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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过去安慰安慰她,无奈心中的事儿太过沉重,没注意到腿侧的凳子,无意间撞了上去,腿膝处立即疼痛非常,依以往的经验,不需一盏茶功夫,定会有块淤青出现,忍着疼痛『揉』着,虚弱的身子更是让额头渗出些虚汗来,可偏偏又在看着那凳子的时候,一计涌上心头。

苏苡欣行至邹青青面前蹲下,如是这般的一说,先是看到邹青青质疑的眸光,随即看到的又是她拼一拼的决心。

就这样,两个女人为了各自心怀的目的,达成了共识,四只眼睛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那根板凳。

片刻后,两个女人一人举着板凳一边,悄然无声的站到了门扇的后面,相视一眼后,纷纷叫了起来,“救命啊——。”

院子里正在晒太阳的六儿,突在听到一声叫喊,厌恶的朝里看了看,却也担心出了什么事情,于是起身踏过了门槛进了屋子,双手在推开那扇门扉的刹那,头顶猛然有个重物砸了下来,他身子蓦然一个前倾,后脑勺却硬生生的一阵吃痛,只觉得头一阵晕眩,但意识却非常的清醒,立即意识到中了算计,快速的转身,身后的女人刚刚踏过门槛跑出去。

邹青青不顾命的往向跑,然苏苡欣因着被板凳撞了一下,脚步不便,在踏过门槛的时候又给绊倒了,邹青青抚起她准备跑,可是六儿已经追了出来,苏苡欣猛然将她推了出去,立时关上了大门,将自己与六儿一起关在了屋子里,“四夫人,你赶紧逃吧,记得回去替我告诉小蝶,让她好好找个人许了,下辈子,我再做她姐姐。”

“臭娘们儿,你快让开。”六儿满手是血的拉扯着挡在大门处的苏苡欣,因着中伤的缘故,力气小了许多,然,对付苏苡欣还是绰绰有余的,狠狠的将苏苡欣推倒在地,冲出去后,已是没有了邹青青的影子,逃了一个总比两个都逃了好。

六儿重新回了屋子,怒视着倒在地上已惊得动惮不得的苏苡欣,那模样仿佛是要将苏苡欣活吞下去似的,将她拉回原来的屋子,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敢逃,胆子不小嘛,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灭了你?”

苏苡欣惊恐万分的退着,抵着墙壁的身子终是无路可退,“你别过来,别过来。”

六儿突然笑了起来,脸上阴狠的寒光直让人犯悚,“放心,你可比逃走的那娘们儿值钱多了,等把你卖个好价钱,还补偿不了老子的汤『药』费么?”

第044章简单短暂的温柔

第044章简单短暂的温柔

恐吓她的男子已经出去了,苏苡欣环抱着双膝,随即泪如雨下,怪不得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原来还是这么的没用,爹爹把自己卖出去,也是因为害怕自己在家吃闲饭,浪费家中的粮食么?

室外不时传来骂骂咧咧的污秽话语,听得苏苡欣清冷的玉眸里浮起了两抹绝望,衣袖上沾染着那男子拖自己进来时的血,腥红的颜『色』与味道直令人作呕,狠狠的将那块衣袖扯下扔到一边,让那残忍的红『色』远离自己的视线。

先前只听说这屋子在一片林子里,方才得以出门的瞬间,仿佛看清了这周围的环境,原来自己在一个废弃的猎户家中被困了近十来天,小时候就听爹爹说过,有种靠打猎为生之人经常要在山间走动,所以会在山里建个屋子,在她听来很虚幻,没想到现实中真的有这样的存在,而此时的自己就置身其中。

门外的动静小了许多,苏苡欣估『摸』着他已是处理好伤口在休息了,这才放些心看看腿上的伤,被板凳磕伤之处,已肿起了一块淤青,方才被拖进来时,其它地方又添了几处伤痕,温润的泪水滴落在伤痕处,瞬间后的冰冷直捣她被冰雪凝固的内心。

