闲得神智都不清了。”贝若雪狠狠地瞪了龙煜一眼,越过上官炼,绿着脸就走。

她不回应龙煜的话,因为她一回应就等于对号入座了。

她万分怀疑,龙煜存心就是要闹她的。

从倾情酒吧初见起,总是在某些场合下,意外地撞到这个男人。

他就像幽灵一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又从哪里消失。

上官炼看了龙煜一眼,不说话,那温淡的深眸里却闪过了一抹醋意。

他都还没有说过贝若雪是他的女朋友呢,这座冰山居然敢说。

这个情敌比起杜狂风更厉害。

上官炼心里的警钟敲得更响了,心里对于两家出面要求联姻,对两个的婚姻实行包办,更加理解了。

他不早点把贝若雪烙上他的印记,那些男人总是盯着贝若雪。

转身,上官炼跟在贝若雪身后离去。

等到两个人都消失了,龙煜才拿出了他捡到的那只锦盒。

回到自己的车内,他打开了锦盒,一枚价值过百万的钻戒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拿起那枚钻戒看了看,唇边掠起了一抹冷笑,冷笑中又夹着恨意。

他阴冷的眼神锁着钻戒,眼底的寒意越炽越浓。

脑海里又响起了史湘雨说的话。

如果贝若雪真的被催眠,在她的脑海里植入爱他的记忆,她是否真的会成为他的妻子?

转看着手里的钻戒,龙煜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场景:贝若雪一身雪白的婚衫,他一身白色的西装,贝若雪挽着他的手臂,两个人走进了结婚的礼堂…。

回过神来,龙煜把钻戒重新放回锦盒里,把身子靠在了椅背上,心里冷冷地说着:上官炼,我就要夺走贝若雪,让你痛失至爱,看你还如何和我作对!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

贝若雪拖着空腹回到了家里,父母,爷爷都在家等着她。

上官炼的聘礼之一,那辆红色的奥迪R8已经被开进了自家的停车室里了。

贝若雪一进家门看到大家都在,就知道还是想劝她答应嫁给上官炼。

“大家都在呀,吃过饭了吗?”贝若雪打着哈哈,想逃避大家的劝说。

“吃过了,雪儿,你与炼的婚事…”

“铃铃铃…”贝若雪的手机铃声适时地打断了老贝的话。

贝若雪掏出手机一看号码,觉得号码有点儿眼熟,她按下了接听键,说着:“我是贝若雪。”

“雪儿,是我。”龙煜低冷的声音通过手机传了过来。

贝若雪一听到龙煜的声音,想到他中午说的话,她脸色一暗,就想挂电话。

“雪儿,你还没有发现你掉了什么东西吗?”龙煜似乎猜到她会挂断电话似的,抢在她挂电话之前说着。

“龚先生,请叫我贝小姐,或许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雪儿,似乎不是你叫的。”贝若雪没好气地说着,听到龙煜说她掉了东西,她拢了拢秀眉,她掉什么东西了?她身上又没有…

蓦然,贝若雪想起了中午上官炼给她的那个用锦盒装着的订婚钻戒,她急着出任务,随手就把锦盒塞进了自己的西裤袋子里。

她赶紧摸裤袋,除了随手戴着的手铐之外,哪还有锦盒的影儿?

她明明记得放进了裤袋里的?

难道是中午捉歹徒的时候,掏手铐时把锦盒掏出来了?是龙煜捡到了?

“龚先生,我的东西是不是在你手里?”贝若雪心急地问着,以杜素素的出身,不用看,她也能猜到上官炼给她的那只订婚钻戒价值不菲。

再说了,那是上官炼给她的订婚钻戒,等到她打败上官炼了,她会戴上那钻戒的。

要是让上官炼知道钻戒不见了,他肯定也会跟着难过的,说不定会再次买一个给她,她不想上官炼再破费了,哪怕杜素素大把的钱。

“雪儿,我就在你们小巷口,如果你想要回你的东西,就出来。”龙煜说完就挂了电话。

贝若雪扭头就朝屋外走去。

“雪儿,你去哪里?”林燕追出来问着。

已经跑过了上官家门口的贝若雪抛回一句:“妈,我很快就回来的。”

她急匆匆地向小巷口跑去,跑到了巷口时,果然看到龙煜那辆银白色的兰博基尼停在一盏路灯下,龙煜身子爬靠在方向盘上,神情有点慵懒,视线灼灼地透过车前玻璃,看着贝若雪飞跑而来。

他的眼眸不可自主地暗沉下来,她果真把钻戒看得很重,不是因为钻戒价值不菲,而是因为钻戒是上官炼送给她的吧?

如果是他送给她的,她会这么心急吗?

中午他口头上把她霸成他的女朋友时,她气得虽然没有大骂,但脸都绿了,可见她对他的印象真的不怎么样。要是他送的钻戒,只怕她会扔到大路边去吧?

明知道他无法和上官炼相比,可是龙煜就是没有办法压住心底的痛意。

对贝若雪,他真的不知道情从何而起,等到他发觉自己会对她的死伤感到心痛的时候,他已经深深地陷了进去,对她,他已经爱恨难分了。

而两个人之间的现实身份,又逼得他不得不以自己另外一个身份出现在她的面前。

天生的冷漠,换了名字,露出真面目,却无法改变气息,他依旧冷冽,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打动她的心,更不可能轻易取代上官炼的位置。

“咚咚。”贝若雪走到了他的车窗前,敲着他的车窗。

龙煜坐直了身子,按下了车窗,淡淡地看着她。

“龚先生,我的东西呢?请把我的东西还给我。”贝若雪把手伸进了车内,递到了龙煜的面前。

龙煜睨了她修长的玉手一眼,这双手他握过了,很柔软。

他扭头,探身,把另一边的车门打开了,然后扭头对车外的贝若雪说道:“上车吧,我带你去吃饭。”

“龚先生。”贝若雪加重了语气,“请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她才不要和他一起吃饭呢。

“上车吧。”龙煜把她的手推出了车外,按回了车窗,不看她,只看着车的前方。

贝若雪气极,很想一拳就把他的车窗打烂。她也真的冲动地挥出了拳头。

在她的拳手挥到车窗玻璃前时,龙煜再次按下了车窗,低淡地说着:“我的车价值好几百万,如果你打烂了我的车窗,你把你的身子赔给我。”

“你混蛋!”贝若雪脸都被气红了,拳头直直地挥向了龙煜的脸。

“打得我破了相,你更要一辈子照顾我。”龙煜依旧低淡地说着。

贝若雪的拳头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龙煜定定地看着她,淡淡地说着:“不想打吧?那就上车吧。”说完,他轻轻地把贝若雪的拳头推出了车外,再一次按回了车窗。

贝若雪又气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