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难道你还要抛弃我一次?”陆北深盯着他问。

心口被这句话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记忆骤然拉回到母亲决定送北深去陆家时的那一天,他拉着他的衣袖哭得无助,一遍遍跟他说,哥,我不想走,我不要离开你和妈妈…

曾经母亲心软过,要他们二人做出选择,谁留下谁去陆家,他是那么毅然决然地留下,将北深推给陆家。分离是有痛苦,但他更想北深有个好的前途,可很多事回头想想,曾经的他是否自私了?

病房的门被推开,打散了陆北辰的思绪,专案组的人走了进来。陆北深紧紧攥着陆北辰的胳膊,紧张低叫,“哥!”

陆北辰看着他,回了句,“北深,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抛弃你,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专案组人员走上前,跟陆北辰打了个招呼,他起身,陆北深还在看着他。

是,他绝对不会让北深出事的。

————————

顾初是A大一名极特殊的学生。

年仅17岁的她以最高分考入了A大,一路的叱咤风云,一路的飞舞高歌,就好像全世界的美好都揣进了她的口袋里似的,再加上她与医学才子陆北深的高调恋爱,谁人不知道顾初?可她也是A大少有留学籍的学生之一,那些戴着光环的岁月一下子就离她远了,远到渐渐的她成了A大的一个久远传说。

然而就连A大的老师都没想到她还能回来,并且仍旧以高分的成绩回来,甚至不同于那么保留学籍再回来的同学那么碌碌无为,她进了本市最好的医院做了实习,而且在实习过程中又频频令人惊喜,重要的是得到了一些重量级医学专家的称赞。这世上会有这么一种人,天生就自带光芒,哪怕失去了阳光,她自身所散发的光芒也会让人瞩目,顾初就是这种,曾经宛若温室的花在经过大风大浪后,经过时间的历练和捶打后,已然可以自由自在地茁壮成长。

这一年里虽说事情不少,但顾初还是提前交了成绩单,就连老师都惊讶于她的勤奋,顾初开着玩笑说,我是应试型选手嘛,做别的不行,考试最擅长了。

当然,这话是说给外面人听的,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中间付出了哪些辛苦,只有她自己才清楚从实习第一天到现在她经历了哪些历练,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时间是多么宝贵,但她的时间,比别人来的更加宝贵。她没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浪费,没有那么多慢慢来的借口,因为,陆北辰的病。

在去学校的路上顾初终于接到了斯密斯的回电,他笑着跟她问好,大有示好的嫌疑,许是她之前打过太多电话给他他都选择回避,怕是引起她的不满吧。当然,斯密斯如此的担心还是因为陆北辰这层关系,如果没有他,斯密斯那么个医学大鳄哪会把她放在眼里?

所以,她的语气也敢变得不客气。“我以为你已经退休了。”

斯密斯听出她的不悦,马上笑着解释,“中国有句话叫做长江后浪推前浪,但我还没那么容易服老。”

“是吗?”顾初笑哼,“连晚辈的电话都不敢接,还替自己说什么好话?我看啊,要不了多久你就是被拍在沙滩上的那批。”

斯密斯清清嗓子,“小丫头,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御用师父,中国人不是最讲究尊师重道吗?”

“师父有你这么当的吗?”顾初炸了,“我已经给您老人家打了不下百通电话了,百通!什么概念?”

斯密斯生怕她再秋后算账,马上说,“我不是躲你,是在一直研究Vic的病情。”

一句话十分管用,立马让顾初受了彪悍野马的性子,态度一转,成了最虔诚的信徒口吻,“那现在呢?以您的经验和资历一定想出最佳方案了吧?”

