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眼,言晴装作什么都不懂一样:“啊我不知道啊。”

苏牧笑,“我们结婚了。”

言晴:“......”

不过她没反驳,因为现在这会,她只想纵容着苏牧。

夜越来越深,房间内,直到半夜,才恢复了宁静。

秋日里的桂花香,从院子里传来,清淡幽香。

就像是眼前的人一样,迷人淡雅。

苏牧把人抱紧,嘴里一直喊着‘老婆’二字。

直至撑不住睡了过去,才算是停歇。

次日清晨,言晴醒来的时候,苏牧也还在睡觉。

她伸手摸了摸旁边人的脸,抿唇笑着。

他们两人,总算是一切都名正言顺了,别说苏牧高兴,就是她自己也觉得欢喜。

不过欢喜过后的结果却是,身体酸/痛到不行。

她刚一动,苏牧把人捞回了自己的怀里,清晨时候性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要起来了?”

“没。”言晴打了个哈欠,在他怀里继续睡着:“翻个身而已。”

闻言,苏牧失笑。

抱着人继续躺了一会之后,苏牧道:“我要起来了,今天跟我去个地方?”

言晴睁开眼眸看着他:“去哪里?”

“警局。”

“啊?”

苏牧低声道:“还记得那个把我刺伤的人吗?”

“记得啊。”这个她怎么可能会忘记,要知道言晴把那人恨之入骨了,比李盼还讨厌。

苏牧嗯了声,“梁越那边说,证据已经齐全了,今天让我再去警局看看,就可以正式逮捕那个人了。”

言晴微愣,伸手抱了抱苏牧:“苏牧,你别伤心啊。”

苏牧迟疑了几秒,才伸手顺了顺她的后背:“放心吧,我有心理准备的。”

“嗯。”

起床洗漱吃过早餐之后,两人出门去警局。

之所以把言晴带来警局,苏牧是想要告诉她,以后没什么好担心的事情了。

言晴虽然嘴里不说,但苏牧知道,这人极其缺少安全感,从自己出了那事之后,每次自己去外出巡店的时候,言晴便千叮咛万嘱咐的让自己注意安全。

苏牧驱车带着她去警局。

两人到警局的时候,梁越接待的两人。

“来了。”

苏牧颔首,“你昨天说的,是真的?”

梁越嗯了声,把资料递给苏牧看:“按照你给的资料,我顺着这个方向往下面查,发现刘飞以前确实是在明盛酒店做过事情,不过那时候好像是在C市的分店,你记得你家之前在这里开过酒店吗?”

据梁越所知的那个地点,现在并没有明盛酒店的分店存在。

苏牧低头看了眼,颔首:“那里是我爸开的第一家酒店。”

以前的苏家,不是做酒店生意的,而是由其他的转行而来的。

而那时候,A市属于一线城市,想要发展一家酒店,有些困难,所以起家的时候,其实是在C市那边。

不过C市那边,太过贫瘠,基本上入住这种酒店的客人,少之又少,开了没有半年之后,便倒闭了。

梁越继续道:“这就合理了,刘飞是C市人,我们调查结果显示他曾经在你们家酒店工作过。”

闻言,苏牧挑眉:“就只是工作过?”

梁越失笑:“当然不是,刘飞的妻子也在酒店工作。”

“然后呢?”苏牧顿了顿,“他妻子是不是为了一个男人,跟他离婚了?”

这是苏牧私下里调查出来的结果。

“是。”

梁越补充了一句:“那个男人是在酒店认识的,是客人。”

言晴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的,她眨了眨眼,问两人:“所以你们的意思是,刘飞把妻子出轨的事情,归咎于在苏牧的父亲头上?”

梁越摇头:“并不是这样的,只是他妻子的出轨,确实触及了他的神经,他们家有家族的遗传病,这也是为什么他妻子会跟他离婚的原因。”

言晴一愣,觉得有些可笑。

苏牧拧眉:“所以几年前在楼顶推人下去的那一次,是真的精神病发作?”

“医院给出的证明是这样的,但是我们查了一下,其实刘飞的精神病并没有那么的严重,不至于把一个人都认不清楚,当初他之所以那样,是存在着潜在的恨意的。”

苏牧挑眉:“怎么说。”

梁越拿出来一个东西:“这是在搜查他家里时候发现的,他把你爸当作仇人。”

“而且他女儿之所以会去明盛酒店入住,也是他指使的。”

梁越摇了摇手里的东西:“找这个视频,可花费了我不少的时间啊。”那是刘飞在精神病院的时候,完全胡言乱语说出来的一些话,全部都被拍录了下来。

听完之后,苏牧抬眸看他:“还不抓人?”

梁越失笑,笑着点头:“抓,正好在精神病院,抓人应该很容易。”

言晴在一侧蹙眉,提出自己的担忧:“如果精神病院再次提出他是精神病患者呢?”

据她所知,对于精神病患者,法律总是宽恕的。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么么哒!

第七十七章

闻言, 房间里的两人都愣了下。

“不会的。”梁越指着桌面上的资料道:“证据齐全,即使是精神病患者, 也没有理由可以随手杀人, 更何况, 上次刺伤苏牧的时候, 他其实并没有发作, 前期在精神病院住了那么多年,刘飞的精神问题, 已经是解决了的,只是他害怕坐牢, 所以装作是精神病发作罢了。”

梁越解释道:“我之前问过医院的医生, 他说刘飞很多时候, 更像是装出来的。”

苏牧嗯了声:“我相信你。”他顿了顿:“如果实在不行,我这边还有证据。”

梁越挑眉:“你请了私家侦探?”