抬眸透过窗棂看去,那几株绽开得正妍的野花,却未因着室内人儿的遭遇而飘落几许以表同情。

太阳已开始西坠了,阳光泄下的光线已添了些许嫣『色』,去寻马车之人去了很久也该是要回来了,士可杀,不可辱,至少苏苡欣是在看到墙上挂着的那一圈捆绑绳之前就是这样想的,在看到那一圈捆绑绳后,信念则更加的执着了。

撑着墙壁站起身来,腿脚处传来的清晰疼意传达到了体内的每处神经,颤抖着手取下那圈捆绑绳,把住绳头一侧,用尽全身的余力甩过房梁,拖过来那根砸人的板凳,艰难的站上去后,系好绳结——。

窗外有风拂过,那几株野花飘落了几许花瓣,或许终是不忍心见证一个鲜活的生命香消玉殒。

苏苡欣最后再看向窗外的尘世,心中默默的说着:“娘亲,对不起,原谅女儿不能在您膝下尽孝以偿生育之恩;爹,对不起,虽然不清楚您为何突然转变对欣儿的态度,可欣儿不恨您,您毕竟是从小疼爱欣儿的爹爹呀;小蝶,对不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好好找个人许了,平安幸福的过一辈子。”

双手持着绳沿,透过窗棂的轻风拂起她衣袂飘『荡』,仿佛要送走结束这凄然的一生,苏苡欣勾起淡淡的笑意,准备缓缓的将头送进绳子里,她短暂的一生,就会在此画上一个终点的符号…。

停在院门口策马而来的冷冽男子,翻身下马后立即冲进了屋子里,屋子里的躺着一个男人,但见那男人一脸恶相便知道不会是个好人,所以不待他言语什么,便一剑结束了他的『性』命。

转身跨步行至一门扉前,赫然的踹开了紧锁的房门,再看到室内的女子意欲何为时,不禁将一颗绝情的心悬了起来,若自己再晚来一会儿,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用惊诧的目光看着自己,那溢着的难以置信全数的呈于面上,衣衫与发丝绫『乱』的模样,不难看出她先前用柔弱的身子,经历了一场怎样的反抗,玉颜上蔓延的泪水,层出不穷的滴落在板凳上,溅起的泪花瞬间『荡』开了去。

“下来。”

他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仿佛从天而降,她卑微的想着他——会是来找寻自己的吗?然那比平常冰冷数倍的声音,无情的将她内心小小的期望粉碎得烟消云散,听着他的命令,身子本能的从板凳上下来,不敢正视他的眼神,却还是能看到他的步履缓缓的靠近自己。

阮七决是一个多时辰前接到的消息,他告诉自己不能着急,她不配让自己着急,可一双腿脚却似不听使唤般,带着人在这片若大的林子里发了疯的寻找,终于找到了疲惫不堪的邹青青,却独独未见到她的身影,听她说及了逃出来的经过,他的整个身心仿佛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撞击,脑子里徒然一片空白,一个声音不停的在他耳迹缭绕,找到她,找到她。

他终于找到她了,而她,却将自己缓缓的送到死亡的边沿,若他再来迟一步,就得为她收尸了,她就真的这么绝望么?真的不相信自己会有心来寻她么?

见面前的步履停下,苏苡欣摒住呼吸,刚想抬眸时,却被他一巴掌扇过来,本就虚弱的身子一下子侧倒在地上,捂着被打的脸,斜眸迎上那对跳动着怒火的眸子,她没死,他很遗憾罢?所以才要这么惩罚自己折磨自己?

淌过脸颊的泪水已不在有温度,看着阮七决越来越临近的身子,苏苡欣惊恐着神『色』,用颤抖的声音拒绝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阮七决一伸手,见到的却是她的身子不停的向后缩去,霸道的拉她入怀,恼怒的将她紧紧的圈在怀里。

他到底要做什么?苏苡欣痛不欲生的想着,眼泪已湿了他胸前的衣襟,因为害怕,她只能用颤抖的身子来回应这让她疑『惑』不解的反应,“你放开我。”