“小丫头怎么那么会见风使舵呢?”斯密斯感觉出她态度的变化,笑呵呵道。

“哪有?我一直认为斯密斯教授您是最牛的,什么疑难杂症到您手里都是小事一桩。听过扁鹊吗?您就是中国版的神医扁鹊。”

很显然这番话对斯密斯来说很受用,逗得他很开心,然后言归正传,“现在手术方案确实已经有了,我也会尽量将风险减到最低,但是顾初,你也参与过外科手术应该很清楚,但凡是手术都有风险,更何况是一场漫长的开颅手术?依照Vic上一次给我的体检报告,他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在下降,由血块压迫延髓部位所引发的障碍性功能已经呈现,所以我个人的建议是,哪怕是再有危险也好过什么都不做。”

顾初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一到台上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割盲肠还能发生死人现象呢,更何况是开颅?斯密斯的话说得很清楚,其实作为外科大夫来说,一场大型手术要耗费的时间和经验是空前大的,因为手术方案是一回事,具体什么情况还要等开颅之后。

她遇上过不少这样的病患,术前的方案做的是A,等一开颅傻眼了,很多情况是他们事先不清楚的,所以在手术台上临时调整手术方案也不是没有过的事。

深吸了一口气,顾初说,“其实你现在担忧北辰的想法,对吗?”

“他排斥手术。”斯密斯直截了当,“说实话,如果没手术的话,就这么维持下去最后的结果就是心力衰竭,会承受很大的痛苦但至少他还能争取一段活着的时间,但一旦手术失败,那他就再也下不了手术台,虽然说我调整了手术方案尽量将风险降到最低,但你清楚,一旦开颅之后有突发状况,我们也只能见机行事。”

是个难题。

不做,会延迟活着的时间,但最后痛苦而死;做,有可能当场身亡,但也有可能康复。

人生往往太多赌博,手术台上又何尝不是呢?

作为医生,顾初是绝对站在斯密斯那边的,建议陆北辰接受这项手术,但作为他的爱人,作为准家属,她又会迟疑。

474早就发现的事实

压下钻心的疼痛,她问,“方案能传我看看吗?”又生怕斯密斯误会,忙解释,“我知道我的要求不符合规矩,而且以我目前的资历的确不适合看您的方案,但作为北辰的女朋友,我想我有权利详细了解他的情况,如果必须要面临手术的话,我想唯一能劝得动他的人就是我。”

她说得合情合理,更重要的是,她说的丝毫不差,斯密斯也清楚,能说服陆北辰接受手术的人就只有顾初了。沉默片刻,他道,“好。”

与斯密斯结束通话后,顾初的心情愈发沉重,像是有张网罩下来将她勒个瓷实似的,她透不过气,使劲呼吸时心脏发了疯似的疼。其实陆北辰的病情就像是一把刀似的,始终悬在她的脑袋上,只是这段时间以来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斯密斯身上,她是那么了解那老头的脾气,陆北辰是他的一个难题,哪怕穷极一生的功力他也会想出办法来。

而今,斯密斯将这件事的利弊清清楚楚地告诉她,那把悬着的刀骤然落下了,她不得不去勇敢面对。

跟院领导提交了报告后,顾初没马上回家。沿路到了白兰路,那里的叶子郁郁葱葱。学校的草坪又扩大了,将原来的跑道移到了篮球场的东面位置,阔了草坪,拉长了校园的绿化带,草坪上或坐或躺了不少学弟学妹,有的在看书,有的在听音乐,还有的似乎在讨论课题,争辩激烈。

顾初途径的时候停了好久,想起了自己刚入学时的那段岁月,如今再回来,虽说也是被校领导连连称赞,但不得不说的是,那颗心再也回不到青春年少了,跟她一起肆意飞扬的同伴都已各奔东西,其实她明白,所谓青春就是有那么一群人一起疯一起傻,那群人不在了,青春似乎也就变了味道。

现在,她又回到了校园,可一颗心已是烟熏火燎,装了太多社会上的东西,再回来校园,那肆意的性子也就没了。

眼前这片草坪,承载了她太多的回忆。

A大的草坪从来都不是用来看的,是可供学子们随意坐躺的区域,用A大校长的话来说就是,我们这片草坪供养了多少医学人才,所以我们的草坪不是欣赏品,而是供学子们自由发挥才华的空间。

