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CR环节还没到吧?”姚希希低声问。

“没呢。”景小红笑着回答,“同事们表演的节目穿穿插插的,都还结束呢。”

姚希希这下坐不住了,她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的,一直没有太过关注年会的事情,原以为跟往年也差不了多少,所以,录制VCR的时候,也就随意惯了的。本来,都是同事,了解也习惯了她的做派,无论她在录制的VCR里有什么表现,都不会觉得怎么样,可现在看来,这么多领导,她简直是要把人丢到爪哇去了。

如此一想,她的目光定在幕后,对景小红说:“我过去一下。”

姚希希不等景小红回答,便匆匆的溜到后台,找到负责的调度员,问能不能在VCR环节,将她的那一段给剪切掉。对方愣了一下,觉得她这要求莫名其妙的,直说不可以,每个环节的时间都是设定好的,少了那一段,后面拿什么来补。

“再说,VCR环节就要开始了。”对方道。

不是吧……

没法活了——这节目顺序难道不是固定的么?压轴什么的,难道不是最后才登场吗?干嘛非得中间跑出来吓人?

姚希希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再也想不出什么旁的有质量的内容来。

头疼。

她开始咬唇,探头看看台上,然后,又往后退了一些,犹豫着是不是找个人少点儿的地方,避一会子再说,或者,干脆溜之大吉。

许是看出她的意图来,调度员说:“姚组长先别走啊,待会儿VCR播放完了,轮到你们抽奖了。”

姚希希眨眨眼,有些出乎意料:“今年没表演节目,连录制个VCR都有奖?”

对方扬眉,笑了笑,倒是没说什么。

姚希希也是爱财之人,想着Dido拿到的奖品,再想想景小红面前的那个绒布盒子,上边烫金的logo可不作假,大手笔啊……她不禁有些按捺不住,看看对方,又摸了摸鼻子,心道,死就死吧。反正她的形象一向不甚高大,也不在乎更离谱一点。倘若手气好,抽个好彩头,也算是赚了。

台上,梁曦文正在报幕。

原本是该作为最后压轴的VCR环节,临时调整到中场,也只是让腾昌内部的同事惊讶了片刻。然而,这段VCR仍是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一则参加录影人员之一的姚希希,在腾昌的人缘向来出众,二则,原本作为年会的压轴花絮,她过分随意即兴的表现跟整场年会的隆重及郑重,格格不入,反倒更引人注目。

不少人在姚希希平和微笑的对准镜头时,就轻轻的“咦”了一声。

“我来腾昌的时候,还是个刚离开学校的学生,到现在,等开过年来,也已经三十岁了。”姚希希在屏幕里低了一下头,笑,“这一路,我接受了许多帮助、建议、批评,也收获了许多经验、快乐,认识了许多人,经历了很多事。这些人,这些事,让我更加感恩,更加惜福,也会更加坦然的面对将来可能发生的任何事。”

“最后,我想说。”画面里的姚希希迎着镜头,轻轻的吐了下舌,极细微的动作,不少人会心一笑。

“有个人,我觉得,今天的我,比昨天更喜欢你。”她有点儿尴尬的清了清喉咙。

“而有个人,谢谢你曾经那样喜欢我。”姚希希飞红了脸,却还是笑得坦率。

“还有一个人,曾经因为我的年轻和无心,受到了伤害,我想说,非常抱歉。你可以恨我,讨厌我,但是,不要为难自己,人只有向前看,才能朝前走……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幸福。”她对着镜头,温和的微笑。

“我是姚希希,谢谢各位,新年快乐。”

姚希希的声音其实很甜美,这一番话说到最后,语调平和到轻飘,暖意融到了骨子里,同她的模样一样,令人舒服。她同陶明白的事情,之前因为视频的缘故,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VCR中的“有个人”虽指代不明,场中不少人却会心一笑。姚希希挠了挠额角,对着调度员揶揄的目光,多少有点儿难为情。尤其,等她一瞄主桌上的那些领导,便越发有种悔不当初的感觉。

录制VCR的那天,她正满心满意的对这个世界充满感恩,尤其是陶明白,她那一程子,简直有种错觉,那是她几生几世修来的福,才会遇到一个待她这么好的人……

“姚希希组长!”

台上梁曦文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姚希希正默念着“这不是我,不是我……”,恨不得捡起这一地被她肉麻矫情掉的鸡皮疙瘩,猛不丁的被这声音吓得差点儿没失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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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管中窥豹,吓我一跳 13

姚希希正恨不得躲在后台,用幕布将自己包裹起来,好像这样就没人发现她似的。调度员好笑的看着她,从后边推了她一把,示意她赶紧上台去。

“姚组长!”

