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都很大胆。

军训的日子很苦,更确切地说对于他们新生而言,这种军训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每一天天不亮就起*,还要讲究整齐的内务,时不时恶毒的教官总会在凌晨吹了哨子,他们这群在家里娇生惯养的独生子们各个都像是打了败仗的兵,披着衣服松着腰带就往外跑。教官应付过去了,助教反倒难缠,尤其是他们一班和二班的助教陆北深。

还不到两周的时间,顾初已经被陆北深罚得体无完肤,她恨陆北深,恨不得从炊事班顺把刀出来照着陆北深的脑袋一顿猛砍,然后她很乐意吃着零食欣赏着他脑浆乱喷的一幕。

当然,陆北深也对她咬牙切齿。

原因是,顾初在经过三天宁可空腹也不愿意进食的悲催经历后,终于发起了绝地反击。想要安全地熬过军训,炊事班是最要打通的环节。炊事班的班长是在部队待了九年的老班长了,为人憨厚老实,顾初嘴巴甜,总喜欢说他爱听的话,一来一往的倒是逗得老班长很开心,于是乎,顾初佯装肚子疼进了炊事班,给自己和大家伙美美地做了几道大锅菜。

那一晚,大家吃得如痴如醉,只有陆北深的脸色很难看。

从那天起,炊事班成了顾初主要的光顾之地,有时间时总要过去显摆一下,弄些拿手菜,没时间的话就会把菜谱什么的交给炊事班,老班长自然很乐呵,一时间顾初在他眼里也成了食神了。

顺风顺水地过了几天,可好景不长,终于在某一天训练完毕回寝室后,顾初与凌双的战争爆发了,而这张战争的爆发,也彻底拉开了顾初与陆北深真正意义上的决战。

难以被破的记录

事情,还得从事发那天的前一天说起。

新生蛋子们在经过了白天跑、晚上跑甚至是凌晨跑的摧残,在他们认为再难也不过如此后,教官对他们开始实施了更严苛的训练,他们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天外有天,难中更难”了。

障碍训练。

顾初刚一听到这“四个字”时,第一个反应就是:太他娘的*了。

当她随着班员来到障碍训练场,眼瞅着超乎她想象的那些障碍物后,心里又在闷着骂了句:不是太他娘的*,是太他奶奶的*!

在她印象中的,还有电视上演的,无非就是匍匐穿过一个圈形带刺儿的障碍物而已,可到了现场,她就傻眼了,应该说所有的同学都傻眼了。

眼前架着的大大小小高高矮矮的障碍物,有他们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着实震惊了他们这群孩子。

教官背着手,顶着炎炎的大太阳开始讲解。

“400米障碍训练,这是一项新兵入伍后必训练的科目,按理说作为大学生的军训安排,一般都不会有这项训练。但你们不同,你们是未来医学界的栋梁,是要担负起生死使命的白衣天使,是要对中国13亿人民健康负责的医护人员,你们身上的职责跟我们军人一样,义不容辞。所以,你们也要跟军人一样,要有绝佳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素能,这样,才能在第一线的岗位上发光发热。”

有人在队伍里倒吸了一口冷气。

其实顾初也很想跟着吸一口,但想想还是算了,滚滚热浪啊,吸进肚子里的可未必是凉气。

“障碍训练共有8组,设有16个障碍物,在你们眼前的分别是障碍桩、壕沟、矮墙、跳台、水平梯、独木桥、高墙、低桩网,依次通过再折回,一会儿会有助教给你们演示。”

顾初抻着头看,乖乖,原来她唯独知道的那个带着小刺刺的东东叫低桩网啊。又仔细观察了这些障碍物,好像没那么难。

“强调一句,所谓的障碍训练,不但是要训练你们的体能,还要训练你们的速度。一般来说,完成一次障碍训练耗时两分半算是合格,当然,对于你们来说我可以适当将时间放宽到三分半。我想,这对于你们来说也是极大的考验。”教官说到这儿,顿了顿,直接点名,“顾初,我看你今晚会没有力气再去炊事班,除非你为了你的嘴巴争点气。”

现在全连上上下下没有不知道顾初嘴巴刁这件事了。

顾初丝毫没尴尬,下巴一扬,“教官,不带这么瞧不起人的,三分半一定没问题啊。”

教官呵呵一笑,然后看向大家,“知道你们的助教过完成这个障碍训练耗时多少吗?”