这也许就是A大的特点,学风自由而又严谨,所以,每一位从这里出来的学子们都为之骄傲。

她也曾在这片草坪上看过书听过音乐,与笑笑和凌双吵吵闹闹的,与陆北辰确定关系后,除了白兰路,这片草坪也经常是他们约会的地点。

她跟他背对背而坐,她举着课本煞有其事,他纵容着她的煞有其事,但每次做错题他肯定会毫不客气地责她一痛。

顾初回忆着,慢慢步量,白兰路依旧热闹,这里还是情侣众多。她择了张椅子坐下来,透过茂叶看着不远处的篮球场,仿佛又看到陆北辰投篮的身影。

五年的时光,与宇宙洪荒不过沧海一粟,但对于渺小的人类来说,五年已是沧海桑田。刚入学时的她不曾想过自己会经历那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分手后的她也不曾想过能有一天相遇。

所有的未知组成了日子,这一天天的日子连起来就叫做人生。

身后有高跟鞋的声音,而后,声音停在她身边。

“毕业后我就再也没回到这里,除了有一年我需要回学校开证明。”

顾初回头一瞧,竟是凌双。

凌双没看她,只是在她旁边坐了下来,看着一对对经过的情侣,她继续说,“因为我也曾奢望过能有一天在这里跟陆北深手牵手,但因为你,所以我跟这条白兰路无缘。”

顾初不知道她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但见她既然聊了以前的事,她便接住了凌双的话题,“如果你不知道真相的话这么说无可厚非,事实怎样你一清二楚,所以,今天你来还是为了责备我?”

“事实上是,你的男人盗用了我的男人名字,所以,就算我现在还怪你也很正常吧?”凌双毫不客气地说。

今天的凌双穿着依旧时尚,今年Versace初秋新款小连衣裙,顾初眼睛尖,看得出是米兰时装季最受欢迎的那款,妆容精致,唇间一点红衬得皮肤异常娇嫩,她迎着午后的阳光跟她说话,如此光照之下,顾初多少看到了被粉妆努力遮盖的黑眼圈。

看样子是没休息好。

但这就是凌双,哪怕再心神交瘁也绝不示于人前,精致的妆容和美丽的衣裳、名牌包包和名牌鞋子等等这些都成了武装她的工具,可顾初知道,这些层层叠叠的工具并不能给她带来安全感,换句话说,向来心高气傲的凌双,何尝又不是一个失去了信念的姑娘?

她轻叹了一口气,双腿蜷起踩在椅子上,双臂环抱,反问,“陆北深承认他是你男人了吗?”

凌双盯着她,脸色有些不好,好半天扔了句,“长得和善,说话怎么就学不会客气?有你这么对待朋友的吗?”

顾初伸了个懒腰,斑驳的阳光落脸上,恰似慵懒。与凌双相反,顾初穿的休闲,宽松的白T恤衫,米色的同样宽松休闲运动裤,一双白色的平底休闲鞋,长发束成了丸子,有碎发略显凌乱地散下来,却恰到好处地修饰了她饱满光洁的额头。

不过不是她想这么随意,在医院里待了一晚上,回家只是匆匆洗了把脸就出来了,现在她身上还是一股子乙醇味。

“凌双。”她吸了一下鼻子,偏头瞅着她,“既然你从不回校,那么这次来就是专程找我的,想必你又是从医院过来的吧,说吧,你想问我什么?朋友一场了,有什么话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拐弯抹角的就没意思了。”

凌双靠在椅子上,双臂交叉环抱胸前,“我知道你眼睛毒,但很讨厌你一副猜中人心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以为我们已经和好了。”顾初也靠在椅子上,仰头,让阳光晒着脸。