“已经没事了,别害怕。”阮七决徒然轻柔的说着,也许他也不清楚,自己此时到底在做什么,可是,就这么一句简单短暂的温柔,却让他怀中的女子微怔少许后,痛哭得泣不成声。

第045章眼神里的逃避

第045章眼神里的逃避

林间小途中,一男一女同骑一骑马,女子靠在男子的胸膛,玉颜上是干涸的泪水与虚弱的疲惫,聆听着心跳,仿佛整个世界里都是这韵律的节奏,让人彷徨无错,却也让人莫名心安。

生机勃勃的野草,没过了马蹄,阮七决一手揽着怀中的女子,一手捏着缰绳,他知道此时苏苡欣需要大夫与休息,可是却未勉强马儿越来越缓的步履,余眸微俯,只见她颜颊苍白无『色』,本无力支撑的云眸半睁,朦胧之态,竟犹如雨后空山,令人『迷』惘向往,娇弱的素手一直保持着抓住自己衣襟的姿势,许是她害怕,许是已麻木,不记得自己此时何意之举了。

苍苍湛蓝,白云朵纱,随风游离之后,逃不开缱绻一散。

回到淅然山庄,已是夕阳西坠了,洒下的霞光暗了些许,透着层层阴潋之『色』,管家高英一直在门口守后,见到庄主回来立即迎了上去。

“庄主,您回来了。”

高英的声音让苏苡欣虚弱的神智得到一丝清醒,她又回到淅然山庄了么?可是怎么回来淅然山庄的,却是毫无一丝印象,然,耳迹一侧传来的阵阵心跳,让她霎时回过神来,再注意到自己此时与阮七决如此相近的姿势与距离时,不禁怯怕的松开了手,动作大了些,腿上的伤又让她吃痛得眉宇紧蹙。

阮七决将她抱下马来,不经意见的四眸相对,他有过一瞬的眼神闪烁,苏苡欣害怕与她对视,连忙别过头去,只有天知道,此时的两个人,都在逃避着什么。

“高英,扶五夫人回初尘居。”

什么都是自己的错觉,只有这冰冷的声音冷才是真实的,之前被他打的面颊,徒然好似变得生疼起来,苏苡欣淡淡眸光随着阮七决的身影而去,随即无『色』的唇畔掀起一抹凄然的冷笑,“高总管,有劳了。”

缓缓在曲廊里行走着,用最后一丝力气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每走一步,腿上的伤疼就刺激一分,『迷』朦着水雾的眸子,已溢满了她抑忍的极限。

搀着她的两个侍婢,看到五夫人如此模样,都不免替她心疼起来,庄主真是心狠,只让高总管送她回初尘居,却连叫个大夫的话都没有留下,五夫人步履蹒跚的模样,身上定然是伤得不清,此番折腾,可不是非得让五夫人受尽磨难么?

小蝶在初尘居中日日祈求上苍保佑,希望小姐能平安归来,可是见到四夫人有消息了,小姐还音信全无,一颗焦虑担忧的心如在热锅里煎熬一般,她不能在初尘居里干等着,她要出去找,不管淅然山庄的家规如何,都不能阻止她要去寻回小姐的心。

抹干脸上的眼泪,小蝶小跑着出了门口,却惊喜的迎回上了小姐的身影,心疼的看着小姐受尽苦难的模样,才抹干的泪水,又全然的涌了出来。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怎么伤成这样?”冲到小姐面前,小蝶上下打量着小姐,却又不敢随意触碰,害怕把她碰痛了。

苏苡欣勾起浅笑,也许她该庆幸回来了,至少能看到小蝶替她担心的模样,那份真诚的心意,头一回觉得活着有意义,“小蝶,我没事,你别哭了。”

侍婢说:“小蝶,快让五夫人进屋吧。”

小蝶高兴坏了,却也担心透了,这才反应过来,小心冀冀的搀着苏苡欣踏过了门槛。

初尘居里没有侍婢,那两个送苏苡欣回来的侍婢也只是送到就离开了,小蝶跑前跑后的一番忙碌,终是将苏苡欣打理干净了。

看着浑身是伤的小姐,小蝶心疼的泪水就没停过,苏苡欣内心酸涩极了,握住小蝶为她上『药』的手,“小蝶,你别伤心了,我好好的回来了不是吗?”