所有人没吱声,顾初心里嘀咕着:一小时…

教官叫了陆北深,先没说成绩,而是命令他将训练的过程演示给大家看。陆北深刚说“是”,顾初就马上“报告”。

“说。”

顾初清了清嗓子,“教官,您还没说陆助教的成绩呢。”

其他同学有偷着乐的。

陆北深盯着她看,眼神意味深长。

教官对顾初的印象很深刻,撇去她的家庭背景不说,小姑娘活泼好动,嘴巴又甜,古灵精怪,长得又漂亮,更重要的是骨子里还有种不服输的劲儿,虽说嘴巴刁了点,但她都是自行解决的同时又给大家伙带来惊喜,是一个不会麻烦别人也不会娇生惯养的孩子。所以一听她这么说,就乐了,没因她有些挑衅的行为而不悦。

“呦呵,怎么个意思?”

顾初的目光平稳稳地跟陆北深对视,“他是我们的助教嘛,您得先说出个成绩给我们做参考啊,我们得向陆助教看齐。”她心里算盘打得准,这些天教官可没少夸陆北深,那叫一个天上有地上无的,跟陆北深是他生出来的似的。陆北深这么牛那就先报下成绩,万一他跑完了没达到那个成绩,那就是自打嘴巴。

同学们也都不傻,明白顾初的意思,捂着嘴偷笑。

教官知道顾初的鬼心思,笑了笑,“你们的助教,最好的成绩是在1分15秒。知道1分15秒是什么概念吗?我们在没有障碍的情况下,跑完400米大概就是需要1分10秒左右,而你们的助教,是在要往返障碍物的情况下仅仅比正常短跑的人要多五秒而已。2分半对于军人来说是合格,能在1分半左右就可以立功受奖,你们的助教,作为一名不是军人的学生,1分15秒足可以跟军人相提并论,甚至可以说,直到现在,他的这项记录还没人能破得了。”

教官好气势,所有班员忍不住鼓掌,只有顾初一动不动,气势,她是觉得腿有点软了。又开始安慰自己,万一他马失前蹄了呢?万一他用时比1分15秒多呢,她就不信了,一个人正常跑着都要1分多钟,他还要跨那么多的障碍物,会凌波微步啊?

教官吹响了哨子,陆北深开始给大家做示范。

所有人的屏住了呼吸,也包括顾初。只不过与大家相反的是,她在心里给陆北深加倒油,近乎将天上的神仙都求了个遍,愿望只有一个,就是希望陆北深出丑。

陆北深备好了姿势,下面有女生在欢呼,顾初瞄了他一眼,其实身穿军装的他还真是挺帅的,就是人嘛,不怎么样。

再一声哨响,陆北深便冲了出去。

这一刻他犹若猎豹,迅速极快,到达100米的标志线后极速跨越步桩,长腿一跃跨了矮墙,在跳台上无所畏惧,水平梯、独木桥过得四平八稳,攀越高墙的时候令所有人都振臂高呼,结实的臂弯毫不费力地将身体撑起跃过,匍匐前进过低桩网时,那些钢刺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紧跟着转弯返回,又是低桩网、高墙…

其他班的新生全都跑过来观看。

当陆北深冲回原点时,观看的人都像是疯了似的高叫着:陆北深、陆北深。

其中,女生们的嗓音最尖细。

教官及时按下计时器,向大家显示了一下时间,大声宣告:“1分14秒。”

如果不是靠着筱笑笑,顾初第一个反应绝对会直接跪地,她的大脑嗡嗡作响,怎么还快了?

