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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太傅的考校,说白了还不就是考试。

哈哈,古代的考试啊。

说实话,巫珑很期待。

“娘娘的皮肤真好,那瓷片儿刮的,到今天都已经看不见了!”冬儿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喜笑颜开地说着,一开始,她还担心留疤呢。可如今,一点儿也看不见了,这让她大大松了口气。

“本来就是小伤嘛!”

“才不是小伤呢。原来那秋华宫的昭仪,就是因为划花了脸,然后…”话说到一半,忽然没声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个惊惶,众宫女太监纷纷“扑通通”地跪满一地。

巫珑回头,就看见韶华锦那秀美如女子的容颜,在阳光下,宛如最精致的琉璃,闪动着水样的光华,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从海棠池那日以后,韶华锦再没碰过巫珑,连说话都很少。

韶华锦在后宫这样污浊的环境下长大,眼底见多了充斥了利益、权利、欲望的各色女子。所以他第一次看见巫珑时,就忍不住被她身上天然而纯净的气质所吸引。这样美好的女子,只能属于他一人!

可韶华秀却说:“小娘娘天真可爱,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喜欢,何况臣弟。”

拳头,在不知不觉中攥紧。

一代明君,如今的心境却像个别扭的少年。

“喂…韶华锦,你怎么了,回神啊…”

巫珑伸着小手,在他眼前晃了半天,正奇怪韶华锦今天怎么这么奇怪的时候,忽然,小手被紧紧握住,疑惑抬头,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上了她的牙齿。

“唔,痛…”惊呼还来不及发出,一个温软湿润的吻,紧紧封住了她的唇。

韶华锦阴冷着脸,仿佛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他狠狠吻住她,暧昧地描绘着她的唇形,舌尖撬开她的牙关,霸道地探进她的口中,不由分说攻城掠池。

“咝!”屋里无论是宫女还是太监,都纷纷倒抽了口冷气。

传言,冷皇韶华锦白日从不纵欲,更不可能在光天白日,与任何一个妃子缠绵。可如今,他们的万岁,居然在众目睽睽下…挑逗小宫妃。

这是不是说明,皇上把他们当死人了,准备和娘娘“嘿咻”完了,立刻把大伙儿咔嚓了?

这一个个的奴才此刻全哭丧着脸,和现代人的思维形式完全不同…见此情景,已经是满眼的来年清明,纸花儿飘飘…

娘娘啊,您安心吧,有奴才们陪着您,一起下黄泉…

呜呜呜,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没活够,不想死啊…

皇上啊,您干吗总找咱们娘娘不是,咱们娘娘可是个好人,其实…奴才也是个好人…

一众奴才,心思各异,却又一致地地满脸悲愤。

直看得冷皇身边的侍卫一个个皱起眉,在外面小声议论起来。

“他们这是什么表情?”

“谁知道呢,别宫的娘娘得宠了,奴才们尾巴都翘上天!这些人,这么一个个一脸衰样…”

第25节:非法穿越(2)

不知过了多久。

当年轻皇帝的手,挑开小丫头单薄的宫装,暧昧地覆在她温软小巧的胸前,小丫头这才觉得自己胸前两点突起,火辣辣地烫得难受。

低头一看,就见到这么奇怪的画面。

她猛地一把推开韶华锦。

手指绵柔的温度与触感还没退去,年轻皇帝的眼底,燃烧着一簇簇欲望的火苗,亮得吓人。

巫珑皱着眉,迷迷糊糊地扣着自己的衣带,似乎还有点没弄清状况。

“怎么又散开了呢?扣起来很麻烦的…”她咕哝一声。

年轻男人双臂抱着她娇小的身子,灼热的呼吸,轻轻喷在她的耳根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诱惑:“那就不要扣了,直接脱了。”

说着,修长纤白的手指轻轻挑开她刚刚扣好的衣带,灵巧的指尖暧昧地划过她胸前的一点嫣红。

所有的宫人都识趣地退了下去。

寝宫中,清风过堂,都似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羞涩。

韶华锦下腹绷得紧紧,这让他的眼睛,亮得惊人,澎湃的情欲,让他浑身忍的发痛。

他想就在这里狠狠要了她!奈何,她是这么的小。既然决定等她长大,那么现在…就先尝一点甜头,总该可以吧。

他的唇滑落在她的胸前,还不等吻上更甜美的东西…

门外,忽然传来贴身侍卫公式化的声音,咬字清晰,一字不漏地传入两人耳中:“报,太傅已经到了望舒台。老太后乘凤辇,也已启程。”

