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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渐离发现自己很失败,一向神经大条的她如何想得明白这些细腻心思,真是头痛死了!

算了算了,还是想想“公事”,自己混进圣凯萨以来,除了和大家打打闹闹的,卧底工作一直没什么进展,还是尽快想办法完成任务,然后离开圣凯萨,躲北星璇远远的,就再也不会有烦恼了!

第二天一早,衣渐离起床,先跑到北星璇门口看看,发现他仍然没有回来,不由好生失望。“唉!”长长地叹了口气。

“清晨起来就叹气?”身后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

衣渐离迅速回身,眉梢一抹欣喜,然后立刻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因为今天我们考试!”

北星璇已经换好深蓝色的校服,问:“你的脸色不太好哦,是不是昨天没休息好?”

“…我是第一次喝那么多酒,喝醉了啦,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呢!”

“下次不要喝酒了!”北星璇平静地说,“不快点梳洗吗?我已经吃完早餐了!你的那份在餐桌上,土司火腿煎蛋!”他抱起书本,“我先走了!你动作快点,不要迟到!”

“哦!”衣渐离咬着嘴唇,飞快地跑进洗手间,心中无比的懊恼,自己白白地想东想西了,人家根本就没当那个吻是一回事嘛!

回心一想,也对!北星璇是个心理行为双重变态的家伙,喜欢的应该是男生,亲自己当然只是权宜之计。自己不是也觉得他和腾源伊之间有点不对劲嘛!

衣渐离心中升起异样的难过。很快这难过又转为愤怒,不但北星璇拿自己当挡箭牌应付高陵,连腾源伊前阵子假装追求自己,搞不好也是为了掩饰他的断背山本来面目的!你们两个一起玩我,当我衣渐离好欺负是不是?我非给你们好看!

对待男生的感情,她一向没什么信心,所以自然想到最坏的方面去了。

有了战斗目标,她迅速恢复生机,斗志昂扬地把自己整理清爽,然后快速吃掉早餐,跑着去上课。

才上完二节课,衣袋里手机震动,她悄悄地拿出来一看,是高陵发来的,“下课了到天台来,我等你!”

“嗯!”她回了个信息。有些担心,高陵又到天台去做什么?不是想自杀吧?

好不容易盼到下课,她溜了出去,在圣凯萨读书这么久了,总算把地形摸清楚了。左拐右拐,七绕八绕,她来到了天台。四处一望,发现高陵坐在楼边,两腿垂在下面,正在发呆。

“喂!”她小心翼翼地接近他,“你不是要跳楼吧?唤来我干什么?栽脏陷害呀?”这可不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人,在高陵的心里,自己可是他的情敌呢!

高陵头也没回,从衣袋里拿出一张纸,“给!”

“遗书?”衣渐离的第一反应。

“干嘛给我?”不是要委托自己当遗嘱执行人吧?衣渐离的第二反应。

“这是我写给星的信,你帮我转给她…”

“她不是都跟你说清楚了嘛!死缠烂打的你烦不烦呀!”衣渐离撅起嘴,你不烦我还烦呢!

两个人在楼顶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高陵突然指着下面,“奇怪,这些人不去上课,都在下面看什么?”

衣渐离往下看看,不知何时,楼前的空地上聚集了黑鸦鸦的一群人,个个都指手划脚地抬头向上看,看上去得好几百,不会是全校的学生都来了吧?

难道天上有外星人打过来了?

她立刻抬头向天上看,纳闷地说:“什么也没有啊!高陵,你看到什么没?”

高陵也在天上找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到!”

“两位同学,你们有什么郁闷的事情吗?离开楼边,和我谈谈好不好?”头上没东西,身后却传来一个亲切到虚假的声音。

两人一起回头看去,不知何时,身后的天台上,已站了不少人,有圣凯萨的正副校长、训导主任、两人的班导、其他任课教师、医疗中心的医生、校园超市的店长、学校餐厅的大师傅,门口保安室的警卫哥哥…

说话的是学生的心理咨询师。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在干嘛?”

“笨蛋!他们以为我们要跳楼啦!”

“晕!我们快回去吧,给我的小弟看到,太丢脸了!”

“笨!惊动这么多的人,回去不是要受罚呀!”

“那你说怎么办?”

衣渐离脑筋一转,坏主意又冒出来了:“不如我们假戏真作吧!”

“要跳你自己跳呵!这件事大哥我就不跟你同甘共苦了!”

“谁说要跳啦!我的意思是假装自杀,等他们劝啊劝的,咱们再给他们个面子,假装受了感动,被挽救回来的样子!”