所有人都像是看着神祇似的看着陆北深,尤其是凌双,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像只火箭似的冲上前一把搂住了陆北深,他明显是被吓了一跳,然后不着痕迹地将她拉开。

教官吹了口哨,大家只能收起口水各就各位,他命助教监督大家完成这项训练。

待教官走后,陆北深又开始了对他们的义正言辞,讲了这项训练的重要性,语气极为严苛,还有些注意事项和技巧的讲解,但顾初一脑子浆糊,可能是天太热了,又可能是心中太悲愤了,所以当哨子声差点把她的耳膜穿透时,她才反应过来,一扭头,对上陆北深不悦的眼神。

看出她一脸的茫然,陆北深低喝,“想什么呢?这么早还不到做梦的时间,该你了!”

该她了?

怎么就轮到她了?其他人都通过了?抬眼一瞧,前方的筱笑笑正像个布袋熊似的挂在高墙上,上不去下不来的,而凌双显然平衡力不强,一次次从独木桥上摔下来。

顾初不忍直视,挡住了双眼,下一秒就又被陆北深给训了,“挡眼睛干什么?就你这点出息,可能还不如她们!”

一句话炸开了顾初的小宇宙,冲着他就吼了一嗓子,“你骂谁呢你?我一定会让你为你这句话埋单的。”话毕就冲了出去。

跃过一百米的时候,陆北深就像个驯兽师似的在后面怒喝,“顾初你眼睛是用来喘气的吗?跑到一百米要上木桩你干什么呢?瞎呀?绕开障碍物你在平地上跑什么跑?”

顾初这才想起要上木桩,她刚刚已经下意识都躲过去继续往前跑了,一听陆北深开骂了,她心里那个气啊,愤怒的小火苗蹭蹭蹭地往上窜,然后折了回来,忍不住又回吼了一嗓子,“这不科学,我刚刚那么跑才叫躲避障碍!”

“你给我闭嘴!”陆北深跟上来,就恨不得一巴掌打醒她了,“我们这是跨越障碍,不是躲避障碍。”

顾初没动静了,不是她不想反驳,是因为刚刚一嗓子吼出去就岔气了。忍着疼继续往前跑,跨矮墙,上来跳台,闭着眼就往下跳,到了独木桥的时候,凌双正好掉了下去,给她腾了空间,高墙是个难题,过了高墙就看到了曙光。

她卯足了劲儿往前冲,想着来个漂亮的鲤鱼打挺跳上高墙,岂料,她高估了自己的弹跳力,还不及筱笑笑,她连高墙的边儿都没碰上。筱笑笑还挂在墙上,哭丧着脸说,“顾初,你能先把我拉下去吗?”

顾初刚要伸手,陆北深又像是魔鬼似的出现,吼道,“不准帮忙,筱笑笑,你今天要是下不来就给我在上面挂着。”

第二更下午一点左右更新

小兔

400米障碍训练对于新生们来说是场灾难,两个班20名学生无一例外地被牺牲在各个障碍物上,其他班等待训练的学生们也都大气不敢出一下了,更不敢对谁评头论足,因为他们意识到了这场障碍训练看似简单,实则做到太难。顾初是个不服气的姑娘,盯着高墙蹦哒了半天,她对自己还是有点自信的,缘由是在她上初中的时候,学校附近开了家跆拳道馆,她觉得新鲜就嚷着要报名,倒是学了一段时间,虽说后来道馆黄了,但她多少学了点一招半式的,从此以后她常以习武之人自居。

再一次跳起,她终于跟筱笑笑一样被挂在了高墙上,而凌双在终于找到了平衡感后发起了冲击,她打小有舞蹈底子,一个跳跃就上了高墙,虽说慢了点但至少通过了,紧跟着其他学生也磕磕碰碰地勉强完成。

筱笑笑胖墩墩的身体使劲一挣,一下子从高墙摔了下去,吓得顾初惊叫,但筱笑笑也是拼了,爬起来就继续往前跑。只剩下顾初一人挂在墙上,瘦瘦小小的一只,像是被人挂起的腊肉。陆北深走上前,喝道,“跳!”