凌双不吱声了,许久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不见你?”顾初一针见血。

从上次聚会顾初就能看出端倪来,凌双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陆北深,甚至几番欲言又止,但陆北深都没给她单独相处的机会,那一天凌双很沉默,后来听罗池说,在她和陆北辰出去后没多久凌双就走了,那晚她没开车,还是罗池送她回去的。

陆北深的表现的确会让凌双失望,她伤心也正常,但顾初还看见个事实,每当凌双没看着陆北深的时候,他的目光就落在凌双身上,凌双抬眼,他就移开目光。

那不是一种伪装的情感,顾初虽不是爱情专家,但眼睛还没瞎。

顾初的这句话像是戳中了凌双的软肋,这一次她不再假装高冷了,点点头,落寞地说,“是,他要我走,他说,他不想看见我。”当时在场的还有专案组的人,她头一次没觉得丢脸,因为心碎了。

顾初转过脸瞧着她,她的言语虽淡,但能感觉到她的心力憔悴。凌双见她盯着自己瞧,抬手捂住了脸,“你想取笑我随便吧。”

“爱情就会让人变成傻子,我也傻过,笑话你干什么?”顾初拉下她的手。

凌双看着她,“北深到底怎么了,你能告诉我吗?”

“其实究竟怎么了我也不清楚,但看样子他不是很好。”顾初在不知道详情的情况下也不方便乱讲。

凌双紧张了,“他是得了什么病?对,一定是病了,他的脸色很难看。”

“我想,可能就是因为病情的缘故吧,所以他不想让你见他。”顾初叹了口气。

凌双怔楞了好半天,然后也不顾形象了,跟顾初一样蜷起腿,将整张脸埋于膝盖。顾初见状安慰,“会有办法的。”

“陆教授不知道他的情况吗?”凌双又抬头问。

言下之意是,如果陆北辰知道的话,你怎么可能不知情?

顾初当然听得出来,由衷告知,“这是他弟弟的事,换句话说也算是他的隐私,如果他不想主动告诉我的话,我还是会尊重他的决定。”

凌双的神情变得暗淡。

“不过你先别着急,这件事总会查出来的。”涉及到了案子,日后就算陆北辰想要三缄其口也未必如愿以偿,但这些事她不方便跟凌双说。

凌双点点头,没勉强她。

“说说你和北深吧。”顾初实在好奇他俩的事。

凌双看了她一眼,这一眼里有迟疑。顾初叹了口气,“我也总得死得明白吧?让你记恨了我这么多年。”

“那是因为我一直以为你是在跟北深谈恋爱。”凌双说出实话。

顾初一听这话吃惊了一小下,分析道,“也就是说,你也是在陆北深出现后才清楚事情原委的?”

“不。”意外的,凌双否认了。

顾初愣住。

凌双看着她一字一句说,“其实,在去年同学聚会上我就知道,当初跟你谈恋爱的就是陆北辰。”

“什么?”顾初惊讶得不行,指着她,“你、你——”

“没想到我眼睛也能毒辣一把吧?”凌双苦笑。

顾初张了张嘴巴,十分好奇地问,“你怎么会知道?”

“不难。”凌双目视前方,轻声说,“因为我跟北深接触的次数比较多,你当然不清楚真正的北深是什么性格的人,你之所以迷惑和不肯定,是因为冷不丁出现的陆北辰跟你印象中的陆北深性格相似,再加上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实际上,如果不是刻意模仿,那两兄弟的性格还是很好区分的。”

顾初惊呆了,老天,她竟输给了凌双。

“像是你现在也很容易分清谁是北深谁是北辰,是因为你清楚知道那两兄弟的性格了。”凌双说。

顾初有点懵了,“等等,你在大学的时候一直认为我在跟北深谈恋爱,所以怨恨我,对吧?”