今儿个,是考校学识的大日子。

寝宫中,忽然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

“哎呀,衣服怎么又解开了,韶华锦,你的手放哪儿呢…”气急败坏,这是巫珑略显稚气的嗓音。

轻轻的。

诸侍卫互相对视一眼,忽然又一种极不好的预感。

沉默。

一阵长久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

等侍卫们胆战心惊迎出冷皇时,才看见他们向来高高在上的皇帝,脸上赫然蒙上了一层千年不化的寒冰。

冷皇韶华锦后面,跟着个长得很普通,笑起来却有些尴尬的小姑娘。

望舒台在宸宫最西的位置,四周空旷而恢弘。沧原传说,望舒是月神,掌管着月升月落,星辰散布。沧原的百姓认为,在八月的某天,只要站在西方最高的地方,就可以一窥月神的真容,从而得到月神的庇佑。

望舒台,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修建而成。

宸宫在八月,将会为沧原百姓开一道门,无论老幼病残,无论贫富贵贱。宫门不闭,侍卫不拦,只为了让百姓们也能登上望舒台,一来显示了皇恩浩荡,二来让大家祈福一生的幸福。

别人怎么爬望舒台,巫珑不知道。

如今,她自己一步步往上爬,只觉这真不是人干的活。

“冬儿姐,你说这到底有多少层啊,我都爬了那么久了…”

往上看看,阳光灿烂,螺旋形的阶梯,一眼居然都望不到尽头。

这是谁建这么高的建筑物啊?

小妮子额上冒下三条黑线,只觉天昏地暗,爬上去,自己绝对虚脱…

“娘娘再坚持一下吧。太傅还在上面等着,何况,老太后也在呢…”冬儿细声说道。

老太后,真的是自己爬上去的吗?巫珑撇着嘴,有些哀戚地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望舒台,泪眼汪汪,“为什么非要在望舒台上考我学问啊?”

“听太傅大人说,望舒台,是离神祇最近的地方,只有在离神祇最近的地方,才会神思纯净,心无旁骛。”

这个太傅,真是个怪人。巫珑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大大吁了几口气,“那韶华…”

她想问韶华锦,可话还没说出来,就见小宫女冬儿面色霎时间惨白起来,“娘娘,那是皇上的名讳,不能乱叫!”

“好吧,不乱叫,不乱叫。”看冬儿这么紧张的样子,巫珑不忍心为难她,乖乖闭嘴,“你说…他…上去了?”小妮子撇嘴,小肥手委屈地往上点了点。

冬儿点点头。

真奇怪了,自己明明和他一起出来的。可一眨眼的功夫,为什么他上去了,只剩自己在爬这个台子啊?巫珑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一闪而过。

“你刚才说,太傅觉得望舒台,是离神祇最近的地方?”

她若有所思,忽然发问。

“回娘娘的话,是这样的。”冬儿虽然不知道巫珑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个问题,不过依然恭恭敬敬地回答了。

“只有在离神祇最近的地方,才会神思纯净,心无旁骛?”巫珑皱着眉毛,继续发问。

“太傅大人的确是这么说的。”冬儿看着小脸皱成一团的小娘娘,觉得今儿个,娘娘似乎问题特别的多。

不过,冬儿从来都是尽忠尽心的宫女,立刻毫不犹豫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话音一落,就见巫珑眉头一展。

她好像彻底知道什么,忽然小手一挥,“去辰坤宫!”

略显稚气的嗓音,忽然道出,如一道闪电,划开划开乌云密布的天空,照亮了苍莽天地的毫末枝节,一切无所遁形。

冬儿一愣,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眉目平凡的小妮子,声音有些结巴,“娘娘,辰坤宫是老太后的寝宫…咱们,现在应该去应太傅大人的考校啊…”

“嗯,是这样啊。”

分明是平凡的脸蛋,然而在她笑的时候,却宛如阳光撒落。

那么灿烂的笑容,连冬儿都忍不住晃了晃眼。

巫珑笑着拍拍屁股上沾着的灰尘,信心满满道:“就是因为要赴太傅大人的考校,所以咱们必须去辰坤宫!”

第26节:非法穿越(3)

“那望舒台…”冬儿还是没明白,说的是望舒台,和辰坤宫有什么关系。

都这时候了,小娘娘怎么忽然想到这么一出。

都说了辰坤宫是老太后的寝宫。那里清幽僻静,没有老太后的传召,宫妃们根本连踏都踏不进去!

“走吧,去了再说。”小丫头不由分说,拽着冬儿就往下跑。

您瞧这是怎么一回事,都爬到一半了,眼见着都要上去了。

怎么说走就走了?

冬儿哭丧着脸,无奈地看着自家的小娘娘,咬咬牙,只能跟上。

七转八绕,也不知走了多久,两人终于到了辰坤宫。

不愧是老太后住的寝宫,这儿种着大片大片的竹子,四季常青,苍郁的竹叶在琉璃瓦的映衬下,连叶尖都似含着耀眼的光晕,水色淋漓,让人见了心旷神怡。

冬儿怯怯地跟在巫珑的后面,手指绞着衣袖,怯生生地出声,“听说…辰坤宫生人勿入,若是冲撞了守门的侍卫,会惹来大麻烦。娘娘,咱们是不是…”

该走了…

这些话,她还没说出来,就瞠目结舌看见自家的娘娘,居然大大咧咧地从正门走了过去。

完了,完了。娘娘啊,正门,正门它走不得!