她不是不敢跳,而是刚刚岔气那一下子还没过去,越来越严重,每呼吸一下就剧痛地厉害。但顾初生性倔强,自然不会跟陆北深报告,咬着牙动了一下,又疼得钻心。陆北深绕到高墙的另一边,仰头看着她,“往下跳。”这一次,他的嗓音柔和了不少。

顾初愣神了一下,又瞅了瞅自己目前所处的位置,敢肯定的是,她现在跳下去肯定就是大头朝下了,陆北深像是看穿她的心思,但还是示意她往下跳。

死就死吧,顾初一闭眼,整个人就往下栽了下去。

没有想象中的疼。

陆北深竟十分出乎她意料地接住了她,下一秒将她抱离了训练场,全场女生们一片哗然。顾初整个人都是懵的,眨着大眼睛就看着头顶的那张俊脸,他的手臂有力结实,就那么轻轻松松地抱走了她。

等陆北深将她放到了一处树荫处她才反应过来,脸就不经意红了。陆北深这次没取笑她,说,“深呼吸,憋气,手攥拳用力敲打肋下疼痛的位置,然后做缓慢深长的呼吸气,重复数次。”

“啊?”

“平时在家娇生惯养惯了,缺乏运动量。”陆北深挑眉笑了,“人体主要的呼吸肌在肋间肌和膈肌,当你的肋间肌惊鸾时,就会引起你胸部两侧的疼痛,膈肌惊鸾时,疼痛就会在左右肋下,岔气又叫做急性胸肋痛,呼吸肌惊鸾,刺激想了呼吸肌的感受器,所以你才会疼得要命。当然,这些医学常识你会在接下来的求学之路学习到。我呢,就当先让你预习了。”

顾初诧异地看着他,奇人啊,他眼睛怎么长的?这都能看出她岔气来?眼睛瞄上了他的手臂,小心脏竟有点扑腾腾地跳了。

结果,这种少女的小悸动在跟凌双的撕逼下变得全无。

一瓶香水成了导火线。

第二天开完班务会,大家都准备要睡觉了,就听一声碎瓶子的动静,紧跟着是凌双的尖叫声。所有人都从*上起来了,顾初在上铺已经累成了死狗,她懒得凑热闹。

可就听凌双开始歇斯底里了,“筱笑笑,你有没有搞错?我这瓶可是从香港带回来的限量版香水,你知道什么叫做限量版吗?就这么被你打碎了?”

顾初听了这话觉得奇怪,凌双高啊,还能把香水藏起来不被检查内务的人发现。然后就听筱笑笑哭丧着声音说,“我、我赔你一瓶还不行吗?”

“赔?你拿什么赔我?你知道这瓶香水多少钱吗?你以为你随随便便去地摊上买瓶香水就当赔我了?”

筱笑笑支支吾吾的。

顾初趴在*上一动没动,那香水味肆意蔓延了,她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眼皮都没抬,翻出备用手机拨了串号码,那边很快捷通了,她甜甜叫了声,“爸爸…”

凌双和筱笑笑的争吵持续升级,这个期间,顾初还是置身事外,等手机响起的时候,她一骨碌从*上下来,从凌双眼么前就出了寝室,等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精致的小袋子,见门口围了一堆人后嚷嚷了句,“看什么看?白天练得还不够累是吧?”

挤进了房间,将袋子往凌双*上一放,懒洋洋地说,“我替筱笑笑还你了啊,别吵了,大家还得睡觉呢。”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刚刚还在咄咄逼人的凌双,等她反应过来了后,冲着顾初嚷,“你什么意思啊?”

顾初刚想爬回自己的*,闻言后停了动作,跟她说,“为了瓶香水你至于吗?”

“我那是普通的香水吗?”