“呵呵,你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呀?怎么这么多古怪的主意!”

“切!我小时候贪玩误了上学,怕给爸爸打,就索性一天都没去学校,晚上也不回家。后来老爸发动警察,才找到我!把他激动的哟,不但没打我,还买好东西给我吃哪!”

两个人商量半天,打定了主意。

衣渐离回过头,冷漠地说:“你们不要用劝我们,我们都已经决定的事情了,不会改变了!”

“可以跟我说说为什么吗?”心理师越发的亲切。

“因为…因为…”高陵一顿,“她是因为患了抑郁症,觉得人生可悲,对生活绝望,因此跑来跳楼,我恰好碰上,正在陪她开导她,你们就来了!”

衣渐离终于尝到被人出卖的滋味,那叫一个晕!

“高陵你…”她伸手就推他!不管了!先把这无耻的小人推下去。

高陵用力抓住楼沿,翻身跳进楼里。后退的时候,在她耳边悄悄地说:“你编的剧本,自己把它演完吧!”

“高陵你等着,我和你死嗑到底,走着瞧,咱们没完!”衣渐离咬牙切齿。

骂完那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衣渐离在心底盘算怎么收场。

“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心事吗?告诉我好吗?我们一起来解决它!”心理师诱导她。

衣渐离假装伤心地回过头:“我的事情,解决不了的!”

“怎么会呢!天下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你先到里面来,我们慢慢的聊好吗?”

衣渐离也觉得腿放在楼沿外面生命安全没有保障,立刻拿到里面,捂着眼睛装哭,“我那个该死的男朋友不要我啦!”

“那个该死…咳咳,你的男朋友是谁呀?我们去找他来,劝劝他好吗?”

“就是他啦!”衣渐离一指正往外溜的高陵,“就是他!你们看,这个忘恩负义的死乌龟,他还要逃走哪!”

立刻有人一把抓住高陵,“这位同学,你现在不能走。你的女朋友情绪激动,你最好留在这里安抚她!”

“我不是她的女朋友!”高陵一着急还说错话了,急忙更正:“她不是我的男朋友,不不,我是说,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就知道这死丫头不会放过自己。

“呜呜呜呜!”衣渐离配合着发出悲惨的哭泣。她本来想垂胸顿足、以头抢地来着,又怕表演过了人家不信,因此决定来个含蓄内敛的。

趁她捂着眼睛装哭,心理师身后的两个体育老师猛地扑上去,如恶虎扑羊般,一人抓着衣渐离一条胳膊,将她提了回来。

“哎哟,轻点呀,痛耶!”衣渐离顾不得装哭了,怪自己一时大意,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圣凯萨上下人等齐齐松了一口气,校长板起了脸:“带这个女生来我的办公室。”

高陵突然上前一步,担心地问:“校长先生,您不是要开除她吧?”

衣渐离一听,害怕了,本来就没完成任务,再被学校开除,使老爸在部长伯伯面前丢脸,铁定要被老爸打死——呃,这臭老头不是说要把自己嫁给巷口卖包子王伯那个地不平的儿子吗?惹急了他可没自己好果子吃。

她眼珠一转,双腿一软,假装昏倒在地。高陵总算还有点良心,立刻冲上来,将她抱起,“校长先生,她情绪太激动了,我送她回去休息!”匆匆地跑下天台。

跑出好远,高陵看看怀中的女孩,突然有点心慌,自己可是生平第一次和女孩子这样亲密接触呢。这丫头平时要多坏有多坏,要多气人有多气人,可现在闭着眼睛的样子好安静啊,有点象天使?呃,天使外表,恶魔的心灵…她的身体好软好温暖啊,女孩子都是这样吗?星…一想到北星璇,高陵的心又隐隐作痛。

“喂!起来啦恶心鬼!”自己的怀抱虽然舒服,也不能让她赖着不走啊!

“Zzzzzzzz”

“喂!你睡着了?再不睁眼,我扔你下地了!”高陵用力晃着手臂,“醒醒!喂!我让你醒醒你听到没!”

“你们在干什么?”耳边传来熟悉而冷漠的声音。高陵抬头一看,是北星璇。

“星…”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北星璇指着衣渐离:“她是怎么回事?”听说天台有人表演跳楼,拿脚趾头想也知道八成又是这丫头闯祸,于是急急来看,却见到她在高陵的怀抱里。一股没来油的怒气冲上心头。

高陵一想,对啊,衣渐离是北星璇的“同性恋人”,自己抱着她,难怪星会生气。高陵一股醋意涌来,“砰”地一松手,“还给你!”

