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深淡淡看向他,“还想赶着送另外一辆车是吧?”

“哎哎,哪儿能啊,哈哈我开玩笑呢。”林焰之拼命朝着夏助理和千栀眨眼,就差没把自己的单眼皮眨成双眼皮。

千栀看了他一会儿,弯腰拿起那颗大榴莲,“好了焰之哥,你进来吧,这个啊就当做饭后水果。”

-

午餐自然是四个人一起吃。

男人聚集成一堆,自然而然要谈论些商场上的问题。

千栀插不进话,干脆就默默地窝在一边吃饭。

话题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回到了她身上。

“我也没想着那么多啊,就一次聚会而已,那女孩是我的菜,我就想着你来我往,你情我愿嘛,金鼎那边你们也懂,我又没和她处,都没交往……”林焰之的语气,听起来还挺无辜。

“所以你还是受害者了?”宋祁深给千栀拨了一筷子的菜,扫了个眼风过去。

“当然了。”林焰之应得理所当然,随后看向千栀,“我是受害者,栀栀是最大的受害者。”

说着,他摆摆手,“不过那边我都处理好了,你们放心就是了。不过我也真的是怕了,我洁身自好也快一年了,没想到栽到这个坑里了。”

林焰之不提还好,一提“洁身自好”这四个字,登时三道视线朝着他射过来,目光灼灼。

这四个字,怎么听都和他不搭啊!

“怎么了吗?有什么好惊讶的,我这一年来都没带女孩去过酒店。”林焰之从鼻子里哼了声。

“好了焰之哥,打住了……”千栀不想再听林焰之的所谓伤心情史。

有一次他们几个又聚会,宋祁深抽空把她给带了过去。

林焰之沾了点酒,开始说他上任女朋友是怎么甩了他的,愤愤不平的样子。

估计是喝醉了,拉着周允行和萧立两人的手,一边一个,就开始嚎。

那魔音贯耳,到现在回想起来也让人起鸡皮疙瘩。

吃过饭,林焰之又好好地拍了宋祁深的马屁,自觉哥们儿情谊深厚,也哄好了这对夫妻,当即就带着夏助理,一起告辞了。

千栀没熬得住,回主卧美美地睡了一个回笼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黑。

宋祁深处理完公务以后,带她一起去洗漱,两人将浴室闹的,满地都是泡沫渍,这才肯罢休。

不知道是不是下午睡太久了,脑子有点不清醒,千栀就是到了晚上,洗漱完以后,仍然觉得困倦。

她内心有点说不上来的不安宁,像是烦躁,又像是不知名的扰人情绪。

跟羽毛似的,丝毫不停歇地挠。

“怎么了?”宋祁深看她这样,缓缓开口。

“说不上来,突然有点难受。”

“哪儿难受,是不是你小日子到了?”

“不是,我说不上来。”

千栀摇了摇头,“不过也不用担心,就是心里有点乱,可能我晚饭吃多了,估计过一会儿就好了。”

“嗯。”宋祁深应了声,捞她入怀。

他今天格外的沉默,什么也没做,只是将她摁在怀里,两人一齐窝在薄被里。

两相无言。

像是都藏了点心事。

“既然有点儿难受,那现在就睡?”宋祁深轻声询问。

千栀埋进他怀里,“嗯……”

灯灭了下去,听着怀里的姑娘呼吸逐渐平稳下去,宋祁深还是饶无睡意。

或许是有情人之间心有灵犀?

他今天也有着和千栀同样的感受。

这种不受控的感觉,还是在上次,千栀没有通知他一声,就报名去了法国进修。

夜渐渐地深了,宋祁深也没想太久,歪头靠着小姑娘的小脑袋,抱着娇人,也睡了过去。

-

很多年以后,千栀再回想起那一晚,都觉得是老天冥冥之中的有意。

半夜的时候,千栀被宋祁深拍醒。

她睡眼惺忪,刚怔着眼,抬眸便看见宋祁深微抿着的薄唇。

他神色没什么变化,但是眉眼之间聚敛的,以及紧紧绷住的下颚线,都展现出了他此时此刻的心绪。

千栀心中拧紧绞着的那根细绳,终于“啪”地一声断了。

她也紧张起来,连忙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怎么了?”

“收拾一下,我们等会儿就出发去医院。”

千栀看向他,疑惑道,“医院?”