梁曦文含笑的声音再次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不知道是不是调度员示意,现场的灯光一下子集中打过来,准确的捕捉到姚希希的身影。

全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姚希希猛不丁的,有些架不住这场面,臊着脸,在原地捂着嘴巴,恨不能缩到地里去。

梁曦文的确是调动气氛的好手,仅仅几句话,话音一落,场内的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不少原就同姚希希熟识的同事,瞬时跟着起哄。

姚希希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般笑得不怀好意的同事们,不由得叹了口气,咬了咬牙,便上台。她在幕后待惯了,原就不适应出现在台前,加之还不清楚今年年会的具体流程安排,一时便显得有些茫然,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摆。睽睽众目之下,她清了清喉咙,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麦克风。

“姚组长,请吧。”梁曦文的声音很是清脆,随着她的话音,便有工作人员抬出透明的水晶的盒,里边摆着各色的纸球。

姚希希看着梁曦文。

她没有开麦克风,嘀咕着,这是要做什么。要不她怎么总说自己背,这也够背的,她一个连节目都没有出,拿VCR凑数的人,不知道要上台来凑什么热闹。

梁曦文含着笑,示意她从水晶盒里抽出一个纸球来。

姚希希瞄了瞄这水晶盒子,搓了搓手,谁知道呢,万一她今儿手气够足,保不齐就能发笔小财。

她伸出手,心一横,捏中一个纸球便拿出来,然后递给梁曦文。

梁曦文接过来,笑着说:“……让我们看看,姚组长抽中的是什么……”

姚希希等着她宣布,梁曦文似乎是刻意的顿了顿,有意的卖关子似的,她被这气氛渲染的,竟感觉到有些莫名的紧张。

“高级定制首饰一份。”梁曦文面带微笑,扬了扬手里摊开来的纸,说,“请我们的陶监制上台来颁奖。”

姚希希来不及为“高级定制”而兴奋,便有些懵了,难道不是拿了奖直接走?还有专人颁奖?而且,好巧不巧的,居然是陶明白给她颁奖?她有些狐疑的朝台下看了看,并没有从旁人脸上看到半分诧异的神色,很显然,旁人也是以这种方式拿到今日的奖品的。

可是,分明古怪的厉害啊……从头到脚竖起来的汗毛都告诉她两个字——有鬼。

正想着,陶明白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已经上了台。

姚希希自打进场,便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这会子才清楚的看到他的打扮,是非常郑重的黑色礼服,还正儿八经的系着领结,很是精神,且俊美异常,尤其,脸上是一贯令人心安的微笑,目不转睛的望着她。

心跳的剧烈,姚希希有些为自己的不争气而沮丧。

这人不是要作弄她吧,她警惕的审视着越发泰然自若的陶明白。

她眼珠子转得,满眼都是神采,陶明白觉得手心里都似乎出了汗意,礼服也仿佛勒着身子似的,他不动声色的攥了攥手,从铺着酒红色绒布的托盘中,接过小小的装饰盒子,到底是没有忍住,轻轻的舒出一口气。他极力的耐着性子,但是,此时此刻,他心里全是惊涛骇浪。

姚希希看到首饰盒子的时候,并不曾在上面看到什么明显的logo标志,尤其这盒子的个儿……未免小了些,发财梦稍稍幻灭,她有些不满足。

那个……没这么背吧,这么小的盒子,难道也是副耳钉?

不像啊……姚希希死死的盯着陶明白手里的首饰盒,若不是碍着场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恨不得直接抢过来一睹为快。

陶明白一步一步,走到姚希希跟前。

姚希希抬眼,迅速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动作快点儿。

陶明白跟没看见似的,一动不动的,眼里聚集起越来越多的笑意,略一低头,甚至带着点儿腼腆,就那么望着她。

邪了门了。

姚希希被他看的忽然有些脸红,生生的在他的目光下,吸了口凉气。

像是应景似的,节奏轻快的音乐声响起。

陶明白的手,就那么伸出来,右手准确的触到盒子开合处,然后,似乎是很轻的一个动作,手指稍稍一抬,盒子打开来。

姚希希下意识的先看了他一眼,目光这才落向盒子里……周遭的事物都仿佛在一瞬间消失了,耳畔再也听不到旁的声音。

这同她想象中的场景不一样,她呆呆的伸出手去触了触——没错,是戒指,不是她眼花,也没有变成旁的物件儿。

好大的钻石,闪着璀璨的光,她想,她还没戴过钻石戒指呢。

她站着不动,不是不想动,而是再也做不出任何多余的反应。

“恭喜姚组长。”梁曦文带笑的声音再次透过麦克风传到耳里。

姚希希怔怔的,音乐声已经停止了,陶明白正对着舞台,台下的人原本并不能看到盒子里究竟装着什么,然而,摄影师仿佛是刻意的,居然来了个特写。于是,这枚戒指便透过舞台上的大屏幕,传遍全场。

全场顿时热闹沸腾起来。

大笑的有,起哄的有,看热闹的有……

众人素日里工作节奏快,好不容易来了件热闹事,自然不肯就这么放过。

梁曦文走过来,无声的笑,帮她打开麦克风,问:“今天的奖品,姚组长满意吗?”