衣渐离被这一下摔得七荤八素,坐在地上摸着脑袋一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北星璇望望她,脸色稍微缓和一下,伸手拉她起来:“你又搞出什么事情了?弄得学校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没啦!”衣渐离说,“其实全是误会!对了,高陵!”她对高陵钩钩手指,“来,我有话和你说!”

高陵不但没过来,反而又跳开几步,“有话你就在那里说吧,我听得到!”

“你离我那么远干嘛?”衣渐离凑过去。

高陵向后就逃。

“站住!你这叛徒!”衣渐离捏着拳头追打。“叫你出卖我!我今天非割了你的舌头不可!”

“不要啊!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哈哈!衣渐离,给老师玩老鹰捉小鸡感觉好不好?”高陵一边跑一边气她。

北星璇皱着眉看了半天,终于伸手拦住衣渐离:“别闹了!”

“你别拦着我,我非杀了这臭小子不可!”衣渐离兀自气呼呼的。

“算了!”北星璇替她把额头上被汗湿的发掠到耳后,目光清冷如水:“我们回去吧!”

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衣渐离觉得心头火气莫名其妙就没了,“这…好吧!”她第一次宽宏大量地放过出卖了自己的“小人”。

两人并肩而去,高陵望着他们的身影发呆。

经过了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北星璇和衣渐离彼此的感觉也变得奇奇怪怪起来。虽然表面上仍然和过去一样相处,但私下里大家都有了些改变。比如衣渐离不再有事没事的欺负北星璇,北星璇虽然还是冷着一张脸,但他有些小举动却让她很窝心,象早晨喊她起床、指点她功课什么的,感觉越来越温馨。

不过,衣渐离大概是天生的闯祸胚,其所到之处,命中注定不会安静太久,总会惹出许多麻烦的事情。

为了应付月考,衣渐离乖了很多天,这天下午最后一科考完,衣渐离终于待不住了,偷偷溜出教室,三转两转,来到圣凯萨东角的围墙下。

圣凯萨虽然以保安措施之严格号称是学生的保险柜,但衣渐离来学校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已经找到一处来去无阻的通道——校园东角有一棵高大的树,树上有一根横枝长出墙外,于是这里成了她的另一个校门,并得意地称之为“空中走廊”!

此时,衣渐离来到“空中走廊”,瞧左右无人,抱着树干就爬上去,然后爬过横枝,到了墙头时一松手,稳稳的站在上面,小心翼翼地跳到墙外。也许是经过多次实验,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熟练利落。

她拍拍手,得意地延小路走去,一边走一边吹着口哨。从这里到天使镇并不远,镇上有一家冰店的芒果鲜奶冰味道非常好,这也是吸引她总是翻墙的原因。

一辆黑色的奔驰从她身边滑过,突然停了下来。衣渐离几乎是本能的向后跃去,戒备地看着这辆黑色的车。从小在警察局里混大,当然知道很多的绑架案都是这样,车突然停在身边,车里人伸手把目标拽上车,然后飞驰而去,然后就是打电话,勒索赎金,然后,搞不好还会被撕票。

尤其圣凯萨的学生非富既贵,全是有身份地位人家的孩子,当然更吸引绑匪。自己家虽然没什么钱,可是怕被误认啊,再说老爸当警察的敌人还少吗…衣渐离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辆车的车门打开了。

车里面走出一个一身灰色西装的中年男子,形貌清矍而不瘦弱,带着金边眼镜,全身上下一股儒雅的气质。

有这样象大学教授的绑匪吗?难说啊,人不可貌相嘛!衣渐离自问自答。

“这位同学,请问这里是天使镇吗?”

“是天使镇,前面不远就是镇长办公的地方!”

“是啊,谢谢你哦!”中年人却不忙着走,“小姑娘,你是逃课的吧?”

“不是!才不是呢!”衣渐离吓了一跳,这个人的眼光太厉害了吧?莫非是学校新来的老师?不过,看这排场,说不定是校董什么的。

“呵呵,下次出来,记得把脸上的墨笔印擦掉哦!”

“哪有墨笔印,我出来的时候明明洗过脸…”衣渐离恨不能咬住自己的舌头,好半天,嘟起了嘴:“你好狡猾!”

“这不是狡猾,是计谋!”中年人笑着说。“面且我还知道你是圣凯萨学园的,对不对!”

见鬼了!衣渐离瞪大眼睛,好半天,她退后一步!