“你那瓶不就是C今年的新款香水吗?给你普及一下啊,不是说在香港买的就一定是限量版,你那瓶在内地也能买的到,只不过价钱稍微贵一点点而已。”顾初懒得跟她吵,“我那个袋子里除了有一瓶跟你这瓶一模一样的香水外,还有一瓶真正限量版的同品牌香水,两瓶都没开封,你放心,这两瓶香水都是我在入学前去法国在香榭丽舍大街专卖店买的,尤其是那瓶限量版,全球只有500瓶。”

凌双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刚要开口,顾初又说,“哦对了,你不用跟我说谢谢了,我的香水太多了,这两瓶还不够的话你跟我说,我再叫爸爸的助理送几瓶过来。”

“顾初,你牛什么牛?”凌双更来气了。

顾初翻了下白眼,“我怎么了?你为了瓶香水都嚷嚷一个多小时了,你不累大家都累了。”

“你——”

“没玩没了是吧?”一声厉喝,打断了所有的争吵。

大家一惊,扭头一看,是陆北深站在门口,神情严肃。

后果就是,凌双因私藏香水和辱骂同学被罚跑八千米,不跑完不准回去睡觉,筱笑笑因为损坏同学物件而被罚做俯卧撑五十个,顾初最惨,她被陆北深罚守夜,要在岗楼上站到天亮。

陆北深来查岗的时候,顾初正在生闷气,头发还散着的,因为之前是刚刚洗漱完要睡觉了,额前两侧还别着两只小粉兔的夹子,再配上一套军装,怎么看着都有点太跳戏了。

见她这幅摸样,陆北深竟忍不住捧腹大笑。顾初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怎么,不服气?”陆北深择了一处空地坐下,靠着根柱子,夜色下的他看着有点邪气。

“这就好比你扶了一个倒地的老奶奶,结果被人说成是你故意推倒的,你服气?”顾初冷眼相对。

陆北深从怀里掏出烟盒,叼了支烟在嘴,笑,“别含沙射影地骂,你的性质能一样吗?你是在解决问题吗?反而是将问题给激化。”话毕,点了烟。

他抽烟的样子很好看,年轻飞扬的脸,成熟藏着爆发力的身体,再配上一根烟,在青春和成熟间油走。但顾初故意挥了一下手,做厌恶状,“呛死我了!”

“我还巴不得呛死你。”陆北深哼笑,“整个连两个班,就你挂在高墙上牺牲的,人筱笑笑说什么也都勉强过关了,你呢?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顾初懒得搭理他,转过身。

陆北深见状,低笑,干脆将烟掐了,“嗨,你给我个准话,能不能通过障碍训练?你要是真没那个能力就早点跟我打报告,我也就当你是二等残疾放过你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二等残疾?”顾初一听“蹭”地冒火,转过身怒视着他。

“有钱人的通病啊,容不得别人说,自己还做不到。”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凭你像块腊肉似的搭在高墙上下不来,凭你拉了全班的成绩。”陆北深不紧不慢地说,“我还得感谢你呢,要不是因为你,我还真不知道得分最低是什么感觉。”

顾初听出他的讥讽来,咬咬牙,“你得意什么呀?现在还没到成绩验收的时候呢,我一定能做到。”

“三分半成绩,你能做到了再说。”

“我要是能提早完成呢?”

“就凭你?”陆北深笑了,“好,你说吧,你想怎样?”

顾初冷笑,“我要是能提早完成你就得为你今天说过的话向我道歉,还得满足我一个愿望。”

“这么麻烦?”

“你敢不敢跟我赌吧。”顾初豪气万丈。

陆北深起身,一步步靠近,顾初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后退了一步,他压下脸,快贴上她的,然后,笑了,“没问题。”话毕,抬手就敲了她脑袋一下。

“明天看你怎么出丑啊小兔。”陆北深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你叫谁小兔呢?”

陆北深没转身,只是跟她晃了晃手里的东西,顾初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按了按头发,才发现额前其中一枚发夹没了。

“喂,还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