小蝶抬起泪眸,正好瞧着小蝶落下一颗泪珠,带着浓浓的哭腔,“小姐,小蝶忍不住,小姐也是人,就算不受待见,可也是淅然山庄之人呀,为什么大夫都到四夫人那里去了,小姐也受伤了呀。”

抬手拭着小蝶脸上的泪痕,苏苡欣温暖的笑着,“四夫人小产了,这段时间又受尽了苦楚,身子正需要人好好照顾,大夫在她那里是应该的,至于我,不是还有小蝶你吗?我也只需要小蝶就够了,有小蝶念着,小蝶想着,我浑身的伤都不疼了。”

徒然听到小姐这样一番言论,小蝶忍俊不禁的破涕为笑,垂下泪眸,继续为患伤处涂着膏『药』,“小姐还记得小蝶第一次见到小姐那日么?”

伤患处传来阵阵疼意,苏苡欣忍着不适笑着说,“当然记得,那日阳光明媚,花园里处处鸟语花香,娘亲带着你来到我所在的凉亭当中,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贴身侍婢了,我问你叫什么,你说你叫杏儿,我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正好一只蝴蝶在花丛中飞舞穿梭,于是,我就给你改了小蝶这个名字。”

小蝶陪着苏苡欣一起沉浸在往昔的回忆里,小小的屋子溢了满室的温情,“所以,小蝶永远都会跟小姐在一起,小姐在那里,小蝶就在那里。”

相视而笑,都在彼此的眼中找到了心疼,小蝶想到什么,收敛了些笑意,“对了,小姐,您失踪时,曾以为您会和夫人一起回了苏府,所以淅然山庄派人去苏府寻问,结果您不在,到是让夫人知道您失踪之事,多日来,老爷也派了人到处去找您,也常常派人过来打探可有你的消息。”

苏苡欣闻言,心中一阵浓浓的温暖,她就知道,当初父亲之举,一定是有苦衷的,自己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女儿,他怎么可能会那么狠心将女儿推向火坑呢?“小蝶,你帮我上完『药』就出庄回府一趟罢,告诉爹爹和娘亲我平安无事的消息。”又觉得不妥,“算了,还是我修书一封,你帮我带回府去报平安,看到我的字迹,爹爹和娘亲才会安心。”

“可是小姐,他们会让我出淅然山庄的大门么?”小蝶道出自己的疑虑,也说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苏苡欣苦涩了笑了笑,她到是忘了自己在淅然山庄的身份,“你去找高总管,向他言明情况,你只是去去就回,应该不会有事的。”

小蝶若有所思的颌首,心中期待着不要出意外才好,小姐的孝顺可是固执得可以,一会儿无论如何也得出庄一趟。

由小蝶扶着苏苡欣书坐到书案边,提笔写了一封报平安的信,交到小蝶手中,“小蝶,麻烦你了,务必让爹娘保重身子,我受伤之事,只字不得提及。”

小姐的报喜不报忧,让小蝶心中涩然极了,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为何要让善良的小姐受到这么多的苦难,且这苦难何时才出头呀?“我明白了小姐,奴婢扶您去躺下休息罢。”

苏苡欣站起身来,还不忘吩咐,“小蝶,天就快要黑了,你早去早回,切记路上小心。”

扶着小姐躺在床榻上,替她掖了掖被子,小蝶报以安慰的笑,“小姐放心吧,奴婢还要回来守着小姐呢,一定尽快赶回来。”

小蝶走了,脚步声越来越远,而初尘居也越来越静,窗外的天『色』渐渐晦暗了下去,在苏苡欣的眼中,越来越朦胧——。

第046章一切真相

第046章一切真相

曲廓沿上,管家已吩咐执事点亮了灯笼,明亮的灯光,将四周冰冷的空气渲染了缕缕温暖。

阮七决倚在窗棂处,垂眸看着掌心曾赠于苏苡欣的耳坠,本以为是那厮人抢夺而来,没料到却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奉上,去为邹青青换来一盆热水与『毛』巾,也许她不重视自己所赠之物乃是正确的,毕竟由初识至今,他做的每一件事情,没一件不是让她痛苦与憎恨的,她更不存在原谅自己的理由。