中年人笑了笑:“吓到了吗?其实知道你是哪个学校的也不难,你看看看你的脚上!”

衣渐离低头看看,郁闷!逃出来的时候只记得换衣服和鞋子,却忘了换袜子,自己脚上穿的正是圣凯萨全套制服中的白色短袜,边上还绣着圣凯萨三个字。

她顿时轻松地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子的,呵呵,我也知道你是哪里来的呢!你信不信?”

“哦?”中年人感兴趣地看看她,“你说说看!”

“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目的会出现在这里,但我知道你绝不是来问路的!”衣渐离指着车轮胎,“你是从天使镇出来的,这种颜色的泥土,只有镇东侧的花园才有,是花王伯伯特意用来培养新品花卉的!你既然从天使镇出来,还假装问我天使镇在哪里,从中我只得出一个结论——”衣渐离语音一顿,等着他接口,相声里这叫捧哏。

中年人配合的挺好,问:“什么结论?”

“这么点小事都说谎话,我得出的结论就是——”衣渐离看着他,“——你不是好人!”

真是一语惊人!她等着他生气。

中年人却平静地看看她:“你不觉得你这样轻易就下结论太草率了吗?”

“我有吗?”衣渐离歪着头问。

“当然,你…”中年人刚要说话,眼角突然瞥见什么东西,脸色一变,“快走!”

“什么?”衣渐离还没反应过来,有四五辆轿车驶了过来,正好将她和中年人堵在中间。从车上跃下十几条大汉,个个黑西装黑墨镜,手里端着枪。

衣渐离睁大眼睛:“搞什么搞?你们拍警匪片哪?”她四处张望寻找摄像机,“我是不是影响你们拍摄了?不好意思啊!”她一步步向边缘挪去。

笑话,别看她今年才17岁,却是跟警察们混了17年,除了擅长胆大、闯祸、欺负人,她的见识比一般的警察也差不到哪里去——不过,胆子再大,再爱闯祸,也不能跟拿枪的叔叔耍蛮的对不对?

这情景,傻子也知道是黑社会火拼什么的。自己还是少淌混水,先溜为上!眼看着要退出包围圈,一个大汉轻轻用枪在她腰上顶了一下,衣渐离见装傻没用,只得又走回了圈子中心。

一个穿浅色西装的男子分开众人,慢慢地踱进来:“嘿嘿,咱们又碰面了!”他对那个中年人说。

中年人苦笑了一下:“这个小姑娘是我在路上碰到的,不关她的事,你们放过她,我跟你们走!”

浅西装目光望向衣渐离,她立刻做出一副害怕状,这个时候装得越窝囊越不引人注意。

浅西装转回头来:“这个小丫头不能走,她什么都看见了,放她走了,我们就危险!”吩咐一个黑衣人:“二号,你带她转过弯去,就地解决了!”

那个二号在衣渐离肩上一推,“走!”

“你们放开她!”中年人愤怒地扑上来想救衣渐离,结果给一个黑衣服一掌劈倒在地。

“大叔!”衣渐离奔上去扶起他:“你没事吧!”

中年人呻吟着,小声说:“我拖住他们,你快逃!”

衣渐离咬住嘴唇,这叔叔是个好人,自己可不能不讲义气,丢下他一个人逃走——何况,被这么多枪指着,也得逃得了啊!

真倒霉啊!自己怎么偏偏今天想吃芒果鲜奶冰了呢!这不是赶着送死来了嘛!

她猛地扑到浅西装面前,这人看来是个头头。

“英雄饶命!英雄饶命!”两手抓住浅西装的衣服,可怜巴巴的求饶,可惜没有眼泪,否则效果就好多了。

“没办法!”浅西装掰开她的手指,“只能算你运气不好了!”

“不要呀大叔!”衣渐离嘴里喊着,突然扣着他的胳膊,一抖一拧,闪到了他的身后,顺手在他腰里一摸,摸出一把枪,顶在他的头上。

全体人都怔住了!谁也没想到这个吓得几乎神智不清的小丫头,居然还有这一手。

衣渐离自己也是得意洋洋。其实她偷袭得手也不能算侥悻,一个是因为从小打架经验比较丰富;另一个是从小到大接触的警察和各类罪犯比普通人都多,练的胆子超级肥,根本就不怕什么黑社会白社会的;第三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人家根本就没打算和她动手!

“放我和大叔走,我就不难为你!”她大声地恫吓浅西装,“不然大家同归于尽!”

浅西装望望中年人,终于无奈地说:“好吧!大家让开,放他们们走!”他手一挥,持枪大汉们放开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