“老爷子情况不太好,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

千栀忘了眨眼,被这样的噩耗抨击到,几乎忘了动作。

宋祁深把她的衣服拿了过来,“呆宝,收拾收拾,我们走。”

千栀勉强应了声,随后强迫自己镇定心神,穿衣服都特别迅速。

-

抵达医院的时候,长廊没什么人。

炽亮的白昼灯照亮了空旷的医院。

顾绾绾和宋青庭坐在一侧的长椅上,低着头。

宋祁深大踏步向前,“妈,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顾绾绾抬头,眼眶蓦地红了,“不太好。”

宋青庭坐在一旁,沉默着不语,眼眶也是润的。

夏夜清凉,有风顺着窗递进来。

尽管宋祁深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千栀的小手,但她还是觉得有些许冷。

没过多久,陆婉亭姗姗来迟,一同跟来的还有千闫,一向洁癖的他,衬衫穿得皱皱巴巴。

“栀栀,还好吗?”陆婉亭跑去和顾绾绾说了些什么,转身过来看着眉眼低垂着的千栀。

千栀想起之前爷爷奶奶的去世,又看到宋老爷子还在重症监护室里待着,心里揪着一般疼。

她轻轻地摇摇头,示意陆婉亭不用担心。

千栀侧过头去看宋祁深,他半边侧脸隐在阴影当中,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使劲儿地握了握宋祁深的手,而后他才是有感应似的,看了过来。

继而,也回应着,回握了她的手。

攥的那么紧,像是在祈祷着什么,不希望发生些什么。

之前宋祁深说的老爷子身体近年身体不太行了,也是实话。

虽然一直用植物疗养,但抵不过衰败。

之前的有所好转,在宋老爷子坚持回国以后,效果又减弱了下去。他并没有将那支专业的团队带回国。

像是等待已久的候鸟,终于有一天。

不想等了。

众人没再交谈,长廊里登时陷入偌大的一片沉寂。

等了没多久,重症监护室外的灯才灭了。

几个长辈一窝蜂地涌了上去。

宋老爷子被推到单独的包厢里。

之前还未有意识的他,此时此刻看起来,精神竟然还不错的样子。

他挥开围在一旁的几位长辈,声音断断续续,“……你们先出去……留阿深和栀栀……”

虽然老爷子精神面貌看起来还不错,但刻意强撑着的声音,是遮盖不住的虚弱。

长辈看老爷子这样要求,也就退出了房间,留下了两人。

千栀已经预感到了什么,泪珠顺着面颊流了下来,淌着,止都止不住,她啜泣着,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是喊着,“……爷爷……爷爷……””小姑娘要漂漂亮亮……哭什么……别哭。”宋老爷子嘴角微扯,想说什么,嘴角动了动,又似是放弃了。

宋祁深长身挺立,像颗劲松,一言不发。

宋老爷子虽面容老态,头发稀疏,和之前千栀在挪威看到他的模样比,要更加脆弱了。

不过布满皱纹的手探了过来,颤颤巍巍地将千栀和宋祁深的的手放在自己身前,而后叠放在了一起。

大手叠着小手。

“……你们俩要好好的,一直一直,知道吗?”

宋祁深配合着弯下腰来,蹲在宋老爷子面前,嗓音艰涩地蹦出来一句,“爷爷。”

“最令我骄傲的……就是你了……比你爸那个臭小子还要争气。”宋老爷子说完,又笑了,“我老了……我真的老了啊……不过没关系,你们还年轻。”

千栀任由泪水流淌,眼前模糊一片,没再发出声音,只拼命点头。

“好了,你们俩出去吧,我还有事和青庭谈。”宋老爷子目光和蔼,轻轻地笑了笑。

似是强调些什么,又似是怕些什么,宋老爷子吩咐道,“等会儿不管怎样,你们俩就别再进来了。”

宋祁深深深地看了老爷子一眼,而后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将千栀抱在怀里,走了出去。

千栀在那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眼圈儿泡着红。她被宋祁深抱着侧坐在身前。

她没开口,宋祁深也就没开口。

两人在沉默中紧紧相抱着,相偎相依。

长辈都进去了,迟迟没有出来。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又仿佛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里面终于传来宋青庭的一声悲呼,”……爸!”

千栀能感受到头顶宋祁深呼吸明显的一窒。

抱住她的臂弯也一紧。

她匆匆抹掉脸上残留的泪痕,顾不得自己的伤心。反手抱住宋祁深,让他埋在自己的颈窝里。

手忙脚乱,像是哄小孩。

“没事的没事的,别怕,想哭就哭出来,你……还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泪下来了,不过就像是宋老爷子所说的,会一直好的。

虽然从开文到现在,很多人会说男女主会不会太过顺利了,但我只想去描绘一个理想中的爱情。

只要能够想得到,那么一定会存在,理想也是从少数的现实中延伸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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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番外4

宋祁深头就这么稍稍侧着,埋在千栀的颈窝里。

他虽然没开口,但也默认了千栀的举措。在千栀的感知里,只能感受到他清浅的呼吸声。

不过片刻,宋祁深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他略抬起头,神色一如既往,没什么太大的波动。

紧接着,宋祁深直起身来,抬手用指腹擦过千栀的眼睑和眼帘,帮她拂过了还挂落在上面的小泪珠。

“我可没哭啊。”他轻轻开口,“倒是你,一直。”