高英踏进书房,看到主子伫立在窗棂前还在看着掌中之物,那双耳坠是淅然山庄名下的金饰铺掌柜拿着找上门来的,找到他时只说给庄主送来,细问之下,才知道这耳坠是当初庄主亲自去铺中挑选的,但不知为何落于一名看似无赖之人手中,他觉着事情有蹊跷,这才拿来交给庄主确认,也是因着此举才顺藤『摸』瓜,寻回了四夫人与五夫人。

然,他也见过这耳坠,是五夫人佩带的,既是庄主亲自挑选赠于五夫人的,看来五夫人在庄主心中一定是个特殊的存在,不然,一向冷酷的庄主又会生得这份闲心?那无赖拿着耳坠到铺中问价,被擒下之后又得知是五夫人心甘情愿给他的,如此一来,庄主一定会觉得自己的骄傲受到的挑衅,整个淅然山庄,还敢有人不珍惜他的东西,更何况是为他所赠,那事情的严重『性』则是又添上了一层,不禁为五夫人捏把汗,庄主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了,就是不知此番怒意,五夫人要如何消受才是。

感叹了摇了摇头,恭敬的言禀,“庄主,四夫人醒了,龙公子请您过去一趟。”

将耳坠揣入怀中,于管家的话他并未作答,而是转身后直接踏出了门外,走向了四夫人邹青青居住之所的方向。

邹青青软若无力的躺在床榻上,她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回到淅然山庄,然让她收揪心郁结的,却是没了孩子,她的一切又重新的回到原点,或许这都是她的命吧,挣扎过了,痛苦过了,不是自己的,永远都不会属于自己,苏苡欣比她幸福,至少有个贴身的丫环每日为她祈祷,而自己算计至今,什么都得不到。

几个往日里争风吃醋的女人在床榻前说着违心安慰的话,她看到的,却是她们眼中清晰鲜明的嘲笑,但现在的邹青青觉着老天爷是公平的,总有一天,她受过的这些磨难,会完完全全的落到她们头上。

“老夫人,放心吧,四夫人的身子就是太过虚弱了,并无什么大碍,至于…。”年纪老迈的大夫捋着白花花的胡须,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老夫人觉着事态可能有异,说:“大夫不必顾忌,有话直说便是。”

屋子里静了下来,连一直在说话的李洁儿都收住了声,只因她看出大夫为难的神『色』当中,一定会有事情发生,果然,听着大夫说:“老夫人,四夫人此番小产,因未及时处理诊治,故尔过错了最佳的治愈时间,所以若四夫人以后再想受孕为母,着实困难了。”

邹青青一听,痛苦的合上眼帘,眼角滑落的泪水悄然无声的浸入锦枕中。

老夫人闻言,惋惜的摇了摇头,叹息道:“真是造化弄人啊,芸妈,带大夫出去写方子开『药』。”

“是,夫人。”

芸妈领着大夫与阮七决擦肩而过,从人见到庄主到了,自然而然的让开了身形。

龙飞轩起身走向床前,严肃了神情说:“四夫人,知道你现在身子染恙,不宜多开口,但在下还是有事情需请教。”

邹青青缓缓的睁开眼睛,望向帐顶的眸光变得空洞无神,微微的点了点头。

阮七决走到龙飞轩身侧,听着龙飞轩问道:“你可知谁人掳走了你和五夫人?”

邹青青摇了摇头,虚弱的说:“我不清楚,只记得那日我单独从禅房里出来,想去上香,途遇一僻静之所,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走了进去,里面安静极了,只闻得见香火的味道,没想到我才走了一会儿,口嘴便突然被人捂住,一阵刺鼻的『药』味过后,我便昏厥了过去。”

“你是在白马寺中遇到的劫持之人?”

我只听到他们说要阻止淅然山庄这两日的行动,拖到什么大会结束,咳咳——。”

“染料竟争大会。”龙飞轩猛然脱口而出,随即又看向阮七决言道:“据拿下的那个厮人交待,让他们办这事儿的四哥是从泽丰城过来的,如此一来,派人去查泽丰城那边还是正确的决择。”

阮七决眉宇不曾疏开,微斜过身子,徒然间发现这屋子里少了个人,心中升起一股莫名不详的预感,“语淑呢?”