是奖品嘛?

姚希希皱了下鼻子,握着话筒,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迅速的瞥了陶明白一眼,想了想,然后颇迟疑的答道:“还行吧……”

她说着,抿了一下唇,偷偷的看了一眼戒指。

“看来我们的姚组长不是非常满意呢。”梁曦文轻笑着,看着台下,“大家说,怎么办呢?”

不知道哪位男士谁嘶吼着抢答了句,“给我!”,哄堂大笑。

陶明白微笑,戒指尚在他手中,他抬手,颇无奈的轻轻挠了挠额头。“这样……”他冷不丁的探头俯身,就着姚希希的话筒开口。

姚希希不料陶明白忽然凑近自己,眼睛含笑,柔和的望着她……还有,随着他的呼吸,传过来的,属于他的气息。

这样的目光,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情景……带着温情与深深的诱·惑,她的心脏都仿佛被人准确的捏住,一不小心便要爆炸了似的。

“戴上试试。”陶明白轻声说。

姚希希怔怔的,这究竟是在领取年会的奖品,还是……她克制不住越来越剧烈的心跳,目光追随着陶明白的手……取出戒指,牵住她的手,然后,那小小的闪着光泽的指环,稳稳的将她的手指套牢。

正好。

姚希希目瞪口呆。

“简直就是量身定做嘛,看样子,刚才那位男士没戏了。”梁曦文笑着。

众人也笑,这实在是个热热闹闹的年会,惟有台上的大屏幕,将那一瞬间,定格良久。

姚希希死盯着自己的手,一个简单热闹的环节下来,她懵得简直要虚脱了,只得任由着绅士风度十足的陶明白,揽着自己,一同走下台。

音乐声响起,台上在准备下一个节目。

“怎么回事?”她仰头看他,轻声问。

台下的灯光不比台上的强,他的眼睛好似深潭。

“就像你看到的,这是你的奖品……”陶明白沉着声音,神色不动,只是拥紧了她的肩膀。

奖品啊……

姚希希低了头,边想着,这到底是怎么个状况,边要朝自己所在的桌子走过去。

“希希……”陶明白伸手拉她,顿了顿,看着她,说:“我父亲想见见你。”

“陶伯伯?”姚希希下意识的朝主桌看过去。

陶明白“嗯”了一声,牵着她的手,“走吧。”

可是……这个……

感觉怎么那么怪呢?姚希希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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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管中窥豹,吓我一跳 14

姚希希被陶明白暖和和的手心热的直渗汗,那枚戒指被火烙了似的,撩得她心里都发烫。

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没有人再看台上表演的节目,周遭嗡嗡嗡的。主桌上坐着的,几乎全是他们这一行动一动抖三抖的人物,眼看着越来越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姚希希不禁面红耳热,用力攥了攥陶明白的手。

陶明白感觉出她的紧张与不安来,回头望了她一眼。

他的目光深沉幽远,墨色的瞳仁里分明写着令她安心的情绪,姚希希侧了脸转过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转过来时,脸上已挂着大大方方的微笑。

“丫头,坐。”陶仲勋慈爱的微笑。

姚希希这才留意到,这桌正好还有两个空位,她也没有多想,陶明白帮她拉开座椅,她便大方的坐下了。

她原以为只是一场历年都大同小异的晚会,却没有想到,会有一枚戒指从天而降。她并没有昏了头,在这样的场合,她非常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怎么样的表现才算得体……而且,她得耐着性子,然后,好好问问这个人,这上演的究竟是哪一出。

虽然陶明白体贴,陶伯伯和蔼,诸多领导长辈亲切……但是,这种种情况叠加到一块儿,就是在考验她的忍耐力与承受力。她按着陶明白的介绍,一一的同这些人打招呼,桌上每个人看她的目光都像是在看自家的儿媳妇。