“嗯。”苏牧没有否认, 不是他信不过警察, 而是他要保证, 不能再出任何的意外。

梁越颔首:“先把人带回来审问再说。”

“好。”

一行人出动,去郊区那个偏僻的精神病院。

在之前, 梁越便已经拿到了逮捕令,所以一切都算是合法的。

刘飞挣扎的厉害, 但也无果, 梁越在这件事情上面,格外的强势,直接把人扣住, 扣上手扣之后便带回了警局。

言晴跟苏牧两人没跟着过去。

直到刘飞被带回来之后,梁越给苏牧打了个电话,两人才从酒店赶了过去。

“审讯开始了?”苏牧问他。

梁越看了眼言晴:“言小姐可能不能进来。”

言晴微愣,点了点头,也知道警察办事有规矩。

她看了眼苏牧,伸手握了握他的手,像是要传给他力量一样。

“我在外面等你回家。”

苏牧眼眸沉了沉,低声应着:“好。”

梁越让苏牧进去观看,已经是破例了的,所以言晴是必然不能进去的。

等言晴走后,梁越伸手拍了拍苏牧的肩膀:“别紧张,都过去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苏牧的父亲算是完全是冤死的,当初去世的惨烈,所有人都谩骂着酒店。

可没有人想过,这一切都是密谋已久的原因。

这些年,苏权的死因太冤了。

而苏牧,更是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父亲跟母亲。

这种感受,言晴能理解,梁越也能,所以两人才会先后的安慰着苏牧。

苏牧笑了笑,脸色格外的正常道:“知道呢,放心吧。”

审讯很顺利,在梁越拿出所有证据的时候,刘飞的脸色便变了。

开始胡言乱语的谩骂着,可每一句都在表明,他当年之所以会出现在楼顶,是因为看准了时机的。

“苏权本来就该死,要不是他在那里开酒店,我老婆怎么会去工作呢!”

他嘴里骂骂咧咧着:“要不是我老婆去工作,怎么会遇到那个渣男,还说要跟我离婚。”

“呵,不过那个贱人到最后也没想到,她刚跟我离婚没多久就死掉了。”

“这一切都是报应啊。”

......

他一直都在骂着。

苏牧在外面听着,神色铁青,双拳紧握。

连在里面的梁越,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安静。”

梁越瞪了眼眼前的人:“你是不是还没意识到,自己犯了罪?”

“我不是精神病人吗,犯什么罪?”

他说的理直气壮。

“我女儿也死了,哈哈哈哈哈还是我推下去的,谁让她跟她妈妈一样的,见异思迁。”

“这一切都是活该活该活该!”

梁越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

“刘飞,你现在说的所有话,都会成为这一次调查的罪证,你当初推人下去的时候,是清醒的吧?”

刘飞嗤笑了声:“你有证据证明我清醒的?”

梁越莞尔一笑:“当然。”

他直言:“你大概是没有想到,你漏了一个人吧。”

刘飞脸色一顿,没再说话。

梁越好生提醒:“你女儿的男朋友啊,你大概是没想到,你给你女儿安排去酒店入住的时候说的那些话,正好被她男朋友听到,并且全部录了下来。”

他笑了笑:“我们为了找这个证据,可是花了不少的时间。”

他播放着录音。

刘飞之所以把苏权推下去,完全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丧心病狂的看不得别人比自己更好。

这种人,用自己患有精神病的理由,逃脱着法律的束缚近六年。

到最后,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的时候,已经是深秋了。

法律也总算是还给了苏权,还给了苏牧家里,还给了明盛酒店一个清白。

当年的事情,警察也有失误。

按道理说,刘飞是不可能有机会靠近那个地方的,但这是警察的疏忽。

言晴看完电视新闻播报的时候,回头看了眼正坐在办公桌面前的人。

苏牧没看这边,但言晴知道,苏牧一直都在专注着这边的消息。

警察的疏忽没办法,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苏家也不可能再追究其他的事由。

就连同苏牧的母亲,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也只是叹息的说了声:“这一切大概都是命吧。”

发生的无法挽回,只是会让眼前的人,更珍惜眼前的所有。

言晴从沙发上起身,走到苏牧旁边抱着人撒娇:“苏牧,我今晚想去酒吧好不好?”

苏牧瞥了眼她,直接把人拉在自己腿上坐着,抱紧。

“言晴。”

“嗯?”

“你说要是没有刘飞多好。”

那样,他会走自己喜欢的音乐这条路,会跟言晴一起去国外留学,一起学习音乐,现在说不定已经在乐团工作了,也不会跟言晴分开五年,两个人之间,也不至于别别扭扭的晚了五年才继续的在一起。

闻言,言晴伸手把面前的人抱紧。

是啊,要是没有刘飞该多好。

她跟苏牧大概会一直都幸福的走下去,当初在A大的时候,两人可是大家都羡慕的一对情侣。

“算了,我们晚上去A大吧,不想去酒吧了。”

言晴伸手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他。

“苏牧。”

“嗯?”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现在刘飞入狱,你爸爸也会安心的。”

她低声道:“我知道你很难过,但只允许难过这一天了好不好?”

“好。”苏牧哑着声应着,莫名的哽咽,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了一样。

言晴抬眸看向窗外的太阳,深秋的阳光,不算刺眼。

点点缀缀的落在办公室的落地窗上面,金光点点的,给钵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

阳光这会正在高空悬挂着,像是吸引着你的目光看过去一样。

铺洒在办公室内,给办公室增加了一抹别样的光线。

言晴伸开手想要握一握那个阳光,但无果,细细碎碎的光落在自己是手心,她静默的注视了许久之后,才低笑了声。

喊着抱着自己的人。

“苏牧。”

她伸手指着窗外:“看外面。”

苏牧抬眸看去,什么都没有。

对上言晴的视线,言晴弯唇浅笑的说着:“阳光是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