众人闻言,这才四下看起来,还真是不曾见到杨语淑的身影,此时,一个小侍婢说:“回庄主的话,方才大夫说四夫人也许不能生育过后,杨小姐就转身离开了。”

龙飞轩暗道不好,身子立即踏出了门外,阮七决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跟了出去。

片刻后,屋子里的人都走光了,老夫人来到邹青青的床前,安慰的笑了笑,“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吩咐高英就行了。”

邹青青含泪点了点头,如今的自己,除了好好休息,还能做什么?

芸妈扶着夫人走在雪珠苑的途中,抑止不住内心的疑『惑』,还是问了出来,“夫人,据管家说五夫人也伤得不轻,您怎么不让大夫去瞧瞧?”

第047章欲加之罪

第047章欲加之罪

“唉——。”老夫人微顿了步子,随即边叹息又边说:“苡欣这孩子太命苦了,我们过份关注她,反而会更添加语淑对她的排斥,若想让她安生些,就最好别管,不过你放心,决儿不会让她有事的。”

踏过回廊转角,芸妈也无奈的叹息道:“这杨小姐也真是的,干嘛非得把一切的罪过都算到五夫人的头上?且那么恨苏家,还把五夫人娶回来干什么?我要是恨一个人,倒是愿意一辈子都不要见到他。”

“你不懂,其实语淑也挺可怜的,小小年纪就没有母亲,如今父亲又死了,在这个世上无亲无故,若不是决儿应下杨老爷会照顾她一辈子,怕是现在连个住处都没有罢,将苡欣娶回来,不过是想折磨她,让她尝尝自己所受的苦,可依我看啦,她当初若是有你那种想法,也就不会把自己弄成现在这样了,而且最后,还会把决儿也给陪进去。”

夫人的话,说得太过笃定,芸妈虽然有些不信,但从庄主对五夫人的态度来看,也不是不可能,这回杨小姐也是偷鸡不成倒舍把米了,“希望庄主他们早点赶到初尘居,让五夫人少受些罪罢,那么赢弱的身子,可经不起杨小姐怒意熏天的折腾呀。”

“人生在世,有时爱恨分明也未必见得就是件好事,此番她找苡欣的麻烦,借口只怕是四夫人无法生育之事罢,可她走得太快,那里知道,四夫人无法生育之责在自己头上啊。”老夫人停下了步子,幽幽的说着。

芸妈陪着她一起站着,遥望天际那轮刚升不久的银月,那惨白的光芒溢满了苍穹,怕也是让有人的心更加的冰冷了罢。

冰凉的月光泄了满庭,照在俯地的女子身上,好似披了一层缥缈的轻纱,本是悲惨的模样,却因这层蕴溢的光晕,而徒然增添了几分凄然的惟美。

苏苡欣莫名的被人从床榻上扯了起来,等反应过来时,已只身瘫倒在院子里了,习惯了杨语淑莫名的盛怒,此番倒也是坦然面对,斜眸看着她,头一回鼓足了勇气问着,“苡欣可是又犯错了?”

杨语淑大步跨前,顺手狠狠的甩了苏苡欣一记耳光,满意的看着她满脸泥沙,这才不紧不慢的言道:“好你个苏苡欣,想不到你堂堂苏家大小姐,也不过是妒『妇』一名。”

苏苡欣不明就理的看着她,手臂支撑的力量已经到达极限,拉开地面与自己的距离,手臂已是颤抖不已,“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杨语淑轻蔑的瞪着她,冷冷的言道:“不明白,你可知四夫人再也不能生育了。”

身形一颤,苏苡欣神情略滞的瞬间,脑海里浮现出那一大滩血水,缓缓的闭上眼睛,仿佛还能闻到那刺激的血腥气息,听着杨语淑继续言道:“若非你妒忌她身怀有孕,老夫人怕也不用因为失去孙子而黯然伤神了,这一切你敢说都不是你的错么?”