凌双点头。

“那你在看见北辰的时候怎么就一下子能知道他们两兄弟桃代李僵的行为了?我不清楚北深的性格,同样你也不清楚北辰的性格啊。”

凌双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冷不丁伸手使劲戳了她的脑袋,“不是号称天才美少女吗?这点都想不通?当初你跟陆北辰谈恋爱的时候可没少在我和笑笑面前显摆你俩的事,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不大对劲,因为有很多事不像是北深那种性格的人能做出来的,而去年陆北辰高调亮相,以陆北深哥哥的名义向你发出邀请,那一刻我就察觉到了,极大可能在大学里跟你恋爱的人是陆北辰而不是陆北深,当然,真正确定的时候还是北深的出现,那时候这个念头才坐实了。”

顾初汗颜,更是恼这个凌双,既然有这种发现为什么不跟她讲?凌双许是看出她的心思,浅笑,“大学的时候你让我吃了那么多的苦,现在就当友情回馈了。”

顾初瞪了她一眼。

可凌双没再跟她贫嘴,眼神黯淡了下来,“我不知道他们两兄弟为什么要那么做,大学的时候我以为我会跟北深走到最后,可是他跟我说,他给不了我什么。”说到这儿,她抓过顾初的手,咬牙,“可是,我从来都没奢望得到他的承诺,只是我不明白,他明明是对我有感觉的,为什么就不承认,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475不舍得与他人分享的秘密

顾初无法替陆北深来回答这个问题,因为除了他的病情外她想不出其他原因。过了一会,凌双的情绪才稍稍平复,顾初没看她,目光静静地落在不远处白兰树下的那对情侣身上,男生应该是刚打完球,满头大汗,女生嬉笑着拿出纸巾为他擦汗,这条路上虽说脚步来往,但彼此眼里已是装不下别人,两人相视笑着,甜蜜渗在空气中,连坐在这边的顾初都能感觉的到。

“如果…”她开口,略有迟疑。

凌双看着她。

“如果陆北深的病情真的很严重,那么你还会跟他在一起吗?”顾初问出了这句话。

凌双轻叹,“顾初,听说陆北辰也不是很好,你怎么没离开他?”

顾初一怔,扭头看她。凌双笑了,给了她解答,“是有一次笑笑说的,不过她没什么恶意,只是担心你而已。”见顾初还盯着自己瞧,凌双无奈,“你放心,我是做杂志的,又不是做狗仔,不会把这件事传播出去的。”

“你的职业操守可没底线。”顾初嘀咕了句,但其实她明白,既然凌双这么说了她就不会做这种事。

凌双撇撇嘴。

“我不会离开他。”顾初回答了她的问题,“其实就是这样,有一种人你遇见了,就算错过再找,那所有人都会有那个人的影子,我不想要替代品。”

凌双沉默,许久后幽幽回答,“我跟你的想法何尝不是一样呢。”

顾初看向她,她旋即笑了,“做女人的真傻,是吧?”

“爱对了就不叫傻。”顾初说。

“不是傻吗?”凌双浅笑,“傻乎乎地等那么一个,傻乎乎地认为他心里有你,傻乎乎地拒绝来自别人的玫瑰,傻乎乎地浪费青春。”

顾初叹气,“那叫执着。如果这世上还有一种可以让我们为之执着的感情,那么除了亲情还有爱情,就是因为有了执着,等待才变得有意义。”

凌双轻轻一笑,没说话。顾初扭头看着她,她的唇稍捻笑,眼底深处却是坚定,是啊,有时候在面对爱情的时候所有的女人都一样,不管前方的路是否荆棘,认准了就不会后悔了。她相信凌双是能等下去的那个人,这么多年,她不都是一直这么等过来的?

“看来,你并不想跟我分享你和北深的事。”

凌双偏头与她对视,“看来,跟聪明人接触也有好处,多余的话不用说。”

顾初抿唇笑了,不说就不说吧,谁人都有一份私藏的秘密。凌双也笑了,相比刚来时轻松了很多,许是释怀了。与北深的那段日子虽短,但也是她弥足珍贵的记忆,就是因为太贵重了,所以她才舍不得拿出来跟别人分享。