宋祁深说着抱着小姑娘的腿弯,轻松地将她放了下来。

“既然老爷子没让我们进去,那我们就再待会儿,等会儿再过去。”

“……好。”

·

宋老爷子的葬礼安排在南山陵园,之前宋奶奶就葬在那边。

按照宋老爷子的话来说,他就是去陪他的老伴了。

宋氏那边叔侄辈的人,比他们要晚点知道这个消息,当时赶过去的时候,第一件事不是问老爷子的情况,而是问宋氏股份的分配。

宋祁深忙着安排丧事的,以往明面不显,暗藏着的手段,都雷厉风行般的,尽数展现了出来。

之前由他掌管宋氏,但有一大部分股份是攥在老爷子手里的。

而今老爷子去了,股份分为了两部分,一部分给了宋父宋母,另外一部分,则是给了宋祁深和千栀。

但即便是明晃晃的结局。

宋家叔侄辈的那些人,还是觉得不满足。

毕竟,予他们来说,这个时机便是趁乱大捞一笔的时机。

之前宋老爷子心善,宋氏也有闲钱,宋祁深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董事会里给他们留了个闲职。

却不曾想,这样子的养法,将人的野心都养出来了。

贪欲一旦滋生,之后的举措再怎么蛮不讲理,好像都能理解了。

“是处理起来很麻烦吗?”千栀问他,“我那边还有千陆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要是——”

陆婉亭手上也有不少钱财,千闫给予她的虽然不是股份,但那大部分的财产里,有证券有房产有基金,更多的则是现金支票,这些全是实打实地都转给了她。

不过陆婉亭没都要就是了。毕竟之前千陆集团还未更名之前,两人刚结婚的时候,陆婉亭就拥有部分股权。

说实在的,有时候转现来的作用,比股份还要更直接点。

虽然不知道自己爸爸是什么操作,但起码,钱财和股份这样实在的东西,还是被牢牢地紧攥在手中。

宋祁深打断她的话,“想什么呢,不麻烦,就算不拿老爷子那份,爸妈也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顿了顿,宋祁深补充道,“不用太担心,你的自己拿好就是了。”

“可爸爸好像有提到过,那个意思好像是,虽然他会继续坐阵,但等到以后,公司的一切会交给你来管。”千栀拧着秀眉,努力地回想着。

千栀之前所修的专业就和千陆集团负责的业务大相径庭。

公司她不能够接手,那么自然而然落在了宋祁深手上。

千闫那么强势的男人,居然也愿意。

“按照你这么说,我还成上门女婿了?”宋祁深说着说着,居然还笑了起来。

千栀看他舒展了近日以来一直轻蹙着的眉,点了点头,语气还特认真,“嗯……那你愿意改姓吗。”

千宋祁深。

听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宋祁深听千栀这么一本正经的开玩笑,幽幽地来了这么一句,“改成什么,千栀她独一无二的老公?”

不是……

有这么长的名字吗??

千栀没忍住,握拳,狠狠地捶了他一下。

·

忙完老爷子的事,千栀这个暑假算是彻底地过去了。

夏天携着热来,也带着老爷子走了。

宋祁深较之从前,忙得更是连轴转。

他趁着这个机会,也没再有任何的心软,也并不打算在宋氏里继续养闲人了,因此宋氏上上下下的部门,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进行了大换血。

而千栀虽然大四没课,但是盛京大学的报道还是要准时去的。

下半年忙毕设的同时,她还要时不时地跑一趟工厂。

别的不说,Paper e的第一批预定发售,就定在了秋末时节,半分马虎不得。

因为开学要进行大学生涯中的最后一轮体测,外加之报道,录入学籍,核对之前所修学分和学历报道,等等等等的事宜太过于繁杂,所以千栀还是得在寝室里住一个星期。

自那以后,算是真正地和大学生活说再见了。

之后有关毕业证书和毕业照拍摄的事宜,则是在明年的上半年。

仔细算下来,千栀闲散的时间还是有很多的,只不过都被她挪在设计室上了。

出发去学校的前一晚。

她简单地收拾了一星期的衣物,确保东西都带全了,这才缓缓地下了楼。

之前的午饭都是张大厨做的,一般的时候,他都会额外做好晚上的饭菜。

因此,很多时候,晚饭两人也就不计较了,要么热热,要么继续叫外卖。

但今天有所不同。

厨房移门的磨砂玻璃那儿,隐隐约约透着一道修长的身影,像是在忙碌的样子。

千栀趿拉着拖鞋,直接走了过去,她轻轻推开门,只露出半颗脑袋。

“你干嘛呢?”