何为欲加之罪?苏苡欣早已领教,可杨语淑说她什么都可以,为何非常将一条人命的罪责栽到她的头上,她就那么愿意看到自己下地狱,朝天打五雷轰顶么?“她的孩子不是我弄掉的。”

第048章顶撞

第04章顶撞

‘啪——。’又是一巴掌甩过,杨语淑怒道:“贱人,你居然敢顶嘴,如果你不是妒忌,她怎么会轻易就没了孩子?”

手被庭院中地上的沙石磨出了血丝,身上的所有累伤也因着倏然的运动重新生痛了起来,额上渗着细汗,看着杨语淑的眸光也开始变得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起来,苏苡欣已支撑不起半个身子,只得枕着手臂看着杨语淑,虚弱的否认着,“我——没有。”

杨语淑没料到苏苡欣此番会了顶撞,虽然她也清楚自己的欲加之罪,可是她是苏家的人,犯了错的苏家人,害死她父亲的苏家的人,害得她无家可归的苏家人,不论如何,她顶撞,那就是在为苏家的罪责开脱,她是苏家的女儿,就该为苏家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得到应有惩罚,就不该顶撞她,她根本就没有顶撞她的资格。

杨语淑越想越急气,越想越愤怒,桃花目中泛起层层凶狠,残忍的吩咐着一侧的下人,“敢顶撞,来人啊,把她给我架起来掌嘴。”

执事们心有不忍,这么柔弱的五夫人,他们怎么可以下得去手,可是杨小姐的话不能不听,犹豫少顷之后,个个都面怒难『色』的看向苏苡欣。

见无人向前,杨语淑怒道:“你们都是聋子么?没听到本小姐的吩咐么?还是敢违抗我的命令?”

终于有两个执事上前,狠下心来架起了苏苡欣,其中一个小声的说着,“五夫人,得罪了。”

苏苡欣认命的合上眼帘,等着那份来到淅然山庄就不曾离身的痛意降临,然而此时,却倏然听到一声朗喝,“住手——。”

执事们都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当这个残忍之人,迅速的丢开五夫人退至一旁。

龙飞轩揽住苏苡欣摇摇欲坠的身子,那稀薄的单衣渗着让人恐惧的冰凉,看向杨语淑的目光从未有过的严肃与愤怒,“语淑,你在做什么?你想折磨死她呀?”

杨语淑终是从方才的惊愕中恢复过来,她的龙哥哥居然为了这么个女人凶她,“龙哥哥,你怎么能为了这个女人凶我?”

“语淑,做人不得做得太绝,她根本就没错,你不能这样对她。”

杨语淑正想说什么,却看到阮七决踏了进来,立即扑到他的怀中,眸中禽满了委屈的泪水,痛苦的轻唤着,“决——。”

阮七决直直的盯着龙飞轩怀中的苏苡欣,虽然被杨语淑一阵折腾,仍不能掩饰她惟美的身姿,此时她的虚弱是杨语淑带给她的,可看到她紧紧的靠在龙飞轩的怀里,眼里瞬时跳动两粒冰火,“轩,你别太过份了。”

龙飞轩闻言,不论是阮七决此时的脸『色』还是音调,都让他猜不透彻,让他疑『惑』,“你看到了,是我过份还是语淑过份,她真想将五夫人往死里折磨吗?”

他能看出龙飞轩揽着苏苡欣的臂弯添了几分力道,阴沉了眸『色』,森冷的言道:“你应该知道她是苏笙用五万两白银卖给我的,怎么待她更是语淑的事情,你不该『插』手。”

第049章离开

第049章离开

龙飞轩明显感觉到怀中女子的身子猛然涩颤,斜眸一看,两眸紧闭,玉颜上已滑落了两行涓涓的泪水,心中徒然一滞,她是阮七决娶回庄的五夫人,更是杨语淑无事发怒的对像,那她是什么?她活着的目的就仅是供这两人消遣的么?

阮七决看到龙飞轩眸中溢出的异样,警觉的言道:“如何处置她,语淑自有决定,你快把她放下。”

好冷酷无情的声音,过往的一切本就是幻觉,如今更是奢望,她仅余的那点自尊,又要被人践踏么?使出最后一丝力气紧紧的抓住龙飞轩的手臂,卑微看向他,祈求着:“龙大哥,带我走,带我——离开,我不要——不要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