她不知道,怎么会冒出来这样一个念头,然而,这样的念头一旦冒出来,便扎了根似的,怎么样也挥之不去。她又担心,其实是她在自作多情。

本来,奖品是她自个儿抽中的,颁奖人是事先安排好的,叫她来同陶伯伯打个招呼,也说明不了什么。而且,主持人可是梁曦文,她回想刚刚梁曦文的反应,似乎是除了笑容格外的耐人寻味,也看不出旁的不妥来。要说梁曦文个陶明白一早通了气儿,她头一个不信,叫她去帮自己中意的人求婚,她也不会乐意的。

天哪……姚希希心里七上八下的,每种小念头都来来回回的转了一圈又一圈,末了,她恨不得把陶明白的祖上都给问候一遍。

尽管,眼下的情景有些怪异,但是,姚希希并不乏这样的社交经验,尤其,短短几句有意无意的探究,旁人一听这是姚家小四,便又是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言语间,便不免更多了几分亲切。

看着她很是乖巧,越发镇定,游刃得体的与长辈交谈,陶明白结结实实的舒出一口气,吊了一天的心,终于回到了原地,恢复了正常的运转。

他知道,她此刻心中一定有很多问题,比起这样刻意平静的坐着,他更想亲她一下,抱一下也是好的……他看一眼她手上的戒指,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仅仅是一个巧合?也只有她,七七八八的,脑子里指不定想歪到哪儿去了。

这样一想,他低头笑了一下。

大腿上传来一阵疼。

他忍住,却跟上足了发条的笑偶似的,还是忍不住想要笑。

他们这边,气氛不可谓不好,姚希希正是当局者迷,却不妨他人旁观者清。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陶明白与陶仲勋的关系,这场看似平常的颁奖,其中有多少人为多少巧合,恐怕除了她本人,都会相信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又极力粉饰太平的求婚。

晚会结束后,姚希希好不容易才落了单,一个人猫在角落里放松,便有不少同事上前来道恭喜。她那刚刚冒出来的一点儿真实感,立马被打回原形,怎么样解释似乎都不大妥当,也只剩下干笑的份。好不容易看到Dido,不等她开口,对方倒先摆手否认。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跟你一样,被吓了一跳。”Dido笑。

姚希希原本郁闷纠结的要命,听Dido这样说,扁了扁嘴,不知怎么的,也跟着笑起来。

后面陆陆续续的仍有人过来恭喜,姚希希抚着额,真的是窘了。也是在这个时候,她看到站在众人后面的唐乐,他今日也是非常正式的一身西服,漂亮,并且充满了活力。

真是个好看的孩子,姚希希想。

唐乐并没有上前,似乎是刻意的同所有人都保持了一段距离,就这么隔着人群,安安静静的望着她。在明亮的灯光下,他的表情明朗极了。

两人的目光相触,唐乐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是眨了眨眼睛,而后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灿灿的牙齿。

那表情,温暖而平和,仿佛就只是想这样同她打一个照面。

姚希希同他对视,眼里露出越来越多的微笑。

她知道,这个温暖又妥帖的大男孩儿,日后必定会遇到真正属于他的那番惊涛骇浪。而她,终究会成为沧海一粟。

陶明白回了一下头,目光越过人层,落在那一抹奶白上,她一点都不知道,其实她是今晚场上最亮眼的那个人,那么美丽,那么纯净,又因为这样郑重的打扮,而显得满是光彩……他发现她的目光定格在某处。

似乎是留意到他的目光,旁边有人说了句“陶老这个儿媳妇算是定下了,什么时候叫我们这些老家伙喝喜酒呢”?他听父亲应了句“看他们年轻人自己的意思”,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语气,其中倒不乏对她的满意。

他回头,微笑着。

离开的时候,还没有到停车场,姚希希的手已经不知不觉的被陶明白握住。

在腾昌,工作场合,他们向来保持距离,除了那次停车场事件,还从不曾在人前表现的过于亲近。

她转了头,陶明白看上去表情淡淡的,倒还是平常的样子,似乎也没什么不同,偶尔有意无意的看她一眼,眼神里微微的有着温柔的笑意。

她心里转着小心思,脚下的步子便显得机械迟滞似的,脸红着,由着自己被一帮同事参观。这些人不敢在陶明白跟前太过张扬肆意,却忍不住要冲她挤眉弄眼的做些稀奇古怪的表情来。

她低着头,一声不吭的,乖巧的不得了,越发显得小鸟依人,同长身玉立的陶明白走在一块儿,任怎么样看,都是一对璧人梁曦文默默的看着他们的背影,那个人,从此,与她无关……她将那个身影扔在了背后,转过身来,这才察觉到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嘴角一翘:“你是想问,没想到我会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