还好没有油烟的气息传过来。

宋祁深应该还没开始,或许是……不像是要做饭的样子。

千栀回味了他直接的“杰作”,成功地沉默了。

听了女孩的话,宋祁深这才转过头来,“这么快就收拾好了?”

“嗯,说是一星期,其实也没有几天,我就带了点衣服。”千栀应道,继而又说,“对了,之后还得搬寝室,我想把我的一些娃娃抱回来。”

“什么娃娃,又是那群一模一样的佩奇?”宋祁深没再看她,只是淡淡地应了这么句。

“哪儿一样了……”

他袖子半捋了上去,此时此刻正低着头,油烟机的暗灯晕晕地罩了下来,柔和了他半边的轮廓。

宋祁深修长的手指拄着一双筷子,正在搅拌什么东西的样子。

他现在也不像是之前那样藏着掖着了。

按照宋祁深自己的话来说,从小到大,他就没进过厨房。

当初看她星星眼,一副想吃,又很期待的样子。

所以他就“勉为其难”地愿意试一试。

还强调道,是千栀她自己想多了。

敢情……他做那么难吃!

还是她的锅了!!

千栀当时就没好气,怼了几句,说她随便蒸个蛋,都比他做的好。

然后……

宋祁深现在好像就是打算做蒸蛋: )

这孔雀,还!挺!记!仇!

别的不说,她什么的话,他都能记得很牢。

千栀有时候也怀疑,会不会哪天她不小心放屁了,他还能及时地录下来,并且准备说个几年。

毕竟之前的那个鼾声,就是宋祁深本人的杰作。

千栀自己一个人待着也无聊,她干脆陪着他一起看。

宋祁深搅拌着蛋液的时候,时不时地低头探了探,视线从料理台上掠过。

千栀凑近了瞧,发现宋祁深面前摆着个手机。

还给手机弄了个挺好看,挺正的支架。

手机屏幕里也在播放着视频。

她再凑近,居然是教人做料理的视屏。

“哈哈哈。”千栀真的没有忍住,“蒸蛋也要视频教?”

“怎么?”宋祁深闲散地撂过来一眼,慵懒开腔。

千栀“哼”了声,“没怎么,好奇罢了。”

蓦地,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惊讶了一瞬。

“等等……你之前给我做的那碗面……也是看了教程的?”

这又不是什么红烧蹄膀,红烧八大块儿的硬菜,宋祁深还搞得煞有其事的。

宋祁深没吭声,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挑起了半边眉。

“那么……之前那碗银耳莲子羹?”

银耳莲子羹也是有前缀的,前缀的名字叫“很难喝”。

只不过千栀没敢说出来。

宋祁深还是没应声,不动声色。

他越是这样,证明之后某些时刻越是危险。

比如某些烙馅饼的时刻。

千栀决定及时打住。

“我就随便一提啦,你慢慢做,我等你做的饭。”说着,千栀走到一旁的双开门冰箱,轻车熟路地拿出来一瓶冰的蓝莓汁。

这算是南苑特供了。

暑假的时候,有一天,专门负责清理和打扫的阿姨上了门,和夫妻俩打了声照面。

她在拾掇冰箱的时候,看着满满当当的蓝莓汁,还是很惊讶的。

说是保质期这么短,不知道千栀喝不喝的完。

千栀满口应了下来,她当然能够喝完。

要不是宋祁深严格控制她每天的量,那么她平时在画设计稿和调香氛比例的时候,就能喝个三四杯。

平日里,他在书房办公。

她也跟着,般来一张小桌子,盘地坐着,忙活自己的。

那时候两人不说话,风也是静止的。

思绪再回来——

千栀望着眼前的包装。

好像……又换了?

虽然名字一直都是Dear dd,但仔细分辨开来,还是有细微地不同。

难道说,就连蓝莓的品质都变好了?

今天她手里拿的这一瓶,比起之前,颜色要来得更深些。

到底是不是又换了,品质是不是又变了。

这个结果,直到晚上才揭晓。

她吃过宋祁深做的勉勉强强还过得去的蒸蛋,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特别得晕,使不上力来。”诶——”千栀轻声道,“你是不是教程看错了啊,什么蒸鸡蛋,我怀疑你做了米酒酿,感觉醉晕晕的。”

不然为什么她一副喝醉了的模样。

宋祁深忙完,看她窝着的小脸儿酡红着,也不经诧异起来。

但话说出口,便是——

“难道就不能是我做的太好吃了,你吃得醉了?”

千栀哼唧着应了两声。

不过他还没找她算账呢,她却先睡过去了,”小坏蛋,你怎么就这么能睡?”

“……是小呆宝。”千栀软软反驳道。

“好,那小呆宝怎么就这么能睡?”宋祁深看她的反应,也乐了。

继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幽幽地问了一句,“你今天趁着我不注意,偷偷喝酒了?”

看千栀这个反应,明显就是晕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