小宫女冬儿简直要哭出来了。

正门,站着两个身着银白色盔甲的年轻侍卫,看见巫珑,雪亮的刀剑,齐刷刷地立起,在阳光的折射下,刀刃透着森然的杀气。

“什么人?”侍卫低沉的冷声呵斥,阴沉地盯着笑容灿然的小丫头。

“本宫,是凤桓宫的昭仪——容五,奉老太后的旨意,来辰坤宫应太傅大人的考校。”略显稚气的嗓音,将这段话,毫无停顿地说了出来。

话音一落,就听着冬儿在后面倒抽一口冷气。

惨了,她们娘娘啊,不仅闯辰坤宫,还假传老太后的懿旨,小娘娘这是疯了吗?

就在冬儿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的时候。

两名侍卫对视了一眼,却收回了刀刃。

紧闭的朱漆大门,居然“咯吱”一声打开了。

门内,是鹤发童颜的老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雍容淡定地站在那儿,宛如盛放的棠棣。那一头银白色的华发,一丝不苟地梳理成云鬓。华丽的锦袍,用金线错落绣出了锦凤展翼。

说起来,这是巫珑第一次看见老太后,还以为老太后应该和自己的奶奶差不多的年岁呢。可是,眼前的这位老妇,除了满鬓华发,还能稍微能看出年龄。

看脸,可一点儿也看不出啊。

小妮子有些失神。

真的是保养得极好的老太太啊。

她发了一会儿呆,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

只见这身着鹅黄色袍子的小妮子,有模有样地叩拜在地,脆声拜道:“容五,给老太后请安,祝老太后福禄妥之,寿考绵鸿。”

老太后也在打量眼前的女孩。

所有人都看着这个看起来平凡无奇,从容自若的小娘娘。

都说她倒霉到极点。

听光明殿当差的兄弟说,好几次看见她好端端的爬到树上,那么粗的树枝,都会被坐断掉;御花园里养着一些纯白的小兔子,多温良啊,偏偏她一伸手,兔子立刻咬人…

那些奇奇怪怪的乌龙霉事儿,好像就和小娘娘杠上了。

在她身边当差的兄弟,原来是防火防贼,现在还要多加一条,防火防贼防乌龙。

所有人就弄不明白了,一个人倒霉,怎么能倒霉到这种地步。

如今,大伙儿终于看见了传说中的容五娘娘。

不就是个平平凡凡的小丫头吗。一没脸蛋,二没身材,怎么就让向来清心寡欲、恪守礼仪的冷皇神魂颠倒?

“老太后,这就是容五了,咱们下去仔细看看?”一个发鬓斑白的老宫女悄悄附耳上去,小声解释着容五的身份。

“诺。”老太后挑了挑眉,虚手搭在老宫女的手腕上,往下走了两步。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巫珑,忽然开口,“让你到望舒台候着,怎么来了本宫这儿?”

“我是按照老太后给的指引,来这的呀!”巫珑的小肥手还扒在地上,偏偏抬起了小脑袋,那双黑白分明的圆眸儿,乌润润、湿漉漉地瞧着老太后,像毛茸茸的小动物,十分讨喜。

“哀家何时引过你了?”老太后觉得有趣了,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小家伙郁闷地撇了撇小嘴,十分苦恼地挠了挠脑袋,脆声回答:“是容五太笨了,爬了那么久的台阶,才想到老太后怎么说,要不早该来了,让老太后等了那么久啊…”

她不说老太后怎么引着自己,却先说自己太笨。

这么个毫不张扬,平平淡淡的小丫头,没有锋锐的棱角,没有宝石的光芒。不像冷皇其他的宫妃侍婢一样,一旦得宠,就张扬如灼灼盛放的牡丹,耀得人张不开眼,而显得尊贵一时,令人敬而远之。

当巫珑撇嘴,无辜看着你的时候,就像是邻家的小妹妹,一下子冲淡了所有人疏远冷漠的心思。就连老太后身边的大宫女,嘴角都忍不住挂起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这孩子,天真质朴,难怪得了皇上的欢心。

所有人都放下了戒备与疏离。

可偏偏老太后,眼底忽然掠过一抹极奇怪的光。她仿佛想到什么,脸色忽然有些难看,连声音,都不自觉尖锐起来。

“你就是容福家那个女儿,嗯?”最后一字,如尖锐的银针,似一个魔咒,忽然打破当前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